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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之主-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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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好地方!”罗凌感叹。

这是个由位面船的能量罩撑出来的、穹窿般的巨大空间。内部的气候调节系统已经彻底完蛋,更要命的是,也不晓得是动力炉爆炸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整个空间内的魔能紊乱,这意味着任何魔法都无法正常使用,而就算罗凌这种自备能量、不受外界因素限制的,也需要注意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引爆空间。这里就像一个充斥着煤气的房间,而任何一个成功施展的术法,都可能成为那粒引起爆炸的火星。

魔能紊乱对感知力的影响也极大,其效果就像电磁波对通讯的影响一般,再加上这黑暗和伸手不见的浓雾,不灭明焰定在猪头上,光芒找不到猪尾巴,当真是将人变成了瞎子。

哼哼哼!野猪怪一边拱着鼻子嗅,一边继续在前边领路,充当向导。罗凌心中却毫无喜感。“但愿这位面船不像法拉尼沙恩那样面积达半个澳大利亚……”

上苍似乎听到了罗凌的愿望,也就是不足百米后,一片建筑群出现了,看起来象是个私人豪宅,腐朽斑驳的栅墙之后,有园艺草坪,中央小广场和雕塑喷泉,广场的尽头,能看到五层的主楼,以及外侧的各种功能房间。某种神秘的力量运作着,将浓雾迫在了栅栏之后,园子里只有地面上有着薄雾,像是舞台上喷洒的干冰,只不过现在这里满目萧索、颓废、阴湿的气氛不太好,用幽境形容都已经很勉强。

野猪怪们哼哼着不肯继续前进,有些记忆烙印特别深刻,哪怕是换了主人,它们仍是受这些记忆烙印的束缚。

“我的猜测是错的?难道这里没有种植田?难道野猪怪不拉屎?怎么直接就带到了这种地方?”罗凌看着摇着屁股就近吃藻的野猪,心中充满疑惑,“如果我的推测是否定的,是什么起到了召唤作用,让这些家伙在我来到这个所在后,第一时间赶到围场?难道只是个巧合?那那些骨头呢?也是巧合?”

罗凌试着与野猪怪沟通,让它们明白他的意思,结果这些家伙不愧是这里最底层的生物,除了在地里吃藻,在固定地点拖尸吃肉,以及知道这个地方,其他一概不知。

相比在黑暗迷雾中摸瞎,选择鬼宅似乎更靠谱一些。不过介于魔能紊乱区的特点,罗凌准备先给自己的退路多加一道保险。

同空间六元素平衡短途传送阵,没有哪种传送阵的稳定程度可与之相比。前提是需要提前设置目标点。罗凌将目标点选在了地下仓库的一角。他不但建立了魔法阵,还对区域进行了加固处理,先将原来的墙体拐角晶石化,然后再构架一个三角型的壳,与原墙体熔在一起,形成一个菱形结构的空间,这样的空间足够结实,即便是这地下仓库坍塌,也不会影响到内部空间,如此一来,外边发生任何意外,只要能回到这里,就有了折转余地,而不至于被活埋在土中,动弹不得。

因为有足够的能源和高等晶石帮助,避难空间的搭建在只用了20余分钟就完成了。接下来罗凌又打造了六元素平衡短途传送阵的手持端,看起来像是一个巴掌大的六芒星水晶体,中间卡着一个玻璃珠般的魔法球。将手持端放置在左手腕轮的第一位置,罗凌又在避难空间外边做了一些伪装和掩饰,将劳作的痕迹全部消抹掉,再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漏洞破绽,这才离开。

再度穿越黑暗迷雾,罗凌已经不需要向导,留下自己可辨认的痕迹已经成为罗凌探索未知所在时的一种习惯,只要他走过一遍,就算闭着眼也可以重复走一遍,并且对距离、什么位置有什么特殊的坑洼等等清清楚楚,如果需要,这些小小信息往往可以帮助他在最短时间内布置陷阱、或者构成一次反攻时的地利优势。

