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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进化-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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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尽全力;嘴唇蠕动;变幻着形状;那是在重复着两个字——不要!

那是一种;怎样的坚持!!!

凌歧心头一颤;也不知是突逢大变、还是遭到神秘力量诱惑、渐渐扭曲黑化的心、为之一怵。

这是;大义?是责任?是光明?

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最警惕、最害怕、最讨厌的就是光明!可他为何又偏偏还心存最后一丝仰望。

他初初堕入地狱;依旧抬头看着天堂。

又是退后几步;凌歧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属性页面;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平复心绪。

属性页面上的变化;果然分散了他的心力。

他摇了摇头;将帝王护符放回怀里;暂时没有心情去考虑那些数据上的变化。

“放心;我不会把它交给刺客的;那个叫迦斐尔的;听起来要靠谱的多。”

鬼使神差;凌歧这样说着。

包鲁斯脸上露出愕然;而后释然。扭曲的表情;化为欣慰的笑。

那笑;看着如此轻松;种种负面情绪都为之消散;是解脱。

凌歧默然;走到包鲁斯身边;低下身子;在他耳旁轻轻道。

“而且;刚才我说的;都是骗你的。”

“我对虐尸;毫无兴趣。”

终究;不够狠心啊。

凌歧叹息着;检讨着没来由的懦弱;一无所获;只得平静。

包鲁斯闭上了眼睛;流下清泪;眼角是笑意。

他并不为自己的死亡而惋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对那个囚犯充满警惕、敌意。

他死了;没有憎恨;因为再多的偏见和傲慢;抵不过那人最后的一点善意。

他明白;皇帝没有看错人。

他想起了老皇帝最初说过的话;囚犯最开始问过的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犯了罪;罪有应得。包鲁斯这样想;老皇帝却没有那么说。

“孩子;你从前做过什么并不重要;那些都不会被人们记住。”

“你会在这里;也许是神的安排;谁知道呢。”

命运会青睐、眷顾一个囚犯吗?

包鲁斯始终认为囚犯都是邪恶的、低贱的、不可靠的。

直到如今;他也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只是这个囚犯;有点与众不同。



第十四章 奇迹之城!帝都!

个人属性面板变化不大;只是技能栏中;绿色的临时技能二级风之优雅旁;又多出了一个灰色的未激活技能——腥风怒嚎。

应该是神秘声音终于摸清了异力的底细。

激活条件不曾给出;凌歧心中有数;毕竟他已经数次激活这一技能。

技能本身没什么特别;然而激活技能的效果和后果;却足矣让他的心在天堂和地狱间不住徘徊!

腥风怒嚎;一个特殊的战斗技能!或者说是一种简单的献祭仪式!

激活它;依照不同程度;施术者力敏体三项属性会临时增加百分之二十到两百不等;同时条件反射能力也将大幅提高;并且只要没有达到加持上限;就可以多次叠加激活;直到三项属性加成达到原属性两倍的上限!

如此来看;称之为神技毫不为过;然而它的代价——

不是凌歧以为的鲜血;不是当时以为的负面状态;而是生命!是寿元!

那是一种比健康还要珍贵的东西;不会通过休息恢复;那是一种仅次于灵魂的奢侈品!

关闭属性面板;凌歧不再多想;折寿也好过速死;短命总比立扑强。

俯视着呼吸渐渐停止的包鲁斯;凌歧心中一片空灵。

没有什么神秘声音来提示他某某势力好感度下降;这和他刚刚回忆起、几十年前风靡一时的某流派小说有着极大不同;不过他本就对世纪初的文化产业了解不多。

想来也是;若是没有无形力量的干涉;一场没有目击者的完美谋杀;怎么会被定罪呢?看来神秘声音也好;本土神灵也罢;远未到全知全能、并且多管闲事的地步。

亲手葬送了一条生命;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凌歧亲手杀死的第一人。

没有遗憾;没有惋惜;也没有快意。

平静的凌歧匆匆打扫战场;连老皇帝的尸体都没放过;死者为大;那是在和平年代。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要不是仗着摸尸体得来的疾风锐士护符;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当然;一些禁忌色彩严重的东西;只能被放弃;比如皇帝华丽的外衣。

