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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灵帝国-第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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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达到思维暴走全网蔓延的地步。

“是的,”希灵证实了我的猜测,“它们专门用于处理高级军官以上节点产生的临时信息。”

我算了算,意识到浅浅一个人就产生了相当于我和珊多拉、林雪等人再加上整个司令部一半的数据量——这是何等可怕的脑子!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浅浅的这些想法除了在数据库里溜一圈之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不会有真正的行动。不会有真正的立项,不存在劳民伤财的问题,因为它们被枪毙的速度就和其产生的速度一样快,否则光一个浅浅,新帝国现在的gdp恐怕都不够她折腾的……

我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在一边,抬头望向前路,现在我们仍然没能看到希灵口中的裂谷在什么地方,只有无尽的平原。平原,还是平原,以及偶尔出现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奇怪景观,这个光怪陆离的网络空间恐怕压根没有尽头吧,毕竟每分每秒都有大量新生使徒从生产线上下来。这个网络扩张的速度极其惊人,如果不是一套历经无数先人调整因而稳健可靠的协议系统支撑,恐怕仅仅这种扩张速度都足以让普通的网络崩溃掉。塔维尔用复杂的算法将网络上抽象的东西转换成可以被我们理解的信息,并且让我和冰蒂斯具备和希灵一样的“感官”,但这种感官本质上恐怕仍然有一定差异,我觉得自己应该并不能完全理解希灵眼中的世界。

微风吹拂过耳际,视线中有光。我能感觉到温度,以及重力——这些在现实世界中理所当然的东西,在这里都意味着存在对应的信息环境,或许一阵微风就是一次成千上万名使徒的共同思考。或许四周的温度就意味着jīng神网络当前的平均速度,这些信息是可以感知但无法被解读的,起码对我们这样来自现实世界的生物而言无法解读。我突然有些困惑:这样一来,自己能解决裂谷的问题么?

我们甚至无法完整地理解它是什么东西。

“想啥呢?还走不走?”冰蒂斯咋咋呼呼的声音将自己从思索中惊醒。我看到这个女流氓正抬手指着远方,“跟着箭头走。希灵说前面有个什么数据枢纽,越过第一个枢纽之后就算走完一半路程了,裂谷现在很平静,咱们要赶着它还没动地方赶紧过去。”

我把心头那点感想扔到一边,点点头一马当先地冲出去,冰蒂斯愣了愣也赶紧跟上,因为俩人前进速度很快都突破了音速,所以冰蒂斯只能用jīng神连接跟我说话:“我靠你大爷!突然窜那么快吓人呐!妾身36e起步慢你不知道啊?”

我:“……”我决定不说话了,反正这个女流氓随时都有话说,不把自己的脸扔地上踩两脚我永远别想在嘴皮子上战胜这个刀枪不入的家伙。

接下来专心赶路,一路上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吸引注意力,我们很快就赶到了希灵所说的数据枢纽,这又是一个看上去让人挺难理解的抽象东西。它看上去如同一条巨大的飘带,泛着蓝sè和金sè交替出现的光辉,一端连接在大地上,另一端则高高地飘扬在空中,宽达十余米,高更是恐有千米之余。这个怪诞空间中有微风存在,然而这条“飘带”舞动的方向并不与风向一致,倒好像是游戏里作为装饰出现的那种循环往复的背景物件,在一个自己独有的幅度中,循环往复地轻微摆动着。

靠近飘带,我听到猎猎风声,虽然这东西并是不随风舞动,却非要单独地发出那种旗帜被风吹舞的声音,这个空间的事物……还真是奇奇怪怪。

希灵的画面从地上移到飘带表面,我总算不用低头跟她说话了,只不过她的面容却因为飘带的舞动而晃来晃去,又不时扭曲成可笑的模样,显得十分滑稽。

“我检查一下附近的网络状况,”希灵说道,“靠近裂谷需要很高的网络安定度,突然断链或者丢包可不是好玩的——虽然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因为丢包受到影响。”

“不会,”希灵话音刚落,飘带上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嵌入式画面,塔维尔出现在画面上,“不用担心,陛下。您和冰蒂斯大人的灵魂并非完全依附于网络,而是以一个dúlì个体的形式,仅仅借用了带宽而存在,假如真的发生大规模丢包,你们的灵魂最多也只会被排斥出来,而不会像那些依附于网络而生的信息一样消亡掉。理论上……额,事实上就是这样。”

