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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世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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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熵姬大人都发话了,再围着逼着也没必要了。大家各自放下兵刃,给魏俊让开一条路来。魏俊轻蔑地扫视一下他们,仔仔细细整理下衣服,望向许恬婌的视线里带着几分赞许:“我不清楚你们怎么逃出来的。不过,能躲过智能巨子的打击,仅凭这一点就值得魏某钦佩。”
许恬婌懒得看他:“不是我们值得钦佩,而是你找错了对象。你既然自称是魏俊,那就该清楚我是谁。身为‘蛇之父’yig之女,即使没法挽救整支军队,但救出身边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魏俊点头:“我懂了。下次我绝不会再……”
“你没懂。”许恬婌秋水一转,凛然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在沉睡之前,听哥哥讲过一件事。他说我必须留在地球上,说有朝一日这个世界会需要我。他告诉我,当地球被一种叫‘crab’的‘人’统治时,将有一个名叫余涣箐的家伙需要我的帮助,就算动粗也要把余涣箐的敌人绑去见他。但他没说余涣箐的敌人就是你。”
余涣箐大悟:“哦!你就是许冰说的‘万一出了岔子会派个软妹子来帮我’的那个软妹子?”
“哥哥说过这话?那就是吧。”许恬婌显然很不爽“软妹子”这个词。
“等下。”魏俊大感不妙:“你沉睡之前是什么时候?”
许恬婌现出一副天然呆的表情:“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和哥哥住在一个叫做yanyoga的蛇人都市里。当时野蛮的人类正在攻打这座城市。”
魏俊浑身颤抖了。余涣箐也颤抖了。
“怎么?”许恬婌不解。
“……难道说……许冰在1万多年前……就料到了今天?”魏俊抖得愈发厉害。
“有那么久?”许恬婌惊讶不已:“感觉跟昨天的事一样啊!”
“怎么回事?”余涣箐用目光向茵苔萝佩求助。
茵苔萝佩的声音似笑非笑:“狗狗还不知道吧?许冰在魏俊盗走智能巨子并逃到地球之后痛定思痛了。他把自己的一部分‘存在’投射到了这个宇宙的‘黑暗时代’—— 从大爆炸基本冷却到第一颗恒星出现的这段时期。具体点儿说,他用‘量子纠缠影响过去事件’这种办法干涉了宇宙形成之初的历史,在138亿年前构建了自己的存在,用138亿年的时间使自己成了这个宇宙中‘最古老而强大的外星人’之一。他脱离了‘人’的躯壳,与宇宙融为一体,不产生任何可以被‘人’探测到的熵增,再也无法被‘人’以天文学手段观测到了。他达成了与自然界的平衡态,巧妙地和自然背景融为一体,他和宇宙本身已经无法区分开来,几乎任何观测都不可能发现他。他已位列神班,成为幽阁莎妥丝属下的一员。他本想以权谋私,干涉人新世公元末的历史走向来挽救人类,但幽阁阻止了他;不过在魏俊盗走智能巨子这件事上,幽阁不置可否—— 神意难测,也许她赞成许冰清理门户吧。所以许冰干涉了历史,把自己的妹妹留在地球上,作为日后对抗魏俊的武器。”
“啊咧!?”余涣箐的跳跃性思维又来了:“与可观测宇宙完美融合、不产生任何熵增的‘人’?这难道不是费米悖论的又一种解释嘛?足够成熟的‘外星人’也许建立了乌托邦式的完全绿色社会,完美解决了人神矛盾……魏俊,就像你构想的那种‘斩断了丰足原理的大同社会’……”
“跑题者死!”茵苔萝佩一脚踢进他腿窝子里,可惜人小体弱,力道远不及当初的丽诺尔·达蕾丝,余涣箐连晃都没晃半下。嘛,踢不倒没关系,总之狗狗知道闭嘴就好啦。
“我明白了。”超然的气色冉冉攀上了魏俊的眉宇:“看来我是永远赢不了你们了,全知全能的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还有神通盖世的许冰老师。”
“你觉得呢?”茵苔萝佩歪着面纱后的小脸,萌萌地问。
“那你一定知道,我最后还留了一手。”
茵苔萝佩颔首:“当然。”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说来听听。”
“未来某一天,当我留下的东西为害世界之时,你和众神全都不许插手。失去神明的左右,看看crab世界仅凭‘人之力’能不能阻止我。”魏俊欲做殊死一搏。
世界1 天朝之战 79
余涣箐懵了:“还没完啊!?你到底要斗到几时啊魏俊!收手吧行不行!?你累不累啊!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陪你玩。”茵苔萝佩相当开心:“‘得不到世界就毁灭世界’?你真有趣啊魏俊同学。”
“你错了,拉芙克莱芙。”魏俊再现骄傲得意之态,好像他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胜利者:“就算你全知全能,可你永远猜不透我的想法。”
“真的?嗯嗯,我很期待哈。但那是将来的事了,与今天无关。今天,你是我的阶下囚。”茵苔萝佩号令许恬婌:“许小姐,魏俊就交给你了啊,把他和智能巨子一并带回去交给许冰,在我闲极无聊想起他之前不许让我看见他。”
“是,大人。”许恬婌上前押住魏俊:“拉芙克莱芙大人,哥哥还托我给他带来个口信,请问可以说吗?”
