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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强化-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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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在村里其实是个孤儿,父母死得早,也因此年轻时身上的负担和牵扯就相较其他村民来讲就少很多,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嘛,日子过得倒也简单洒脱。

就这样。有一天,年轻的老支书站在山崖边上眺望远处,他忽然想知道,大山外面的世界。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

然后,第二天,年轻的老支书就收起自己那本就单薄无比的行囊,挎在肩膀上。风风火火地走出了靠山村,毕竟年轻气盛,就算是准备来开村子去外面世界闯荡闯荡。年轻的老支书也没有选择一种在夜间偷偷离去的低调方式,而是大大方方地向着村里人宣布自己的决定,果不其然,村里人对老支书的决定几乎是一致反对,老辈人更是劝年轻的老支书即使家里条件不好,但是肯下苦力气,多从地里刨出点粮食,自己存一点儿粜一点儿出去换点积蓄,也是有希望说得上媳妇儿的,日后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上日子,又何必往那村子外去瞎折腾?

在村里人眼中,村外面、大山外面的世界其实和龙潭虎穴差不多,村里长辈教育小辈时总是喜欢用一个词,那就是“本分”,祖先们世世代代在这个村子里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过日子,咱们下一代再下一代也得这样过下去,这才叫守本分!而年轻的老支书那时候走出村子的举动,就是一种不本分的典型。

就这样,带着满村人的不看好和指责,年轻的老支书走出了村子。

那时候,中国大地可以说是风起云涌,多方势力角逐,八年抗战打到第七个年头了,但是,华夏大地的人们还是看不见抗战胜利的曙光,在中国战场上,日本人的气焰也依旧嚣张无比。

然后,老支书的经历就精彩了,刚刚出了村子走出大山没多久的他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日本人抓去修炮楼,然后当地的一支八路军游击队去端了这个炮楼,居然就顺带着把年轻的老支书也给救了出来,又这样,年轻的老支书又成了一名八路军游击队战士;

一年后,日本人投降了,又过了一年,解放战争打响了,年轻的老支书先是跟着部队去了关外,然后又跟着部队回了关内,之后又渡了长江,等到万里河山一片红之后,年轻的老支书主动申请复原回去,他的想法很简单,仗打完了,外面的世界也见识过了,是该回自家的那个小山村种地过日子了,人民翻身做了主人,大家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最后,组织关系不断转调,老支书就回到了自己当年出来的这个村子,做起了村支书,这一做,就做了三十年!

三十年,老支书真的是老了,昔日雄赳赳气昂昂走出靠山村的鲁莽小伙,如今也成了身形佝偻的老人了。

老支书对靠山村的爱,是真的,对靠山村内每个乡亲的爱,也是真的,若不然,他当初若是继续留在部队里肯定会有一个更好的前途,他还是放弃了前途,转而回到了这个山村,因为他觉得,他的根就在这里,游子出去闯荡了一番,总是得回来的。

老支书看着村子里的一辈人老去,看着村子里的一辈人长大,当年回到村子里后靠着组织介绍,老支书娶了一个婆姨,只是婆姨在三年前去了,老支书和她也没生下个一儿半女,不过老支书也看得开,在他看来,村子里的小孩其实也都是他自己的小孩,自己一样地可以疼。

老支书热心地帮助村子里的每一户人,靠山村没有哪一户人家不说老支书的好的,老支书用自己三十年如一日的温情守护换来了村子里所有人对他的尊敬。而且老支书的正直和无私,也确实很让人信服。

但是,这么多年了,老支书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离开时村子是什么样,如今的村子为何依旧这个样?大家日子依旧过得很贫苦,娃娃们甚至连学都上不了。

还是穷啊!

自老伴儿去世后,老支书彻底没了家庭的羁绊,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又厚着老脸去求了求镇子里的领导也去求了求县里的领导,老支书的脸面,还是很有用的,因为老支书的很多当年的战友,如今也是位居高位,他们时不时还有书信往来,这一点,镇里和县里的领导也是清楚地,毕竟战友情是世间最难以割舍的情义之一嘛,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不是,老支书可不是真的那种普通的乡村芝麻官。

也因此,镇里和县里的领导们想办法播给了老支书一批药材种子,这些药材可以在山坡上种植,不占用耕地,收成后卖出去就可以换钱,对村民来说增加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也能够在村子里建立一个学校了。

