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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神相-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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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好事之人,言多嘴碎,他问出这句话以后,我便连忙说道:“舅舅,别玩笑了,我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就算成了,也没什么功劳可说。更何况,我是什么样人?名不见经传一晚生小子而已!在场的诸位都是各门各派的中流砥柱,无论德行、威望、资历还是功法,都是我难以望其项背的。所以,什么共主绝不敢当,舅舅也别再提了。”
纯阳子却道:“元方小友也太过谦逊了。还是蒋族长问的好!以我来看,造一枚令牌,就叫‘神相令’,交由元方掌控!今后,若我等脱困,则都受那神相令之调用!嗯,此令一出,我等在场的十八家全都奉迎不违!”
神相令?
我正自惊愕,老舅却喝道:“好!我老蒋第一个同意!”
刘新道:“我没那么多弯弯儿,谁救了我,我今后就唯他马首是瞻!”
柳长青微笑道:“我看也可以。”
“……”
我本以为纯阳子只是说说,却不料众人都当了真,而且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赞同起来。
“不可!”
老爸猛地喝了一声,众人都停住不说,扭头瞅他,老爸道:“各位都是为陈家村才遭受此厄。救各位脱困,本来就是我陈家应该做的事情。神相令,不可再提!”
“道兄,这里的人,不是为了你们陈家才遭的厄,是贪便宜才落的难!”
玉阳子笑道:“当日,五大队发出消息,说《神相天书》重现世间,为元方所有,这才引起正邪两路人马齐至此地!虽说是为了你们陈家,其实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最初打算来陈家村,第一是想看看《神相天书》到底长什么样;第二是不想让那些邪魔外道占了便宜;第三才是要报答昔日道兄救助我终南派的恩情。”
徐宗阳道:“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又为利往。我姓徐的也是报了个不纯的心。明明感觉五大队的话不可信,但还是受不了天书的诱惑,所以才决定动身。动身前又遇上元方世兄,元方世兄明说天书并无着落,但我还是不十分信,打着帮助陈家的幌子,跟着玉阳老哥巴巴的跑来,所以着了太虚老妖怪的道。这是活该。”
纯阳子应声道:“不错!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太一派与麻衣陈家虽有交情,却来往不多,之所以来,就是冲着《神相天书》,既不想让邪魔外道沾了光,自己还想在乱中得个便宜。”
纯元子叹息道:“就是有了这个贪便宜的心,所以才有今天这个难。”
守成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纯元道兄也开始讲究我佛家的因果了。”
白空子道:“道家讲究清净自然,与世无争;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儒家讲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乍一看不一样,其实大道是类同的。”
白云子道:“我们非为救陈家,实为自己而来。利欲熏心,贪货失身,现在又要靠元方小友搭救,难道还不该知恩图报?”
翠轩子朗声道:“对!知恩不报,猪狗不如!这没什么可说的。”
我连忙道:“诸位前辈言重了!天书确实没有,晚辈的能耐多半得自祖宗庇护,另一半来自机缘巧合。诸位是怕晚辈不尽心竭力破除太虚的法术吧?诸位请放宽心,不管前辈们是为什么来的,总是,都是抱了除恶的心!所以不管怎样,我一定会竭我所能,救大家伙脱困!”
翠微子道:“我们说定了!就这样!”
“我不同意!”
太古忽然道:“我不同意这么干!就是一竹、曾族长、张国手也未必同意。”
曾子仲冷冷道:“我当然不同意,这是把我的元方放在火炉上烤!”
一竹也道:“元方,其实大家要推你做共主,弄出神相令,还是有个不纯的心在。你要体察。”
一竹此言既出,众人尽皆默然,我心中一凛,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回首一看,却是晦极在盯着我看,目光灼烈而异亮。
只这瞬时功夫,我立即醒悟,明白了一竹的意思,也明白了众人那个“不纯的心”是什么。
老舅却道:“什么不纯?我是纯的!”
