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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讯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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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三种?”
“第一,d是某个犯罪组织。第二,d象征着一种信仰。第三,d代表某种交流的信息记号。”林慕夏把三种可能列举出,“我去休息会。”随后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剩下我独自对着杨彦失踪的档案发呆。
前两种可能并不难理解,第三种所说的信息记号,就像小偷在住户门前做的标记那样。
裴奚贞给我发了条信息,让我别急,暂时没发现,他会继续蹲守在那,我问需要我去不,他隔了一会才回复,说:“最好和小林一块来,不过别进城市花园,在小区附近找个地方待命,不然人多扎眼,一个人就够了,有情况就通知你。”
我去了休息室,见林慕夏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我摇了摇头,把裴奚贞的指示给林慕夏看了看,她点点头表示没意见,和我一道同行,乘出租车来到城市花园附近,我们在一家奶茶店等候消息。
林慕夏随身跨着有个巴掌大的便携包,里面不知道装了啥玩意,鼓鼓囊囊的,她见我好奇的凝视着她那包,便笑道:“这可是我的百宝囊,比哆啦a梦还神奇呢。”
我撇撇嘴道:“每个女孩都有哆啦a梦情节,你就吹吧。”
“切。”
她投来鄙夷的眼神,拿起小包在我眼前晃了晃,“凌宇!瞧不起它是不,保守点说,我这里面装的东西,至少有20种方法至你于死地。”
“20种?”我刚吸了一口奶茶,差点喷出来,“吹牛不上税,可劲吹。”
林慕夏轻哼,把头转过去不再理会我,竟然生气了,我倒是信了几分她那很小的包内别有洞天,因为她说的时候很自信,不像是夸大事实。
很快过了两个小时,还没收到裴奚贞的消息,我们都坐不住了,便给他发了条信息,半天没人回,只好打电话,也没有打通,意识到情况不妙,我们离开奶茶店,来到城市花园在7号楼附近也没见到裴奚贞的踪影。
我找到小区保安,问有没有看见早上和我一起来的人离开小区,他说没看见。我就很纳闷,裴奚贞能消失了不成?
保安把出入口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我和林慕夏一点点快进的观看。
“停、停!”我指着屏幕上的一男一女,“快看,这好像是杨彦和那个女人。”
视频中,一男一女戴着墨镜,牵手走出小区。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体形轮廓相似度很高,尤其是这个女人的发型,与自称租住在杨彦家的时髦女人简直就是如出一辙。
林慕夏又以正常的速度播放会,裴奚贞并未尾随其后,好像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凌宇,别看了。”她把我拽出去,伏在我耳边低声说:“杨彦和那女人已经嗅到危险跑路了,裴sir很有可能出了意外。咱快点,先去杨彦家。如果我没记错,是在7号楼5单元302吧?”
我呼吸一窒,老妈已经被杨彦掳走藏匿起来,万一裴奚贞也出意外,那主心骨可就没了。我们径直来到杨彦住所的门外,为难的看向林慕夏:“这门没有钥匙,也踹不开,咋办?”
“闪一边去,瞧我的。”林慕夏翻开便携的小包,取出一截短钢丝,插入锁孔,扭了几下,只听见清脆的“咔嚓”声,她拧动门把手,门一下子就被拽开了。
我瞪大了眼球:“开锁专家?”
这桥段只在电影里见过,如今林慕夏在我眼皮子底下用一截钢丝轻易解开锁,到底是她技术高呢,还是门的质量不行,我特意看了眼这扇门的品牌,居然和我家的一样,暗想这案子结束可得把门换掉,哪还敢放心用他家的产品。
林慕夏收好钢丝,先一步冲进屋,让我别墨迹了赶紧跟上。
所有角落都找过了,连洗手间的马桶盖也没放过,依然没有任何收获。我和林慕夏轮番拨打裴奚贞的手机,听到的尽是无人接听,我完全懵了,音信全无,他究竟去了哪?
