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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鬼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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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都冒了出来。只觉着手脚发凉,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还在死盯着那河面上的船队外已经没了一丝动作。
这时,陈合的叫声又传了过来,夹杂着一声响亮的落水声。王涛本能的扭过头,只看石滩的一边溅起了一股子水花,没了陈合的身影。陈合的那声惊叫还在耳边打着转,一道惊雷闪过,河面上一亮,水面上有个人影正探舞着双手在扑腾。
“是陈合!”王涛见了那在水里扑腾的人一下了忘了害怕,一手抓住了田三佬指着那河面叫道。
田三佬伸出只手紧紧抓住了王涛抓住他的那只手,生硬的转动了下脖子,望着陈合落水的方向,嘴里吐出了一句话:“救不了了!”
王涛看着陈合在水里死命的扑腾,一阵的心惊胆颤,放着河面上那支来历不明的船队不说,就这雨急风大的夜里,他也那个胆子下河去救人。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陈合扑腾着,被水流卷到了河面中央,又给正从那河面上经过的黑船压到水下,一下子没了踪迹。
“完了,他给阴兵收了去了。”田三佬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到了王涛的耳里。王涛身子打着也不敢乱动。唯一能作的就是直愣愣的看住河面,看着那些船一艘接一艘的慢慢驶过。
那一片漆黑的船队慢慢溶入了远处的黑夜里,即使在闪电的映照下也看不见什么了。王涛和田三佬不知不觉的拥作了一推,紧紧靠在一起,若不是二人偶尔还会张开嘴来喘上口气,已经看不出了一点生气。
雨下了一夜,王涛和田三佬便这样拥着呆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二人看看身边的一切,同昨天一般无二。只是少了陈合。
二人惊魂稍定,不敢再多作停留。暂时也没去想陈合究竟怎样了,收拾了东西,逃也似的回了永顺城。
这趟下河打鱼出了人命,总得有人去解决。田三佬为人厚道,在这同去的三人里又是年纪最大。这事自然得他去。所幸陈合不是独子,这次下河又是他家里人都知道的。出了事也只能自认倒霉。哭天抢地的埋怨别人也没有办法。田三佬出了些钱给陈合家里也就不管这事了。毕竟这事田三佬自己想想也觉着后怕。虽然陈合的死他也有些责任,但也毕竟不全是他的责任。陈家同他扯了一阵皮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只得不了了之。后来陈家自己找了些人到流落河去寻陈合的尸体。陈合的尸体最后就卡在流落河口的那些石头的缝隙里。尸体双目圆睁,手脚扭曲,额头天灵盖上两寸多长的一道创口,深可见骨。不知道是在那里撞的。
陈家弄了陈合的尸首回来下葬。王涛作为陈合的朋友去帮了下忙。陈家对他也有些怨气没给他什么好脸se。只是陈家有一位老人知道了王涛是跟陈合同行的人之后,和他聊了一阵。
也许老人家经的事多了,很多事看得开些。这位老人对王涛倒还不坏,问了王涛一路下河的详情后,叹了口气,说:“生死有命,那流落河是条死人过路的河,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唉…”老人家说了这几句便转身走了,也不再搭理王涛。
王涛去帮忙讨了个没趣,这老人家现在也不搭理他了,便也自己回去了。只是这老人这几句话却是记在了心里。
第四十三节
听完了王涛说的这些事,我心里一阵的起疑。照王涛现在说的他上次来这流落河的经历来看,他是知道这流落河有问题,可为什么这次他这么轻易的就来了,而且除了今晚之外,都还没表现出什么紧张的样子。以他的性情,不可能知道这里有危险还能装得那么平静。
“你说的真的假的?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我问他。这不由得我不起疑,他今天的表现反差太大,而且上他喝酒时跟我说起他来流落河打鱼时,只是说了他们钓了很多鱼,而且他还分到了些钱。但是刚才他说的又完全是两回事了。出了人命不说,更别提其他的事了。
“上次,上次我是喝多了跟你们吹牛嘛,当然不会这么说了。”王涛分辩道。
“那也不对啊!你知道这里有这些问题,上次你们来还死了人,这次你怎么还敢来?”我紧接着追问。“而且你还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一声!”后面这句话我加重了语气。我是心里有些气,我和他两人一起来给这几个福建人作向导,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王涛知道了这地方有问题至少也该告诉我一声吧。
“我,我,我这次是有了准备啊!”王涛支吾了两声,抓着手里的枪算是找到了借口。“我们带了枪的。小心些应该没事的。”他越说越小声,估计他自己也想到了枪对于这类的事情用处不大。
我听了在心里一阵冷笑。“没这么简单吧?”