推开腐朽的栅门,一步跨出,居然让罗凌有着跨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这让罗凌心中暗暗吃惊。

“如阴阳五行一般优秀的自循环体系,厉害……”

PS:从早晨9点30到现在,13个小时,就码了这么些个字,我自己都觉得挺无语。俗事缠身,每当这时,我就恨不得能搬进山里去住。

第十四章 发展(十二)

罗凌一步迈入鬼宅,有种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的感觉。就仿佛当年在陨坑幻境时那般,依靠六感,根本无法察觉这里是以自循环体系为核心的幻境。问题是罗凌现在与当年相比,有着质的提高,即使如此仍是看不穿,仍要启用神力、靠神性之眼才能鉴破真伪,也就是说,这里区域虽小,但论技术档次,比陨坑幻境体系只高不低。

嗤!罗凌燃在指尖的一小团火焰熄灭了。那是火元素能量之焰,换在平常状态,它至少可以燃烧10分钟,但现在,连10秒都没有坚持下来。象陨坑幻境一般的抽魔空间,但对区域内魔能的抽吸能力比陨坑幻境强度更高。只此一条,此地的主场效力,已经堪比神国。

夜晚,明月高悬,但这月是青绿色的,月华也是青绿之色,或许是因为审美角度的不同,在这样的月华下,景致在罗凌眼里,透着那么股妖邪的味道。

顺着由白、黑两种颜色的石片铺就的主道,罗凌畅通无阻的来到别墅前的喷水池旁,这喷水池由洁白如雪的岩石铸就,竖长的形状,池水清澈见底,内中游曳着一种萤火虫般自带光芒的蝌蚪鱼,这些鱼的鱼身都有乒乓球大小,没有鳍、没有腿,只有一根摆荡的尾巴。如果细看,就会发现,这些蝌蚪的背上,像是一张表情痛苦的人脸……

问题不仅仅出在鱼上,喷水池中心的一溜雕塑也很有特点,雕塑组图,表现的全部都是男欢女爱的情景,神情动作惟妙惟肖,姿势狂淫放浪,喷泉的水,全部都是由性器官的部位喷射。

如果真是单纯的这些,倒也没什么,地球人类的文明进程中,性文化其实始终都没有被冷落,末世之前,在很多国家都有丰富多彩的以性文化为主题的活动、以及专门的节日。

虽然天朝在这方面态度暧昧、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本着越是遮掩我越要看的八卦探索精神,大多数年轻一代的国人,都不会因一些性景观而一惊一咋的。而像罗凌这样的老青年,更是早已过了看见露胳膊腿就走不动路的年岁。让他诧异的是这些雕塑的面部表情,活生生的,尤其是眼神,那种灵动是任何幻术都模仿出来的。

罗凌的专属力量,使得他可以分辨出来,这群与正常人比例相同的雕塑曾经就是活人,他们被某种术法禁锢在这里,并且意识永远处于狂欢的那一刻。

当想及这些景致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只要不是那类精虫上脑的货色,都会感觉出森然的味道,而非什么鸡巴、淫秽。

“掌握着完美的自循环体系、幻境系统,可以禁锢灵魂并使之停留在任何一个时间段或状态之内。只这两点的表现,对方都要比自己所拥有、所掌握的力量更加强大!”罗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步继续向前,别墅主楼在眼中发生着从陈旧向簇新的变化,就仿佛他走过的不是距离,而是岁月,每向前一步,时光都会倒退一些,就连原本漆黑的窗中,也依次亮起了灯光,甚至有了晃动的人影,整个别墅都有种从沉睡中活过来的感觉。

