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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棺材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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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递过去,我就看到上校一脸紧张兮兮的远远站着一排路灯下面,好像想过来又有点怕的样子。
见我瞄了他一眼,这才不甘不愿的上来道:“黑先生,这次的事情,您看?”
“我会跟你们上头说,你不用担心,但是你知道的最好也告诉我们,免得再出大事!”师父端着水杯,脸色有点不善地道。
那上校脸色一黑,朝我们笑了笑,这才慢慢的说道开来。
原来雕象下面的那个女鬼啊,是一个钢琴老师来着,那时中队还有家属区。
有一个从上面派下来的中校带着新婚妻子住在里面,怕部队生活无聊,就请了那个钢琴老师来教妻子钢琴消磨时间。
可有一天那中校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妻子浑身是血倒在钢琴上,而女钢琴老师躲在钢架下面瑟瑟发抖,不住的摆着手喃喃地说着什么。
这中校爱妻骤亡,一下子就气疯了头,一口咬定这女老师杀害了自己的妻子。要她给自首给妻子赔命,那时部队和公安的职责还是分得很清的,要不是中队其他领导拉着估计那中校都有当场将那女老师枪毙的心了。
可钢琴老师却死活不肯承认,哭着说要报警,走司法流程。
那中校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将那钢琴老师扒了个精光扔到广场上,让她什么时候肯去自首就什么时候放她走,还交待中队里所有人都不准给她衣服穿,让她一个人在这广场上吹一夜的风再说。
那中校据说中央有很大的后台,而且中队的大队长也才是个上尉,中队里其他人见他这样又心想他刚死了新婚妻子也不敢多话。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时,当晚却出事了,那女老师不见了。
两天后那中校人却被调走了,他妻子的尸体好像也被车接走了。
据说那中校还升了一级,留下一个女老师失踪的烂摊子给中队的原领导。
可就在中校走的五天之后,当时给中队修广场和雕雕象的民工就一个接一个的出事,最先是好几个人躺在床上活生生的就被冻死了,还有一个在吃饭时就口吐鲜血而死,最后查出是呼吸道结冰。
接着就有一个民工受不了了,自己说出了于那女钢琴师有关的事情。
那时的民工大多离家在外比较久,那钢琴老师年轻又保养得好,扒得精光的扔广场上,几个没娶婆娘的二流子白天看着就流口水,晚上就想着反正也是杀了人要被枪毙了的,还不如让他们先爽一把呢。
就趁人不注意将那女老师拉到中队不用的冰窖里去了,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嘴上说他们几句。
可一想到这点事又有谁受得了啊,那两个二流子回来又一个劲的吹嘘说那老师皮肤怎么滑溜,又地怎么个爽法。
接下来工棚里又有几个人找着借口摸了过去,据说那女老师哭到最后,连嗓子都哑了,只是一个劲呻吟着叫冷。
那两个拉她进去的二流子以为最后爽完的兄弟会送她回广场的,结果却是没有。等第二天出事后他们再去冰窖找时却发现那女老师不见了,他们也没敢吭声,只装不知道继续做工。
可接下来出的事却将这个民工给吓坏了,一个个死得奇怪,而且都是冻死的,这个说出来的民工估计也猜到是那女老师找上门来了,所以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可那民工最后也没能逃过,在说完的第二天晚上冻死在了中队的门外边,随身带着他的行李。
从那之后,中队晚上时不时的能听到女人的哭声,下雨天还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慢慢的发现只要穿着军装就不会有事。
这么些年一直也没出过大事,所以他们也没大注意,可这次……
我听完之后,只是不住的咂舌,这么说来那女鬼怨气之重,倒也是情有可原了。但最后她的尸体怎么会被人碎了尸用塑料袋子装好埋到雕象下面去呢?
