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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棺材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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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飞快的朝前面袁仕平大喝一声,双手结了个定身印射向他。

两人刚一站住身形,就听见哗啦啦的一大片水声。将神火符朝阴河边一引,只见那水溅得老高,无数灰白的鱼尾和鱼胡子在水上面甩来甩去。

“好了没?”我朝袁仕平大喊一声。

只要他站定身形,我一松定身术,我俩一定要转身就跑,要不然那么多的黏胡子,我俩给人家塞牙缝啊。

袁仕平将拂尘一甩,重重一点头,不用我解定身术,身子在空中一扭,捞起我的腰间就直接朝来的地方跑去。

“砰!”

可刚一转身,一条巨大的黏糊子鱼就重重的从岩洞顶端摔在我们面前,扭着肥胖的身子朝我俩张着大嘴。

“这边!”我被袁仕平夹在腋下,无奈之余却还有点小安全感,忙朝另一边一引道。

袁仕平一看,却将我放下来,摇了摇头。

我一落地,抬头一看,只见我指的那个方向的地上已经灰白一片,五六条数百斤的黏胡子一动不动的攀在地上,张着大嘴呵着气,只等我们送上门去。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还没听清袁仕平念的什么咒,就见眼前一闪,一道冲天的火光就从袁仕平的桃木剑里冲向那些大黏鱼。

这货一直藏着掖着,这会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了。

借的是三昧真火,黏糊子一下子就全着了。空气中传来烤鱼肉的香味和焦臭的味道。

可那道火光一起,岩洞里不时传来砰砰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感觉脚下不住的传来大震动。

我忙将神火符又祭出了三张,这时我和袁仕平两个完全是已经站在了群鱼的包围圈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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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得见铁棺

我也顾不上脏与不脏了,飞快的数了一下我剩下的符纸,心里暗暗后悔带少了。。

本以为最多从这下面抬一具棺材下去的,没想到这还被这些鱼给惦记上了。

袁仕平猛的几道三昧真火引出,也累得喘不过气,看着我不住的摆手。

黏胡子鱼头下有吸盘,能吸在岩壁上从上面包抄我们这也情有可愿,但这战略部署也太人性化了点吧。

眼看那些鱼越爬越近,连胆大的阴龙也只敢在我身上嘶拉蛇鳞叫几声壮胆,尾巴尖却死死的缠着我的脖子。

为了不被当作鱼食,我等几条黏糊子鱼一进前,三张引雷符就直接招呼了上去。

心里暗恨自己没有把玩具汽枪带过来,不能打死打退也好啊。

一想到这种事情,我就来火,也顾不得其他,掌心雷引雷符神火符全部上前招呼。

袁仕平这时看我的表情与苗老汉看我一般无二,两个字--败家!

可他也就一眼,桃木剑翻飞,各路道家招术全上。

那些黏胡子一时无法上前,留在原地嘶嘶的叫着。

我一轮引雷符完,站定喘气,猛的发现不远处的一条黏胡子嘶叫一声,身子一下子就化成了一滩尸水,汹涌的朝前面涌来,那滩水只要一沾到其他的黏胡子,立马融在一块更迅速的朝这边涌来。

“快走!”我拔腿就跑。

刚才幸好我一心想看那滩碎肉化成的水去哪,没有去挡,要不我这会估计也化成尸水了。

腰间的捆仙绳一拉,袁仕平被我拉了个踉跄之后,看了一眼,飞快地朝前朝了两道三昧真火,大踏两步追上了我。

“唆!”

可就两步之后,我后背猛的一凉,一股和刚才一般巨大的吸力就这样将我朝身后吸去,忙用定身术定住身形。

斜眼看着不远处已经吞了所有岸上的黏胡子的尸水流,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一边的袁仕平。

这死法太惨了,不敢想象啊!

