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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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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蟾似乎还有些不乐意,转动着自己胖乎乎的身子调转了个方向,把自己的屁股对准了查斌。这会儿黑墨镜才看见,好家伙,这只蛤蟆只有三条腿。

“吐出来,东西我给你。”说着,查斌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玉环,三足蟾一看见玉环两眼贼光一闪,估计嘴里那东西味道也不咋样,长长的舌头往外一番,浑身黏糊糊的小白蛇当即滚落了下来,看它那幅蔫耷耷的样子怕只剩下半条小命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尸中信(上)

“黑墨镜捡起那条蔫耷耷的小白蛇往瓶子里一丢,塞上盖子放进了衣袖,他围着那只三足蟾足足左右转了两圈,伸出手夹在下巴上“啧啧啧,小娃娃,这东西哪来的?”

“捡来的。”查斌回答道。

“捡……捡来的?”黑墨镜蹲下身去推了推自己的镜架往查斌肩膀上靠了靠,用一种极其献媚的语气说道:“哪捡的?”

查斌头也不回的抓起那只捣蛋的蛤蟆往袋里一丢道:“马路边。”说完,他狠狠得拍了一把那口袋严厉的说道:“再出来瞎晃悠我给你丢回鱼缸!”

黑墨镜转了个圈儿绕到查斌的跟前,伸出手掌来笑嘻嘻的说道:“拿来借我瞧瞧?”

“不借。”他的回答很干脆。

黑墨镜依旧不死心,撒泼道:“只是瞧瞧,我又不要,你这么小气干嘛?”说着他的手就想往查斌的怀里伸。

查斌用手轻轻一挡拂过道:“前辈不要刻意为难,这小蟾蜍和我如同兄弟一般,确实外借不得。”

“那你告诉我在哪里抓的总行吧,我也抓一只来。”“昆仑山,前辈要是有雅兴可以去试试。”

“你没骗我吧?”黑墨镜还在缠着他:“这个真是三足蟾嘛?不是你故意剁掉它一只腿吧。”

查斌已经懒得和他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自顾自的走到了超子身边查看,黑墨镜独自一人在那摸着脑门自言自语道:“肯定是真的,要不然连窥蛇都差点被它吞了呢,昆仑山、昆仑山,好地方……”

“超子。”查斌低语道,超子的脸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许血色,毕竟是受了一记重创,还在昏迷。柳爷见状叫过了那名医生交代了几句,那医生点头过后走到查斌身边说道:“查先生请放心,他只是暂时昏迷,以我的经验,他体内的毒素被排除后会在三个小时内醒来,以他的体格这种伤势恢复期在一个月左右。”

“劳烦您费心了。”他对那名医生客气道,又冲着柳爷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谢意了。

柳爷走到了黑墨镜的跟前看着那条地下河,一时间也失去了方向,就问道:“沈老哥,我们接下来?”

“西边。”他的回答很冰冷,完全没有刚才对待那只三足蟾的态度,好像他对柳爷并无太多好感。

柳爷得了这么个答案又折回去问查斌:“查先生,你看我们是赶路还是休息?”

“赶路,这河的那边我也没去过,不过走之前,我希望你们来看两件东西。”

他先是把一群人带到了王军的墓前,指着那堆石头道:“他应该是你们十年前要下来找的那个人之一,如果我没猜错,他叫王军。”

“王军?”冷所长对于这个答案显然很吃惊。

查斌继续说道:“他死的时间我估算不超过半年,死于溺水,我在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被泡的变形,只能先拖到岸边葬在这里。他也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具没有变成僵尸的尸体,如果各位有兴趣辨认,可以挖开来看看,虽然那有点对死者不敬,但是我也答应过有机会把他带出去重新安葬。”

“这?”冷所长不知所措,当年据他所知,王军只留下了一本日记,那本日记他还拿给查斌看过,最后一天日记上反复提到的是被封住的门和让人崩溃的声音。

“挖!”柳爷突然发话了,他的表情也一扫之前的儒雅,眉宇之间那种不可被抗拒的威严立刻显现了出来。而他的手下们在得到命令后没有半点迟疑,已经有三个大汉拿着折叠工兵铲开始行动了。

