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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灵笔录-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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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提到赫连漪的时候,蔡鹤齐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其中一个停尸柜,抬手指着上面告诉我们,赫连漪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而发现尸体的人正是他,因为有解剖课他打算准备好尸体运送到教室,谁知道拉出来的竟然是死亡的赫连漪。

蔡鹤齐一边说一边在我们的要求下,拉开曾经发现赫连漪尸体的停尸柜,我看向里面是厚实的钢板,充足的冷气从里面散发出来,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赫连漪当时就是从这里爬进去,我检查了停尸柜的开关,因为为了方便提取尸体的方便,停尸柜下面有滑槽,可以毫不费劲的就能把尸体拖拉出来,我想当时赫连漪在爬进去后没有留意到停尸柜随着她的身体慢慢闭合。

停尸柜的里面是没有可以打开的开关的,毕竟在设计停尸柜的时候不用考虑死人还会出来这个因素。

勘查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发现,在蔡鹤齐打算把停尸柜重新推回去的时候,我无意中瞟见地上有几滴鲜血,应该是从停尸柜上的尸体身上滴落的,我蹲下身体沾染到手上,粘稠度并不高,眉头一皱,惊讶的喃喃自语。

“人死亡后循环系统会停在,血液也会变得粘稠而凝固,可这尸体的血怎么这样……”

“不是尸体的,是我的。”蔡鹤齐抬起手,我这才留意到他指头上的一处伤口,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被割伤,和我们交谈的时候还留着血,他是忘记了处理想必是拉出停尸柜时滴落在地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是有些疑惑,要求蔡鹤齐把停尸柜上包裹那具尸体的拉链拉开,蔡鹤齐也没过多言语很配合的按照我说的做,我看了一眼那尸体忽然记起这是之前钟慧在公开课上解剖的那具,尸体脚趾上挂在的编号我还记得。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尸体解剖创口缝合的地方时,眉头顿时皱的更深,这具尸体之前是被那个害怕的女生缝合,当时我们就在场,因为害怕在缝合的时候,缝合处间隔参差不齐歪歪倒倒,可如今这具尸体的缝合处取严丝合缝工工整整。

“这尸体今天被解剖过几次?”我抬头问蔡鹤齐。

“好几次吧,这样的尸体才死没多久,对于课题研究和解剖弥足珍贵,所以教学课程上安排的很紧密,会被很多课程在同一天解剖很多次。”蔡鹤齐的个性应该很沉稳,或许是和尸体接触的太久,他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很阴沉,对我们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出门后韩煜应该是见我表情充满疑惑问。

“你看的尸体也不计其数,怎么是这幅表情?”

“那尸体上的缝合线和我之前看见的不一样。”

“蔡鹤齐不是解释过了,还有别的课程要用到这具尸体解剖,被其他学生缝合也不足为奇啊。”太子也大为不解地问。

“可一堂课的时间至少有一个小时,那具尸体在被送回去后,到我们再看见中间间隔不到一小时。”我揉了揉额头低头思索了半天。“可以肯定那具尸体在被送回来后,就没再离开过停尸柜。”

“这么说蔡鹤齐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韩煜也反应过来。

“我问他的时候他连记录都没看便回答,按照规定每具尸体被提取和归还都是有记录的。”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蔡鹤齐是有意不想我们知道那具尸体被重新缝合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煜边说边回头理直气壮地说。“走,回去找他问清楚。”

我一把将韩煜拉了回来,摇摇头说。

“刚才我发现他对尸体很敬畏和认真,估计是因为见送还的尸体缝合不规整,所以自己重新缝合了,按照规定管理员是不能擅自处理尸体的,我想他手上的伤口也应该是在处理尸体时不小心割伤,他不愿意说是怕别人知道,或许是我想太多,对尸体尊重也是难得,我们就不要为难他了。”

第五十三章我来的地方

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我把华冠文送的手提袋给云杜若和南宫怡,难怪合德医学院会财大气粗,连云杜若这样很少打扮的女人,见到里面的东西目光和宋迟如出一辙,兴高采烈的高兴了好半天。

南宫怡说提取到的三组指纹已经在开始比对,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我们把从合德医学院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她们。

到目前关于赫连漪死亡事件的了解依旧停留在原点毫无进展,我翻看从华冠文那里取回来的四份档案,南宫怡端着一杯水走过来,见我正在看钟慧的资料,靠在桌前了如指掌地说。

钟慧被合德医学院送到国外读博后,就一直留在了国外,她如今已是一流大麻醉师,在这个领域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年纪轻轻已经是权威级人物,在国内外声誉和能力都相当的高。

