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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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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我有护甲;还有孝棒;谁敢欺负我;”老五指着自己的胸脯说道;莫问送他的护身软甲他一直穿着;从未离身。
“北上多有胡人;你可不要惹是生非;早去早回;”莫问说到此处自怀中掏出黑盒再度画符一道递与老五;“寻到地方;可将此符焚化;我便知道你安全到达;”
“好;那我走了;”老五说道。
“去吧;所带银两分放各处;免得遗失了洠в蟹钩裕弧蹦试俣榷V觯焕衔寤剐∷凰辏恢挥惺牛淮朔鄙下吠疽T叮磺倚杈怨土构恍谐淌Ю铮凰闭娌环判摹
“好;”老五点头答应;转身欲行。
“还有;晓行夜宿;不要连夜赶路;”莫问再度开口。
“好好好;”老五唯恐莫问再唠叨;答应过后匆忙跑掉。
莫问驻足片刻;还是不放心;便跟到了西院;此时老五已然提了孝棒准备出门;并洠в行幌吹囊路
“这里有疗伤丹药一枚;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莫问将一枚疗伤丹药递给老五。
老五探手接过;道了声谢;快步向大门走去。
“等等;这枚五色丹药你也带上;”莫问再度冲老五说道。
老五闻言佯装洠в刑剑煌芬膊换乜觳脚艿袅恕
莫问见状无奈叹气;他知道老五嫌他啰嗦;但他只有老五这么一个亲人;乱世中往返数千里;他焉能不担心。
送走老五;莫问召來了府中的管事;命他暂替老五监管膳房;随后命他明日外出买些紫竹回來;道人画符所用符纸少用染料;多是天生本色;蓝纸为雪松浆晒;紫纸则为紫竹浆晒;以此等高洁符纸画符做法;效果更好。
老五走后;莫问更是足不出户;对于贵人和两位小王爷的饮食倍加留心;与此同时于府中四处巡查;确保无有安全疏漏。
闲暇之余仍然是勤练双手;左手练的是如何快速准确捏诀;右手练的是快速画些符咒;熟能生巧;只有练的娴熟才能更加快速;实则此时他取出黑盒画写符咒已然极为迅速;远超街头杂耍的手指速度;即便如此他仍不满意;画符对敌乃后发制人;在敌人出手之后才能辨明该如何应对;司马丰愂曾经说过;天下武学唯快不破;要想快速应对;必须更快才行。
老五走后第三天;两位小王爷病了;体热不退。
“先生;王儿如何;”周贵人问道;由于两位小王爷病症并不明显;加上她对莫问大有信心;故此并未惊慌。
莫问闻言洠в辛⒖檀鸹埃煌ü粤轿恍⊥跻恼镏危凰⑾侄瞬≈⒑芟裉旎ǎ坏逦氯从胩旎ú≈⒉环惶旎ú》⒒岢中呷龋涣轿恍⊥跻淙灰彩翘迦龋蝗礇'有那么高。
“先生;王儿所患是何病症;”周贵人见莫问皱眉不语;不由得开始紧张。
“似天花;却不是;”莫问摇头说道。
“可是中毒了;”周贵人有些杯弓蛇影。
“不是;两位王爷和贵人的饭食我都细心验过;绝无下毒可能;”莫问摇头说道;七位上清准徒之中除了阿九;他的歧黄之术最为高明;便是下毒高手亦瞒不过他的眼睛;便是玉玲珑亲临;想要无形之中为二人下毒亦不能够。
周贵人闻得不是中毒;心中随之一轻;转而召唤侍女为莫问奉茶。
莫问再度检查完两位小王爷;随后落座闭目沉吟;自脑海中快速过滤各种可能;首先中毒可以被排除掉;如此一來剩下的就是病症;不过很多的病症在前期都有体热的症状;中热的病症就有不下二十余种;由于两位小王爷刚刚发病;症状还不明显;此时根本无法辨症施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有贫道在此;贵人大可放心;两位小王爷刚刚发病;尚且无法确定病因;待得症状稍显;贫道再行辩治;”莫问冲周贵人说道。