上校同志表示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被中队一直当做机密,他也是听中队一个老领导喝醉酒之后说的。
“这里面肯定也有你们中队的人参与吧?大晚上的怎么会没有人站岗,让那些民工将扒得精光放在广场上亮相的人拉走,还能整出这么大的事。我说得对吧?上校同志!”一边的师叔痞气的拍着上校的肩膀,嘿嘿笑道:“你告诉我当年那个死了婆娘的中校是谁吧?我们也好去查查,看他这个罪魁祸首有没有事!”
“这个我真不知道,上面那点我还是听部队里的老人说的。我是想劝你们啊,那鬼都被张小先生给灭了,那女老师也是很可怜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要不然上面再查起来,保你们的那个人也兜不住。”上校同志似乎诚恳地道。
我这会看这上校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货原来知道这么多东西,开始还死活都不说。
不耐烦的朝他挥了挥手,让他没事就回去吧,我们还要念经超度。
“走吧!要不咱家阳阳可要发彪了哟!”师叔面带调笑,朝我挤了挤眼。
那上校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朝回走去。
我看他那样子好像也不像是来视查我们工作的,说像监督又不对。
又好像在说我们这样打扰一个惨死的鬼不好,可问题是我已经将那女鬼给轰了,而且听他一直强调那女鬼死得惨,这倒底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呢?
他是这个中队的人,却在言语之中又暗暗表明这个中队后面有什么猫腻。这人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开始吧!”师父沉了一下,朝我点了点头道。
我忙拿了一张通灵符递给师叔,又给自己贴上了一张。
师父一念动咒语,将手里的水杯慢慢的朝那个装着碎尸的坑里倒去,双手如捻莲花,慢慢的转动着一个结阴印。
用力的眯着眼,我轻摇着招魂铃,看着那些倒在坑里的水并不朝下渗透,反而慢慢的汇拢成一小条水流朝一个方向流去。
“快,跟上!”师父沉沉的说了句,率先就抬步走去。
那道水流并不快,就好像一条游走的小蛇一般,穿过中队的宿舍区,朝着中队后面的后山游去。
一路上碰到几个站岗的兵哥哥,本来是要举枪的,但一看到后面的我,脸色就是一变,当作没看到,脸还抽抽了两下。
我中午在广场那点事肯定在中队里传开了,这些人对我也最好的应对就是当看不见。
一路上那条小蛇一般的水流可谓是无可阻档,速度也是半点都不变,但一入后山那条小流小蛇就跟重重踩了一脚油门的汽车一样,唰唰几下飞快地在灌木丛中游走。
第六十七章 山谷阴风
这一下子的加速我们可吃不消了,先不说速度,光是水流走的是直线,我们要绕就吃了个大亏。
更不要说师父眼睛看不见的了,光是我和师叔两个明眼人也跟不上了。
最后我一急,朝身后扶着师父的师叔喊了一句:“你看着师父,我跟着!”
说着就快步的跑出了两步,身后师父似乎大叫了一句,我只顾着盯着那条游走的水流,也没听见他喊的是什么。
一入后山,那水流速度就越发的快了,到了最后就完全跟阴龙叼冰棍一般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若闪电。
不一会我就跟不上了,到最后连那道月光下的闪电也看不见了,我又追了几步,只得挫败的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这时一阵山风从山谷里刮过,原本跑出一身热汗的我忍不住的打了冷颤。
可在这山风吹了一小会之后,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山风的走向可是大有学问的,向来风水之说,就是根据山的走势与水的流向来定的,而这两者所形成的必定就是风。
按理说山谷里风的走势因当与山谷的走势一样,冲着山谷而走的,可这一阵山风却是横着从山谷中间穿过的。
想到这里,我顺着风的吹向转了个身,只见那月光照射下,那山风幽幽的吹进了一片矮矮的灌木丛中,太黑看不清是什么。
山风还在呼呼的吹着,而那些灌木也左右摆动着,这风放着空荡的山谷不走,却吹进了那灌木丛中,这不符合科学不说,还透着诡异。
我因为后背的汗全部湿透了,这会被风一吹忙拢了拢肩膀,从师叔的背包里掏了掏,引出一张神火符祭在头顶,这样感觉暖和一点。
“呼……呼……”
神火符刚一燃起,就被那些山风吹得呼呼作响,在半空中左摇右晃。
我心知不好,这风不是普通的风!