正当我们准备离去时,林慕夏忽然停住脚步,“等下,有情况。”她抬起右手环裹在耳朵周围,闭起眼睛认真的倾听。我问她在听啥呢,“嘘!”她的食指抵住嘴唇,示意我别说话,然后她又听了会,睁开眼睛道:“你听见没有?”
竖起耳朵我也尝试着听了听,压根就没一点不寻常的动静啊!
“我说凌宇,你耳朵塞驴毛了吧?”林慕夏蹙起眉头,重新聆听了约么数十秒,她边听边朝客厅一步步挪去,满头雾水的我只好默默地在她身后跟着,想瞧瞧她有什么发现。
她将耳朵贴在沙发,数秒后,瞬间脸色变幻,指着沙发道:“凌宇,快把这沙发给掀开,底下好像有人!”
第十七章:火烧眉毛
这具沙发是实木制成的,双手抠住沙发底,感觉挺老沉,我先是深呼吸,“喝!”一鼓作气给掀翻了将它竖起贴着墙。
底下还真藏个人,邋遢的连毛胡子,除了裴奚贞还能有谁?杨彦下手够狠的,此时裴奚贞快失去了意识,嘴唇微微颤抖,传出若有若无的呻吟。他脑门淤青,鼓了很大的血包,手中死死的抓住金属拐杖,被几根铁丝缠了几圈,就算换成清醒的他,估计也难以脱困。
“裴sir的伤势非常严重。”林慕夏扒开裴奚贞的眼皮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检查伤口,“颅骨好像裂了点,需要立即送往医院。”
“看不出来,你还懂点医术。”
林慕夏挺了挺算不得饱满的胸,“忘了告诉你,我还做过法医,不过是实习的。”
我背起裴奚贞下了楼,林慕夏负责叫车。
通过这事,我心中对林慕夏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不是她听力极佳,沙发底下重度昏迷的裴奚贞没人管,性命难保,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没发现,恐怕我愧疚一生的。
离绿城小区最近的大医院是天南二院,顶多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天南二院的口碑在市民中也非常好。裴奚贞被送到医院后,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拍了脑ct之后,医生立即叫来护士准备手术,得尽快把颅内的淤血清出来,不然会被压迫脑神经。
我们在焦急的守候在手术室门外,幸好送来的及时,林慕夏算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连她也是唏嘘不已:“凌宇,我认为杨彦的武力值,在裴sir之下。”
“要真如你所说,那么裴头为啥会这样?”我问道。
“别看裴sir瘸,他武力值高着呢。”她顿了顿,说:“我个人更倾向于……杨彦用了阴招才搞定裴sir的。”
“盲目的崇拜?”
我侧头看向她。()
林慕夏不说话了,倚着长椅,她闭紧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眉毛快蹙成一团,时而轻轻摇头。这时,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于小愿的号码,等接通后我还没说话呢,心晴抢先道:“大的的,你在哪?”
她那甜甜的声音,让我的心登时揪住,心晴做梦之后画了画?
那……预示着又将会有一个人死亡,而裴奚贞还在手术中,我老妈被杨彦不知带到什么地方,我感觉脑子快要炸掉,祈求着心晴下一句千万别说又画了张图。
我有点不敢往下听了。
“大的的,你人呢?怎么不说话。”电话那边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心晴好像在吃薯片一类的零食,“告诉你……哦,晴晴这次画的图可漂亮啦。”
我粗喘着气,沉默。
“咦,我打错了?”心晴久久听不见我的回应,挂断电话。
林慕夏在一旁道:“谁家的小姑娘?声音蛮可爱的。”
“嗯……她……”我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索性把金属拐杖丢给她,嘱咐道:“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你保管好它,这可是裴头的宝贝疙瘩。”金属拐杖是在裴奚贞动手术之前,我和医生两个大老爷们合力从裴奚贞手中硬扒下来的。
林慕夏没有多问,让我淡定些。她不了解情况,事关重大,我怎么可能会淡定,必须得尽快赶到心晴那,确认她画的图里的人是谁。
最可恨的是,站在街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一辆空的出租车经过。
我急的火烧眉毛,掏出手机找到于小愿的号码拨了过去,这次是她本人接的,我说:“于姐,你手机能发彩信吗?”