这尸体查斌埋的浅,不到一分钟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又被重新暴露了出来,和之前查斌掩埋他的时候感觉不同,这一次,他感觉这尸体又放佛变了个样子。至于变化在哪儿,查斌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尸体早已辨认不出具体的细节,被人刨出来之后就如同一堆烂肉,除了让人作呕的腥臭味外就是尸体表面到处横流着尸水。侵泡的时间过长又被石头那么一压,储存在体内的水分开始混合着血液与脏液从各处蔓延出来了。

再次几番确认都无法辨别出实际相貌后,柳爷挥挥手一个手下拿着尸体袋准备装尸,当尸体被抬进去即将拉上拉链的时候,查斌喊道:“慢!”

他用剑轻轻挑开了尸袋,那些五官早已发胀的无法辨认,但是查斌总觉得王军这具尸体的表情是很痛苦的,照理说他已经替王军超度过一番也送走了亡魂,不当有这种痛苦的表情的才对。从哪里可以看出这尸体是痛苦的呢?从他的嘴巴,他的嘴巴明显的比上次入土前往里缩了很多,就是人吃痛难受发出“嘶”声往里面吸气的模样。

柳爷不知道查斌为何喊停,便问道:“有什么问题?”

查斌紧锁着眉头答不出,正欲打算放弃的时候,黑墨镜突然蹲下身去飞快的伸出两根手指往那具尸体的腮部一捏,那尸体缩回去的嘴巴立即被他挤得鼓起。黑墨镜跟着再一用力,一枚黑色的小珠子跟葡萄一般从尸体的嘴里吐了出来。

查斌暗自佩服起黑墨镜的眼力劲,这都被他看了出来,若不是他出手,恐怕就此只能错过这样的发现了。

黑墨镜取出的那枚珠子不大,也就葡萄大小,黑色珠子上黏糊糊的,他也不在意放在手掌心用袖子擦了擦又在手把玩了一下后用手指夹着放在眼前仔细端查。

突然,“啪”得一声,那枚珠子被他捏成了一团粉碎,而此时留在他手指间的确实一团白色的东西。

黑墨镜朝着查斌递过那团白装物道:“小娃,是找这个吧。”

查斌也不否认,结果那东西一瞧,原来是一张揉成团的白纸。

黑墨镜难得的解释道:“是颗蜡丸,这东西应该是临死前吞进肚子里头的,估计这会儿看见你们老熟人有遗言想说,又给吐了出来。”

查斌听完当即又把那纸团递给了冷所长:“既是遗言,那是冷老看吧,他毕竟当年是你们的人。”

冷老连连罢手道:“你就直接打开看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们我们的。”

查斌又看了一眼柳爷,发现他也没什么特殊表情,就当真大家的面慢慢摊开了那张揉成一团又有点染色的白纸。

这是一张典型的90年代的工作笔记上撕扯下来的一夜纸,有着淡蓝色的波浪条纹。铺开后,一行行秀美的钢笔字迹跃然于纸上,查斌不想隐瞒半点什么,干脆拿着纸读了起来:

“或许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会背负各种各样的责任,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比绝大多数的人背负的要更深。我没有选择命运的机会,几个时代以来,和我留着相同血液的先祖们同样没有机会。我的先祖曾经踏遍了大小山川,千万河流,一代又一代的族人们只是为了化解那个缠绕了千年的宿命。

当我被选挂上玉佩的那一天起,我就成了家族里这一代的希望,除了我之外所有的男丁活不过十八娶妻生子,女娃长不了成人出阁待嫁。我知道,当我拥有它的时候,就背负着去解开这个噩梦的责任。我更加清楚,当父亲把它挂在我的脖子之上,他也即将会离我而去。

真相总是被掩埋的,就和春秋消逝在历史长河一样,所以我选择了去解剖历史,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亲自打开那座已经被确定了千年却无从打开的大门,哪怕它的背后是一个食人的魔君,我也要为之一战。

于是,我借着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打开了,这座本就是属于我的城。我还是低估了,我听到了朋友惊恐的叫声和绝望的呐喊,闭上眼睛,到处都是死亡和鲜血。但是我不得不面对家族的选择,我是他们以牺牲自我唯一换取的希望,对不起,如果有可能,来世再报。”