“你认识她?”我抬头看向南宫怡好奇地问。

南宫怡喝了一口水,随手把一份杂志放到我面前。

“这是国内医学权威杂志,钟慧在离开合德医学院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回国后她接受过一次采访,里面有关于她的详细情况,赫连漪事件后我已经在开始着手调查她身边的人。”

杂志的封面用的是钟慧的照片,很自信的一个女人,眉目之间洋溢的都是慢慢的知性、成熟和被熏陶出的高雅气质。

我放下手中的杂志,目光重新回到钟慧在校期间的档案上,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地说。

“当时被合德医学院送出国读博的名额只有一个,最终出去的人是钟慧,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那宿舍被称为一室四杰看来一点也不为过,四个候选人都在同一个宿舍,虽然从资料看,四人感情情同姐妹,可毕竟只有一个名额,怎么有同室操戈的感觉。”云杜若还在关注着手中爱不释手的精油,不以为然地回答。

“据钟慧说,被挑选出来的人必须各方面综合能力都要最好。”韩煜抚摸着银月慵懒的坐在一边回答。“钟慧最后能出国,可见她应该是这个宿舍里最出色的。”

“这个问题答案显而易见,可你还这样问,说明你并不是这样想的。”太子看我一眼淡淡一笑说。

我深吸一口烟,揉着额头把手中的资料放下。

“一舍四杰,个个都出类拔萃,放在一起要选出最好的,本身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既生瑜何生亮,何况她们四人关系匪浅,谁遇到这样的抉择估计都会焦虑,可是这或许从一开始就本不应该是公平的竞争。”

“不公平?”云杜若一听放下手中的东西,目光专注地看着我。“为什么这么说?”

“赫连漪、钟慧和朱婕还有孔夏楠,这四个人虽然都出类拔萃,可有人就有比较,即便她们都很出色,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她们四人的能力和实力高不可攀,但是把这四个人放在一起比较,总有一个人是其中鹤立鸡群的那个,不过这个人并不是钟慧!”我环视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慌不忙地说。

“那是谁?”南宫怡问。

“赫连漪!”

我话一出口,我想其他人也察觉到我这话中的深意,纷纷把目光看向我这边,韩煜从椅子上坐起来。

“既然最出色的是赫连漪,按理说她应该是最后被选拔出来的人,你说从一开始就不公平,难道有内定的人选?”

“华冠文给我们的档案都是这四个人在校期间,合德医学院对她们的评估和相关资料记载,我在这里面发现了这份东西。”我说完从档案中拿出四份表格,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中间。

其他人围上来看了半天,这四份表格分别是对这四个人综合能力的测评结果,我想这上面的内容怕是赫连漪、钟慧还有孔夏楠和朱婕都未必知道。

从测评的结果看,赫连漪在这四人之中拔得头筹,不管是各方面的实力还是综合能力都比其他三人高出很多,而这份测评表格的时间显示正好是出国读博名额筛选的时候。

我之所以说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竞争,原因就是这四份测评表格,从上面的结果看,赫连漪应该是早就内定好的人选,如果不是她意外死亡的话,相信被派送出国读博的人一定是她。

“那这样说起来,赫连漪出于因为担心出国名额的事,导致精神压力过大的说法似乎就站不住脚了。”南宫怡抿着嘴若有所思地说。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人的能力有高低之分,同样人也有自知之明,赫连漪就算再不自信,可她身边其他三人心里,我估计孰高孰低早就心知肚明,赫连漪的担心充其量只会是不确定最终会不会是她,但她的实力有目共睹,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忧心忡忡导致精神失常。”我点点头说。

“可是赫连漪却突发变故意外死亡,错过了这次机会,所以出国的名额就落在钟慧的头上,这样说起来钟慧倒是运气不错。”韩煜漫不经心地说。

“不,这就是最让我奇怪的地方,你们都认为钟慧能被派送出国是因为她在四人之中最出色,可是那人却是赫连漪,你们一定想不到在这四份测评报告中,最后一名是谁。”我淡淡一笑看着其他人问。

“难道是钟慧?”太子聪慧很快就反应过来。

“对!就是钟慧,没想到吧,最后被派送出去的居然是实力最差的钟慧。”我吸了一口烟意味深长的笑着。

“那也不对啊,既然有这四份测评报告,说明在筛选出国人选的时候,合德医学院是很在意结果的,就算赫连漪意外身亡,那也应该是排名第二的……”云杜若说到这里看向我认真地问。“测评结果排名第二的是谁?”