开始我们还以为是那些黏胡子在吸食尸水,现在看来这些黏糊子也只是被吃的命。

眼见股尸水流一浪冲过一浪,瞬间就已经比我个头还高了。

我刚一解定身术,身体就直接朝后一晃,直接将我拍在了袁仕平身上。

这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啊!

“哗!”尸水流将一条被三昧真火点然的黏胡子一同融化之后,猛的朝我们冲来。

我猛的憋住气,暗想师父估计要再找一个人来牵柱杖了。

一阵寒凉刺骨之后,我发现我还站在当地,除了身上湿了一点,其他都没有变化。

“嘶!”阴龙却猛的从腰间嘶着蛇信出来,细长的分叉蛇信飞快的舔过我的皮肤。

蛇信是冰冷的,我猜不住这货要做什么,可被它蛇信一舔,皮肤上就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

我低头一看,只见手背纹路之上已然出些小点的齿印,那印记中间有着小点小点的虫子,细若发尖,如有一点水汽般透明,一只只团成齿印覆在我手背,如若不细看与清水一般无二。

想到小黄一点点的化水的模样,我看着手上那几只细小的虫子一时手痒得不行,重重的将手甩了几下,强咬着牙任由阴龙一点点的舔过。

阴龙将全身舔了个遍,我满脸通红的任它爬过之后,忙将他扔到袁仕平身上。

袁仕平身上的齿印已经加深了,那些小虫子一沾肌肤就朝里面钻去。我本想好的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齿印的,猛的身体往后面一挫,那股吸力大了几分。

忙一沉脚步,我死死的拉住身上的捆仙绳。袁仕平至少是我的两倍重,拉住他才能沉住身子啊。

转头看着阴河,只听见一阵唆唆的吸食声夹着无数黏糊子啪啪的拍水声,那阴河之上慢慢的隆起个大山包一般的东西。

尸水流在阴河的泉水中明显的朝那个隆起的大山包涌去,不一会那大山包微微往上一隆那滩几乎有如半个小沲塘的尸水就这样不见了。

身上那股吸力一散,我忙转身就拉着袁仕平想朝下面走,却猛的听到一声咆哮。

接着一大滩水就溅到了我的脸上,那个山包隆起两个巨大的窟窿眼直直的对着我。

阴龙浑身如雪,顶着两个黑黑无眼的眼圈只显得可爱,可这货一身坑坑洼洼,身上皮肤是啥颜色估计它妈都说不清了,那两黑眼窟窿跟两山洞似的,看得只让人恐怖。

“吼!”一阵水响之后,那东西终于整个都露了出来了。

看不出是什么物种,我隐约有种熟悉感之外,感觉这村里的一切估计都和那东西有关,直接就引着两道引雷符就直接轰了去。

那怪物巨大的头上包裹着什么东西,除了大大的嘴和窟窿眼之外,看不到其他,头上隆起一块一块的。

我头猛的一痛,许久未曾听到过的呼唤声猛然响起。

重重的摇了摇头,阴龙这会嘶叫了一声,唰的爬到了我腰间再也不肯出来了。

“看什么!快走!”袁仕平只瞄了一眼,拉着我手扭头就想跑。

可一抬脚,整个岩洞就是一震,脚下的石直接裂了开来,那怪物一般的东西猛的朝前面一吐,一股清水就朝我和袁仕平射来。

“疾!”我眼急手快,双手飞快的一个招引印将那股清水一引,重重的落在了一旁。

感觉头上一热,袁仕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张符愣愣的看着我。

“走!”我不管他发呆,脚下不稳急急的朝下面跑去。

“轰!”整个岩洞都是一震,我脚下猛的出现一条大裂缝,我扯着袁仕平就这样华丽丽的掉了下去。

大块大块的岩石落在身上,我顾不得痛,麻利的爬了起来。神火符已经掉了,我还没摸出来,眼前一亮,袁仕平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啥的珠子朝我笑了笑。

我去!