“可以。”茵苔萝佩好像知道口信的内容。
于是许恬婌扯紧魏俊的胳膊、一脚踹在他后背上,把他押成个跪倒在地的“喷气式”姿势,凑近他的耳畔莺莺细语了几句。她究竟对魏俊说了什么,直到几十年后crab世界终遭灭顶之灾时才被余涣箐的继承者所知;眼下大家看到的,只有魏俊闻言后愈发绝望欲死的凄苦神色。可怜的魏俊啊,曾几何时刚刚被余涣箐口中《旧神之钥》的真相害得几近崩溃,现如今又遭到来自许冰的更加致命的一击,彻彻底底摧毁了支撑着他的一切。
终于,魏俊疯了。
“你赢了!茵苔萝佩!茵态萝佩·拉芙克莱芙!你把我骗得好惨!你把所有人都骗得好惨!去吧!全都去吧!万恶的宇宙!‘人’的地狱!黑暗、混乱、绝望、毫无意义的宇宙!杀了我吧!毁灭我吧!与其在这样的宇宙里永生,我宁可一死!我宁可从未存在过!啊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又在骗我!这又是你的另一个骗局!你就是希望我相信这个!你就是希望我们放弃反抗、任你宰割!告诉我真相茵苔萝佩!你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吗!?你不是位列四大主神、三柱原神吗!?你不是宏宇宙的信使吗!?你休想骗我!休想!告诉我真相!告诉你的敌人真相啊!有种你就说啊!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你害怕了!你在害怕!你害怕你的敌人!你害怕我!啊哈哈哈哈!你输了!你输了茵苔萝佩!我打败了你!你被打败了!所以你只能用这个卑劣愚蠢的谎言来欺骗我!你想让我相信!你就是想让我相信你!正中你下怀!狗屁!我识破你了!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和你和鹰犬统统去死!我是不会认输的!我是不会输的!我不会输!我会打败你!我已经打败你了!我已经打败你了茵苔萝佩!啊哈哈哈哈……”
“抱歉污染了大人的耳朵。在下先走一步。”许恬婌押好嗷嚎乱叫的魏俊,寒光一闪不见了。
就这么完了。
丹水湖畔的小镇街头,四季温室大棚外的路灯下,围绕着一张空荡荡的铁艺长椅,只留下瞠目结舌、缄默无语的众人,还有迷糊淡定的猫咪女神芭丝忒,以及蓝眸如火的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
没错。就这么完了。
这就是后世所称“天朝战争”的最后一幕。熵姬谱写下的结束曲,不是擂天巨响,而是扑哧一下。付出了如此高昂的代价,所有的爱与恨、生与死、勇敢与胆怯、策略与阴谋、忠诚与背叛……却通通丧失了冠冕堂皇的所谓“意义”,尽化作熵姬指尖谈笑灰飞的一场玩笑,连游戏都算不上。数十亿人用生命和死亡书写成的恢弘大戏,到头来连熵姬的嬿然一笑都无法搏得。
或许,这才是宇宙的真相。
……我真的做对了么?……
二十八
看似弱不禁风的鱼鳍状膜翅驱策着暗能量与暗物质,将米…戈工程师带入核蟹的“思想核心”,恭敬肃立在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和余涣箐身边。扶兰·韦斯特正以全息三维投影的形式伫立在他们面前,前言不搭后语地与茵苔萝佩交谈着什么,神色茫然惘然,看上去好像丧失了大半辈子的记忆。
“怎么回事?”余涣箐扭脸询问米…戈工程师:“韦斯特怎么失去记忆了?”