就这样,老支书用自己的一辈子积蓄交了定金,带回了药材种子回村,如今,又是一年过去了,在山上的坡地上,药材长势喜人,过阵子就可以收获拿去外面换钱了。

这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老支书今天又打算去那片种植药材的坡地上去看一看,而他身边也聚拢了一大批村民,大家都要陪老支书去瞅瞅,毕竟似乎只要这些药材给收上来再转手一卖,钱就来了,由不得这些普通的村民不去欣喜高兴,而且老支书说过了,这次收获药材的钱一部分拿来聘请老师给娃娃们上课,剩下的,全部给大家按劳力出工分了,他自己一分钱也不要,村民们都夸老支书仁义。

就这样,老支书身后带着一群村民准备去后山坡地,正好遇到了刚刚从外面牵着狗回来的古月凯,古月凯肩膀上扛着一只被捆着的狍子,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哟呵,凯娃子,今儿个又有收获了?”老支书笑着拍了拍古月凯的肩膀。

古月凯也是憨厚地笑了笑,指了指脚下的一头狼狗道:“老支书,还不都是我这条狼狗的功劳?这头狍子运气背,正好遇到我的这条狼狗,也就只有被捉住的份儿了。”

村民们清楚,古月凯身旁的这条狗,其实不像狗,反而有点像狼,但是很温顺,自小被古月凯收养当做狗养大,平日里古月凯就带着它去山里打猎,也总能有点收获,弄到一些猎物回来改善一下生活。

“老支书,今晚到我家里来喝两口,配狍子肉下酒,鲜着呢。”古月凯记得从小到大老支书对自己都很好,所以他也把老支书当自家长辈一样对待,有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忘了孝敬一下老支书。

“好,我先带着乡亲们去后山看看药材,晚上到你那儿去,呵呵。”老支书笑得很畅快。

“好咧。”

ps:原创的世界写起来比较费心思,这是开卷第一章,接下来小龙相信可以给大家写出一点不一样的恐怖感觉。

嗯,另外说明一下,这里不是古月凯的梦境这么简单,稍后席城等人也会出现,大家可以猜一猜其他人在村里是怎样的一种身份。

第二章拉我一把啊!

老支书带着一群乡亲来到了后山山坡上,跟着来的人挺多,毕竟这个时候正好是农闲时节,村里人也基本上没多少个活计要做了,倒不如大家一起来陪着老支书看看这长势喜人的药材,现在大半个山坡上都是靠山村儿的村民。

“他三姨,你也来啦。”

“是啊,你们都跟着老支书到后山来了,你说我能闲得住么?”

“二狗子他娘,老远就瞧着你也跟来了。”

“呵呵,我就等着老支书说能挣钱的药材早点长好哩,天天晚上我都在做梦梦这个哟。”

“得嘞,是不是还得给你记功啊。”

“和老支书比起来,我算什么功呵,老支书才是都对村子大功一件啊。”

……

村民们在老支书身后你一句我一句唠着嗑,而老支书则是蹲在坡地上向下看着,忽然,他眉头一皱,因为他看见在下方药田里有一块区域的土块滑动了,压倒了那一小片药材。

靠山村可是指着这片药田的药材换钱来建学校呢,每一株药材都意义重大,老支书可不愿意糟蹋了,并且那一片被压倒的药材明显还没死,只要把土块给重新整理一下,拾掇一下药材根部,那片药材应该还能救活。

“那下面有块土层滑动了,压倒了药材,来些人跟我来将那片土层重新整理回去。”老支书性子急,一边招呼着上面看热闹的青壮年村民一边自己就先顺着坡地向下走了。

上面看热闹的村民中立刻就有将近五十个青壮村民也小心翼翼地向着坡下走去,这也由不得他们不去谨慎,因为种植药材的坡面下面就是一个高耸无比的悬崖,如果运气不好直接摔下去,肯定是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就是山村条件的局限性了。整个靠山村周围的稍微平整一些的土地都被用来种植了粮食,所以药材只能选择在这种无法种粮的陡峭坡面来种植了,好在老支书弄过来的这种药材能够在山地很好地种植,这也算是大大地解决了靠山村耕地少的局限性,毕竟若是把平整的土地拿去种药材的话,村民们吃什么?

