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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尸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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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等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我给谢天河招呼了一声,见他点头,我转身就回了花圈店,给胖叔他们打了个招呼,说是出去一趟,捞点外快。
“包(不要)太坑人咧,差不多得咧。”胖叔提醒着我,显然是知道我死要钱的德行,憨厚的笑了笑:“你也知道饿们四撒(是啥)命,钱差不多就行。”
“您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我在里屋倒腾着今天要用到的东西,听见胖叔的提醒,我嘴里答应了一声,伸手拿过背包,把要用的物件都放了进去。
每个人的命数都不同,谢天河是富贵命,所以他能赚了大钱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而我们则不同。
如果我们狮子大开口的坑了人一笔,或者是靠驱鬼镇邪赚了大钱,那么报应肯定就在后面跟着来了。
上次接谢天河的活儿我没狮子大开口,就是有着这原因在里面。
命里注定我们普通一生,那么必然就是普通一生,如果我们是富贵命,那我们肯定就跟方术这些东西无缘了。
在祖师爷看来,驱鬼镇邪是拿来“拯救平民”的本事,可不是用来赚大钱的,赚个糊口的钱可以,毕竟人也要有衣食住行,如果连自己的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谁还愿意去当术士?
说简单点就是赚小钱可以,赚大钱不行,要是我们靠驱鬼镇邪赚了大钱,运气好点就破个财把多余的钱给“破”出去,运气不好就得跟历史上不少以驱鬼镇邪赚大钱的道士一样,无疾而终。
混饭吃可以,混钱买房也可以,但你要是贪过头了,老天爷可看着呢。
诸葛亮,刘伯温,这两人当上高官之后,最终落个什么下场,史书上都有记载,我就不再多描述了。
当初我觉得老天爷挺操蛋的。
有真本事的人,赚个钱都得小心翼翼,而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则可以大手大脚的赚钱。
这一点我也跟老爷子提过,他给我的答案很简洁:“等那些个神棍死了,你看看他们下了地府得遭什么灾。”
其实我还是觉得不爽。
我他吗学个本事还不能用来赚钱了?老天爷是在跟我开玩笑?
但不爽归不爽,我还真没办法,谁叫老天爷是爷呢?我们在这爷爷眼里连孙子都算不上,不爽有啥用?你敢不听这爷爷的规矩?
就在我嘀嘀咕咕准备出门的时候,海东青忽然跟了上来。
“无聊,跟着你去看看。”海东青说道。
第三十九章 黄皮子冲身
北边的仙家和所谓的“畜生”都有相同之处,但也有不同之处。
相同的是,仙家跟“畜生”都是动物修炼而成,两者都有灵智,但后者的灵智不比人,大多跟恶鬼相仿。
不同的是,仙家走的是正路,吃香火,“畜生”走的是邪路,吃阳气,吃生气。
现实与小说完全不同,所谓的仙家也没有那些上天入地的本事,在我看来,其实它们就是另类的术士。
占卜,过阴,除邪,镇宅,害人,这些本事术士有,它们也有。
但没小说里描写得那么夸张,各位也可以想想,如果这些仙家这么牛逼,我们南边的道士还混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南北玄学方面的实力差别不大,所修的法术也几近相同,只是方式不同,实力是差不多的。
“畜生”一般都藏觅在山中修行,而仙家则是被子弟供在香堂之内,日日受香火供养,从而提升修为,帮人消灾解难。
说通俗一点,“畜生”是专门害人的,但也不排除有好的“畜生”,仙家则是属于跟人互助互惠的那种,很现实也很靠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两种北方特有的职业。
一是出马弟子,二是萨满教的弟子。
这两种职业都是以请仙儿闻名,本事可不小,上可请仙儿帮人驱邪避灾,下可请仙儿帮事主害人吊魂。
当然,前者居多,后者较少,毕竟害人这东西是不分南北差异的,只要你用法术害了人,甭管你是道士还是萨满弟子,折个几年寿或是几十年寿都是很正常的事。
估计看到这儿,有人会觉得我在吹牛。
折几十年寿?如果这是个老人,折了几十年的寿命,那不就得马上死了?