“主人!”离着还远,便有管家在宅门口微笑着向罗凌颔首打招呼。

“主人?”罗凌心中的震惊在此刻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罗凌克制着自己再度使用神力的冲动,情况未明,他不想暴露太多底牌。即便如此,罗凌仍是可以看出,这管家的本质就是一枚灵魂,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灵魂很难在罗凌面前弄虚作假,罗凌有解析灵魂光芒的能力,在未进一步操纵的情况下,他虽然不能获知具体内容,但可以通过查知灵魂光芒而获得一些浅信息,比如对方的情绪状态,是愤怒还是快乐,又比如表达自己的意图时是发自肺腑还是言不由衷。

这灵魂这一声主人叫的情真意切,确实是发自肺腑,他是真把罗凌当主人看待。

“骗到极端者,连自己都可以骗到,且骗的毫不勉强、心安理得。我这是遇到这样的稀有品种了?”与其说这是个自问,倒不如说罗凌在给自己找一个他能接受的合理解释。人往往都是这样,众多假设可能摆在面前时,下意识的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内容。

别墅主厅的大门被推开,厅中的景致可以说‘风光流转’这四个字来形容,就仿佛是泰坦尼克号最后谢幕时的拍摄手法在这里重现,大厅中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晚宴,牛油粗蜡被点燃,水晶的花盘摆上条桌,银质的刀叉餐盘,洁白的丝帕餐巾……靓丽青春的女佣们和英俊干练的男仆们穿梭往来,每一个看到罗凌,都会驻足,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他,微笑施礼打招呼。

“发自肺腑、发自内心、真情实意、坦荡自然……”一个个人物,一枚枚灵魂,没有一个是虚与委蛇,他们确实都将罗凌当作自家的主人看待。罗凌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下沉。稀有品种的推论,象个易碎的玻璃器皿,随着罗凌进入大厅而摔的粉碎。

“主人,您可真沉的住气,尤德罗伯爵的车架已经过了阿瓦隆,最多再有一刻钟就到了……”清脆悦耳的话音中,一名青春活泼的少女在楼梯上远远就冲罗凌招手,明眸彩睐、语气娇嗔,那明显有些逾制的态度和措辞让人很容易的就联想到,这甜美少女跟主人的关系恐怕已经不仅是得宠那么简单了。

顺着铺有猩红地毯的大理石阶梯向上,正面的楼梯间,巨幅的人物画像以燃烧镜头回放的方式出现在视线中,画像中的人是罗凌,与他本体的容貌差距不大,只是多了一种阴沉残酷的味道,尤其衬着那身华丽中尽显刻板的黑色贵族猎装和有着猩红里绸的斗篷,怎么看都像是个东方版的达古拉伯爵。

见罗凌在画像前驻足,少女娇笑着上前道:“这幅艾尔子爵的亲笔作品,我觉得最传神的地方就是眼睛,将您顾盼之间的神采,淋漓尽致的显露了出来。”

如非少女这话说的自然坦诚,罗凌真会以为这是在嘲讽他。画像中的他那眼神冰冷中又透着某种狂热,极易让人联想到那种将伤害别人当作神圣事业的天才罪犯。

沉默的在画像前站了数秒,罗凌转身上楼梯,继续随意的向前走。景致仍在变化、时间继续以非匀速的状态流转着。

楼梯回廊上,四五个只穿着薄纱小衣的美女娇俏嫣然,以迥然不同的风格向着罗凌示爱放电,并伴随着阵阵银铃般的欢笑声。

“主人,来抓我呀!来嘛……”

显然,这是进行中的一场情爱的游戏,之前在画像前出现的那名少女也在其中,而且年龄比之前年幼着几岁,是几个少女中最显青涩的那个,不像其他人那样放的开。

并没有跟着少女们继续前进,罗凌选择打开一道房门,拐了进去。

这是一条暗红色调的走廊,地砖、半埋在墙体中的立柱、木包的有着精美雕饰的墙壁……这里充斥着古老而华贵的气息,同时,也给人以沉淀了肮脏和血腥的感觉。透过禁闭的房门,罗凌隐隐听到了男人之间的交谈声,而另一间房中传来的,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执声。随意的打开一件屋门,是一个老式的书房,房间里没有人,壁炉里柴火噼啪,烧的正旺,暖融融的空气中,除了松木的香味,还有红茶的浓香……