老支书在无法种粮的坡面上种药材,村民们自然是支持,若是老支书叫村民们把自家的地都给推掉拿来种药材,村民们那就肯定不会同意的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到了那处土层滑动区域,开始弯腰着手收整土地。都是庄稼汉子,即使手上不拿工具照样能够把这片地给整利落了。

“都小心点儿啊。”老支书慢慢扶起一株药材一边提醒着众人。

“晓得了,老支书,你也得当心啊。”

“呵呵,我身子骨好着呢。当初日本人和国民党反动派的枪子儿都没能打死我。”

人一老了,就喜欢回忆当年。而最值得老支书回忆的也就是那段加入军队为新中国南征北战的峥嵘岁月。多少战友牺牲了,可他却硬是一直活到了现在,不仅看见建立,而且还在自己的家乡村子当了三十年的村支书,如今更是要带着全村人致富了。

一念至此,老支书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炸雷在天空中响起,这声炸雷响得这么的突然,将坡地上面看热闹和坡地上收整土地的靠山村村民们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乌云似乎眨眼之间就出现了,并且是滚滚而来,遮住了太阳,落下一片黑暗,整片山头都开始刮起了风,并且风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水汽也愈发浓郁。

“走风了,这是走风了,大家伙快上坡地去,别站在坡地下面了,小心被风刮到崖子下面去!”老支书冲着周围的村民喊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老支书的话,顷刻之间,狂风骤起,大雨滂沱,刚刚在坡地上拾掇土地的人们此时都纷纷爬在地上以防止自己直接被风雨吹下坡面掉入悬崖。

“快上去!快!”老支书大喊着。

“二狗!快上来,小心啊!”

“军子,快上来,快上来!”

“当家的,快爬上来啊,山上头有石头儿落下来了!”

……

坡面上方的平缓处村民们向下喊道,他们家里的人几乎都在下面。

几十个正趴在坡面上的青壮村民闻言,纷纷抬头,透过风雨的视线阻隔,他们看见一片片石头正在向下滚落,若是不及时从坡面上爬上去,就算是不被风雨吹落悬崖也有可能被落石直接砸死。

这贼老天,怎么说刮大风就刮大风,怎么说下大雨就下大雨,这山,怎么说滚石就滚石!

几十个青壮村民不敢耽搁,顶着风雨开始向上爬,他们必须要赶早爬上去,否则真的是性命堪忧了。

老支书奋力托着身旁一个村民的脚,将他托了上去,而他自己则是靠着单手抓着一块凸石紧紧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贴在坡面上不至于被风雨吹下去,不过,在他眼里,村民们的性命很重要,他要尽力多帮几个村民爬上去。

就这样,老支书一连将十几个村民顶了上去,而自己却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了,就在此时,一颗落石正好砸中了老支书的头,鲜血霎时间就流了出来,老支书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猛击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自己视线变得一片血色,他清楚,这是鲜血流进了眼里造成的,当初他当兵打仗时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呼……呼……”老支书感觉自己的头很晕,自己的视线也不断模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忽然一个把持不住,原本紧握一块凸石的手一个脱落,身体向下滑了两米,还好老支书用最后一点力气用双手抓住了一处凹槽,勉强让自己的身体又静止在了坡面上,但是老支书毕竟不是当初年轻力壮可以跟着部队转战大半个中国的棒小伙了,已经年过六十的他。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之前为了推其他村民上去,他已经耗费了很多力气,再加上刚刚的一块落石重重地砸在了老支书头上,不仅是砸开了老支书的脑袋,更是砸掉了老支书此时的精气神,他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不断地流失。

老支书清楚,自己哪怕是抓住这个凹槽防止自己被风吹下坡面下方的悬崖都已经无法坚持多久了,更别提爬上坡面到安全点的位置去了。

而这时。还有其他一些村民正在向上爬着,一些之前在老支书下面拾掇土地的村民此时刚好爬过老支书身旁。

透过自己现在那腥红而又模糊的视线,老支书看见了二狗子的身影,这个二狗子今年刚说上了一个媳妇儿,说亲时外村的姑娘嫌弃二狗子家穷。没什么物件儿,老支书自己二话不说把那块老战友送给自己的手表和收音机送给了他。让他拿着这些东西去相亲。这才终于和女方家确定了婚事。这个时候,手表和收音机在小山村里来说算是大件儿了,二狗子当初还硬要对着老支书磕头,说让自己以后的孩子认老支书当干爷爷。

“二狗子,拉我一把,拉我一把。我爬不动了,爬不动了。”老支书伸出手,希望二狗子拉他一把。

二狗子转过头来,看着血流满面的老支书。他的双眼之中露出了一抹不舍,他的手也伸了出来,然而,在下一刻,他的手又收了回去,继续一个人向上爬去,没有再搭理老支书。

“二狗子,二狗子哎。”老支书又喊了两声,但是看着二狗子已经越爬越上去,和自己越来越远,他也就不喊了,一时间,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老支书心底升腾而起,这种心底的痛比头上的伤口的痛来得更剧烈十倍!

