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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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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方说道:“乌嘎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一直到昨晚你们才发现他的尸体,对吗?”巴音说道:“是的。”镇南方说道:“既然是来报案,现场你们保护起来了吗?”乌麻不解地问道:“保护现场?什么意思?”小惠插话道:“你们有没有移动尸体,有没有把发现尸体的地方搞得乱七八糟?”
巴音说道:“尸体我们自然是抬回家了,至于发现尸体的地方有没有搞得乱七八糟我就说不上来了。”镇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当时你们有多少人去抬尸体的?”巴音说道:“七八个壮汉。”镇南方望向小惠:“不用说了,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他转过头来对乌麻和巴音说道:“走吧,我先陪你们去报案,然后再和你们一起到黄田村去。”
还没到上班的时候,镇派出所里只有一个值班的警察,乌麻他们叫他徐警官。他听了个大概,然后问道:“你们说他是坠下山崖死的,会不会是个意外?乌嘎我知道,是个草医,经常到山崖去采药,或许这就是个意外。”巴音说道:“不,绝对不会,父亲采了一辈子的药了,哪座山他不熟悉?再说,之前他失踪的这一个星期又怎么说?”
警察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一会上班了我们会派人去了解情况的,你们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们的警察会和你们联系的。”巴音还想说什么,乌麻把他拉住了:“那谢谢你了,徐警官。”
镇南方和小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赶到最后,徐警官才发现这两个人的存在,他问道:“你们两个是从外地来的吧?”镇南方说道:“哦,是的,我们是来旅游的大学生。”徐警官笑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啊,大城市呆腻了,就往乡下跑,呆不了两天,又觉得还是城里好。”巴音和乌麻听到镇南方的话看了他一眼,但镇南方用眼神止住了两人。
从派出所出来,巴音不解地问道:“镇同志,你为什么要骗徐警官啊?”镇南方说道:“我们是私家侦探,警察要是知道你们请了侦探,这不是摆明了说你们不相信警察吗?以后还怎么相处啊?”乌麻点了点头道:“小镇同志说得是,他这是为我们着想呢。”
镇南方问道:“黄田村通车吗?”巴音说道:“小车可以开到水坝的,到了水坝离村子就不远了。”镇南方点了点头,看来昨晚那个假冒乌嘎的人撒了谎。他说道:“我们开了车来的,坐我的车回去吧。”乌麻说道:“那太好了,不然走路得三四个小时呢。”
已经陆续地有学生来上课了,好几个学生围在镇南方的车子边指指点点,乌麻说道:“我们这地方边远,除了镇里的领导,没几辆小车,孩子们好奇。”镇南方微笑着和那些学生打招呼,不曾想却把学生们吓跑了。
镇南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巴音说道:“乡下孩子脸薄,镇同志别介意。”镇南方说道:“你们也别叫我什么镇同志了,就叫我小镇吧,叫她小惠,这样亲切一些。”乌麻憨厚地笑道:“好的,小镇,小惠,嘿嘿!”
镇南方发动了车子,出了镇中学。
他从包里掏出棒棒糖,递给乌麻和巴音,两人接了过去,他又递了一棵给小惠,小惠拒绝了,他自己剥了含在嘴里:“巴音,乌嘎大叔是个草医?”巴音说道:“是的,我们家世代都是草医。”镇南方说道:“那乌麻大叔呢?”乌麻说道:“我虽然是巴音的叔叔,却不是亲的,我们那个村子大多都是宗亲,但只有乌嘎一个医生。”
小惠问道:“那巴音你也是草医吗?”巴音点了点头:“我从就跟父亲学医的,现在已经能够独自给乡亲看病了。”小惠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样的草医是没有行医执照与行医资格的,她说道:“巴音,你有没有想过去考一个行医执照?”巴音问道:“什么叫行医执照?”小惠解释了半天,巴音笑道:“用不着吧,村里人都认可我的,有时候就是外村的也有很多人来找我看病。”
镇南方说道:“小惠姐,在这个地方口碑比什么执照都强。”小惠不说话了。
路果然并不平坦,但镇南方发现这条路并不是昨晚那个假乌嘎带他们走的那条,虽然昨晚天黑看不真切,但有一点镇南方可以肯定,那条路确实是不能通车的。
路并不宽,捷达车占去了三分之二的道,如果对面来个车是肯定让不开的。道路两旁是绿色的稻田,偶尔路上能够遇到撵着牛羊的人,他们都友善地和乌麻他们打招呼。这里的人的穿戴与县城的不太一样,镇南方问道:“乌麻大叔,山都是水族自治县,可你们村怎么会是苗族村寨呢?”