念到这里的时候,这一面的内容已经结束了,查斌看到反面还有,他翻过纸张的同时脑海里闪过了一丝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查斌又有过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嘛?男不过十八,女不过出格,悉数早逝,这和自己究竟是有多少相似的命运,查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第四百七十三章:尸中信(下)

那纸张的背面还有几行字,这行字的笔记与先前略有些不同。

正面的书信字迹工整,行列对齐,字里行间落笔有秩;而反面的字则显得有些凌乱,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可看出心态已经截然不同。

“学艺不精,无门可入,至我辈气数当已尽;待我明白何为导致这千年宿命之时,已经出不去这扇自己打开的门。有其果,必有其因,前世种下的孽,后世当轮回来受;只为一个执念,心本如此,又怎解开这缠绕不去的结。以千百人的性命换我一个未知的命途,纵使我生又当如何,十年悔过,刹那醒悟,为时晚矣。”念完这里,查斌拿着信纸看着众人,他的脑海里把这背面的字句不停的重复着,重复着。

“没了?”

“没了。”查斌把信纸递给了柳爷,他们几人轮番传阅了一番后,自是不解,这信并未交待其缘由,更像是一封忏悔信。

冷所长拿着信走到他身边,问道:“斌,你是得道之人,能看得出这信所说的事故吗?”

“呵呵。”不想查斌确是这一声冷笑:“自作孽不可活。”

“何解?”

翻弄着手的那枚玉环,查斌突然问道:“这东西值钱不?”

冷所长接过那枚玉环带上老花镜,又用手电照了照,手指所抚之处无不传来一阵温润的舒服感,他自是识货之人,干的就是这一行,一眼就看出这块玉不是凡品,而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不可估价。”

查斌笑道:“那就是无价了,若是这块玉在你手,你舍得放手不?”

冷老拿着那块玉是左看右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在手摸了又摸痴痴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东西哪里肯放手,给再多的钱也是不卖的。”

查斌倒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直接伸手拿了回来,全然不去瞧冷老那副不舍的模样:“那便是了,你不愿,他自然也不愿。”他指着地上那个包裹尸体的袋子说道:“但是如果拥有这块玉的人注定要倒霉呢?好看的东西背后就未必就是好的结果,信说了,他们家族世代男不过十八,女不过出阁,悉数早逝,只有拿玉的人才能苟活。如此这般,心所述有玉的人自然是族期望,一代接着一代担任继承者的命运,其它人则成了陪葬品,你们不觉得这块玉说是宝玉不如说是个邪物来的妥当?”

“照斌这般说,这块玉反倒是个祸害了?”

“不光是祸害,还是一面见证人心的镜子。”他掂着那块玉环视一圈众人问道:“你们谁不怕死?”

“我!”人群之,有一个汉子举手答道。

“你不怕死,假如你有机会得到这块玉,你会把这块玉赠给比你怕死的人,比如你的大哥,柳爷,这样他便可以活着。”

那汉子一脸真诚的说道:“对,如果是我,我肯定让给我柳爷。”

查斌朝着柳爷作了个揖继续道:“柳爷,我无意冒犯,只是打个比方。”

柳爷手往上一抬,示意他无事:“查先生但说无妨。”

他又对那汉子说道:“柳爷若是取了这块玉,你必死,是不是说柳爷比你怕死呢?”

“你!”那汉子脸一下子就涨红了,“查道士,我大哥光明磊落的一个人,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让给他这个活的机会,是因为我敬他尊他,他活着比我们有价值!”

查斌笑道:“人生来人人平等,命都只有一条,何来价值一说。”他又问柳爷道:“不是斌无礼,只是冒昧的问一句,柳爷这个机会如果是他让给你,你要不要?”

柳爷是何等人,他自是明白这种时候是不能假惺惺推脱的:“我自然是会要,我也承认我怕死,不然我带着老兄弟们来这里做什么,在家等死便是了。”

“柳爷是爽快人,假设你取了这玉他们便尽数死去,留你独活,而你把这块玉传下去依旧只能保一人之命,你的其它后人则尽数需要为这个活着的人陪葬,你觉得对其它人公平嘛?”