神火符是以念力为油,法力为引燃起来的,所以不受风不受水,如果不是我用意念引导,符纸应当稳稳的在半空中燃着不动的,可这会被山谷里的风吹得左摇右晃,那就是说这风是阴风。
阴吹阳动,所以神火符才会摆动。
想到这里,我忙朝后退了退,心知道这地方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
阴风横动,山谷聚气,这里肯定离那那藏阴地不远了,只是不知道藏的阴气用来做什么?
只有等后面的师父和师叔过来,我才敢动手。
“喵……喵……”
刚退两步,突然山谷里传来一阵轻声悦耳的猫叫声,带着一点点的娇气。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爱心大发,可在那肖美兰的树蛊下遇到那只施幻术的死黑猫之后,我就再也对这种看上去柔软可爱的小生不出半点兴趣了。
“喵!喵!”
又是两声急促的猫叫,我忙站定了身子,从怀里掏出符纸,这大半夜的荒山野岭,我可不认为会有猫。
“喵!”
又是一声猫叫,阴风吹动着灌木朝左右摆动了两下,我就看见那灌木下面一阵耸动,一只浑身雪白的白猫从里面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伸长着身子朝我长长的叫了一声。
见不是黑猫,我却松了一口气,白猫自少邪气少点,可半夜出现在这里?
“喵?”白猫轻喵了一声,猛的一仰猫头看着我。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忙用力将眼一闭,手里的符纸就直接朝那白猫轰了过去。
只是余光瞄到了那猫眼,我就感觉一阵绿光直透心底,脑中就有数景象闪过,这可是比那只死黑猫高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幻术。
“轰!”的一声之后,我忙念动着定心咒,这才敢慢慢的睁开眼。
刚一睁眼,就听见耳边生风,一只泛着绿幽幽暗光的利爪就直朝咽喉而来!
“着!”我一个掌心雷就直接轰到那到猫爪上面,复又重重的退了两步。
站定之后再看那猫爪,只见爪子上面泛着幽幽绿光,如若让这利爪沾了皮肉,就算一时三刻不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喵!”那猫两次未曾得手,猛的大叫一身,身子瞬间就跟胀了气一样,飞快的胀大。
我只是眨眼的时间,那只原本还能看得出半分可爱的小白猫,这会已经就成了一只老虎般大小的巨大白猫,而且还在胀大。
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啊!
但这时我也确定无疑阴龙这货这两月肯定是在这里了,这货的招数跟这白猫是一样一样的啊。
“喵!”
那猫虽说变大了,可叫声依旧不变,只是那一声猫被放大了数倍之后听到耳里依旧让人感觉恐惧。
只见那猫身子一展就朝我扑来,顾不得什么招不招摇了,我从包里就掏出符纸先轰了两张。
然后趁着雷电大动,我飞快的念动大力金刚咒,脚下一个旋风腿,重重的扫在那只白猫的头上。
那一腿我是使足了吃奶的力啊,按我平时练时的效果,那一腿下去,是块实心砖头也得裂开了啊。
可我腿一踢到猫头上,只感觉腿上一痛,跟着脚上就是一麻。
心里暗道好险,如若不是念了大力金刚咒,我这整条腿骨估计都碎了。
“喵!”
