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万能天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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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正确地看待与利益纠缠在一起的人际交往，也是上位者必须学会的一件事，看到对方笑脸就疏远防备对方，觉得真正的朋友就不能有任何利益瓜葛，必须保持“平常的态度”，或者反而因为自己有钱而刻意保持距离。绝对不沾自己便宜，那既没有必要也不现实。

只要对方很有“分寸”，不管是主动讨好还是提出请求的时候都能把握住“度”，不会让人感到厌烦甚至厌恶。对那些不如他的人态度也挺好，那就算是可以交一交的朋友了。

“我很理解，我很理解……不过你说的‘三贱客’不是‘**’的‘贱’吧！”

刘奇开玩笑地问了一句。然后不等楚方回答又立即说道：

“虽然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常回来看看，但要再有什么游戏测试的好事你可得想着咱们啊！

特别是‘无限游戏世界’。《学园默示录》什么时候能出正式版啊？我简直一秒钟都等不了了，要是得过个一年半载才能出来我都好急红眼了。三年五载的话那我肯定早就急疯了。”

“除了《学园默示录》，要想把‘无限游戏世界’搞起来，一开始怎么也得准备七八个任务世界，以后还得保持一两个月，或者几个月增加一小批新世界的节奏继续把游戏做下去，你们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平时话并不多的省城人李义，这个时候也跟着问了一句。

虽然他和李斌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但如果说李斌家算是东北省李家直系中的旁系的话，那么他们家就是旁系中的旁系，都已经出了“五服”，简单地说就是前田敦子和前田葵之间的关系。

“第一批任务世界正在紧张制作中，其实主程序都已经做好了，关键是建模这样的体力活必须得慢慢干。

这方面我已经和其它游戏公司说过了，想赶上第一批的就快点做，赶不上的我也不会等，如果原定第二批第三批的公司能提前保质保量地把任务世界完成，同样也可以加入到第一批里来。

但是为了尽量保证质量，我们还是将‘无限游戏世界’开放时间定在了八月一号，到时全世界学生基本也都在放假。

不过这只是初步打算，如果八月一号开不了，那就会推到‘十一’，‘十一’再开不了就得推到黑色星期五或圣诞前夜，但最迟也会在圣诞前夜开放。

毕竟许多任务世界也不是说非得一下子就做完，同样可以一个资料片一个资料片地做，而且如果只是建模、游戏文本、技能道具平衡性什么的都得搞一年多，那这个游戏公司的工作效率也太差了，就算被淘汰也怨不得别人。”

“那么测试呢？”

四胖哥金正义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给自己刷了一点存在感，楚方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抱歉地回答道：

“关于测试的话，我们的游戏主程序已经通过《学园默示录》那个演示游戏收集了许多信息，而‘无限流’的游戏方式又使得各个任务世界里的玄机必须尽量保密，所以只会有极少数人参与的秘密测试，游戏世界一开放就立即是正式上阵，没有测试阶段，大家都是公平竞争。

另外‘无限游戏世界’将采取一种动态的调整机制，会根据游戏内的状况自动修正bug，如果是自己修正不了的bug就第一时间提交给技术人员，所以玩家也不必担心有刷分刷道具的bug破坏游戏平衡性。”

“但如果有人在bug修复之前已经刷够了呢？那官方是要追回他的不正当获利，甚至给予惩罚吗？”

总是给人一种又精又灵的感觉的刘奇立即追问了一句，估计他就是那种很想利用游戏bug不正当获利的家伙，而楚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相当自信地微笑着回答道：

“既然是动态调整机制，就肯定不会让这个bug一直存在到‘刷够了’的时候。

而且按照‘无限流’的设定，这种利用bug刷分的行为自然会提高游戏的难度，刷得越多死得反而就越快。

另外游戏里每个人是只有一条命的，如果是在没有获得复活道具的情况下死了，那这个人就真的死了，而复活道具除了在某些任务世界里免费获得的之外，都得花大价钱去买。”

“一、一条命！？这样的话如果玩家死得次数太多了，不就放弃游戏了吗？

而且‘复活’这个功能呢？最高等级的光明魔法一般都是复活魔法呢？另外《木乃伊》里面那个《太阳真经》和祭坛不也可以复活吗？”