“不公平。”柳爷答道:“但是我选出来的人肯定是配活下去的人。”

查斌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尸袋说道:“他的先人们也是这样想的,你的兄弟让给你,是他尊你,敬你,并不是你的命比他的就值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得到这块玉的人能活下去,若是得到这块玉的人死了呢?”

刚才答话的那人说道:“死了就传下去呗,这还用问。”

查斌把手的玉捏的一紧大声道:“对,就是这样一代传一代,一代祸害一代!没有人不是自私的,谁都想得到这个活着的权利,这个魔咒也就跟着一代传一代。”

柳爷道:“查先生的意思是,只要这块玉不传下去,自然也是害不了后代了,那谁能保证玉石俱焚过后还依旧是那样呢?”

“我天正一门虽是小道,这般有关家族世代相传的咒运也遇到过几次,古人有一种巫术,也叫降头,就下在器物里,只要器物在,这降头自然是不会灭的。这块玉是有来历的,各位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和氏璧那摔坏的一角做成的玉饰,谁会舍得放弃?”

冷老和柳爷都是大惊,我滴乖乖,和氏璧,那是什么概念?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为了这么一块玉争的你死我活,血流成活。

“你怎的肯定这就是和氏璧?”

查斌说道:“超子的父亲,何老坚定的结果,随时推断,我也有八分相信。这么一块玉,得到它的人自然是如获至宝,若是把降头下在这里,又怎会轻易丢失。”

“下降头,斌这和氏璧是什么?那是天赋皇权的象征,是天子的证明……”

“正因为如此。”查斌打断了何老的激动讲话,继续说道:“和氏璧本就是一块邪物,玉是好玉,但是多少人为了这块石头丢了性命?战火纷飞的年代,挥戈百万铁骑杀伐,就为了争夺一块石头,那不过是当权者的游戏罢了,苦难的终究是百姓。只要这块石头在,天下就不得安宁,就会有人想去打它的主意,你说它是宝物还是邪物?一块沾染了世人鲜血的玉,再好的料它也被会被那些死去的冤魂沁入玉,和氏璧早就不是那块三清山的玉石,而是一块血淋淋的邪物!”

“而它的这一角,虽然是剥离而出的,可终究是沾了血的,此等邪物佩戴,靠的不过是周遭人的性命为其续上光滑的外表。这种东西,留在世上,只要有机会就会迷了人的心智,只怕是要更多的人为其殉葬。”

柳爷点头道:“有点道理,查先生心怀天下,却是能看透了这背后的鲜血淋漓才能悟出这死也解不开的劫,倒是他提到过的那扇门,你怎么看?”

“门?我不知道,若是柳爷要去,我帮衬着便是。柳爷是做大事的人,这块玉的涵义对您来说大过于我等草民,只是我觉得你们几人一年死一个八成跟这一出也脱不掉什么干系。”

“是有点相似,只是我们是一个个死,既然他来了,最终用了这个法子但还是苦害了前朝数代人,真不知我们该如何,还得请查先生多多指点。”

查斌转身对向黑墨镜,抬手道:“前辈,您看呢?”

“过河,那块玉你先收好,跟你挺合的。”

查斌也不恼火,自嘲的笑笑:“是挺合的,我也无后。”

柳爷站起身来道:“收拾一下,大家也休息够了,人就先放在这儿,出去的时候一并带走。”

地下河的河水和冰,在查斌的记忆里,关于这条河,那副图上并没有做任何标记。似乎这河就是这幅图的边际,再往前是什么不得知。河面不宽,不过三四米,河水最深处也只是到了大腿,眼下不是雨季,都是大老爷们,脱掉裤袜赤着脚一个跟着一个就去了。

超子被两人抬在肩膀上,两个拿着枪的大汉率先下水,等他俩到了对岸,确定没问题发了信号,这边的人就开始陆续。查斌和卓雄大山先后过了河,到了河对面大家穿上衣物,谁也不曾留意发生了什么事。

穿戴完毕,准备选方向的时候,千里眼马三看着下游的水里有一团衣服在飘着,他见到有些不对劲就说道:“柳爷,那河里好像有人。”

“柳爷,我们有人不见了。”“谁?”“胡八不见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逆天而行

(胡八被人拉了起来,他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得,嘴巴尖成了个“0”形身体还带着一点微热,但人已经没气了

柳爷的面孔有些死灰,他坐在和沙滩上,连裤子被打湿了也不知道,只是问那个在检查的医生道:“怎么死的?”