那猫一吃力,痛得猛的尖叫一声,尾巴一转朝前一扑就将我扑到了地上,嘶叫獠牙朝着我的喉咙就要咬了下来。
“定!”我忙念动定魂咒,大力金刚咒不停,双手用力的撑着猫头。
大白猫长叫一声,趴在我身上的身子又大了数倍。光是那体重压在我身上都快让我喘不过气了,更何况这货张着大嘴使劲的要来咬我。
双手青筋迸出,痛得没知觉了,我自己都能听到筋骨扯过的声音。心里暗道不好了,这是我还未成型的筋骨受不住大力金刚咒的力度,再这样撑下去,只怕我不被这猫咬死,也会被力竭而死。
“吼……”
那猫喉咙里鼓动了几声,双腿一蹬,头就猛的压了下来,我几乎都能看到猫嗓子眼里蠕动的红肉了。
心想师父和师叔再不出,就只能去这白猫的肚子里掏我了。
正在我绝望之时就听到耳边嘶嘶的两声吐信的声音,接着头顶一阵风过,一道闪亮的白影猛的从我头顶跃到了巨型猫头之上,嘶拉着鳞片的声音不绝于耳。
那声音我听得虽是不多,但也知道是阴龙那货每次动真格时所用的绝招。
忙重吸一口气,手上一用力将那猫头给推了出去,一个懒炉打滚就从猫身下滚了出来。
趴在地上喘着气一看,阴龙这货正死死的咬着那巨型白猫的后颈,同时蛇身也在飞快的胀大,蛇尾不住的拍打着猫身,复又快速的将那猫身给缠住了。
我喘了两口气,却见阴龙似乎也很吃力,那猫已经伸着两只前爪用力的揪着阴龙的蛇鳞,原本晶莹如冰霜一般的鳞片下已然渗出了斑斑的鲜血。
心里一急,我忙掏师叔的背包,发现除了符纸符水和招魂铃桃木剑这些常用的东西之外,还当真没有能对付这一只大若老虎的大猫啊。
正急着,我猛的掏到自己口袋里放着的一团柔软的物品,心里一想还不如试一试。
忙扯了出来,那就是袁仕平送给我连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遮天红布,我因为能遮住那青面雕象所以带着以防万一。
我将那红布一扯就已经跟阴龙纠缠到一块的白猫给罩去,心里暗道:不知道要不要咒语什么的。
可那红布一红我手展去,哗的一声迎风而长,不长不短刚好将白猫和阴龙给罩到了里面。
心里一喜,我正想着接下来我怎么收这么大一块布呢,就听见咝咝的两声,那块红布上下一抽,里面的阴龙和白猫在红布下的身形似乎在快速的变小。
“喵!喵!”
那白猫急急的大叫,红布上面马上就出现了利爪划过的痕迹,但这块看上去颜色都有点裉了的红布,却始终没有被划破。
不一会,红布下面的白猫就缩得正常大小了,我忙上将那猫身一包,眼疾手快的抽着阴龙的尾巴将这货给抽了出来,然后飞快的打了个对结将那白猫给包里红布里了。
看着包着还在愤力反抗的白猫的红布,我着实好奇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来路。听那姚老道的意思好像很是有来头,可袁仕平却在用过一次之后就送给我了。
正想着,手里的阴龙得意的朝红布里的白猫嘶拉了两声蛇信,这才昂着头顶着两黑眼圈看着我,好像在问你怎么来找我了呀?
我用力的弹了一下这货变得有点圆的蛇头,想着这么大的动静师父和师叔总该来了吧?
猛的听到身后有什么抽到的声音,接着腰上一紧,身子就被大力的朝那灌木丛中拉出。
我忙念了个定身咒将身子堪堪定住,将红布包往手腕一缩,双手就用力的扯着那个缠住我腰身的东西。
这一握之下,我低头一看,心里就咯蹬一声,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柳树的枝条,只是这柳叶上的脉络并不是青色,而是泛着淡淡的血红色,而原本柔软的柳条更是跟铁箍一样,紧紧的箍在我的腰上。
我正想着这东西是不是又是肖美兰那妖女搞出来的把戏,跟着腰间就是一痛,脚下一下不稳,连定身咒都没有定住,人就被拖进了灌木从中。
那些灌木虽说长得茂盛,但那枝叶可不是看着玩的,刚一入灌木从,我的眼镜就被刮掉了,接着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无数技条从我露在外面的皮肤刮过。
我可是来夏令营的,所以穿得都是短袖,这一路划去去,我被撞得头晕脑花之外,估计也是被毁容了。
心里暗叫这下惨了!
