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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捉鬼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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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掏出针包,取出一根针刺入云凤脑户,然后又取出一根针,说道:“这个要刺在你乳根穴上。”
云凤双颊飞红,侧过身垂着头嗔道:“为何?”
季山泉答道:“泥丸宫为魂舍,针刺脑户可锁魂,心房为魄室,针扎乳根可定魄。这三个人你看到了,魂魄被吸走,我得锁住你的魂魄,否则,一旦你的魂魄被吸走,就算师父在身边,也是回天乏术。”
云凤红着脸,左右看了看,挪动脚步,靠近季山泉。
季山泉解开她外衣,摸准了穴位,将针刺了进去。
云凰说道:“师兄,我陪你去找吧?”
季山泉一边用针刺进自己的脑户和乳根,一边答道:“不行,你更危险,好歹我们还有肉身可以锁住魂魄,你连肉身都没有。你记着,别靠近解煞符,虽然名为解煞,实则也有驱邪避鬼的作用。”
云凰和云凤同声应道:“知道了。”
“快回去吧。”季山泉挥了下手,转身向小巷的尽头走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素琴站在树梢上,随着风轻巧地上下晃动,一又血红的眼睛注视着夜幕下的益州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陈淑仁。
过往的记忆,如破堤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一天晚上,夜色幽静,素琴因父母罹难而悲恸欲绝,气虚神伤,相公给她端来一碗热汤,温言对她说,这是郎中开的调养方子,可以安神补身。
素琴不疑有他,枕在他的臂弯里,一口一口地将热汤喝下。暖暖的汤,就像他暖暖的怀抱,素琴心里想着,世上再没有比他更能倚靠的人了。
之后,他便扶着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掖紧被角,让她先睡,说要收拾一下东西,因为家里托人捎了信来,婆母的身体不好,想让他回去看一眼。
素琴点了点头,带着一抹微笑,闭上了眼睛。
然而,当素琴再次睁开眼睛时,却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屋子门窗紧闭,床头下放着一个盛满了炭灰的瓦盆!
陈淑仁走了进来,脸上蒙着布,他把自己的身体用黑布卷起来,扛在肩上向外走去。
素琴惊愕地看着他,跟着他到了外面,看到他把自己的尸身放在马车上,此时素琴才醒悟过来,自己已经死了。而眼前这个陈淑仁,就是杀害自己的凶手!
素琴愤怒地质问他,扑上去想撕打他,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只能一路跟着马车,踩着冰冷的月光,走向山林。
陈淑仁把她埋在了林中,埋得很浅,甚至连那块裹尸的黑布,都不愿意留下给她盖一盖。
素琴撕心裂肺地哭喊,指天顿地的咒骂!可是,陈淑仁依然平静地远去了,就像擦过树梢的风,再不会回头。
天空中响过一声惊雷,霹雳般震耳欲聋!
倾盆大雨肆虐地下着,掩盖了素琴的哭声,冲开了她尸身上那一层浮土。
一道黑气从地底卷出,好似一只巨大的手,一把将她攥住,生生地将她扯回到尸身里。
黑暗……倏然降临,宛如永夜。
刺骨的阴寒,灼热的炙烤,一千多个日子里,日复一日的煎熬!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
终于,她站了起来。
可那时的她,却忘记了这一切,只依稀记得相公回家探亲,而她久等相公不归,便想去益州寻找。却不知为何走到了这里,想起昨夜下了一场暴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脏乱破旧,素琴便就近寻了一户人家,讨了一身衣服。
她也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就这样一路走啊……走啊……走啊……
季山泉回到了分舵别院,他几乎找遍了全城,也没有发现素琴的踪迹,心里记挂着云凤和云凰,眼见着月上中天,只能先赶回来。
云凤和云凰,还有忘尘子,相继从屋里出来。
忘尘子问道:“如何?”
