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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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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小澜安葬了么?他的脸色黯然,说没,在大师兄那里呢。我奇怪,说小澜活着便罢了,人都死了,不入土为安,还真指望能够研究出一个鸟儿来?

杂毛小道似乎隐约想到什么,支吾不说话。又过了十几分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大师兄春风满面地走了进来。

第五十章 我的行为,并不代表我的意志

大师兄走进了休息室,与我们寒暄几句之后,各自落座。

瞧着他脸上洋溢的微笑,我实在很难相信他刚才还在会议室里面发了火,甚至大声咆哮。大师兄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自然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瞧见我这副表情,便知道了原有,笑了笑,说刚才你进来的时候,听到我吼人了啊?

我摸了摸鼻子,说没想到大师兄凶起来,还真的是有些吓人,我估计那些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当时脸应该都白了吧?

大师兄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着说没办法,都说响鼓不用重锤,但是这些家伙被先前那位惯得太惰性,不敲打,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我们点头,表示理解。大师兄见我和杂毛小道兴致都不高,便用手指扣了扣茶几,温和地笑道:“怎么了,有情绪?是不是在怪我之前没有提前通知你们?或者说,你们在怨我把你们当枪使?”

杂毛小道没有说话,我则嘿嘿地笑,说哪有,大师兄你倘若真想要拿我们来当枪使,就不会亲自破阵而入,过来营救我们了。

大师兄见我说得勉强,知道我们心里面还是有一些疙瘩,于是温和地笑了笑,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沓红头文件来,放在桌子上让我们看。我不知道是什么,捡起草草翻了翻,都是些公文,大意是几个一定职务的领导干部落了马,以及关于此次事件的一些调查报告。

我和杂毛小道仔细翻着,大师兄在旁边解释,说此次闵魔设伏于此,他隐约是知道的,但并不晓得太多的详情,之前也与伟相力的老板有过冲突,又受到钳制,所以才让林齐鸣停止此次事件的公开调查,而转为暗地调集。

然而他虽然转为地下,但是对那些陆续死去的员工还是十分担心,听说我们接受邀请前来此处,觉得或许是一个解决办法,所以才会请求我们前来,尽可能的让人死得少一些。他本来是打算第二日前来,与我们秘密会晤的,没想到闵魔居然当天夜里就狗急跳墙,发动了法阵。

他也是听到了内线的报告,才匆匆召集人手前来,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赶上来……

对于大师兄的解释我将信将疑,而杂毛小道则直接提出了异议:“大师兄,你最开始的时候,干嘛不告诉我们,难道你以为你把事情的真相告知了我们,我们还会因为害怕,而不答应么?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和陆左两个家伙次次都在搏命,死里逃生,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是?”

杂毛小道跟大师兄的感情其实是蛮好的,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事情,不过他此番这般提出来,我知道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我的缘故。

听到杂毛小道这略带埋怨的话语,大师兄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包没有拆过的香烟,很普通的红双喜,拆开,掏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那烟雾给缓缓吐了出来,在淡蓝色的烟雾中,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疲惫。

他没有理会我们,而是将这一根烟给缓慢抽完,掐灭了烟头,咳嗽了几声,这才缓缓说道:“小明,很多事情我不能够跟你们讲得太细,不是不能讲,而是不敢讲。我只想告诉你和陆左,很多时候,你大师兄所做的事情,往往并不是完全代表着我自己的意志。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无愧于心,无愧于这天地、这君师、以及你们这些我所关爱的人。或许有一天,你们知道真相,但是它不是由我的口中说出来的,这个我跟别人保证过。所以,我请求你们,相信我!”

听到大师兄这诚恳的话语,杂毛小道稍微一愣,脱口而出道:“难道是……”

大师兄一挥手,说小明,勿说太多,也不要乱猜,我不会给你答案的。你和陆左,是璞玉,需要仔细雕琢,方能够成大器。这一次你们两个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小明,小澜的尸体我留有它用,你不要挂记;陆左,你似乎和我的内线有点儿关系,你要不要见一见他?

“啊?”大师兄突然这么说,我的好奇心不由得被他成功地吊了起来,问是谁?

