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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门十三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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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我们走,留下小馋馋,婆婆要做的事,肯定用得着它。
我看像了爷爷,他给了我一个请放心的眼神,然后说天都快亮了。药店不能大白天的不开门,让我赶紧回去,别耽搁了。
“坐都不让坐一会儿,就赶我们走,五味真的是你们亲孙子吗?”薛姐有些不开心。不过在埋怨了一句之后,她还是很懂事地跟我一起离开了五林村。
“为什么婆婆、爷爷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避着我们啊?”薛姐问我。
“你问我,我问谁啊?再说,你不是一直都比我聪明吗?你都想不明白的事,我怎么想得明白?”我笑呵呵地说。
薛姐给了我一个白眼,还在我背上捶了几下,就好像招惹她的人,是我一样。不过,严格说来。我这是在代爷爷、婆婆受过,挨几下打,是应该的。
一路上,薛姐都没什么话,脸上也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给爷笑一个。”我用手指轻轻勾了勾薛姐的下巴,说。
“笑你妹!”这娘们的火气,还真是有些大。
我以前调戏她,都是笑着反调戏我,怎么今天。完全就是一副凶巴巴的,母老虎的样子啊?
“你怎么了?”我问。
薛姐给了我一个白眼,然后把脑袋转了过去,看向了窗外。
我踩下了刹车,把牧马人停在了路边。一脸无辜地看着薛姐,希望自己能用这无辜的眼神,将她打败,让她消气。
“停着干吗?”虽然还是那么的凶,不过这娘们,至少把脑袋转回来了,并且开始搭理我了,这就是个好现象嘛!
“这里山好水好风景好,还黑黢黢的没人影。咱们这人也在,车也有。要不就赶个潮流,震一下?”我笑呵呵地问。
“滚!”这个字一出口,那娘们的气,至少是消了三分之一。她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说:“你婆婆和爷爷,肯定是把我当外人了。今天要回来的不是我们两个,而是你一个,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着急地赶你走。”
我就说这娘们,怎么一路上都板着张臭脸呢!原来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是因为那事真的不能告诉我们,还是薛姐没过门,婆婆爷爷有所保留,这个我真说不清。但是,作为夹在中间的男人,我必须做好调和剂的作用啊!
“哪有?没有你的时候,爷爷不也什么都瞒着我吗?要不然,我怎么连自己爸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婆婆的名字,也是在她现身之后,我才知道的。”
我的这个解释,那是有理有据的。薛姐听了之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她那脸,并没有完全舒展开,还是愁着的。
现在说再多,那都没用。虽然震什么的不现实,但吻一下,那是绝对可以的啊!
我一把抱过了薛姐。
“讨厌!”
她这两个字还没说完,我便霸气地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在敲车门,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就没人啊!薛姐赶紧一把推开了我,红着脸往车窗外看了看。从她那羞羞的小眼神来看,就好像是在车里跟我偷情,被人发现了似的。
车窗外面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啊!
“赶紧开车!”薛姐应该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催促了我这么一句。
我松了手刹,挂了档,踩下了油门。
“噗!噗!”牧马人往前耸了两下,还放了两个屁,然后就抛锚了。
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不了了啊?这不是车坏了,而是出了什么幺蛾子事。我有些怀疑,车开不动。和刚才那“咚咚咚”的敲门声有关系。
“本来不想招惹这事,想一走了之的。不过现在看来,不行了。”薛姐瞪了我一眼,说:“你个臭小子,停车也真是会选地方,尽给姐姐惹祸。”
薛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就随便找了个路边停了一下吗?什么叫真会找地方啊?
坟头,车窗外有个坟头,还是个新坟,上面挂着青,还摆着好些个花圈。
不对。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到五林村的那小中巴,我坐过无数次,每一次路过这一片,都开得飞快,从不上下客。我问过爷爷这问题,他说这地方叫荒沟,一直都没有人烟,有些邪性,不能停足,自然也不能停车。
我每次回五林村,都得路过荒沟。虽然晚上看不到荒沟的情况,但白天能看到啊!这里不仅杳无人烟,而且连个坟头都没有。
这样邪性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座新坟,肯定是有问题的啊!