“那个,真的,我没有骗你。”王涛在我的注视下缩了缩身子。这让我更加确定其中有问题。
王涛没有去过外地,自然不大可能去跟这几个福建人有什么勾结,那么,以他以前为了挣些烟钱就能跟着别人下河打鱼的情况来看,他敢冒着危险再来这流落河肯定是有着巨大的利益。
我在心里稍微分析了下,开口说道:“说吧,他们到底答应给你多少钱?”
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的阿强。阿强自顾自的抽着烟,似乎对我和王涛的对话没什么兴趣。我想了想,照这两天的情况来看,这几个福建人里作主的也就是张老板同张燕二人,至于阿强阿华,可能也就是拿人钱财,帮人办事的角se。关于王涛拿了多少钱与他无关,所以对于我和王涛的冲突,他没必须插上一手。
我又去看王涛,王涛畏畏缩缩的不想回答。我一时火起,扑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到了地上。“你到底说不说?亏我们俩这么久的交情,你不说的话,以后别说你认识我!”
我十分讨厌这种见利忘义的人,心里打定主意,要是王涛真为了钱财不顾交情,那以后就各走各路,不相往来。
“别,我说行了吧!五千,五千块!”王涛说了。我听了却是越发的生气。
五千块!叫我来的时候才告诉我是一千!
“你,…”我气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举起了拳头刚想揍他,却给旁边的阿强拉住了。
“现在可不是你们打架的时候。”
“关你屁事!”我挣开了阿强拉着我的手,冲他吼了一句。心里倒是有些冷静了下来,狠狠的瞪了王涛一眼,便走到篝火的另一边独自坐下了。
“君哥,你别气,回去我分你一半的钱。”王涛过来对我说。我一个“滚”字又把他顶了回去。
我点上了一支烟,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抛开了这钱的问题不去想,想想王涛说的死人河的事,再想想这几个来历不明的福建人和这几天的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一个时候又想不出怎么去弄明白这些不对的地方,心里烦躁,提着枪在石滩上四处走了起来。
王涛看着我起身四处走动,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阿强看看我,说了句“天黑,小心别乱晃。”便也不说话了。
我没搭理他们,在石滩上来回走了一阵。看到张老板和张燕休息的帐篷,又想到了昨夜里看到张燕拿出来的那张纸样的东西。
我本来就有些怀疑他们来这的目的跟那东西有关,现在越想就越觉是那么回事。心里想去看看那东西是什么的冲动越发的强烈了,只是再看看篝火边上呆着的阿强,找不着个机会。
转了一阵没找着办法,我又回了篝火边,干脆望定了阿强,开口就问:“你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阿强看了看我,没说话。
“你们不是来这里玩的,昨天我看到你们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我不死心,又问道,还拿手比划了下那纸一样的东西。
阿强的脸se变了一变,还是没说话。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吗?”我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这几天那种老是被人蒙在鼓里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
“君哥,你别问了,我们明天就回去没事了。”王涛在一边劝道。
我听了王涛这话心里更不舒服。”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
“我,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王涛又缩回了身子。“我们就给他们带下路明天回去了拿了钱就什么事都没了啊。”
“你不知道就一边去!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说完我又望向阿强,一字一顿的问道。“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阿强看着我,在我的逼视下移开了视线。“这个与你无关。”
“我现在跟你们在一起,这事就跟我有关!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声。我回头一看,是张老板。他还是挂着笑脸。在他旁边是一脸寒霜的张燕。
我刚看到他们时一愣,虽然我很想搞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但是当着他们的面撕破脸来逼问他们的秘密总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对你们有好处。”张老板笑眯眯的说着。“你们知道了反而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我们现在还不够麻烦吗?”反正都已经挑明了,我也干脆敞开来问。“你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都说了不让你们知道是为你们好,…”张老板刚说了一半突然给张燕拉住了。
张燕上前几步,正对着我,笑着说道:“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
我给张燕这举动弄得一愣,不及思索便答了一句:“当然想知道了。”
“你,是哪个民族的?”张燕忽然又说出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第四十四节
那个民族的?这句话问得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着张燕刚才还是一脸的寒霜现在却变成了微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稍稍退后了一步,问道:“什么意思?”