“啊?能啊…”于小愿一愣,想不通我忽然问这干嘛。
“那你可不可以把你女儿最新画的图拍一下,发我手机,谢谢于姐了。”我请求道,这样一来,就不用我千里迢迢赶过去,等到出租车估计黄瓜菜都会凉透。
“凌宇,这……”
“于姐,就当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快点传过来。”我催促道,想确认心晴画中的主角是男人还是女人。
“好,马上发。”
于小愿挂掉电话,我坐在路边焦急的等收彩信。铃声响起,我点开彩信,里面的图让我近乎崩溃!
画面中共有三个人,一男二女。
心晴还是小孩子,她用蜡笔绘制,加上这次用的纸好像小了点,三人脸上并没有五官,但其中的男人脸的中间一道竖着的黑线,我一眼就联想到了刀疤脸。两个女人分别在刀疤脸的两侧,右边的女人两只手紧紧抓住一根绳子,脸上有两块黑色的圆圈,左边的女人从腰部以下全是红色的,地面也流了不少红色,这一定就是死者了。
我在思考着这图表达的意思,根据一些特征来判断里面的人对应现实中的谁。
男人是杨斌那个刀疤脸无疑,至于右边的女人……我的视线移向她脸上的俩黑圈,挺像墨镜,应该对应和杨彦一起走出小区的时髦妇女。我仔细看着左侧的整个下半身被染红女人,生怕错过一丝细节,最终在她的脖子处,心晴画了一块绿色不规则的图形。
那块绿色,很眼熟……
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妈脖子上挂的玉坠!那条翡翠项链是谈恋爱时,家父送给老妈的定情信物,一直挂了二十几年。
情不自禁的握紧拳头,我留意到画面中的背景,有一个大的牌子,写着cocacola这个单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心晴画的是可口可乐的广告牌。多亏我最后这一眼注意到了此处细节,因为在天南市,可口可乐公司树立的这种大型广告牌,数量不多,稍微问去情报科询问下,就能知道准确的地点。
我返回医院,裴奚贞还没从手术室出来,林慕夏意外的看着我道;“凌宇,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有急事来着。”
“等有时间再和你解释。”
我抓住她的胳膊,她脸红了一下,“男女授受不亲,注意点尺度。”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道了歉,说:“小林姐,能不能查到天南市一共有多少可口可乐的大型广告牌,分别在什么地点,越详细越好。”我语气急促,她虽然不明白我为何要她查这玩意,但还是选择打电话给她以前在情报的同事,并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查全了一个别落下。
很快林慕夏收到一条短信,要了我的手机号,她看也没看就转发给我。
我逐一阅览着短信的内容,天南市的可口可乐大型广告牌一共有两处,一处在城西靠近火车站那边,离处于郊区的d。i。e挺近,另外一处则是在天南市辖区外,一条高速公路的转弯处。
两个地点完全是背道而驰。
假如我选择一处,那么万一图中所画的情形发生在另外一处怎么办?
“多谢小林姐,我先走了。”
我出了医院以后,再次拨出于小愿的号码,通了之后我说:“于姐,心晴在吗?”
“大的的,我就是晴晴呀~”心晴窃笑,“刚才好像打错了号码,不开心。”
“晴晴,你的新画我看见了,再好好回忆回忆,看看可以想起来它发生在哪里不?讲给大的的听听。”
“没有啦,梦到的我全画了出来。”她语气变得低落,“大的的,你知道怎么画声音吗?晴晴试了很多次,也没找到办法。”
声音?
我连忙道:“你想画啥声音!?”
