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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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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淹死鬼就是水魅的一种。所以你这么说也对。”
江灵道:“那魅是怎么害人的?”
我道:“不是跟你说了嘛,就是幻化成姿色绝美的人形,迷惑活人,让活人上当受骗。就比如这淹死鬼,就是幻化成人形,引诱人下水,然后把人淹死。陈弘智、陈元成他们肯定都是这么着道的。”
其实我心中十分好奇,陈弘智、陈元成究竟是看到谁了,竟然不能自拔地往河里跳,还有陈弘义、陈弘勇。不过,我深信,他们看到的幻象绝对是不为人知的桃色秘密。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见江灵“哦”了一声,道:“那你之前也是被魅给迷惑了?”
我随口答道:“算是吧。”
江灵道:“那魅幻化成什么样子的人形了?”
我道:“那鬼东西幻化成——”
我话说到一半,忽然醒悟,江灵这妮子是在套我的话!
我看到的人形是阿秀,这绝不能说出来。
于是我转换话题道:“你是不是知道魅是什么东西?故意逗我?”
江灵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听你说,你别岔开话题,快说你当时看见谁了?”
看着江灵似笑非笑的样子,我略一沉思,道:“你!”
江灵微微一怔,道:“我就在你家里,天天跟你朝夕相处,能迷惑得了你吗?”
我道:“能啊。当时我看见你站在河对岸,打扮的漂漂亮亮,然后一个劲儿地喊我过去,让我……”
说到这里,我便停住不说。
江灵狐疑道:“让你干嘛?”
我眨眨眼道:“你让我过去吻你。”
江灵脸色大窘,当即“啐”了一口:“胡说八道!”扭头就往屋里去。
我看着江灵落荒而逃的背影,展颜一笑,得意洋洋地爬楼回屋。
躺在床上之后,脑海里忍不住又开始想如何破掉那魇魅血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在局中中招的时候,曾两度听见一种模糊、飘渺、虚弱的声音,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苦想之中,头脑渐渐变得恍惚,而恍惚中,我竟看见窗外天色大亮!
我一阵诧异,忍不住起了床,走出屋子,下了楼梯,进了正室,却发现正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老爸、老妈和江灵都已不在家中。
连黑子都没了影。
我心中奇怪,便走出家门,往外而去。
这时候,我发现村子里竟异常的热闹!
到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大人们喜气洋洋,小孩子往来穿梭,竟如过节一般。
我正在诧异,却见一人信步走来,那人体态雄健,顾盼自如,一张方脸上满是笑容,眉目之间,却让我感觉熟悉无比。
我呆呆地看了片刻,顷刻间如五雷轰顶,那人不是别个,正是我爷爷!
二十年前的爷爷!
我奋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毫无感觉,这是梦,却梦的那样真实!
梦中的我再次环顾四周,随即也明白过来,这是五月节到了。
农历五月初,陈家村头的颍水水势高涨,连带着周边许多小河流、小水渠里的水都充裕起来,村子里便赶在五月节之前举行庙会,扎纸龙,拜祭龙王一类的神,乞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爷爷!”
我喊了一声,即便是在梦里,我也想看看爷爷能不能答应。
爷爷没有回头,口中却道:“跟我来。”
我心头一喜,眼看爷爷迈步而行,便立即跟了上去。
村里,庙会正热热闹闹地进行着,爷爷缓缓走到一大群小孩子聚集的地方,那里正在进行一场舞龙表演。
人们带着龙头面具,跳着类似于大傩的舞蹈,一众儿童看的津津有味,脸上却又有惧色,毕竟跳舞的人中有带恶鬼面具的,小孩子最怕的就是这个。
爷爷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又往别处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五六个十多岁的孩子蹲在一块叽叽咕咕地说话,神情鬼祟。
爷爷便走了过去,我也跟着,临近后,我们爷孙俩都站着听了片刻,原来那几个孩子商量着在舞龙表演结束后偷走龙头、龙身,然后毁掉。
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我理解,是小孩子心性,想出一下风头,表示一下无所畏惧的胆量,这跟我小时候拿石头砸人家窗户上的玻璃是一个来头。
爷爷笑了笑,道:“小凯,又带头淘气呢?”