对于玩家只有一条命这件事刘奇果然很有意见，但是早就考虑好了这些问题的楚方立即回答道：

“刚开始的时候玩家也没有投入多少时间和精力，死亡的损失也不大，再加上我们的游戏足够有趣，自然不会有人因为死得太多就立即放弃游戏。

中后期大家不光有各种复活道具，而且还有各种保命用的防御道具，就算想要彻底死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有人真的彻底死了，也只能怪自己运气太不好或者准备太不充分了。

而复活魔法的确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复活玩家，某些修炼灵体的玩家即使肉身死了也还可以用灵体接着玩，并且在回到主神空间之后重塑肉身。

不过《太阳真经》那个不是复活玩家的，那种非常确定又非常稀少的复活仪式主要是用来复活各种npc队友的。

至于更多的内容我也不能再剧透了，这些都算是可以公开的部分吧，现在让你们最先知道也算是一种福利了……”

整个一上午，坐在楚方身旁的三个室友都因为脑子里不断猜测着“无限游戏世界”的各种设定而无法专心学习，班级里的女生们虽然一个个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大部分人却也仍然时不时地走一下神，就连某个年轻女的讲师也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大概只有楚方和艾萌是在认真学习了——又或者唯一认真学习的只有楚方一个人。

当上午第二节大课的下课铃终于响起的时候，教室里的许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而没能察觉这种微妙变化的楚方利索地收拾好了书本之后和室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艾萌一起往外走去，打算回到“新家”和黑猫她们一起吃午饭。

不过，这对冒牌情侣才刚刚走出教室，就突然被一个楚方觉得有点眼熟的女生给堵在了门口。

0142时尚女生神无

“嗨！楚方！”

在刚才上课期间就已经从门口往教室里张望过好几次的那个女孩子看到楚方出来之后立即就迎了上来，并且非常熟络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虽然楚方的确觉得这个头发高高挽起，上身穿着灰白相间的立领竖纹皮草，但下身就是露出一小段“绝对领域”的灰色超短裙，腿上一双栗色长筒靴的时尚女生好像有点眼熟，但他一时间还真的没有认出她是谁，对她的亲热语气也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这位是……

我们边走边说吧，堵在这里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这个气场很强大的时尚女生看到有些畏缩地躲在楚方身后的艾萌时明显楞了一下，但是她立即便反应了过来，并且语气平静地向楚方提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建议。

“哦，走吧。”

楚方其实直到现在也没能认出这个时尚女生到底是谁，但这张脸、这个声音、这种气场他又的确相当熟悉，因此他没有犹豫，直接跟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穿过悄悄地放慢了脚步，竖起了耳朵，眼神总是往他们这边飘的同学们走掉了。

“你、你是神无吧！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还跑到了华夏？”

在下到一楼的时候，楚方终于认出了天王洲神无——说来惭愧，他是因为闻出了神无身上的香气，才确定这个青春靓丽的时尚女生就是那个天天穿着和服的大和抚子。

但这真的不能怪他，神无这两个形象的反差简直太大了，大到明明让楚方觉得非常熟悉却就是不敢认的地步。

“我穿成这个样子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我穿着和服在华夏招摇过市说不定会被打的吧。”

神无回过头来抿然一笑。给出了一个明明理所当然，但却让楚方感到相当不可思议的答案——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神无就等同于和服，就和“新八即是眼镜”似的。

“说起来……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后辈了呢。

在冬假的时候。我就已经办好了来华夏滨海师范大学留学的手续，等到三月份我提前拿了毕业证书，和学校里的朋友们告了个别，然后就直接过来报道了。

宁宁过年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我要来滨海留学了，不过我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让她先瞒着你。

不过没想到……我是不是出现得有些唐突了？”

已经和楚方一样是大学生了的神无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师范大学里的原因之后，目光淡然地看着几乎肩并着肩走在一起的楚方和艾萌，明显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这让楚方的脸立即就变成了囧的样子。