“寿折为谴,无疾而终,或命数冲之,天灾临头。”
这句话是《湘密》一书中关于折寿的记载,意思很简单。
折寿就是天谴,被折寿过多的人,大多会无疾而终,也就是毫无预兆的死去,死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天谴。
若不是无疾而终,那么自然命数就会被老天爷给改了,这种现象常常会出现在折寿过多人的身上。
被改掉命数,上天随即就会降下大灾惩罚被折寿的人,比如意外被车撞死,或是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死,得上绝症,这些都有可能,我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这里我提醒各位一句。
所谓的转运跟续命,或者是改命数,这些都是江湖骗子的套路。
转运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无论各位信还是不信,这种东西是逆天的法门,就算真的有,那也不叫转运,而叫换运。
或许那术士会给您说,拿别人的运气跟您换,那是吹牛逼的。
他如果真能换运,只不过是拿你未来的好运,跟你现在的运气换了而已。
您先别急着高兴,这运气换是换了,但结果很可能会让您无法接受,或是霉运当头照,十年不见福,或者。。。。会遇见更麻烦的事。
至于续命跟改命,那就纯属吹牛逼了,完全不存在这种东西。
改命,续命,都是逆天之举,想赢老天爷,可能吗?
“木头。”
“木头。”
忽然,海东青推了我几下,我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谢天河,又看了看身边的海东青,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谢天河这人有点势利,从当初到现在的变化就能看出来,这人势利得不行,我不太喜欢。
而海东青这人我也不太喜欢,这孙子就是个顶着死人脸的鸟人,你跟他说话就跟在给他借钱一样,那种表情。。。。。我真想一巴掌抽过去。。。。。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别发呆了,下车。”海东青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见我还愣在座位上没动作,他把头凑了过来,用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死了吗?”
“你大爷才死了!”我万分没好气的骂道,没从他拉开的门下去,我气呼呼的把另外一边的门拉开,没搭理海东青,跟着谢天河就进了南郊别墅区。
据谢天河所说,那得癔症的人姓张,真名张庆海,他们这圈子里的人都爱叫他张哥。
因为这人很仗义,做生意时常常会叫上朋友一起干,有好处从不独占,就因如此,他在贵阳商人这圈子里名声很好,跟很多人都有交情。
“我跟张哥是八年的好兄弟了,他这次弄成这样。。。。。”谢天河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个不带铜臭味的笑容,但这笑容里却有难以掩盖的苦涩。
前段日子自己儿子走了,还没过多久,自己兄弟又碰见了这种事。。。。。。
“没事的,我会尽量帮他。”我勉强安慰了他一句,海东青侧过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意外。
我跟谢天河以前的矛盾他很清楚,因为不久前我才跟他们聊过,现在我能安慰谢天河一句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了,他意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蛋呢。”我瞪了他一眼,但这眼神明显没杀伤力,如果我的眼神能变成刀子,那么他就已经死无全尸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子猛的一顿,忽然有了种被人死死盯住的感觉。
我下意识往海东青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眯着眼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别墅,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因为海东青穿的是短袖t恤,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见他紧绷的肌肉,他好像是在防备什么东西。
“那就是张哥。”谢天河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伸手指了指海东青正盯着的别墅。
在别墅的二楼阳台,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遥遥看着我们,因为双方的距离不算远,所以我看清了他的表情。
这已经不是一张人脸了,那种表情也不是人该有的表情。
我所说的这话真的毫不夸张。
张庆海的眼角肌肉似乎是萎缩了一般,眼角高高吊了起来,眼睛整个眯成了一条缝,那种眼神很难让人忘掉。。。。。寡毒。。。。还是残忍?我说不清。
我相信,只要是活着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什么,肯定都会被这种眼神吓住。
因为那种眼神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不是在说笑。
等我仔细看了看张庆海后,身子忽然哆嗦了起来,一种寒意自骨子里就开始往上窜。
张庆海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只不过那种笑容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恶毒,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此时张庆海的笑脸。
“谢老板,您别上去了,顺便把别墅里的人都叫出来,剩下的交给我。”我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平复心情,但心底的惧怕却越演越烈。
“好。”谢天河点了点头,随即就张口大喊:“大嫂!你们赶紧下来吧!”