孩子中最大的一个抬起头看了爷爷一眼,然后道:“没有!”
爷爷眯着眼睛,道:“看他的面相!”
这话应该是对我说的。
我乍一看这孩子的面孔,忽然瞥见一股青芒之色自上停天中、天庭部位往司空、中正部位浸渍,再一看,那青芒之色又没了!
我大吃一惊,以我的眼力,用相色之术一瞥之间,断不会有错!
爷爷喃喃自语道:“《义山公录·相篇·相色章》说,青发于肝,五行乃木,其令为春,初起时,隐隐然如云烟,主忧已至。其色若明润而有生气者是为青之正色,发于春则不忌,余则主凶。这话的意思是说春季以外的任何时候,人身上出现青色,都是不吉利的征兆。”
说罢,爷爷迟疑了一下,又道:“后文中还说,青芒有晦光,青中带黄,交融相杂,合而为一者谓之滑色,青淡而有浮光,青中带白,交融相杂,合而为一者谓之腻色,滑、腻二色均为青色之别种,滑色主大厄将至,腻色主大厄已降!”
这话的意思是,《义山公录》将青色又分为三种,正色、滑色和腻色,正色明润而有生气,是纯青之色;滑色青芒而有晦光,是青中带黄之色;腻色乃清淡而有浮光,是青中带白之色。在春季之外的任何时候,出现青色已经是不好的征兆了,若是出现滑色和腻色,就更加不妙了,滑色预示着厄难即将临头,而腻色则预示着大难已经发生,无可挽救了!
正想之间,我便听到爷爷说:“小凯,你信不信我的话?”
小凯道:“当然信!村里人都信您!”
爷爷沉声道:“那你就快回家去!”
小凯诧异道:“回家干吗?”
爷爷道:“你不回去,会倒大霉的!”
小凯委屈道:“可是我想玩。”
爷爷一把将小凯拉起来,道:“小凯,你赶紧给我回家去,不能去偷龙头、龙身,更不能毁掉!”
小凯吃了一惊,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啥?”
爷爷说:“你别管这么多,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家去待着!”
小凯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涎着脸笑道:“族长爷爷,你放开我,我不去偷龙头、龙身了,这庙会热闹着呢,那边还在搭戏台,马上要唱大戏了,我去看戏去行不行?”
爷爷正要说话,远处却有人大喊道:“快来人啊!出事了!弘德跳井了!”
第272章 血鬼河童
爷爷闻言,脸色一变,对小凯道:“你一定要听爷爷的话!爷爷不会害你!”
小凯忙不迭地点点头,爷爷慌忙朝喊声起处奔去,我也跟着跑了过去。
路上,我还在想,二叔这贪生怕死的家货,竟然跳过井?
村中,一群人围在井边,纷纷往井中探头下望。
井上,有一根绳子从井口伸出,一头在井中,一头被几个村民拉着。
井旁,二婶抱着一个婴儿正哭天抢地的嚎叫:“我和元成也不活了啊!我们娘儿俩也要跳井啊……”几个妇女则在一旁劝慰拉扯。
众人看见爷爷到了,纷纷让路,爷爷瞪了一眼二婶,二婶立即停住了嚎叫,爷爷道:“弘德呢?”
二婶小声抽泣道:“还在井里,大哥已经下去救了。”
爷爷“哼”了一声,道:“怎么回事?”
二婶嘟囔道:“我和他吵了几句,他就来跳井了。”
爷爷便不再说话,我听得更是哭笑不得。
很快,我便看见绳子动了,村民们也都喊道:“动了!动了!快拉!”
