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设计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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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袁倩倩的头被打的歪向这边又歪向那边，嘴角渗出血丝，两侧漂亮的脸蛋很快高高肿起，上面现出清晰的指印。

“恩，挺好……不过，好像还差了点。”

黑衣人上前走了几步，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袁倩倩的伤势，轻摇着头对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袁倩倩说：“不好意思啊美女，还得让你再受点苦。”

说完，她指了指一旁的衣橱，目光转向申明顺：“申局长，采住她的头发，往衣橱上撞两下，把衣橱门撞坏为止！”

申明顺只好照做，名贵的衣橱门很快被撞坏，袁倩倩软倒在地，已经连哭都没力气了。

“好了吗？你tm玩够了没？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好吗？！”

申明顺抱着伤腿，气急败坏的骂道。

“游戏结束了。”黑衣人淡淡的说。

结束了……？

申明顺狐疑的抬头看向她，于是，恰好看到她那扣动扳机的动作。

不！！！！

在他绝望的眼神，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一扣，弩箭激射而出，瞬间侵占了他的整张视膜。

……

申局长失踪了。

他老婆知道他包二奶的事情，所以一开始以为他去风流快活了，也没怎么在意。

但是，当申明顺接连两天没去上班，也没回家，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时候，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去报了警。

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康乐园，进了２２０９，然后便发现了申明顺和袁倩倩两具一丝不挂的尸体。

申明顺脸上，脖子上有多处挠痕，脑袋上还挨了一酒瓶，鲜血已经凝固了，致命伤是刺入右眼的一支弩箭。

袁倩倩的尸体就在申明顺对面，呈坐姿，她头上，脸上，身上均有被痛殴过的痕迹，致命伤也是一直弩箭，刺穿了咽喉。

在袁倩倩的手里紧握着一把小巧的弓弩，弓弩顶在自己下巴上，看上去就像是自杀的，用弩箭射穿了自己的脖子。

地上有很多红酒酒瓶的碎片，衣橱的门也被撞坏了，明显是殴打争斗的痕迹。

现场还找到了申明顺的手机，手机完好的放在床头柜上，处于关机状态。

而袁倩倩的手机则丢在了地上，上面有录制好的一段视频，是她和申明顺在床上肉搏大战的高清版。

细心的警察仔细找了找，很快在床一侧的衣橱上方找到了一个钻了小孔的纸盒，还有胶带粘过的痕迹，将袁倩倩的手机放进去，小孔正好是手机摄像头的位置，因此初步估计是藏手机用的。