“是孔夏楠。”我脱口而出。

“那被派送出去的人也应该是孔夏楠才对,为什么会是钟慧?”云杜若疑惑的喃喃自语。

“孔夏楠……”南宫怡重复着这个名字,想了半天焦虑地说。“说来也怪,赫连漪事件后,我就着手开始调查她身边的人,首先就是从她宿舍中其他三人开始的,但我只找到了钟慧的资料,但是另外两人,孔夏楠和朱婕似乎从合德医学院毕业后就犹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这两人任何的消息。”

“这一点我今天也留意到,钟慧说她们四人情同姐妹,既然是校庆为什么只有钟慧一个人回来,而孔夏楠和朱婕却没有出现,何况钟慧离开合德医学院后就再没回国,她这才回来按理说应该和她舍友叙旧才对。”我弹着烟灰细想了片刻。“赫连漪意外死亡后,按照测评结果应该是孔夏楠出去,就算中间有什么变故也应该是朱婕,可最后成行的人却是钟慧,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那把钟慧带回来问清楚?”云杜若征询地问。

“不,赫连漪死亡后,孔夏楠和朱婕也没出去,最后受益的人是钟慧,你们不认为这中间有些不寻常的意思吗?”我摇着头否决了云杜若的想法。

“赫连漪死亡后最大受益者是钟慧,而钟慧又是在测评中排名最低的人……”南宫怡顿时很震惊地看向我。“你该不会认为钟慧和赫连漪的死有关吧?!”

我默不作声没有回答,目光落在桌上的四份档案上,指着上面不慌不忙地说。

“有没有关先要搞清楚孔夏楠和朱婕没有出国的原因,暂时不要惊动钟慧,免得打草惊蛇,档案中有这两人的地址,就从孔夏楠和朱婕先开始调查,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

一声尖叫从我们楼上传来,那是赫连漪的声音,我们顿时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为了防止赫连漪死而复活的消息走漏出去,在没搞清楚真相之前,南宫怡安排赫连漪就住在局里的套房中,并且派警员全天保护着她。

听见赫连漪惊恐的喊叫声,我们立刻冲了上去,在门口看见被警员搀扶着的赫连漪,她房间的门是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宫怡紧张地问。

“她来这里后几乎不睡觉,为了保证她的健康,我们晚上到时间会从外面关闭她房间的灯,可她每次都是这样尖叫,说房间中的灯必须开着。”警员无可奈何地回答。

听完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我猜是赫连漪因为环境陌生不适应的缘故,云杜若和南宫怡搀扶着赫连漪回到那漆黑的房间,赫连漪一陷入黑暗就撕心裂肺的狂叫拼命要出去。

南宫怡没有办法,让警员把灯重新打开,当明亮的灯光照亮这间套房的瞬间,赫连漪立刻安静下来,但是我们身处在这房间的每一个人都目瞪口呆惊恐的慢慢张开嘴。

房间的墙壁、洁白的床单还有地上全是猩红的线条,一支口红被丢弃在墙角出,那是云杜若见赫连漪来的时候,面色苍白双唇没有血色送给她的,可赫连漪却用这口红画下了满屋的图案。

我向前走了一步,环顾房间的四周,墙壁上全都是被撕裂肢体,血肉模糊的手、四处滚动的人头还有被切去四肢的躯体,整个房间里密密麻麻画满了这样的图案。

地上的画面我看不出是什么,一步踩到床上从上面俯视,我的心慢慢在收缩,终于看清了赫连漪画在地上的图案。

猩红的线条组成的画面中,一个狞笑着的怪物看的我触目惊心,那是由无数残破的肢体组合在一起的图案,四分五裂的躯体和残肢被杂乱无章的融会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怪物,很多颗人头镶嵌在上面,我蠕动着嘴角只感觉后背隐约发凉,这图案就犹如把很多人肢解后重新缝合在一起,越看我越感觉毛骨悚然。

我正打算从床上下来,发现被子里有一抹被涂成红色的地方,我慢慢掀开被子,红色区域一直蔓延,等我完全把被子拿开的那一刻,我喉结不由自主的蠕动,手指轻微的抖动一下。

赫连漪把整个床单都涂抹成血红的颜色,宛如一个被鲜血注满的血池,旁边是一处台阶,一群人手牵着手从一处台阶往下走,而在台阶的尽头便是传单中心的血池。

里面是无数张牙舞爪的手,从台阶上掉落进血池的人,都被这些手撕成支离破碎的碎片。

这图案我在另一个地方也曾见过,徐婉君的病房中她用自己的牙齿在墙上描绘着相同的图案,唯一不同的是,徐婉君是用我的血把这一切呈现在我的眼前。

那台阶……

一、二、三……十七、十八……

我默默在心里数着。

十九!