米…戈工程师霉菌团块似的“头部”徐徐闪烁,宛如一株由触须和伪足聚合成的霓光蘑菇,语言合成器里熟练地传出一阵金属感十足的标准crab语:“crab的意识不是孤立存在于大脑的,crab的意识必须和感觉器官相联系才能有效运作。扶兰·韦斯特已经失去了crab的形体,即使他并未意识到这一点,但要完全恢复‘活着’时的思想和记忆也还需要一定时间。不过不用担心,估计很快就好了。”
“辛苦你们了。”余涣箐说。
米…戈工程师以米…戈的动作和姿势表呈敬意:“效命熵姬,万死不辞。”
“韦斯特医生,”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关闭了全息投影,“要继续给我们好好出力哦。”
方才的全息投影后面,是一枚浸泡在瓶罐中的大脑。扶兰·韦斯特医生的大脑。
不止他这一枚。此刻茵苔萝佩和余涣箐身处的,乃是一座巨大的“思想库”,其间密密匝匝积累了无数米…戈脑罐,地面堆满,四壁挂满,天顶吊满,有些横七竖八随意乱摆,有些挤在一块儿平摊铺陈、活像扎堆密簇吸血的地狱蜱虫,有些则刻意组合成立柱、山峦、丘坡、建筑等各种形状,简直是来自异世界的巨型乐高积木;每个脑罐中都浸泡着一枚活生生的思维中枢、大脑或主神经节,其中有人类的,有crab的,有hela的,有米…戈的,有古老者的,还有其他许多种族的,林林总总,不胜枚举。这就是核蟹的“思想核心”,未来的紫凌书院将用这种方式榨取宇宙中各个种族的智慧,为自己所用。
茵苔萝佩牵牵余涣箐的衣角:“走吧,狗狗。没什么好看的了。”
“嗯。”
他们告别兢兢业业的米…戈工程师,结伴走出密恐慎入的思维核心,后脚刚一离开大门,久候在外的猫咪女神芭丝忒便“喵呜”一嗓子扑将上来:“小丫头!让喵喵……吃吃……吧!”“不要啦!走开啦!去死啦!你这蕾丝边百合猫!”小茵苔萝佩力气不如猫(母)女(狮)神(子),被压倒身下撑拒无主:“狗狗站那儿看啥看!快来救我啊!”
“不救。”余涣箐乐呵呵地背靠墙壁抱抄着两手:“这么香艳的百合场面千载难逢哈,狗狗我得好好欣赏一下。”吃苦受累这么久,好歹让俺逆袭一下子嘛!小丫头你就从了猫神吧……
“贱狗!色狗!h狗!滥交狗!坏蛋!!!—— ”
“小丫头……可爱……软软的、滑滑的、冰冰的唔嗯……下次带索蓓珂、爱蜜忒、爱奴碧丝、伊荷妩蒂(yhoundeh)……还有伊莉丝菈(ilyth'la)……一起来……吃吧!”
“不要啦!放手啦!……别,别摸那儿啊臭猫!好难受~~~不许乱舔啦!”