另外，现场还发现了一封血迹斑斑的承诺书，是手写的。

承诺书的意思大概有三个：

第一，申明顺保证两个月以内，给袁倩倩买一辆别克轿车。

第二，申明顺保证以后每个月给袁倩倩提供一万元生活费，并保证将大学毕业证帮其办好。

第三，申明顺保证一年之内和原配离婚，娶袁倩倩进门……

第150章　丧犬

事关重大，警方立即对现场进行了详细的勘察。

两天后，所有的勘查结果都出来了——

袁倩倩的指甲有申明顺的皮肤组织和血迹，可以确定申明顺身上的抓挠伤是她导致。

申明顺的尸体上也发现了袁倩倩的皮肤组织，红酒酒瓶的碎片上只检测到了袁倩倩的指纹。

衣橱被撞坏的门上有袁倩倩残留的头发。

那张承诺书上的字迹经过比对，确认为袁倩倩手写，上面只有她和申明顺两人的指纹。

最关键的三点，第一，弓弩上只有袁倩倩一人的指纹，在袁倩倩的床垫下，搜到了一张弓弩的使用说明书，以及另外一支备用弩箭。

第二，袁倩倩的手机上检测到了她和申明顺两人的指纹，在衣橱上面打了孔的纸盒上，只检测到了袁倩倩的指纹。

警方的影像专家分析了视频的拍摄角度，确信拍摄时手机就是藏在纸盒的。

第三，警方对整座房屋进行了彻底搜查，没有发现第三者的任何蛛丝马迹，门窗也都锁的很完好，没有被撬痕迹。

谨慎起见他们又调取了小区的所有监控，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等进入过。

经过走访调查，申明顺的老婆承认早就知道丈夫在外面包二奶，说袁倩倩是个贪得无厌的小妖精，整天缠着申明顺买这买那。

袁倩倩的邻居表示，当晚曾听到过两人的大吵大叫以及谩骂声，以为是小两口吵架，没在意。

还有警方走访了袁倩倩大学为数不多的闺蜜和朋友，她们一致承认，袁倩倩在和她们聊天透露过近期会买车……

最后，警方梳理了所有的线索，初步还原了案发过程——

申明顺包养袁倩倩，给她在康乐园买了房子，每月提供巨额生活费，经常过来私会。

久而久之，袁倩倩起了贪念，想要车要钱要名分，于是提前拟好了一封承诺书，然后趁申明顺来偷欢的时候偷拍下视频，要挟他签字。

申明顺见状大怒，摔了手机大骂袁倩倩贪心，两人争吵爆发激烈打斗，申明顺愤怒之下，掐住她的脖子打她耳光，并采住她头发朝衣橱上撞击，袁倩倩慌乱之下用手指甲对申明顺乱抓乱挠，并用放在床头柜上的红酒瓶袭击他的头部，申明顺将袁倩倩摔翻在地，袁倩倩趁机拿出早就准备好，藏在床垫下的弓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射杀了申明顺。

看着申明顺被自己杀死，袁倩倩各种后怕绝望，深知死罪难逃，不如自我了断，于是将弓弩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自杀。

……

眉雨在橡皮泥行动的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果然发现门前的地板上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放着一把车钥匙，估计是从门缝下塞进来的。

昨夜的深入思考，依然没能给她带来设计意外的灵感，于是她吃过了早饭，决定继续去跟踪申明顺，她觉得，对目标了解的越深，自己设计意外的选择就会越多，也许某个最不起眼的细枝末节，就能给自己提供杀人的绝佳机会。

但是结果，她当天去了申明顺的家和单位都没找到人，就连他的车也没看见。

狐疑之下，她又去了康乐园地下停车场，惊讶的发现申明顺的车竟然还停在车位上。

虽然包二奶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申明顺平时来找袁倩倩的时候还是很低调的，一般都是早上起个大早就离开，像这种快午时分了，还留在袁倩倩家的情况从未出现过。

是偶尔的放纵吗？

亦或者，是喝多了睡过头了？

在各种狐疑各种猜测，眉雨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康乐园，在小区大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下来，一直留意着申明顺的车出现。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来钟，她也没等到申明顺的车开出来，结果却等来了老板的短信，告诉了她一个让她大吃一惊的消息——

申明顺昨天晚上已经死了，连同袁倩倩一起，昨晚被杀死在了康乐园内！

老板同时提醒眉雨，第一，这件事目前警方还不知道，所以一定要严加保密。第二，暂时不要离开东营，原地待命，等候指示。

这个消息，简直让眉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自己和木子序要杀苗春鹏，没等动手目标就死了，而这次竟然又是这样！自己还没等想到设计意外的具体方案，目标就被杀掉了！

最近这是怎么了？

从老板的短信的字里行间，眉雨分析这不是老板的安排，而是非改命者的杰作。

与此同时，眉雨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老板的能量究竟有多大，警方毫不知情的事情，她竟然早就知道了？

当然更加让她不可思议的是，直到两天以后申明顺和袁倩倩双双身亡的消息才放出来，不过，警方最后的鉴定结果是袁倩倩杀人后自杀。

然后，眉雨接到了木子序打来的电话，他说自己接到了一个大手笔任务，明天就会启程来东营。

……

申明顺是殷鹤亭最强有力的靠山，但却绝对不是唯一的靠山。

比起苗春鹏，年轻的殷鹤亭显然更懂得打通关系，让自己的保护更加强大，更加无懈可击。

因此，申明顺的死春苗集团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黑道白道的所有业务照常运营。

今天是周一，距离申明顺的死已经过去将近一周了。

上午十点钟，殷鹤亭准时出现在位于春苗集团总部大楼六楼的豪华会议室。

他西装革履，脚步轻快，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俊朗的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意。

椭圆形会议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光头、刘娜都正襟危坐，就连一向很少在集团总部露面的邢书杰也在现场。

今天不是董事会，而是一周一次的核心高层碰头会，这才是春苗集团真正领导层的聚会，所以掌管强龙会所的邢书杰也必须来。

“既然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殷鹤亭在会议桌顶端的椅子旁坐下，摊开了手的件夹，清了清嗓子，环视着众人轻笑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美女秘书急匆匆走进来，附耳在殷鹤亭耳边低语起来。

听了没几句，殷鹤亭的脸色便陡然一变。

但是随即，惊愕便在脸上转瞬即逝，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知道了，开完会后我去处理。”