因为一个马虎,一个没注意,我傻逼地把车停在了这不该停的地方,这本跟我没关系的事,就跟我产生牵连了。
出发的时候,薛姐在后备箱里放了一些纸钱香烛什么的,说以备不时之需。今天把车停在这里,我这是无心之失,并不是要有意冒犯。所以,薛姐说咱们去给坟里那家伙烧点纸钱,上炷香,道个歉,看他能不能收了这礼,放过我们。
错是我犯的,香自然也得由我来点啊!我点燃了香,刚一插上,那香就灭了。香灭了,那就是不接我这香啊!
第140章:纸人唱戏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薛姐,想听听她的意见。那娘们在想了一会儿之后,说为了表示诚意,让我再试一次。
那东西的脾气,本就比人要怪一些。我招惹了他,是不大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他哄好。再则,刚才点那香的时候,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心不在焉。
鬼比人更懂人心,我这心诚与不诚,坟里埋着的那位。自然是很清楚的。第二次点香的时候,我真是抱着一颗很纯粹的,要给他赔礼道歉的心态点的。
燃了,这玩意儿终于是被我点燃了。就在我大舒一口气,正在打腹稿,准备给那家伙道歉的时候,那燃着的香,突然一下子灭掉了。
“给脸不要脸!”薛姐怒了,对着我说:“咱们走,不管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他再敢挡路,姐姐我一定给他好看!”
薛姐从兜里摸了一道符出来,晃了那么两下,还叽里咕噜地念了几句。符燃了,符灰随着风飘到了坟头上。
“这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教训,劝你最好识趣儿一些。否则,就不是惊你魂这么简单了。”在丢下这句狠话之后,薛姐便带着我回了牧马人那里。
我进了驾驶室,试着踩了下油门。牧马人没有任何反应,并没有启动。
“非要逼着姐姐出手!”薛姐有些生气地说了一句。然后从兜里拿出了一道符,贴在了引擎盖上。
有呜呜的声音从引擎盖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惨叫。伴着那声音,一丝一丝的黑烟,从引擎盖与车头的缝隙里,慢慢地钻了出来。
鬼气,冒出来的那些玩意儿,全都是鬼气。我就说牧马人怎么发动不了,原来是有鬼气在作怪啊!鬼气是会产生磁场的,那磁场会对机械产生影响。牧马人的发动机就在车头的位置,车头里聚集了这么多的鬼气,要还能发动,那才是怪事。
薛姐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说:“快点儿,那道符撑不了多久。”
我踩下了油门,虽然发动机还是有些异响,而且动力给我的感觉还是有那么一些不足。但是,牧马人至少是开始慢吞吞地往前移动了。
跑起来了,牧马人跑起来了,虽然速度不到四十码,但照着这个速度,最多只要十来分钟,我们便能离开荒沟这地界。
引擎盖上贴着的那道符,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有一丝青烟,从那里冒了出来。出现小黑点,那就是要着火了啊!薛姐贴的那道符,若是燃了。便算是再无作用了。
薛姐将左手拇指掐在了中指第一节下方,同时嘴里还默念了起来。这是水诀,她这是要引阴水灭那欲将符纸点燃的鬼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姐掐的那水诀起了作用,反正牧马人的速度,慢慢开始加快了。油门也不像之前那么重了。
过了前面那道弯,便出荒沟的地界了。
我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之前爷爷跟我说过。
纸人,就在那道弯那里,出现了一个纸人,她穿着戏服,在那里比比划划的,像是在唱戏。这纸人也是,要唱戏跑到戏台子上去唱啊!就算是要在马路上唱,那也该在马路边啊!在马路中间唱。这不是阻碍交通,给大家添乱吗?
刚才去五林村的时候,都没遇见这纸人。以前走这条路,也没遇见过。今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她,肯定跟刚才那新坟有关。
“前面有个纸人,怎么办?咱们是直接撞过去吗?”我问薛姐。
“你傻啊?”薛姐白了我一眼,说:“纸人撞得死吗?再说了,你见过那只鬼怕被车撞的?”
用车撞厉鬼,这事我干过。那一次,我不就撞了陈凡吗?不过。除了把他撞得一脸血肉模糊,变得比之前更丑,更吓人了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那怎么办啊?”我是真有点儿懵。
要说,咱们现在都已经到了最后一道弯了。只要拐过去,那就出了荒沟了,就安全了。但是,就在这时候,那该死的纸人跑了出来。挡在了马路中间。
这马路是乡村公路,是单车道,对面有来车都错不开。因此,那唱戏的纸人挡在马路中间,我是没法把它绕过去的。
“停车!”薛姐拿出了她的女总裁范儿,特霸气地来了一句,就好像要搞定那纸人,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然后呢?”我看向了薛姐,问:“你是想要去把那纸人收了?”