大师兄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可以找小董来了解,至于内线,你到楼下的会客室去,他在那里等你呢。他瞧了一眼杂毛小道,我知道大师兄应该有些话语要跟杂毛小道说,于是站起身来,说我去见一见那个内线吧。

在曹彦君的带领下,我在五楼的会客室里面见到了内线,这家伙居然就是我的高中同学杨振鑫。

我说那天走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并没有见到他,原来这个家伙做起了双面间谍。见面好是一阵紧紧相拥,我与杨振鑫再次互道身份,他告诉我他大学毕业之后考公务员,进了宗教局,后来被培训成一个卧底,开始在鲁东,后来到了南方省,加入了邪灵教,再之后,渐渐得到信任,成为了闵魔的门徒……

谈话间,两人不胜嘘唏,感觉青春往事,仿佛过眼云烟,万万没想到居然还会再见,而且还是这种身份。

我问杨振鑫今后的打算是什么?他笑了笑,说不知道,听安排,不过估计应该还要继续卧底,一直到完全将以小佛爷为首的邪灵教弄倒,到了那个时候,他说不定就会被安排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着他剩余的人生——这就是卧底的命运。

我和杨振鑫聊了一会儿,临别的时候,因为他长期从事卧底工作,联系方式经常变,所以也就不留电话,越好倘若有时间,可以到时候一起回家聚聚。

离开了鹏市宗教局大楼,我在门口等了一下,看到杂毛小道面色严肃地下了来,问他话儿,也不回答,似乎有一些走神。我见他这状态,也便不再追问,有宗教局安排的司机将我们送回了之前的住处,收拾好行李之后,与雪瑞、老万一同回了东官,就留王铁军在这里,跟伟相力收账。

当天下午我们就回到了东官,在事务所露了一面之后,便返回了家中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基本都不再去事务所了,而是就在家中修行,调养前几日因为耗力过度而略微疲惫的身体。肥虫子在我的体内安眠,我数次与它联系,然而无果。这样的状况我已经遇见过两次了,知晓这是要蜕皮三变的节奏了。

这个小东西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要何时醒来,总之它若不在,我的心里面就是空落落的。这么久的相处,它仿佛就是我身体里面的一个重要器官,就如同我的老三一样了,没有还真不习惯。不过我知道短暂的相聚是为了更好的离别,故而也没有太过于思念。

经过工厂一役,大师兄一举奠定了自己在东南的重要地位,而我们其实还是收获良多。

最重要的,还是与闵魔这种溶身为魔家伙的作战经验。

我曾经见过好多重量级的战斗,在藏边之时,也曾经与茅同真做过生死对决,然而很少与这种大型魔怪进行过战斗,在一定程度上,缺乏经验。当然,这与闵魔的独特性有关。这厮魔化之后的模样,简直就跟我们所能够想象到的东西,都实在差了太远。

日子仍在继续,小澜死后,我们又招了一个前台,长得依旧很养眼,让人走进来一看,就会觉得事务所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不过斯人已逝,这个长相颇为甜美的妹子并没有小澜那般,能够和诸位同事打成一片,无论是老万、小俊,还是我们和雪瑞,都只是把她当做了最普通的同事和下属。

小澜,她终于成为了往事,活在了我们的记忆中,接受缅怀。

我以为杂毛小道会借花疗伤,再次频繁出入夜店,一如老万一般。然而这个家伙似乎转了性子,整日就研究着各种符文,以及他那把雷罚,画了无数的草图,画了扔,扔了再画,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问,才知道这个家伙居然构思着在雷罚之上篆刻飞剑的符文。

不但如此,他还打起了我那六芒星精金项链的主意,想要如同鬼剑一般,镀一层精金上去,加强硬度。

然而飞剑这东西他只参考过老君阁李腾飞的那把除魔,即使这家伙天才,繁复的符文页让他头昏眼花。

每当没有灵感的时候,他就会拿着以前的家伙什,跑到居民区去摆摊算卦。

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说世事人情皆文章,红尘炼心,看的是人生百态,尝的是苦辣甜酸,只有用平常心,慢慢经历这些,方能够有所领悟——闭门造车,终将是一条死胡同。

日子便这么缓慢过去,到了六月中旬,我接到了林齐鸣的一个电话,他问我们是不是在找一种叫做“桃元”的东西?若是,他这里倒是有消息的。

第一章 飞抵泉城

林齐鸣的话语让我眉头一跳,忙问他哪儿来的信息?

他笑了笑,说信息的具体来源就不告诉你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确定度有六成,你就说你们要不要过来吧?