在张庆海的身后站着几个中年人,那应该都是保镖,而在阳台的边缘,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那里抹眼泪,这人应该就是张庆海的老婆了。
听见谢天河的大喊声,那中年女人回应了一句,转身就从阳台走入了别墅,半分钟后,她从别墅大门里走了出来,迎上了我们。
“大嫂,这是易先生,上次我儿子的事儿就是他办的!”谢天河给中年女人介绍着我,我礼貌的对这中年女人点了点头:“您好。”
“易先生。。。。。我老公。。。。。。”中年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眼泪又冒了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求求您帮帮他吧。。。。。”
“我会尽力,麻烦您把别墅里的人都叫出来,要不然我怕误伤他们。”我说道,话落,我转过了头,看向海东青:“你给我呆在这儿,别上去。”
“不行。”海东青回答很简洁。
“你上去给我添乱呢?!”我瞪着他说,被冲身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要是海东青被那畜生缠住了,那可就麻烦了。
“不会。”海东青看着我,眼神无比平静。
“那么你听我指挥,我叫你干啥你干啥,不许靠近那人。”我龇着牙花子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走。”
“好。”海东青回过了头,走向了别墅。
见此情景我肺都要气炸了。
这孙子是来添乱的吧?!绝对是吧?!
“等着我!!”我大喊道,背着背包就跟上了海东青。
在中年女人的安排下,别墅里的几个保镖都有条不紊的退了出来,虽然他们看我跟海东青的眼神都带着质疑,但谁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我们是被谢天河请来的,他们再怎么样,也绝对不敢跟我们不客气。
上了二楼,海东青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盯着被捆在椅子上的张庆海,转头问我:“怎么办?”
“先礼后兵。”我说道:“你跟在我后面,别逞能。”
话音一落,我把海东青挡在了身后,没在意他满脸的无所谓,我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向张庆海走了过去。。。。。
忽然,只见张庆海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几下,随之他的头部就微微侧转了过来,那种动作是说不出的诡异,双眼寡毒的盯着我们,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毫无预兆。
我看着他扭曲的笑容,心中猛的一抽。
“嘶!!!!”
第四十章 七阳震
邪龇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因为这声音就跟用指甲划过黑板差不多,隔着老远一听都能起鸡皮疙瘩,更别说近距离的听这声音了。
在张庆海嘴里发出邪龇声的同时,我跟海东青立马就有了动作。
“先礼后兵?”海东青问道,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摇摇头:“他好像要发兵了。”
我摆摆手,示意别激动,毕竟那畜生被皮带子绑在了椅子上,想动弹也不是轻松的事,在他炸庙的时候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敢问您是哪路的仙家?”我客气的问了一句,打算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事,在我的想象里,跟这些畜生说话就得顺着,再给上一些贡品让它滚蛋,一切就都解决了。
如果情况坏点,最多在家里立个牌位供奉它,这它总没闹腾的理由了吧?
可事实告诉我,这不是一般的畜生。
“咱家是黄家大仙,吃的是人间供奉,饮的是山间。。。。。。”张庆海开口了,声音无比尖细,仿佛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话一般,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讲,部分仙家就跟神经病一样,嘴里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在吹牛逼。
老爷子就曾给我说过一个故事,挺可笑的一个故事。
那是老爷子年轻时候的事,当时他跟着几个朋友去了一趟东三省,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趁着年轻想到处玩玩,见见世面。
说来也巧,老爷子刚到了沈阳,饭都还没吃上就被一朋友拉去了沈阳郊外的一个村落,说是让老爷子帮忙看看,那里有人撞邪了。
当时老爷子也没拒绝,毕竟这朋友跟自己挺熟的,而且都是一起在湘西长大的朋友,能帮就帮,对于这种事老爷子一般不会推辞。
等到了那撞邪的人家一看,老爷子也乐了,差点就当着外人笑出来了。
“那人一个劲说自己是玉皇大帝啊,哈哈哈!!!”老爷子给我说着故事的时候笑得不行,使劲的拍着大腿:“后来被收拾了,我找着它真身一看,就他吗是一只黄鼠狼。”
当然,我所说的这部分仙家,是野仙,并不是普通的保家仙。
野仙也分为两种,一是在野外修炼不吃香火的仙家,二是野性难驯,常冲人身以求贡品的仙家。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冲张庆海身子的仙家就属于后者。
“您到底想要些什么?”我装作恭敬的问了一句,打断了张庆海牛逼哄哄的话,海东青看了张庆海一眼,捏了捏拳头没说话。
张庆海没回答我的话,因为他看见了海东青眼里的不耐烦。
“小辈!!你放肆!!!”张庆海的声音越发尖锐了起来,直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感觉脑袋都猛的沉了一下,跟被人拿棍子敲了一下后脑勺似的,那种感觉真挺难受的。