“我不去你去啊?”薛姐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给姐姐闯祸。要你不胡乱在那里停车,也没这事儿。”
薛姐不说我还没往深处想,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在停车的时候,我是往两边看了的。我敢肯定,当时我真没看到那坟。要我看到了,绝对会想起爷爷说的荒沟不能停足那话,自然不可能贸贸然地停车。
越往深处想,我越觉得这事儿不是意外。
“我停车的时候,你看到那坟了吗?”我问薛姐。
那娘们愣住了。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在你停下的时候,我都没看到那坟。那么大个新坟摆在那里,照说无论如何。姐姐我都是不可能忽略掉的。”
“我也没看到。”我说。
“看来姐姐错怪你了,这祸不是你小子闯的,是自己找上门的。自己找上门的祸事,就算是再小心,再谨慎,那都是躲不过去的。”
虽然还了我清白,但我这心里,非但没有半点儿的轻松,反而还变得更加的不安了。
要这祸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的,那是无心之失。现在看来,这祸是有预谋的。
穿戏服唱戏的女鬼,我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罗兰香。爷爷说过,刘大头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那两个媳妇,罗兰香跟肖婉,也一同消失了。
现在还隔得有些远,我只能说那穿戏服的纸女人,跟第一次在老人山上见着的那个,有些神似。到底是不是一样的,我还不敢确定。
荒沟这地方,离五林村并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
我想起来了,荒沟是夹在五林村与八门村中间的。五林与八门。出自五行八卦,五行八卦,互为阴阳,相隔相守,就像那阴阳鱼一样。荒沟的位置。很像是在鱼眼之处。阴阳鱼的鱼眼,便是为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起以阴制阳,以阳控阴之效。
荒沟若是五林村的鱼眼,那八门村的鱼眼之处在哪儿呢?夺命坡,夺命坡那位置,很可能就是八门村的鱼眼之位。
吴老四,就是在夺命坡有所行动之后,才跑来找的我。这不正好说明。是夺命坡那鱼眼的异动,牵动了八门村的神经吗?
现在离那唱戏的纸人,差不多只有五六十米远了。虽然我的车速很慢,但为了防止撞到它,我还是提前踩下了刹车。在离那唱戏的纸人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牧马人停了下来。
那纸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戏,它把头转了过来。
好熟悉,这张脸好熟悉。这不就是那罗兰香的脸吗?虽然是纸做的,但这脸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真人一样。
“这扎纸人的技艺。简直神了,就算是吕师叔,都得甘拜下风。”在看到那女纸人的脸之后,薛姐感慨了这么一句。
薛姐跟我说过,在扎纸人这门技艺上,吕师叔算得上是宗师级的人物了。扎眼前这女纸人的那位,能让吕师叔望其项背,足可见,其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第141章:血染的纸屑
纸女人的嘴裂开了,她在笑吗?可是,它这笑是个什么意思,我没太看明白。纸女人还在唱戏,一边唱,它一边用手撕起了自己身上的纸,就像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一样。
一张一张的小纸屑被撕了下来,散落到了地上。
我有些懵了,于是看向了薛姐,那娘梦也是愣着的,就好像不知道那纸人,到底是在闹哪一出?