墨是金“嘿嘿”冷笑,道:“蒋明义,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看除了陈家父子、东木先生之外,哦,晦极先生也不算,在场的诸位都是胆小鬼!”
柳长荫脸色一红,道:“姓墨的,你什么意思?”
墨是金道:“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和你一样!咱们都怕五大队,也怕天理宗!甚至连晦极先生的暗宗也怕!所以咱们要抱团,不抱团行吗?不抱团连眼下的难关都过不去!抱了团才不怕五大队,因为法不责众!抱了团才不怕天理宗,不怕暗宗,因为咱们人多势众!可是,抱了团总得有个领头的吧?谁领头?我老墨自认为不行,木家不行,老苌不行,张老爷子、曾老爷子也不行,你天南柳族更不行!什么北太古,南一竹;什么太一清微天心无生神霄;什么王屋项山元阁终南,统统不行!只能是陈家父子!”
墨是金连讽刺带挖苦一口气说下来,他提到的人中,没有一个出声的。
老舅嘬着牙花叹道:“你们这些人啊,整天都想些什么呢,不知道机深祸亦深吗?”
墨是金道:“蒋明义,我有时候就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统领蒋家!”
表哥开口道:“墨先生,岂不闻大智如愚?我父亲在聪明人面前绝不聪明,在笨人面前也绝不愚蠢!”
“多嘴!”
老舅瞪了表哥一眼,又嬉皮笑脸道:“老墨,继续说。”
“都说你和陈家的陈弘德是一样的人,现在看来,真是不错。”
墨是金深深地看了一眼老舅,又叹了一口气,道:“陈家父子是两个人,还得二选一,选陈弘道吗?打死他他也不做!他本就是个曲高和寡的人,连自家的事情还不愿意多管,更何况我们?所以,只能是陈元方了。他年轻,有激情,又聪明,还本事高强。曾经于伏牛山中一力败三门,又在陈家村挫败血金乌,还从邵如昕手中从容逃脱。嘿嘿,这一番本事,谁能做到?所以就是他了!怎么样,诸位?我这一番诛心的言论有错没有?”
晦极玩味似地笑道:“你说得没错,但是却不该说出来。这就好比大家都在一个池子里洗澡,很多人都撒尿撒在水里,无人知也无人说,你却偏偏跳在池子上,往水里尿,让大家都看得到。这又是要干什么呢?”
青冢生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就偏偏要站在池子外,好让元方看清楚,这个池子里有尿,看他陈元方洗还是不洗!”
“我洗!”
我应声道,看见众人都惊愕地看着我,我又笑了笑,道:“话说到这份上,透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历史上,为了一个天下群雄的头目,争得你死我活的人不计其数,现在送到我眼前了,我能不要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微笑,有的抿嘴,有的皱眉。
老舅道:“对!不管结果怎样,先拿来做做再说!”
老爸瞥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青冢生笑道:“真正好胆!这是一柄双刃剑,玩的好,连同陈家在内,十九路术界人士都受益;玩的不好,元方树大招风,要自毁根基了。”
我笑道:“要玩,就玩大的!”
“既然有人愿打,有人愿挨,那就定了。我和晦极先生都是见证人。”
青冢生说着话,手掌一翻,亮出一枚黑黝黝的薄片片来,道:“真是天有定数,人力难违啊。元方,这个东西你见过吗?”
我接了过来,只见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铁片,半张扑克牌大小,三四毫米厚,放在手里,很凉很重很硬,不光滑,有砂质。
它的材质,似乎是铁,却又和铁有些异样。
它一面是干净的,另一面却有一个人像,男人,古时的装扮,长发,披散着的;长须,半尺多长,都到胸口处了;长眉,两缕眉毛直垂脸颊,像老寿星似的。
这我看了片刻,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老爸在旁边看见,开口道:“这是……义山公?”
对!