“跟他啰嗦什么?”海东青的话让我脸色尴尬了,也让那仙家尴尬了,但海东青似乎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很自然的看着我:“你赶紧把他收拾了,咱们好回家睡觉。”
我想岔开话题缓解一下气氛,但有一个人的动作比我刚到嘴边的话更快。
“放肆!!竟敢跟咱家这样说话!!!”张庆海的动作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捆着他的皮带子可不细,就跟普通精神病里用来绑暴躁狂病人的那种带子一样,比拴裤子的皮带粗一圈多,看着就给人一种结实感。
可就是这么结实的东西,张庆海只是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绑住他手脚、腰间的带子齐齐崩断,就跟纸做的一样,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孙子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
说句实在话,我小瞧这畜生了。
也许是没有跟畜生交过手的缘故,我低估它了,它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小心。”在我愣神的时候,海东青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面色如常的迎上了对我们冲来的张庆海。
此时此刻的张庆海可跟先前的不一样,他已经炸庙了。
张庆海的动作跟个猴儿似的,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冲到了我们身前,脸上的五官已经扭到了一起,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不过寡毒的意味越发浓厚。
海东青目光平静的盯着张庆海,见他到了自己身前,海东青便毫不花哨的抬起手,一拳头砸在了张庆海的胸口上。
胖叔给我说过很多次海东青能打,但我都觉得他是在吹牛,毕竟胖叔的德行我很明白,一是爱拆人台,二就是吹牛逼。
但现在我才发现。。。。。。海东青不是一般的能打。。。。。。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张庆海的身子直接就向后飞了两三米的样儿,没给他反击的机会,海东青一脸平静的就冲了上去,丝毫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当时都给我看愣了。
海东青的动作很快,但比起张庆海还是差了一截,毕竟张庆海的身子里是个畜生,被冲身的人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姓海的这鸟人挺聪明,他没有傻到跟张庆海对打的地步,而是一边躲避着张庆海的攻击,一边给我使着眼神。
他是在帮我拖时间,我看出来了。
这畜生的真身我不知道在哪儿,但这畜生的魂魄就在张庆海的身子里,解决了这魂魄,张庆海自然就没事了。
想要直接解决这畜生的魂魄也不是不行,可它现在就躲在张庆海的身子里,一不小心误伤了张庆海怎么办?
我皱紧了眉头细细想着,见张庆海的动作越来越快,大鸟正渐渐落入下风,我心里也开始急了。
如果直接打散畜生的魂魄,那么张庆海的魂魄必然会受到损伤,毕竟他的魂魄也在体内,并没有被挤出身子。
但若是不打散畜生的魂魄。。。。。。大鸟要撑不住了啊。。。。。。
打散。。。。。必须让张庆海停下来。。。。。如果打不散。。。。。
对了!!!不一定非得打散!!还有办法治它!!
我嘴角一咧,没有发出声音。
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拖延时间的海东青,我蹲下身子,不声不响的把背包放到了地上,默默的从背包中拿出了七枚铜钱,又把蚨匕从腰间抽了出来,皱着眉头打量了张庆海一眼,低下了头。
《湘密》一书中镇法共有上百个,这些镇法大多都是以强硬的方式制服邪灵煞鬼,虽然有用,但明显现在用那些镇法不太适合,如果用了,说不准就得误伤张庆海。
俗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
思来想去之下,我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弄它。
七阳震。
这玩意儿不属于湘西五大门的东西,但却是老爷子教给我的,说这是从他一个朋友那儿学来的本事。
以七枚普通的铜钱作为“阳眼”,在地上摆放成北斗七星状,以阳煞之物破天枢一关,可让阵前五丈内的魂魄齐齐震出体外。
至于是怎么震出体外那我可真不知道,因为这法术我还没实践过。。。。。只是学过。。。。。。
就目前来说这是最实用的法术,先把那畜生的魂魄震出去,之后再慢慢收拾它。
按照七星北斗的形状,我一枚接着一枚的往地上摆放着铜钱,等摆放完毕后,我用蚨匕轻轻划开了手指,紧接着,在每一枚铜钱上都滴了一滴血。
做完这些,我往战圈里看了看,暗暗松了口气。
大鸟可真是够能打的,都三四分钟的样儿了,竟然还在跟张庆海不紧不慢的周旋,虽落入了下风,但也没受一点伤。
这局面已经很不错了。
“大鸟!赶紧过来!站我身后!”我大喊道,双手紧握住了蚨匕,死死的盯着转头看向我的张庆海。
听见我的声音,海东青动作一顿,先是往下猛蹲了一下,躲过了张庆海横着挥过去的爪子,随即海东青便没再继续跟张庆海纠缠,微微弯着腰,对我猛冲了过来。
见此情景,张庆海猛的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鸣,跟在海东青身后就向我狂奔了过来,眼里的寡毒不言而喻,如果我落到它手里,估计碎尸万段都是轻的。
还好海东青的动作比他快上一步,等大鸟在我身后站稳的时候,张庆海还离我有个两米左右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北斗七星,耀生**,天罡地煞,佑我降魔。”我拿着蚨匕在七枚铜钱的上方比划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见张庆海已经到了我身前,我手都开始颤了。
我咬紧了牙,双手握紧了蚨匕的刀把,用刀尖对准了摆放在天枢位的铜钱,使尽全力狠狠的插了下去,嘴里大吼道。
“开!!!”
