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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歌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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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底在胡说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恐怕夫人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你知道了多少?

蓄意谋杀,嫁祸于人,仅此而已!

她的表情更难看了,用惊慌的眼神看了我好久。我正在想应该已经把她逼上路了,谁知她竟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刘先生真会说笑,琳恩的死,就连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是泽多所谓,怎么会与我扯上关系。

我没说是琳恩,两天之内连死三人,为何夫人单单只说琳恩的事情。

你,你不要再胡言乱语,想要诬蔑我,拿出证据来!

好,如果夫人想听,我就再把您的完美艺术行为复述一遍。您是想自己听啊,还是要再找几个听众?

一派胡言!你倒是说说,泽多出来,你进去,短短一分钟,琳恩就死在那里,不是他干的,还会有谁?

不错,表面上来看,确实像泽多所为。这就是夫人你的聪明之处,谁也不会想到,短短一分钟,琳恩的尸体就可以出现在那里。

呵呵,你自己也说了,一分钟之内,就是魔术师也不能把一具尸体变到那里去!

夫人不用着急,我会慢慢把事实经过一处不落地告诉你。

好,我就耐心地听听你到底能编出多动听的故事出来。

首先,那天吃完晚饭,大家看似各自回了房间,但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我自己是真的去了客房,正在我洗澡的时候,琳恩小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去我的浴室,我不想说她在色诱我,但当时的情景的确很尴尬。好在她在去我房间的路上被复雷戈管家看到了,当时复雷戈应该正在开议事厅的大门,因为泽多是宣读律师,需要比大家更早一步进入议事厅准备。复雷戈开了门之后就马上赶到我的房间,发现琳恩果然在我那里,便替我解了围。之后琳恩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换礼服,过了不久复雷戈也将我的礼服送来了,我换好礼服之后,因为怕迷路就早早的出门了。我在楼梯口的地方看到了泽多正从议事厅里出来,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就去推议事厅的门了,然后就发现了琳恩的尸体。

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有我什么事情?

这些只是表面现象。其实琳恩并没有回到屋子里,而是被你叫去了议事厅。

你看见了?你看见我半路叫住她了?

琳恩为了色诱我,在我的浴室里已经快脱光了,复雷戈进来的时候,她只穿了一件衬衫一条底裤就跑出去了。这种装束,如果不是熟人的话,叫她去议事厅她必然不会去,所以符合这个要求的就只有你一个。

她可以回到房间换衣服啊,本来她就应该这样做的,被人半路截住,那是你自己的异想天开!

我有证据,那就是琳恩尸体上礼装。她死的时候,眼睛突出,舌头不能返回嘴里,这说明是被勒死的。人被勒住脖子的时候,一定会拼命挣扎,可是琳恩身上的礼装竟然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很明显,那是因为礼装是在她死之后凶手替她穿上去的。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替她换了一套。但是很可惜,时间上是来不及的。因为我换好衣服马上就出门了,虽然绕了个远,但是如果琳恩自己回房间换了礼装的话,第一她不需要出来的这么早,第二就算马上出来,也必然会被早稻的我看见杀人过程。

那也可以是泽多或复雷戈叫她过去的,他们都很熟悉。

夫人的记性不好,我刚刚说过,复雷戈找我的时候正好撞破了琳恩的计划,此时的琳恩怎么可能跟着她去议事厅,而且,复雷戈走后不到三分钟就又回到了我的房间,这段时间不足以作案。至于泽多,第一,他和复雷戈都是男人,琳恩虽然要色诱我,但怎么说也是和您一样,身处名门,只穿一条底裤,怎么会和男人一起去别的房间。再有,琳恩死的时候,脸上有化妆的演示,这一点本来是要用来掩饰真相,但却为泽多脱罪作了一点小贡献,泽多是个男人,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做律师的同时还兼职外科医生,谁都知道,外科医生是不能化妆的。琳恩脸上那么漂亮的粉妆,他怎么可能化得出来。最后,如果泽多是凶手,为什么要在议事厅杀人?为什么还要把尸体吊起来?杀了人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关门?