脚就重重的撞到一个东西上,接着身子一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水沲出现在了我面前。
而水沲里面的东西,却是让我这个近视眼也是两眼一瞪,吃惊的合不拢嘴。
第六十八章 重复死亡瞬间
还没從地上站起,我就趴在地上呆呆的看着那水沲里面,只见水沲的倒影里一棵大得三人都合抱不拢的大柳树。无数的柔软的柳条从树身上垂了下来,绿油油的跟一瀑布似乎的,加上那柳叶上鲜红的脉络,映在水沲里的月光是,显得妖异非常。
可这還不是最恐怖的,只见那柳树的柳冠上,却孤零零的立着一口巨大的棺材。
而我趴在水沲的边上,正对着那一口棺材的倒影,当下把我吓了个抖嗦。飞快的收拢着雙脚朝后面倒退了几步。
“嘶!嘶!”
我正躺在地上用力的揉着眼,想看清楚那水沲里面的东西是当的呢,还是说只是一个影子。
阴龙那货就飞快的游到我脖子上,将一个冰冷的东西扔到我脸上。
伸手一摸,却是我那個被灌木给划下来的眼镜,我忙将眼睛戴上。
眼前瞬间清晰了不少,我小心的打量著那棵柳树,从树龄上看至少也是千年的老树,只是有奇怪的是,那树冠上的棺材是怎么回事?
幸好那些柳条将我拉到这里就松了回去,似乎认为我没有了逃跑的能力。
我这才慢慢起身打量着這里,原来这是一个百步左右宽的大空地,中间的水沲之周围伸出无数的柳条将这里围得死死的。
“喵!”
我正小心的打量着,红布袋里的白猫猛的大叫一声。
在这本来显得寂静无比的空地里。显得无限的凄凉。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那柳树上柳条一下子跟受刺激一样唰唰的动了起来,瞬间我眼前就出现了一面绿墙,无数柳条抬着枝头让上面那一片片带着血红色脉络的柳叶跟眼睛一样的翻动着盯着我。
试过被无数叶子看着的感觉吗?反正那感觉不是特别好。
我被盯得手脚发麻,想着要不要先将红布扔得远远的。保了自己太平再做打算。
正想着呢,缠在脖子上的阴龙就“嘶”的一声张大嘴朝那些柳枝大吼道,弓着身子且将蛇鳞竖得老高。
“唰!唰!”
那些柳条似乎对阴龙颇有顾忌,左右甩动了两下,复又慢慢的老实的缩了回去,全部拢在水沲里的柳根下面。
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好像捡回了一条命一般。将摸了摸阴龙还在我脖子上。这让我放心不少。
这才弯下身子的揉了揉撞得麻木的脚,小心的拿眼睛打量着那口巨大的棺材。
因为日晒雨淋的关系,已经不能看出那棺材的材质了,但好像那棵柳树就是为那口棺材特制的一样,刚好能将棺材不大不小的顶在树冠上。
月光洒在水沲上,又被柳条轻微的抽到着水纹给折射到那棺材之上,映着碎碎点点的月光跟镶了钻石一般,漂亮得跟童话里的水晶棺一般。
月光?
我猛的一抬头,盯着那棺材一看,已经被撞得麻木了的头皮就一阵的发冷。
只见原本安稳的嵌在树冠上的那口棺材正在被什么顶起来慢慢的上升,而且那些被折射上去的月光好像都被吸引了一样,慢慢的朝那棺材里面渗去。
“藏阴?”我脑中轰的一声,将阴龙一把抓起拔腿就朝灌木丛外面跑去。
这是以柳树藏阴,以水聚月华,再用女尸积怨,这个阵无论目的是什么,反正已经不是我这半吊子水能解的了,遇到这种东西,最好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字:跑!