云凤捧了一杯热茶,说道:“师兄,先喝口热茶,坐下歇歇。”
忘尘子微觉尴尬,退开一步。
季山泉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将茶递回云凤手里,说道:“没找到。忘尘子,你过来,我给你锁住魂魄。”
锁完了魂魄,季山泉坐下说道:“我没找到刘素琴,我去了一趟陈家,陈家没事,刘素琴应该还没找到陈家……明天你们都在家待着,我再去陈家一趟。”
云凤垂着眼帘说道:“师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一次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素琴不管是寻亲还是报仇,看这个样子,总之是不会再回分舵了。不过……师父让你教我和姐姐,这件事虽然凶险,但也是历练,所以我要跟你去。”
季山泉怔怔地看着她,从认识那天到现在,这还是她头一次说这么多话来讲道理。
忘尘子也说道:“我虽然没用,但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咱们是修道之人,生死福祸皆有定数,没什么看不开的,更不必刻意计较。”
季山泉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道:“好吧,那就都早点儿歇息吧。”
转过天,三人再次来到陈家门外。
叩了门,陈淑仁拉开门缝,看到还是他们,立刻将门关上。
季山泉说道:“陈淑仁,我们不是官府的,不管你做过什么,我要告诉你,刘素琴已经来到了益州。如果真的是我们找错了人,那你不会有事。如果是你刻意隐瞒实情,那我只能劝你自求多福了。”
说完之后,季山泉转身上马,说道:“咱们走吧,反正是死是活,也不关咱们的事。”
“就是。”云凤了上了马,提高声音说道:“好心救他一家性命,却两次吃了闭门羹!师兄,你可真是流年不利撞小人呐!”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淑仁脸色煞白地走了出来,看着季山泉说道:“道长,在下亡妻确实是叫刘素琴,可她……已经故去三年了!”
季山泉问道:“你可是刘素琴的表哥?你可是入赘刘家?刘家可是住在宁州?”
一连三问,问得陈淑仁目光呆滞,两腿发软,扶着门框坐了下来。
季山泉跳下马来,走到他面前问道:“刘素琴是怎么死的?你又是怎么安葬她的?”
“不……不……”陈淑仁木讷地缓缓摇头。
季山泉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刘素琴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陈淑仁蹭地跳起来,手扶着门踉跄着退回大门里,目光惊恐地瞪着季山泉喊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找我!”
第53章 :亲手报仇
在季山泉和云凤两人一唱一和的逼问下,陈淑仁终于说出了实情。
当年陈家从宁州搬来益州,陈老爷本想着投靠友人,东山再起。然而世态炎凉,友人只见了陈老爷一面,给了几两散碎银子,便从此避而不见了。
陈老爷只能重拾旧业,干起了走街窜巷的挑货郎。陈夫人则是揽些浆洗的活计,贴补家用。年复一年风刀相逼,加上郁结于心,陈老爷的身体先垮了下来。陈淑仁只能接下了父亲的货担,叫卖于长街小巷之中。
后来陈淑仁长大,去刘家下聘,回来后告诉父母,说刘老爷想让陈淑仁入赘刘家,怕刘素琴嫁过来受苦。
陈老爷听完之后,一口血喷出来,就此卧床不起。
陈老爷在咽气前,把陈淑仁叫到床边,只说了一句话:“宁做富家狗,莫做穷苦人。”
陈淑仁不想做狗,他要做狼!