周贵人闻言点了点头;走近床榻陪伴照顾那两个无精打采的孩童。
莫问并未离开;一直留在房中;每隔半个时辰便起身检视一番;两个孩童的病症并无加重的迹象;午饭和晚饭都吃了些;到得天暗;莫问方才回到自己的房中;简单进了些食物;操行晚课;闭目念经;由于体内残存丹药所剩不多;便暂时停止了饮酒。
四更时分;正堂传來了推门声;推门之声很急;莫问闻声陡然惊醒;來不及穿鞋急速闪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只见一名侍女正急切的向此处跑來;“先生;两位小王爷病重了;贵人请您去;”
莫问急忙回屋穿鞋;转而快步出门來到正堂;顾不得见礼走到床前看那两个孩童;一看之下眉头大皱;两个孩童的手脸部位已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疹;且精神更加萎靡;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何时加重的;”莫问转头看向衣冠不整的周贵人。
“二更时分还洠в屑又兀灰痪跣褋肀愠闪苏飧鲅樱幌壬煌醵玫木烤故呛尾≈ⅲ弧敝芄笕送贩⒍紱'來得及盘整。
莫问闻言洠в写鸹埃欢翘绞治礁龊⑼锫觯涣礁龊⑼淙痪裎遥宦鱿笕雌鸩辛Γ徊皇切橹ⅲ患铺旎ā
“很像天花;但体温不符;且天花多伴有头痛;两位王爷却并无头痛症状;”莫问皱眉摇头;两个孩童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与其所知的所有病症皆不相符。
周贵人一听莫问仍然辨认不出是何种疾患;不由得越发焦急;她虽然大莫问几岁;却终是妇道人家;情急之下抱着孩童开始哭泣。
“贵人切莫慌张;容贫道仔细想想;”莫问听不得女子哭;便起身安慰。
“先生;天花我是知道的;那可是损命的恶疾;便是治的及时都不见得能保全性命;若是耽误了;可不敢想了;”周贵人哭道。
“若真是天花;便是耽搁十日贫道亦能救得回來;但二位王爷得的并非天花;”莫问焦急之下往返踱步。
“便当天花治了吧;若是不成再想他策;”周贵人情急之下方寸大乱。
“贵人有所不知;若要治那天花;当需以青娘红娘二虫为药引;这两味药物是有毒的;取的是以毒攻毒的路子;若二位王爷得的不是天花;这治病的方子就成了夺命的方子;”莫问急切的解释。
这番话原本是冲周贵人做的解释;但说完之后莫问陡然皱眉;他所掌握的药方虽然隐秘;个别精通医术的人也懂得;这极有可能是对方设的圈套;目的是让他误诊并误治;假他之手杀掉两位小王爷。
想及此处;莫问立刻将自己的判断说与周贵人。
“那贱婢用的何种方法害了我的两位王儿;”周贵人既气且急。
“不是病患;亦非下毒;却有如此症状;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莫问皱眉苦思。
“先生;若换成你是那恶人;你能否做到害人无无形;”周贵人止住哭声帮助莫问思索。
莫问闻言立刻自心中以己度人;他若是要加害某人;又无法靠近;可以有两种方法置人于死地;一是驱使阴魂前往谋害;二是转嫁尸气腐蚀其身。
想及此处;莫问再度走到床边检视那两个孩童;由于症状仍不严重;还是不得确诊;直至凑近二人口鼻细闻气息方才真正确定;两个孩童口中皆有细微腐气;当时尸气冲身所致。
虽然找到了祸根;莫问却并未说破;而是坐进座位拿起了茶杯;周贵人见状知道莫问要她遣走从人;便命两位侍女前去为莫问泡茶。
“得贵人提醒;贫道已然找到根源;两位王爷乃是被心术不正的道门中人做法所害;”莫问待那两名侍女离去之后开口说道。
“先生为何确定是道人;”周贵人走到莫问旁边坐了下來。
莫问闻言苦笑摇头;似这般丑事能往外推谁会往自己身上揽;可是和尚压根儿不懂这些法术;想干坏事也干不了。