乌麻说道:“不只是我们村,我们附近的上垄村、下垄村也都是苗族村。整个山都县也只有我们狗场镇有苗族村。”镇南方问道:“有几个?”巴音抢着回答道:“五个,除了刚才说的两个加上我们村,还有和我们离得不远的茶店村和柳河村。”镇南方问道:“五个村都挨在一起吗?”
巴音点了点头。
镇南方说道:“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洞葬的所在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吗?”乌麻回答道:“这倒不是,我们村和上、下垄村是在一处,而茶店村和柳河村在另一处。因为茶店村和柳河村与我们隔了一条柳河。”
突然车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镇南方停下了车,下车看了一下,回到车上,继续发动了车子。小惠问道:“怎么了?”镇南方笑道:“朱叔得心痛了,这车底盘低,刚才给石头挂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大约一个半小时以后,车子到了水坝,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镇南方和小惠取出了行李,巴音上前想帮镇南方拿行李,但镇南方却谢绝了,他指了指小惠:“你帮她吧,我自己能行。”
第五章过阴
走了三四十分钟,终于看到村子就在不远的地方。
远远地便听到了狗叫,先是一条狗的叫声,接着便叫成了一片。小惠的脸色变了变:“这有很多的狗吗?”乌麻笑道:“我们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狗。”镇南方发现小惠不太对劲,他靠近小惠,轻轻地问道:“怎么?你怕狗?”
小惠努力使自己镇定:“谁说的,我怎么会怕狗呢?”镇南方心里暗笑,看来她还真是怕得厉害。村子看上去很冷清,偶尔有一两户人家听到狗叫跑出来,看到乌麻和巴音带着两个陌生人回来,眼神都很茫然。他们用镇南方和小惠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说了两句,乌麻和巴音领着镇南方他们继续往前走。
镇南方问道:“你们说的是苗族的语言吧?”巴音点了点头:“是的。”
“能告诉我你们说的是什么吗?”镇南方一脸的好奇,巴音说道:“他问我你们是什么人,我告诉他你们是城里的大学生,来做考察的。”镇南方笑了:“对,有人问起来你就这样回答。”乌麻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终于到了乌嘎的家,乌嘎的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赶来给乌嘎办丧事的。见到巴音回来,一个老妪和他说了几句,然后望向镇南方和小惠,也说了几句,两人听得云里雾里。巴音忙对镇南方说道:“这是我母亲,她对你们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能够好好的招待你们,请你们原谅。”
镇南方忙说道:“转告老人家,我们这个时候来给她添麻烦了。”巴音像是把镇南方的话转述了一遍,老妪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老妪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皮肤有些黑,脸上已经有了皱纹,她的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浑浊,隐隐有些泪水。巴音说道:“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吧,这几天家里办丧事,不太方便,你们就住在乌麻叔叔的家去,他的家就是我家屋后的那排房子。”
镇南方说道:“好的。”乌麻热情地说道:“小镇,你们跟我来吧。”镇南方和小惠跟着乌麻去了,巴音因为要在家里招呼,便没有送他们过去。
两家离得并不远,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整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木屋,堂屋,正房,厢房,两旁的厢房都有一个里间。
乌麻把他们领到左边的厢房:“你们就住在这吧,小惠姑娘住里间,小镇,你就在外面吧。”乌麻让镇南方他们等等,然后向下房走去,不一会,他抱了两床被褥过来:“别嫌弃,干净的。前几天还晒过,这天气盖起来应该不会太冷。”说完便准备去给小惠铺床,小惠抢了过去:“大叔,我自己来吧。”
说着便走进了里间。
镇南方也接过了被褥,一边铺着床,一边对乌麻说道:“乌麻大叔,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乌麻说道:“我婆娘,还有两个女儿。”镇南方说道:“怎么没见他们的人啊?”乌麻说道:“婆娘也在巴音家帮忙,大女儿在乡里当老师,小女儿也在乡里读书,她们回来得晚。”铺好了床,镇南方趁乌麻离开的时候把枪和证件取了出来,放在了身上。
小惠也收拾好了,她把镇南方的行李也放到了里间,关上了里间的门,然后坐在镇南方的床边和镇南方说话。
“南方,下一步怎么办?”小惠问道。这时乌麻家的大狼狗钻进了屋里,小惠吓了一跳!踢掉鞋子便上了床。镇南方笑了,小惠粉拳打在他的背上:“不许笑!”镇南方忙说道:“好,我不笑,我不笑,不过看来你还真是怕狗,怎么?以前被狗咬过吗?”小惠点了点头:“除了狗,我什么都不怕!”镇南方问道:“蛇呢?”“不怕!”