我说你在哪儿呢?他说鲁东,鲁东高密你知道吧?——高密市东依海滨名城青屿,西依世界风筝都潍方,倘若这时间再往后推迟两年,我们或许还知道那儿出了一位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莫言先生,但是在2010年的6月,从来没去过北方的我却只能隐约有一些零碎记忆,模模糊糊。

我很老实地说我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啊这是?

他说他最近在鲁东省执行任务,吃饭的时候听当地的一个朋友曾谈及过这样一件事,说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鬼打墙、桃花瘴,山回路转,很容易迷路,不过有人曾经走进去过,发现桃花烂漫,遍地生香,氲然间有灵气游动,黄色精灵飞跃……我打断他,说你确定你的朋友不是在跟你复述《桃花源记》么?

林齐鸣似乎很忙,放下电话跟别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匆忙问我,说你就说来不来吧?来的话找个人接待一下你,不来的话算球,要不是看在你是猫儿老板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会这破事呢。

我说这事我得跟老萧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准信。林齐鸣说好,就这样了,哦,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提前讲,这个事情呢,你们别跟陈老大讲,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我奇怪,说这是为何?林齐鸣说陈老大讲过了,你们两个现在身份特殊,在南方的时候他还罩得住,别的地方,还是比较危险的,而鲁东哲儿呢,有时崂山派的地盘,崂山和龙虎山走得比较近,说实话,你们倘若曝光,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我只是提供一个信息,至于来与不来,自己衡量,千万不要跟陈老大说是我拖你们下水的,懂了不?

“对了,”他补充道:“要来尽快啊,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少,来晚了可就被捷足先登了。”

与林齐鸣通完话之后,我坐在花厅的小秋千上陷入了沉思。

的确,我和杂毛小道现在的身份确实比较尴尬,没人追究的时候逍遥自在,倘若上面的人一旦认起真来,那就颇为蛋疼了。按理说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默默地待在东官这个小窝里,等下个月中旬的时候,与大师兄一同,前往茅山拜见陶晋鸿便是。

相信以陶地仙的修为和威望,还我们一个清白,那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只是那雷罚之于杂毛小道,便仿佛肥虫子之于我一般重要,杂毛小道工厂一役,寒酸到借用我的鬼剑才能勉强保身。而那雷罚就是缺了一份先天桃元精体融合,才会于此刻躺在剑匣中静静躺着,并无作用。我知道,雷罚是因为杂毛小道救我而损伤的,而自从小澜死后,我观杂毛小道有些意志消沉,我们总要找点儿事情来做,转移转移注意力好些。

杂毛小道白天在外面摆卦摊,到了傍晚才姗姗来迟。饭桌上,我与杂毛小道、雪瑞谈及了林齐鸣的来电内容,杂毛小道皱着眉头说林齐鸣怎么说话不清不楚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他话儿虽然是这般说,不过眼睛确实发亮,显然是被林齐鸣的这个消息打动心了。

雪瑞却旗帜鲜明地表示了反对,她是女孩子,心思细腻一些,总担心我和杂毛小道去北方,可能会有危险——陆左你的金蚕蛊在沉眠,不知道何时苏醒,而萧大哥手头上则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要不然先让林齐鸣继续打听,等有了准信再说,可别误了与大师兄七月的约期。

雪瑞到底是一个女孩子,渴望安定的生活方式,完全不能够理解旁边这两个男人所追求的,恰恰就是这动荡不安的刺激生活。我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了,匆匆吃完饭,各自回了房间。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起床来放水,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吓了一大跳。

走过去一看,却是雪瑞。我与她打招呼,问大半夜的,干嘛还没有睡?

雪瑞直勾勾地瞧了我大半天,然后轻轻问我道:“你们是准备要走么?”

我坐在她旁边,点了点头,说嗯,准备去鲁东看看,说不定真的就碰上运气,找到那桃元了呢。雪瑞露出了不满的表情,气鼓鼓地说道:“为什么我劝了这么多你们都不听,你们这样去真的很危险你知道么?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么……”

雪瑞恨铁不成钢地唠叨着,我等她说完,才淡淡笑着说道:“雪瑞,人生在世,总免不了生老病死,这都是寻常的事。我能够明白你的担忧,不过那桃元是雷罚复原的希望,而你或许还不能够理解一把完整的木剑,对于一个道士的重要性。老萧为了我赴汤蹈火,从来没有说半个“不”字,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为这样的兄弟效力奔走呢?