有好东西都不先拿出来的,我白了他一眼,看了一下脚下。

白森森的全是碎骨,看样子有鱼骨也有不少人骨,大大小小的碎成一片一片的,而我的头这时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撕裂般的疼痛。

“唆!”

又是那股吸力过来,我一回头,只见一条黑漆漆的舌头飞快的朝我甩来。

“道长!”我惊叫一声,一道掌手雷轰过之后,直接跳到了袁仕平的身后,这种时候还是道长来的好些。

袁仕平重喝一声,桃木剑飞快的朝那根舌刺去,一剑划过股黑浓的血就落在了地上。

“疾!”袁仕平飞快的转手,可那舌头猛的甩,将他连人带剑甩得好远。

连带着被绑在一块我的也晕了个头昏眼花,飞快的爬起来,我看了一眼已然咬破了的手指。

掏出一张黄草纸,复又重重的咬上一口,飞快的飞龙走蛇,画出一张引雷天罡符。

可符还没画完,那条舌头就已经飞快的将袁仕平给缠住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咬破舌尖,一口本命血就喷到了符上。想都不想,我就直接将那道符朝缠着袁仕平的舌给扔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袁仕平被轰晕在地,那根黑漆漆的舌头断成几截落在了地上不住的扭动。

我强忍着头痛得,上前两步想扶起袁仕平,地上那根已然断的的舌根突然朝前一伸,死命的缠住了我。

那舌头带着浓浓的腥臭味,舌上似乎还有倒刺,我浑身有如针刺一般,却又闻到了一阵焦臭的味道。

我双手飞快的引动引雷符,可这么多符咒在周围炸开那块已然只声半截的舌头却是死不松开。

胸口已经喘不过气来了,阴龙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弓着身子张大嘴一口又一口重重的咬着那根舌头,却只是让那怪舌将我勒得更紧。

头中有什么猛的炸开,我眼前划过泉眼石壁上那些奇怪的文字,脑中复回响起看到那具千眼石棺时的呼唤声。

我双眼开始发热发痛,眼前一片通红,眼球好像要离我而去一样。张着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混浊的空气,我听到我嘶着嗓子念着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咒语。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那种呼唤的声音越发的清晰,眼前有着无数的文字在转动,可却没有一个停留。

我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里,却是一些连我自觉都听不懂的语句。

“破!”最后我不自觉的猛大喝一声,然后只听见一声吼叫,就重重的颠落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来,袁仕平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手里的桃木剑握得死死的,脸上一片凝重。

见我醒过来,他眼神一变忙给我喂了一口水道:“我们出去吧!”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刚才似乎对我有着杀意。

爬上岩洞,阴河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所有的水全转折一样落到那个巨大的空洞里,一个有着山头般巨大的头颅露在阴河边上,已然被轰得稀烂。

阴河四处散落着黑色的肉块,而在那肉块的正中间,一具黑色的铁棺材安静的躺在那个空洞的边上。

只是一眼,我脚下就自觉的朝那具铁棺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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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借寿

“张阳!张阳!”袁仕平不知道为何着急的叫着我,死死拉着腰间的捆仙绳一把将我拉住道:“不要过去!”

“我不!”我一把扯开捆仙绳,几乎发狂一般的奔向那具铁棺材。。

现在想起来,有些东西无关于情感,本就存在于血脉之中。

我站在铁棺前好大一会,只感觉头痛,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开棺看看里面的那个人,可手脚却不能移动分毫。

那种情绪想回起来,我依旧会有着莫名的心悸。

“张阳!我们回去!”袁仕平拉着我的手,死命的朝上面拉去。

“哗!哗!”

耳边传来水被拍打的声音,袁仕平拉我的手更加用力了。

我只是死死站在原地,两眼盯着那具铁棺材,却不知道下步该做什么。

拍!

猛的一个宽大的鱼尾甩了过来,溅起老高的水。

袁仕平脸色一变,一把将我捞起,不顾我拳打脚踏就朝另一头走去。

“啪!啪!”