陈淑仁并没有将自己父亲过世的消息告诉刘家,只说家中二老身子骨弱,受不得长途跋涉,所以不能回宁州看他成婚了。
刘家二老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强求。毕竟让人家的儿子入赘自己家,人家老两口儿心里肯定也不痛快,不来就不来吧,想着等成婚后,给陈淑仁一笔钱,让他带回益州孝敬陈家二老。
陈淑仁从一个行脚郎中手里买了一包药粉,一包能让女人一辈子也怀不上孩子的药粉,成婚当夜,将药粉偷偷地倒进了酒里,给刘素琴喝了下去。
一晃三年,陈淑仁为刘家尽心尽力,忙里忙外,逢年过节都不曾回益州探望自己的老娘。
在刘家二老的眼中,再没有比陈淑仁更好的女婿了。自己的女儿不能生养,而女婿非但没有半分脸色,反倒时时处处对女儿体贴入微。
刘素琴也曾私下里对陈淑仁说,愿意让他纳一房小妾。但陈淑仁只是一笑置之,说没有孩子就没有吧,只要夫妻两个合合美美就好。
刘家二老觉得亏欠陈淑仁,又因为陈淑仁踏实孝顺,所以刘老爷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了陈淑仁。
随后二老合计了一下,决定去山上的道观请愿求子。
不曾想,一月过后,有人跑来告诉陈淑仁和刘素琴,说刘家二老失足跌落山崖。
刘素琴当时就哭晕了过去,陈淑仁雇人雇车将刘家二老的遗体拉回来,操办了丧事,然后瞒着刘素琴变卖了刘家地产,对外说是刘家二老不在了,要带着素琴回益州。
一切都处理好之后,陈淑仁给刘素琴下了药,闭紧门窗,用炭烟熏死了刘素琴,之后便带着钱财逃回了益州。
听完陈淑仁的叙述,云凤气得银牙紧咬,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因为季山泉告诫过她,遇事要冷静,不能动不动就发火,尤其现在已经拜入道门,更要心绪平和,以平和之心静观世事。
“自作孽,不可活!”忘尘子猛然一拍桌子,吓得陈淑仁一哆嗦。
季山泉问道:“你是如何掩埋刘素琴的?”
陈淑仁垂着头答道:“我在山林里挖了个浅坑,盖了一层浮土,本来是指望有野兽将尸首叨了去,谁成想……道长,你要救我呀!”
季山泉垂着眼帘点头道:“我会救你的。”
“季山泉!”云凤轰然起身,怒视着季山泉,但却没有说别的话。
云凤真想不通了,不让生气,不准发火儿也就罢了。要以平和心静观世事也可以。可是像陈淑仁这样禽兽不如的人也要救?那还修什么道!还成什么仙!
季山泉平静地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我早说过,报应之事,不归咱们管,自有地府幽判依律处置。咱们要做的,就是不能放任刘素琴再吸魂夺魄,哪怕是再多一个,她都有可能成魔。如果刘素琴真成了魔,就算你心里舒服了,出了这口恶气,可你还制得住她吗?你知道她得害死多少人吗?”
云凤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垂着眼帘坐下,问道:“那师兄打算怎么办?在这儿等着刘素琴找上门儿吗?”
季山泉想了一下,将目光转向陈淑仁说道:“你得帮我们把刘素琴引出来。”
“我不干!”陈淑仁一惊站起身,撞翻了凳子,几步退到墙边,后背紧贴着墙,抗拒地瞪着季山泉。
季山泉淡淡地说道:“你不干就算了,这么大的益州城,我们也找不到刘素琴,你就自求多福吧。师妹,忘尘子,咱们走。”
说完站起身,陈淑仁赶紧扑上来,拉住季山泉的袖子跪下,哀求道:“道长,你不能走啊……这三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愧疚……”
“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季山泉冷冷地打断他,淡淡地说道:“我说救你,是因为不能再让刘素琴吸魂夺魄了,否则她将会祸乱世间。若不是因此,何用刘素琴动手,我就一剑劈死你!”
陈淑仁愕然,季山泉说道:“你要么替我引刘素琴出来,要么就等死吧。”
说完一甩袍袖,将陈淑仁的手甩掉。
陈淑仁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咬牙说道:“只要能保我活命,我都听道长的,道长要我如何做?”