“大哥，什么情况？”

光头凑过来，关切的低声问。

“没事，开会。”殷鹤亭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继续开会。

这次会议很简短，而且光头等人都是跟随殷鹤亭很久的人，个个冰雪聪明，殷鹤亭虽然表现的泰然自若，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们还是从他的神色看出了一丝非同寻常的端倪，于是大家都心有灵犀的加快发言度，以便让会议尽快结束。

十五分钟后，殷鹤亭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他喊上了光头，让他立即开车载他回家。

回家？

刚来上班，开了个会就回去了？

光头虽然疑惑但也不敢问，一路飞驰，很快和殷鹤亭回到了家——凤歌高档住宅小区。

当他们急匆匆跑进门的时候，保姆正呆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在她面前的地板上，躺着一只大型的卡斯罗犬，狗身上的毛发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了，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显然是被利刃切开了喉管。

看着狗狗早已僵硬冰冷的尸体，殷鹤亭双腮上的肌肉抖动，拳头紧紧握起。

殷鹤亭对这头纯种的卡斯罗犬非常宠爱，卡斯罗非常聪明，虽然生性凶猛但却对他言听计从，绝无二心。

殷鹤亭请的上一个保姆偷盗家里的财务，被卡斯罗发现立即就将她咬伤了。

还有，有一次有小弟做了叛徒，被连夜带到了殷鹤亭家，殷鹤亭亲自下令让卡斯罗咬死他，卡斯罗不负众望，三两口就将其搞定了……

而现在，忠心的卡斯罗却死了，以这么悲惨的方式。

是谁干的？

究竟是谁干的？！

殷鹤亭咬牙切齿。

这是，保姆胆怯的指了指殷鹤亭卧室的方向，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里……那里……”

殷鹤亭一把将她推开，大步走进卧室。

然后，他顿时呆住了。

大手笔。

绝对的大手笔。

红，猩红，铺天盖地，满满一屋子的猩红。

墙壁上，地板上，床单上，天花板上，橱柜门上，全都写满了猩红的大字——杀！

有些字还没干，整个卧室里充斥强烈的血腥气，看来凶手在杀死卡斯罗后，残忍的用它的血，在这间屋子里涂鸦了这么多杀字。

殷鹤亭紧咬着嘴唇，铁青着脸一字不发。

“你过来，是谁干的？！这他妈到底是谁干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而这时一直没敢出声的光头再也忍不住了，他也顾不上保姆是殷鹤亭远房亲戚了，直接扯住她的衣领吼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保姆吓得面如土色，战战栗栗的哆嗦着嘴唇说道，“我看到家里菜不多了，就出去买菜，也就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回来就是这样了……”

第151章　再聚

除掉苗春鹏后，殷鹤亭自认整个东营的地下世界，再也没人敢和自己叫板了。

春苗集团规模最大，人最多，钱最多，关系最强硬，就算有人不服，又有几个敢公然挑衅的？

除非是这人活腻了。

而现在，麻烦找上门来了。

而且是这么嚣张，这么疯狂的挑衅！

是谁？

究竟是谁这么嚣张？

保姆是自己远房亲戚，老实巴交的农村人，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出卖自己，所以，这件事铁定和她无关。

于是殷鹤亭阻止了光头继续发飙，让保姆报警，说家里有人闯入，遭到恐吓威胁。

“报警？老大，这……好吗？”

对于殷鹤亭的决定，光头显然有些不解，这事儿明显是黑道上的人所为，报警有用吗？况且自己本身也不干净啊。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市里的纳税大户，现在家里遭到不明人士闯入，爱犬也被杀了，家里搞的一塌糊涂，不应该报警吗？警方的职责不就是保护我们的安全吗？”

殷鹤亭冷笑着解释。

然后他把光头叫进了书房，开始思考过滤所有的仇家，看谁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在他们绞尽脑汁排查嫌疑人的同时，警方也得到了保姆的报警，一听是殷鹤亭的家出事，他们不敢马虎，用了最快的度赶到了现场，立即展开了各种勘察。