众人一起努力,很快,老爸的脑袋便从井中露了出来,二十年前的老爸,样子看上去很青涩,很腼腆,眉目之间,与我十分相似。
老爸整个身子都出了井,他胳膊下面夹着一人,正是二叔。
两人都浑身湿漉漉的,所幸没有大碍,二叔“哇哇”的吐了几口水,然后站了起来,怯生生地看着爷爷。
爷爷一脚踹上去,把二叔踢翻在地,厉声骂道:“混账东西!吵个架都能寻死!你儿子元成刚刚生出来,你给他做的好榜样!”
二叔屁都不敢放一个,爷爷怒气冲冲,喝道:“都给我滚回家!”
众人一哄而散,我们一家人也都往村北的老家赶,回家之后,爷爷对二叔又是一顿恶狠狠地削。
我看见年轻时候的妈妈,抱着不到两岁的我,在一旁好言劝慰,还有二十年前的奶奶,长相很是秀丽……
家里吵吵闹闹到了下午,眼看平息,却忽然有人狂拍大门,喊道:“族长!族长!”
老爸忙去开门,几个村民闯了进来,大叫道:“族长!不好了!村头河水里淹死了五个孩子!”
“什么!”
爷爷失声而起,老爸与二叔面面相觑,众人纷纷涌了出去,直奔事发地点。我自然也是跟着。
三爷爷、陈汉礼等人也都被惊动,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老者,纷纷跟在爷爷身后。
村头河畔,散落着几堆灰烬,还有一些被踩的稀烂的“龙身”,我呆呆地看着河水,水面上,漂浮着几个孩子的尸体,其中一个面容臃肿,脸色惨白,正是小凯!
他们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落水,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被淹死,人们甚至连救命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人群里窃窃私语,有村民小声说道:“这群孩子,居然这么胆大包天,在祭拜龙王爷的日子里毁了龙头、龙身,这肯定是遭到天谴了……”
三爷爷道:“不要乱说!”
人群中,一个白须老人长叹一声,道:“造孽呀!何苦要毁坏自己的信仰……”
三爷爷瞥了那老者一眼,然后问爷爷道:“大哥,这事儿,你怎么看?”
爷爷颤抖着蹲在地上,捧着黑色的灰烬,喃喃道:“就算是天谴,也不该这么快。”
三爷爷脸色一变,道:“大哥的意思是?”
爷爷沉默片刻,然后道:“暂时还不清楚,稍后再说。三弟,去村里下令,严禁任何人再接近河岸!”
三爷爷点头道:“知道了,大哥。”
爷爷站起身子,对众人道:“好了,把孩子们捞上岸来吧,好好安葬。”
我在一旁看着,悚然之余,心中忍不住想道:“原来二十年前,这河水就已经吞噬了五个孩子的性命!”
众人把孩子们的尸体打捞上来,交给哭天抢地的家属们,然后都闷闷不乐地各回各家。
爷爷在家中一个人坐在客厅,不让任何人打扰,他默然待到深夜,等众人都已熟睡,他便独自出来了。
我看见爷爷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直奔村头河畔。
走到河畔,爷爷拿起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个风水相形罗盘,他拿着那罗盘探看许久,然后口中自言自语道:“好大的本事,居然将我陈家村的河道风水强行逆改!设下如此毒局!”
爷爷沿着河岸走了一圈,然后喃喃道:“是在水底吗?”