这时锯乌麻走上进来,见到小惠的样子,忙把狗撵出去:“二黑,出去!”那狼狗原来叫二黑,二黑听见乌麻撵它,好像还不太情愿,它的头在乌麻的裤腿上蹭了蹭,乌麻拍了拍它的头:“出去!”它蔫巴着出去了。
巴音来了,此时他已经戴了重孝,他站在乌麻的院里,并不进屋:“四叔,四叔!”他叫了两声,乌麻说道:“巴音啊,进来吧,四叔不计较的。”巴音这才走上台阶,他手里拿了一绺红布,挂在了乌麻家的门框上,这才进来对镇南方和小惠说道:“你们一定饿了吧?家里准备了便饭,阿妈让我来请你们过去。”
镇南方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就来,巴音大哥,你先回吧,我们收拾一下行李。”巴音先走了,镇南方又从行李里摸出几颗棒棒糖,放进口袋里。然后对乌麻说道:“乌麻大叔,我们过去吧。”乌麻说道:“好!”
小惠指了指门框上的红布条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办丧事的人家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到别人家去的时候就要给那家的人挂红,去晦气。”乌麻解释道。小惠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镇南方带上门,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二黑,二黑扭过了头去,仿佛不屑镇南方的目光。
巴音家的便饭是摆在院子里的,流水席。到了饭点镇南方他们才发现村子里的人还不少。同一桌的除了乌麻,他们谁都不认识,三个陌生的男人和两个陌生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们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镇南方和小惠,镇南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而小惠则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这里的村民大多是本地人的装扮,但也有一些已经汉化了的,穿着汉族的服装,只是款式有些旧了。
其中一个女人便穿了一件蓝色的仿呢的小翻领西装,尽管洗得有些发白,却很干净,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西裤,一双中跟的皮鞋,鞋尖的皮已经磨损,微微泛白。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略显富态,五官却很是精致,重要的是她的皮肤白净,一双手也光滑,见不到什么老茧,应该是不常做农活的。
她的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镇南方身上,镇南方让她看得很不自在。
小惠也不喜欢她的眼神,她觉得一个女人不应该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眼神盯着一个男人,虽然镇南方只是小男人。
其实镇南方对她的观察已经很仔细了,镇南方猜测她应该是个老师,或者是乡里的干部。就在镇南方浑身不自在的时候,女人开口了:“我听巴音说你们是城里来的大学生?”镇南方点了点头,女人又说道:“看你的年龄应该没到十八岁吧?这就上大学了?”镇南方笑了:“嗯,我读书早,又跳了几级。”女人摇了摇头,镇南方问道:“怎么了?”