岩洞上突然又掉下了几条巨大的黏糊子,可能是因为那个吸食尸水的怪鱼不在了,这些黏胡子更是兴奋,放眼望去阴河里起来无数条黏胡子争先恐后的朝我和袁仕平爬来。

“引!”袁仕平将桃木剑朝上一挑,一把三昧真火直直的冲向那些黏胡子。

“哗!”可整条阴河就整沸了的水一般,被黏糊子的尾巴抽得整条阴河面都溅着老高的水。

“快走!”眼看几条黏胡子就掉在了眼前,袁仕平用挑木剑引着一个天雷,将我朝腋下一夹就大步的朝前走去。

“哗!”我眼看着两条大黏胡子朝那具铁棺材爬去,心里一阵抽痛,重重将袁仕平的手咬了一口,飞快的朝那具铁棺材跑去。

“砰!”

可还是晚了,一条黏胡子从岩壁上掉了下来,直接打在铁棺材上,将铁棺材撞得倒翻在地。

“疾!”我双眼欲裂,一道掌心雷飞带着扭曲的闪电朝那条黏胡子劈去。

可等我再次站在那具铁棺材前时,却见侧翻在棺材盖已然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

我用手摸过铁棺材的边缘,没有办点锈迹,里面也是一片干燥,并没有进水或是渗出水的痕迹。

那我娘的尸身去哪里了?

“疾!”一道响雷在我头上响起,袁仕平一脸怒气的瞪了我一眼,重喝道:“张阳!”

我一抬头,只见四面已然是不着边际的黏糊子,就算我俩引尽符文或是袁仕平累死,估计也逃不出去了。

“哗!哗!”

黏糊子们无比的兴奋,宽大的尾巴用力的敲打着地面,张着大嘴就飞快的朝我们游来。

“砰!”

一声大响,整个岩洞被震得无数岩笋落了下来。

袁仕平飞快的将我推进铁棺里,听着外面响鸣的响声。

我愣愣的趴在棺材里,脑中总回想着那条怪鱼最后死的原因,师父说有一种鱼,生于石穴,以水为食,最后又化为石。

这条鱼就是,那我娘的铁棺就是在这条鱼吞了下去,但没有开的棺材,里面的尸身去哪了?

外面黏糊子发出凄惨的怪叫,回荡在岩壁里面。

袁仕平和我躲在铁棺材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来带着沙哑的喊声。

“袁道长!张阳?”

“张阳!”

袁仕平忙从侧着的铁棺里出来,却听见那声音是从不远处传来,拉着我就朝那边跑去。

地上时不时的有黏糊子扭动着,却在不一会后就化成了一大滩大滩的尸水,朝阴河里流去。

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大洞还冒着烟,喊我们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袁仕平脸上很是激动,用捆仙绳将我紧紧绑在身上,用着游壁功就朝上游去。