收获一般;钱袋有两只;是包鲁斯和格兰瑞的;和他最初所获合在一起;凑出了一小包货币。

由于对币值缺乏认知;凌歧也不知这絮币的购买力。

皇帝御用的短剑;比他手上那柄更为轻巧锋利。

虽然剑鞘花哨了些;虽然神秘声音没有给出说明;凌歧仍是笑纳了;贴身藏起。

盔甲太重;放弃。

刺客们个顶个的穷;放弃。

最终;带着两柄短剑;挎着一根法杖;揣上一个鼓鼓的钱囊;凌歧沿着那条为皇帝逃生准备好的御用小道;匆忙离开。

十几分钟后;来到路的尽头;下水道入口出现在眼前。

恶臭的污水阻挡不了求生者的脚步;什么肮脏滑腻都是浮云。

一路消灭了三波巨鼠;砍死几只游荡的地精;凌歧终于钻出了潮湿阴暗的地下;出现在一片旷野上!

一条只能隐约望到对岸的大河;横亘在眼前。

天际刚刚开始泛黄;黎明将至未至。

黄土地上铺着一堆堆杂草;点缀着色彩;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情舒畅。

回望身后;凌歧不禁怅然。

“这算什么?地下宫殿副本?”

很快将那个污秽之地逐出脑海;抬头向着远方眺望;右手边依稀能看到一片巨大的城墙!

极目张望;更远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模模糊糊;显得氤氲;一柱擎天。

“王都?要塞?”

卸下初级闪电法杖;藏在附近某处草丛后;石缝间;这玩意儿有些碍眼;况且暂时也用不上。

紧了紧袍子;把过分华丽的短剑遮的更严实。心情终于变得轻松的凌歧;毅然朝着城市方向走去!

信息的严重缺失;导致他必去尽快前往人口稠密的地方。哪怕;明知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乱!

望山跑死马;看似近在眼前的城市;凌歧走了整整半个小时;方才来到城外。

好在风之优雅始终保持着效果;不然这段崎岖的旅程还要更长。

近距离观察这座城市;感觉又有不同!

宏伟、磅礴、厚重;这是一座屹立在水滨三角洲上的天然堡垒;这是一座——奇迹之城!

几座长长的石桥;贯通了八方道路;横跨过城外宽比大江的天然环形护城河;好似一道道灰色的飞虹。

桥上没有岗哨;只有桥头有着几骑游骑兵在巡逻。

必要时刻;它完全可以成为一夫当关的险要!

类似石桥;并不是一般结构、大小。

仅目力所致;就能看到西南方向;有座石桥比凌歧眼前这座大出倍许;那根本又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奇迹建筑!

要知道单是他面前这座石质悬桥;估摸就有几百米长;十几米宽;放在他曾经生活的年代;都算是大型工程了。

魔法的伟力!

凌歧如此赞叹;小心翼翼的经过那些游骑兵身边。

好在他的装束并没有引起骑兵们的注意;除了破旧一些;在黎明前昏暗的光线下;零星的血污也更像是陈旧的花纹。

舒了口气;凌歧直接踏上石质桥面;踏出通往帝都的第一步。

桥上没有几个行人;除了他;只有一辆破牛车;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驱赶下;迎面向他缓缓行来。

老人没什么特别的;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装逼高手;和他错身而过时;也只是稍稍的瞥了他一眼;立刻转过目光;显得有些畏惧。

他腰里挂着短剑;时刻提醒着外人;这是一个有依仗的男人。

走过石桥;来到城下。

城门早就开着;也可能彻夜未关;大门两侧各有几名值夜的士兵;左边还搭着一个棚子;有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

士兵们铠甲齐备;被雾气打湿泛着黑光;站姿也算整齐;凌歧却捕捉到他们脸上的疲惫。

心中有些小小的紧张;预料中的严密排查虽然没有出现;成为唯一焦点也实非他所愿。

他有些后悔;没有在一旁等到天亮;混在人群中进来;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随即他转念又想到;若是屡次被同一拨游骑兵看到他在城外徘徊;不也同样值得怀疑;欲盖弥彰?