按你这么说,琳恩可能是真的喜欢你,遭到拒绝,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看来夫人的想象力足可以写小说了。如果琳恩是自杀,那么泽多进入房间的时候就会看到的。

没错,所以说只有泽多是凶手才是合理的。他应该是早就进入了议事厅,又用纸条之类的东西骗琳恩是我找她有急事,马上到议事厅。之后将她杀死,伪装成自杀。泽多本来是要关门制造一个密室的,但没想到你早到了,所以门没有关上。被你识破了也没有办法,他只有认罪,你没注意这期间他都没有为自己解释过吗?

夫人说的很合理,也很残忍。泽多之所以没有为自己辩解,是因为他对你有一定的感情,他万万也没想到杀人家伙给他的人就是你。泽多因为要准备宣读仪式,的确要早一点到议事厅去。本来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根本没有人会知道,但是就因为你要嫁祸给他,才间接证明了泽多是刚刚进入议事厅马上出来了。

我做了什么?又嫁祸又证明的!

证据就是琳恩死的时候,泽多的文件是放在议事厅长桌的最左边的。

这又怎么了?

一个律师,能够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别人有可能看到的地方。证明当时他出来要做的事情很紧急。

那又是什么事情能比宣读遗嘱还要重要呢?

那就要问夫人你了,就是你的一张字条才把泽多叫出来的。泽多向我介绍遗嘱情况的时候,一直在替你抱不平,甚至说出了后悔当初把你介绍给彼特。可见他对你的情谊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

也有可能是什么人打电话给他啊,再说你凭什么说字条是我写的?

泽多为莱布德斯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如果办事不严谨,怎么可能做到今时今日。一个合格的律师,在宣读遗嘱的时候,是不会带电话的。能把他叫出来的,就只有留字条。我之所以敢肯定是你写的,那是因为泽多与我谈完话就向楼上走了,而当时身在四层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呵呵,真是好笑。好,就算按你说的,我写了字条,那你又怎么敢肯定,他一进去就看到了。解释不了泽多在议事厅的时间,就不能证明他不是杀人凶手。

可以证明,我刚刚说了,文件放在了长桌的最左边。按照宣读仪式时的情况来看,泽多的主持位置在房间的最里面,如果不是一进门就看到的话,他的文件就应该出现在桌子的最右边。还有一点,就是泽多位置的椅子,我清楚地记得当时那把椅子被放在了大门口对面的那个墙角处。这些都说明了,泽多是刚刚进门就看到了放在椅子上的字条,于是放下文件去看,随后就急急忙忙跑出来了。夫人应该也很清楚,议事厅的桌椅都是白色的,放上一张红色的纸,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是很容易的事情。呐,就和你现在身后写字台上的红色便笺一个颜色。

说到这里我才知道,先生误会我了,您记错了,那天那把椅子一直放在泽多的位置上。警场的人来检查现场的时候,椅子就在那个位子。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带您去看,案子没完全侦破,警官们交待过现场要保持原样。

不用了,我昨晚已经去过议事厅了,那把椅子的确是在泽多的位置上。

你看,果然是你记错了吧。算了,都是误会,既然已经洗脱了我的嫌疑,我也就不追究先生是怎么进去的了!

夫人不用拿这个来要挟我,我也并没有记错,警场的人会看到现在的现场,是因为你又将椅子放回了原处。夫人的心思缜密,虽然当时没法挪动,却也担心事后会有人起疑,所以,警场的人来之前你再次进入议事厅,将你认为是唯一的破绽修改了过来。

怎么可能,如果我要进入议事厅,一定会有人看到,那里是三层,不像这四层,人很多的。

晚上就不会有人了。

呵呵呵,刘先生可能不知道,桑普管家生前每天晚上都会巡夜的。

不错,除了那一晚,当晚我担心泽多的情况,想要偷偷地过去找他。不成想半路被桑普管家发现了,之后他一直与我呆在一起直到天亮。这期间你完全有机会去议事厅。

他与你在一起?这我又不会知道。

你的确不知道,当夜也确实没有进入议事厅。因为自有另一个人会帮你把这一切都做妥当。

开玩笑,你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那我没办法,就编出另一个帮凶来。

我没有编,那个人就是苏。我刚刚进入本家古堡的时候,泽多就向我介绍了一番。如果我急得没错,像苏这种上级佣人是住在三层的。当晚就是她发现了桑普管家没有去巡夜,然后就去了议事厅毁灭证据。

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我是不会承认的。

夫人不用在诡辩了,我还有一个铁证可以证明泽多是刚刚进入议事厅就马上出来的。

是吗?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这个证据就是泽多没有看到尸体。

这算什么?证据?别逗我笑了,他根本就是杀人凶手,不存在什么看见看不见尸体的!