“站起来。”季山泉掏出针包,将陈淑仁的魂魄锁住,又施法将云凰封在玉佩中,然后对陈淑仁说道:“天黑以后,你去大街上呼喊刘素琴,将她引来。”
“素琴。”曲郎中在一条巷子里拦住了双眼血红的刘素琴。
季山泉在找刘素琴的同时,曲郎中也暗地里派门人寻找刘素琴的下落。下午的时候,门人回报说,在某处看到了刘素琴,正巧季山泉与云凤都不在,曲郎中便自己跑来了。
“曲先生。”素琴面无表情地看着曲郎中,双眼的红光淡了下去。
曲郎中心头一颤,问道:“你……真的已经死了?”
素琴静默了片刻,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只记得我已经死了三年了,可我却来到了益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又活了。”
曲郎中说道:“素琴,季道长道法精深,你跟我回去,让季道长给你看看。”
素琴摇头,答道:“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陈淑仁害死了我,不论我现在是死人还是活人,都要找他报仇!”
曲郎中愣住,半晌才说道:“你一个弱女子,要如何报仇?不如跟我回去,我答应你,一定替你报仇血恨!”
素琴静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好像可以吸取别人的魂魄,那些想欺辱我的人,都被我杀死了。”
曲郎中愕然一惊,片刻后从怀里掏出针包,取出两根针,分别插在脑户和乳根两个穴位上。
素琴问道:“曲先生,你在做什么?”
曲郎中眼神闪烁地答道:“嗯……没什么,心里有点儿害怕,扎扎针安安神。”
素琴垂了眼帘说道:“曲先生,你不用害怕,你是好人,我不会害你。”
曲郎中抿着嘴想了想,说道:“你一定要亲手报仇吗?其实……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我替你报仇也是一样的。”
素琴摇头,答道:“我一定要亲手报仇。”
曲郎中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能不能答应我,报了仇之后让季道长给你看看?”
素琴的双眼再次变得血红,森然问道:“你知道陈淑仁在哪里?”
曲郎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想了想答道:“还未确定,季道长他们去问了,兴许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素琴踏上一步,逼问道:“在哪里?”
季山泉等人坐在陈淑仁家中等天黑,突然响起敲门声。
陈淑仁一惊,看向季山泉唤道:“道长!”
季山泉站了起来,走出屋子来到大门边,问道:“什么人?”
“我,曲辛。”
季山泉一怔,云凤在身后说道:“他怎么来了?”
季山泉拉开门,曲郎中站在门外拱手道:“二小姐,季道长,门人发现了刘素琴,在明道巷附近。”
季山泉微一皱眉,现在天色还早,他之所以想等到天黑,就是想利用夜里的阴气克制刘素琴的阳煞之力,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踪迹,总不能置之不理。
忘尘子与陈淑仁也走了出来,忘尘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季山泉答道:“找到刘素琴了。”
一句话,吓得陈淑仁又白了脸,紧退了几步。
季山泉说道:“现在天色尚早,我和云凤去看看,你留下保护陈淑仁。”
忘尘子垂着眼帘想了一下,自己本来也没什么用,跟着去也是看热闹儿的,搞不好还会成为累赘,于是点头答道:“好,你们要多加小心。”
“好。”季山泉答应一声,出门上马,同云凤一道远去了。
曲郎中看着忘尘子说道:“道长,有件事我想请教道长,借一步说话。”
忘尘子一怔,说道:“曲先生,进来说吧。”
曲郎中看了一眼陈淑仁,对忘尘子说道:“事关机密,还请道长移步,只须片刻便好。”
陈淑仁惊恐地唤道:“道长!”
曲郎中微一皱眉,眼神厌恶地说道:“你怕什么?刘素琴在明道巷附近,离这里远着呢。”
忘尘子迈步走出门来,曲郎中说道:“道长,这边请。”
第54章 :千魂阳煞
十丈之外的屋顶上,素琴看着陈淑仁,就是这个曾经让她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害死了她。
看到陈淑仁的那一刻,素琴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是死人还是活人,将来会怎样,都不重要,只想吸掉他的魂魄,然后再将他碎尸万段!
一道白影掠空而过,忘尘子愕然抬头,脱口说道:“那是什么?”