这次她终于不敢说理论上这样了——否则珊多拉她们肯定找她拼命。

“那就好,”希灵放心地点点头,“我刚想说裂谷周围的网络不太稳定。是不是要稍微推迟一下行动呢,现在可以继续赶路了。哦稍等等,我把这个枢纽标记一下,如果前面出现紧急情况,就可以通过这个枢纽传送回来跑路了。”

“说起来。这些枢纽到底是什么?”我看着眼前这壮丽的大飘带,这东西看上去很漂亮,但其轻飘飘的形象和自己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方方正正的东西差别很大:这个空间的大多数东西都是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包括天上的倒悬大地和之前那些橘红sè的立方体,这些飘带在这里倒真是个例外。

“主机啊,”希灵随口说道,“数据枢纽就是主机介入网络的地方。就好像关键控制点一样,每个这样的枢纽都监控着相当巨大的一片网络空间,眼前这个节点是xl…34的,接下来我们要去xl…28号枢纽。只是母体主机的枢纽不在前进的路上,而且形象上也不一样,作为最高主机,她在网络中的介入点是一道贯穿了所有介层的大光柱。喏,就是你们身后。天边那个……”

我头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事儿,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在地平线尽头有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束——自己之前可能看见过它,但当时压根没注意,万万没想到孩子她妈在网络空间里竟然是那么拉风的一道自然景观呐!

巨大到可以被看做自然景观的地步,你可以想象泡泡在这里看上去有多壮观了。

“泡泡,泡泡,”我特新鲜特激动特土包子开眼地呼叫孩子她妈,因为对方就是网络服务器之一,呼叫她就不用通过希灵来转接了,“我看见你了!你在这地方好壮观!离远了看又粗又……”

“孩子她爸你别这样……”

我:“……”老老实实闭嘴,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几个数据枢纽相邻都比较近,可能是为了提高网络安定度,量产主机们有意调整了自己的工作区段,来为这次行动保驾护航,有数据枢纽存在的地方,网络稳定度和抗冲击能力都会增强,而且主机们的大容量高速缓存也能有效减少丢包几率——虽然最后这条已经证实对我和冰蒂斯没有危害,但毕竟它还能影响到整个行动的成功率。

随着不断前进,我终于感觉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化了:无处不在的微风逐渐削弱到近乎不可感知,地面开始褪sè,原本漂亮的淡紫sè和蓝sè中越来越多地混杂着病态的灰白sè泽,到最后大地甚至完全褪sè到近乎一片荒漠,天空那起伏的山峦深谷似乎也在规避前方的某样东西,随着我们前进,天空显得越发平坦,到最后干脆变成一片和地面一样的大平原。

这些现象都意味着同样的事情:前方是信息荒漠区,在网络安全协议的自动规避下,流向这个区域的数据被截止了,甚至无所不包的帝国数据库都拒绝对这个网段提供索引服务。

希灵愈发沉默:她已经很久没有开口,作为网络的集群意识,她应该已经感觉到危险迫近了。

“那个,那个就是裂谷!”

又闷头赶路一会之后,希灵终于打破沉默,我们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情景。

è彩已经从视野中完全褪去,不论是我们脚下的平原还是天空那倒悬的另一片陆地,都已经完全是苍白一片,除了跟随在脚下的希灵的影像,以及我和冰蒂斯的身影之外,周围不存在任何颜sè,整个天地都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上sè的素模,放眼四顾,单调干涩。

但在远处,黑暗仿佛撕裂空间一样击穿了这苍白的世界,那是一道贯穿天空和大地的圆形大空洞,仿佛曾经有一根巨大的长矛刺穿天地。在这里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空洞内黑暗翻涌,与周围苍白的环境形成极其锐利的对比,希灵再也不敢前进半步:其实当周围的sè彩褪去时,我们就已经进入了安全协议划定出的数据规避区,希灵完全是凭着自己“自身即网络”的特殊xìng质才来到这么近的地方,再往前,她害怕自己会刹不住脚步,裂谷在这片苍白区域中随时进行着无规律的运动。瞬息扩张或骤缩,对一个植根于网络的意识而言,这已经太过危险了。

我们让希灵就此止步,然后尽快撤离到安全点的地方,当然。作为一个网络的整体意识,她其实无所谓撤离不撤离,跟在我们身旁的始终也只是希灵的一个交互界面而已,她本身永远是这整个网络。说是让她撤离,本质上就是让她不要再继续探测裂谷这边的数据,只要她的关注点不在裂谷上,裂谷就不能吞噬她的任何信息。