错,这一点就是你最高明的地方,魔术师都做不成的事情,你却做到了。泽多看不到尸体,是因为他进去的时候尸体的脚是挂在了第一盏吊灯上的。当时尸体位置,除非泽多使劲抬头向上面看,不然根本就发现不了。但是如果泽多在议事厅逗留了很久的话,只要向里面走一点,从那个角度要看到尸体就很容易了。就因为这一点,所以你才要确保令他刚一进去就马上出来。

精彩,你的故事果然精彩,那我就索性让你讲完它。不过你倒是说说看,一分钟之后,你推门的时候,为什么尸体就是吊在那里的了,自己掉下来了?那这也太巧了吧?

不是自己掉下来的,是你让她掉下来了。

我当时在四层的这间屋子里,怎么可以让三层的尸体活动?

哈哈哈,本来这个推理我还有一个破绽,但是现在没有了。尸体会掉下来,是因为你在吊灯的另一边套了一根绳子。那根绳子通过议事厅的壁炉,再穿过烟囱,就会出现在身在四层的你手中。适当的时候,你只要轻轻一拉就可以让尸体掉下去。至于那条绳子,只要先折成两股,再套住吊灯,拉动之后,只向回收一股,就可将整条绳子全部收回,不留痕迹。这个方法就解释为什么我会在议事厅发现一个弯曲的钉子还有机油。绳子虽然可以用和墙壁同样颜色的,但是穿过最后一个挂钩之后距离墙壁还有四米,如果就这样直接穿过壁炉的话,绳子就会悬在半空中很容易被发现。没办法你就只好在墙壁的上方钉了一枚钉子,让绳子绕过那枚钉子再沿着墙壁进入壁炉,这样就容易被发现了。加上你知道泽多不会在里面呆上很久,只要能蒙混一时就可以了。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那钉子是用来挂画的,但是后来发现古堡里所有的油画都是没有画框的,用弯的钉子根本就挂不上去。再有,壁炉边上的上沿涂有机油,那是因为绳子通过的路线有两个需要转弯的地方,一个就是在那枚钉子处,钉子是金属的,表面很光滑。但是第二处,也就是壁炉的边框上沿,那里是用青砖砌成的,表面很粗糙,因为拉动绳子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担心会在那个地方卡住,所以为了减少摩擦力涂上了机油。很可惜,也很万幸,苏在进入议事厅毁灭证据的时候,遗漏了这一个细节。本来,你可以狡辩说当时没有呆在房间里,是有人闯进来收的绳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但是你刚刚自己承认了,案发之时,你就身在这个房间里。

不对,就算我做到了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无法确定泽多到底什么时候进去,又在什么时候出来。

可以,这是最后一个证据。昨天夜里,我偷偷的去了议事厅,但是没有人发现,这是为什么?

废话,那么晚了都没人了,桑普死了,复雷戈昏迷不醒,没有人巡夜,当然没人看到了。

错,我记得很清楚。案发当天,泽多在出来关门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很尖锐很刺耳的声音。那是因为,你在适当的地方放了一个石子,只要那枚石子的形状是三角形,那么泽多开门的时候就会正好将石子卡在大门与地面之间的夹缝中,所以关门时我才听到了那个怪声,也就是石子划过地面的声音。你就是听到了这个声音才知道泽多离开了。