可我还没跑去两步,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我看都不看,对着下面就是一道掌心雷,将那些柳条给轰断,拔腿就朝外面跑去。
“哆哆咪嗦,哗啦嗦……唔!唔!唔!啊……”
我才没跑出两步,就听到声后传来一个女子先是轻松的哼着曲调,复又大声尖叫的声音。
跟着头就不由自主的慢慢转过去一看,那一看之下,我就直直的站住了脚。
只见树冠上那口巨大的棺材盖已经慢慢被柳条拉开了,里面一具栩栩如生的女尸正含着轻笑的躺着里面,月光照在她含笑的脸上,美得让人窒息。
“哆哆咪嗦,哗啦嗦……”我正看见,那女尸竟然轻启朱唇,嘴里轻快的哼着曲调,可马上又露出惊恐痛苦的神色,双拳紧握,死闭着嘴用力的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接着那双垂在身子两侧的双手猛的捂住胸口,脸上也痛得扭曲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马上就是一声尖叫:“啊……”
那最后声尖叫划破这寂静的夜空,再配合着女尸的面部表情,那当真是让人渗得慌啊!
我刚才未转身时就听到了这个一连串的声音,可这会看着这女尸从配音到表演一个人全部完成的过程,只感觉匪夷所思。
接着那女尸重重的抽了两下,双手慢慢的垂了下来,头也低垂了下去,跟一个活人断了气一般。
可过了一会又慢慢抬头露出了那种带着轻笑的表情,然后又是轻哼着曲调,接着闭嘴唔唔,尖叫捂着嘴,然后断气。
这一幕幕就跟被点了循环播放一样,一次一次的重复,并且一成不变。
那月光冷冷的照在我身上,我双脚软得跟面条似的。
当年看着那个被剥了皮的大红时,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可这会对着一具鲜活的美女尸体,我就不受控制的手脚发软。
这场面太诡异了,那些从水沲反射上去的月光就跟舞台的灯光镜一般,将那女尸的肌肤点缀美轮美奂,原本应当跟舞台剧里的公主一般的美尸,这会从我眼里看上去只感觉浑身发冷。
“嘶!嘶……”又重复了好几遍之后,阴龙这货竟然从我脖子上溜了出去,猛的朝那柳叶游去。
我还来不及伸手去抓,却见阴龙颈后的鳞片一弓就跃上了柳树的树冠上,跟着这货用力的张大着嘴对着柳树的根部,好像是一个等着喂食的孩子一样。
抬头看着阴龙,却发现那月已上中天,正是子时,这种时候阴气最盛,我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嘶!嘶!”我忙用力的嘶着舌头想将阴龙叫回来,这货在这里可算是我的护身符啊。
可我嘶拉了两下,阴龙没有反应不说,红布包里的白猫却又发出重重的嘶叫声,抓着红布的爪子越加的用力,大有拼了命的想要冲出来的架式。
我这个时候可没有多少心情应付这只怪猫,想都没想就将红布袋子朝地上用力的摔打了几下,生怕这死猫大叫又惹来那些柳条的围攻。
“喵!喵!”那猫被我摔得惨叫几声,在红布里抽了两下就不动了。
小心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心中暗自庆幸那些柳条没有再围攻过来,要不然阴龙不在,我双拳对四手尚且难敌,更何况这无数可长可短,可刚可柔的柳条呢。
正松一口气,突然一阵刺眼的光线就从水沲底下映到了我眼镜片上。
我忙定睛一看,只见那些柳树条似乎吸着一些东西顺着柳条慢慢的朝树冠倒流而去。
其中有一道细小的水流,还带着淡淡的红色,那是我亲手化的阴水。
那条小小的阴水一路倒流到了树冠,复又慢慢的流进了棺材里,融进了那女尸体内。
而那女尸依旧在重复着她的三步曲,重播再重播着。
正看着那些柳条似乎还在努力的吸取着什么,可最后除了吸出那一条阴水和一些细小的阴气之外却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吸过来了。
连阴龙也是失望的张着嘴用力的吸食着,发现没有东西过来,失望的将蛇身朝树冠下面探了探,嘶拉了两声,好像怪那些柳条不给力一般。呆长序才。
那些柳条也跟没得饭开的伙计一样,不住的抽打着水沲的水面,拍着水光四溅,倒让更多的月光折射到了棺材里去了。
“啊……”女尸又是了声尖叫之后,复又变回了轻轻的笑意,双眼直视着远方,好像在想着曲调中的美景。
这里的场景无论是哪一个都透着诡异,这柳树跟肖美兰那学苗蛊的侗女所种的树蛊一样有着灵智,只是那女尸被搞这成样子葬在一棵大柳树的上面倒底算怎么回事?