张燕依然带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这里一般就是土家族和苗族,我猜,你一定是土家族的。我猜得对吗?”
张燕这神se语气都不对,照我和她从饭店里见面到现在来了流落河这几天的经历来看,她一般不会这样子同我或是王涛这么说话。甚至于有的时候,有什么事都是她用福建话同张老板说了,再由张老板同我们商量。现在她这样和颜悦se的同我说话必然有些原因。但从事情的发展来看,我是一再追问她们来这的目的,她即使不生气也不可能这样子同我聊些不着边际的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的心底暗暗警惕了起来,偷偷注意了下四周。阿强已经移到了我的侧后方,阿华也过来了,站到了王涛的旁边。
难道他们想动手?我看到这般情景心里一紧。所幸手里还抓着那杆小口径步枪,我将枪缓缓移到了身前。脸上却是不动声se。“是,又怎么样?”
“呵呵…,”张燕掩着嘴轻笑了两声。我注意到她的另一只手移到了她的身后,于是我的手指也摸上了枪的扳机。“你不知道苗族的一些事情。”张燕一点也没注意我的举动,接着说道:“或者说,年头过得久了,很多东西你们已经忘记了。”
张燕说着这话没有其他异动,我一面留神注意着她,以及在我身后的阿强,一面仔细听着她的话。可惜越听越不明白,她说的这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借着说话的机会,我将枪口指向了张燕。
“我不是苗族的。但是我认识一个苗族的人。”张燕突然不笑了,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小姐,…”我正在脑子里想着这苗族的人又怎了的时候,阿强突然叫了一声,叫完他便向着我的身前靠了过来。
我不清楚阿强这么作的动机是什么,见他靠近了,抬手一调枪口,张嘴就想说:“你别动!”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我眼睛的余光瞄见张燕动了,她移到身后的那只手飞快的抽了出来,然后在她身前扬了一扬。
她这是干嘛?篝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时明时暗,我就瞄到她扬了下手。在这个时候她扬手肯定不是个普通的动作,我心里一急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甜香。
毒!我的脑海里猛的闪出了这个字眼,顾不得身边阿强,抬起一只胳膊就想用衣袖掩住口鼻,另一手拿着枪想移向张燕。
可惜这些动作我没能完成。那股甜香一入口鼻,我就觉得脑袋一下子重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往着一边倒去,眼里的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心里知道这气味有毒想掩住口鼻,闭住呼吸。可是喉咙里偏偏又仿佛是给塞了一团什么东西一样,麻麻痒痒的,那感觉似乎还要从喉咙口里爬出来一般。
我努力闭住了气,控制不住身体的势子歪向一边,感觉似乎是有个人把我扶住了然后放到了地上。这时我的眼睛虽然还是睁开的,也努力的想去看清楚身边的事物,可是视线里的东西始终在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移动,拉出了一片片长长的残影,根本分不出是些什么。
我的身上还有手脚都使不出一点力来,手里的枪早掉在了地上。软软的趴在地上,耳朵里尽是一片轰鸣声,时近时远的。喉咙里的那团东西越发的麻痒了,我本能的张大了嘴想把那东西咳嗽出来或是吐出来,可惜没有一点效果,干呕了一阵,又大口的吸了几口气。终于,我眼前的事物变作了一团的黑暗。我忽然感觉承受着我身体的地面一下子消失了,我整个人不停的往下掉落了下去…
四周一片漆黑,我的身体依然在飞速的下落。我想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怕是想眨一下眼睛,或者是动一下手指都作不到。我的心里说不出是惊还是怕,也不知道我这样最终会掉到什么地方去。我甚至快感觉不到我身体的存在,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眼里看不见了任何东西,耳朵里也听不到了任何声音。我仿佛已经掉离了我自己的身体一般。