好,不过我知道了泽多离开的时间,却不可能知道你什么时候去。

不错,我的出现是在你计算之外的,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意外,才使得整件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因为在你的计划里,要去发现尸体指证泽多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自己。你拉回绳子之后,很有可能会没有时间藏匿,所以按照原计划,你会走出房间去迎泽多,之后再谎称要到议事厅里去说,就可以很自然的发现尸体,诬陷泽多。但事实是我早到了。你走出房间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声音,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回到房间里去把绳子藏好。其实这个计划你安排得很周密。如果我猜得没错,复雷戈去提早开议事厅的大门,琳恩会来色诱我,包括我会入住六号客房,三层仓库禁地前的帘子会突然不见,都是你安排的。这是个一箭四雕的计谋,因为这个杀人手法很复杂,如果行凶的时候再去穿绳子的话,一定会来不及,所以,你提早就先进入了议事厅将绳子穿好。这时还有另一个麻烦,就是知道这议事厅大门密码的人就只有本家主人和管家,泽多不可能自己开门进去。所以在案发当天吃过晚饭,你让复雷戈早点把门打开以便泽多进入。但同时你又担心他会发现你布置好的绳子,于是你又告诉琳恩去色诱我套些情报,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让复雷戈看到她的举动,好令他开完门之后无心进入议事厅。能达到这个效果,是因为你知道复雷戈心仪于琳恩,这一点,是我看到了案发前后的复雷戈判若两人才发现的。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哄骗琳恩跟着你去议事厅,因为你大可以说到那里去向你说明从我这里套到了什么。安排了这些之后,你又想到这古堡里还有一个你无法控制的人,就是桑普管家。从地位上来讲,就算是彼特也要对他毕恭毕敬。于是你便将我安排到只有皇室贵族才能入住的六号客房,目的就是让桑普管家对我产生厌恶感。当天我初到古堡,莱布德斯家是名门,不会不懂礼数吧。我好歹是被你们请来的,就算因为年龄大了不来迎接,那之后也应该一起用晚餐吧。用餐之后我在走廊遇到了桑普管家,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对我的态度却很轻蔑。之所以会那样,一是因为我不知好歹入住了六号客房,再有,就是因为你收走了那个帘子,使我错踏禁地。两件事加起来,桑普管家对我的印象越来越差,导致了后来一直闭而不见。最后再说说我的方面,虽然是葬礼,可我毕竟是客人,我是出于尊重才换上礼服的,但按照礼节来讲,哪有让客人换丧服参加遗属宣读仪式的。你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怕我太早去议事厅坏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故意事先交待复雷戈送套礼服给我,这样我就不得不去洗澡,加上中国人没有穿这种礼服的习惯,我穿起来势必要费一些时间,双管齐下,这样你才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怎么样,我说的都对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的肖本娜已经仪态尽失,抓起身后的那叠红色便笺恶狠狠地摔在地上。我随便猜猜,看来这还真是那留言纸条的出处。我没有说话,在等着肖本娜的下一步行动。只见她摔了便笺之后,就再没了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我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不成想她突然又端起了那杯咖啡,走过来坐在了我的边上。这是要干什么?我猜不出其中的意思,不免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向边上挪了挪身子。

呵呵,刘先生不要紧张,以琳恩的姿色您都瞧不上眼,我一个丧夫之人,如果想要诱惑您的眼睛,就太自不量力了。

夫人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她到底又拿到了什么筹码,刚才已经快要失守的肖本,这会儿怎么又突然镇定起来了

我知道先生没这个意思。几天的相处,虽然并没有与您促膝长谈的机会,但先生的癖性倒是了解了几分。

是吗?夫人真是太劳烦了。

应该的,您是客人,又是先夫的朋友,我当然怕照顾不周。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平日里有万人追捧的琳恩您看不上眼,却偏偏喜欢那尚未成年的小丫头。

完了,我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是保护不周,到底是把罗娜牵扯进来了。

夫人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真的喜欢那个小丫头。

夫人,你是名门出身,说话要注意礼数。我的确喜欢罗娜,但并没有那种意思,我喜欢她,是因为她不像你这么复杂阴险。

刘先生,你不要忘了,你自己也是通缉犯,如果再加上使用假护照,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的话。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蓝天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无所谓,有夫人陪同,我倒也不怕寂寞。

肖本娜放下咖啡,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又停下了,头也没回便对我说:

刘先生,你刚才也说了,我出身名门,就算你把这一切真相全都告诉警场,他们也未必会相信。何况莱布德斯家有特设权。

夫人的想法我早已考虑过,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国人,能做的只是尽全力而已。真相说出去,至于警场怎么做,英国政府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手段和运气了。