那个戴着眼镜的白静斯文男人套着一双白手套,将停放在岸上的尸体衣物除光,检查了一番说道:“柳爷,身体上没有外伤,看瞳孔死亡时间不到一分钟”

“慢着……”那医生的手顺着胡八尸体的胸口缓缓往下一抹,来回量了几寸地方后用大手指揿住一个部位,右手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往胡八的身体上一放

锋利的手术刀很快就划拉开了一道切口,那白静医生面对撕开的肌肉和涌出的鲜血没有丝毫紧张,而是将套着皮手套的两根手指伸进了胡八的胸腔也不知道他在里头捣鼓了一阵子什么,突然嘴巴揪了起来,一下子猛的发力往外一拉,一团夹杂着血水的黑漆漆的毛发被拉了出来

那毛发并不是仅仅有一团,而是跟毛线一样越拉越多,那医生连拉带拽的清理出的毛发足足把胡八的上半身全部铺平

不知是他不想再掏了还是已经掏完了,那医生捧着一把头发冷冰冰的对柳爷说道:“这个,我没法解释”

“是什么东西?”

“回柳爷,看样子是人的头发,里面可能还有点”

黑墨镜拿着一个酒葫芦走了过来朝那尸体上一阵洒:“文斌娃娃,点个火,这个倒霉蛋子跟我遇到一样的东西了,这水里有禁婆,各位走路悠着点,绊脚的不光是水草,也有可能是头发,嘿嘿”

他的冷笑让原本这个阴森的空间涂添了几分恐惧,这是柳爷此行遇到的第一庒命案,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超自然的死亡给人带来的压力远远大过于正常死亡,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会出现在哪里,又会轮到谁,这一下马上就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小心谨慎了起来,毕竟黑墨镜是被救了,而死亡才真正开始

查文斌拿出火折子问柳爷道:“柳爷的意思呢?”这毕竟是他的人,比起黑墨镜那个非人类,查文斌宁愿和柳爷沟通

柳爷叹了口气道:“沈先生说烧了就烧了吧,回头把骨灰收起来带走就是”

“带走?不行不行,烧了连灰都别留下,要是我被禁婆给害了你们也得照做禁婆这东西是从水里孕育出来的,怕的是火人死了上千年全身上下唯一不烂的就是头发,这东西留不得,一把火烧了干净,免得野火烧不粳春风吹又生”

“轰”得一声,火星闪过,尸体顿时被大火包围,那些头发被烧得发出“噼里啪啦”得响声就跟过年放小鞭炮似得,不过发出的味道就是硝火味,而是难闻的焦味

“走走走,都围着这看嘛艾烧死人没见过啊”黑墨镜一个人独自往前蹦跶,看他那身形走路都跟跳舞似得,丝毫没有半点伤感

倒是柳爷还对那团被火包围的尸体鞠了一躬,抱拳道:“胡兄弟,做大哥的对不住你了,回去一定给你立碑上牌供奉着,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那尸体或许是因为受热导致的筋肉收缩,这会儿尽然坐立了起来,等到柳爷那话说完又再一次重重倒了下去,有个别胆子小的吓得当场就不敢再看了

按照黑墨镜的叮嘱,他们尽量远离河岸注意脚下,这里不光有僵尸更有禁婆,天知道还会不会冒出更多奇怪的东西来黑墨镜的那条小白蛇大约也不知有没有恢复元气就已经被他从瓶子里拉了出来,那东西自打被三足蟾给咬了过后就老实多了,那脖子压根就不往查文斌这边扭,生怕那个天杀的蛤蟆又吞了自己

死人谁都见过,这些人里头哪个手上不占点血,只是这般怪异的死法让人想着都不寒而栗,就更加别提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灯光的扫射都赶上了监狱,把方圆几百米的范围都变成了一片亮白,荷枪实弹的人们蹑手蹑脚的跟在黑墨镜和查文斌的身后,顺着河道漫无目的的搜寻

这条地下河弯弯曲曲的奔流着,顺着风水学里的**,顺河而下是最容易找到想要的东西,走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河水开始逐渐变鞋到了最后就成了干枯的和沙滩,一如这里从未有过水源一样钻到地下去了

“断流了”

黑墨镜把头凑到查文斌的耳边低声说道:“小娃娃,你老实说,那块玉环是不是有些门道?”