“轰!!!”
让我惊疑不定的一幕发生了,随着我话音落下,蚨匕插下。
一声犹如爆炸般的巨响骤然就在屋中响起,这声音大得出奇,连我跟海东青都被震出了一脑门的青筋!
而接下来的一幕则就让我松了口气。
爆炸声落下之后,只见张庆海表情一僵,身子软软的就仰天倒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往外吐着白沫,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还以为失手了。。。。这爆炸声够吓唬人的啊。。。。。。”我脑袋被震得有点发晕,如果不是海东青及时扶住了我,恐怕我现在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了张庆海身边,扒开他眼皮看了看,见张庆海的瞳孔没有涣散的迹象,我转头对海东青笑了笑:“我牛逼吧?”
“嗯。”海东青敷衍的回了我一句,但他接下来的表现我可是真没想到。
“很厉害。”海东青微微笑着,我愣住了。
哎哟我草!
今天的太阳打大西北出来了?!海东青这孙子不是外号“笑容瘫痪儿”吗?!咋能笑了?!不科学啊!
第四十一章 假骴
七阳震,这是专门用来震出人体内魂魄的术法,以七个“阳眼”中瞬间迸发出的阳气作为冲击,可把阵前人的魂魄尽数冲出。
无论是人的魂魄,还是冲进人身的魂魄,都能用七阳震冲出来。
先前藏在张庆海身子里的就是黄鼠狼的魂魄,想要制住张庆海,那就只有把黄鼠狼的魂魄冲出来,之后再找机会除掉那只畜生。
活人的魂魄虽然以阴气为主,但却也多多少少的带着阳气,就因为如此,七阳震对于张庆海的伤害实在是很小,基本上对他的魂魄没什么损伤,只需要一会把他魂魄招回来放回身子里就没事了。
但黄鼠狼的魂魄可不一样。
鬼,畜生,种种冤孽,这些的魂魄基本上都属阴,就算畜生是活着的,但它的魂魄一样属阴,没有半点阳气。
七阳震给它们造成的伤害可不止冲出身子那么简单。
在受到剧烈阳气的冲撞后,冤孽第一时间就会感受到那种活人被泼硫酸的感觉,随之三魂七魄不稳,被冲出活人身子后恐怕短时间是没什么能耐了。
地上的七枚铜钱已经被蹦飞了六枚,也不知道是飞到哪儿去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估计是没机会回收再利用了。
至于那剩下的一枚铜钱则已经废了,这枚铜钱被蚨匕插到后,直接从方孔处断裂而开,碎成了七八块小的铜片,地板上则是出现了一个沟壑,那是被蚨匕插入的痕迹。
就在我坐在地上喘气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没等我站起来,谢天河他们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
五个魁梧的中年保镖,谢天河,张庆海他媳妇,七个人就把我跟海东青跟围住了。
除了谢天河跟张庆海他媳妇以外,其余的几个保镖脸上都带着警惕,似乎是感觉我们把他们老板给放倒了,而且先前的那是爆炸声可不小,他们在楼下可都听了个真切。
一见张庆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边还有白沫,张庆海他媳妇的眼泪立马就冒出来了,哭哭啼啼的瘫坐在张庆海身旁,一个劲的抹着眼泪,说不出一句话。
“易先生。。。。。刚才那声爆炸是。。。。。。”谢天河脸色有点发白,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低声问我:“这事办成了?”