他虽然很想问神无为什么不去和宁宁一起念财经大学。又或者去外国语大学，而是跑到了师范大学里来，但如果他这么问的话，一定会让神无觉得他是在心虚。

“这个……你其实是误会了，因为某种好像少女漫画一样的原因，所以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和萌萌……艾萌是名义上的情侣关系，但实际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对了，这位是艾萌，艾草的艾。萌发的萌，是我和宁宁多年的同学，现在还成为了我旗下的签约……宣传人员，和御坂妹妹她们类似。但又有所不同，基本不需要进行cosplay。”

考虑到神无与宁宁之间的关系，楚方在解释的时候。很有技巧地说出了艾萌是他和宁宁共同的“老同学”这个事实，至于神无会不会因此而误以为艾萌和宁宁之间也是朋友。甚至误以为宁宁早就知道，并已经许可了艾萌和他假扮情侣的事情。就不是楚方所能控制的了。

“嗯——？少女漫画一样的原因啊？能详细地说给我听听吗？

虽然不是我多心，但我总觉得宁宁应该不知道这个女生和你在学校里是这种关系。”

震惊！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可怕，神无丝毫没有受到楚方那迷惑性很强的语言的影响，本能地就戳穿了楚方试图隐瞒的真相！

不过其实楚方隐不隐瞒也都无所谓了，因为神无迟早会和宁宁说起这件事的，楚方也只是想让神无误以为艾萌和宁宁关系不错，免得她从一开始就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艾萌罢了。

“啊……没错，宁宁的确不知道这件事。”

楚方异常坦率地承认了神无的猜测，然后面带苦笑地解释道：

“而且虽然我们三个以前也一直是同学，但是在大学之前，我和宁宁其实和艾萌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那么多年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至于假装情侣的原因……说来话长，但主要是因为我的身份在学校里已经完全暴露了，所以班级有许多女生都嫉妒艾萌和我之间的朋友关系，而她又格外弱小内向，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被欺负了。

于是我便主动提出要和她假扮情侣，这样一来，那些女生就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不、不是这样的！其实当时的情况是……”

身为一个男人，楚方这个时候把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已经被神无身上那类似宁宁的强大气场完全压制住了的艾萌却立即替他道明了真相。

——尽管她此时仍然不清楚这个名字非常奇怪，又并非纯粹的本地口音的时尚女生究竟是谁，但她却知道这个女生好像是宁宁的朋友，而宁宁却是楚方的“前”未婚妻。

“这种情况……还真是像少女漫画一样呢。”

从艾萌口中得知了真正的真相之后，神无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看向她的目光也终于温和了许多，但是随后神无神情复杂地瞥了楚方一眼，目光幽幽地说道：

“可是这种少女漫画一样的展开……最后可都会变成假戏真做的恋爱关系啊。

而且我其实已经从宁宁那里听说了，你和她……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

“呃……”

楚方发现自己用少女漫画来做比喻完全是一个错误，但如果太过紧张地否定，反倒显得他和艾萌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因此楚方首先调整了一下几乎已经被固定成了囧的样子的面部肌肉，然后信誓旦旦地说道：

“虽然在形式上我们已经摆脱了婚约的束缚，但实际上我和宁宁却仍然是……

打算互相征服之类的关系。

所以在没有彻底理清的宁宁之间的关系之前，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要和其他人发展新的关系。”

“……”

尽管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亲耳听到楚方如此明确地说出来，艾萌的心里却仍旧感到无比悲伤，几乎瞬间就要落下泪来，这让她连忙深深地低下了头，生怕被对面那个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的时尚女生看到她的异样。

而神无听到楚方的回答之后，目光有些奇异的闪烁了几下，接着稍微板起脸来，语气十分平静地向他问道：

“哦……你的回答非常冷静而又坚定啊，没有盲目地承诺，看来你的确是真的这么考虑的，那么我当然相信你。

可是这件事……我认为宁宁是应该知道的。

而且作为朋友，我既然看到了，也就必须得将我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宁宁，没问题吧？”

“吸……没问题。”

楚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做出了回答，而艾萌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大概也是默认了神无的做法。

看着楚方那线条坚毅的面庞，神无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色对他说道：

“很好！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姿态，你能够表现出如此的担当，那我也完全无话可说了。