嘛,这才是余狗狗的幸福啊。
世界1 天朝之战 80
核蟹外。
一眨巴眼儿,老朋友,老熟人,老部队,啥都没了。
胡安·利维变成了僵尸,下落不明。本来朋友就没多少,现如今又走了一个。谈不上多悲痛吧,但也倍觉辛酸得很。
还是牺牲的十位妹子更叫人难过啊。
雁翔宇被无以言表的脱力感粘在四季温室门外的铁艺长椅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地仰望向高踞晨空的核蟹。“打怪十二钗”中仅存的两位妹子,苏晓春,冷玉凇,一左一右陪坐在他身畔。他的世界只剩下这些了,别的“啥都没了”,真的啥都没了。
唔,还有魏俊。魏俊临走前大义凛然、虽败犹荣的那副模样,以及后来听见许恬婌的耳语、突然变得虽生犹死的巨大反差,一并深深烙进了他的脑海,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他实在理解不能,魏俊和余涣箐,这俩王八蛋一天到晚究竟在瞎折腾个毛儿啊!?话说回来,茵苔萝佩的想法他倒是还能接受:干嘛瞎折腾?玩儿呗!喜欢就是最高理由!好玩就是终极目的!多单纯,多好!干嘛跟余涣箐或魏俊那样,没日没夜的装逼、装屌、装大尾巴狼,分明就是为了一己私欲,非要扯出十万八千条吓煞人的冠冕堂皇大道理,然后拿别人的性命当棋子、当筹码,斗来斗去杀来杀去,就为些个毫无意义的破理由,最后挣来个毫无意义的烂结果,唬谁呢这是,图啥啊到底。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就这么回事儿?!
但愿不是啊我操!
“雁将军。”
菲尔丝·乌飒出现了,女仆礼毕恭敬上:“吾主芭丝忒命我前来,关于‘九蕊银菊’……”
“还你就是。小气鬼。”雁翔宇掏出琉璃珠就要扔——
菲尔丝赶紧摆手:“不是,不是问您讨要。吾主原话:‘嗯……这边也留一个吧。’它是您的了,雁将军。”
“可我现在‘不是很想要’了唉。”雁翔宇没说“不想要”。
“将军还是留着吧,”菲尔丝掩口莞尔,“多则三载,少则半年,crab还会需要您去冲锋陷阵。您毕竟是神界遗孤,放任自灭未免太可怜了点儿。”
“我操!还要打啊!”雁翔宇“嚯”的一声窜了起来:“不干!老子对打仗没兴趣了!打死也不干!”
“可是打仗对您兴趣很浓啊。”菲尔丝笑眯眯地盯着他。
“浓你个大头鬼!老子说了:不—— 干—— !!!”
“不干也得干。”菲尔丝还是笑眯眯的。
“你……”
“别让这几天发生的事影响您,雁将军,”菲尔丝娓娓劝解道,“别去问这个世界有无意义,只要您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好。意义是自己寻找到的,不是宏宇宙或theaology下发给我们的。意义不属于世界,但它属于我们,属于您。”
“打住!”雁翔宇没心思听:“怎么谁都来教训老子!?你以为你是余老师啊?!”
“我只是说说个人感受,”菲尔丝看样子也有当老师的潜质,而且脾气超好的,“您想想看,您毕竟是cthylla女神之子,贵为神二代,一只脚踩在体制内的,这既是负担也是财富。要是您都觉得过着没意思,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猫军一兵,还有和我一样的千千万万普通人,我们又该怎么过呢?您说是不是?”
“操。老子这点儿家底儿怎么是个人都知道。”雁翔宇无地自容地埋下脸。
“与生俱来的东西改不了,只看您怎样面对它。”菲尔丝继续:“‘神二代’、‘体制内’,其实都是中性词,有力量不是坏事,别让命运成为您的枷锁,雁将军。”
“……够了,我想安静会儿。”
“好的。再见了,雁将军。”菲尔丝深深行个女仆礼,转身跃迁而去。
接下来轮到两位妹子劝解雁翔宇了:“主人想开些,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都给老子闭嘴!”雁翔宇不耐烦地大跨步走出老远,忽然站住脚、猛一扭身回头,异常突兀地问:“你俩谁想嫁给老子?”