“咕噜咕噜…”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声响,眼里的视线也忽明忽暗起来。我一下子感觉不到了那种飞速下坠的感觉,仿佛突然之间自已又回到了我的身体里面。“呼…”我本能的大口的吸气,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嘴巴和鼻孔浸进了我的肺里。
“咳…”我掉水里了!我一下子反应过来。顾不得咳嗽,也顾不得去想什么东西。闭住气,展开手脚划着水就往水面游去。水面上泛着一层碧绿的光,水面上有两个黑黑的东西浮着看不清楚是什么。我划着水,想着先到了水面缓口气再说。谁知就要快到水面时,我忽然发现水里还有着几个正在挣扎的人影。
我脑子里还清晰的记得刚才我是给张燕弄出来的那股甜香弄成这样的,至于怎么到了水里就不太清楚。而且这水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这时猛的看见了这几个人影,心里除了一惊之外,就打算先看明白这里的情形再说。
我一开始看到的人影只有一个,后来看了下四周,又发现了一个,接着又听到水面上一声响,又下来了一个人。
难道这是有人落水了?我没太弄明白这情形,可是嘴里这口气却憋不下去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向着水面浮去。看了下那两个在水里挣扎的人影,也在拼命的上浮,那就暂时不管他们了。
等我浮上了水面,吐出了肚子里的水,又喘了几口气四处一望看看清楚的时候,就发现我是掉在了一条河道里,张老板和阿华就坐着筏子漂在旁边的水面上。旁边一阵水响,接着就看到阿强,张燕,王涛依次浮出了水面。
第四十五节
再看到张燕,我的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她是对我作了什么,让我现在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水里。这里又是哪里?
“你没事吧?”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清楚这是哪里,王涛游了过来,问道。
我看着王涛皱了皱眉头,都是这家伙害的。我实在是不想搭理他,但是想想,在这个情况下,我唯一知根知底的,勉强靠得住的人只有他。
“我没事。这里是哪里?”我一边警惕的看着张燕那几人,一边说道。
“你没事就好了。”王涛说完了这句话没有回道我的问题就要离开,我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身边,又低声问道:“这里是哪里,还有…那晚上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这天se应该是中午的时候,从我中了张燕的算计到现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要问的是王涛我在那晚上怎么闻到那股甜香后就一下子倒了,莫名其妙的就掉到这水里了。说话的空当我又瞄了瞄四周,这里不是流落河,也不是我们去流落河时走过的河道。
“这里是猛洞河。”王涛回答说,看我脸上起疑赶紧又解释道:“猛洞河下流,到王村的那段。”
他这么一解释我就有些明白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出了流落河河口之后又顺流而下。只是我们怎么到了这里又要去干嘛我还是不清楚。
“我们到这里干什么?还有张燕到底对我作了什么?”我又紧接着问。现在我看那几个福建人几乎是处处都藏着阴谋,所以不得不小心对待,能多了解些情况总是好的。还有张燕对付我用手段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心里想着总是有些畏惧。
“我们要回去了。回去了我会分钱给你的。”王涛说。“张燕只是让你睡了一觉,说回去了就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去了一定还能醒得过来?”听他说到这里我赶紧打断了他。这家伙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就只是睡一觉那么简单的事吗?“要是万一我醒不来了怎么办?”
我心里回忆了下我闻了那股甜香之后的感觉,也不知道张燕用的到底是什么古怪手段,那感觉绝对不是简单的睡一觉。
“那个…”王涛给我回的一愣,差点就说不出话来。“你现在不是醒了,而且还没事吗?”
我听了哭笑不得,鬼知道张燕用的那手段会不会有后遗症什么的,现在没事就代表以后也没事吗?