“好凶啊大的的,晴晴怕。”
我也觉得自己太急说话声音大了点,拍了拍嘴巴,温柔道:“晴晴,你想画什么声音呢?”
“火车的呜呜声。”
“谢谢你,晴晴,大哥哥现在有很重要的人等着我去救,你看……”我犹豫道,怕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灵。
心晴理解的说:“去吧去吧,大人的世界……我什么时候才可以长大呢?”“嘟、嘟。”她主动挂断电话。
小丫头真懂事。
左等右等还不见出粗车,这可让我犯了难,忽然视线里出现一个骑摩托的交警,他在一辆违规停车的私家车前刹车,贴了条,他摘下头盔打了个电话,我隐隐觉得有点眼熟,细看之下,这不是初到交警大队负责带我的吴力吗!
我冲他极力的挥手。
吴力注意到了我,推着摩托车走了过来,朗声笑道:“小宇,几日不见,最近可好?”
“调到d。i。e去了。”我亮出警员证给他瞧了瞧。
“想给你父亲翻案,那的确是最好的去处。”吴力拍了拍我肩膀,“加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那个……”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现在还真有事求你。我得去抓一个嫌疑犯,可距离这里很远,在城西火车站那边呢。”
“哦,就这儿啊?”吴力举起头盔扣住我脑袋,“我还以为啥徇私舞弊的大事呢,车借你了,用完记得打我电话。”他把摩托车钥匙塞到我手中。
“多谢吴老哥。事情紧急,先走了。”
我感激道,他摆摆手,我便跨上摩托车,往城西火车站的方向直奔而去。
第十八章:搏斗(上)
火车站这一片地带,有两个特点,第一那就是聚的人多,各色各式的穿着、性格,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群,有往外去的,有往里进的。第二,物价贵的离谱,令人发指的是,说来也许没出过远门的你不会相信,有时候问个路都收五块钱!干脆点,挂个牌子:“问路,收费五元!”
我把摩托车停在一处问路收费的摊子前,头盔一摘,看着瘦的跟猴似得摊主,道:“问下附近有没有可口可乐的广告牌,怎么走?”
“有!”瘦猴摊主笑了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听口音你是本地人,打个四折,两块!”
他的手平着伸向我。
“得,我不问了。”我实在膈应这种人,用来做好事的行为被明码标价的赚钱,也就坑坑外地人,其实随便找家店主,随便买点东西,人家知道就会详细告诉你位置,但的确没问路收费的摊主们专业,毕竟不是谁都能把地图啃透烂熟于心的。
“不行,你不能走。”瘦猴摊主眼睛闪现凶光,“今儿个我还没开壶,你是头一个问的,按规矩不能晃我。”他所说的晃,就是提出了问的路线,听到收费就选择离开,尤其是每天第一个来问的人这样做以后,在他们眼中会被视为挡财路的不义之举。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
“我说哥们儿,这都下午了,你说你没开壶,糊弄鬼呢?”我指了指手腕上的表,“或者说你口碑已烂,人尽皆知,没人理会你的生意。”我嘴下毫不留情,换以前是懒得计较这些,但眼下情绪本来就毛躁。
“那出了事,可别怪我。”
瘦猴摊主咬着嘴唇阴狠道,“后悔还来得及。”与此同时,他手中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刀,扑向我。
我以为他想要拿刀捅我呢,心想啥时候恶势力如此猖獗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刀伤人。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呆掉眼球,瘦猴摊主竟然把刀尖指向我骑的摩托车轮胎,威胁道:“你不在我这问路,我把你轮胎扎爆,让你哪也去不了。”
我气的快乐了,“哥们,你看看这车前面印的俩字是啥。”
瘦猴摊主狐疑的把脑袋凑过去,待他看清“警察”两个字时,吓得他腿立即软了,“啪嗒”一声,短刀掉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警察大爷,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呐,最近接了冯小刚的片子,邀请我当男主角呢,刚才只是在练习演技。”