当然。这样一来,我们和塔维尔之间的通讯也就断了:因为任何通向裂谷的数据都会流失,而希灵也不能在这一带生存,这里就是jīng神连接唯一无法抵达的绝对黑障。

塔维尔在希灵离开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分析着我们探知到的数据。我能想象现在外面实验室里紧张忙碌的气氛,不过塔维尔的分析也只能是表面上的,测定网络状况,预估裂谷附近的带宽。分析安全系数之类——裂谷里到底是啥样,只有等我和冰蒂斯回来之后才知道了。

“陛下。您和冰蒂斯大人拥有无法被裂谷吞噬的特殊灵魂,因此理论上是可以安全接近,甚至进入裂谷的,但裂谷本身安全并不意味着它对面不存在有危险的其他什么东西,一旦遇上情况,请直接爆发出自己的虚空力量——这会导致整个网络短时间宕机甚至部分节点被毁,但总比我们损失领袖来得强。”塔维尔最后一次叮咛道,随后林雪的影像也出现在我们面前:“木头,还有冰蒂斯,我暂时没看到什么糟糕的东西,但裂谷有空前的干扰,它里面绝对藏着了不得的玩意儿,暂时没有恶意,但具备威胁到你们的能力,明白我的意思吧?”

“情况不妙就赶紧跑路呗,”冰蒂斯仍然大大咧咧的,“放心,当年老娘砸校长窗户已经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嗯,我会带上你老公的。”

“……我更不放心了……”

结束通讯之后,希灵也撤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我和冰蒂斯向前一跨,jīng神连接中最后一点联系也随之中断:我们走入了黑障区。

“安静的跟死了一样。”冰蒂斯一边飞快地靠近前方大空洞,一边不快地嘀咕道,“没有风,没有声音,踩在地上也毫无实感,妾身觉得这地方缺了什么。”

“没办法,毕竟数据到这里已经中断了,咱们现在就是在一群变异节点里跳转,除了咱们自己以及这些节点之外,这里没有任何正在演化的东西,一个字节都没有。”

绝对不演化的信息,就是一潭死水,静止便等于死亡的道理,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我们终于来到那大空洞近前,在边缘观察着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垂直深入地下,是一个半径恐怕有一公里(话说在这个虚拟空间,长度单位到底可靠么?)的正圆,然而我认真观察,又觉得它只是一个印在地表的黑sè圆饼:这东西内部的黑暗太浓重了,甚至达到了“纯黑”二字都无法形容的程度,以至于即使在这么近的距离,你都无法分辨出这个“洞口”到底有没有内壁,你可以试着在一张纸上涂出一个纯黑sè的圆饼,然后用同样的黑sè在这个圆饼中画出洞穴的内壁,就会发现这完全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裂谷就呈现出这种情况。

“要不是感觉不到深渊气息,我真觉得这是个深渊之门呐。”冰蒂斯说出了我的心声。

我抬头看看,天空对应位置也有一个黑sè的正圆区域,同样深邃,深不见底。

光在旁边看着当然是看不出什么的,但说到调查这个裂谷的真相,以身为外行人的本事,我和冰蒂斯肯定也不知道怎么着手,但幸好需要我们做的事情很简单,也不怎么用得着专业知识,只要跳进这东西里面就行了……

搞明白裂谷里面(或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存在一个强大的恶xìng肿瘤,还是仅仅属于网络故障,亦或者是堕落使徒的网络接口,只要搞明白这些,不用知道具体缘由,我和冰蒂斯的任务就算超额完成,剩下的解决方案就是外面那群科学家的事儿了。

“刚才塔维尔说过,咱俩跳进去应该是没问题的,”我拍拍冰蒂斯的肩膀,“咱们并不是网络数据,裂谷删除不掉,而且如果运气好,裂谷的承载有限,它甚至会被虚空生物的灵魂给‘撑死’,那就一步到位了。”

“嗯。”冰蒂斯轻轻点头,突然直勾勾地看过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然后她以罕见的轻柔语气说道:

“k……”

我:“……”

我一把抓着这货的胳膊就跳下去了。

第一千三百六十章那好,咱俩聊聊

第一卷第一千三百六十章那好,咱俩聊聊

拉着冰蒂斯跳下去的一瞬间我还在想,自己这么勇敢的一个信仰之跃,是不是草率了点?