而且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在这件事情上，你的所作所为也无可指摘，对于女生来说，也都希望自己在遭遇困境和危险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一个英雄为了自己挺身而出吧。”

说到这里，神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好像稍微脸红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

“宁宁那边我会去说的，另外我虽然不会去左右她的判断，但作为你们双方的朋友，我还是会替你说点好话，不过宁宁是否能够接受这件事……你自己也应该早已心里有数了吧。

但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就让我们先放下这件事，好好地庆祝又一次的重逢吧！这次你可是‘地主’，不好好款待我一番我可不答应。

而且我也很想念御坂、有希、初音和黑猫她们——御坂妹妹还在视频上给我看过了真正的黑猫‘夜’，现在我终于可以亲手摸摸它了！”

说完了“正事”之后，神无话锋一转，竟然真的大度地把这个突发事件放到了一边，并相当期待地对楚方说出了原本在刚一和他见面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的话。

接着，神无又调整了一下站立的方向，让自己正对着艾萌，非常正式地向她鞠了一躬，礼貌而温和地自我介绍道：

“我是天王洲神无，楚方和宁宁在日本认识的朋友，春天刚刚进入本校留学，今后的四年里还请多多关照！”

0143宁宁的质疑

当天王洲神无跟着楚方和艾萌进入“新家”的时候，她好像已经完全把刚才的那一点不愉快忘记了似的，不仅高兴地和御坂妹妹她们诉说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同时也没有冷落艾萌。

而艾萌虽然仍旧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人家“正妻”……的朋友都没有主动来找她这个心理上的“小三”的麻烦，还努力地想要把她也当作朋友，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躲避人家呢？

更何况，这个打扮既时尚又高贵的日本女生不仅是宁宁的朋友，同样也是楚方的朋友，如果她和对方关系处得不好，感到为难的只能是夹在中间的楚方，只是因为这一点，她也得努力地和对方成为朋友。

好在这个气质和宁宁颇为相似的天王洲神无和宁宁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宁宁几乎不怎么跟人搭腔，不管面对男生还是女生都是冷艳高贵的女神；但神无比宁宁的态度温和了许多，还非常喜欢笑，不过又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感，让人既仰慕又尊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动画里的那种“姐姐大人”，又或者是那种……“大姐大”？

如果艾萌知道，天王洲神无曾经亲自为违反了“帮规”的父亲介错的话，她可能会对神无产生更多的心理亲近感吧，不过就算她不知道这个总是温和地笑着的女孩子其实曾经在法律上犯下了故意杀人罪，在伦理上犯下弑父重罪，却也很快就被神无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了。

倘若“天王洲组”的事情没有其它黑道组织参与的话，神无说不定最终真的能够顺利地把组内的“老虎”和“苍蝇”一起打掉。将这个已经开始变质了的组织重新净化一新。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能够彻底摆脱家世和责任的束缚，能够彻底摆脱黑社会。神无今后的人生应该会幸福得多。

她之所以离开我妻由美、前田葵、上杉虎千代这几个好朋友，以及住在天王洲家旁边的吉爷和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独自跑到完全陌生的华夏，大概也是想要过上一个完全不同的、只属于她自己的崭新人生吧。

——看着表情比在日本的天王洲老宅里的时候轻松了许多的神无，楚方自然而然就这么想到，不过他也没有直接问起这方面的问题，不管神无来华夏是为了什么，身为朋友楚方都会默默地关照和帮助她，支持她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毕竟楚方自己也是因为想要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才与宁宁解除婚约。才从宁宁家的独栋别墅里搬出来的，尽管抛弃某些大家都不愿意承担却又不得不承担的责任这点会让人诟病，甚至被人骂作忘恩负义的“楚世美”，但是稍微抛弃一点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可抛弃的责任，在担负责任的同时也努力地追求自己个人的幸福，这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因为人不是为了承担责任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不是为了受苦受难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更不是为了遭遇不幸而出生在这世界上的！

“……，所以呢？你就和她假扮成情侣了？”

当天傍晚。宁宁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架在身前，面无表情地挑起一双龙眉，用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冷淡声音。无比平静地向拿着小圆凳并排坐在她面前的楚方和艾萌问道。