就是义山公的形容!
青冢生笑了:“是义山公的画像。这铁片是我当年送给陈天默的东西,材料来自陨铁,遍天下只此一枚。我送给陈天默是当做印信,报答他对我的救命之恩。这铁片不管他送谁,只要有人持此铁片找我,无论提什么要求,让我做什么事情,我只要能做到,决不推辞!可他却转手送了我,唉……现如今,我送给你,就做你的神相铁令!”
第347章 镜摘水落
神相铁令。
我摩挲着这块黑黝黝的铁片,心中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若是渡过此劫,手持此令,掌控十九家术界世家大派,那将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
就连高高在上的五大队、九大队,也难有这等不世之荣耀!
庙堂之高又如何?
更何况,满打满算,我还未过二十二周岁。
邵如昕比得上我吗?
晦极比得上我吗?
太虚子、血玲珑又算什么?
天书还难找吗?
我忽然有些忍不住想笑,我甚至不敢去看那些对我深深瞩目的各派各家领袖,仿佛他们越严肃,我就越开心;他们越深沉,我就越得意。
因为,不论他们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还是岁逾不惑,抑或是已知天命,甚至耳顺、古稀、杖朝、耄耋,都要唯我马首是瞻!
这感觉真的是美妙的无法言喻,却偏偏又非要压抑住。
所以,一时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手往哪里放?眼往哪里看?笑容要几分?说话要几句?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枚铁片,便让我有些晕眩了。
“陈元方,你是不是很得意?”
突然间,一道轻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脸色猛然一变,循声看去,只见晦极那一双贼亮的眼睛里,满是嘲讽的神色。
他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在想,就连陈义山当年也不过如此吧?嗯?或者,你根本就忘了陈义山是谁?哦,你现在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哟!这位暗宗的大首领,晦极先生,开始眼红心跳耳热了?”
翠轩子忽然开口道:“莫不是怕我们拧成一股绳,你暗宗再无立锥之地了吧?”
晦极淡淡道:“就算是立锥之地,也是给有命的人站。这轩辕宝鉴困你五天,让你站,你也站不起来。”
我长吐一口气,道:“晦极先生说的是!这时候先不提什么神相铁令,能摘掉轩辕宝鉴,破得了镜花水月再说吧。”
说着话,我把那铁片又递给青冢生道:“老前辈,物归原主。”
青冢生笑道:“拿着吧,就算到时候不做神相令,有这枚铁片,你也可以让我做任何事情。”
我摇了摇头,笑道:“就算不拿这枚铁片,老前辈就不帮我了吗?”
“好,好。”
青冢生接过铁片,道:“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当年,陈天默也是这么说的。墨是金,把你的金刚锥借我一用。”
墨是金一愣,诧异道:“东木先生怎么知道我有金刚锥?”
青冢生笑道:“你是墨家后人,柳族、刀族是鲁班门人,墨翟几千年前就与鲁班不合,鲁班造攻城之器械,墨翟出守城之良法;墨翟造善飞之木鸟,鲁班制不落之竹鸢。而今,柳族、刀族木偶所用之材料,都是以百余种草药泡制之奇木,柔韧刚强举世无双,你墨族便研制各种锥、锯、刀、钻、刨、钉、锉以破之。我说得不错吧。”
柳长青、柳长荫兄弟立即对墨是金怒目而视,就连天地双配四具木偶也都闪烁着幽幽的目光盯着墨是金。
墨是金微微一晒,道:“东木先生真是见多识广。我是带了,不过似乎也用不上。”
“你好大的口气!”
柳长荫愠怒道:“你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陈族长还向我们兄弟讨教过呢!”
