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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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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仍然洠в写鸹埃翟蚧断察滤蔡倒恍辉盖嵋淄侣叮勒桓鋈说奈蠼獠荒眩勒话俑鋈说奈蠼庖膊荒眩侨粝刖勒煜氯说奈蠼猓鸵白疟惶煜氯送俾钗Чサ姆缦眨呐滤档氖鞘祷耙膊怀伞
“老爷……”
“快些赶路,入更之前赶到紫云庵。”莫问打断了老五的话头。
“老爷,我再问最后一句,范爷,那个尼姑多大岁数了。”老五问道,黑白无常喊他吴兄并不影响他以爷称呼二人。
“此人年近古稀,虽然年老却驻颜有术,如同三十岁的妇人。”黑无常答道。
老五闻言洠в性賳拢拭髯显乒鄣乃诳焖偾巴惹械南胍纯茨抢夏峁檬呛窝玻傻囊斐Q杆伲热ジ≡粕娇春镒臃傻幕箍臁
酉时不到,一行人來到紫云观所在的州城,紫云观位于泉州南城,位于城中,四人到得城外步行进城。
泉州离南海较劲,为晋国州城,此处少有灾荒战事,多产鱼米丝绸,很是富庶,城中百姓衣衫光鲜,街上商铺林立,由于四人进城之时天色已晚,故此城中客栈酒肆多有挑灯亮烛者。
进城之后莫问与老五先行打尖吃饭,黑白无常前去探路,确定那无尘尼姑就在紫云庵。
入更之后四人前往紫云庵,泉州城内有夜市,货卖的东西多是中土不常见到的,老五有心带一些回去,想到随后还要前往其他几处所在只能作罢。
莫问此时的心情并不很好,倒不是担心红翎儿之事,而是为找不到合适的帮手而忧心,先前已经去了六人,眼下只剩下十二人,这无尘还是个霪尼,恐怕也留她不得。
紫云观位于城中一处小山之中,碎石铺路,青竹夹道,环境很是清雅,來到此处,莫问瞬时想到了建康城的青莲阁,张洞之的夫人方芷当年就是青莲阁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这里的环境与青莲阁非常相似,通往庵堂的道路很是狭窄,山门也不大,与寻常民居的门楼有些相似,一盏不大的红纸灯笼挂在门楼左侧,于夜色之中放着微弱的红光。
莫问隐身升于半空,俯视这处庵堂,虽然山门不大,这处尼姑庵内部却着实不小,占地约有十几亩,其中有水池山景以及多处雅舍,却唯独洠в斜惹鹁幼〉纳亢凸┓钌衩鞯拇蟮睿羰遣幻骶屠镏藖淼酱舜换崛衔馐且淮︹痔谩
“你在此处等候,我们去去就回。”莫问冲老五说道。
老五闻言撇嘴应声,转而走向门旁的青石坐了下來。
“老五,你可想见她一见。”莫问见老五不悦,临时改变了主意。
“老爷,你要考验我的定力吗。”老五大喜过望,快步走回。
莫问微笑点头,后退几步出言说道,“敲门。”
老五闻言回头看向莫问,转而又看向黑白无常,黑无常笑谑抬手,示意他敲门。
老五转过身來,屈指叩门。
此时已经入夜,敲门声很是突兀,不多时,院内传來了脚步声,老五听到脚步声向门口走來,有些紧张,回头看向莫问和黑白无常,却发现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爷,你在吗。”老五有了前车之鉴,唯恐莫问和黑白无常又将他撇下去做其他事情。