而就在调查工作如火如荼进行的同时，殷鹤亭家对面楼房的一扇窗户里，一直监视着这边情况的人双目眯起，脸上浮现出一丝俏皮的笑意。

她就是当初在康乐园停车场称赞眉雨的人，当然也就是杀死申明顺和袁倩倩的黑衣杀手——代瑾萱。

卡斯罗的死，满卧室的血字涂鸦，当然也都是她的杰作。

现在看到自己的作品引起如此大的慌乱，她感到心情分外的美妙。

然后……

她的双耳微微颤动，脸上的笑意迅消失。

她猛地回过了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随时都可以以最快的度拔出匕首。

但当她看清来人是谁后，表情顿时再度轻松下来。

那是个一身紫色风衣，看上去冷若冰霜的女子，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正默默的看着她。

那当然就是风影。

“你果然找到我了。”代瑾萱的手从腰间拿开，轻笑。

“你果然在这里。”风影冷冷的说。

很显然，彼此的出现对双方来说都是意料之的事情。

代瑾萱沉默了一两秒钟，看了看殷鹤亭楼下停着的两辆警车，然后回头看向风影，突然问出了一句和当前情景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来：“我们比跑怎样？”

风影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们上次比过了武艺，你赢了，但我不是很服气，这次我们比度，只要你追的上我，我就回答你所有的问题，怎样？”代瑾萱笑着问。

风影淡淡的说道：“成交。”

代瑾萱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向楼梯走去，不急不缓的下楼。

风影也不急不缓的跟在后面，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

代瑾萱走出了楼，慢吞吞的向小区外走去。

风影也一直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外人看上去，这就像两个互不认识的路人，一个是青春靓丽的少女，一个是成熟冷艳的少妇，没人会想到，她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以杀人夺命为生的冷酷杀手。

小区里监控密布，两人都不是小区居民，而且现在殷鹤亭家刚出了恐吓案，警方正在现场调查，所以即便要比赛，也要出了小区再说。

出了小区大门没多远，代瑾萱的度便开始渐渐加快起来，风影的度自然也跟着加快。

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来到了第一个红绿灯路口，此时车流如川，交通十分繁忙。

代瑾萱抬头看了看红绿灯的读秒，现在只剩三秒钟的时间，就要变成红灯了。

“风影，我们……开始咯！”

她笑着回头跟风影说了句，话音落地的同时，身体便刷的向前冲去。

风影在她身后三米开外的地方，再冲过路口的话，就肯定是红灯了。

看着代瑾萱那犹如狡兔般迅远去的背影，风影却没有一丝焦急，相反，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件事你谋划很久了，你至少从一个半月之前就开始调查申明顺和袁倩倩，尤其是袁倩倩，她的生活习惯，通讯记录，和同学闺蜜聊天的内容等等，你都进行了详细调查。所以申明顺说过近期要给袁倩倩买车，以及袁倩倩每个月获得的生活费额度等等，你都一清二楚，而这些，都成为你替袁倩倩写那封承诺书的参考，对吧？”

四十分钟后，一家咖啡馆的僻静包厢内，蓝山咖啡的香气氤氲在整个空间，风影搅动着咖啡，淡淡的问坐在对面的代瑾萱。

“对。”代瑾萱痛快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风影：“你摸清了袁倩倩的作息规律，利用她外出的时间，潜入到她家，对她家里的地形，布局，摆设等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还偷偷复制了她家的钥匙，这样能在作案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

代瑾萱：“这没什么好炫耀的，你的手下不也复制了申明顺的车钥匙吗？虽然演戏的手法老套了点儿。对了，要不要我讲讲我是怎么复制袁倩倩家的钥匙的？你学会了，然后传授给你手下的那个小妹妹，让她下次做的新颖一点儿？”

风影：“不用了，我没兴趣。现在我们继续——经过了充足的准备后，你选择了上个周二晚上动手。你化了装，趁申明顺和袁倩倩二人疯狂偷欢的时候用复制的钥匙悄悄潜入，先是偷走了他们的手机，将申明顺的手机关机，将袁倩倩的放在卧室的衣柜上进行偷拍，用来藏手机的那个打了孔的纸盒是你早就准备好的，还是现场即兴之作？”

代瑾萱：“当时偷拍的时候是将直接手机侧立在衣柜上的。纸盒子是我杀死两人后，从袁倩倩家找到然后量身打造的，然后故意放在衣柜上，让警方认为这是袁倩倩预先的设计，因为上面只有她留下的指纹。哦，为了确保盒子上面有她的指纹，我还在她死后，拿着她的手在盒子上摸了两下，万无一失对吧？嘻嘻。”