世上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我惊呆了。
“警察大爷,您看我演的像不像?”瘦猴摊主旋即把原本指向论坛的刀尖调了个方向,让刀刃对着轮胎,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他一点点用刀刃刮着轮胎上的灰土……
我还赶着救老妈呢,哪有功夫在这和他浪费时间,我冲他摆摆手道:“快告诉我那块可口可乐的大型广告牌怎么走,我有急事呢。”
瘦猴摊主口若悬河道:“延着这街道,往前走,第二个红绿灯左转,然后再过两个红绿灯,有个v字形岔口,走右侧,就能看见那块巨大的广告牌了。”
高手在民间,寻思着这人是块材料,他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一口气说完,喘都不带喘的,简直就是个活地图。
想到家父警涯巅峰时曾有句我认为经典的话,“一个成功的警察背后,势必有一群功能多样化的线人。”
瞅着眼前的瘦猴摊主,反应快,出身市井,多年在社会滚爬还混的不如意,我决意将他发展成我警察生涯的第一个线人。
我一把夺过他的短刀,在地上刻下一串数字,那是我的手机号码。
我挑了挑眉毛,望着天边飘过的云朵,漫不经心道:“有意与我合作吗,地上刻的是我的联系方式。”紧接着我将油门拧到了底,扬长而去,身后带起一片尘埃。
这种情况下,开启了装逼模式,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按照瘦猴摊主指出的路线,很快,我驶入一片相对火车站附近而言比较偏僻寂静的地方,抬起头,看见了可口可乐的巨幅广告牌,我还纳闷可口可乐公司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荒凉的位置。
心晴的画中,三人的背景就在此地。
我把摩托车藏推入路边齐膝盖深草丛中放倒,悄悄的在附近四周寻找三人的所在地,尽量不弄出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啊~啊……啊!!!”女人的尖叫声,好耳熟,仔细听了听,这不是老妈的声音吗?
难道杨斌正在行凶?
我的心脏噗噗乱跳,感觉就像快要蹦出胸膛。
情急之下,我没再刻意的隐藏踪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了过去,还没走近,隔了能有三十米远,便听到杨斌的阴笑,“嘿嘿……叫吧,叫吧,叫的声音越大我越喜欢听,就越晚送你去仙界。”
“嘿嘿……”杨斌嘶哑的阴笑,听得我心底发寒。
我冲了过去,只见场中的确和心晴画中绘制的情景一模一样,刀疤脸男人在中间,手持一根鞭子。而他左边的女人,腰部以下的皮肤全都不见了,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触目惊心,整个人趴在地上生死不知,她的血,将地面染的红透,直到渗入泥土里,才慢慢干涸。
她被扒掉了整张皮……
我之前明明听见老妈的叫喊声,这几秒的功夫,杨斌下手有那么神速?我心一沉,待到我看清楚杨斌右侧的女人时,长舒了一口气,老妈还活着,被吊在树上,脸上歪歪扭扭的戴着副墨镜,她身上的衣服被杨斌用鞭子抽裂开几道口子,脖颈上的翡翠玉石项链却消失不见。
老妈还活的好好的,那死了的女人是谁?
我心里忽然钻出这样一个想法:“杨彦不在,杨斌精神病犯了,与嫂子发生矛盾,导致了窝里斗。”
杨斌见视线内忽然多出了我,他不但没露出一丝怯意,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嘿嘿……”
他扬起鞭子,“啪~!”迂回了一圈,抽打在老妈身上,瞬间老妈身上多出一道血红色的印记,凌厉脆生的鞭挞声,而且被打的人还是我老妈,我心就像被人挖出来用手捏住的压抑感。
老妈紧咬着牙齿,仅哼了声,没有大喊大叫。
此时,我就明白了,以老妈那种坚强的性格,怎么可能真个被杨斌欺负的嚎叫,刚才她故意那样喊,一来可能发现了杨斌精神上的缺陷,缓兵之计,二来可以最大程度的引起路过此地的人的关注。
我的配枪昨晚就被杨彦哥俩给夺走了,目前身上就一柄电击剑和一把军用匕首,厉害归厉害,但均是近身武器。
权衡了下,我一步步朝杨斌走了过去,边说道:“你把你嫂子给杀了,以后可还有脸见你哥吗?”对付精神病的罪犯,就得可劲儿刺激其精神敏感处,不费吹灰之力,让其阵脚自乱,那岂不是十全十美的事?