柳长荫所说的话另有一番隐情,老爸昔年曾做过木匠,而木匠的手艺就是跟柳家兄弟学的,所以老爸和柳氏兄弟的交情很深,而老爸的独门暗器铁钉也源于此。
柳长荫说出这句话后,墨是金便笑了:“若说造椅子、做桌子,拉线锯木刨光打钉的功夫,我还真要推你们兄弟俩天下第一。弘道兄自然也要向你们讨教了。”
柳长荫怒气勃发,还要再说时,青冢生道:“好了,好了。算我多嘴,让你们又吵了起来。墨是金,把金刚锥拿出来,我用一下。柳家昆仲,也不要多言了。”
柳氏兄弟果然闭嘴,墨是金也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柄中号改锥大小的工具,看上去黑乎乎的甚不起眼,一头是四方柱形状,另一头却是尖的。
柳氏兄弟瞪着四只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东西看,墨是金也宝贝似的捧着,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青冢生。
青冢生拿在手里,道:“刻个字。寻常工具在这陨铁上难以留下痕迹,所以才借用你的金刚锥。”
说罢,青冢生一手持锥,一手持铁片,翻到义山公画像的背面,斧凿刀刻般凝重下锥,磋磨之间,便有痕迹显现,仿佛以笔写字一般。
真是好深的功力,好厉害的手劲!
须臾间,一个一寸见方的篆体大字,凸显出来,乃是个“令”字,命令的令。
“齐活儿!”
青冢生吹着铁片上刻出来的铁屑,然后把金刚锥递还给墨是金,墨是金飞快地接过,又宝贝似的擦了擦,这才收进衣服口袋里。
青冢生握着那铁片,道:“正面乃第一任神相之形容,背面乃一‘令’字,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神相铁令’!元方,能否接过这枚令牌,就看你的本事和造化了。”
我点了点头,一言不发,默默调匀气息,御风而行,再来!
看着眼前的轩辕宝鉴,我心中陡起一阵波澜,左右同等极气,又同时下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等之难!
一心二用,本来就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的均衡,更何况极气是否完全等量,速度是否是完全一致,全是凭感觉来判断,极其细微的差异,偏偏又是难以觉察到的!
也怪不得太虚有那么大的自信,扬言说不可能有人能破得了这镜花水月。即便是青冢生说出了破术的方法,太虚还是有恃无恐。方法随便你知道,又有谁能做到呢?
我乘风踏气而立,面对宝鉴,却迟迟不能动手,不是不敢,而是不知该如何下手。这份煎熬,真是难煞我也!
“你是怎么学会御灵术的?”
阿秀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我不由得一愣,只听阿秀继续道:“御灵术、傀儡术等的诀窍,其实无非就是把自己和灵物、木偶想成一体,不分彼此。我们的魂力没有你那么强大,所以御灵术也不如你控制的得心应手……”
阿秀说到这里,我猛地醒悟,立时明白了阿秀的意思,真是聪明!
她的意思无非是让我把极气不分阴阳,把双手不分左右,把青龙、白虎也不分彼此,全都当成一体!
都是一体了,还会有多少、先后的异样诧异吗?
当然没有了!
念及此,我真是好似春风拂面,满心欢喜!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以目视之反而分心,我要发挥魂力的最大效用!
轩辕宝鉴不在眼中,只在心中。
三魂之力,布控!
浑然忘我,忘了是两股气,忘了是一双手,忘了是一对兽。
心中自有一面镜浮现,一股气出来了,一只手伸了出去,朝着那尊小小的兽雕。
接近了。
还有一尺、五寸、毫厘,不要慌,抓住它!
就在我的手堪堪触碰到那兽雕时,它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龙,还是虎,只见它陡然张开嘴,露出利刃獠牙,猛地咬向我的手!
我的心倏忽一颤,却毫不犹疑的把手继续往前递,任凭你咬我一口,我也要抓住你!
它咬的快,我抓的也快,仿佛一闪念,我的手已然插进它的嘴里!
嘶……
好痛!
我猛地睁开眼睛,那轩辕宝鉴竟没有消失!
一尊青龙兽雕,一尊白虎兽雕,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被我抓在手中!