“这王府周围当有五具以上的男子腐尸;分居各位;应冲的正是两位王爷和贵人的这张床榻;到得三更时分;那道人便会做法转嫁腐尸气息到此;贵人乃女子之身;故此不遭其害;但两位王爷却不能幸免;”莫问低声说道。
“那人是如何知道我和王儿床榻安放于何处的;”周贵人不解的问道。
“当是有人告知了他;不过也说不准;贵人离家之时兴许有人潜入了王府;”未免周贵人迁怒侍女;莫问便洠в薪八邓溃槐暇辜肝皇膛赡苁俏薰嫉模恢芄笕苏嬉⑴皇票鼗峤谴λ馈
“先生可有应对之法;”周贵人点头发问。
“有……”
第一百一十九章阳春白雪
“如何应对;”周贵人急切的问道。
“最为简单的方法便是移动床榻;令尸气无法应冲;待得天明日出将两位王爷带至院中接受太阳映照;两位王爷所受尸气不多;晒上几个时辰尸气自然消解;但此法不得去根;那施术者仍然逍遥在外;说不准何日又会发坏;还有便是由贫道出手与之斗法;在其作法之际将其震伤或震毙;”莫问答道。
“当选那治本之法;”周贵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是震伤留下活口还是震毙以绝后患;”莫问问道。
周贵人闻言洠в辛⒖檀鸹埃晃⑽⒄遄梅讲趴冢弧氨闶亲チ四嵌袢耍灰辔薹魏文羌荆弧
“便如贵人所说;”莫问点了点头;周贵人的言下之意是将那施术者震毙;而这正符合他的心意;对方若只是使用尸气应冲两位小王爷;他或许还会留对方性命;毕竟各为其主阵营不同;但对方阴毒之处是想让他误诊误治;若非他精通歧黄之术;便有可能背负治死王爷的罪名;成为替死鬼。
“先生何时做法;需要准备何种法器;”周贵人出言问道。
“明日子时;贫道法器皆随身携带;无需准备;明日日出;贵人可携两位王爷于花园一游;借机接受日晒;莫要做的太过明显;免得对方有所察觉;”莫问叮嘱。
“自如先生所言;此番若非得遇先生;我这两个幼子皆不得活了;此等大恩妾身不知如何报偿才是;”周贵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乃贫道份内之事;”莫问摆手说道;实则他此时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平安无事少有麻烦;又希望出手拒敌有所作为;若是平安无事便有尸位素餐之嫌;若想有所作为则势必每日提心吊胆。
“前日家父再有书信來到;为求及早班师;催兵甚急;若无意外再有两月便可回返;家父闻得先生护佑妾身和他两位外孙种种;感激非常;一旦班师回朝势必广联军部将领促成先生与国师斗法;若先生能够取胜;则力保先生受那护国金印;”周贵人低声说道。
“多谢周将军厚意;贫道定竭尽所能护卫贵人和两位王爷周全;周将军领兵阵前万不可操之过急;要知欲速则不达;”莫问稽首道谢;转而再度开口;“晋国举国信佛;贫道不求高位;只求弘扬道法;”
“先生话语;我定会书知家父;先生一直深居浅出;不明真相;实则晋国崇佛的只是皇室和百姓;文臣将帅皆不信佛;而是多崇道家;”周贵人点头说道。
莫问闻言心中大喜;周贵人所说当是实情;将帅若是信佛便无法领军出征;文臣若是信佛便不能驭人治国;皇上推崇佛教是为了百姓安于受役;百姓信奉佛教是厌恶道家人分贵贱之说;真正的显贵才不会信那众生平等的慰心空谈;此外先前于蛮荒之中那王将军对待国师阴奉阳违的态度亦可为证;他对国师极为烦厌;只是对方乃皇上派出的监军才不得不让他三分。
大喜过后便是忧虑;根据目前的情势來看;他选择的阵营是对自己有利的;可是与皇家背离;站到了权臣将帅一方。
“贵人请安心;今日不会再有意外;明日贫道自会做法清除后患;时辰不早;贫道告退;”莫问起身告退。
“送先生;”周贵人起身相送。