好吧,我知道虚空生物是无法被杀死的,父神也跟自己讲解过很多关于虚空生物的事情,根据虚空身的xìng质,一个虚空生物身并不具备被“摧毁”的必要条件,也就是说,虚空没有“终点”,虚空生物也因而没有“终结态”,这是比生命中不存在“死亡”属xìng还要彻底的不死,因此理论上任何低于虚空的力量都杀不掉一个虚空生物——但这并不意味着虚空生物不会受伤。

也不意味着虚空生物能战胜任何挑战。

足够的损伤或者意外情况可以导致我们陷入“沉睡”,或者被流放回虚空,这是一个等待读条复活的过程,对虚空生物而言,这只是一次回家休整,但对凡人而言,在他们有限的生命中,这就是死亡了。我不会忘掉自己七万年前开大越塔挂回家的事儿,广义上讲,自己从未经历过死亡,但对任何一个寿命在七万年之内的旁观者,我都死了一次……

在拉着冰姐跳下去的一瞬间,我就不由自主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同时第一时间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住身旁的冰蒂斯。正如这个女流氓之前说过的,虚空生物的力量超越任何界层概念,不受其所处环境的限制,即便在这个网络空间,我也发现自己的力量仍然能被运用自如。一层恰好不会引起网络过大负担的虚空屏障保护在我们周围,以防止裂谷中可能的险恶环境和潜伏在yīn影中的敌人。

不断下落中,我开始思考人生,顺便琢磨自己跳下来之前是不是该做做准备活动,比如伸展运动和四肢运动之类,然后提前考虑考虑这么一跳的危险xìng。当然很快我就确认了裂谷确实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不管是我还是身旁的冰姐状态都很正常,于是裂谷对自己的危险xìng就排除了,我开始专心思考人生,思考自己中考时候的成绩,思考自己跟浅浅在熊孩子年代的各种过往——当然浅浅现在也仍然是个熊孩子,思考自己平常是不是该对莉莉娜好一点,思考自己喂给叮当和那只狐狸狗的饲料是不是营养均衡,思考这个该死的地方到底要掉到什么时候……

“感觉怎么样?没啥不舒服的地方吧?”我估摸着自己还得往下掉一会,于是扭头看看冰蒂斯。结果顿时吓了一跳,“我靠你这是准备召集自己的圣斗士了是吧?!”

旁边的冰蒂斯已经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全副武装高度戒备状态,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般全面备战态的冰姐:手中的金sè长弓先且不提,她不知何时竟然还在外面套了一身萦绕着金sè光辉的圣洁铠甲——与其说是铠甲。不如说是华丽的金属战裙一样的东西,轻薄而贴合身体的金sè甲片覆盖在她的上半身,这件封闭度很高的半身铠因而丝毫没有影响这位女神的好身材,而她的下半身则是一件层层叠叠的金属战裙,如果不考虑材质,其形态几乎就是一件典雅的长裙,让人都有点怀疑这东西是用来作战的还是用来拉风的。在这身铠甲上随处可以看到jīng美的雕饰花纹。神秘的符从那些纹路边际不断浮现出来,又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从那些符中,我可以感觉到惊人的神圣力量。

尽管是一套华丽又轻薄的战甲。看上去美观多于实战,但它是冰蒂斯在以往任何一次大战中都没穿戴过,只有在今天才第一次拿出来的装备,我可不相信这东西真的是装饰品——神明的东西。不一定需要在外表上具备多大实用xìng,他们的神术才是决定力量的要素。而这件战甲,我都不敢想象它是冰蒂斯用多少神术砸出来的。

当然家里还有个啥都不会只有一膀子蛮力,就连战斗技巧也只有抡着盾牌砸人或者下嘴咬的总受龙神,那个天然丫头咱们就不用考虑了,她受限于天赋,大概是只能走务实路线的……

总之身穿这一身战甲的冰蒂斯简直已经拉风美腻到毫无天理,身就有着一种凌然气质(不开口状态)的她,此刻完全如同一位即将以圣光和火焰惩戒世界的女武神一般,手中长弓微微摆动,便有着圣洁的金sè火焰从箭矢尖端喷薄而出,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火雾。我曾经看过她在另外情况下全副武装的样子,但那时候她也没现在这般如临大敌,更没有装备这身显然只有在生死之战中才会上身的铠甲——要知道,这个女流氓几乎从不会在战斗中露出多少认真态度,她大部分时间都抡着板砖就冲上战场了,身上永远是那件压根不能算战斗着装的黑sè礼服长裙……

她这是感觉到生死危机了么?