行到此刻,罗凌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幻境的奇特之处,它营造的不是现实,而是回忆。然而,这似乎并不是全部的内容,在这样的地方,罗凌很难相信它的存在是善意的。

“这‘局’的后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意图?”罗凌的瞳孔缩了缩,眯着眼,继续向前,前边是哪里已经不重要,罗凌相信,不管最后是天台亦或地势,意图、目的总会暴露出来。

像一个标准的噩梦所演绎的内容那样,当你被先前的一个场景所震惊还未曾完全平静下心情时,新的、更加突兀和震撼的内容便开始紧抓住你的眼球,甚至喉咙、心脏、思想……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罗凌看到了明月、看到了慕容、看到了刑娟、小青、小紫……他的女人,他的朋友,都一一粉墨登场,而且扮演了各自的角色,以及演绎了一段掐头去尾的故事。这些故事没有任何喜感,有的只是悲剧:他关心的人冷淡疏远他,他信任的人背叛陷害他,忠诚、情意、爱,统统都是伪善和虚假,他看到的是肮脏不堪的龌龊……

这栋别墅是一个‘回’字型的建筑,这是否代表着围城,代表着牢笼,又或者代表着循环等其他什么,罗凌不太清楚,但他清楚一点,他已经深陷被外在幻境更可怕的深度意识幻境。有一种力量,竟然在他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利用他的记忆,营造出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场景。

“当然,当然有这样一种力量。而且你自己很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罗凌的对面,另一个罗凌信步走来,他的声音、口吻、表情都是那般的熟悉,因为那就是他自己。与此同时,却又有着一种让他感觉到陌生且惊畏的不同,这个罗凌,是黑暗。

PS:我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又是购物、聚会、然后被打乱的思路。牢骚就不发了。争取迅速结束俗物,码字,今天回来晚睡也要码。

第十五章 发展(十三)

回字型的建筑,中央天井仿佛是一个不经意间修筑的囚笼。然而真正的囚笼其实在人的心中。

以我为敌,敌人就是自己,不需要语言,罗凌就知道对面这个‘它’想要什么,沉沦。

罗凌根本没有搭理它的意思,而是依旧随性向前走,一边走,一边继续观赏风景,在这里,除了永远是夜晚,其余的象什么风霜雪雨、四季交替、都是可以看到的,沧海桑田在这里只是瞬间,哪怕时间和景致的变幻都不是由罗凌做主,仍不失为一次奇妙的经历,感受岁月变迁,加深对时间力量的了解,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它抱着肩膀、以轻蔑的目光看着罗凌从自己身旁走过,哼道:“你的存在真是让我感到耻辱,竟然连正视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罗凌依然故我,在一片小树林边停下了脚步。这片树林是他童年嬉戏的地方,在那里,他曾磕过、碰过,但更多的是快乐的记忆。那片小树林后来因为城市的变迁而消逝,如今能在眼前重现,触及往昔的种种,缅怀温馨的感觉油然而生。

它拖沓的行了过来,嘴角翘起一个小小弧度、以示不屑。“真的那么美好吗?”说着,它用手指一点,虚空仿佛水波般有透明的涟漪漾动,随着这漾动,小树林变得更为鲜活了起来。

在树林中,一对男女正在低语,女人靠着大树在倾诉,男人则一手托着树干,几乎将女人圈在自己的怀中,两人对话的内容听不清楚,但气氛确实很暧昧,说着说着,那女人扑在了男人怀中,而男人先是安抚,之后开始上下其手,那女人推阻,就在这时,一男一女的容貌变得清晰,非是因为电筒照射,而是因为距离接近,那女人看过来的神情中充斥着惊慌、羞愧,而男人望过来的表情则是被坏了好事的那种厌恶,以及见了狗屎般的晦气。那女人是罗凌的母亲,男人却并非罗凌的父亲……