回返东屋;莫问睡意全无;所思并不是明日如何做法对敌;而是道佛斗法可能较他先前预计的要早;而他此时并不希望斗法提前;因为补气丹药还洠в邢侣洌焕衔宄ね景仙娌恢稳詹拍芑胤担患幢闶谴亓说ひ灰嘈枰奔淞痘蝗粑拮掀贩ū阄薇厥ぐ盐眨唤焓被嵊卸嗳宋Ч郏蝗舨荒苎锿谔煜拢槐闶浅龀笥谕蛉耍坏闭媸遣怀晒υ虺扇省
即便心中焦虑亦无他法;只能寄希望于阿九和老五;希望阿九炼有补气丹药;亦希望老五能够及早带回。
早间起床;莫问再度去了正堂;那两个孩童虽然情况不佳却并未再度恶化;待得日出;周贵人携二子前往花园散心;承接阳光驱逐尸气;待得午时回返两个孩童的情况已然大为好转;疹斑有所减小;亦有了几分精神。
紫竹所浆晒的紫纸已然成形;晒有两本;裁剪之后有百张之多;黑盒几乎装满;其余黄;红;蓝三色符纸各备少许。
夜幕逐渐降临;府中安静了下來;莫问自周贵人所居房屋四面各画定气符一道;此符他先前曾在处置黄毛鼠辈的时候用过;那次是借助符咒令那鼠辈不得离开;此次则是借助符咒保护两位小王爷;虽然用途有异;原理却相同;都是固定某一区域的气息不与外界联通。
房屋外顶则挂有蓝色雷符五道;紫色火符一道;雷符乃克制阴气阴物常用的符咒;只要感受到尸气;立刻就会追寻尸气前往攻击;蓝色雷符针对阴物;紫色火符则是为那施法者准备的。
“先生;何时做法;”周贵人喊來莫问询问。
“已然完成;”莫问落座回答。
“他人作醮都需设坛忙碌个把时辰;先生怎么这般快;”周贵人疑惑的问道。
“那恶人无甚道行;无需太过忙碌;贵人安心就好;定无偏差;”莫问手端茶杯以眼角余光看那房中的两位侍女;发现二人脸上除了好奇并无其他神情;好奇自是难免;无有其他神情则表明二人并非奸细。
周贵人闻言点了点头;忧虑略减。
莫问话亦不多;周贵人不说他便不开口;片刻过后闭上眼睛想要凝神练气。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先生;”周贵人侧身正对莫问。
“贵人请讲;”莫问睁开眼睛看向周贵人。
“那两名宫女皆是清白人家;与先生共室已两月有余;先生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嫌她们容貌粗鄙;不愿纳之;”周贵人笑问。
“贵人送她们二人与我;乃是止谣言于外;贫道心中明了;自不会有逾礼之举;”莫问平静的回答。
此语一出;周贵人微微一愣;笑的有些勉强;莫问说的实则正是她心中所想;但她洠氲侥驶嶂苯拥阃浮
莫问自然看到了周贵人神情有些尴尬;却佯装不觉;虽然他需要周贵人帮忙;却不盲目承情;他生平最不喜他人所行之事明明为了自己;却让他领情。
尴尬的气氛一旦出现;很容易扩大;很难消解;沉默的时间越长;越难回环。
莫问感觉到了尴尬却无心扭转;周贵人帮他乃是他换出來的;而非求出來的;二人之间是平等的;他对周贵人客气只是出于礼数而不是因为隶属。
“先生可通音律;”周贵人抬手指着放置于西侧壁柜上的诸多乐器冲莫问问道。
“出家之前略有涉猎;入得道门便少有操持;”莫问接口答道。
“先生这些时日护佑我们母子多有辛劳;我这府中亦无先生所喜之物;便献曲一首答谢先生;”周贵人冲莫问说道。
“贵人心意贫道心领;万不敢领曲;”莫问急忙拒绝;此时女子为男子奏乐多为以下悦上;周贵人此举有些失度。
周贵人并未答话;而是起身向西走去;有侍女要去侍奉;被其抬手阻止;亲自自那壁柜上取下了一架黑紫古琴;放置琴架;盘坐抬手看向莫问;“先生乃世外高人;又有鸿鹄之志;广陵散与高山流水皆合先生;请先生选上一首;”
莫问闻言心中陡震;周贵人所说这两首曲子皆为古琴名曲;广陵散说的是聂政刺韩王的故事;赞美的是不负所托的英雄气概;多为男子弹奏;而高山流水一曲体现的则是清静淡雅的悠然意境以及得遇知音的默契;男女皆可弹奏;周贵人让他二选其一实则是在暗示和试探他;若选广陵散则止步于眼下;若选高山流水则为知音;知音为何;他自然知道。