纸人倒下了,那些被它从身上撕下来的,原本是白花花的纸。不知怎么的,就像是被鲜血染了一样。突然就变得艳红艳红的了。
“纸人还会流血,这也太诡异了吧?”我说。
“它拦我们的路,并不是想要阻挡我们,而是要告诉我们一些什么。”薛姐没有看我,而是盯着那躺着的女纸人。以及那一地的碎纸屑在看。
起风了,这风很小,人几乎感受不到。不过,地上的那些碎纸屑,被吹得动了起来。碎纸屑被吹成了三条直线。不过最下面的那条直线,好像是从正中间断掉了。
这是八卦,没断的直线代表阳,断掉的代表阴。上面两根为阳,最底下那根为阴。这是巽卦。巽代表风,方才这卦象,正好就是风吹出来的。
巽出东南,之前出现的那新坟,就在我们现在所处位置的东南方。
“要不咱们倒回去?”薛姐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啊?就因为这女纸人的暗示?”我问。
“既然碰到了。不是劫,也是缘。不管是劫,还是缘,那都是躲不过的。再说,那坟出现得实在有些太蹊跷了,若不回去搞清楚,姐姐我不放心。”薛姐说的这些,说句实话,其实也是我心里想的。
荒沟这地方,是五林村这条阳鱼的鱼眼之位。鱼眼就如阵法的针眼,若是这里出了问题,五林村绝对是会出大事的。
五林村是天造,荒沟乃地设。天造之阳身,与地设之阴眼,相互牵制,以阳制阴,以阴弱阳。不管是阳强,还是阴盛,都会让乾坤倒转,天地生变。
我可是五林村的人,五林村可能有危险,我不能不管。因此,我同意了薛姐的建议,立马就上车,然后掉了头。向着反方向开去了。
刚才跑的时候,因为有东西在干扰,所以车速跑不起来。现在回去,跑起来就顺畅多了。不一会儿,那坟便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坟上挂着的那青。还在那里哗啦哗啦的飘着,之前摆着的花圈也在。总之,那坟看上去,跟之前的样子是差不多的,并没什么异常。
有呜呜的哭声,听上去像是女孩的声音,有那么一些楚楚可怜。
“是不是听到那女孩的哭声,你这小心思又在乱动了啊?”
薛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虽然觉得那声音有一点儿好听,但根本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啊?没想到,还是让这娘们把我看透了。
哭声是从坟那里传来的。可我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人影。看不到人,哭声听上去,又有那么一些空鸣。这是不是说明,哭的那女孩,不是个人啊?
“你就在车里坐着,姐姐我下去看看。”薛姐白了我一眼,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下了车,然后款款地朝着那坟头走去了。
薛姐好像是在跟谁说着什么。但她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人啊?
小了,那哭声变小了,我都听不怎么到了。
薛姐转过了头,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说:“下车吧!”
“刚才在跟谁说话啊?是哭的那位吗?”我问。
“你猜。”这该死的臭娘们,我最烦她说这两个字了,猜什么啊猜?娘们才喜欢猜猜猜呢!
我白了薛姐一眼,说:“不说拉倒!你要不说,我就不下车了。”
“哟!你这臭小子。翅膀长硬了是吧?不下车这话可是你说的,谁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孙子!”在丢下这么一句之后,那娘们居然立马就转过了身,然后扭着屁股走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喊了一声。那娘们没有搭理我,她这肯定是故意的。
不管前面有没有危险,我都不能让这娘们只身前去啊!因此,我也懒得管孙子不孙子的了,直接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追了上去。
“孙子,你不是不下车吗?”薛姐瞪了我一眼,笑呵呵地说。
“见你有危险,宁愿当孙子,也要来保护你。你还这么说我,真是那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说。
“敢说姐姐是狗,掐死你个小王八犊子!”薛姐对着我就是一顿乱掐。
“对了,前面有个地方。叫鸡公嘴,你知道吗?”在掐完我之后,薛姐的气也笑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了。
鸡公嘴?这地名听上去有些怪。不过。在乡坝头,出现什么样的地名都是正常的。人都可以叫二狗子的,村名为什么就不能叫鸡公嘴啊?
薛姐说,鸡公嘴在鸡公山下,在鸡头的位置。那座山远远的望去,就像是鸡公在啄食一样。而那村子的位置,正好位于那只鸡公的嘴下,所以被称为鸡公嘴。
“是刚才那位跟你讲的吧?”我问。
“姐姐自己知道的,没谁讲!”薛姐白了我一眼。说:“你这臭小子,就不能装出一副姐姐很博学,什么都知道,你被震惊到了的样子吗?”