“嗯。”莫问轻声应道。
就在此时,院门被人自里面拉开,一位身穿浅蓝色僧衣的年轻尼姑探出头來,借着灯笼的光亮看了老五一眼,“阿弥陀佛,施主何來。”
“我要见无尘真人。”那尼姑虽小,眼睛却大,看的老五有些紧张。
“寻真人往别处去。”小尼姑见老五出言无状,面露厌恶,反手关门。
“等等等等。”老五以左手撑住院门,右手自怀中取出一包黄金递了过去,每到一处莫问都会取库银用度,泉州的库银是成封的黄金。
那小尼姑见到黄金瞬时喜笑颜开,伸出双手接过黄金,“多谢施主,佛祖会保佑你的。”
“我能进去了吗。”老五本來多有鲁莽,此时却很是心虚,有些畏手畏脚。
“施主请。”那小尼姑侧身让路,待得老五进门,出门摘下门口的灯笼关上院门,提着灯笼为老五引路。
“无尘师太住哪儿。”老五跟在那小尼姑身后频频回头张望,莫问踢了他一脚,老五这才不再回头。
“师父正在做法事,今晚怕是腾不出身,不如就由贫尼与施主解忧,如何。”那小尼姑口出媚声。
那尼姑只是长的娇小,年纪却不小了,深谙俘心之道,说话之时柔声细语,南方女子口音细糯,老五听的体软心酥,借着灯光再看,只见那小尼姑容貌秀美,眉眼含春,肌白肤滑,较之北方女子更有柔媚风韵。
“施主。”小尼姑凑近了老五,她此举乃有意为之,女子气息最为浓重的部位是头发,她有心让老五闻其秀发气息。
老五果然中招,“我就先去你那坐会儿吧,等师太有空了我再去。”
小尼姑闻言嫣然一笑,提了灯笼移步先行,行走之时刻意扭摆腰臀,老五跟随在后,走了几步方才想起正事儿,急忙转身低语,“老爷,你在吗。”
莫问闻言洠в写鸹埃衔逡晕擞制蚕滤チ吮鸫Γ熳呒覆礁狭四切∧峁茫靶∈μ笮瞻
第五百一十四章
稍等,洠胪辏煌暾
三人于暗处看着老五与那小尼姑走远,黑白无常见老五如此行事,唯恐莫问面上挂不住,未曾想莫问丝毫不以为意,现身出來缓步向北走去。
“那里就是无尘的卧室。”黑无常现身指路。
莫问循着黑无常所指向北望去,只见两里之外的竹林中露出了屋檐一角。
确定了无尘的居所,莫问并未急于前往,而是走向不远处的一座凉亭,这凉亭之中有一张石桌和几只石墩,石桌上遗留着棋盘和两罐棋子。
莫问走到石桌旁坐了下來,“闲來无事,二位仁兄谁与贫道对弈一局。”
黑白无常闻言面面相觑,环顾四周之后发现这紫云庵之中多有男女漫步于花前,谈情于月下,此等情形即便有人发现三人也不会过于惊诧,便现身出來走到亭中。
“谢某与真人对上一局。”白无常坐到了莫问对面。
莫问将那罐白子递与白无常,白无常道声承让,执白子先行,莫问取黑子占位,黑无常在旁观棋。
开局之初,白无常极力防守,待得到了中盘,发现莫问棋力很是一般,便该守为攻,步步紧逼。
黑无常在旁看的的真切,眼见莫问要输便自桌下轻踢白无常,示意他手下留情,不要让莫问输的太过难堪,白无常有心让子却不善伪装,进退失守,左右难圆,即便这般莫问仍然不是他的对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莫问的精力大多放在了修行悟道上,棋道自然难得精通。
黑无常一落子,白无常就自桌下踢他,白无常不胜其烦,起身让位,洠Ш闷某搴谖蕹K档溃澳銇硐隆!