罗凌转头看了它一眼,没有说话,抬步向前,穿过整洁的岩砖路,推开一扇大门,进入一条挂满油画的靛蓝**调的岩石长廊。

它在罗凌的身侧跟随着,像个正在招待客人的家主,介绍着长廊中的油画:“记得这一幅吗?街坊风传罗家的媳妇不收妇道。看看他们的嘴脸。这幅,打雪仗你太显,结果这些孩子们叫你什么?杂种!还有这幅……”

这些油画是被定格的视频录像一般,在它的控制下,会被一幅幅的激活、继续播放。有时候,油画还会扩大成连同背景在内的全景,以主视角的角度记录着一件件绝对不能称之为美好的故事。

这是个全场景,罗凌的父亲在沙发上弓着背默默吸烟,罗凌的母亲则站在当地哭诉斥责,说到激动处,还上前捶打罗父几下,罗父仍是默默抽烟。

“看看,你的父亲,刻板的老实人,没有风趣的言谈,不懂得钻营牟利,只凭着远超别人的辛苦,想让他的妻儿过上好日子。可这个世界上辛勤未必就能得到回报,更关键的是,人们习惯去比较。”

它说着,将另一幅油画拉成了全背景的场景。一辆桑塔纳停在路口,车上下来的是西装革履、风度偏偏的男人,迎向拎着行李的罗母,罗母身后十几米外是牵着罗凌手的罗父,叼着烟的神情忧郁而深沉,路上下的邻居投来异样的眼神……

“谈才学,这世界上永远有比你更优秀的!论富有?你抽大前门,人家抽的是大中华!至于‘爱’,哼哼,你敢说你能给予的就是最深的,别人就一定比不过?这世上哪有忠诚?不过是因为价码不够。这世上哪有贞洁?不过是因为勾引不足。你除了能保证自己是爱自己的,保证不了任何东西。”

罗凌依然沉默,眼神中有着深沉的痛,但他已然继续前进。

又一幅画卷被拉成了场景,依然是那小街,一端站着牵着父亲手的罗凌,一端是提着行李往回走、望过来的目光中混合了憔悴、疲惫、愧疚、深情、渴望等情绪的罗母,她身后没有轿车,没有帅气的男人。

“比较,又是比较,只有他(她)受到创伤、感觉出了痛,做出比较之后,才会真正明白你的好。如果不是这样呢?如果新的选择多金还好脾气、风趣且爱的专一呢?人家还会记得你是什么?恐怕会觉得跟你在一起就是一个连美丽都算不上的错误,离开你真的是伟大而英明决定吧?”

见罗凌仍是不搭理,它继续道:“一家人重新在一起了,但这真能算是美好吗?你父亲怎么想?就像春节小品《融》中冯巩的台词说的那样:就当自行车被人偷了,骑了一圈又给送回来了?”它在‘骑’字上特别加重了口气。“你母亲呢?将人类追求美好事物的本能用在这里,你不觉得她是那么自私吗?她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份爱吗?事实上是……能!”

新的画卷出现了,都是一些一家人在一起时快乐的场景。但有着之前的前提,而且摄制的角度刁钻,使得这些场景看起来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有一种勇敢叫宽容。啧啧!听起来真是优美。我说应该叫做自欺欺人!懦弱无能!优柔寡断!委曲求全!这世界上只有强势、弱势,只有征服与被征服。在看似宽容的背后,是占了上风的对对方的需要和依恋,而并非真正的释怀和原谅。没人能够释怀,除非他(她)付出的爱,本身就是虚假,本身就不纯,或者已经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搭伙过日子’的心理。”

“一个是弱者可怜虫。另一个呢?自私自利之人,用不痛不痒、并随着时间而淡忘的自责,轻易的将卑劣和龌龊的思想、行为抵消。而你呢?选择将这污秽的事件遗忘。这就是一派美好和其乐融融背后的真相。”它嘲讽般的又哼了一声,这才道:“你很清楚这些。你知道为什么‘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因为凉薄才是人性本质,情、爱、热血就是一时的情绪冲动或者特定环境下其他情绪的扭曲体现。”