虽然楚方很想认为宁宁其实是不在意这件事的，反正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而且他还是为了帮助弱者……但遗憾的是他很清楚宁宁简直是在意得不能再在意了。否则也不会在神无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之后立即就挂断了电话，并且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从距离很远的财经大学赶来了。

“啊……这毕竟是事出有因……”

“我知道！我是问你……”

刚刚做完了解释楚方想要再替艾萌说两句好话。但是宁宁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并且一字一顿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所？以？你？就？和？她？假？扮？情？侣？了？”

“……。没错。”

面对表情冷若冰霜的宁宁，楚方竟然再也无法替自己或艾萌做出任何辩解，只能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两人决定就此假扮情侣这件事。

——这件事必须要他们两个人都同意才可以，所以错误也是他们两人共同犯下的，既不能由艾萌来独自承担，同样也不能让楚方独自承担。

“虽、虽然我们……”

“可以请你先不要说话吗？我现在是在问楚方问题。”

艾萌刚刚鼓起勇气想要辩解两句，就立即被宁宁面色平静地当头泼下一盆冰水，马上打着哆嗦缩成了一团，低着头再也不敢冒犯“正妻”的威严了。

如果说楚方还可以在宁宁面前理直气壮的话，那么在心理上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小三”地位的艾萌却绝对不可能还若无其事、甚至义愤填膺地面对宁宁这个“正妻”。

虽然她和楚方关系开始变好的时候，宁宁和楚方已经解除了婚约，但她并不是不清楚楚方对宁宁仍然抱有的某种深厚感情的，可是她却仍然卑鄙地视而不见，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成为了楚方名义上的女朋友。

她接近楚方可不是因为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的，并且早在中考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如果是面对别的女生——比如天王洲神无，艾萌还可以理直气壮地朝对方喊“明明是我最先喜欢上楚方的”，可是即使她从小学一年级起就和楚方同班了，但宁宁却是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以楚方未来的妻子自居了，双方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宁宁，没有必要这么对待艾萌吧？假扮情侣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艾萌只是被迫接受我强行给予她的好意罢了。”

尽管在假扮情侣的这件事上对宁宁感到十分抱歉，但楚方还是无法忍受宁宁迁怒于无辜的艾萌，她根本不知道艾萌究竟有多么可怜，虽然楚方同样也是父母双亡，但楚方觉得自己比艾萌可幸运多了。

他不仅仅被有钱又好心的岳父收养了，而且他在父母自杀的时候年龄尚小——年龄尚小就记不得事，记不得事就压根不会感到难过痛苦了，虽然稍微懂事了一些之后，他也曾经因为岳父岳父告诉他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而伤心哭泣，但这与艾萌所承受的深刻悲伤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哼……你以为，如果一个女生自己不情愿的话，会捏着鼻子和你玩假扮情侣这种过家家式的游戏吗？”

面对真的有点义愤填膺了的楚方，宁宁只是冷笑着说出了一句话，便立即让楚方偃旗息鼓了，而艾萌则一直深深地埋着头没有出声，好像默认了宁宁对她的猜测。

楚方可不是动漫里那种感情白痴，而且他正好与之相反，在洞察人心上的天赋远超常人，就算宁宁这种天才少女在这方面也远远不如他，如果说楚方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只不过一直都在回避正面提起这个问题，只是多次温柔地暗示艾萌最好远离自己。

虽然不是出于爱情，但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不希望身世坎坷的艾萌再受到一点点伤害了，就算他因为自己的原则而不得不亲自去伤害她，也希望这种伤害能够以更加和缓的方式进行。

这就是楚方的温柔，倘若宁宁不是丝毫没有自我反省的意思，逼得楚方不得不给她下一剂猛药的话，楚方也绝对不会提出和她解除婚约的，即使他需要花十年二十年来慢慢矫正宁宁不正常的心态，他也会一边忍受着宁宁的苛责，一边默默地去做。