crab 175年9月29日清晨,短短三日的“天朝战争”画上了荒唐的句点。历时虽短,crab世界因此发生的变化却难以估量。全球人口从70多亿骤降至不足20亿,万人以上规模的城镇几乎全部消失,各地的幸存者们只能暂住在偏远村落,以及军队临时搭建的难民营里勉强度日。原先令人眼花缭乱、上瘾着魔的现代化繁荣社会,一下子跌落回了原始小农经济时代,所有人都感到难以适应,不少宅男宅女恨不得自杀了事—— wifi没了!lifi瞎了!网断了!电限了!信息管制了!宅物丢光了!手机、平板全废了!电脑成奢侈品了!而且挤在闹哄哄的难民营里连个撸管的机会都找不来!酱紫的世界活着还有神马意思!555死了算球吧我……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战后的crab世界当然不至于没法活,毕竟被毁的只是城市,广大农村的天地依然广阔(轰轰烈烈的新时代“上山下乡”运动就此展开),远离闹市的科研机构、物资仓库、数据中心、高等院校、第一第二产业等命脉也无有大碍。战前全球能源消耗的75%都是城市造的孽,现在城市没了,能源压力顿时减轻了好多。只要大家打起精神乐观以对、互相协作努力奋斗,这兴许是一个比战前更加美好的时代—— 也可能不是“兴许”,而是必然呢。从这个角度和意义上看,还真的很难说魏俊到底给世界留下了什么。
智能巨型粒子—— 这柄悬在crab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陪魏俊一道回了老家(谁知道这个结果是好是坏?)。全世界的民众们只知道是“紫凌书院付出全毁全灭的惨烈代价,倾尽全力消灭了‘物’、打退了米…戈大军的殖民入侵;包括三大圣触女—— 丽诺尔·达蕾丝、朵丽尔·芭萝、菲丝莱丝·布萝珂在内的全部圣触女,用她们的生命唤醒了crab的上帝—— 蟹神巴萨坦,终于把‘物’封印在了时空的裂隙中,拯救了世界”云云。感动涕零的民众们自愿自发无偿劳动,才几个月功夫便在离阳大炸坑中心重建了“紫凌书院”—— 后人称之为“crab世界第二紫凌书院”,在其中为三大圣触女树立了精美绝伦的雕像,也为全体圣触女塑造了悲壮感人的群像浮雕。至于真相,地球上还有几个人知道的?即便算上茵苔萝佩、余涣箐、芭丝忒、雁翔宇、苏晓春、冷玉凇、见证战争尾声的几个兵……嗯,还有别人吗?参与计划的米…戈算不算?……真相重不重要?重要,但也不重要。真相是什么?是everything,但也是nothing 。真相 ≠ 真理,为真理而真理是崇高的,可为真相而真相则毫无意义。对一个社会来说,真和假就像太极两仪,矛盾双方对立统一,走极端没活路;该讲真话讲真话,该说假话说假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才是自然规律。
关于战后政治和经济,在这儿没什么可聊的(拉开栓聊起来的话能写好几本大部头)。总之旧体制全完了,圣触女制度不复存在,战前把持政界的两大派系—— 和谐党和蟹神党化为乌有,军政界高官、社会名流均已在“圣触女大屠杀”中被磁溏诛得一个不剩,实可谓“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不过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并没有舍我其谁、挺身而出当个女皇什么的,而是很聪明地演出了一场“紫凌书院还政于民”的新世纪改革大戏,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茵苔萝佩也落得自在清静。新紫凌书院借此彻底卸下了“crab世界政治中心”这个沉重的包袱,敞开校门广纳四海学子,变成了一所货真价实的综合性大学。但要说紫凌书院从此没啥用处了也不对,毕竟科学研究和新技术开发的职能尚在,特别是农业技术(倒霉了几百年的人类还得接着倒霉下去);忘却罪恶的无影仓库、白手重起从头再来罢!昂扬向上的蓬勃朝气依然洋溢在对真相一无所知的新进师生们身上。
此外,绝大多数民众更加笃信蟹神了。消灭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强敌—— “物”、打退了险些亡国灭种的米…戈攻势、拯救了躲缩在难民营里埋头祷告的20亿善男信女—— 我们至高无上、威能无限、慈爱无限的主啊!叫我们咋能不信你呢!?紫凌书院“crab世界信仰中心”这张假脸算是摘不掉了。