‘嘭’的一声,曲郎中抄起早就准备好的石块,拍在了忘尘子后脑勺上。
忘尘子转过头来,瞪着曲郎中。
曲郎中愣了一下,自己使的劲儿不小,竟然没有打晕他!
正想再补上一下,忘尘子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曲郎中松了口气,俯身看了一眼,见忘尘子的脑户和乳根都插着银针,便丢掉石块跑了回来。
“素琴……素琴……”陈淑仁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刘素琴,她依然是那么的秀美,虽然脸色苍白,双眼血红,却依然动人心弦。
“素琴……”陈淑仁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间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为什么?”素琴站在他的面前,语气冰冷。
“我……”陈淑仁咽了咽口水,腿软得快要弯到了地面,想跪下却又不敢跪下,怕自己一跪下,就是承认了自己的罪孽,只是慌乱地说道:“素琴……我……我娘病了,我……我……”
曲郎中走了进来,到陈淑仁身边,先拔掉了他脑户穴上的银针,又拔掉了他乳根穴上的银针。
陈淑仁看着曲郎中手里的两根银针,愕然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素琴……”陈淑仁的母亲出现在房门口,扶着门框,形容委顿,面色腊黄。
“娘!”陈淑仁跑过去,跪在母亲的脚边,他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自己的身体,心里的恐惧变为了重压,更给双腿增加了负担。
陈夫人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素琴说道:“素琴,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也是我教子无方。我把这条老命陪给你,求你看在与仁儿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放过他吧。”
说着,陈夫人扶着门框跪了下来。
“娘……”陈淑仁抱着陈夫人,哽咽难言。
素琴冰冷地说道:“哪还有什么夫妻情分……他害死了我,连口棺材都舍不得给,只是将尸身丢在荒郊野地里日晒雨淋。所幸老天爷见怜,让我又活了过来,可以找他报仇。你让我放过他?你凭什么!”
一声嘶吼惊得陈氏母子浑身一颤,曲郎中也被吓得退了一步。
素琴缓步向陈氏母子走去,双眼越发的红。
陈淑仁突然跳了起来,指着素琴骂道:“贱人!你们全家本来就该死!你们家没有男丁,我们家也只有我一个儿子!你爹凭什么要我入赘你们家?我告诉你,你爹娘也是我推下山崖的!”
“啊!”素琴尖叫着伸出双手,插进陈淑仁的胸膛。
“儿啊!”陈夫人哭喊着爬起来,扒着陈淑仁的肩头,用手抹着他嘴里涌出来的血。
陈淑仁眼中的光华渐暗,却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不是不能生养……是我给你……下了药……”
“啊!”素琴双手一分,将陈淑仁撕成了两半!
陈夫人两眼一翻,软倒在地。
“呵呵……哈哈……啊……”两缕白烟钻进了素琴血红的眼中,素琴痴笑了两声,随即纵声尖叫。
叫声尖锐凄厉,曲郎中捂着耳朵退到了门边。
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曲郎中的手腕,曲郎中吓得跳着脚甩手。
忘尘子说道:“她变了,快跑!”
“你说什么?”看到是忘尘子,曲郎中心中稍定,但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忘尘子说道:“她是千魂阳煞,吸取活人魂魄,吸到一定的数量,就会成魔!六亲不认,嗜血好杀,快跑!”
说话间素琴已然转过身,双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整个脸庞都变得火红。
曲郎中惊得瞪大了眼睛,忘尘子扯着他转身就跑。
‘轰’的一声,素琴撞破了墙壁冲出来,截住了忘尘子和曲郎中。
隔壁有人开门出来,大声斥责道:“你们家干什么呢?杀人呐?”