再看我的两只手,食指上却都流着血,仿佛两缕细线,绵延渗进那两尊兽雕的口中。
那镜面却微微闪烁,仿佛发着幽光。
我正自惊异,突然间却觉得双手一沉,那轩辕宝鉴动了!
它不再是悬浮在半空中的状态,而是要往下落!
这是……摘到手中了!
好重的镜子!
好凉的温度!
“哈哈!破了!太虚老妖,破了!”
在青冢生的大笑声中,四周的空气诡异般的波动起来,原本苍茫的天地,仿佛一起扭曲!
原本消失不见的观音殿,此时此刻仿佛海市蜃楼般重新显现!
而我就在大殿中央的最高处!
“元方,快收了宝鉴!那是你的了!”
宝鉴在我手中,自然就是我的。
大功告成,我稍稍滞留,便欲下落,头顶上却突然传出一阵乱响,我不由得仰面看去,只见大殿顶上不知何时已经露出一个大洞,洞外夜色正浓,一轮明月高高悬空,冷风不住地往洞里灌,凉浸肌肤!
我略一晃神,便看见太虚子满脸狰狞立在洞口处,嘶噶着声音喝道:“你纳命来吧!”
一抹巨大的黑影狂风般从洞口里裹卷进来!
“是大蜈蚣!”
地上已经有人叫了起来:“快闪开啊!”
“别被吞了!”
法眼!
那鬼烟进的太过剧烈,激的我眼睛一痛,我立时开启阴阳法眼!但见黑雾缭绕中,一条半尺来长、大拇指粗细的血红色蜈蚣摇头摆尾的奔抢进来。
“呸!原来是障眼法!”
看破了太虚的底细,我冷笑一声:“小小祟物,也敢造次?”
我本要用手去抓那蜈蚣,却又有心要试试轩辕宝鉴这灵境究竟灵不灵,当下便双手高举,将镜面一翻,照了上去。
第348章 土鬼素婴
轩辕宝鉴映着那鬼气,就好似太阳照雪,浓烈的烟瘴仿佛倒卷风似的滚滚而出,片刻间便消散的干干净净!
我心中大喜,这轩辕八宝鉴真是好东西!
再看那蜈蚣时,它早已经失去鬼烟依托,不能腾挪,障眼法也一并消失。
我即便是不用法眼分辨,它也是真实大小,半空里蠕动着身子,往下坠去。
木仙在下方飞身一跃,只一探手,便将那蜈蚣抓入掌中,笑道:“这东西是我的了!”
太虚子铁青着脸从房顶洞口处猛地探进身子,劈手抓向轩辕宝鉴,我一手持镜,另一只手迎上而击,正与太虚子相交!
只听“嘭”的一声,我气息陡然一滞,立身不稳,半空中便倒栽了下去,太虚却也将身子缩回洞外,嘴里喝道:“好个混炼一体元气!”
老爸向前伸手搭着我的肩膀,借力卸力,将我稳稳的带了下来,青冢生迎上来,笑道:“老妖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法术不成,宝鉴也丢了!”
老舅早已经是忍耐不住,大声喊道:“老妖的邪术已经破了,大家随我杀出去啊!”
“外面有老妖的徒子徒孙们!”
“打呀!”
“……”
霎时间,叫嚷声此起彼伏,众人一涌而起,奔抢出去,外面登时响起一片打杀声。
青冢生、晦极、老爸、江灵、阿秀等人却在殿中不动。
青冢生觑着殿外的夜色,道:“又是夜间,看来咱们已经被这镜花水月给困了整整一个昼夜了!元方破此局,不可不谓迅疾。”
我捧着那宝鉴,递向青冢生道:“老前辈,这个镜子还是交给你吧,我看不懂,也钻不透。”
青冢生摇了摇头,道:“这可是你的莫大机缘!你能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要看它了!”