虽然夜色并未完全散去,但现在毕竟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天色还是稍微亮了一些。前面真的出现了一座山,不过我怎么看,都没看出来那玩意儿是只鸡公。
“那就是鸡公山吗?这鸡公长得,也太抽象了一些吧?”我笑呵呵地问。
“这是天然形成的,又不是人为的。哪儿能那么像啊?”薛姐白了我一眼,说。
山脚下确实有个村子,不过看上去有些萧条,不像是有人烟。
前面就是村口了,那里有条小河,上面有座石拱桥。晃眼看去,这还真有一点儿小桥流水人家的味道。
这石拱桥应该是进村的唯一入口,可桥面上,已经长满了青苔。桥都长青苔了,足以证明。是有很久没人走过了。不仅桥面上涨了青苔,就连我和薛姐正走着的这石板路上,也长了不少的青苔。
“刚才那位有没有跟你说,这村子里还住没住人啊?”我问薛姐。
“看这样子,你觉得像是住了人的吗?”薛姐用手指头,在我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这娘们,在紧张不安的时候,就喜欢搞这样的小动作来欺负我,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桥下的那条小河,河水看上去很清澈,不仅能见底,还能看到水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
背靠大山,前有清澈的小河环绕,这鸡公嘴。还真是块安居乐业的风水宝地啊!这个村子的风水,从表面上来看,是这么的好,照说应该人丁兴旺才对啊!
薛姐拿出了那几枚铜钱,看她这架势。是准备在进村之前算一卦啊!
那娘们算了起来,之前她算卦,都是把铜钱一抛,然后叽里咕噜念一通就可以了。不过这一次,她不仅嘴上在念,手上还掐起了手决,甚至她还跨着步子,在地上丈量了起来。
“居然算不出来?”薛姐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说:“咱们还是进村去看看吧!”
这石拱桥有些滑,我怕薛姐摔倒,因此牵住了她的手。
在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我无意中往小河里看了一眼。河水不那么清澈了,里面好像有东西,那是什么玩意儿?
第142章:死人河
黑乎乎的,一缕一缕的,河里漂着的那玩意儿,看上去有些像是女人的头发啊!
“咕噜咕噜!”
伴着那水泡的声音,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从水里冒了出来。旁边也冒起来了一颗,不过那是男人的脑袋。小孩的,老人的,有好几十颗脑袋同时从水里冒了出来。刚才还很清澈的河水,一下子就给染成鲜红色的,成了一条血河了。
“赶紧走!”薛姐说了一句,然后拉着我飞快地跑过了石拱桥。
在过了桥之后。薛姐并没有立马走,而是从包里拿了些纸钱出来,在桥头那里烧。一边烧,她还一边念着什么。
那一颗颗的人头。慢慢地潜回了水里。那被鲜血染红的河水,也慢慢地变清了,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脸疑惑地看着薛姐,问。
“死人河的水。是不能盯着看的。你一看,河里的死人,便会误以为你是要对他做什么。不过,姐姐刚才已经跟他们道歉了。也解释清楚这误会了。”薛姐说。
鸡公嘴看上去跟别的村子也差不多,土墙房子,农家小院。房子四周,偶尔有几棵果树。有梨树。有李子树,还有橘子树。
有不少房子都已经要垮要垮的了,那些果树,也都缠上了野藤。
“这么好的村子,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薛姐知道什么内幕。反正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之后,她感叹了这么一句。
那房子顶上的烟囱冒出了白烟,难道那里有人住?这个点起来做早饭,是早了一些,但也不能说完全不合常理。
薛姐也看到了那炊烟,她提议说过去看看。看看房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人住。
那是一栋白墙黑瓦的土墙房子,院子里种着一棵大槐树。别人家都是在院子里种果树,这家人栽棵槐树,是个什么意思啊?
槐树这玩意儿,不都是喜阴招邪的吗?
屋子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严。那像是柴火烧出来的白烟,还在一点一点地往外冒。
“有人吗?”薛姐敲了敲门,试着喊了一声。
屋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像是锅碗瓢盆碰撞发出来的。里面应该是有人。薛姐又试着喊了两声,但还是没人应。不过,好像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嘎吱”一声,门开了。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瘪着嘴的老太婆。
“婆婆你好!”薛姐很客气地喊了一声。
那老太婆“啊啊啊”的,想要说话,但是说不出来,莫非她是个哑巴?