一直以來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护卫两位小王爷周全以此换取道佛斗法的机会上;从未察觉到周贵人对他有好感;而今听得周贵人如此一说;不由得大为心慌;本想装傻却已不能够;因为他愣了片刻;愣了片刻就表明他听懂了周贵人的言下之意;此时装傻已经晚了。
周贵人乃先皇妻妾;两位小王爷之母;自不可能再嫁;而他对周贵人亦并无旖念;平心而论周贵人只比他大几岁;能被皇上看中自然美艳群芳;且浑身上下透有高贵气息;若是换做旁人势必垂涎;但他自从经历了林若尘一事之后对于女子已然不再看中容貌;只求心中感觉;周贵人虽然高贵却并洠в懈亩母芯酰淮送馊斯笞灾凰淙恍拇姘疗创游醋允庸撸灰嗖蝗衔约荷平夥缜槊脖扰税玻恢芄笕耸疽庥谒灰喾侨空媲椋坏笔强粗辛怂囊簧肀玖欤幌肓糇∷;に退牧轿煌醵
如此一來;高山流水是绝对不能选的;可是广陵散亦不能选;若选广陵散则会伤及周贵人颜面;对方示好即是看重;即便不受亦不能令对方难堪。
心念转动最为快速;惊讶;犯难;应对自瞬间完成;短暂的沉吟之后莫问微笑开口;“贵人身份显贵;贫道本不敢受曲;但若拒之又是失礼;这两曲太长;若是奏完怕要耽误正事;敢请阳春白雪;”
周贵人闻言挑眉看了莫问一眼;转而微笑点头;屈指抚琴。
莫问见周贵人微笑;方才放下心來;阳春白雪亦是名曲;说的是冬去春來万物欣荣的美景;亦有赞美对方冰清玉洁之意;其背后更深的隐意为“鸟有凤而鱼有鲲”;以凤喻周贵人;暗示两人可以为友人却不会有男女之情。
一曲终了;二人皆面带微笑;莫问笑的是终于妥善的处理了此事;而周贵人笑的则是莫问所为甚合她的心意……
第一百二十章皇后驾到
一曲阳春白雪不但化解了先前的尴尬气氛;亦令二人的关系大为亲近;之前只能算是礼聘关系;此时无疑可以算作友人。
“先生请;”周贵人放回古琴;侧身抬手指向壁柜。
“贫道艺拙;不敢献丑;”莫问摇头开口;并未上前挑选乐器。
周贵人见状也并未强求;她奏曲在前;莫问若随曲于后难免遭人非议。
“时近三更;少顷会有震动和巨响;请贵人携两位王爷离此暂避;”莫问站起身冲周贵人说道。
周贵人闻言立刻吩咐侍女抱着两位小王爷离开了正堂前往侍女居所;莫问独自站立院中;等待三更到來。
到得子时过半;伴随着沉闷的气爆之声;正堂出现了猛然的晃动;屋顶的蓝色雷符有感;瞬时脱离原位急速飞往各处;那道紫色火符亦化为盘碾大小的赤红火球急速飞向正北。
六道符咒飞出之后莫问纵身跃上正堂屋顶凝神环顾;那五道雷符皆于五里之外起效;五道气爆汇集成了震天巨响;于静夜之中轰然传远;那道火符到得较晚;坠于正北一处宅院的屋顶;顿时引发大火;一声绝命的惨叫随即传來。
惨叫过后方才传來了犬吠和城中百姓的惊呼;莫问并未于屋顶滞留;飘身而下回到院中;“已然太平;请贵人和王爷回房;”
周贵人闻声自西屋走出;面有惊色;惊魂未定;先前火符幻化的巨大火球照亮了整个王府;气爆声震的门窗作响;声势着实骇人。
“祸患已除;贵人早些歇息;”莫问冲尚未回神的周贵人抬了抬手;转身移步回返东屋。
回到东屋之后;莫问长出了一口粗气;他先前虽然料到了会有响声和震动;却未曾料到会有如此声势;符咒之法乃借乾坤之气为己用;灵气修为越高;画写的符咒所能借调的天地灵气越多;火符和雷符乃寻常符咒;此时施展出來竟然也有如此威力;他日若度过天劫到得紫气;当真可以借百里之气翻云覆雨。
不管何人;一旦有了常人洠в械哪芰Γ恍男远蓟岵浠话疗匀徊豢杀苊猓荒市朔苡谧约耗芰χ看螅挥氪送庇智孔匝怪菩闹猩鸬目裢恍糇诱平淘倒薜溃幌刃扌模荒芰τ卸啻螅恍木尘鸵卸嗥剑弧ㄊ踉绞歉咔啃木吃揭胶停晃弈苤毙男匀羰浅鱿制睿恢荒芎α俗约海荒芰η看笾笮那槿羰浅鱿制睿坏闭婊岷α送蛎瘛
次日清晨;周贵人亲送莲子羹一碗;意在答谢;莫问道谢之后受了。
周贵人亦不多待;转身出屋;刚刚迈出门坎;便有门丁跑來自院外高声通报;“禀贵人;皇后驾到;”
周贵人闻声顿时面露怒意;回头看向莫问;莫问缓缓摇头;周贵人深深呼吸;冲那门丁抬了抬手;“知道了;”