泉眼旁师父一脸的紧张,见我们出来,忙柱着柱杖上前摸了摸我的脸,手却颤抖得厉害。

原来我们下去已经整整一天了,师父最后无法,让村长去县里的炸石场找来火药将泉眼炸开,这才将我们救了出来。

村长上前问有没有看到小黄。

袁仕平脸色一沉,示意我引师父到一边去。

站在沲塘边上,我和袁仕平将下面的情况说给师父听了。

师父听说铁棺里是空的脸色也是一变,当年他是亲自念着经封的棺,怎么可能没有尸身。

可不远处村长紧张的看着我们,生怕我们跑了一般。

最后师父与袁仕平商定,让村里人买了水泥,和了混凝土将那具泉眼封死。

我脸色惨白,回想到泉眼壁上的那些奇怪而又熟悉的文字,脑中总是回想看到那怪鱼的熟悉感,可却不敢问师父,生怕师父也同张家人一样将我当作怪物。

村长对于封泉眼没有意见,只是喝了符水之后,对于身上的齿印却开始紧张了起来。

因为有阴龙的先例,知道了是虫子作怪的原因。可全村这么多人,要阴龙一个个全身添过,这明显不现实,而且阴龙也不一定同意。

最后还是袁仕平建议叫苗老汉这个玩虫的高手来,借村长家的电话打到了怀化。

回到张家时,村民们都是一脸的紧张与沮丧,与开始才来时的狂热不同,他们现在对于自己身上的齿印恐惧非常。

在师父和袁仕平的再保证之下,这些人这才各自回家,可晚上居然有不少人守在张家门口,生怕我们跑了。

可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总是回过那些文字和莫名熟悉的呼唤声。

从上次那具千眼石棺开始,我总感觉有些事情师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告诉我,而我也不敢问。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屋外就热闹非凡,小孩的欢呼声,男人女人的打笑声。

起来一看,张家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大奔,我那几个月未见的无良师叔正大方的朝四周的众人撒着糖,大声说什么他家阳阳的同乡就是他的同乡。

我在心里重呸一声,这家伙什么时候叫过我阳阳,只不过是给我长脸罢了。

小时候师父和他给我讲身世之后,我哭了好久,他们怎么哄都哄不住。当然长大点后我就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不过师叔总是说我家里会后悔不要我的。

现在看他这样,其实就是打张家人的脸吧。

一边苗老汉看着我站在门口,这货居然一脸哈笑的过来,抱起我重重的亲了一下,对身后的人说他家阳阳最乖了。

闻着他身上的旱烟味,摸着脸,这两人太作了吧?

因为急着袁仕平看着这戏闹得差不多了,就拉着苗老汉到屋里坐下来说了。

将前后事情听了一遍,因为没有外人在场,苗老汉掏出旱烟杆就朝我重重的敲了两下,大骂败家,亏他教了我这么久的蛊术,阴河里黏胡子这么好的材料也不是收一点回来给他,半点都不顾家。

我被敲得莫各其妙,却也只是呵呵的傻笑了两声。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苗老汉的了,他开了单子,买了一大堆的艾草,雄黄,朱砂,鸡蛋之类的东西,然后在村里将槐树叶点燃,将艾草将槐树叶的火堆上点燃,又用老醋浇灭,又从怀里掏出一大把奇怪的白色粉沫洒到那火把上。

这样的艾草把做了上百个,村里人轮着来,从头薰到脚。

不一会,我就看着那些人全身上下慢慢的渗出水来,那些水珠一般的虫子纷纷朝火把上爬去,可那火把不尽没有被浇熄,反应冒出更浓的烟。

苗老汉在一边呵呵的笑着,我拉住他问最后洒在火把上的粉沫是什么,这货嘿嘿一笑,说是骨灰。

那虫子只有在寄生的生物死后,可以将所有的血肉化为尸水供那怪鱼吸食,所以用骨灰引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我忙跳到一边去,这老不死的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骨灰。

他嘿嘿的笑了,正要用旱烟杆敲我,却见村长过来,忙改成用手慈祥的抚着我的头。

村长是将苗老汉当神医了,朝他说了半天客套话,这才脸色难看的说正事。

他婆娘的一个本家老祖宗七十多了,平时身体健朗得很,可最近却卧病在床,只是昏睡不醒,去医院啥事都没,又不能吃东西,家里人看着急,让苗老汉去帮忙看看。

说着这村长就塞了一个鼓鼓的布包过来,说那老人家年轻时走南穿北存了不少私房,现在小辈们都吵着分家,所以只要让老人家清醒一下将家分了就可以了。

苗老汉一摸那红包,双眼一亮就忙不迭的点头。

这种让人暂时清醒的事情,连我都能搞定,这不是白挣钱的事吗,谁不愿意啊。

因为不想呆在张家,我就想跟着他去看看。

可跟师父一说,一边的师叔就强烈要求要去,说是给我撑腰。

我一愣,看着远处抱着已经五岁的男孩的张老大的婆娘,无奈的苦笑。

这些事情我都不计较了,师叔这无良二货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要在人家面前表现得将我当宝。