罗凌看了它一眼,不置可否,继续前进。

这幻境就仿佛是台在不断加大功率的机器,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越向前深入,记忆中的事物也就被剖析的越彻底。这种向前深入非是直线,而是随着时间一一起作用,罗凌转了一圈再度回到主楼大厅时,景致已经不是最初的宴会,而是另外的一些内容。

这个幻境,内容包括两个部分,其一是幻境自身创造的虚假,像管家、女佣男仆、贴身侍女,厅堂中的布局摆设等等,都属于此范畴。第二是罗凌记忆中的真实,象小树林、一幅幅变成现实场景的油画,都是罗凌自身的记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虚假与真实已经开始混淆。

罗凌的动心忍性使得它颇为恼火,为了进一步刺激罗凌,一些争端冲突异常尖锐的景象开始上演,它巧妙的利用了那些原本模棱两可的记忆,比如罗母的那位高中时代的追求者,曾到罗家拜访过,罗凌的记忆是罗母接待并与其小坐交谈,然后他就出去玩耍了,却被它捏造了在房间中男女媾和的后半段。又比如罗凌跟儿时玩伴因为一些很幼稚的原因而起了争执,结果却被它‘升华’到阴谋的高度……诸如此类,都是以它的论调为核心指导思想的夸张式事态衍变。

它如此卖力的运作,罗凌反倒从深沉的痛苦中慢慢解脱了出来,眼神趋于平淡,看向它的目光中,愤恨和怒火渐逝,取而代之的是睥视和森然。

罗凌仍在前进,既然要拿他的记忆做文章且无法阻挡,那么就好好的扒一扒、晒一晒,省得那些负面的内容在记忆的角落了发霉腐烂,溃脓长疮。那些不如意的,那些让他感到愧疚、愤慨、遗憾的事,一桩桩在这豪华别墅中呈现了出来,并且被添工加料,浓墨重笔的加以刻画,不断制造着丑陋不堪的内容,仿佛这里是‘人性本恶、事事无善’的主题公园一般。

然而,任是罗凌生命质量够高,所经历的事终是有限的,罗凌在别墅中一直逛,一直看,一逛一看就是几百个小时不眠不休,抖完了所有的恶意强化版的糗事,期间,任是它如何挑唆怂恿、旁征博引,罗凌始终是一言不发,而且既不动武,也不发飙,越逛越闲庭信步。只是在最后问了一句:“你之前营造了我成为恶魔领主的场景以作开篇,那么现在呢?你准备再搞些怎样的未来式,来满足我的观赏需要?”

它阴沉着脸,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问道说:“不妨我们再从头细细游历一遍?”

“好啊!我们继续。”

目光阴鸷的盯着罗凌,它克制着将罗凌生吞活咽的冲动再次作陪,罗凌继续在这个虚幻的世界游逛。这次内容更为繁多,不但将那些痛苦的回忆提升到了不堪入目的限制级程度,就连那些美好的记忆也都进行了篡改,硬将美好扭曲成了阴谋和险恶。

然后这次的效果远不如第一次,罗凌不但看的有滋有味,还时不时的眼睛发亮,似乎被它所展露出来的创意所吸引。就这样一圈下来。罗凌道:“再来一遍……”

不仅仅是一遍,是连续的二十三遍。

第二十三遍时,内容已经扩充到七天七夜的时间,才能从头到尾浏览一遍,而在这所谓的记忆中,罗父已经成了骑上自行车送老婆去**的龟公,而罗母更是达到了人尽可夫,每天不接客100位就吃不好睡不香的超级**……

“你知不知道,视而不见是根本没有意义的。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你不选择,时间将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它终于忍耐不住,恶狠狠的说。

“我的时间很充裕,我们继续吧。”罗凌说。

“我不信你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它对着罗凌咆哮,之前装模作样的优雅、神秘再也无法保持,换上的是一副歇斯底里的狰狞面容。