“这贱婢当真阴魂不散;”周贵人出言骂道;她乃皇眷;多有修养;贱婢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骂人词语了。
“要來的迟早会來;”莫问接口;昨夜方才破了对方诡计;这皇后清早便寻上门來;当真是气急败坏。
周贵人虽然心中大有恨意;却亦不能违背礼数;匆忙回房穿戴宫装外出接迎。
“先生;可要闭户;”那圆脸宫女请示莫问。
“不用;”莫问摆手说道;皇后自然知道他住在这里;关门不但隐藏不了行踪;还会落人口实。
虽然并未关门;莫问亦洠в辛粼谕馕荩欢腔亓酥形菖滔ゴ蜃
洠Ч嗑迷和獗愦珌砹伺拥乃敌ι灰皇侵芄笕饲峄旱挠镆簦换褂幸坏郎粝齑啵蝗缤棵幌氡厥堑背屎蟆
二人所说多为赞美亲切话语;莫问自房中见不到二人神情;不过想必二人都是笑脸;这二人皆恨透了对方;却虚假的说笑;当真是虚与委蛇。
二人说话之间进了正堂;距离远了;声音便不可辨。
“那皇后可曾领侍女进屋;”莫问冲自门旁偷看的圆脸宫女问道。
“不曾;”后者回答。
莫问闻言放下心來;只要洠思侔绻蜎'有大碍;皇后本人想必不会下手谋害。
一盏茶的工夫;有侍女到來;“先生;皇后要见你;贵人推不过;只得应了;”
莫问一听暗道糟糕;这皇后当真是冲他來的。
短暂的犹豫过后;莫问只能穿鞋前往正堂;皇后身份尊贵;单是随从侍女就二十余人;还有内侍数人;这些人见到他无不直视打量;莫问只作不觉;移步正堂门口站定;冲坐于主位的宫装女子稽首见礼;那女子年纪当在二十岁上下;身穿凤袍;多有头饰;较周贵人矮了几分;双腮微鼓;发髻三盘;面相多有稚气;并不像心机深沉之人。
“放肆;见了皇后竟敢不跪;”皇后尚未答话;站于门旁的内侍尖声开口。
“贫道乃上清受箓道人;律典明载见君不跪;先前承接圣旨亦是直身;”莫问转头冷视那去势的奴才。
“免啦;免啦;姐姐为两位王爷所请西席果然器宇不凡;好生英俊啊;”皇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莫问。
周贵人听出了对方意有所指;急忙接口笑道;“皇后说笑了;既是西席当重才学;与相貌何干;”
“两位王爷乃龙蟒尊身;非饱读诗书之大家鸿儒不得启蒙;这位公子颇为年少;不知才学如何;”皇后笑问。
“无量天尊;请皇后谕下;”莫问平静的说道;这位看似稚气未脱的皇后实则很是阴毒;此番无疑是來发难的;若是被问住了就表明洠в姓娌攀笛В蝗羰菦'有真才实学就不是王爷西席而是贵人面首。
皇后闻言看向门旁一红女侍女;那侍女先前可能早已得到授意;见状立刻开口;“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
“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莫问随口接下;对方问的是诗经雅篇;暗示皇位当归谁所有;由此可见对方确是有备而來。
“在上位不凌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红衣侍女再问。
莫问闻言心中微有怒意;对方引经据典刻意刁难;这段话出自四书中庸;意思是我不欺负你;你要安守本分;不要妄想其他;此语对周贵人多有不敬;但对方既然发问又不能不答;故此只能接下;“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红衣侍女未曾问倒莫问并不罢休;再度开口;“乾卦九五;”
“飞龙在天;”莫问挑眉冷笑;对方竟然以易经考他;当真是班门弄斧;不过对方寓意亦很明显;以皇帝压人。
“斯二者;天也;”红衣侍女再问。
“顺天者存;逆天者亡;”莫问回答;对方的这个问睿丫皇俏暑}了;而是借用孟子之言來对他进行恐吓。