效果立竿见影。
“她不是我嫂子,她是魔鬼!!!”
杨斌满脸痛苦的捂住脑袋,跪伏在地,“我杀死了这个魔鬼,可是我哥很喜欢她,会不会怪我……”挣扎了会,杨斌面部表情突然抽搐,又哭又笑。
“你哥哥会打你,凶你,恨你!”
我趁热打铁的击打在他灵魂最薄弱的地方。
“哥,求求你别打我,别恨我好不好?”杨斌忽如小孩子一样,脸上布满委屈无辜的表情,他像是眼前出现了幻境,对着绿油油的草地道:“抱抱我,哥,我怕。”
借此机会,我掏出匕首冲上前,没先搭理精神失常的杨斌,而是冲到吊着老妈的树下,举起匕首割断了绳子。
我及时的张开双臂,抱住她,我内疚道:“老妈,连累你了,还好吧。”
老妈睁着眼睛没说话,泪水一滴滴滑落,我可以感受到那份经过生死离别又重逢的情绪,此时无声胜有声。
安抚好老妈,我把她抱到旁边树干旁,扶着她倚靠着树慢慢坐下,因为她被悬空吊起来许久,暂时性的无法站立。
我的手抽出卡在腰际的电击剑,轻按键盘启动,我朝向情绪起伏大起大落的杨斌杵过去。
就在电击剑的尖端接触到杨斌身体时,他身体嗷嗷抽搐,翻着白眼昏厥在地。这次使用电击剑的效果,我很想知道为啥比前几次触击杨斌时,体现的效果更强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总感觉不对劲,可来不及想太多。
我捡来杨斌先前绑我老妈的绳子,我在杨斌身旁蹲下身,趁这疯子昏迷先绑了再说。
绳子缠了两圈,就在我想打个结时,预感不妙的事情发生了,杨斌的身体猛然跃起,我被“诈尸”弄的没反应过来,被他一拳接一拳的重打在我的胸口,他力气大的跟个牛犊子一般,凶猛如斯,拳拳到肉。
“咳、咳!”
我吐出两口血,老妈在不远处看得心疼的不行,而杨斌压根就没有停手的意思,全神贯注的猛揍我。这一幕老妈哪里看的过去?弱女子的她举起身边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来到杨斌的身后,对准他的后脑勺,重重砸了下去。
第十九章:搏斗(下)
老妈这一下砸得可够狠的。
一行血迹,出现杨斌的脑顶延着脸颊流下,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野兽般的眼睛逼视着老妈,吓得她连连后退。
杨斌也不是超人,被破防了,战斗力清零,低吼了一声,最终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老妈,你没事吧?”我的上半身近乎被刀疤脸揍得快要没知觉,耸拉着身子,我想笑却痛的笑不出来。
“他……他!”
老妈指着杨斌的脸,结结巴巴的道:“被我……砸死了,死不瞑目啊,眼睛……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好怕人。”她的语气透着恐惧不安,被刀疤脸的凄惨模样给吓到了。
我先给120急救中心打了电话,然后捂着胸口爬过来,试图安慰老妈,她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又爬到杨斌身旁,分别摸了摸他的手腕和胸口,“咚咚咚”强有力的心脏和脉搏,不得不慨叹杨斌的生命力强大,我生怕老妈听不见,便大声道:“老妈啊,他没死,还活着,估计被你用石头砸懵了呢!”