哑老太在那里比划了起来,我看了半天,没看懂。薛姐似乎也没搞明白,哑老太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我们都不明白她的意思。哑老太好像有些急了,她一手抓住了薛姐的手,一手抓住了我的,把我俩拽进了屋。
没想到,这老太婆的力气,还挺大的。
我和薛姐被拽到了堂屋的八仙桌那儿,哑老太拖了一根长凳过来,让我们坐。
哑老太虽然说不出话。但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写着的全都是热情,就像是很欢迎我们到她家做客一样。
盛情难却,我和薛姐自然是坐下了。
哑老太拿来了搪瓷盅。给我们泡了一盅茶。这茶是老荫茶,经济又实惠,喝着也不错。
薛姐比较小心,她没有喝这茶。而是观察起了这屋子。
在靠西的那面墙的墙角处,放着一口棺材。农村人在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都会把这玩意儿准备好。因此,那棺材并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让我稍有不解的是,从那木料的质地来看,棺材好像是用槐木做的。
一柏二松三榆木,实在不行用柳木,万万不能用槐木。槐字木边有个鬼,用这玩意儿做棺材,那是要惹鬼患,甚至断子绝孙的。
我都能看出来。自然更是逃不过薛姐的眼睛啊!此时,薛姐的目光,也定格在了那槐木棺材之上。
走了这么半天的路,本来我确实有些口渴了。见哑老太这么热情,我是想喝她泡的那老荫茶的。但是,在看到这槐木棺材之后,我这心里。顿时就泛起了嘀咕。
薛姐的小心翼翼,看来是对的。哑老太泡的这茶,不能随便喝。
有一股子糊味儿,从灶房那里飘了出来。哑老太应该是在做早饭,只是她跑出来接待我们来了,没人看火,锅里煮着的东西给弄糊了。
哑老太急急忙忙地跑进了灶房,薛姐则十分好奇地。向着那槐木棺材走了过去。
棺材上有些纹路,像是用刀雕刻出来的。这些纹路组成了一个个的符号,看上去跟道士画的符有些像。
薛姐在那里微微点了下头,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灶房里乒乒乓乓的。似乎那哑老太正在里面手忙脚乱,可我总感觉那声音像是故意捣弄出来的。我用余光往灶房门口看了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我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挂在那儿。正偷偷地盯着我们。
哑老太出来了,她手里端着一盆黑黢黢的,像是烧糊了的肉。在把肉放到桌子上之后,她又进去拿了三副碗筷出来。
薛姐看了我一眼,示意说咱们再待一会儿,看看那哑老太要做些什么。
一看到那哑老太,我就浑身不爽,就想着赶紧逃出屋去。可是。薛姐不走,我不能自己跑了啊!我相信,薛姐是有分寸的,只要是她做的决定。那都是正确的。
哑老太把我们重新拉回了桌子边,让我们坐到了那长凳上。然后,她还把碗筷递到了我们面前,甚至还给我和薛姐,一人夹了一块黑黢黢的肉。
薛姐拿起了筷子,但在夹了那肉一下之后,又放下了。
我还以为这娘们已经拿定主意了呢?不过从她此刻的表现来看,她似乎跟我一样,也是懵着的啊!
“要不咱们走吧!”且不说这肉已经烧糊了,有一股子浓浓的糊味,就算是没有烧糊,我也不敢吃啊!所以,我拉着薛姐就要往外走。
哑老太挡在了门口,不让我们出去,嘴里还一个劲儿“啊啊啊”的,脸上的表情很紧张。从她这表情来看,真不像是要害我们。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真不明白。
院子里那棵槐树上吊着一个人,那人低垂着头,头发很长,像是个上吊死了的女人。
之前进门的时候,我是特意看了那棵槐树的,上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有个死女人吊在上面了啊?
“那是什么?”我朝着那吊着的女人指了一下。
“没什么啊!”薛姐说。
刚才在坟头那里,我没看见鬼,薛姐却能看见。这槐树上挂着一个死女人,我都看到了,薛姐却看不到。
我可是没有开天眼的,薛姐是开了的。开了天眼,不管是什么鬼,都应该是看得到的。
“那儿。”我以为是薛姐眼花了,所以重新指了一下。可是,这么一指,我傻眼了。刚才还挂着的那死女人,居然不见了。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这不可能啊?
“老婆婆,我们真得走了。”薛姐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纸钱,潇洒地撒向了身后。
之前还挡在门口不让我们出去的哑老太,立马就跑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纸钱去了。趁着这个功夫,我和薛姐赶紧从那屋子里,跑了出来。
“嘎吱!”大门关上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缝那里有一只眼睛,是那哑老太的,她像是在偷偷看我们。我吓得打了个哆嗦,薛姐说不怕,有她在。
第143章:槐木棺材
我们离开了那门口种着槐树的屋子,不过并没有离开鸡公嘴,而是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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