说罢,爷爷便将外套脱掉,只穿一个短裤和一条背心,然后纵身跳进河里。
我愣了片刻,然后也脱掉外套,跟着跳了进去。
这河是村里诸多孩子的常游之地,我的水性便是在这条河里练成的。
河的水流在平日里都比较缓,河水也很浅,不超过两米。当然,若是到了秋汛,水流就会涨一倍,那时候也是大人们严禁我们下水的时候。
追随者爷爷的身影,我们很快便潜入水底,爷爷精于六相全功,玄武息自然不在话下,玄武息的基础便是锁鼻功,也即不以口鼻作为呼吸通道,代之以周身毛孔吐纳换气。
锁鼻功精熟之后,在陆上,数小时内不呼吸可以做到,在水下,也能坚持至少半个小时。
我的锁鼻功没有爷爷的那般厉害,但是在梦中,我却是无所不能的。
爷爷摸索着,在河底走到一处位置,然后呆立片刻,随即蹲下身子,伸手去挖河床。
我看的诧异,不知道爷爷究竟在做什么。
爷爷没用多少时间,便即将手抽了回来,我看见他的手鼓鼓地握着,明显是手中紧攥着一件物事。
我正想凑上去看爷爷挖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爷爷便已把手缓缓松开,露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
“没有动静?”
爷爷愣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丢掉,我看见那是一个类似瓷娃娃的东西。
丢掉之后,爷爷又继续换了个地方挖,然后挖出来东西拿在手里看,一连扔了十多个,最终,爷爷又挖出来一个。
爷爷握在手里,凝视片刻,然后冷笑道:“我猜就是你了!不吭声是吧……”
说着,爷爷伸出两指,对那东西奋力一捏。
就在那一刻,一道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嗷—呜—哇!”
那声音如实质的利刃一般,在猝不及防间,深深刺入我的耳朵!
在那一刻,我难受之极,几乎晕死过去!
爷爷似乎也难以忍受,一把又将手中的东西死死攥紧,那惨叫声顿时止住。
爷爷自言自语道:“好厉害的祟气!”
攥着手,爷爷又在水底兜了一圈,然后双脚一蹬,便开始往上游去,我也跟着浮出水面,爬到岸上。
爷爷上岸之后,再次把手里的东西给露了出来,我赶紧捂住耳朵,但奇怪的是,这次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我放下手,好奇地瞥向爷爷手中的东西,只见那竟是一个四寸高矮、粉粉嫩嫩、浑身赤裸、五官完好的人形娃娃!
爷爷冷声道:“居然拿血鬼河童来给我陈家布局!好!好毒的手段!今番让你见了空气,照了月光,浸了罡气,看你还怎么作恶!”
说着,爷爷摊开手,将手中娃娃对准天上明月,同时手上运气,看动作,竟似是六相全功中的太虚掌力!
那娃娃挣扎着要动,无奈却如被绑缚了一样,挣扎不起,它那粉嫩的身躯在顷刻间便似浸入墨汁一样,漆黑通透!
娃娃的嘴巴裂开,使劲露出满嘴倒钩獠牙,想要去咬爷爷的手,但是最终却无能为力地瘫软倒下,爷爷随手一抛,那娃娃迎风散化,落地成灰烬。
爷爷盯着河面,喃喃道:“这一劫过了,二十年后,又是一劫!这一次有我,二十年后又有谁呢?但愿我那孙子不负我望!”
说罢,爷爷转身便往老家归去,我想跟着走,却发现自己竟全然动不了了。
“爷爷!”
我大声叫喊起来,爷爷却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
“爷爷!爷爷……”
我不停地喊,直到爷爷的背影全然消失不见。
“爷爷!”
我又大喊了一声,只感觉此时身子忽然轻松了,我使劲一动,眼前黑夜蓦然变白昼,一张俏脸关切地看着我。
我惊呼一声,然后听见有人说道:“元方哥,你没事吧?”
我定睛一看,自己歪坐床上,床边,江灵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恍惚间醒悟过来,是梦醒了。
我看着江灵道:“你怎么进来了?”
江灵道:“你晚上睡觉没锁门,刚才又大呼小叫的,我上来看看你。”
“哦。”
我做了一夜的梦,但精神却无比亢奋,我大声叫道:“哥哥我没事!快!叫老爸,咱们去村头河畔!”
说着,我扯开薄被,从床上一跃而起,江灵“啊”的一声大叫,然后掩面逃出屋子,嘴里还骂道:“流氓!臭流氓!”