“注意你的风度。请吧!这次由你来带路……”罗凌心平气和的说。

于是,又是一百二十三遍。

“感觉不错!非常好!”罗凌如此说。

它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心中充满恨意的想:“什么叫非常好?你还是不是男人?再扩大一步说,你还是不是人?只要是个人,就不可能这样任人糟蹋自己的记忆。已经太扭曲了、太纠结了……”

“我还要逛,如果你累了,可以自行去休息一下。”罗凌平静的说。

“我怎么会累?我可以陪你直到永恒。”它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目光淡淡,罗凌道:“永恒?那是真正遥远的事物,我还没有资格将它随意的挂在嘴边,你也不行。”

“他竟然跟我杠嘴了!”它发现,喜悦来的是如此的不经意,它不怕罗凌打它、骂它,就怕罗凌拿它当空气。“真的不行吗?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永恒,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

罗凌看了它一眼,不再答话,像之前一样,再次迈动脚步,无论它如何勾引,都是一副恍若未觉的样子,将它气的瞳孔一个劲的收缩,忍了足足三个小时,这才平息了动手的冲动。

一千二百三十遍!

它已经黔驴技穷,恶意的扭曲已经达到了极限,呈现在罗凌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妖孽,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包含深意、内蕴变化,哪怕是一个呼吸,都是为了配合某种效果而出现的。

一万两千三百遍!

它已经无法再兑现之前的话,实在是陪不动了,它任罗凌继续逛,而只是用无所不在的‘眼睛’盯着罗凌,等待着罗凌放弃或不耐的那刻。

十二万三千遍!

它已经看都不想看了,它觉得罗凌已经疯了。这种疯看起来正常,实际是疯癫到返璞归真的表现。它有些开始相信罗凌是那个可以将逛别墅持续到永恒的人物。

一百二十三万遍!

神马回忆的种种,都已经是浮云。这幻境没有那样多种不同的变化,景致早在几十万的时候就已经定格。更准确的说,是所有景致部件都已经出过场,它们随意通过不同的搭配方式组合成以亿计的不同景致,但那对罗凌这样实力档次的人已经没有意义。

罗凌终于停下了脚步,它再次出现,“我说过,逃避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做出选择,否则时间在这里将是一个恒定值。”

罗凌呲牙一笑,洁白的牙齿像刀锋般闪烁着寒光,“我将如何选择,不是你该过问的。你现在该考虑考虑,如何打发算不上永恒,但足以用悠久来形容的岁月!”

第十六章 发展 (十四)

“你的讹诈没有意义,消灭我,或与我合而为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另外一个穿着贵族猎装的罗凌轻蔑的看着罗凌,自信十足。

“合而为一,你终于肯说出你的目的了。”罗凌说着推开正厅的大门,一路向外,离开了别墅,直奔喷泉水池。

它跟随在罗凌的身侧,言道:“目的?不,是必然。我就是未来的你,你将成为我,我就是你心中的理智,那些幼稚的、脆弱的感情终会成为浮云,理智就是惟一。”

“演技不错,是挺像,可再像,假的也不会成为真的。”说话之间,罗凌对着水池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手中涌出,喷泉水池显露出了真容,白骨垒成的一个污浊的池塘,池塘中是由腐烂成肉泥状的尸体和血液、体液、以及地下水组成的粘稠物,持续不断的散发着异样的恶臭。

在这粘稠物中,灵魂的光芒象萤火虫般上下浮沉着,这些灵魂虽然色泽各异,但无一例外的,最外边都有一层薄薄的蓝光。

“我们即将见面,让我看看,真实的你到底是怎样一副容貌。”罗凌使用工程魔法,一道水蓝色的光亮射入池塘,霜气四溢,池塘以看的见的速度冻结着。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会施展时间魔法?为什么能够解除我的时间魔法?”它再也沉不住气,因为过度惊异,声音都走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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