那台阶不多不少刚好有十九阶!

我突然想起合德医学院那诡异的传闻,若是第十九阶台阶出现,那便是通往阴间的通道被打开,我不明白赫连漪为什么会画出这样的图案,我惊恐的转过身看向她。

不知道是因为有光线的缘故,还是在她画出来的图案下,她不再害怕和惊恐,反而是用很平静的目光看着我,嘴角微微的翘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挂在上面,她的声音穿透过来,让我不寒而栗。

这就是我来的地方!

第五十四章肮脏的布娃娃为rain_stars打赏皇冠加更。

赫连漪的死而复生已经让我们更觉得离奇诡异,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和合德医学院关于阴间通道的传闻联系在一起,这仅仅应该是一个传闻,只是徐婉君自己构建的虚幻世界而已,我们从来都没有认同和承认过这个传闻的真实性。

可赫连漪却神智清醒的告诉我们,她就是从那个犹如阴间地狱的地方归来,她的记忆依旧模糊的杂乱无章,只有最能让她刻骨铭心的东西才能深刻在她的潜意识之中。

至少这说明赫连漪真的接触到和这些有关的东西,甚至不排除她单独见过徐婉君,或者……

那个传闻真的存在!

南宫怡担心赫连漪的精神状态会日渐失控,给她换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并且安排了两个女警员贴身守护着她,而要弄清楚这些扑朔迷离的一切,就必须先知道,在十年前赫连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怡和太子留在局里,我和云杜若还有韩煜根据档案中记载的地址,打算先从孔夏楠身上开始调查。

见到孔夏楠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她还和父母住在一起,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见有人来看孔夏楠满心的欢喜,嘴里一直不停念叨着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我见那两个老人面色焦愁无助,随意地问了一句。

“钟慧,还有朱婕,她们都是孔夏楠以前在合德医学院的同学,也一直都没来过?”

“没有,孩子命苦回家后就再没人来看过她。”老妇人神情黯然的摇头。

我眉头微微一皱,一舍四杰感情好的情同姐妹,为什么毕业后相互之间就不再有联系?钟慧出国没时间还有情可原,但是朱婕为什么十年的时间竟然和孔夏楠之间居然没有丝毫交往?

最让我疑惑的是孔夏楠怎么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按照年纪推算她现在也快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从她的档案看就算是不出国读博,以她的能力和专业在国内也应该是名噪一时的麻醉师才对,可是我们始终都没有找到关于孔夏楠毕业后的半点资料。

这些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疑问,当那对老夫妇帮我们打开孔夏楠的房门后,一切疑惑都解开了。

房间中那个肥胖的女人我想就应该是我们要见的孔夏楠。

不到四十岁的她简直就像一座肉山,臃肿肥胖的身体让她怎么看都像一团肉球,没有梳理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蓬头垢面的把白色的床单披覆在身上,臃肿的背影埋头在一个桌子前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房间里只有桌上吊着的那盏白炽灯开着,厚重的窗帘阻挡了光线的进入,整个房间显得各位昏暗,伴随着阵阵食物残渣腐烂的气味充盈在浑浊的空气中。

云杜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光线顷刻间透了进来照亮整个房间,那可能是我见过最脏乱的女人房间,所有的东西毫无秩序杂乱无章的乱丢弃在房间里,地上到处都是食物的残渣,我甚至还看见有老鼠明目张胆的在房间中穿梭,寻觅着地上遗留的食物。

这简直就不应该是人住的地方,我回头惊讶地看着身后的老人问。

“为什么没人收拾这里?”