素琴倏然转身,一缕白烟从隔壁男子的明堂飞出,钻进了素琴眼中,隔壁男子随即软倒在地。
忘尘子纵身上前,咬破舌尖,等素琴转过身来,‘噗’的一口血喷在素琴脸上。
素琴一扬手,忘尘子好似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摔落在远处。
曲郎中惊道:“素琴,你答应过我,报了仇之后……”
素琴身形一晃,伸手掐住曲郎中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曲郎中双脚离地,两手扒着她的手腕,额头上暴出青筋,脑户与乳根两个穴位上的银针急速地颤动着。
“哎呀~”一声轻呼在身后响起。
素琴猛然回头,季山泉一掌击在她面门上。
“啊!”素琴飞了出去,连带着曲郎中也飞了出去。
所幸素琴松开了曲郎中,十指弯曲着罩在脸上,指缝中冒出黑烟。
曲郎中好巧不巧地被扔到了陈家的门框上,他自己都能听到脊骨被撞得‘咔吧’一声。
云凤右手握着沾了血的胜邪,吮着左手食指走到季山泉身边说道:“原来我的血也能驱煞呀。”
“她是阳煞,你是阴女。”季山泉简单地解释了一句,随即斥道:“忘尘子,你是不是用舌尖血喷她了?她是阳煞,你用纯阳血喷她,那不是越喷越精神吗!”
方才季山泉和云凤走出一段路后,季山泉越想越不对劲。其一,就算是发现了刘素琴,怎么会是曲郎中跑来报信儿?其二,季山泉察觉到一股鬼气,本来以为是曲郎中身上的,但琢磨了琢磨,又觉得不太对。
季山泉觉得有蹊跷,所以带着云凤又返回来,正好赶上素琴掐着曲郎中的脖子。季山泉也来不及多想,抓过云凤的手指‘吭哧’就是一口,然后在掌心里沾上云凤的至阴血,打了素琴一个措手不及。
忘尘子还没有答话,素琴松开了手,左脸中间有一块被至阴血侵蚀的黑斑。脖子和双手也变得通红,看这个样子,恐怕全身都已经变红了。
素琴怪叫一声扑了过来,季山泉双手扣住素琴的两只手腕,云凤一剑砍向素琴的脑袋。
‘当’的一声,云凤被震得手臂发麻,胜邪剑险些脱手飞出去。
“怎么又不管用!”
“啊……”素琴尖叫着挣扎,左手腕被季山泉掌心里的至阴血烧得直冒黑烟。
季山泉叫道:“刃上没沾血!”
云凤左手攥住剑身,咬着牙用力一划,随后甩着血珠砍向素琴的脑袋。
素琴猛然一转身,带得季山泉一偏,云凤这一剑便落了空,又因为用力过猛,失了重心,向前跌扑了半步。
“啊!”素琴突然跳起来,双脚踹在季山泉前胸上,奋力挣脱了季山泉的控制。
季山泉一晃身追上去,一伸手掐住素琴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上。
素琴抬腿一脚,将季山泉蹬开。
云凤扑了过来,高高跃起,双手倒握着剑柄,剑尖向素琴的胸口落下。
素琴就地一滚,云凤反手撩剑,划在了素琴的后背上。
“啊!”一股黑烟冒起,素琴陡然跃在半空中,双臂展开,两眼血红。
一大片柳絮般的白烟,从四面八方升起,向素琴的双眼飞去。
季山泉一把抢过云凤手中的胜邪剑,纵身而起,飞身刺向素琴。
素琴身上溢出一团红光,像一个巨大的气泡,将素琴包在其中。胜邪剑刺在红色的气泡上,气泡向内凹陷,但剑尖并没有刺破气泡。
白烟都钻进了素琴的眼中,素琴突然双臂挥下,两道红光射向季山泉的头顶。
季山泉连忙一个翻身,红光打在他胸口,将他击落回地面。
云凤纵身跃起,脚尖在季山泉肩头点了一下,借力扑向素琴,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气泡上。
“嘭!”
气泡炸开,素琴倒飞了出去,而云凤宛如秋风中的落叶,翻滚着落了下来。
季山泉伸出双臂接住云凤,见她已经晕了过去,再抬头时,素琴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哎呀~”云凤悠悠醒转,双手抱着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云凰坐在床沿上焦急地问道:“凤儿,你怎么了?”