更远的地方;他是不敢去的;未知的野外世界;充满了更多未知的危险。

他又怎么知道;这时皇帝遇刺的消息;根本就被议会封锁了。

守城士兵只是多看了他一眼;盘问都没有一句。

倒是那名执勤的军官;瞥了他一下;随即为那轻灵的步伐眼睛一亮。

“冒险者?”

目光扫过破旧的灰色长袍、最终锁定在凌歧腰间挂着的短剑上。那名铠甲尤其华丽、缀着明黄色金边的男人;用一种还算友好的语气随意问道。

“是的;大人。”

凌歧朝着那人微微一笑;礼貌的回答道。由于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通行礼仪;他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以免画蛇添足。

他能够感觉;中年人出声瞬间;站在城门两侧的士兵;下意识将武器握的更紧。

“嗯;最近城里有些动静;注意一些。”

中年军官这样说着;士兵们不再戒备;反倒好奇的看向凌歧。

“难道是我超出一般水平的魅力值终于起到了作用?”

感受着真切的善意;凌歧面色一正;温和道。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这位大人。”

顺利入城;凌歧暗暗松了口气。

街道上相当干净;周围遍布着店铺;看来他进入的恰好是一片商业区。

这是好事;他此前最大的收获;除了疾风锐士护符;便是鼓鼓的钱袋。

宽敞的碎石路铺向远处;前面应该是个小型中央广场;绿荫葱郁;花坛层叠;正处在十字路口。

一座七八米高的雕像坐落在中央;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英雄或者神明;隔断了视线。

雕像周围砌着护栏;里面点缀着藤蔓花草;离得太远;看不出品种。

两侧的商店都是砖石结构;坚固耐用;大体有三层楼高;占地面积全都不小。

店外有着一个个标牌;挂在门口;可惜神秘声音没有让他同步理解意思。

同步语言;不等于同步文字。

然而这点小麻烦怎么可能难倒凌歧;走近一些;随便闻闻空气里的气味;看看标牌上的图样;听听里面偶尔传出来的动静;不难判断是做什么生意的。

刀剑店铺在这个时间是不会营业的。

二十四小时超市和kfc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年代;那么就只有酒馆和旅店从不打烊。

通过零星行人的衣着、建筑风格;凌歧发现;这里和他的故乡——水蓝星上;西方文明的中世纪时期很相似。

生产力落后;人民愚昧;科学尚处在萌芽阶段。

当然;如果没有魔法的话。

那是一种奇迹;足矣让机械文明羞愧的奇迹!

挑了一间门口标牌上绘着大碗的酒馆;凌歧推门而入。

店内时不时飘出阵阵酒香;火光昏暗;亦不失幽静。

早来的客人也带来了随门而入的寒风;深秋的季节;清晨的气候可算不得凉爽;已经沾了些冬的凛冽。

店里很清净;七八张桌子都空着;只有昏昏欲睡的伙计在柜台后缩了缩脖子;惊醒过来。

“你;你好;先生;请问你需要些什么。”

清脆的声音;灰色棉衣;打扮的像个小子;微微隆起的胸部证明这个样貌清秀的服务生其实是个女孩。

凌歧走到柜台前;细细望去;才察觉这少女眉宇间的纤细;是个西方的美人胚子。

这样判断着;并没有对她产生多一点的兴趣;除非她能为他带来某种力量或是利益。

“还有空房吗?”

通常酒馆都有相应的住宿服务;做出这一判断;倒不是完全基于臆想。

这栋楼的格局;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果然;少女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的短剑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又一个冒险者!