女人说道:“人太聪明了不见得是好事,古往今来还没有多少聪明人能够长寿的。”女人的话太直接,小惠的脸色都变了,这不是明着在咒人吗?就连同桌的几人也被镇住了。乌麻忙笑着介绍道:“小镇啊,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村里的过阴,虎姑。”
“过阴?”小惠疑惑地说道。镇南方握了一下小惠的手,止住了她的好奇心,镇南方自然知道什么是过阴。所谓的过阴,就是传说中可以通灵的人,也叫灵媒,他们能够与死去的人沟通,把死人的一些想法与需求告诉给活着的亲人,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也从事丧葬服务的工作,比如为死者擦洗,换衣,入殓,甚至看风水,选墓地等等。
不过在镇南方看来,所谓的灵媒不过是骗人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通灵。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是个过阴,他知道在南方许多少数民族地区是有这样的职业,不过一般都是由男人来担当。
镇南方面带微笑,淡淡地说道:“原来是仙姑啊!”虎姑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还是没有从镇南方的脸上移开:“我看你气色不太好,眉心黯淡,天庭无光,很容易就犯了太岁,最近可得小心一点。”镇南方说道:“谢谢虎姑的提醒,我一定谨记。”小惠不解地望了镇南方一眼,她不明白镇南方为什么会对一个神婆这样的客气,换做自己,早就火大了。
吃了饭,镇南方和小惠便进了屋里,他原本想看看乌嘎的尸体,但他刚提出来,巴音便面露难色:“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虎姑刚才交待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父亲的遗体,她点了叫魂灯,要收纳父亲的三魂七魄。”镇南方问道:“你信吗?”巴音说道:“我倒不怎么信,可我阿妈信。”
镇南方不好再说什么,便说道:“那能够带我们去发现你父亲尸体的地方吗?”巴音说道:“让四叔陪你们去吧,昨晚他也在场。”镇南方说道:“那好吧,我知道你这边的事情也很忙。”
和巴音分手后,镇南方和小惠并没有去找乌麻,镇南方突然又决定不急着去现场了,已经过了这么久,如果真是谋杀,线索也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趁着大家都在忙碌,他悄悄地拉着小惠走出了村子,小惠问道:“我们去哪?”镇南方说道:“上午在车上巴音说过,岩洞葬的地方在柳河边上,我们看看去。”
小惠说道:“你知道柳河在哪里吗?”镇南方说道:“我们是从大坝过来的,乌麻不是说过吗?大坝下面的那条河就是柳河,从方向上看,应该是这边。”镇南方向远处指去。小惠说道:“可是他们不是说了,从乌嘎失踪以后,那声音再也没有了,吃饭的时候你没听虎姑说吗?应该是乌嘎冲撞了亡灵。”镇南方笑了:“你信吗?”小惠想了想,摇了摇头。
第六章魅影
山村果然是幽静的所在,出了村子,天与地仿佛在一瞬间静了下来。
两人走在僻静的小路上,两边参天的树木遮住了阳光,给人一种阴森森,凉飕飕的感觉。
“南方,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吗?”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走出树林,小惠有些不安地问道。镇南方说道:“只可能是两个方向,一个是这边,一个是大坝往东。不过我看了一下,大坝以东那边应该不可能。”
小惠问道:“为什么?”镇南方笑道:“你别忘记了,我可也算是个风水大师,大坝以东是绝户地,不利子孙的,所以我才断定是在这头。”小惠说道:“万一他们不讲究这些呢?”镇南方说道:“如果他们不讲究风水,就不会出现过阴这个行当了,你没发现吗?那个虎姑在村子里的威望好像还挺高的。”
小惠说道:“我就看不惯她那装神弄鬼的样子。”说着,她斜着脸微笑着望向镇南方:“而且她竟然敢在我们小神棍面前班门弄斧,是可忍,熟不可忍。”镇南方委屈地说道:“我说小惠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谁是小神棍啊?”小惠见镇南方那可怜相,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别生气了,不是小神棍,是小神童,可以了吧?”
镇南方忙把头扭到一边:“别摸了,男不摸头,女不摸腰,会晦气的。”
小惠嗔骂道:“稀罕摸你,小迷信壳!”
一阵山风吹过,小惠打了个冷颤。她看了看四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镇南方竖起了耳朵:“什么都没听到。”小惠又聆听了一会,只听到丝丝风吟。
镇南方望着小惠,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虎姑说得没错,从林城出发之前他就给自己起过卦,大凶,此行可谓是危机重重,他有些后悔硬拉着小惠来了,可他知道现在想要把小惠劝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小惠,虽然小惠嘴上说自己不迷信,但如果自己真把这事说出来的话小惠的心里一定会留下一道阴影。他不希望小惠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他更愿意看到小惠现在这样天真无邪的快乐。
又走了半个小时,他们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应该要到河边了。镇南方突然站住不动了。小惠问道:“怎么了?”镇南方没有说话,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罗盘,正是他父亲遗留下的那只。他对着罗盘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往这边走。”小惠没有再问为什么,她相信镇南方的判断。
走出一百多米,果然看到了一个岩洞,洞口并不高,一米三四的样子,镇南方走在前面,在他的身边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七八口棺材,棺材都是头朝下,底朝上的扣着,底下垫着几根木条,做成一个矮小的支架,和棺盖固定在一起,而支架却被固定在地上。
小惠乍一看到棺材,吓了一跳。紧紧地抓住镇南方胳膊。镇南方拍了拍他的手,轻轻说道:“别怕。”小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放开了镇南方:“谁怕了,只是没有心理准备才吓了一跳嘛!”