“头好疼啊~”云凤带着哭腔儿答道:“感觉像有刀子在里面搅一样,好疼啊……”
“师兄!”云凰穿墙而过,扯住季山泉说道:“凤儿头疼的厉害,你快去看看她!”
季山泉拉着她坐下,解释道:“别急,没事儿。是这样的,刘素琴是阳煞,云凤用舌尖血喷她,阴阳相撞,刘素琴的护身结界被打破,云凤受了法力冲击,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云凤头疼是因为命魂受到了冲击,最多半日就会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止这种疼。”
云凰松了口气,问道:“刘素琴怎么办?去哪里找她?”
季山泉说道:“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千魂阳煞,煞气极重,很好找的,等云凤恢复了,咱们就去找她。”
第55章 :我跟你拼了
云凰微微蹙眉,略有些踌躇地说道:“师兄……凤儿不会有危险吧?”
季山泉垂着眼帘想了想,说道:“这次是个意外,我只告诉她可以把舌尖血喷在胜邪剑上,没想到她会直接用舌尖血去喷刘素琴,她没有法力,拼的是命力,万幸刘素琴是刚刚成煞……”
说着,季山泉也是神色凝重。
云凰担心地问道:“那凤儿不会有事吧?”
季山泉微笑了一下,答道:“放心吧,回来时我给她看过了,没有损伤。回头我自己去找刘素琴,你们就不用去了。等云凤头不疼了,我用她的血画几道符。好在刘素琴是刚刚成煞,虽有煞力,但法力微弱,有云凤的至阴血,除掉她应该不成问题。”
“除掉她……”云凰呢喃着重复,脸上浮起怜悯之色。
季山泉倾着身子看着她,温言说道:“她已经成煞,放任不管就会成魔。她已经报了仇,也算是了结了心愿,她不再有任何理由留在世上。”
云凰抬起目光与他对视片刻,而后垂下眼帘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停了片刻,云凰站起身说道:“师兄,我回去陪凤儿了,你也歇歇吧。”
“好。”季山泉点头。
外面响起曲郎中的声音:“季道长,曲辛请见。”
季山泉向云凰挥了挥手,云凰穿墙走了。
季山泉拉开门,走到门外,背着双手看着曲郎中,语带讥讽地问道:“曲先生是不是又发现刘素琴的踪迹了?”
曲郎中一皱眉,说道:“我也是好心……”
“错了就是错了!”季山泉冷冷地打断他,斥道:“我管你好心还是坏心,留着你的话,跟那些失了魂魄的人去说吧!”
曲郎中垂着眼帘咬着牙,消瘦的脸颊棱角分明。
季山泉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曲郎中说道:“我是来向二小姐和季道长请罪的。”
季山泉淡淡地说道:“向二小姐请罪也就是了,虽然我是二小姐的师兄,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外人。”
说完转身就要回房,曲郎中低声问道:“你能放过素琴吗?”
季山泉侧身回头,看着曲郎中。
曲郎中低声说道:“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季山泉不置可否,迈步进屋,回手关上了房门。
放过素琴……季山泉躺在床上苦笑了一下。
什么是放过?凡人不求甚解,只认为不杀就是放过。实不知刘素琴枉害无数性命,若将她的阴魂驱离煞体,贬入幽冥,她将会受千百年的刑罚苦楚!
这样算是放过吗?千百年后即使还能再世为人,又会记得什么?与其多受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苦楚,何不就此消散了呢?盘桓于三界之中,受日月精华焙炼,重聚命魂,如此才是最大的慈悲。
但季山泉不会向曲郎中解释,曲郎中这样的人虽无坏心,却孤高居傲,刚愎自用,跟这种人是解释不清楚的,最重要的是,季山泉根本就不想向他解释。
转过天,云凤头不疼了,季山泉又端着茶碗坐在她面前说道:“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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