希望救护车可以来的快一点,否则杨斌撑不了多久。
这时,我想通了为啥方才使用电击剑时,杨斌的表情那么痛苦和夸张了,他完全是装的!
杨斌为了诱骗我离的近点好有下手的机会,而不惜挨一下电击剑的感觉,拿自己的身体当诱饵、赌注。我直觉那一刻的杨斌,头脑是清醒的,不但如此,而且还精明于常人。
他有个强大之处,那就是对自己狠,但没什么用,最终还是难免败给了老妈背后偷袭的黑石头。
胸口的疼痛缓轻了很多,避免老妈过于担心,我索性站起身,走向那个下半身被剥掉皮早已死去的女人,离的近了才发现,这女人脖子挂着属于老妈的那条翡翠玉石项链。
我满头雾水的看向老妈,“你的项链怎么在她脖子上挂着?”
老妈不愧是女强人,情绪恢复了正常,回想了会,道;“起初,杨彦和这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想把我藏到绿城小区某号楼的楼顶,他们为此精心布置了一个晚上,但是早上你和那个裴什么,在他们藏我之前,你们俩上午来到他家。我听见杨彦和刀疤脸说也许已经被警方发现,所以游戏不能玩了,三个人就想带我到这里提前撕票。”
“我们头儿叫裴奚贞。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想杀你,为啥反而同伙的女人死了?”我问道。
“然后杨彦说有重要的事情中途离开,只剩下这女人和刀疤脸。”老妈叹了口气,继而道:“这女人对我脖子上项链吸引了,便摘了带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哪想这次刀疤脸忽然像走火入魔一样,把女人给杀害。不仅如此,趁女人还没断气时,刀疤脸就在那狂剥人皮。下半身拨完本想拨上半身来着,哪知道刀疤脸貌似忽然恢复正常,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懊悔,只想拿鞭子抽打我解恨。”
“老妈,你看了整个过程,不想吐?”我关心的看着她。
她嘴角弯起,笑道:“我跟你爸这么多年,早习惯了。”也对,她去澳大利亚之前,跟老爸一块见识到的各种情景,那是我拍马难及的。
“等下,老妈。”我焦急的询问道:“人皮,杨斌剥掉的那半张人皮呢?”
“当时他就仍这儿了呀,咱再找找看。”老妈舒展了两下身体,开始寻找起来,在这饶了几圈,她拍了拍脑袋,“哎呀,哪里去了呢?好像神不知鬼不觉就无影无踪了。”
我也在这片空地反复的转了几圈,一无所获,被剥掉的半张女人皮,会化形远遁而去了不成?
“砰——!”
枪声如平地惊雷,打破了这片地方的宁静。听枪声是手枪,而射击的方向是冲我来的,幸好对方枪法不准,打到了我身体旁边的土壤中,掀起一片土渣。
我投递给老妈一个眼神,她立即会意,躲在一处大树后趴着身。
“砰、砰、砰!”
对方持手枪连续向我点射着,我离开卧倒,就近滚向一棵树旁。
“你是谁,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敢现身,让我看一看你的真实面目。”我朝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扯着嗓子怒声用力吼道。
“可以啊小兔崽子,昨晚是我低估了你,不然我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林子里传来的是杨彦的声音,料想他用的手枪必定是我的92式配枪,我在脑海中想着该如何应对杨彦的办法,等他打没子弹上前去擒获他?他没那么傻,就算打没子弹不会站在等我去抓,估计早就已经跑路。
“我到现在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杨彦怒火攻心道:“阿斌身上的窃听器还是什么玩意,早被我抠掉仍了。其实,在我抢走你的车之后,离开的路上,我就察觉到了,之所以留着它到家才拆掉,就是想为了引你上司前来。”
杨彦的野心真大,原来不是侦听设备没电了,而是他刻意的,想将我们d。i。e一网打尽……我还偏不随他愿,我得瑟的回了句,“你越想知道,我越是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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