我愣了一下,然后低头一看,顿时发现全身上下只挂了一条窄短紧凑的迷你小内裤……
我快速地穿好衣服,心中五味杂陈,夜里稀奇古怪的梦,显然是爷爷所托!
我虽然对逝者显灵一事从未目睹亲见,心中也半信半疑,但是,对于昨晚上的梦,不管它是如何形成的,我却深信不疑地认为,这一定是爷爷给我的启示!
爷爷在梦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二十年后,又是一劫!
二十年前的劫,被爷爷破了,二十年后的劫,我该努力了。
第273章 谁敢下水
下楼后,我把梦中之事对老爸、江灵、老妈详细说了一遍,老爸讶然道:“这确实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你爷爷下河挖出血鬼河童,我却不知道。”
我道:“既然确实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么爷爷挖出血鬼河童的经历肯定也有,只不过没有对你们说而已。这个梦,太过诡异,我思前想后,总觉得是一种启示,它告诉我们,流经陈家村的这一段颍水水下,或许又被人埋下一个血鬼河童。”
老妈听见,皱起眉头道:“怎么还有人摆置这么恶心的东西。”
江灵道:“听样子,好像是巫蛊一类的邪物。奶奶之前说过,带血的邪术,十有八九都是出自血金乌之宫。这么说来,血金乌之宫在陈家村不仅仅是只设下了一个魇魅血局,还留下了血鬼河童,真是恶毒!”
我道:“不管是什么,不管谁做的,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它挖出来!”
老爸沉吟片刻道:“我去给你奶奶、三爷爷打电话,让他们都来商议。”
奶奶和三爷爷很快就已赶来,我把梦中之事又说了一遍,奶奶和三爷爷面面相觑,都是不胜惊讶。
三爷爷道:“梦中之事,确实是二十年前真正发生过,只是大哥下河起出所谓的血鬼河童,我们却一无所知啊。”
奶奶“哼”了一声,道:“我那死鬼老头,秘密多着呢!当年,几个孩子淹死在河里,弘德突然跳井,也差点淹死,那几个孩子就算是烧了龙身、龙头也不至于报应的那般快,那般惨,还有弘德,根本就是个怂货,哪儿有种跳井!死鬼老头心里必然犯嘀咕,自己琢磨着就想到了一些事情,晚上趁别人不注意,自己就下河探看了。如果当时他在河里没找到那鬼东西,肯定还会下井。元方梦中见到的事情,像极了他的做事风格!这事儿没错,河底一定有古怪!”
江灵道:“奶奶,那血鬼河童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奶奶道:“中国五千年以来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有山、医、命、相、卜五类玄门道术出现,山之一道,精于各类奇法异术,堪称五门之首。山术下面又有许多分支,法术、巫术、蛊术都被囊括其中,这血鬼河童便出自蛊术,而且还是邪蛊之术。”
三爷爷接着道:“我听传闻,邪蛊术中专有人以血养怨灵,培育小鬼,用以害人,这血鬼河童是不是其中一种?”
奶奶道:“正是!血鬼河童的培养极其残忍!据我父亲所说,那就是把刚生下来的婴儿活活溺死,再以秘法收炼其三魂七魄,趁其怨毒之意最浓最重之时,以血存养……”
奶奶还未说完,我浑身都已经起满了鸡皮疙瘩,江灵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老妈则是站起身就走了出去,三爷爷感慨道:“真是泯灭人性!作孽!”
血金乌之宫做出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无怪乎被玄门术界正道人士深恶痛绝,均想除之而后快。
在谷中,木菲明宁死也不愿意用血金乌之宫的邪术救命,恐怕也是出自对血金乌之宫的厌恶。
我心中暗暗发誓,这等邪教,如此作恶,又是陈家大敌,我必定将其剿除!连根剿除!一毛不剩!