雪瑞迟疑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你们可以晚些去啊,等你们两个的身份洗白了,想干什么都可以的……”

我摇头,说机会是需要把握的,而不是用来等待的。倘若八月间我们再去,说不定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雪瑞见劝不动我,最后问一句:“那你们决定了?”我点头,说的。雪瑞说那就带上我吧,我可不想被当成一个看客,在远方默默地担心你们呢。

我心里面虽然有顾虑,但是见到雪瑞一副咬牙切齿的难缠模样,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然而世事难料,第二天我和杂毛小道在用假身份证定飞机票的时候,雪瑞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草草聊了几句之后,脸色一变,返回房间里面收拾行李。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遣小妖进去问,才知道薛瑞的父亲李家湖在缅甸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情。

等雪瑞带着行李出了房门时,我问具体情况,她告诉我们,说她父亲公司在仰光的一个仓库烧了,很多东西被盗,以及烧毁,财产蒙受了重大的损失,据闻李家湖说是郭佳宾那个吃里爬外的二五仔动的手脚,这个狗日的不但没跑,反而把自己当成主人了,肆意勾连。

雪瑞告诉我们,她准备去仰光一趟,给她父亲撑撑场面。

我担忧地说没事吧,不然我们陪你走一遭?雪瑞笑了,说关心收下,轻视自己收回,虽然陆左哥你很厉害,但是也别小瞧我哦,说起来,缅甸可是我的主场。我笑了,想起她的师父可是蚩丽妹,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当天早上雪瑞便匆匆驱车前往鹏市,过关到了香港,而我和杂毛小道则去事务所将工作做了安排之后,与林齐鸣取得了联系,商量好过去之后的联系人之后,用小白脸谷陆鸿和理工男刘长亚的身份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然后让老万送我们到了南方机场,直飞泉城。

旅途不多言,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傍晚,出来时有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举着牌子过来接我们。

年轻人叫康亦珂,自我介绍叫小康,见到我们后,热情地招呼谷哥、刘哥,说他是林领导叫过来接我们的。听他这称呼,我们便知道小康应该不是很清楚我们的真实身份。林齐鸣这个家伙不愧是跟大师兄办过事的,倒也谨慎,说话做事,自有一套。

出了国际机场,杂毛小道问起林齐鸣这个家伙所在何处,小康说林领导临时有事,带队去了高密,他这会儿先领我们去市里面的宾馆住下,回头林领导会亲自打电话过来,与我们解释的。

到了人家的地头,自然听别人的安排,我和杂毛小道均无异议,将托管的行李和塞在有氧舱的虎皮猫大人领出来,便钻进了小康开来的黑色奥迪里面去。

因为跟小康不熟,所以杂毛小道一路上便在跟他套话,大概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鲁东宗教局的普通工作人员,而且考上公务员不久,所以才给支使过来,办这些杂事。不过他倒并不觉得有多辛苦,性子也开朗,跟杂毛小道一路上倒也聊得欢快。

我知道在宗教局里面,除了像林齐鸣和我们这样的人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工作人员招收的都是普通的应届毕业生,做的也都是表面上的业务,知晓的东西并不比寻常百姓多,估计小康也就是这样的人。

虎皮猫大人烦透了坐有氧舱,一出来就骂骂咧咧,一开始小康还以为这头肥鸟儿学过几句脏话,并不在意,然而虎皮猫大人一旦甩开腮帮子骂人,那花样儿可真的不是吹,天花乱坠,吓得小康一愣一愣的,而我们都不敢搭腔,生怕这肥鸟儿胡乱撒气,搞得当时的气氛,颇为古怪。

此话暂且不提,车行了一个多小时,小康领着我们来到一处酒店住下,稍微休息一会儿后,又带着我们去吃晚餐。

小康一路上倒也伺候得十分周到,看得出也是一个机关小油子,让我们享受到了领导的待遇。不过我们此行前来,所为的是林齐鸣口中的桃元,并不是来游玩的,故而也没有仔细看一看这泉城市区的夜景,给林齐鸣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都是不在服务区,不由得有些着急。

一直到了夜间十一点,我的手机响起,那边才传来了林齐鸣气喘吁吁的声音:“抱歉,抱歉,这边出了点问题,过不来了。”

第二章 泰山三宝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杂毛小道察看鲁东的地图,因为没有来过,所以要大概熟悉这一带的地形和道路,免得以后行动不便,小妖在发呆,而朵朵则在我的旁边闭目修炼,吸收我体内尸丹的精元。

听到林齐鸣的声音,我急忙打开手机扩音键,然后问他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他在电话那头连声道歉,说本来中午都还在泉城的,结果下午高密这里出了一点儿事,急匆匆地赶过去,一通忙碌,估计这几天都回不来了。

我皱着眉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麻烦,要不然我们直接过来找你吧?