紧接着,军子也爬到了老支书身边,老支书将手伸向了军子,喊道:“军子,我没力气了,拉我一把,拉我上去。”

军子在十年前和他哥哥分家时,因为半亩田的归属几乎闹得兄弟两个反目,是老支书将自己的半亩田划给了军子,再亲自摆了一桌小菜硬是拉着他们兄弟二人重新握手和睦起来。老支书一个人,还有着一些政府的津贴拿,哪怕划出去自己名下的半亩田,也能够勉强生活下去,当然,也仅仅是勉强而已。

军子转过头,看了老支书一眼,随后他又转过头,继续向上爬去,一点都没有搭理老支书的意思。

老支书的嘴村嗫嚅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心里一直守护的什么东西碎了,而这时,老支书的侄子马三儿爬到了他身边。

老支书是个孤儿,父母早亡,而马三儿是他在村子里的唯一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以说,马三儿是老支书一手带大的,没有老支书的帮持接济,马三儿小时候估计就饿死了,如今更别提还能说上了媳妇儿。

老支书张开嘴,风雨打入了他嘴里,使得他呛住了,但是他这次直接伸出手,抓住了马三儿的脚踝,希望马三儿拉自己一把,因为他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要是真的滚下去,就是直接掉入悬崖了。

“我不想死啊,叔!”马三儿竟然在此时伸出另一只脚踹向了老支书抓住自己脚踝的手,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老支书的手流血了,被踹得变形了,最终老支书的手落了下来,马三儿迅速向上爬去,头也不回。

接着,从老支书身旁爬过去的村民都没有搭理老支书,只顾着自己往上爬。

老支书颓然地向上看去,他看见那些站在坡地上面平缓处的村民在接到自家男人爬上来后就迅速离去,他们怕这会儿会发生泥石流,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人来多看自己一眼,没有人来在意一下自己,自己还在下面啊!

自己的头破了啊,自己没力气爬上回来了啊!

老支书在心底喊着,向着那些他三十年来守护爱护的村民们呼喊着,但是,当最后一个村民爬上去被家人接走后,上面的坡地,居然没有了一个村民的影子,他们都离开了,都抛弃了自己。

老支书在此时也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甘,最终,这抹不甘,化作了愤怒!

“哗啦”老支书的手终于松开了石头,整个人被风雨裹挟着从坡面上滚下去,最后,摔入了悬崖。

老支书摔下去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惨然,在临死之前,他承受了一种比死更令他难熬的痛楚!

ps:这个不是梦……

第三章老支书回来了

提着刚打回来的狍子,古月凯缓步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想着晚上等把狍子肉拾掇一番烧一锅,再和老支书、城哥儿整两口酒,听一听老支书讲一讲战争岁月的故事,整个人脚步都显得轻快了一些。

此时,村子里人不多,或者说基本上没几个人了,当然,除了那么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和全村子其余人家比起来,显得有那么的一点不合群,或者说是不喜欢热闹,在村里其他人都跟着老支书去后山坡上看药材时,那几户人家应该都没动才是,他们才懒得去凑那个热闹。

有一户人家屋门前摆放着一排纸人,纸人被扎得十分灵动,显得非常富有“生机”,大晚上看见可能还会误以为是真人杵在那里呢。

不过纸人如果越“逼真”,那给人带来的异样感觉就越深刻和诡异了,古月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即使大白天里他看见这么一排纸人也会有着脖子一冷的感觉,像是有人趴在自己身后不停给自己脖子吹起儿似得。

而在一排纸人后面,则是一些由纸扎成的各种动物,牛、狗、猫等等,也都是栩栩如生,仿佛都成了精似得,当你走过去时仿佛还在盯着你看哩,而在这时,古月凯脚旁边的那头狼狗微微下蹲身子似乎做扑击状,很明显,狼狗已经把那些用纸扎成的动物当做一种“活物”了。