镇南方看了看这七八具棺材,他发现其中一具竟然是正着放的,一定就是村民口中的那个被杀死的小伙子的。镇南方向棺材走了过去,棺材的盖子确实松动了,镇南方仔细地看了看,有几枚棺材钉不见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在手上,试了试,虽然棺材盖松动,却还是无法移开。
小惠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镇南方,没有说话。
镇南方拍了拍手,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然后对小惠说道:“走,进洞看看。”小惠也是个胆大的姑娘,正如她自己所说,除了狗,她什么都不怕。跟在镇南方的后边,两个走到了洞口。镇南方取出手电,这才看清楚脚下竟然有十几级台阶。
小惠见镇南方竟然揣了手电筒,她埋怨道:“怎么不提醒我带手电筒?”镇南方说道:“忘了,这玩意一般我是随身带的。跟紧我,没事的。”他伸出一只手去,小惠紧紧拉住,镇南方握着小惠的柔荑,心神微微荡漾起来,他扭过头望向小惠,竟然看呆了。
他的目光让小惠羞怯地低下了头:“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镇南方对她有意思她早就感觉到了,可她从来就没有把镇南方看在眼里,在她的心里镇南方就是个小孩子,她甚至把镇南方当做小弟弟。但自从跟着镇南方来到黔州省,她才发现镇南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是那么的成熟,当然,更成熟的是他的思想。
此刻,面对镇南方这样的目光,小惠的心也狂乱地跳了。
镇南方笑了笑:“小惠姐,你真美。”小惠嗔道:“去,油嘴滑舌的。”镇南方拉着小惠慢慢地往下面走去。下完台阶,镇南方呆住了,岩洞非常的大,应该有四五百个平方,而里面竟然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棺材,很多棺材都叠放在一起。
镇南方慢慢地走着,慢慢地看着,很多棺木已经上了年月,有了风蚀腐化的痕迹。
小惠拉了拉镇南方,镇南方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小惠指着脚下不远的地方,镇南方将电筒射了过去,是几块尸骨的残骸。而旁边的那几具棺木已经散架了。
镇南方说道:“走吧,我们出去。”
洞里的漆黑与洞外的光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靠近洞口,两人眯起了眼睛,慢慢习惯从黑暗到光明。
突然小惠叫道:“谁!”接着只见她身形一闪,便好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镇南方没有叫住小惠,看到小惠敏捷的身手,他放心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掏出了枪,迅速地跟了上去。
出了洞口,已经没有了小惠的身影。镇南方知道小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确切说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镇南方没有走,他留在了原地,他怕自己乱走动,到时候小惠找不到自己。
五分钟过去了,小惠没有回来。
十分钟过去了,小惠还是没有回来。
镇南方的心里有些急了,但他还是在原地呆着,等待着小惠回来,他相信小惠一定不会有事的。
树林里传来了声音,镇南方叫道:“小惠,是你吗?”一个人影慢慢地从树林里钻了出来,是乌麻。他见到镇南方,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你们了,咦,小惠呢?”镇南方说道:“我也在等她。”乌麻说道:“她不会是一个人进去了吧?”他望向岩洞。
镇南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小惠去哪了,去做什么。
就在这时,小惠回来了,她的速度很快,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般。
镇南方问道:“你去哪了?”小惠看了看乌麻,她红着脸说道:“我去找地方小解,不小心竟然迷路了。”
乌麻说道:“嗯,这里你们第一次来,很容易迷路的。”镇南方说道:“乌麻大叔,你怎么来了?”乌麻说道:“巴音说你们要去发现乌嘎遗体的地方,让我给你们带路,我便到处找你们,没找到,我想你们会不会到岩洞来了,就跑来看看。”
镇南方微笑着说道:“看我们,给你添麻烦了。”乌麻说道:“唉,有什么麻烦的,你们远来是客,而且你们是为了我大哥的死来的,为你们做一点事情是应该的。”镇南方指着那具翻转过来的棺木:“乌麻大叔,那应该就是小伙子的棺材吧?”乌麻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嗯,就是它。”
镇南方说道:“我听说村里的人自从闹鬼以来都不敢再靠近岩洞了,你过来的时候不害怕吗?”乌麻说道:“怕,不过我更担心你们,实话告诉你们,不怕你们笑话,来的路上我的脚都是抖的,还是见到小镇以后才镇定下来。”
镇南方说道:“谢谢了,乌麻大叔。”乌麻笑道:“你们可别跟我客气,对了,还去发现大哥尸体的地方吗?”镇南方点了点头:“去,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乌麻说道:“好,你们跟着我。”小惠问道:“远吗?”乌麻说道:“不远,也就半小时的脚程。”
虽然说是半小时的脚程,但路却很难走,半小时后,终于到了。
镇南方抬头看了看,确实是悬崖低下,峭壁如刀削,乱石嶙峋,悬崖顶上长满了草木。镇南方随口问道:“乌麻大叔,这上面长的是草药吗?”乌麻说道:“应该是吧,不然大哥也不会爬上去了。不过我不太懂,说不好。”镇南方点了点头:“你能给我们说说那天发现尸体时,尸体是什么样子的?”