我加强了戒备,虽然看不到敌人,但冰蒂斯的反应肯定是有缘由的,同时我也忍不住偷眼多打量了冰姐几眼,她那一身拉风土豪装备真是晃瞎我等的眼,我要是有件黄金圣衣这时候肯定就穿上以响应气氛了,哪怕看上去再傻X我也得拉着冰蒂斯拍个合影然后发到各大论坛去,这货现在看上去简直美腻的不是人——我多希望她同时还是个哑巴啊,这样她就永远不能开口破坏自己这形象了。

但让冰蒂斯保持闭嘴就和让珊多拉节食一样是个不可能任务,美腻英武的女武神轻轻抬起长弓,长发无风自舞,神情肃然地开口了:“干你大爷!有种出来!老娘弄不死你个X养的!”

——要不是没反应过来,我真想自戳双耳,冰蒂斯你个女流氓对得起自己这一身黄金圣衣么!

“敌人在哪呢?”我仍茫然四顾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尽管我知道自己在战斗经验上不能和冰蒂斯相比,但理论上自己的感知也不应该迟钝到这种程度才对,“另外咱们怎么还没掉到底呢?”

“不会有底了,你抬头看看上面。”冰姐全神戒备。一边用手中长弓向上示意,我诧异地抬头,看到正上方是一个明亮的正圆:正是刚才跳下来的那个洞口。

自己和这个洞口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变过。

“我差不多明白裂谷是怎么回事了,”冰蒂斯皱着眉,“裂谷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也不是网络终止的地方,你我能进入这里而没有跳出网络,就证明这里是存在可以让我们容身的空间的——妾身对你们的网络技术不是很了解,但这里非常类似某些灵能世界的‘梦位面’。那是现实生物的梦境构成的位面,在没有梦的地方,一个逡巡在梦位面的外界意识就会直接被排到现实世界中,而这里……”

“咱们没有被排出去,所以这里仍然是有网络的。”我随口接过去,这一点自己当然也能想到,其实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我就抱着这个测试的心态:看看裂谷到底是网络终止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如果自己这一跳导致在现实世界苏醒,那证明裂谷是网络异常终止的地方,如果自己真的跳进了这个黑洞,那证明裂谷仍然是网络的一部分。但这里隐藏着未知的“故障”,“但这跟咱们一直掉落有什么关系?另外你说的敌人在哪呢?”

“裂谷很可能是个类似‘黑天体’的东西,因为不兼容,或者关键属xìng缺失。而没办法和周围的正常空间链接在一起,也正是因为关键属xìng缺失,我们永远落不到底——没有温度的概念,一锅水永远也不存在烧开的时刻。至于敌人……”冰蒂斯耸耸鼻子,仿佛她能在这个连鬼影都没有的地方嗅到什么气息似的。“女神的直觉——妾身对这种氛围太熟悉了,哪怕你所有感官都察觉不到,危险也就在你身边潜伏着,所以有时候别太相信切实的感觉。当然这需要经验。”

听到冰蒂斯最后一句话,我知道这果然又是战斗经验的问题,不过自己这时候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四周的气氛确实不太对劲:并不是感觉到了明确的危险,而是仿佛野兽离开自己地盘时需要提高jǐng惕,身处自家之外便会不安一样,我觉得自己离开了希灵使徒的领域,这应该就是jǐng戒来源。

虽然敌人还没出现,但我觉得自己感官上的混乱也是个大问题:那种不断下坠的感觉一直持续着,但实际上自己在空中就没动地方,这并不是在宇宙中失重那样简单,而是你正在凭空感受一个并不存在的拉力,即使想抵消这种错觉,也会因为这股下坠的力量并不存在而无从下手。身旁的冰蒂斯倒是始终神sè如常,看样子哪怕自己凭借种族优势在力量上能强过她,这个女流氓的老道经验也不是自己能轻易掌握的……

“妈蛋,这种不断往下掉的感觉真难受,陈你想想办法。”冰姐哭丧着脸说道。

我:“……看你一脸淡然我还以为你压根不在乎这点错觉呐!”

“扯淡,打架的时候脸旁边有个蚊子都会嫌烦,更别提在这鬼地方了。”

“那你这肃穆的表情是咋回事?”

“因为看起来会很牛逼。”

我:“……”

“你们真的很有意思,在这种环境下都有一堆废话,”在我和冰蒂斯即将再次开始斗嘴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猛然插了进来,让我俩瞬间一激灵,“你们到底有没有谨慎心呢?”