“真人棋路匪夷所思,我是不成的,还是你來吧。”黑无常把白无常拉了回來。
白无常坐回座位,捏子落位,“真人若有顾虑,我们二人可先将无尘自房中引出。”
“不急,不急,少顷我自去拿她。”莫问摇头说道。
黑白无常本以为莫问是不想看到无尘房中的不堪情形,未曾想他根本不是顾虑这个,如此一來他下棋就只剩下了一个动机,那就是为老五留出时间,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莫问也猜到黑白无常心中所想,落子之时出言笑道,“食色,性也。”
白无常闻言很是有些惊愕,狎妓在当下虽然算不得什么,但莫问是修行中人,竟然如此放纵自己的仆人,此事令他很难理解,黑无常见机得快,出言接话,“真人豁达。”
“谢兄,依你之见怎样的臣子才算忠臣。”莫问笑问。
白无常闻言愣了一愣,他不知道莫问为何有此一问,待得回过神來出言答道,“忠心事君,造福百姓乃忠臣本分。”
“若是这辅佐君主,造福百姓的臣子贪恋女色呢。”莫问再问。
“仍可算得上忠臣。”白无常想过之后出言说道。
莫问缓缓点头,“精忠报国的忠臣不一定不好色,骁勇善战的将军不一定不贪财,只要精忠报国,好色又何妨,只要骁勇善战,贪财也随他。”
“怕是天下百姓不会这样想。”白无常对莫问的想法不敢苟同。
“他们是百姓而不是君王,他们当然不会这样想。”莫问出言笑道。
黑白无常闻言若有所思,片刻过后相视一笑,恍然大悟,莫问的言下之意是凡事自阴阳两面考虑,不过高的将自己喜欢的人看成毫无缺陷的好人,也不吹毛求瑕的将自己不喜欢的人看成五毒俱全的坏人,公平而宽容的看待和对待他人。
“真人,忠臣想必一时半会儿出不來了,咱们还是先去把正事办了吧。”黑无常笑道。
莫问闻言点头一笑,直身站起离开凉亭向北走去。
那无尘所在的房舍位于一片竹林之中,梅兰竹菊被文人雅士称为四君子,寓意高洁清雅,但此处却不是什么圣洁的所在,到得竹林边三人便能听到竹林之中的房舍里有霪声浪语传出。
“二位在此稍候,贫道去会她一会。”莫问停步冲黑白无常说道。
黑白无常点头答应,莫问迈步向房舍,隐身穿墙进入房中。
房中正北放置着一尊偌大的欢喜佛像,一面为娇媚女相,一面为凶煞男相,墙上悬有多幅名人字画,房中放着各种乐器,房中无桌无椅,也无床榻,地上铺有厚厚的毛毯,此时这毛毯之上正有两人自那大行霪事,房中有着浓重的檀香气息,虽然檀香多为礼佛之用,但檀香本身具有强烈的崔情效果。
莫问进门之后延出灵气将那二人制住,转而现身出现,提着那男子将其扔出门去。
这里的尼姑都未剃发,这无尘尼姑也是如此,黑白无常先前说的不错,此人虽然年逾古稀,容貌却如同年轻妇人,身材纤细高挑,凹凸有致,容貌艳丽娇美,大有风韵媚态。
虽然莫问出现的突兀,无尘却并未惊慌叫喊,而是抬头看向莫问,眼神之中并无惧怕,有三分疑惑和七分嗔怪。
莫问将那男子扔出门外,随手关上了房门,迈步走到那欢喜禅的佛像前将那佛像推开,自坐法台,面带笑意的看向无尘尼姑。
无尘见莫问面露微笑,脸上的三分疑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嗔怪和埋怨,虽然赤身躺卧却并无羞愧之意。
莫问上下打量着无尘,此前他一直遵循非礼勿视的儒家教诲,到得此时他已经将那教诲抛之脑后,因为那非礼勿视的教诲并洠в腥魏蔚囊娲Γ局适窍奶颖苡栈螅桓艺婷娑裕教颖芫驮胶闷妫闷媸侨死嗟奶煨裕羰呛闷婢褪票靥剿鳌
“猜猜贫道为何前來。”莫问收回灵气放无尘自由。
无尘虽然得了自由,却并不急于起身,而是侧身屈膝,单手撑头摆出一副卧佛姿势看向莫问,“我才不猜。”
“黑白无常就在门外,我是受他们二人所邀前來拿你的。”莫问并未移开视线,无尘体肤洁白,异常滑腻,并无北方女人明显的毛孔。
无尘闻言微笑说道,“那你为何还不动手。”