我正要找个理由来反驳,一边的张老板看着我们大声的说话了。“阿志,你没事就上筏子来划船吧。我们这就去王村。以前的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那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看着张老板没说话。他这意思是要我不要再追问已经过去了的事,包括他们来这的目的和我被张燕弄得睡了一觉的事。
“我们就回去吧,送他们到王村拿了钱我们就自己回永顺。”王涛在旁边说道。他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些钱。
我没理他,自己心里估摸了下,现在这情形我实在是没有跟他们翻脸的本钱。就算是有枪在手上也未必斗得过张燕的手段。想到这里,我望着张老板点了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回程上,他们的那些事我也没必要再参合了。
我这么想着,就对张老板说了句:“好!到了王村我就不管你们的事的了。”
张老板笑笑,没说话。这时张燕他们几个已经从水里爬到了筏子上。我看了下,张燕坐的那个筏子翻了个个,想来是他们自己不知怎么的把那筏子弄翻了。我暗暗发笑,心里也庆幸他们把筏子弄翻了,我掉到了水里这才又“醒”了过来。
“你去那个筏子。”我指着张燕那个翻了的筏子对王涛说。出于对张燕的顾忌,我总想和她保持些距离。
王涛倒是二话没说就游了过去。我爬到张老板在的筏子上,看着王涛他们把翻了的筏子又翻了过来,都爬上去坐好了。我拿起了划水的竹杆就准备走。
“等一下再走!”张燕坐在筏子上翻着被水打湿的东西。
“靠过去。”张老板看看张燕,对我说。我极不情愿的将筏子划了过去,然后就听张老板同张燕又用福建话嘀咕了起来。
“掉东西了?”我看着张燕一脸着急的翻着那些行李,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不由的开口说了句。
“嗯,掉了样东西,就在筏子翻了的时候。”我随意的一句,没想到张老板居然接了话。“要下水去找找。”
“哦?要帮忙吗?”看张老板和张燕的皱着眉头的着急样,我不由的有些好奇他们到底是掉了什么东西,一个个这么紧张的模样。
“阿强,阿华,你们下水去找!”张老板看看我,最后对着阿强阿华分咐了一句。
不要帮忙?还是不能让外人帮忙?我心里想着。张老板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去管,坐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
阿强阿华听了张老板的话,没一点迟疑又翻进了水里,深吸了口气后各自潜入水中去寻找他们掉的东西了。
我呆在筏子上没有事作,从张老板那要了支烟抽着,看着阿强阿华在水里上上下下的搜寻,心里琢磨着他们掉的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
能让他们这么紧张,又不能让我和王涛经手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在流落河石滩上过夜时,不小心看见他们拿出来的那张纸一样的东西。真的是那东西么?我心里想着不敢肯定。也有着一丝好奇,希望他们从水里把那东西捞上来时能让我偷偷看上两眼。
这段河道的水流比较平缓,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是怎么把筏子弄翻的。不过要在这水里找东西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张老板他们有耐心,阿强阿华也有毅力,花了将近半个钟的时间,阿华终于从水里摸了个东西上来。
阿华手里那东西是个一尺来长短的纸筒。是不是纸质的就不太清楚,反正看起来象。张燕见阿华把纸筒找上来了,马上一把抢了在手里,拧开了一头的盖,倒了半筒子水出来后,又抖下来了一张卷成一团的皮料。然后展开了小心的用手帕擦拟着。
我在一旁偷偷瞄着,只看清楚了那应该是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展开来也就一尺见方,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好些曲线,象是张地图之类的东西。可惜看不清画的到底是什么。在靠近我的这边,张燕刚刚小心擦拟完的地方,有一个方形的印章样图案。四个字,我仔细辩认了一下,只认出了一个应该是繁体的“军”字,还要两个笔划太多一时辩认不出来,剩下一个不太复杂的记住了它的形体,是什么字还是不清楚。
我正仔细看着,张燕已经擦完了那张画了图案的皮料。回头见我正盯着她手里的皮料看,哼了一声,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移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东西找到了,我们该走了吧?”