风影：“弓弩是你带进去的对不对？像袁倩倩那样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私藏这种东西？你拿着弓弩逼迫袁倩倩写下承诺书，然后威逼他们互殴，在对方身体上留下明显的伤痕，制造他们争吵后大打出手的假象。整个过程他们谩骂，质问，惨叫，你都没有制止，因为你需要他们制造出动静让邻居们听到，让他们误以为是小两口争吵打架，对吧？”

代瑾萱：“对。”

风影：“逼迫他们制造好了现场的证据后，你射杀了他们，然后将袁倩倩的尸体摆放成坐姿，调整成她杀了申明顺然后畏罪自杀的样子，对于用弓弩得心应手的你来说，要骗过警方的弹道专家很简单，是吧？警方从床垫下搜出来的弓弩使用说明书，还有备用的弩箭，都是你杀人后放进去的，目的就是栽赃袁倩倩，让警方认为这是她早有预谋的计划。至于杀人后清理现场，销毁你出现过的所有痕迹，这个就更简单了，对于你们代家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精彩！”听完风影还原杀人过程的分析，代瑾萱不由拍了拍手，笑着称赞道。“看来你不光是杀人的好手，还是推理高手，简直就是女版的福尔摩斯啊。不过……风影，你改行做条子了吗？为什么你一直问我的，都是些条子才会问的问题呢？这实在是不符合你的风格呢。”

风影喝了口咖啡，淡淡的说：“那好，接下来我就问些条子不会问的问题。第一，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如果说有人出钱买申明顺的命，那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仗势欺人，仇家很多。但是袁倩倩呢？她一个被包养的年轻女大学生，不会有人对她的命感兴趣吧？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心思杀了她？”

“不。没人买申明顺的命，没人是我的雇主，不过……雇我的鬼倒是有两个。”

“什么意思？”风影皱了皱眉。

代瑾萱淡淡的说：“雇我杀申明顺的是邵雪琪，还有她那个不到八岁，就被在马桶里淹死了的孩子。”

风影：“你在替她们报仇？”

代瑾萱：“我们代家是有原则的，虽然我们做的是杀人见血的行当，但我们也怕遭报应，所以我的先祖们制定了很多规矩，这些规矩可以帮我们多少积点阴德，减少一些罪恶感……我不迷信，不相信什么善恶有报，但我是代家的人，必须遵从家族的规矩。我受雇杀了苗春鹏，就不能再祸害他的家人，甚至还要给予适当的保护，尤其是要保证他子孙的安全，不能让苗家断了香火，但是我没能保护他们，苗的老婆，孩子，都被杀了，我必须要负责，我必须要为他们报仇！”

风影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但是据我所知，杀苗春鹏老婆孩子的是殷鹤亭和光头，你为什么先杀他们，而是杀申明顺？貌似申明顺和这件事并无关系吧？”

“有关，非常有关。”代瑾萱冷笑道……

第152章　姐妹

咖啡馆包厢内，风影和代瑾萱的对话还在继续。

空间里洋溢着的满是温暖的咖啡香气，没有一丝仇恨和血腥。

尽管，面对面坐着的是一对杀人无数的女杀手，用普通人的概念，她们就是嗜血的女魔头。

是的，经过这两次的相见，代瑾萱显然已经放弃了给姐姐星渡复仇的想法。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复仇之心太薄弱，还是风影的人格魅力太强大，总之，她和风影不再是水火不容的仇敌，而是可以促膝长谈的朋友了。

甚至她觉得，有一天和风影会成为那种无话不说的闺蜜，也说不定。

“你的意思是，申明顺是包庇者？”风影搅动着咖啡，淡淡的问道。

代瑾萱：“没错，殷鹤亭以为他自己是谁？他奸杀了邵雪琪，让光头淹死了孩子，以为临走之前抢走财务，清理现场，然后找几个小弟提供不在场证明，真的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阴谋算计也许是他的强项，但是说到清理现场销毁证据……”

风影：“恩，凭殷鹤亭和光头的能力，不可能销毁的了所有的证据。而且那些给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的人，警方只要肯下力气查，就不难发现他们和殷鹤亭的关系，证明他们的证明全都无效。”

代瑾萱冷笑道：“我相信就是再笨再没有职业素养的警察，也会在现场找到他们残留的脚印，指纹或其他证据，只是这些证据后来都被封存毁灭了而已。”

风影点了点头，接过话题道：“而毫无疑问，让警方对真凶视而不见的人就是申明顺！如果不是他幕后操作，警方很容易就会抓到殷鹤亭和光头，然后他们就会被判刑，枪毙，那样，也就不用你再出手了！这就是你杀申明顺的理由！”