我吃了一惊,瞥了那宝鉴几眼,又连忙问青冢生道:“前辈这话时什么意思?”
青冢生道:“你道太虚子那莹目之术是怎么炼出来的?”
我道:“难道与这宝鉴有关?”
青冢生道:“正是!你现在有混炼一体元气,正是术界玄门所谓的‘混元’境界,即便是按照你们麻衣陈家的六相全功来算,胎息、指玄、观空、心相、无极、还丹六大境界,你也已经过了无极之境!你父亲也是及不上的,只你有功而无术,却又另当别论了。这轩辕八宝鉴号称‘灵镜’,灵者,通气也!你的机缘也需应在这个‘灵’字之上!”
我心中一凛,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难道是灵眼?”
“不错!”
青冢生道:“正是五大目法之灵眼!唯有身怀混元之气者方能开此奇目,但开此目,混元之气只是根基,还需有引。仿佛为病者下药,需用药引,方能引药归经!而轩辕宝鉴就是你的药引,所以,你能否开启,全看此镜!”
五大目法,夜眼可水下开目,视黑夜如白昼;慧眼可相人精神,视魂力若实质;法眼可辨阴识阳,相邪祟似观火!
至于灵眼,最善相气,无论山林云海之气,还是鸟兽虫鱼之气,亦或是人气、脏气、运气、术气,皆难逃此目法之灼灼洞鉴!
待灵眼过后,再进一步,便是多天地之造化的天眼了!
那时,便是具备了神相之体!
若再拿到天书,就完全成了当之无愧的麻衣神相!
想到这里,我只觉口干舌燥,热血沸腾!手不自觉地去反复摩挲那轩辕宝鉴的明黄镜面,嘴里喃喃道:“可是这要怎么用啊,我不知道用法……”
“用法可以慢慢去推敲,想来是与气功紧密相连的,以你现在的修行程度和聪明秉性,一定能成!”
青冢生仰面看着上空,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要彻底击溃太虚老妖!这宝鉴是他的修行法宝,命根似的东西,一旦失去,他的莹目之术不可能再有寸进之功,所以他必定会夺!”
江灵道:“他半天没有动静,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咱们就待在这里,以不变应万变,看他怎么夺。”
青冢生笑道:“打鬼主意,那是自然的。咱们现在在凝神防备,他要想夺走宝鉴,不费大功夫,怎么可能做成?”
老爸道:“咱们这么多人在,宝鉴,他必定夺不回去!”
阿秀却看着晦极,道:“晦宗主,镜花水月已经破了,你还一直待在这里干嘛?”
晦极淡淡一笑,嘶哑着声音道:“不干什么。只是我最爱看热闹。”
阿秀道:“外面似乎更热闹些。”
晦极道:“小兵小将打打闹闹,乏善可陈。我喜欢看大的。”
晦极话音刚落,我便听见一声凄厉的风吼之音:“呼——呜!”
竟是狂风骤雨、飞沙走石的声响!
青冢生道:“诸位小心!老妖又弄法做术了!”
观音殿内的灯具早在前一天夜里,就被老爸等人给毁了,太虚当时作法以葫芦架结葫芦照明,等镜花水月术局开启后,葫芦架已然消失,此时此刻,观音殿内是一片黑暗,只房顶上的洞口里还能透进来许多月光。
但风吼之音起了片刻,那月光忽然没了!
仿佛一闪念间就被黑夜给吞噬了!
大殿内漆黑如墨,老爸、晦极与我都有夜眼,只闪烁着六道亮光,扫来扫去。
青冢生站在我的左侧,老爸站在我的后侧,我们三人仿佛掎角而立,互相策应。
江灵一手死死攥着我的衣服,仿佛是害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金木双锋,瞪着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一双大眼睛,忽左忽右乱瞟。
阿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唤出了九冥鬼虫,几十个小黑点,与夜色融为一体,盘旋在她身边。
“听,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江灵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侧耳一听,外面果然没有声音了。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所有人都一并消失了似的。
阿秀无声的颤抖了一下身子,低声道:“咱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要!”