“别犯蠢了,那是假的。”古月凯轻轻踢了自己脚下的狼狗一脚。他不明白狼狗明明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为什么在此时却对着这些个纸扎得玩意儿犯蠢了呢。

狼狗被主人轻轻踢了一下,委屈地看了古月凯一眼,随后呜咽了几声乖乖地退回到古月凯身后。

“妈的,怎么感觉老吴家的那龟儿子扎纸人手法越来越厉害了,都扎得像个真人似得,大白天的居然也能把我吓一跳。”古月凯情不自禁地嘟囔着。

老吴家在村子里不同于其余人,他们这一家子不靠种地过活,而是靠扎纸人过活,这是一门祖传的手艺。每隔这么十天半个月都会有山外的人家进山来找老吴家的人出去赶白事。也就是哪家有人逝世后会办个丧事时,在旁边搭一个棚子,备好了各种材料,请那些会扎纸人的师傅来扎一些童子轿子之类的等正式出殡那天好烧给地下的先人。算是吃死人饭的一种活计。

不过这门饭忌讳比较多。也比较晦气。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吴家传到现在,只剩下一个男丁叫吴忌。不过这小子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扎纸人的手法比他爹和他爷爷都厉害得多得多,大晚上的村里人都不敢从他家门前走过,只因为院子里的那些个纸人晚上看起来像是全都活过来在赶闹会一样。

古月凯吸了吸鼻子,脚步加快了一些,赶紧从吴忌家门口走过去,随后,在一户人家外面听见了似乎是诵经的声音,仔细一看,古月凯乐了,冲着那户人家院子里独自坐着的小伙挥了挥手喊道:

“我说帆子,你丫是学道士的吧,怎么整的和和尚一样天天念经啊,难道道士也念经么?”

道士自然也是念经的,但是古月凯平日里见过的那些个泥腿子道士都是手持桃木剑,用符纸一烧然后就会喷火捉鬼的,好不威风,而闷闷的和尚在古月凯认知里似乎只会念无聊的经文了。

院子里的年轻人长相普通却有着一种令人说不出来的气质流露而出,听见外面古月凯的叫喊,徐帆也是笑着微微摇了摇头,紧接着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完全是将古月凯当做一个屁,就这样给“放”掉了。

只是古月凯就是一个人来疯,他见人家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却反而更来劲,又对着徐帆喊道:

“哎呀我说帆子,你以后出去做事儿能带上我不,我没你那忽悠人的本事儿,但是我可以帮你打打下手啊,我别的要求没有,就指望着跟着你出去蹭一口好酒好饭就够了,你说咋样啊,哈哈。”

徐帆不得不又抬头,扫了古月凯一眼,大概是对他实在是无可奈何了,径直进了自家屋子。

见别人被自己挤兑得回屋了,古月凯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一步一步地挑着狍子走开。

刚刚那户人家姓徐,家里几代都是做道士的,说是做道士,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道士,无非就是哪家有白事儿的话喊着他过去看看场子做做一些指挥而已,也算是吃死人饭的一种。这种泥腿子道士,满中国农村里都是,农村哪家人死了不会去请个这种道士过来?

兴许是吃死人饭这种行当真的是晦气死人了,扎纸人老吴家到这一代只剩下了吴忌一个人,老徐家这一代也只剩下徐帆这一个人,人丁单薄到了这样的一种地步。

又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半开的院子,里面一个穿着素衣的少女正在替自家老母亲梳头发,少女梳得很细心,生怕弄断自家老母亲一根头发似得。

“哟呵,舞妹儿啊,给你家老娘梳头呢,啧啧,我就说嘛,舞妹儿就是贤惠,以后谁能讨到舞妹儿当婆姨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哟。”

古月凯又忍不住开口“调戏”一下,只因为姚舞不仅人长得漂亮、模样周正,而且心眼儿也非常好,当她长大后就自己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家的负担,照顾自己的老母亲,情愿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把家里地里的事儿全部料理掉,也不愿意自家老母亲受一点点累,是真心孝顺。

姚舞老娘此时则是伸出手指着篱笆外的古月凯笑骂道:“你这小子,一天到晚的没个正形儿。”

在一旁,正在给自家老娘梳头发的姚舞听了古月凯的调侃,脸上微红,低下了头。

“舞妹儿,等着啊,哥哥我今天猎了头狍子,待会儿给你家送块肉过来。”

说完,古月凯又继续走开,乡里乡亲的就是这种生活模式,大家一路走一路唠嗑,也不觉得寂寞孤单,反正日子就是这么过得不是?