雁翔宇呢?按说以这位老兄的资历、战功、背景(神二代)、人脉(圣函大人的熟人),爬上战后军界之巅应该稀松平常,可他真的厌倦了行伍之事,所以藏好猫神赐予的琉璃珠,光荣退伍顺利专业,并且隐姓埋名、身份改成“约翰·w·史密斯”,拥着两个丽质妍容的大美女回老家结婚去了,从此摇身一变成了大隐于市的“绝顶高人”、“传奇英雄”、“民间战神”,什么“单枪匹马直捣米…戈中军杀个七进七出”一类的热血奇谈也成了街头巷尾、酒桌茶坊里的常见谈资。呃,不过菲尔丝给他算卦了,少则半年,多则三载,我们的雁翔宇—— 约翰·w·史密斯老兄还得老老实实上阵打仗去。
对了,还有邓茜的转基因作物。邓茜“死”后,她的研究成果自然落在了菲丝莱丝·布萝珂—— 也就是穿了马甲的茵苔萝佩—— 手里。携带“挪挪”的转基因作物(有粮食作物,也有瓜果蔬菜)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小范围推广种植,知道这些种子真相的人比知道天朝战争真相的人更少(应该只有茵苔萝佩和余涣箐两个吧?),普通民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吃转基因食品—— 反转基因主义不是自欺欺人么,政府完全可以一边让你吃着转基因、一边辟谣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哪怕一粒儿转基因种子被种下去”,更何况……战后的crab政府确实不晓得转基因这档子事儿。当然了,转基因作物这件事是对是错,只能交给未来(其实也就是20多年后)的crab世界去判断了,后话不提也罢。
对了对了,李月月同志跑哪儿去了?拜托别着急好不?战争期间丢个人超难找啊!谁都没忘了她,况且日后她还有用场,才不是某些人想的那样就是个用来吐槽和打酱油的拜金势利眼三俗女,不过在这儿就先不提她啦。
最后,猫女神芭丝忒培养了一个新嗜好:
“喵喵要吃冰淇淋不要吃花啦!”
世界1 天朝之战 81
尾声
数月后。
宏宇宙里,超乎常理的事情余涣箐已经见得够多了。人新世的离阳,那矗立着谢姬娜大教堂的诡异之地,小丫头骇人的威能赋予了他“宠犬”这一耻辱之身。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一位少女屈服在大教堂门前,身处魔女们和蟾蜍怪的包围,光洁诱惑的裸体在恐怖中颤栗,仿佛一盘黏液涂抹的盛宴。他也曾飞越天穹、抵达从未有人类触及的外太空,怅然失落在太阳系的门槛前,为自己的弱小无力而深深自责;被他打入黑洞的“兄弟”的惨叫,无声地萦绕在他耳中。他见过肉 欲横行的水晶森林,还有虿女爆发后的尸山血海。但这些都没能让他预备面对眼前这番惊异与试炼——
满怀着不可名状的恐惧,以及即将窒息的压迫感,余涣箐缓缓撑开了迷蒙的睡眼。知觉从梦境中恢复的那一刻,冰淇淋的香甜扑鼻而来,逼迫他战战兢兢地看向自己那如镇大石的胸口。
她就趴在那儿!比凶残可怖的茵苔萝佩还要高大许多,有着绒毛细密、黑白双色的猫耳与猫尾,蜂蜜色的肌肤,碧绿色的双眸,苗条柔软的躯体像是来自炼狱的摄魄女魔。高高在上的神啊!这回我死翘翘了!
ok,卖萌到此结束。事情其实是这样的:余涣箐睡觉感觉有重物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惊醒后发现是猫咪女神芭丝忒全身光溜溜的卧在自己胸口上,显然是在梦游,且刚吃完冰淇淋的样子,还一个劲儿舔他的嘴——
完了,茵苔萝佩看见这个非弄死我不可……余涣箐小心地从被子下边抽出双手,用九根手指轻轻抚摩着芭丝忒的额头,想让梦游状态下的猫女神放松下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把猫神抱走,虚掩着的卧室门便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恼得浑身打颤的茵苔萝佩·拉芙克莱芙降临卧室门口,一手撑着门扇,小脸躲藏在月光的死角里,两道湛蓝的瞳光炯炯灼灼直射而来,烧得余涣箐心惊肉跳;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装饰着大量蕾丝的细肩带背心、一幅三重三叠褶边的衬裙,整个人比日常的洋装齐整状态足足缩水好几圈,瘦弱得叫人心疼……擦嘞!心疼你妹啊!她是来要你命的好不好啊!