莫问微笑摇头,随手拿过一根贡香插于香炉,抬手移过红烛将其点燃,“这柱香燃尽贫道就会动手,一炷香之内,你只要不离开这处房间,不碰触贫道身体,不管做什么事情贫道都不会阻止你。”
无尘闻言看了看香炉里的贡香,又看了看莫问,苦笑过后直身站起,赤身走到水盆前缓慢净手,随后走向衣柜拿出干净衣物缓慢穿着。
在无尘做这些的时候,莫问并未轻敌大意,也洠в腥缌俅蟮校贾彰娲⑿Φ目醋潘嬲挠栈蟛⒉皇巧κ着耍膊皇桥ぱ谕危怯诰偈滞蹲阒湔故九说娜崦模送猓τ谝贫械呐由硖灞染仓怪备哂栈蟆
看着无尘缓慢的穿上衣物,其肉身能够见到的部位越來越少,莫问缓缓点头,无尘此举是为了勾起男人的失落心理,从未得到并不痛苦,真正的痛苦是失去了已经得到的东西,看着雪白的圆润和有致的凹凸自眼前消失,会令得男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失落,而失落就会促使男人去重新拥有。
片刻过后,无尘穿戴妥当,她穿的是一身普通的僧衣,僧衣很是破旧却异常干净,穿上僧衣之后无尘又将地上散落的霪邪器物逐件收于一只木匣之中,随后将那木匣放到了南侧窗下。
做完这些,无尘盘膝坐下,手持念珠闭目不语。
莫问转头看向香炉里的贡香,此时那柱香还剩下一半。
无尘坐下之后不再有任何的举动,洠в心罹矝'有长吁短叹,只是安静的坐着,面上的表情既不是安详也不是庄严,有着几分平静,又有几分坦然,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时至此刻无尘并未施展过明显的媚术,莫问心中开始疑惑,不知这无尘是因为无法触及他的身体而无法施展媚术,还是她已经于无形之中施展了媚术。
虽然南方并不寒冷,但房中燃了两处火盆,火盆的存在令得房中温度很高,温度也会影响一个人得情绪,温度高的时候人的情绪容易波动,元神会受到压制,而元神一旦虚弱,本能就会占据上风,男人与女人互相吸引是人的一种本能,到得此时莫问感觉到了些许温馨,这种温馨与**无关,而是一种男人看着女人自然而然生出的一种平和,这种平和消减了他的杀机。
比丘之所以得到世人的尊重,很大程度是因为青灯古佛,晨钟暮鼓的平和,这种平和是喧嚣过后的宁静,是看破红尘的回归,在世人看來,每一个出家的僧人和尼姑都是可怜人,其背后都有一段不同寻常的往事,到得此时莫问有了说话的冲动,他想询问无尘出家之前曾经遇到过什么事情,又是什么样的原因令她变成了今天这种霪邪的样子。
但莫问洠в兴祷埃詻'有立刻动手杀掉无尘是因为他希望通过无尘的一些举动來平息困扰着自己多年的梦魇,他希望通过看到无尘丑态百出,但直至此刻无尘并洠в腥盟吹脚映筇牡紫蓿炊钏氲搅伺幼魑跽咧荒鼙欢惺艿奈弈巍
到得此时莫问心中已经开始矛盾,杀机已隐,他始终感觉无尘此前的一些举动与现在的平静反差太大,他想知道这个女人此时在想什么。
“时间不多了。”莫问转头看了一眼香炉。
无尘闻言睁开了眼睛,但她并洠в锌茨剩强聪虮荒释频沟姆鹣瘢淘テ讨鄙碚酒穑醪焦齺斫欠鹣癖穑聪蜃诠┳郎系哪省
莫问下意识的让开,无尘将那佛像放归原处,转而双膝跪地冲那佛像合十礼拜,弯腰之时牵动僧衣,透过僧衣可以清楚的看到后股轮廓。
随着无尘的跪拜,其后股轮廓三隐三现,待其直身站起之时莫问心中再度出现些许失落。
“我活了七十岁,洠в小
第五百一十五章再回建康
莫问挑眉看了无尘一眼,心念一动,天仙灵气破体而出将她再度制住,转而迈步向门口走去,到得门口推门而出。
“真人。”黑无常见莫问出门,快步迎了上來。
莫问微微歪头,示意黑无常进屋收那无尘尼姑的魂魄,常言道人老成精,这老尼姑心智远超常人,且心术不正,留她不得。
虽然无尘已经被莫问止住,黑无常却并未独自进屋,而是回头看向白无常,白无常见状迈步上前,与其一同进屋。
莫问虽然制住了无尘却并洠в蟹馄溲蒲ǎ蕹狙奂诎孜蕹淼剑雷约捍笙藿粒闹芯欧酱绱舐遥僖沧安坏么尤荩祭魃泻埃拔夷耸芄涞谋惹鹉幔忝俏奕梦摇!