林齐鸣支支吾吾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情本来还在保密阶段,不过既然是你们哥两个,那我也不瞒你们——高密这里的一个山村里面,有的村民目击到由数百条狼组成的狼群,在山岭之间呼啸而过,引发了当地的恐慌,我们傍晚的时候匆匆赶到,确实看到了好多狼行的痕迹以及排泄物,摸黑排查了大半夜,刚刚轮换下来,这不就赶紧儿打电话给你们了么?”

我表示不信,说我艹,鲁东乃孔府故地,中华源流,早就开发了几千年,还有狼群呼啸而过,忽悠谁呢?

林齐鸣在电话那头沉声说道:“恰恰因为如此,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所以才会找到我们啊。要不然,关我们什么事情,直接找林业局以及部队猎杀捕捉了便是,何必费这么多事情呢?要知道,林队长我的出场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给得起的。”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林齐鸣告诉我,说双羊镇、阚家镇这一带基本都已经戒严了,相关的部门都在积极配合,不过问题在于,我们跟踪那些痕迹到了一处山窝中,结果所有的一切都陡然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上面的要求,基本上还是在保证当地居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至于其他的东西,还要等待明天天明的时候,出动人手进行调查才知道。

我问这就是你此次前来鲁东执行的任务?

林齐鸣骂了一声晦气,说本来这狼群是出现在泰山南麓的泰安附近,结果几天时间不到,又转移到了东海之滨,这事情实在太过于诡异,这样大规模的狼群在整个鲁东到处乱窜,在白天的时候,愣没有人能够捕捉到它们的行动路线,神出鬼没的,所以才会十分头疼。

我看到桌子上面的地图,说这高密不就正在崂山附近么,传说中的崂山道士,有没有参与进来?

说到这里林齐鸣就来气,说之前派了局里协调处的人去崂山求援,结果这伙一心求道的杂毛道士直接回复说宗教局的内务,他们不好参与。靠,他们好像也是归属宗教局统一战线的吧,这会儿倒是端起架子来了,真的让人心里面不爽,保境安民的责任都不负,白白吃了那么多拨款,享受了那么多供奉。

我不说话,想着这种事情,其实跟我和老萧这两个在逃犯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太过于介入,指手画脚的,也颇为不好,便问起了桃元的消息,说这东西是不是也在高密?

林齐鸣说不是,在肥城,肥城你晓得吧?

肥城我自然知晓,这个位于泰山南麓的小城以盛产肥桃著名,而且我知道天下间的道士,所使用的桃木剑,大部分都来自于此处——因为肥城桃木,质密细腻,木体清香,为辟邪镇灾之神物,故而深得道家方士之宠爱青睐。何谓桃元,此乃汇集无数桃木灵气而蕴生的天地灵物,上次林齐鸣提高密,我只以为桃元在高密,此番听他这么一说,我反倒是觉得理所应当了。

肥城种桃的历史已经有了几千年,是世界上最大的桃圆,也唯有此处,方才会诞生出那种汇聚天地精华、万灵成精的桃元出来。

我问林齐鸣发现的具体地址是什么,他笑了笑,说陆左,那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误入其中,包括后来出来的时候,也是一知半解,糊里糊涂,有朋友曾经顺着当日的路线进去过,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桃园,也没有任何灵气焕发之处。

倘若是知道了,他也不必打这个电话,让我们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了——当然,大概的范围,他还是可以告诉我的。

林齐鸣告诉了我一个地址,说大概就是泰山南麓这一代,至于能不能够碰到,那可就真的是靠运气了。还有,这个消息已经被传播了出去,这桃元可是重铸灵身,除鬼驱邪一等一的融合剂,无论是将其融入桃木剑中,使剑有灵,还是分封入印,制作桃印懋,或者布阵斩旗,都是可以的,所以估计会有不少行内的人前来,对这东西进行抢夺。

所以呢,好东西都是有德者得之,祝福你们吧,希望你们人品够用。

我一听这家伙说这话儿,心里面就直犯嘀咕:我擦嘞,这什么地址也没有,找个毛线啊?