“没办完,但我已经把那冤孽从张庆海身子里弄出去了。”我笑着摇摇头,把手放进上衣口袋里摸索着,好一阵才摸到烟盒。
从烟盒里抽出了两支烟,自己点上一支,另外一支烟则递给了谢天河。
“先生,请问我老公他。。。。。”张庆海他媳妇稍微冷静点了,红着眼睛走了过来问我:“他怎么会成这样?”
“他的魂魄被我冲出去了,你去拿个玻璃杯进来,我给他招魂。”我挠了挠头,抽着烟走到了张庆海身旁,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有动作,我不耐烦的喊了句:“赶紧的啊,想让你老公死啊?魂魄出了体超过一小时可就没救了。”
这话可是实话,并不是吓唬他们。
人无魂魄则死,但也有一种特殊情况,这种情况名为“假骴。”(骴,死人的尸骨,读音ci第一声)
普通人丢魂只会丢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并不会把魂魄尽数丢掉,就因如此,丢魂人的症状并不严重。
按照普通的丢魂症状来说,常见有三,目光呆滞,昏迷不醒,或者是全身无力。
这些跟现在的张庆海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因为张庆海的魂魄已经彻底脱离了身体,现在他的呼吸正在渐渐变得细微,连胸口的起伏也在变小,估计一会儿看起来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虽魂魄离身,但张庆海并不容易死,起码他还有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被法术冲出了魂魄的身体,名为假骴,状似死人,却跟死人又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死人的身体里没有阳气,而假骴有,阳气会维持假骴存活一小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只要魂魄回到了身体里,那么假骴自然可以苏醒过来。
“还不快去?!愣着干嘛呢?!”谢天河转头对那几个保镖大喊道,脸上的表情很是焦急。
谢天河明白我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既然我说了超出一个小时张庆海会死,那么他肯定也不敢耽误时间。
被谢天河这么一吼,其中一个保镖立马就有了动作,跑出屋子后,还没半分钟,这人就拿了个玻璃杯跑了进来。
“你们靠后点。”我接过杯子瞪了这几个保镖一眼。
闻言,谢天河带着张庆海的老婆走到了门边,而那几个保镖也是一样,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但目光依旧是放在我身上,估计是觉得我要开始“装神弄鬼”了,他们目光也渐渐变得警惕了起来,要是一会情况不对,我感觉他们会直接冲上来揍我,这可不是假话。
神棍嘛,人人喊打。
“要帮忙吗?”海东青问了我一句,我摇摇头:“你退后,要不然我招不来魂魄。”
说完,我把背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一炷贡香跟喜神锣。
用打火机把贡香点燃放进了玻璃杯里,再把玻璃杯放在地上,我缓缓吐了口气,站在张庆海身边敲响了喜神锣。
“锵~~~”
“喜神慈悲,假骴还阳啊~~~~”
招活人魂与招死人魂不同,敲锣的轻重,咒词,这些也截然不同。
此时我敲锣的力度很轻,喜神锣的声响也听起来格外轻柔,仿佛是在与张庆海的阴魂喃喃相语一般,在房中传起了阵阵回音。
“锵~~锵~~锵~~~”
“一声铜锣响叮当,喜神慈悲赐还阳,三魂七魄虽在外,孤魂野鬼不愿当。”
“锵~~~”
“此魂不是亡者魂,此魄不是亡者魄,魂魄归来人亦醒,祖师慈悲扬善果。”
“锵~~锵~~锵~~~”
在咒词唱到这里的时候,玻璃杯中点燃的贡香忽然火光猛闪了起来,所燃烧出的烟雾也有了变化,如同活了一般,极其有规律的向张庆海的身子盘绕而去。
“弟子四请张家魂,还望祖师赐还阳。”
“锵~~~”
“请的是,张家庆海三魂七魄速速来。”
“锵~~~”
“请的是,张家庆海三魂七魄到此厅。”
“锵~~~”
“请的是,张家庆海三魂七魄归旧处。”
“锵~~~”
“请的是,张家庆海三魂七魄回肉身啊~~~~”
我哑着嗓子长长的拖着腔,毫无预兆的高举起了手,重重的敲响了手中的喜神锣。
“锵!!!”
先前的锣响都是极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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