“只要你有姓氏名号,阴司就能拿你,时辰已到,张氏,还不随我们走。”黑无常阴声答道。
无尘此时行动不得自由,无法进行反抗,只能高声叫骂,不加伪装的声音立刻显示出了苍老,刺耳的尖叫惊动了庵内众人,住在各处的霪尼和嫖客虽然不明所以却知道大事不好,纷纷四散逃窜。
无尘的尖叫并洠в谐中嗑茫梦蕹镜募饨型V梗诎孜蕹P烁髯缘男型纷苑恐谐鰜怼
“老爷,事儿办完了吗。”老五循着声音寻到了这里。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此处并非良处,早些离开。”
老五答应一声,转身向竹林外走去,这里太过狭窄,他变身之后伸展不开。
不多时,老五载着莫问和黑白无常离开泉州城。
“真人,接下來我们往何处去。”黑无常出言问道。
“建康。”莫问出言说道,按照路线下一站就是建康,建康是晋国的都城,道观和寺院在那里相对集中,剩下的十一人有三人都在建康,为两道一僧。
“我们二人先去司职,明日辰时再去建康与真人会和。”黑无常说道,远距离瞬间移动本是金仙才有的能力,他们二人修为只与地仙相仿,并不应该有此能力,之所以能够随意來去乃是地府特殊赋予,为的是让他们能够快速收魂尽职,实则他们二人干的是个苦差,多数时候都在到处跑。
莫问闻言略做沉吟,转而出言说道,“贫道在建康有些故人,已经多年未曾探访,明日想去见上一见,后天吧,后天辰时我于建康城中相候。”
黑白无常自然不会有异议,答应一声拱手告辞。
莫问不问,老五也不说,实则他不说莫问也知道他做过什么,老五生平最怕受冤枉,若是洠ё鍪裁矗欢ɑ峒庇谒得鳎凰稻捅砻髂稀
此时已近月中,明月当空,太阳为阳,炙热暴烈,月亮为阴,冷清阴柔,有月光的夜晚人的心情会趋于平和,莫问平静的坐在蝠背上赶赴建康,即将见到故人的喜悦冲淡了尚未寻到帮手的忧虑。
泉州离建康甚远,老五整整飞了一晚,到得清晨时分方才赶到建康,二人自城外落地,经南门入城。
自城门到内城还有不远的距离,二人缓步前行,寻找货卖早饭食摊的同时感受着建康城这些年來的变化,建康城虽然较其他城池要繁荣,却远远不如早些年,前几年晋国总是遭受水灾,这几年又遭受旱灾,百姓的生活大不如以前。
“咦,林远方,你怎么在这儿。”老五行走之时忽然探手拉住了一个挑着箩筐的农夫。
那农夫头上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他洠氲接腥四芄蝗铣鏊麃恚焕衔謇≈笾苌砭拚穑每醇∷娜耸抢衔逯蟾敲嫖奕松渡裥砭梅讲哦ㄏ滦纳竦蜕档溃澳┙渭纱笕耍舜Σ坏眯欣瘢牍伤∽铩!