不过林齐鸣一点儿自觉心也没有,说今儿太困了,明天还要去追查神秘狼群的事情,所以就不跟我多聊了,我们在鲁东一行中,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安排给我的工作人员小康,这孩子挺实诚的,相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都可以帮我们处理。

林齐鸣挂了电话,我嘴里面还在嘀咕,说这狼群的事情,仿佛哪儿听说过啊。

杂毛小道说可不,以前我们坐火车的时候,有个鲁南的商人就曾经说过他们那儿95年的时候,闹过一阵子狼人,你还记得不?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此事有林齐鸣他们这些总局的专业人士处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便说起桃元之事来。

我对着杂毛小道苦笑,说林齐鸣这个家伙估计也只是道听途说,听风就是雨,消息都还没有确认;上回说是在高密,这回说实在泰山南麓的肥城,连个具体地址都没有,就急吼吼地叫我们过来,拿咱当猴儿耍了。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杂毛小道笑了笑,说你没听那个家伙说么,不光是咱,还有别的人也在打桃元的主意呢,我们只要注意一下,或许也会有发现呢。再说了,其实这种不确定的东西,若要真的找起来,除了虎皮猫大人说过的黄金鼠,或许小妖和大人更加占优势,你们说对不?

杂毛小道瞧向了正在发呆的小妖,后者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摇摇头,说小娘才不会给你们找那没有蕴积成精的灵物呢,那可是我自己的同类,造孽不造孽啊?

这小狐媚子就是两个字——“矫情”,她乃修罗彼岸花出身,哪里会将这种没有诞生意识的灵物当做同类。我和杂毛小道自然知道她的脾气,于是好言相求,哄得这小狐媚子高兴了,半推半就,也就点了头。

林齐鸣说小康这个年轻人实诚,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就拉着我们跑到共青团路那儿去尝他们这儿老有名的孟家扒蹄,他居然还外带了泉城大包,这香浓的杂碎汤拌着肉汁鲜美的大包下肚,扒蹄和排骨让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肉食动物吃得满嘴油,赞不绝口。

还别说,这家铺子别看门脸儿不大,但是生意却兴隆得很,周围人来人往,倒也热闹非凡。

我们吃着鲜美的泉城特色小吃,正兀自美哉,结果听到旁边有人在谈泰山三宝。

说咱中国人,自古都以泰山作为心中信仰的神山,历代皇帝,也都喜欢来着泰山来封禅或者祭祀,昭告天下和神灵,这所谓登泰山而小天下,便是这个道理。其实泰山最高海拔也不过1500,算不上什么高山,但是因为它在古代人们的心中便是有如此神圣的地位,所以也就高居庙堂了。

相闻写诗特多但是不咋地的清乾隆,曾经去过十次“天下第一山”,留下140多首咏颂诗、130多块碑碣,除了热爱涂鸦文学之外,这个顶级的“高富帅”还御赐泰山岱庙祭器30多次,祭器数量多达300多件。其中,温凉玉圭、沉香狮子、黄釉青花葫芦瓶被誉为“泰山三宝”。

这泰山三宝广为泉城及泰安人民所熟知,并不足奇,然而邻桌这边侃侃而谈,说了好一会儿之后,那个主导话题的大脑袋低声说道:“你们可知道,平日里在岱庙展厅里面展示的,那都是赝品?”

旁人点头,说自晓得,那国家级的珍品,自然是得放在条件适宜的库房里。

那大脑袋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可知,这三件宝贝儿,为什么能够在这数百件御赐贡品里面脱颖而出,成为镇守咱泰山的三件宝贝儿么?”

他的小伙伴们都摇头,说李旭男,老李,你个球啊,不卖关子你会死啊?

见自己引起了众怒,大脑袋咳了咳,清完嗓子之后说道:“我也是偷听我旅社那三个家伙说的,说那葫芦瓶里面,可装着真龙的口水呢……”

第三章 龙涎液的消息

“什么口水?”

旁人纷纷表示听不明白,而那个大脑袋老李则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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