第四十六节
王村,又名芙蓉镇。是奏汉时期酉阳城的旧址,又曾是土王的故都。五代十国时名溪州,又称下溪州,彭氏土司王朝建于此,故名王村。
公元939年,楚王马希范加重赋税,掠夺民财。楚国所属的溪州,也毫不例外。溪州百姓深受其害。当时,溪州刺史彭士愁,世传郡印,兵力强盛。加之又兼20个州的都誓主(即盟主),便于当年8月,联合奖州(今芷江等地)、锦州(今麻阳等地)诸姓头人,聚集1万余人,起兵抗楚暴政。
彭士愁率兵攻克辰、澧二州。楚王马希范急从衡山调兵,由左静江指挥使刘勃、决胜指挥使廖匡齐共同率兵前往镇压。
刘勃领楚军直奔彭士愁的大本营,溪州。彭士愁无奈,只得放弃辰、澧二州,回溪州保寨。混战中,楚军指挥官廖匡齐刺死,楚兵损失惨重。刘勃见战事不利,在溪水中投放毒葯,彭士愁部时有兵马中毒身亡。双方攻、守战相持四个多月,各有伤亡。公元940正月,时逢南风突起,刘勃令楚兵以火箭射人山寨,山寨竹木房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彭士愁兵将死伤甚多。
彭士愁大本营被毁,率剩余兵马转入深山。此时,彭士愁所部已无力继续与楚军抗衡。彭士愁回天无力,无法之下派其子彭师臬与楚兵求和,缔结盟约。双方于溪州会溪坪铸5000斤铜柱为证,将战争的经过和议和的条款,镌刻于铜柱之上。
这钢柱名字就叫“溪州钢柱”,现存于王村镇的溪州民俗风光馆内。根据铜柱上的双方协议,以彭士愁为首的溪州,以及锦州、奖州归顺楚国,而楚国则取消其一切苛捐杂税,不掠土地人口,不强买强卖,不干涉溪州内政等条款。这些条款的订立,为湘西八百年的土司王朝奠定了基石。
而王村“芙蓉镇”之名的由来,则是来源于1986年著名电影导演把这里选作了电影《芙蓉镇》的外景拍摄地。芙蓉镇中风光风情独特.五里青石板长街,两傍板门店铺,土家吊角楼顺坡而建,淳朴的土家民族风情十分迷人。此外,这里还有高约60米,宽70米的王村瀑布,人可在瀑布帘后行走,如置身于水晶宫。
我同王涛一行人到了王村时,自然是没什么心情去看瀑布的。匆匆在王村镇的码头上了岸,已是傍晚时分。我惟恐夜长梦多,又追着张老板要了作这趟向导的酬金,便说好了一拍两散,以后各走各路,两不相干。
张老板或许真的是钱多,十分爽快的就给了我们五千块。接着又拿了一千出来,看着我说道:“这趟大家都辛苦了,也发生了些不怎么愉快的事。这一千块算是给你们的奖金,以前的事,你们就全忘了吧。”
我左右张望着假装没听见。王涛接了钱,客套了两句,便同我一道提着我们自己的东西跟张老板们分了手。
王村这地方我以前也来过几次,只是每次都是匆匆而过,知道这是个旅游观光的好地方却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四处看看。这回从王涛那里拿了分的钱,也算是赚了一票。再加上离开了张燕他们,那段莫名其妙的经历也算是就此远去了。心情不由的大爽,看着这天se,回永顺已是太晚,干脆就在王村码头附近的一家旅馆开了间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回永顺。
放好了行李,填饱了肚子,左右无事,我便拉着王涛来到王村镇里四处闲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王村镇的石板长街就在上了码头后的一条巷子里。巷子的两边皆是木屋店面,层层叠叠的呆脚楼依着山势而建。这些在外地人看来或许是道景观,但是在我们这些湘西的本地人来看,不过就是一个地方的木房子堆得多了一些而已,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加上我们刚到王村便已是傍晚,现在吃饱了出来天都黑了,也看不到什么。只是巷子两边的店铺里卖的东西颇有些引人注意。
这巷子里的店铺大多脱不了民俗民风的关系,卖得尽是些本地少数民族的特产。如苗族的银质首饰,土家族的织锦等等。还有一些店面卖的是些玉器,铜器之类的玩意,初看起来象是些有些年头的古物,但实际上一般都是些仿制品。
我对于那些古物的仿制品以及那些银饰都没有什么兴趣,唯独那些se彩艳丽的土家织锦吸引了我的注意。
土家族的织锦用土家话叫作“希兰卡普”,意思其实就是花被面。以前这些东西都是用作床上被垫被盖的,如今却成了工艺品。图案越来越艳丽,花se越来越复杂,可惜我对美术没什么研究,这希兰卡普能吸引我主要是因为卖这个织锦的店里,一般都还有台织锦机和一个正在织锦机上工作的年轻土家妹子。
漂亮的女孩总是有人喜欢看的。我看不懂织锦,看美女也算是个消遣吧。
我步入了一家店中,正打算找个借口去同那正在织锦的女孩搭讪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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