这些人说得好听是四海为家;不好听就是居无定所。

“这;客房只剩下三楼一间套房;一天要两个银币。”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说的很委婉;实在是凌歧的装束不像有钱人。

当然;作为一名酒馆服务生;就算最底层的冒险者也不是她能得罪的;所以她的态度很客气;没有莫名其妙的傲慢。

两个银币?

凌歧不知道货币间的换算;直接掏出一枚金币;扔在桌上。

“够了吗?”

钱来得简单;花着也没感觉。

“够了!够了!”

少女大喜;宝贝似的捧起那枚金币;暗道人不可貌相。

“您是住一晚;还是。”

可怜兮兮的眼神;紧紧攥着金币;看来是不想松手了。

“记账;带路。”

连刀锋卫士都弄死过一个;世界希望的火种还在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压力就在心头徘徊;凌歧实在懒得和路人多话。

酷酷的表情;沧桑的眼神;倒是让少女一阵失神。金币的魅力;足矣让凌歧本就不差的外表;更加耀眼。

叽叽喳喳的介绍了半天;语无伦次的服务生手忙脚乱将凌歧带到三楼;甚至多次暗示只要几个可爱的小银币;今晚她就是他的人了。

疲惫的凌歧哪有这个心情;他身上秘密可是不少。不耐烦的打发掉女孩;又将三室一厅的套房检查了一遍;在门口、窗前各做了些简易的警讯装置;这才安心躺到铺着柔软垫子的大床上。

累;真的很累。

来到这个地方前;他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未眠;恐怖行动真不是人能做的;步步惊心。

意外的重生恢复了身体上的疲劳和伤势;心灵却由于屡次巨变更为脆弱。

他需要休息;需要让大脑休眠;需要让灵魂放松。

鼾声渐起;凌歧沉沉的睡去。



第十五章 湮灭警兆

那是一个乿形的金属支架;就像巨兽交叉的肋骨;又好似恶魔冲天而起的双角;孤零零屹立在旷野上。(∵)

不!那不是摆设!那是坐标!是恶魔锁定人间的坐标!

绯色的光晕开始闪烁;符文的力量铭刻在上。

乿形支架中心;缓缓荡漾起红色的半透明薄膜;又像是一团被禁锢的红云。

红云如漩涡般流转起来;越来越大;像是沉睡在深渊中的魔王;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是魔神睁开的瞳孔;是通往湮灭位面的传送门!

轰鸣;是机械的声音;血肉机械在咆哮。绞盘在转动;岩浆在沸腾;地狱敞开了大门!

迪德拉斯;希维莱;惊惧兽;魔人。

无穷无尽的怪物;洪流一样冲出了传送门;落到地上;践踏一切;毁灭万物;将世界彻底淹没!

子民们在嚎啕;战士们在哭泣!

挡不住;挡不住;勇猛的战士抵不过迪德拉斯一次挥臂。

蓄满力量的钢铁箭矢;只能给恐怖的凶兽带来轻伤!

这是战争?不;这是屠杀!

唯有魔法、唯有矮人遗留下的战争机器;才能稍稍阻挡恶魔的脚步!

但是;那太少了;太少了!

空气里;有硝烟的味道;有血腥的味道;有绝望的味道!

又是谁;在眼睁睁注视着一切的发生;无动于衷?

“是谁?!是谁在窥探我的秘密!是谁在侵犯梅鲁涅斯?大衮的领域!吼!!是谁!!给我出来!!”



一身冷汗;凌歧从噩梦中惊醒!

湮灭世界入侵的惨状;大地的破碎;凡人无力的抵抗;这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

然而对于凌歧来说;这些并不可怕;就算有些恻隐之心也轻易就被理智压下;因为他本就是外来者;对这片大陆毫无归属感。

他的任务;只是存活30天罢了。

但是;最后将他惊醒的那一声原灵咆哮;大衮神的声音;却让他几乎魂不附体。

那不是情绪上的恐惧;而是灵魂的威压;生命层级差距过大;导致裸的压制、威慑!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这说明他已然失去了有限操控梦境的能力;不得不说是一个损失;而且这种可能性极低!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那种威压;那种纯粹毁灭的气息!