师叔那新买的大奔里猛塞了六个人,将他心疼得不行。幸好这村里的小路,不会有人查车。

开车颠簸了近两小时才到那村长婆娘的娘家,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闹得不可开交。

这个说老爷子前面有话,什么什么是留给他家小三;那个嚷着说啥啥啥的要给他家四儿。

这种争家产的事情我们不管,村长很不好意思的朝我们搓手笑了笑,引着我们就朝里面去了。

正房里站满了人,却没有一个看着床上的老人家,一个个穿得光鲜得很,却争着老人家一辈子存下来的那点私房。

见我们进来,这才忙起身引着我们去看老爷子。

我一进屋就感觉整个房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不住的朝外面涌出,伸手感觉了一下却又不是风。

可当我看到床上的老爷子时,却是被震惊得无法言语。

身上三盏火炎灯已燃将熄,可却是却无数细小的黑线将那一点点的本命火炎给引到别处去了。

这说白了一点,这是有人在借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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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巫术设桥

关于借寿这是巫术里才有的术法,方法虽说各异,但却全是极其有损阴德之事。

借来的寿命需一折再折,而且被借寿之人因阳寿未到,需在枉死城关到阳寿尽在那一天,而在这些日子里会日夜咀咒借他寿的人。

这样无论是施法者,被借寿者,或是受寿者都是不得安生。

苗老汉这货装着神医也不问三七二十一,上前就老神神在在的把脉,又朝老爷子身上左摸摸,右捏捏,一派国医风范。

可我却看见,他把脉时,金蚕蛊这货就直接爬到了老爷子身上去了。

不一会,老爷子重重的咳了几声,开始叫人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一片欢呼,招呼着村里的老人过来见证,好分家。

我们的苗神医这时倒被人挤到外面来了,一脸的不乐意。

我一出门,就听见外面屋外看热闹的其他人小声议论,今年村里死人多,这吃豆腐的钱都出了好多了。

看着屋内一道道细小的黑线朝外面飘去,我心里一颤抖,顶着一张萌萌的脸上前叫婶婶,无辜的问为什么会死人啊。

师父远远的听见我卖乖,也让师叔扶着坐在了门槛上听着。

熟话说年老难过冬,可今年村里光这两个月死了的老人都不下二十人了,各家都快忙疯了。

我心里暗算了一下,平均每个老人借寿五年,折成一年,这二十来个人,这借得也是二十年了啊。

可现在这年头,巫术失传,哪有人这么厉害,可以动法向二十几个借寿。从施法的原则上讲,宁愿找一个人借一百年,也不愿意找二十个人借五年,每借一次寿对施法的人就损伤一次。

这得有多厉害啊!我心里对于那个施法的人无比的敬仰,却又想不通,凭这样的巫术为什么还要借寿。

任何术法修练到最后,对于自身的身体都会有所帮助,所以师父师叔还有苗老汉这些人都看不出年纪。

师父听我说了事情的前后,脸色也是一沉,看着一边的苗老汉直叹气道:“本以为巫术已经没有人传人,没想到却还有高人在世。”

苗老汉抽了口旱烟,盯着正房看了半天,重重的呸了一声。

我不解的看着他一脸的鄙视样,可心里却沉重得很。无论再怎么样,夺人寿命总是不好,无论因为什么。

一道金光从正房的窗口猛的扑向我,顺着脖子高兴的就朝腰间去了。我已经完全麻木了,不用看就知道是金蚕蛊那货。

里面闹腾了一会,村长那货搓着手耸着肩就出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问可看出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货开始说要让我看病,难不成只是一个借口。

见没有人回话,村长脸上有点难堪的自说自话道,这村里最近死的人多,而且大多很怪,虽说没有人报案,全也弄得人心惶惶,这村子就是他内舅负责,这又轮到了自家老爹的头上,所以就叫我们来看。

刚才听那些大婶们说现在已经不下二十个了,想想一个冬天村里死二十几个人,也算是轰动了的。

可关我们什么事?