听着那女人又一声尖叫,夹杂着柳条用力抽打着水面的声音,显得杂闹无章了。
猛的我想起了一个可能,这不会是有人积怨藏阴想让这女尸复活吧?
那这个女鬼是在一次一次的重复着死亡的瞬间了?想到这里我倒对那女尸同情万分了。
这种方法我道听途说过,而且上次还遇到过一次。
怀化学院的那小两口子,也是听人说只要聚够了足够的灵体就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只是那陈枫好像还有点灵智,可这个女尸却是半点灵智都没有,只是在不停的重复着死前的瞬间。
这种痛苦对于一般灵体而言并不能承受,死亡的瞬间对于灵体而言是最为恐怖的,如若是时时刻刻重复着,那就是时时刻刻的再死上那么一次啊?
那么灵体所受的折磨比之一般的灵体重了万倍不只,那样创造出来的将会是一个……
我正惊恐的想到如果这具女尸的灵体从尸体中脱困而出,那么怨气之重,只怕比普天之下所有的灵体加起来都重了吧?
“呼!”一阵轻风吹过,吵得我有点不能集中思想。
我拂了拂手摇头想着这不可能,猛的想到哪里不对,风声!
这时空地里静得连风声都听得到,那么那女尸的循环三步曲呢?
心里咯蹬一下忙抬头一看,却发现对面棺材里的女尸突然不见了,只留着一具空荡荡的棺材。
第六十九章 活树棺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怕是這女尸在棺材中吸不着阴气,从棺材里跑出来觅食了吧!
忙将背包里所有的符纸全部分类放在两边的裤口袋里。放东西时双眼还小心的瞄着四周,生怕那个美得让人心碎的美尸從哪里跳了出来。
可我等好好大一会,那具女尸却一直没有出现,连同在树冠上等着阴气开吃的陰龙也不见了。
这诺大的空地里,只留得我一个会喘气的,映着柳条抽动着的月光,更让人渗得慌。
“嘶!嘶!”我努力的叫唤着阴龙,可却没見那货半点回声!
心里暗骂这貨!
可没了阴龙,我也不敢乱动。这些柳条可不是能讲理的主,只要我一动就会直接缠了上来,就算我现在有众多符纸,可用来轟这些柳条似乎不大合算吧。
“嘶!嘶!”我复又小声的叫唤了两声,依旧是一片寂静。
我那不伦不类的嘶舌声回荡在这空地里,更显得诡异莫名了。
这下子我连叫都不敢再叫了,只得傻傻的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天空那轮慢慢的朝西边落下去的明月,只盼能快点天亮,或者是师父师叔能找到这里来。
双眼复又慢慢的打量着那棵柳树周围,盼着能找到阴龙也好啊,这货的鳞片这么闪闪发光,很好找的。
可转了两圈还是让我失望了,周围死一般的静。我被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喵!”
猛的脚下传来一声猫叫,在这死寂一般的空地里,尖悦的回荡着。
我被吓了个机灵,忙将地上的红布包捡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发现那猫正在里面有气无力的扭动着身子。时不时的轻叫一声。
顺着猫身,我用力的捂着猫嘴。在这种情况下,猫叫可更让人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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