他甚至连接近它、靠近它的资格都没有!遑论投机倒把;讨价还价!

在那种存在面前玩弄把戏;根本是嫌自己死的太慢!

他本以为包鲁斯等人几乎已经代表了这个世界最上层的力量。他本以为魔法就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奇迹!他本以为自己和这个世界最强者的差别只是属性、力量!

当他终于跳出水井;看到更广阔的天空;当他直面原灵、神灵的伟大——

凌歧抓紧床单;面色难看;心底充满了无力!

这恐怖的世界!

下床;来到门前;简单的机关如初;没有被触发的痕迹;看来这家酒店治安还不错。

来到窗前;拆掉几根木棍搭成的警报机关;将倒扣着的瓷杯取下;推开眺望。

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日上中天;已经接近中午。

眯着眼睛;感受着光明的热量。

良久;他的心情才恢复平静;享受着休息后带来精力充沛的感觉。

低头;看了看胸前衣襟上沾着的点点血迹。抬起手来;手心手背满是污泥。

凌歧蹙眉;下意识觉得身上有些瘙痒。

做为一个中上流人士;他何时这么落魄过。

拉响了屋内的铃铛;小姑娘离去前和他说过这玩意儿的用处;又是一个精巧而值得赞叹的机关。

不多时;屋外走廊传来了脚步声。

“咚咚咚;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清脆的声音;正是早上接待他的少女;看来要么这间酒店的服务生很少;要么这女孩对他颇上心。

走到大厅;拉开门;还是那身灰布棉袍;短发女孩正恭谨的站在门外。

“帮我准备一套合身的衣服;要蓝色;不要太厚。另外;再送一桶水上来。多的记账。”

又是一枚金币弹了出去;女服务生双手接住;眉开眼笑。

她多半看到了凌歧身上的血迹;也只作未见。

看起来这个世界的确很不安定;见血什么的都是平常。

一枚金币;购买一些中上等的衣服绰绰有余。

通过房屋布置;已经对货币购买力有些认知的凌歧;出手依旧大方。

天性豪爽是一回事;来钱容易才是本质;而且他还有一点收买女孩的心思。

他来路毕竟不正;假如什么时候遇到麻烦;这些小小的甜头;就会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关上门;摸了摸怀里的帝王护符;这不但是神器;更是身份的象征!

作为皇帝临终遗言唯一的受命者;这身份相当敏感。在最安全的时候;它可能会带来极大的祸患。在最危险的时刻;它又能成为最后的保障!

可惜格兰瑞死了;否则那个男人;多半能给他更多的帮助。

包鲁斯必须死!亲手了断不是最完美的结局;总会留下痕迹。好在致命伤处已经处理过;不渝被人发现最后的补刀者。

老皇帝的意外爆发;导致现场目击者全都死绝;死无对证;好坏参半。总体来说还是好处居多;否则这种神器;哪里轮得到他来保管。

帝王护符;国之传承神器;泰瑞迪尔最后的希望;这可是比尚方宝剑还要牛x的东西。

虽然不明白为何它是阻止湮灭入侵的关键;凌歧心中也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猜想。

但是;就目前来说;它却是凌歧敢堂皇进入帝都的直接原因!

理由并不重要;神话也好;传说也罢;重要的是它的确非常重要!

有着帝王护符在;只要他不作死;就留了一张最大的底牌!

甚至偷梁换柱的话;在某些特殊场合;“它”将是一张逆天的王牌!