但很可惜，宁宁太过天才了，并且因此而太过自傲和自负了，就连她最尊敬的父亲提出的意见都无法让她心里有一丝动摇——毕竟她早已过了盲目崇拜父亲的年龄。

如果宁宁的人生一直这样顺风顺水下去，那么她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像她这样绝顶聪明的人要是受到了挫折和打击，那么这挫折就一定是以她个人的力量绝对迈不过去的槛，那么这挫折就一定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那样的话……倒不如现在就由他这个未婚夫给她一个挫折和打击，让她认识到自己虽然的确是个天才，但却不代表天才就不会犯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也不会始终完全围绕着她这个天才旋转。

——起码在楚方这件事上，她的计算出现了失误。

“哼……我可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想出这种白痴的解决方法。”

宁宁挑着一双极具威严龙眉，眼神冷淡地扫了沉默不语的楚方和艾萌一眼，并且毫不留情地鄙视了他的智商。

“假扮情侣？这种方法看起来倒是很省事，但却至少得一直扮到大学毕业，反而比其它的方法都要麻烦得多！”

0144终审判决

虽然宁宁对楚方的智商代表了鄙视，但她和楚方一样，也认为如果要扮情侣的话，那么至少得扮到大学毕业，免得半道分手反而让艾萌遭到更多的嘲笑。

从这一点上来说，宁宁只是太过骄傲自负，认为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她其实还是非常温柔善良，否则楚方也不会想要重新去征服她了。

——不过她温柔的一面，当然是不可能体现在“小三”的面前了。

“对于那些嫉妒艾萌的人来说，就算你们俩是真正的情侣，她们也会在背后说艾萌的坏话，只是除了疏远她之外，不敢光明正大地欺负她就是了。

反过来说，就算你们不是情侣，只要大家都知道她是在你公司工作的员工，受到你的庇护，自然也不敢去欺负她。

如果你再给予她一点为公司的宣传部门‘推荐’员工的权力，那么自然就会有一批想要进入‘幻想无限’的女生去主动讨好她、维护她。

——当然嫉妒她的女生从来都不会少，但那些只敢背后说别人坏话的loser只要当作是苍蝇蚊子在嗡嗡叫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在意。”

天才美少女宁宁在眨眼之间就想出了一个以威震之，以利诱之，分化瓦解敌人，并将一部分敌人转化为自己小弟的计谋，简直是女中诸葛、男中孔明。

不过她明明有这种操纵人心的手段，自己却仍然在学校里形单影只，看来她也的确是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当作了苍蝇和蚊子之类的虫子。

人会想要和虫子做朋友吗？当然不会！所以宁宁根本没必要在那些虫子身上浪费一点精力。如果真的有敢不知死活地凑上来的烦人小虫，只要一巴掌拍死就没问题了。

“等、等等。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事已至此。也就只能继续把这个名义上的情侣关系维持下去了吧？

就算现在改用你的办法，大部分本来就没必要也没想要求她的人却仍然会嘲笑她，甚至会故意把她当成被包养的女生——某些人是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的。”

楚方敏锐地察觉到了宁宁没有说出来的话，并且提前进行了反对，宁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面，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既然你知道某些人是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别人的，就应该明白无论你怎么做都没办法让那种人主动说出一个‘好’字，那么还将心思花在讨那些人欢心上干什么？

‘不遭人妒是庸才’，除非你一直表现得和大家一样平庸无能。否则就不可能不被人嫉妒中伤。

尤其是当那些人看到原本就不如他们的，原本必须接受他们自上而下的怜悯目光的人，竟然也突然麻雀变凤凰了，他们更是会比看到从一开始就高高在上，生来就含着金勺子的贵人时更加眼红。

至于一直维持名义上的情侣关系，的确能够让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更加忌惮一些，但是……”

说到这里，宁宁表情古怪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相当理直气壮地看向了艾萌：

“你可以问问艾萌。如果她是我的话，她面对这种事情会是怎样的想法。”

“……”

一直低头不语的艾萌身体颤抖了一下，良久之后，她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中抬起了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对、对不起……如、如果是我的话……

我当然愿意帮助有困难的人……但、但是……我、我不会愿意让对方继续和、和我的男朋友假扮什么情、情侣。

我……我不得不同意，但我心里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