古月凯到家了,他大大咧咧地用脚踢开自家院子门,转过身,看见自家隔壁的那户人家中的男子也正好提着两担水回来,古月凯笑着打招呼道:

“城哥儿,挑水回来啦。”

席城冲着古月凯点了点头,走到自家院子里的水缸前,将水缸上的盖子掀开,很是利索地将两担水全部倒进去,而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女的,拿着一块手绢儿很是怜惜地给席城擦去了脸上的汗水。村子里就村头儿有一口老井,全村人打水都得去那儿,而古月凯和席城家则是在村尾,这每次打水可得走不小的路,确实挺累人的。

“城哥儿、嫂子,弟弟我今儿个手气好,猎到个狍子,晚上到弟弟家来喝酒吃肉啊,老支书晚上也来。”古月凯向着席城邀请道。

席城笑着向古月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来了,古月凯乐呵呵地走回了自家屋子,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家的水缸肯定也被城哥儿挑满水了,而自己一个光棍汉,如果有什么衣服要缝补的地方,也都是厚着脸皮去求城哥儿的婆姨替自己缝补,逢年过节,城哥儿婆姨也会给光棍的自己纳双布鞋,两家人处得像是一家人,古月凯也是打心眼儿里拿席城当自己的亲哥看待。

“挑了这么多趟水,累了吧。”

“不累。”席城笑着轻轻搂了搂董敏的腰肢,笑道:“你也不用整天盯着那些针线活计了,对眼神儿不好。”

“晓得了。”董敏从席城怀里退开,这里毕竟是院子里,农村人脸子薄儿,风气淳朴,就算是两夫妻间光天化日下做这种亲昵的举动也是会被人说闲话的。

却在这时,天空忽然变暗了,一时间,大雨如注,狂风乍起。

没过多久,去村子后山外跟着老支书看药材的村民们都纷纷跑回来了,每个人眼中都有着浓郁的慌乱神色,回家后都紧紧闭起了门户。

“这是怎么了?”董敏微微皱眉问向自己的丈夫。

“我也不知。”席城摇了摇头,“下雨了,我们先回回屋吧。”

“不了,我得去帮凯子兄弟收拾狍子肉去,他那人粗手粗脚的,做这个课不在行。”董敏拿起家里的剪刀和菜刀,冒着雨一路小跑向古月凯的屋子。

而席城则是抬起头,看了眼天,他总觉得,今天的天气总是那么的令人奇怪,似乎有着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似得,不过随即他又自嘲一声,自己在这里敏感什么。

靠山村,陷入了一种沉寂,各家各户似乎都待在各自的家里,即使雨停了风止了,也没人串门也没人说话。

等到了傍晚时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村口,他身上原本就破旧的中山装在此时更是直接成了布条,脸上也是有着好几道血口子,脚下的鞋子丢了一只,显得好不狼狈,而且他整张脸似乎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有一家孩子比较调皮,跑出来玩,看见了站在村口的那个人,指着他喊道:“老支书回来了!”

第四章这不是梦!

自己的妻子已经去古月凯家帮忙拾掇狍子肉准备晚上招待老村长了,但是席城却没有动,而是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他看着家里的灶台,家里的柴火,家里的摆设,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家里的窗户上,就像是等待着什么出现似得。

“哗啦”一声,一只蝙蝠穿过纸糊的窗户飞入了席城的家里,缓缓地落到了席城的肩膀上。

席城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这只蝙蝠毛绒绒的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蝙蝠没有一点点的反感,甚至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就是这只蝙蝠应该出现的时间,自己之前就在这里等着它。

蝙蝠张开嘴,伸出獠牙,就这样刺入了席城的脖颈处,而席城却也一动不动,像是任凭这只蝙蝠“加害”自己,随着蝙蝠的獠牙呆在自己肉里的时间逐渐变长,席城双目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样的目光,绝对不会出现在一个山村农民的眼睛里。

这一刻,席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却又在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他很小心翼翼,没有将丝毫的气息流露出去。

“又是这样的一天,开始了么,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里所受这个世界的操控减弱了一些,但是还无法让我在这个世界里主动苏醒出来。”席城叹息一声,他开始从家里收拾东西,一圈麻绳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把柴刀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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