大概等了一刻钟;衣服和清水就被送上来了。

衣服是一件水蓝色锦袍;看着像是丝绸面料;还缀着些许银丝;乍一眼就很华美。

里衣也有准备;光滑柔软;白如凝脂;弹性也不错;大小又合适;明显属于高级货色。

擦了遍身子;头脸都清洗一番;换上新装;站在客厅落地镜前;凌歧对镜子里新出炉的上流人士;相当满意。

身份和地位并不是只能用来炫耀的东西;它甚至要经过几辈人的努力;才能让后裔站到一个相对更高的位置;它和帝王护符一样;是一种象征。

比如说如果神秘声音给凌歧安排的身份不是囚犯;而是王子。那什么包鲁斯格兰瑞都得跪;弑君篡位也大有可为。哪像现在;依稀仿佛被安排了个救世主的身份;还得偷偷摸摸。

摇了摇头;凌歧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充满阳光的外表让他很是满意。

气质、外貌;凌歧从来不缺。

满意的将这笑容固化在脸上。

染血的短剑和粗布衣服已经成为过去;暗藏在锦袍下的利刃;才是现在!

随意将染血的粗布衣服裹了裹;扔到床下。

短剑和锁甲都可以卖掉;它们也该被淘汰了。

这两样东西都没有明显的身份印记;出手的话问题应该不大。

决意斩断过去的凌歧;再次拉响铃铛;又一次把小侍女召了上来。

在女孩不解的眼神中;凌歧指了指床上的剑甲。

“帮我包起来;带我去最近的武器铺。”

少女闻言;不禁又多看了凌歧几眼。人靠衣装;现在的他就像个贵公子;和半刻前的落魄穷鬼截然不同。

索性少女的业务素质不错;脸红了红;立刻应下。

至于为什么要叫上这个女孩;一来是凌歧不识字;不认路;不知风俗;不懂物价;总要找个向导。

二来;这个小姑娘既然屡次示好;他也不介意有所回应;她要钱;他不缺钱;各取所需罢了。

下楼;将酒店老板的呵斥瞪了回去。

在其他服务生羡慕的目光中;少女抬着头;背着包袱;将凌歧带出了旅店。



第十六章 其实;我是一名商人

“林奇先生;冒险者的生活很有意思吧?”

阳光下;金发少女这样问着她身边的男人;男人的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冒险?”

听到女孩的问话;男人心中一动。

“精彩;也很危险。多数人的死亡;会换来少数人的风光。”

故作深奥;道理却是不会错的。什么行业又不是这样呢;成功的永远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成了不起眼的踏脚石。

少女听了;却是一阵羡慕;显然;她很向往成为那些少数人中的一员。精彩、自由、从不会为了生计烦恼。

这种年纪的女孩;很爱幻想;凌歧晓得。

谁没有年轻过。

“林奇先生;那你一定是很成功的冒险者吧。”

少女神色微动;眼里闪着小星星。

凌歧晒然;看出她是在套话。

“冒险者?不不不;虽然我一直很向往那种刺激的生活。”

“我是从南边过来的商人;送货前往科罗尔城。”

“可惜路上遇到劫匪;护卫们死光了。”

“我当时中了冷箭;被带到了土匪巢穴;关了起来;也许他们是想索要赎金。”

“幸好那兴徒并不知道我身怀武技;一次守卫醉酒;被我乘机杀了;逃跑出来。”

“虽然从那些土匪身上找回了一些财物;可惜损失依然重大。”

说着;凌歧从怀中掏出鼓鼓的钱袋;表示这就是那些财物;而他毫不在意这些小钱。

说谎?欺骗?

既然总要胡扯;为什么不编一个更有用、更方便、更适合自己的身份?

冒险者?

酒店里那些喝着劣质麦酒;调侃哪个女人屁股更大的下三滥?那样的身份。

只是初初接触这个世界;哪怕对这里的社会结构了解不多;凌歧也已经发现了许多问题。大多数冒险者的社会地位;显然并不高。

果然;比起走运的冒险者;落魄的商人能收获更多友善。

“天啊;真是不幸。”