乌麻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镇南方笑道:“就是头朝什么方向,脚又朝什么方向,是什么姿势。”乌麻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有交待清楚,他干脆躺了下去,摆了个姿势。
镇南方在这里看得很仔细,有时候他还跑到一边,从各个角度查看着现场。
在这里呆了四十多分钟,三人才离开。
回到屋里,乌麻说要到地里看看,便先走了。镇南方这才有空问小惠:“小惠姐,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惠说道:“我们来到洞口,我突然看到一个影子闪过,便追了出去,一直追了很远,突然便消失不见了。那影子跑得好快,身影有如鬼魅。”镇南方轻轻地说道:“你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它居然比你还有快?”小惠点了点头。
镇南方说道:“你是不是眼花了?”小惠说道:“不可能!”
第七章出警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钟,镇派出所的人才到。来了两个警察,一个就是早上镇南方他们见过的徐警官,而另一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很是年轻,却一脸的傲气。
他们来的时候镇南方和小惠正在巴音家里,虽然帮不上忙,甚至有些碍事,但是镇南方还是稳稳地坐在屋子的角落,他的眼睛一边在进进出出的众人身上乱瞟,一边和身边抽着旱烟的乌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徐警官他们进来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徐警官先介绍了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警察,他叫宫正阳,是镇上负责刑事案件的,据说是华夏警官大学的高材生。从进得门来他一直板着个脸,而望向大家的那眼神仿佛每个人都是嫌疑犯一般。
徐警官介绍完毕,宫正阳便沉着脸问道:“你们是谁报的案?”巴音站了出来:“是我。”宫正阳说道:“你跟我出来一下。”巴音摇了摇头:“向警官,这案,我们不报了。”宫正阳听了竖起了眉毛:“什么?不报了?为什么?”巴音说道:“我父亲确实是死于意外。”他这话一说,包括镇南方和小惠也都楞了,就在早上的时候巴音都一直坚持说自己的父亲肯定不是死于意外,而现在他竟然改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正阳皱起眉头说道:“你确定?”巴音点了点头,镇南方发现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不远处的一个女人,那女人便是虎姑。小惠也发现了,她轻轻地对镇南方说道:“看来又是这个神婆在作怪。”镇南方没有说话,瞟了虎姑一眼,而虎姑也正好向他们投来一瞥,镇南方从容地微笑着。
徐警官对宫正阳说道:“小宫,既然他们也说了,这个案子是个意外,那我们就回去吧。”宫正阳摇了摇头。然后对巴音说道:“既然你们报了案,而我们也来了,本着对案子负责的态度,我们还是想看看你父亲的遗体,请你配合。”
巴音没有说话,他望向他的阿妈,他的阿妈摇了摇头:“不行,警官,我们已经说了,这是个意外,现在乌嘎已经装殓了,希望你们以死者为大,不要再去惊扰他。”宫正阳说道:“可这是必要的程序,我一定要看看死者的遗体。”说着便向灵堂后的棺椁走去。
这时几个后生把他给拦住了,宫正阳脸色一变,就想发作,徐警官一把拉住他:“小宫!”宫正阳扭头望向徐警官,徐警官给他使着眼色,他才没有再吭声。
徐警官走到巴音的阿妈面前:“果让大嫂,我们只是来例行公事,毕竟是你们自己去报的案,我们总得来把事情搞清楚啊。我也知道,死者为大,好,既然你们已经肯定了乌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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