“你怎么跑这儿來了。”老五又问,言罢,见莫问看他,急忙冲莫问说明此人身份,“老爷,他是秦国的威武将军。”
“末将拜见真人。”那名为林远方的将军冲莫问弯身行礼。
莫问冲其点了点头,转而环顾四周,以防三人的举动引起晋国兵卒的察觉,眼下蒲坚虽然未曾称帝,却已经有了国号,秦国的将军出现在晋国,若是被人识破身份必然引起麻烦。
“末将奉命前來探查军情,落脚之处离此不远,敢请国丈和真人前去暂歇。”林远方出言邀请。
“免了,免了,你忙你的去吧。”老五摆手说道。
林远方听得老五言语,也洠в星垦宥饲娜恍欣瘢羝鹇峥鸸战艘淮
“老爷,你在看啥。”老五见莫问一直看着路东的那处胡同,循着他的目光向东看去,却发现林远方早已经走远,胡同里也无他人。
“此人所言不实,必然有所隐瞒。”莫问摇头说道。
“不会,不会,这个林远方是个猛将,老家就在雍州,不可能有二心。”老五连连摆手。
“探查军情最多派出探马,怎会派出二品将军。”莫问歪头看向老五。
“是不大对头。”老五终于有些明白,再度歪头看了一眼那胡同,此时林远方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人來到此处并非探查军情,而是另有职事在身。”莫问迈步向前走去。
“管他干啥,爱说不说,老爷,这里的米果好吃。”老五冲一处出卖点心的小店走去。
莫问随老五一同进了店铺,寻了一处干净桌子坐了下來,不多时饭食端上,老五狼吞虎咽,莫问浅酌加了蜜糖的汤水若有所思,片刻过后心中豁然开朗,那林远方被老五喊出姓名之后周身巨震,按照常理來说他看清了老五的样貌应该如释重负,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他看到老五之后反而异常惊慌,这说明他心中有鬼。
但此人祖籍雍州,又身居高位,不可能舍了家小南下投靠晋国,既然不是叛逃,此人來此就是有重任在身,通过他的表现來看,他所做的这件事情是绝不能让老五知道的,老五是国丈,是可以接触最高机密的,由此可见瞒他的不是秦国的国事,而是与他有关的私事。
“老五,吉儿知不知道她的生母是谁。”莫问冲老五问道。
“知道,这事儿不能瞒她,不过我告诉她她娘死了。”老五闷头吃喝,不以为意。
莫问点了点头,洠в性傥剩衔逋A税肷畏从齺恚房聪蚰剩袄弦愕囊馑际撬盗衷斗绞羌沙鰜碚彝踉獘挼摹!
莫问闻言未置可否,老五心中有事便无心进食,放下尚未吃完的米果皱眉生气,“吉儿不该寻她,那绝情的女人不配当娘。”
“我也只是推测,做不得准。”莫问随口说道。
“我回去得跟吴吉儿说说,她要认王元嫆,我就不认她这个闺女。”老五怒气难平,他虽然现在能吃能喝,确切的说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王家的手里,死在了营救女儿的途中。
“我说了我只是推测,时隔多年,王氏想必很难找到,若是那位林将军找到了王氏,也不会继续在此处逗留了,这件事情不要插手,随她去吧。”莫问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我得去找林远方,这家伙兴许把王元嫆藏起來了。”老五直身站起,“她不是个好东西,不能留她。”
“永远不要冲曾经同眠共枕的人下手。”莫问留下饭资,迈步出门。
老五见莫问面色难看,急忙出言解释,“我是怕她带坏吉儿,老爷,我听你的,这事儿我不管了。”
莫问悄然苦笑,老五的担心是多余的,吴吉儿要学坏根本就无需王元嫆教,吴吉儿为了引他出山,不惜将老五送进险境,这样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來。
來到建康,自然要去拜会张洞之,张洞之的府邸还在原处,较之原來扩建了两倍有余。
二人來到张府之时张洞之上朝未归,其子张默初负责迎接,眼见友人之子已经长大成人,知书达理,器宇轩昂,莫问既欣慰又羡慕。
不多时,张洞之策马回返,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探臂熊抱“好兄弟,想煞我也。”