“你个贱狗狗贱狗狗贱狗狗!大‘黄’狗!你想气死我!你对我不好!咱俩不是真爱!”
“谁说的啊!”余涣箐百口莫辩:“我不是……”
“闭嘴!你就是我的狗!我就是你的主人!不能让别人碰你!—— 芭丝忒你个工口猫!咋还不滚回神界去啊!”
猫神被吓醒了:“我似乎听到了信徒的呼唤……?”
“去死!”茵苔萝佩捞起余涣箐的拖鞋“嘭”、“啪”两声摔在她后脑勺上。
“呜……小丫头好粗暴……”
“少废话!快从狗身上下来!”茵苔萝佩变得跟泼妇一样。
“狗……?”芭丝忒奇怪地眯着媚眼仔细一瞧:“咦?怎么只有鼻子……?啊!h狗!”
“除了我还能有谁啊……”余涣箐无奈透顶。
“难道你实际的样子和这会儿一样,因为大鼻子挡着所以要拉的很宽才能看见?!咬着你说啊!”猫女神再度脱线暴走。余涣箐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她,慌得被子都踹飞上了天花板:“别别别别咬!别咬……哎呦!”
被猫神咬住颈动脉没神马大不了,亲眼目睹茵苔萝佩的黑化才是最大最骇人的噩梦——
“h—— 狗—— 去—— 死!!!—— ”
茵苔萝佩亮出一柄半人多长的加大加长柴刀,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瞄准余涣箐劈头盖脑剁将下去。
次日上午。
遍体鳞伤的余涣箐呆坐在紫凌书院院长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坐着气呼呼却又百般无奈的茵苔萝佩,被芭丝忒抱娃娃似地搂在怀里,隔着黝黑的面纱没羞没臊地亲来舔去。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则是老农打扮的约翰·w·史密斯和他的老婆。
“咋的,小夫妻又拌嘴了?”w乐得合不拢嘴。
“甭提了。”余涣箐苦不堪言。
“早说过一山不容二(母)虎,老弟我经验之谈。你丫趁早把猫神陛下送回去不就完了?”
“哎!这事儿真的不赖我!”余涣箐叫屈:“明明她俩百合来着,老拿我撒气算咋回事儿?……算了不提这个了……小丫头不跟w君聊几句么?”
“……我再说一遍!不许亲!不许摸!不许舔!……”
“小丫头,好好亲……!”
“……算了。咱们聊。”余涣箐只当她俩不存在:“别光说我啊,你最近混的咋样?”
“我嘛还是老样子,就有一件新鲜事:你猜我最近见着谁了。”
余涣箐喝了口茶水:“最讨厌你卖这种关子!猜不着!”
“说出来吓死你。李月月!”
余涣箐一怔:“你说谁?”
“李月月你不认识?”w歪在沙发上傻笑。
“聂冉的干女儿?”
“我操,哪还有第二个李月月啊,当然是她!”w边说边比划:“你猜猜她现在在干嘛?”
“……你又来了!烦!”
“谅你也猜不着!”w摸出一只卷烟:“她在给老子当保姆。”
余涣箐一口茶水喷出去:“就她?她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吧?给你当保姆?你啥时候在哪儿见着她的?”
“你猜猜!”
“……你够啦……”
w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看看!我就知道你猜不着!嘛,其实也偶然得很,老子转业后更名改姓,跟战场上一块儿死里逃生那几个弟兄合伙开了个农家乐,生意好得不得了。不是我发国难财,真是现在百废待兴,各行各业数不过来的空缺啊,真是满地都是钱、傻子都能赚……”
“跑题儿了喂。”余涣箐干笑着用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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