“不能收拾,我们收拾过的,一碰她的东西她就发疯一样乱喊乱叫,我们怕刺激到她也只能任由她这样。”

听完我和云杜若还有韩煜茫然的交换着眼神,她父母告诉我们,从毕业后孔夏楠就把自己关在这个房间中,整整十年也没离开过半步,老人抹着眼睛的泪水无助的样子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每天给孔夏楠送饭进来,其余的时间都是孔夏楠一个人呆在这里,老人告诉我们,孔夏楠以前不是这样的,很注重自己形象和仪表,总是把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条,可自从毕业回来后她就变了,开始暴饮暴食终日蓬头垢面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和任何人交谈。

“她应该是受过很强烈的刺激,才会导致她现在这个样子。”云杜若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

我默默点点头,更加坚信了我最开始的猜想,十年前在合德医学院一定还发生过我们不知道的事,或许孔夏楠现在这个样子还和赫连漪的死有关。

我慢慢向孔夏楠走去,她依旧全神贯注的埋头在那桌前做着什么事,我们进来这么久孔夏楠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我们走到孔夏楠的对面,才看清那原本是一张书桌,只不过孔夏楠把白色的床单撕成两半,一半披盖在身上,而另一半铺垫在桌上,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白色的床单,上面沾满了食物留下的油渍和长时间未曾清洗的灰暗,我想这床单应该有十年没曾换洗过了。

孔夏楠依旧专注的低头注视着桌上的东西,我们第一次正面看见她的脸,或许是因为长期不接触阳光的缘故,她的肤色苍白的没有血色,脸上的肥肉堆积在一起几乎快要掉落下来。

她用手抓起盘中的米饭和菜胡乱的塞进嘴里,菜汁顺着她嘴角流淌,孔夏楠甚至都懒得去擦拭,任凭滴落在桌子的床单中,和其他污秽的油脂混杂在一起。

她那油腻的手摆动着面前的东西,神情是那样的专注,我们低头才看清,那是一个还未被缝合的布娃娃,像这样的布娃娃满屋都是,只是大小不一,我环顾房间的四周,几乎所有空置的地方都被这种粗糙简陋的布娃娃堆满,数量数之不清。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除了吃饭睡觉外,其与的全部时间都是在做这些东西,而且还不让我们碰。”两个老人相互搀扶在一起怯生生地说。

我可以想象这个房间平时的样子,终日不见阳光昏暗潮湿的房间里,这些随意堆砌在房间各个角落中,肮脏粗劣的布娃娃被镶嵌上黑色纽扣做成的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孔夏楠,老鼠穿梭在其中肆意的撕咬,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都是布娃娃残缺的肢体,这场景想象起来都毛骨悚然阴森恐怖,我真不敢相信孔夏楠这十年时间在这个房间是怎么渡过的。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孔夏楠一直专注的那张书桌上,上面还未完成的布娃娃似乎比其他的大很多,胸口的线还未缝合,我留意到孔夏楠在往里面摆放大小不一的石头,应该是用来填充这个布娃娃的身体。

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孔夏楠无意识的行为,只是单纯想要把没完成的布娃娃填充起来,但渐渐看着她摆放这些石头的位置和选择的大小,眉头慢慢皱的更紧,开始认真留意孔夏楠的一举一动。

一个拳头大圆形的石头被她摆放在布娃娃身体的右上角,然后是两个扇形大小一致的石头并排摆放在左上角,接着是一块长条椭圆形的尸体摆放在中间,所有放进布娃娃身体的石头似乎都是经过挑选,每一个位置的摆放都恰到好处,完整的结合在一起。

当孔夏楠把最后两块石头摆放在布娃娃身体下端两边的时候,我顿时张开了嘴惊恐的注视着这个已经被填充完成的布娃娃。

是内脏!

孔夏楠并不是随意的在填充,而是根据人体内脏器官的部位在准确无误的放置,而她手中的石头在她眼里其实是器官。

圆形的是心脏,两对扇形的是左右肺叶,中间的是胃……最后她放在下端两侧的是肾!

等到所有的内脏器官都被摆放好后,孔夏楠拿着针开始缝合,就连缝合的手法也是用的手术缝合技术,等她最后剪断线头一个依旧肮脏粗劣的完整布娃娃呈现在我们眼中。

我蠕动着嘴角转身在孔夏楠不注意的角落,随手拿起一个已经完成被丢弃在一边的布娃娃,用手捏摸着身体,里面一样是被石头填充,我的喉结蠕动一下,重新震惊恐慌的慢慢环顾这房间中数之不清阴森的人偶,它们那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房间中的空气顷刻间变得诡异恐怕。

我终于明白孔夏楠为什么要把白色的床单撕成两半,一半铺盖在书桌上,一半披覆在身上。

这里或许在我们眼中就是一间普普通通脏乱潮湿的房间。

可在孔夏楠的眼里,这里是……

解剖室!