代瑾萱爽快的表示肯定：“没错！”

风影：“好吧，杀申明顺的确也在理……那袁倩倩呢？虽然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但她是无辜的，她与邵雪琪母子的死没有半点关系，罪不至死吧？！”

代瑾萱云淡风轻的撇起嘴角：“你可以说我是滥杀无辜，但是在我看来，她这样的人就是寄生虫，给我们女人丢尽了脸，死不足惜！”

风影冷笑：“这恐怕不是主要原因吧？”

代瑾萱：“恩。当然还有更重要的——我必须杀袁倩倩，伪造成她杀死申明顺然后自杀的假象，这样我才能置身事外，不让外界包括警方，怀疑这件事和我们代家有关。”

风影：“真巧，这就是刚才我想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但现在我觉得已经有答案了，你每次作案，包括上次杀苗春鹏的时候，都是直接了当，这次之所以突然变了风格，如此费尽心思的伪造现场，造成申明顺和袁倩倩的死与杀手无关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洗脱嫌疑，置身事外？”

代瑾萱：“没错，申明顺的背景关系太强大，我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件事本就是为了遵循家族规矩而进行，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们代家牵扯上任何麻烦！”

风影点了点头：“申明顺死了，结果也如你所愿，定义成了袁倩倩杀人然后自杀，那么今天你出现在凤歌小区，是要展开对殷鹤亭的猎杀了？”

代瑾萱：“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出现在殷鹤亭家对面？是因为他长得帅吗？”

风影并没觉得她的幽默有多可笑，面不改色的问道：“但你今天没动手？或者说你的行动失败了？”

代瑾萱傲然一笑：“失败？我上次杀人行动失败，已经是六年以前的事情了！”

风影哦了一声，她半点都不怀疑代瑾萱的话，她喝了口咖啡，等着代瑾萱继续说下去。

代瑾萱：“殷鹤亭和申明顺不一样，他和光头是元凶，所以我不会让他那么简单的就死去，那太便宜他了。他和光头两个，我要慢慢和他们玩，我要一步步的整他们，让他们心理崩溃，然后才会杀掉他们！”

风影：“也就是说你今天出现在凤歌小区不是要杀人，而是折磨行动的第一步？”

代瑾萱：“今天我给他送了点小惊喜，杀了他的爱犬，然后用那条狗的血，在殷鹤亭卧室里练了练书法。”

风影：“看来刚才警察到现场就是因为你的小惊喜……那么，你不怕被牵扯到代家了吗？”

代瑾萱脸露不屑：“殷鹤亭是黑道人物，仇家多如牛毛，只要我足够小心，谁知道是代家做的？”

风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不再说话了。

代瑾萱饶有兴致的问：“你问完了？”

风影：“还有最后一个。”

代瑾萱：“什么？”

风影：“杀殷鹤亭的事情能不能放手，交给我去做？”

代瑾萱沉默了几秒钟，玩转着手的咖啡勺幽幽的说：“凭什么？”

风影没有立即回答，脸上波澜不惊，却在心权衡踌躇着。

终于，她盯着代瑾萱说：“因为我们不但要除掉殷鹤亭，还要让整个春苗集团土崩瓦解，彻底杜绝下一个殷鹤亭的出现。”

代瑾萱：“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呢？如果你是十年前的风影，那我坚信不疑。但据我所知，你早就退隐江湖了吧……”

风影和对面这个年轻的女杀手对视着，她很清楚，代瑾萱是在套自己的话，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千方百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是代瑾萱这次能乖乖和自己坐在这里聊天的原因。

那么，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呢？

事实上在这次重返东营之前，风影和黑无常之间有过一次谈话，内容就是关于代瑾萱的。

黑无常当时了解了代瑾萱的为人和背景后，对其很是欣赏，至于特殊时刻能否向代瑾萱透露身份，他让风影自己定夺。

很显然，黑无常那个“自己定夺”的意思，其实就等于默许了她可以和代瑾萱公开身份。

但老板基地，改命游戏，这都是死神团队的心血之作，特别是创始人黑白无常，他们为了改命游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而且，风影本身就是主要负责系统的安全运行的，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而将整个系统置于险境的话……

风影的头脑飞运行着，权衡着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

二十分钟后，代瑾萱买了单，和风影一起离开了咖啡馆。

在咖啡馆门前的路口上，她饶有兴致的看着风影说：

“领导人物，身份来历，成员构成，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