苗老汉死命的摇头,说事,这老人八十岁也算高寿了。

可没想到的是,里面砰的撞出一个人来,直接就跪到了苗老汉脚下,大喊神医救命。

我都被吓了个够戗,上次是王家婶子的阴灵跪师父,这次倒好换了个大活人跪苗老汉。

那老不死的却也神神在在的,让那人起来,说这事真帮不上忙,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

其实这些都是行上的规矩,别人施法动术,你最好不要理,各走各的,要不然就是和人家过不去。

不管学的是哪一门走的是哪一道,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

跪下的那人却是不管不顾只是猛的嗑头,那水泥地板上一下子就染上了不少血。

苗老汉,师叔和老倒是无所谓的看着,可师父却受不了,摸着手将他扶了起来,说这事他管了。

“呸!你就这样烂好人,也不想想你那一双招子是怎么毁的!”苗老汉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脸上全是嫌恶。

师父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让那人将事情说清楚。

反正就是村子里的老人一个接一个的死,而且都是没病没灾的。本来这村长是不想管的,可村里有一个省里高干的老爹,才五十来岁,这会也躺床上了,要让赶紧查出原因。

这会想不管就不成了,怪不得村长最先不好意思说。

两位村长见师父答应了,乐得跟什么一样,拉着我们就要去那高干家里看。

我还没进那屋就远远地看见一条条细小的黑线从房里牵扯了出来,朝一个方向飘去了,也是被借寿了。

村长让苗老汉先帮着弄醒,再说其他的,免得让那高干家里人认为他们不作为。

袁仕平拨拉着个罗盘看了半天,问我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瞄了一眼半空中飘飞的黑线,摇头说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乱葬岗那黑蛇胆的原因,我最近看东西越发的清楚了,尤其是那些东西。

袁仕平笑着瞄了我好久,好像并不相信。我家无良师叔这会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扯过去,说袁道长是道家高人,哪要我们这些邪门歪道来看什么啊。

说着拉着我到一边让我将看到的告诉他,当下我两眼一白,跟他小声的说了黑线问题,师叔忙一拍大腿,让我引着他朝黑线的地方走,让苗老汉见识一下我们的高明。

原来这货对于泉眼里虫子的事情被苗老汉抢了风头一直惦记着,这会他老人家要好好的大显一把风采了。

有我在一边引路,师叔威风凛凛的划拉出一张符,嘴里念念有词,说他已经找了到那借寿之人的去处,只要跟着符走就好了。

师父本想喝住他不要闹,我忙一把拉住师父跟着师叔朝前走去。

出了村子的主院落,我看着黑线慢慢的朝村里的河边飘去。我问那边住的是谁,那村长脸上就是一黑。

这村里有两条河,两条河交汇着中间是一块被冲出来的大空地,落着一座破烂的老木房子,据说是以前的一座庵堂,文革时没有保住就被抄了,后来里面唯一的一个婆子也被组织上安排结婚生子了。

乡野村里的庵堂,说白了非佛非道非易,却也是都会一点,而这个婆子最拿手的就是照蛋。

这门手艺也不知道传承于哪一派了,如果你想问事,只需随身揣着自家鸡生的蛋三枚,再带米一升,黄纸香烛,还有一只老母鸡。然后将随身揣的蛋递给那婆子,你想问什么事,百分百准,没有问不到的。

这种术法听着玄,其实就是巫术中的一门,不过要看得百分百准这还真要点道行。

不一会师叔就引着符站在了桥上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河交汇着水声哗哗作响,而那座庵堂改成的老木房子里,一点灯光也没有。

那些黑线轻飘飘的从我眼前浮过,一丝丝如流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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