她身上穿着的是白大褂,面前的书桌是解剖台。

而那些布娃娃……

那或许不是布娃娃,至少在孔夏楠的眼中绝对不是,在解剖室里的只有尸体,孔夏楠不是在制作布娃娃,而是在这里解剖尸体!

而满屋堆积如山的布娃娃,不过是孔夏楠心中等待被她解剖和重新缝合的尸体,我后背有些隐隐发凉,到底要受到多大的刺激才会让孔夏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我们看见的是布娃娃,而她看见的却是满屋的尸体。

十年的时间!孔夏楠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这个昏暗阴森的房间,和无数尸体朝夕相处的,这些尸体不分昼夜的注视着她十年!

第五十五章尸体堆积的房间

孔夏楠的动作还没就此停下来,缝合好的布娃娃被她盖上床单,她先是抓起一把饭菜放在口中咀嚼,我想她肥胖的体型就是因为这样没有节制的饮食和从来不运动造成的。

书桌的旁边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针管,但都没有针头,我想应该是她父母担心伤到她,偷偷把针头拔去,可在孔夏楠的眼中她或许并不在意针管有没有针头。

她的目光落在针管上,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她的样子应该是在挑选最为合适的针管,拿起其中一支,就在盛满饭菜的盘子里用针管吸取着里面的菜汁。

她甚至还能很严谨的拿在眼前控制剂量和刻度,用指头弹着针管就如同她是真的在解剖室一般,等到确定无误后,她拿起一根绳子捆绑在布娃娃的上臂上,然后托起布娃娃的手掌反复拍打,最后把针管抵在布娃娃的手背上,将针管里面的菜汁推注进去,整个过程手法娴熟一气呵成,不难看出孔夏楠扎实的医学基础功底即便十年过去丝毫没有荒废。

菜汁侵染到布料迅速的扩展,孔夏楠放下手中的针管,低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些蔓延的菜汁,我听见她口中反复地说着一句话。

这次不会错了,这次不会错了……

孔夏楠主修的是麻醉学,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她刚才的动作是在向解剖尸体做麻醉课目观察,虽然我们面前的孔夏楠神情怪异,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但单从医学操作手法和过程上看,她的思维和逻辑却是完全清晰的。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韩煜舔舐着嘴唇转头问旁边的老人。

“不知道,她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现在还好多了,至少不会大吼大叫,刚被送回来的时候,她的情况比现在严重很多,整天躲在房间的角落抓扯自己的头发,不吃不喝也不接触任何人。”老头叹了口气无力地回答。

“被送回来?”我留意到他回答中这个词,诧异地问。“为什么被送回来,从什么地方送回来?”

“医学院,合德医学院。”老女人抹着眼角的泪水悲伤地回答。“被送回来的时候,学校派来的人说夏楠因为压力过大,精神崩溃神智不清,不能再正常完成学业。”

“有说什么原因吗?”云杜若敏锐地问。

“没有,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估计真是在学校压力太大把她逼成这个样子的,哎……”老头无力的摇摇头声音低沉地回答。“算了,也不指望她能怎么样,陪了她十年感觉她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平平安安吧,听说和她一个宿舍的同学还有自杀的,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送她去学医。”

我看了老头一眼,他说的应该是赫连漪,难怪在钟慧出国读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孔夏楠的资料,没想到她居然也精神失常把自己关在这房间中。

在孔夏楠的眼里和心中,其实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合德医学院,这里满屋在她看来都是等待解剖的尸体,她宁愿把自己和尸体关在一起十年也不肯面对现实,我越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她受到如此大的刺激。

我走到孔夏楠身边,慢慢低下头去看她眼睛,她太专注面前这具人偶,丝毫没有留意到房间中出现的我们。

“你好……”

“手术刀。”

“……”我一愣,这是进来这么久孔夏楠对我说的唯一一句话,但我半天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目光落在书桌上,在那堆针管旁边有一把锈迹斑斑的水果刀,我想孔夏楠提到的手术刀指的应该就是这个。

我没有再说下去,按照她的要求,把那把水果刀递给她,孔夏楠接过去后,割开刚才缝合好的布娃娃身体。

“牵引勾。”孔夏楠低着头对我伸出一只手。

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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