只听奶奶继续说道:“着血鬼河童的作用就是以其怨气增强魇魅血局的效力!我先前还奇怪,那魇魅血局的作用力竟能涵盖颍水两岸十五丈之内,也太过强烈了,没想到居然是血鬼河童在河底坐镇!”
三爷爷道:“昨天回去之后,我已经联系过全真、终南、崂山、巴山、青城、龙虎、王屋、项山八派道友,均对魇魅血局无能为力,不过他们表示,陈家若是需要,他们都可以派人来助一臂之力。”
奶奶不悦道:“都无能为力了还助什么助,这年头,各门各派都式微凋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也联系了曾家,曾子仲那老家伙也没办法。”
老爸道:“我和灵儿已联系阁皂、茅山、太一、正一、三一、神霄、东华、天心、清微、无生十派道友,另外还有蒋家、苌家、柳族、墨族,均表示无能为力。”
奶奶猛地站起来,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门派家族,就算有人知道怎么破局,也不会来救!”
江灵诧异道:“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道:“都知道陈家没了天书,大不如从前,又都知道了血金乌的手段,死灰复燃,他们是不愿意为了一个没落的陈家得罪阴毒的血金乌。”
江灵想了想,道:“我们茅山肯定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我道:“这个我信,蒋家、曾家、全真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但是其他门派家族恐怕就是观望的态度了。”
奶奶道:“想看陈家的笑话,没门!暂时不用管魇魅血局,先把血鬼河童除了再说!元方,这就去下河除祟!”
我点点头,正欲起身,老爸却道:“娘,你准备让谁下水?”
奶奶闻言一怔,我也是一愣,之前光顾着兴奋,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离河水越近,受魇魅血局和血鬼河童的毒害就越大,如陈弘勇、陈弘义,还没下水就神智错乱到那种程度,而下过水的陈弘智、陈元成至今昏迷不醒,十大高手尚且折了,陈家村里还有谁敢下水?
总不成让以三爷爷为首的五老下去吧?即便是他们五人,也只是资历、阅历老成而已,能力不见得就比陈弘智、陈弘勇高很多。
江灵道:“让我去,我不受魇魅血局的影响。”
我摇了摇头道:“你不行,想找出血鬼河童,在水下至少要待上十几分钟,你没练过锁鼻功,难以坚持。”
奶奶也道:“而且血鬼河童怨戾之气深重,灵儿的功力尚浅,治不住那东西,若是被血鬼河童反咬一口,就糟了。”
江灵道:“一次坚持不了几十分钟,我可以出水换气,多下去几次就行了。至于血鬼河童虽然厉害,但是我也有辟邪治祟的符咒。”
奶奶道:“符纸在水下可有用?”
江灵呐呐道:“效力大减……”说着,江灵也愁眉苦脸起来。
奶奶忽然一拍大腿,道:“老娘我去!一个区区血鬼河童,破烂流丢的魇魅血局,能奈何我曾子娥!”
三爷爷连忙劝慰道:“大嫂,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二十年前仅仅是血鬼河童,大哥才敢下水,现如今多了魇魅血局,两相助力,其恶无穷,你武不如弘道,法不如令兄,他们尚且无可奈何,你就别逞能了!”
奶奶瞪眼道:“汉昌!你……”
我打断奶奶的话,道:“不用说了,奶奶,想来想去,这水该由我来下!”
奶奶顿时愣住。
老爸立即道:“不成!”
三爷爷也道:“元方,你不可。”
老妈从外而入,也大声道:“死孩子,你敢!”
我笑道:“你们都不要这么紧张,先听我说几句话。首先,陈家村里里外外,所有姓陈的人,外加上结婚的妇女,全都在这邪术的诅咒之内,不要说下水了,就连靠近河边都有危险,老爸本事那么高,进入距河十五丈以内尚且胸闷、气短、烦躁、不宁,那对别人来说,颍水简直就是死区!”
老妈对我怒目而视,道:“那你就能行?你比你爸爸厉害?”