不瞒你说,我右手边的抽屉里有一支满膛的左轮手枪。当然这是最后的办法,你要考虑清楚。

看来这真的是她的最后一招了。我来英公差,卷入事件已经是很不幸了,当然更不想命丧于此,但木已成舟,到了眼下的这个地步,就算我妥协了,她也一定会杀人灭口。

夫人,古堡里两天内死了三个人,一人一尸失踪,还有一个人锒铛入狱。你现在会有这一手,我怎么可能没想到。事不相瞒,我来之前已经把所有的真相全都电邮给了我国内的妻子。此后我每天都会发一封电邮给她,如果万一有一天我忘了,或者没有办法发了,那么夫人的美貌就会在各大报纸的头版上出现。

第七章

奇怪,没动静了,她怎么不说话?肖本娜的手与她说的那个抽屉只有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她背对着我,不动也不说话。我猜不出将要发生什么,这毕竟是平生第一次有人威胁我的生命,看不到她的表情,这让我心里更没底,手掌不住地往外冒冷汗。现在的肖本娜就像是拉满了弦的弓箭,稍稍受到一点波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我尽量将身体前倾,之后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刺激了她,同时也准备着随时逃跑。

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了,我们僵持了快五分钟,精神已经开始有些支持不住了。我感觉这是我经历过的最长的五分钟,因为从刚才她停止说话的时候开始,我便随时有可能会毙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趁她还在下决心,我要先下手为强。生死一霎那,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失手。我仔细观察,寻找她意志最薄弱的时刻。据说人在呼气的时候,精神的注意力要比吸气的时候涣散一些。我屏住呼吸,认真听着她的喘气声。渐渐的,我听出了她的呼吸中夹杂了一点抽泣的声音。

夫人?

刘先生,你说得没错,人是我杀的,泽多也是我嫁祸的。但你只知道过程,却不了解原因。

夫人愿意说吗?

肖本娜转过身,果然眼睛有些晕红之色。她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微叹了一口气:

我年轻的时候,的确与泽多互相喜欢过,但命运难为,没办法我只能嫁到莱布德斯家。刚开始的时候,我整天闷闷不乐,但彼特对我真的很好,每天都想尽办法逗我开心。慢慢的,我被他打动了,心想有个这么好的丈夫疼爱我,这辈子已经是很幸运了。打那之后,我们过了半年幸福美好的日子。但没想到,也许是报应吧,竟然让我发现了彼特与琳恩有奸情。我没有戳破,可心里实在很难受,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再不发泄的话我会疯的,于是我便找了泽多,对他倾述。他那时真的就像是一个平安的避风港,安慰我,劝解我。我以为找到了可以让我依靠的朋友,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找他。可我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竟然将我讲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彼特。彼特知道后,便离开了我,搬到伦敦贝克街的酒吧去了,每年只有他父亲容易病发的那几个月才会回来,而且只住在客房,不肯与我同床。虽然说莱布德斯家实力雄厚,不愁吃不愁穿,想要什么有什么。但我一个女人,能要什么呢,我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丈夫的爱。在别人的眼里,都羡慕我天生富贵,嫁得好人家,但谁又能理解我这种守活寡的日子有多难受。这一切都是因为琳恩和泽多的错,要是没有他们,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本来这一切我也都认了,怎么说也是我不对在先。但是没想到,彼特死了之后,琳恩又去诱惑泽多和复雷戈,想要一起谋害我侵吞家产。我不出手,就会被他们杀死。不管彼特怎么误会我,毕竟夫妻一场,我们膝下无子,万一我死了,莱布德斯家前年的家业就要落入外姓人手里。我能怎么办?我知道刘先生是个好人,并不想真的揭发你。我原本打算,要回酒吧之后就自己搬到伦敦去住,毕竟那里是他的居所。至于本家古堡,就交给桑普老管家打理吧。万一有个不幸,我被警察捉到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丈夫死了,仇也报了,坐牢不坐牢的,对我来说没有区别。但没想到,桑普竟然出事了。为了先夫的家业,我现在绝不能到监狱里去。先生弄明白吗?