那种不断下坠的感觉猛然间结束了,我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或许裂谷的情况和“黑天体”还是有些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谨慎地环视四周,我和冰蒂斯终于看到了那个正从黑暗中慢慢浮现出来的身影。

额,一个不认识的女xìng,看上去应该在人类二十岁上下,身材和容貌都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就连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女式帝制服,如果在别的地方看到,我大概会第一时间认为这只是一个在影子城随处可见的帝国女兵吧。

然而在这地方,别说出现一个大活人了,哪怕蹦出来一个喵星人,我跟冰蒂斯都得全神戒备起来——冰姐立刻将圣弓拉成一弯满月,我则第一时间在身边制造了十余道黑sè的虚空裂痕:如果爆发战斗。这些裂痕将在瞬间爆发成毁灭xìng的虚空风暴,不管对面是谁都够喝一壶的。

“哦呀,在这里开战,对网络可是个巨大的负担。”对面的女xìng丝毫没有露出担心的样子,哪怕面对的是这个虚空中少有的暴力组合,她都保持着镇定,我惊讶地看到她的身形和面容正在慢慢变化,原的黑sè短发变成一头柔顺的紫sè披肩发,又逐渐变成了金sè的长直发。容貌从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变成娇小可爱的萝莉,又变成成熟稳重的御姐,最后稳定成一个姿容高贵典雅的少女形象,这番变化是如此眼熟。等她完全定形成一个有着金sè长直发、仪态优雅、穿着黑sè长裙、手戴长长的黑手套的十八岁少女时,我才猛然想起:这是有一rì希灵在希尔维亚的小店里跟自己偶遇时,那个糊涂蛋的造型。

“希灵……不,应该是另一端的希灵……”

我下意识地说道,心里天翻地覆,“震惊”和“意料之中”两种完全矛盾的心态同时充塞了自己的脑海,让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尽管还没有充足的证据。但某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抑制,这种让人眼熟的不定型变化过程,这个微妙的“裂谷”,还有对方那让人难以捉摸的态度。都让人想不到其他的解释。我强行压下心里的震惊,心说竟然真的被塔维尔说中了……

裂谷和堕落使徒有关,越过裂谷,就来到了堕落使徒的jīng神网络……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还没被解释清楚的!

没错,裂谷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通道?一堵墙?一个双方共享但双方都没法逾越的网络幽灵空间?只要不搞清楚这点。我们就居于绝大的劣势:对对面一无所知,而对方却好似知道很多东西。

“妈的,妾身的第二十四感很敏锐吧,”冰蒂斯嘟囔着,手中的箭矢始终指着对面,“对面那个丫头,你丫是堕落使徒的老大吧?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第一,论年龄的话,应该我叫你小丫头才对,”被圣光箭矢和虚空力量双重锁定的“疑似深渊希灵”自始至终表情就没变过,始终带着那种淡然的微笑,而且她还能和冰蒂斯这个咄咄逼人的女流氓针锋相对,“希灵使徒的jīng神网络比你的历史久远,我出现的时间,比你所以为的还早——小丫头。第二,堕落使徒?没人堕落,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划分而已,我们是深渊帝国,而我并非这个帝国的领袖——我就是这个帝国身!第三,这地方的情况以及我在此的原因都轮不到你来问,这里是我的领地,你们,才是外来者。”

“是个劲敌,”冰蒂斯保持着女武神的英姿,一边低声说道,“她可能比妾身不要脸,你千万不要小看……”

我:“……”

无视掉冰蒂斯这从来没靠谱过的一张破嘴,我觉得现在情况已经诡异到极点:新帝国和堕落使徒针锋相对已经数年,双方之间头破血流的硬仗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了,作为两方各自的最高领袖,我和深渊希灵之间用死敌来形容都嫌温和——我不止一次想过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和堕落使徒的“那位大人”正面遇上,但每种设想都离不开血雨腥风的一场大战,然而……

我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么近的距离,在如此一个微妙的地方接触了,甚至双方还在聊天,这情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斯大林在自家后院里挖酒窖,刨了一下午土之后发现希特勒扛着铁锹从坑对面爬出来了,而且对面也在挖酒窖……反正我这比喻水平就这样你们凑合看吧。

“冰蒂斯,先把弓放下。”我想了想,又看看对面那疑似深渊希灵的女孩脸上那种有恃无恐的淡然表情,对身旁的冰姐说道。

“嗯,”冰蒂斯虽有不甘,但还是轻声应道,圣光长弓应声化为漫天四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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