我道:“迄今为止,魇魅血局的作用原理在于麻痹人的视力、听力、心智,然后水魅现,人魇生,在幻象中走向死亡。这对常人来说,根本无法抵抗,只有我,慧眼已开,魂力圆满,血局对我的毒害最小!只要我小心谨慎,提前预防,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老妈“哼”了一声,板着脸不说话。
我笑道:“第二个理由,我会锁鼻功,能潜入水下,待上二十分钟甚至再长一点也可以。”
“第三,根据梦中的情形,对头一定在河底爷爷是一连挖了十几个假物,才找到真的主,那血鬼河童十分狡猾,爷爷号称神算,尚且要辨识许久,若是换做别的人下去找,不一定认得出来,而我有法眼,一眼便可识别真假。”
“第四,我体内有阳极罡气,不怕那鬼东西咬我,若是换作别人,危险性可就太大了。”
我说完这四条,众人都沉默不语。
老爸忽然幽幽地说道:“夜眼在水下视物也方便。”
老妈立即狠狠地瞪了老爸一眼,我大笑起身,道:“不要再婆婆妈妈了,不立即除掉血鬼河童,以后指不定还出什么祸害呢,就这么定了,江灵在河边给我压阵,我亲自下水!”
奶奶叹口气,道:“你爷爷二十年前既然说过要交由你破劫,看来别人是想替也替不了了——汉昌,你去把族中五老、十大高手、五十族丁全部叫来,还有村长、村委成员,全都去河岸站着!”
三爷爷微微一愣,道:“这是要干嘛?”
奶奶冷笑一声道:“弘道要交接权力,元方也要立恩立威,免得那些个老家伙、小家伙不服!我得让他们知道,我孙子亲临死地,是为整个村子拔难解困!他有这个本事做新一任的族长!”
第274章 另有隐情
眼看已经要到中午,老妈便开始做饭,奶奶和江灵也去帮忙,三爷爷也留在家里,和老爸说着话,等着一起用饭。
我坐在树下阴凉处,逗着黑子,然后又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从前到后想了一遍。
隐隐约约中,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我给遗漏掉了,但努力去回忆、挖掘时,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忍不住问老爸、三爷爷道:“你们看这事儿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我现在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三爷爷沉吟片刻,道:“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老爸也道:“放轻松,不要老想,一直想就有问题。”
我也确实琢磨不出什么,又感觉老爸说的有理,便不再刻意去想了。
中午,一顿丰盛大餐,闲话无事。
用过饭后,我们都小憩了几十分钟,然后着手准备下河。
先是,三爷爷去通知族中紧要人物集合,集合完毕后,三爷爷又打电话来,说一切就绪,可以动身。
这时候,下午两点三刻。
村头,颍水东畔,十五丈开外,一条宽阔的大道绵延向里,近百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路上,远处,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老弱妇孺尽在其中。
我和老爸、奶奶、江灵、老妈缓缓走近河岸,老爸面无表情,奶奶神色凌然,江灵稍稍不安,老妈目有忧色,我心中也无十足的把握,就能找到血鬼河童,并将其成功拔除,而且头顶笼着爷爷陈汉生、老爸陈弘道两层光耀,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压力和惶遽早已填满心胸。
奶奶低声道:“元方,看吧,这就是你的族人,他们会尊敬你,因为你凌驾其上;他们会憎恨你,也因为你凌驾其上。在这个还保持着古老传统的村子里,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国王,但身处其位,危险与荣耀是对等的,责任和权力是相同的,你还年轻,未来的路太长,所以,你要记得,每走一步都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暗自点头,脸上已经露出淡淡的笑容,朝离我最近的五人一一点头示好,拱手作揖,嘴里道:“爷爷们辛苦了,孙男元方有礼。”
他们是以三爷爷为首的“麻衣五老”,“昌、明、礼、达、隆”,即汉字辈的陈汉昌、陈汉明、陈汉礼、陈汉达、陈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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