少女低呼;看向他的目光稍稍柔和;少了些功利。

如果他只是一个幸运的冒险者;女孩固然热情;也是冲着他身上闪亮的金币。

冒险者的浪漫;换种说法就是没有责任心;靠不住。

现在;相信就算他身无分文;女孩依旧会在力所能力的情况下给予帮助;就算当成投资也是值得的。

这就是人心;何况他还有一副不错的外表。

端正的五官;常年社交历练出来的气质;二级风之优雅带来细节上的变化;这些条件糅合在一起;就算他说自己是落难的王子;多半也有人会相信。

外貌和身份都很重要;内心又有几个人看得到呢。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少女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母性泛滥。

几秒后;她才红了红脸;意识到这种行为的不妥;立刻把手松开。

倒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而是身份地位悬殊;这样做会相当失礼。

凌歧只是笑了笑;示意无妨;接受了少女的安慰。

“是啊;会好起来的。过段时间;我会雇佣一支队伍;护送我前往科洛尔。那里有我的合作伙伴;还有我父亲的商行。基础都在;没什么损失是承受不起的。”

适时表现出一些斗志;也为将来的计划打下铺垫;凌歧又道:

“当然了;我必须先为自己淘上一些不错的装备。那些佣兵的战斗力;呵~实在不能令我放心。”

随意说着;凌歧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好似在懊恼先前雇佣了一群滥竽充数的家伙。

少女会心的抿嘴浅笑;想要学贵族的矜持;又学不像;只好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

“哼!”

和谐的聊天氛围遭到破坏;路边一名穿着皮甲的虬髯大汉忽然朝着两人走来。

“什么叫佣兵的战斗力不能让你放心;小子;看不起我们这些刀头舔血的粗人?!”

好大的嗓门;吓得少女花容失色;躲到凌歧身后。

凌歧冷冷注视着不请自来的恶客;感受到周围传来几道若有若无藏着敌意的目光;翘起嘴角。

“刀头舔血?凭你也配?如果都是你这样的货色;就当我看不起你们好了!”

完全不在意成为众矢之的;这里毕竟是城内;巡逻兵不是摆设。

而且最强状态和刀锋卫士都能拼上几招的他;完全不把这种虚有其表的混混放在眼里。

这种人;看着个头不小;对他毫无威胁。

愕然!诧异!

那大汉本来就是帝都有名的流氓混子;平日里就靠敲诈一些生面孔过活。

凌歧的强硬;反倒让他进退不得;下不来台。就连周围几个约好了同吃一口饭的“弟兄”;都低着头匆匆离开。

这是一个硬茬子!

冰冷无惧的目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有所依仗。

华丽奢侈的衣服提醒他这个人身份不低。

街;路人们纷纷停下脚步投来目光;指指点点;舆论的力量自然有所倾斜。

火辣辣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就像是一记记巴掌;响亮的扇在大汉脸上。

就在凌歧不耐;混混眼睛泛红;直欲铤而走险时。

“干嘛!干嘛!”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造反吗?嗯?!”

一群丘八横行而来;肆无忌惮。

凌歧漠然侧视;微微讶异。

那群大兵;领头的正是先前在城门口遇到的军官。

“哼!洛肯!又是你在闹事?!”

“头儿;肯定是这样;这小子又不老实了;多半是又想进去蹲几天、捡捡肥皂了;嘿嘿。”

“是啊;是啊;洛肯;嘿嘿;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

混混看来是常犯事儿的主;已经在警卫处挂了名。

不过都说兵匪一家;怎么这群丘八;尤其领头的那个汉子;似乎反倒颇有偏帮凌歧的意思。

“呦;这不是卡洛斯大人、大人们吗;哎呦;哪能啊;我这;这都是误会啊!”

顺着台阶往下爬;见了兵;大汉直接就怂了;连围观的好事者都一哄而散;最多有些胆大的;还在远处观望事态发展。

“哼!”

卡洛斯根本不理会他;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把他驱走;又走向凌歧。

少女局促不安;也许在她看来;这群大兵比混子还要难缠。

“你不是冒险者?”

皱着眉头;看着一身光鲜的凌歧;卡洛斯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凌歧也没料到;稍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是的;大人;先前遇到一些意外;所以。”

这种事;越描越黑。这人可不是脑残少女;不好骗;模棱两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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