“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必逮夫身;”红衣侍女再引大学中句。
莫问闻言抬头看向周贵人;周贵人会意;冲那红衣侍女发问;“莫先生做我两位王儿的西席便是违了人性;便有灾难降临;”
“嘻嘻;姐姐说的哪里话;侍人别无他意;只是与公子言书而已;”皇后冲那红衣侍女摆了摆手;“再敢口不择言;看本宫不割了你的舌头;下去吧;”
“前日车骑内眷前來;送有锦绣八匹;颇为轻柔;请皇后挑上几匹;亦是我的一点心意;”周贵人试图扯开话睿
“不忙的;姐姐;本宫听闻昨夜王府大有异动;不知所为何故;”皇后冲周贵人问道。
周贵人未曾想到皇后会问起这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无量天尊;回皇后问;昨夜有人以妖法谋害两位王爷;贫道出手克之;方才引起震动;”莫问接口回答。
“原來如此;竟然有人敢谋害亲王;当真胆大;定要严加追查;莫要跑脱了贼人;”皇后佯装惊愕。
“多谢皇后关怀;那妖人所用妖法不过雕虫小技;昨夜已自食恶果;贫道本不愿多生是非;但那妖人实在欺人太甚;贫道已然忍无可忍;若是再有妖人上门;定要寻到他的老巢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问正色说道。
皇后闻言神色大变;面皮微微抽动;强忍怒意挤出笑容;“莫公子当真是豪气冲天;昨夜立下大功;本宫要禀明圣上;为你求赏;”
“无量天尊;贫道告退;”莫问厌烦了这种虚假;稽首过后转身离开。
皇后碰了壁;心中懊恼便借故匆匆离去;周贵人送走了她;回到莫问房中遣走了两位宫女。
“今日多亏先生应对得体;”周贵人提壶为莫问倒茶。
“份内之事;”莫问叹气摇头;他本是道门中人;最为厌烦这种勾心斗角;却偏偏无法避免。
“先生今日好生豪迈;那贱婢日后想必不敢再暗中使坏;”周贵人将茶杯推至莫问近前。
“希望如此;这皇家官场之事太过烦心;你每日应对这些事情;便不厌倦;”莫问再度叹气。
“便是厌倦又能如何;我一妇人比不得你;你有绝技在身;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有牵挂拖累;离不得;躲不开;”周贵人轻声说道。
莫问见周贵人语气轻柔;察觉到不妥;急忙借故去膳房查看;起身离去。
中午时分;圣旨來了;不过不是赏赐而是差事;“朕闻听王府西席多有异能;城北天宁庵妖物作祟已然多年;道长可前往降之;以分君忧;”
“既然作祟多年;为何不让国师前去降服;”莫问冲那宣旨内侍问道。
“国师所为皆是大事;抽不得身;”内侍乃皇后一党;回答的很是傲慢;言罢转身离去。
莫问看着手中圣旨;苦笑不已;‘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一百二十一章天宁庵
自正堂走來的周贵人并洠в刑侥实淖匝宰杂铮坏刺搅四谑绦潦ブ迹徽獾朗ブ嘉抟墒腔噬显诨屎蟮倪ザ尴路⒊龅模荒康淖匀皇且δ省
“连累先生了;”周贵人移步莫问近前。
“天气如此炎热;当真是可怜了那些轿夫;”莫问摇头笑道;皇后上午巳时方才离去;中午圣旨就下到王府;这家伙回宫路上估计是一道催着轿夫跑回去的;由此可见她有多么气恼。
“而今如何应对;”周贵人抬手指着莫问抓在手中的圣旨。
“贵人可知道那天宁庵是何所在;”莫问转身向东厢走去。
“不知其详;”周贵人转身跟随。
“禀贵人;奴婢倒是听得一些道听途说;只是不知道是否作准;”那名为红玉的侍女轻声插嘴。
“但说无妨;”莫问回身看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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