青冢生几乎与我异口同声否决了阿秀的提议。
我知道阿秀是在担心木赐、木仙的安危,所以又接着说道:“先前来看,太虚最爱弄障眼法,现在未尝不是他的‘障耳法’,他这么做,就是要让咱们出去。外面有十八路术界高手,断然不会吃亏!殿内又有青木先生和老爸在,太虚明着来,毫无胜算!所以,只能乱中求取巧了。咱们偏偏守株待兔,看他熬得过多长时间!”
青冢生道:“我也是这么说!老妖孽精打细算、投机取巧的毛病,几十年都不会变。你一乱,就被他算计了。”
阿秀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则开始思索,障眼法或者障耳法,与咒禁十二科里的“雾瘴科”、“控聪科”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太虚子也知道些许咒禁科的资料,并且从中受到了启发?
此人能把魂力完全收敛在混元之气内,让我探测不到,实在是一个不世奇才,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正自暗想之际,观音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而古怪的声响:“沙沙……沙沙……”
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和地面摩擦,又像是一群老鼠在暗地里磨牙,听的人毛骨悚然!
江灵那只攥我衣服的手,握得更紧了!
就在此时,我忽然看见地上猛地立起来一片白生生的蘑菇似的东西,一晃一晃便长得如刚出生的婴儿大小,一个个都咧开嘴,露着尖牙,邪恶而阴毒的狞笑着,全都跳了起来,潮水般的涌向了我们!
我连忙以法眼去看,却是一团团黑气,浓的几乎要溢出墨水来!
晦极目光一闪,立即往后隐去。
青冢生努力觑看着,又凝身听着声音,往后小心翼翼地退。
老爸也已经看见了,刚道了声:“那是什么!”阿秀已经惊呼道:“什么东西在抓我的脚!”
江灵也失声道:“有东西在顺着我的腿爬!”
两人都看不见地上爬的是什么,这还好些,她们只手忙脚乱的往后退,又惊慌失措的跳着,还拍打自己的腿,被她们弄掉的“婴儿”,一落地便仿佛水一样,渗了下去,但片刻间,却又“沙沙”的冒了出来。
我心悸的看着那些古怪的“婴儿”朝我爬来,浑身虚脱了一样冒着冷汗,看不到还好,看到了,该怎么办?明明都是婴儿形容,我是踢还是踹还是踩?下得去脚吗?
“咱们还是出去吧!”老爸拉着我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道:“我无从下手!”
青冢生忽然道:“这,这是……土鬼素婴!”
我大喜道:“老前辈能看见?这些是什么东西?怎么破?”
青冢生道:“常常挖坟剖尸,所以夜间的眼力还行!这东西看着是婴儿,其实不是!但是也不能杀它们!都是那太虚收集死婴祟气弄出来的假面,一旦强行摧毁,阴怨之气反而会更烈!”
江灵听见,便道:“元方哥,既然是什么土鬼,那就拿镜子照它们!”
第349章 邪祟之首
我看了一眼青冢生,青冢生却拧着眉头,仿佛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我们都已经退到观音殿的东南角落,那些土鬼素婴一个个摩擦着地上的方砖,咧着嘴,诡笑着,朝我们缓缓爬来。
这仿佛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折磨,恐惧像阴云一样,徐徐笼在头顶,狂风暴雨仿佛马上要来,却又迟迟不来。
江灵和阿秀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她们不怕死,但是却怕这些东西。
就好像有些很厉害的女孩子也会怕蛇,怕老鼠,怕蟑螂一样。
我心中不忍,便捧起轩辕宝鉴,对着那些土鬼素婴照去。
那镜面上果然闪烁出微弱的亮光,仿佛影子一掠,那些土鬼素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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