果然,临时编出来的谎话就是漏洞百出的。肖本娜的杀人动机我到现在也还是不知道,但决不会是像她讲的那样。看看手边的那张结婚照,照片里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决不是一个不愿嫁的女人能够拥有的。而且刚到古堡的那天,泽多便已经对我说了彼特会住在伦敦的原因,此时此刻,我宁愿相信泽多的话。再说如果只是单单为了缅怀先夫的话,会有人出这么大的手笔吗,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得到酒吧。看来她是认为硬的不行,所以改用眼泪战术了。刚才的僵持,想必是在挤眼泪吧。

夫人,明人不说暗话,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不如找个双方都能妥协的办法。

我本想戳破她的谎言,但又怕真的把她逼急了,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还要连累他人。眼下还是先将她稳住,我好能全身而退。

好,只要先生不要说不该说的话,我绝不会告发先生,至于酒吧……

酒吧的问题,我很坚决。夫人会不会告发我,我并不在乎,反正来此之前我就一直在逃亡。我想要的,也并不是钱财。

那就请刘先生说说你的条件吧

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宣扬出去,但你要把泽多从警场那边放出来。只要夫人做到,我必定守口如瓶,而且马上离开本家古堡。

刘先生,你不肯让出酒吧,还要命我放了泽多。不觉得这里面有点太不公平了吗?

没办法,我的条件很坚决,不能退步。除了酒吧,夫人还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虽没有夫人那么高的身份地位,但也会说话算话。还有什么条件?说吧!

好,刘先生果然是正人君子,信守承诺。酒吧我不要了,泽多我也可以放了。至于警场方面,你我都是带罪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互保。怎么样?

夫人会这么优待我?

别着急,我的条件还没有说,酒吧虽然不要了,但我要另一样东西。

好,这要我有的,夫人喜欢尽可拿去。

我要你来的时候,手里提的那口箱子。

鸢尾花箱?酒吧得不到,她竟然把目光转移到了这里。当初琳恩看这箱子的眼神就不对,现在肖本娜又认可放弃酒吧来索取它。这鸢尾花箱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我本以为伦敦的遭遇是因为鸢尾花箱,而本家古堡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伦敦贝克街酒吧的。现在看来,这两者之间并非没有关系。那肖本娜的目的到底是哪一个呢?是因为酒吧得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还是一开始她要的东西就是鸢尾花箱,酒吧只是一个幌子,用来逼我说出那句“除了酒吧其他什么都可以拿去”的承诺。我还以为已经将肖本娜逼到了决路,自己掌握了谈判的条件。没想到她突然出了这么一招,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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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为什么要我的箱子?

原因刘先生不用知道,就权当我喜欢古董好了。

看来鸢尾花箱里面的秘密绝不亚于伦敦酒吧。目前泽多和桑普都对我说明了贝克街酒吧的重要性,至于鸢尾花箱,除了琳恩的眼神以外,并没有什么人表示了对它的兴趣。算了,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以救人脱身要紧。酒吧给了她就要不回来了,鸢尾花箱,怎么说也是个小东西,万一今后发现了它的价值,大不了再回来偷。我已做了决定,刚要开口,却被肖本娜抢了先声:

先生还在考虑?我想这箱子并非贵国的东西,刘先生应该也是捡来的吧。那既然是捡来的,又何必如此在意呢?这样,我再给先生一个优惠好了。

我本想就这样妥协了,好在她先说话了。那就先听听她的优惠是什么吧。

夫人请说。

我知道先生很喜欢那口箱子,但它毕竟只是个死物。如果先生能够割爱,我可以将罗娜的监护人转到先生名下。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的胜利。我几乎达到了所有的目的,唯一的代价就是失去了鸢尾花箱。无所谓了,我的烦心事已经很多,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至于把罗娜带走,到底是不是为她好,我现在还不敢肯定。留下她,肖本娜不一定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呢。但是带她走,我的未来也是危险重重。还是我太大意了,害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刘先生。

我还没有走到三层,就听到有人在下面叫我。看到那身白色的西装,我便知道等着我的人是复雷戈。

复雷戈管家,有事吗?

请问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情想问您。

可以。在这儿?

方便的话,能来我房间吗?

呃……我能带着罗娜一起吗?

这……

明天我就会带她离开这里,您放心吧。

好,那我在房间等您。

我回到房间,便叫上罗娜一起去复雷戈那里。一路上我没有告诉她关于监护人的问题,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先生,你确定我可以一起去啊?

复雷戈答应了的。放心吧,先生不会骗你的。

嗯,我知道,先生对我最好了。

已经这样了,还是下决心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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