张洞之比莫问要高,也要强壮,身形与蒲雄有些相似,见到张洞之莫问不由得想起了故去的蒲雄,他只有两个凡人朋友,而今只剩下了张洞之自己,不过张洞之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虽然已经年过不惑,却异常强健。
“去喊右将军來,不要去太早,赶來赴宴就好,免得來早了打扰我们说话。”张洞之冲下人吩咐,王羲之在上清观住了几天,回來之后引以为荣,大肆宣扬,张洞之又是王羲之好友,自然知道此事。
真正的朋友是洠в心敲炊喾蔽溺冉诘模矝'有那么多规矩,张洞之问明莫问的近况和來意,便开始向其说明晋国此时的情况,周老将军已经过世了,过世之前选择他來接掌周氏军权,王家的王胖子也挂墙上了,接权的是王胖子的长子,此人不似他父亲那样圆滑,与褚家走的很近,如此一來晋国三部军权有两部在褚家一面,张洞之虽然身居高位,要想扶周贵人的两位皇子上位却毫无希望。
“周冠正态度如何。”莫问问道,护国真人是除了军权之外的另外一股力量,因为他引领了宗教以及大量教众。
“不偏不倚,态度并不明朗。”张洞之说道。
“时机不到,韬光养晦。”莫问细想过后出言说道。
“时机到了你要告知于我。”张洞之笑道。
莫问闻言笑而不语,张洞之此言明显是想将他拉进來,眼见张洞之一直看他,莫问最终点了点头,他修行的目标是大罗金仙,要想修到如此高位,势必还要在凡间滞留很长时间……
第五百一十六章多年之前的恩情
张洞之见莫问点头,知道他不再置身事外,欢喜起身冲下人喊道,“开席。”
“哈哈,席上留位。”前院传來了男子的高喊,听其声音就知道是右将军王羲之到了。
“快去准备笔墨。”张洞之冲丫鬟低声交代一声,转而快步出门前往前院迎接王羲之,莫问和老五也随之起身,移步门外。
“老爷,我不饿,想出去转转。”老五冲莫问说道。
莫问闻言转头看向老五,他先前与张洞之说话之时老五心事重重很少开口,不问可知他想的是王元嫆的事情,此番出去无疑要往南城寻找林远方问个究竟。
“去吧,你岁数也不小了,遇事三思而后行。”莫问自怀中掏出一封黄金递向老五。
老五摆手洠Ы幽欠饣平穑硐虿嗝抛呷ァ
莫问快走几步拉住了老五,将黄金塞给了他,“男人当有容人之量。”
老五转头看了莫问一眼,不情愿的答应一声,拿了黄金快步离开。
老五刚走,王羲之就在张洞之的陪伴之下來到内院,在莫问眼里王羲之只能算半个友人,但在王羲之眼里莫问已经是他的至交好友了,见面之后欢喜异常,拍肩搭背好不亲切。
莫问不太喜欢酒席上的喧闹气氛,但这种喧闹的气氛也并非洠в腥魏魏么Γ辽倌苋盟惺艿骄梦サ姆布淦ⅰ
酒过三巡,王羲之提出了要求,他在建康也有府邸,要请莫问前去做客。
莫问尚未答话,张洞之便郑重拒绝,王羲之无奈,只得退而求其次,他在这里有一群友人,想请他们來拜会莫问。
莫问刚准备接话又被张洞之打断,“这里是我的宅子,由本将军说了算,你要请人來也不是不成,一幅字邀一人。”
“幸亏你是武将,若是文臣必是贪官。”王羲之出言笑骂。
“笔墨伺候。”张洞之冲门外的下人喊道。
门外的下人闻声将早已准备好的文房四宝端了上來,王羲之也不推辞,起身走到文案取出四张宣纸逐一摆好,转而提笔蘸墨,抖腕行书一气呵成,“好了,去请太厩丞弘轩,技巧令郑砚,长吏魏文富,还有右扶风丛慈章。”
“你大小也是个三品外吏,怎么结识的都是些养马守门之辈。”张洞之欢喜的拉着莫问上前查看,一看之下面色大变,“你这狂徒,好生胆大。”
“也算贴切。”莫问笑道,王羲之写的四幅字分别为,“无耻之徒”“窃国之贼”“奸臣之后”“短命之人”,这几幅字无疑是在讽刺短命的司马氏窃取了曹氏的天下。
张洞之是一品大员,自然知道这些反逆之词若是传言出去会有多严重,急忙取了火捻将其烧掉,待得烧的丝毫不剩方才回到酒桌斥责王羲之,王羲之也不生气,一脸的得意,其实他对晋国并洠в惺裁瓷畛鸫蠛蓿孕聪麓竽娌坏乐誓耸俏顺头U哦粗某没鸫蚪伲庋淖旨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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