既然他开口问,想必心中也有些想法,黑墨镜这种老江湖非人非鬼的,查文斌不想瞒他,就如实说道:“玉中有一幅图,河的这头根本没标注”

黑墨镜用手勾着查文斌的脖子邪邪的说道:“嘿嘿,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拿来给我瞅瞅”

查文斌自然有些犹豫,他倒不是图这块玉的价值,而是此人身份实在过于诡异,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怎么,信不过我?”

用手推开黑墨镜,查文斌从怀里掏出那块玉递过去道:“拿去便是”

黑墨镜找来一盏手电左右互相照了一番,口中“嘶”了一下道:“果真是没标,但是没道理,我们有哪些地方忽略了”

“前辈有何指教?”

黑墨镜伸出长长的指甲夹着那片玉环道:“这东西算不得配饰,它是个玉简,古人喜欢玩深沉,把些信息弄在玉里藏着,能读出来的信息往往都是重大的你说这是图,我看了基本无误,和我们走的一些路段是符合的,唯独这条河嘛,有些古怪不过娃娃,你想过自己是干什么的没?”

“我是道士啊”

黑墨镜干笑两声道:“你还知道是个道士,那这事就怪你自己道艺不精了”

“前辈请明说”

“你看着幅图上的这些个点”黑墨镜用指甲在几个位置迅速点了一边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你再看这中央招椰北宫叶蛰,东北天留,东宫仓门,东南阴洛;南宫上天,西南玄委,西宫仓果,西北新洛,是不是为九宫?”

查文斌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河图洛书?”

“你师傅也未必看得懂”说这话的时候黑墨镜显得颇有些得意:“小娃娃,这河图洛互相为经纬,确定方位之道,故极于十;洛书主变,故极于九只要找到这两个点,你还怕摸不出里头的门道?”

查文斌不坑不卑的回道:“晚辈学疏才浅,本乃村野小道,自是不敢在前辈面前卖弄,这河图洛书我曾经遇到一老友对此颇有些见解我与他有过一些渊源,曾经也得过他点拨一二,若是前辈真的能确定,我便按照河图洛书去解这幅图试试”

查文斌原地拿出罗盘架了个方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朝向看着比对好罗盘和那玉环中的图,来回走了几趟道:“坐北朝南,左东右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为五行左旋相生中心不动,一三五七九为阳数左旋;二四六八十为阴数左旋”

黑墨镜听他说这些的时候不停的点着头,像是在赞许他:“接着说”

“前辈,”查文斌退下来讨教道:“晚辈有一事需要前辈的指点”

“问吧”

“天上的星星是左转还设有右旋?”

“你抬着头看是左转,但是你要低着头看那就是右旋了,果然有几分天资,老马有你这个徒弟可以含笑九泉了”

“人怎么可能站在天的上头,所以历来顺天而行是左转,逆天而行是右旋顺生逆死,左旋主生,这幅图若是这样看,我们的确是左转着再走,但我这个人向来狂妄的很,就喜欢把老天爷踩在脚下,若是翻个遍来看,这玉还是通透的,只是成了右旋若是河图洛书便是死路一条,脚下这条河看作是阴阳两界,我们便是由生入死,死界自然是用不着标出来,进去的人从来就不会活着出来文斌不才,斗胆建议我们把这图反过来看,要是推测的不错,咱们就来个逆天而行,前辈意下如何?”

黑墨镜拍手道:“哈哈哈,好个逆天而行,我这把老骨头倒也想跟着你后面沾沾光,也来尝一尝把老天爷踩在脚下的滋味到底是如何!”

第四百七十五章:唱戏

所谓的河图洛书,一直是国风水玄学的鼻祖,说是古代洛河化传下的两幅神秘图画,一副就是河图,另一幅就是洛书。

上古伏羲时代,在洛阳东北的黄河段里有一头龙马浮出了黄河,其身上的斑点成一幅图,这幅图被伏羲所得。伏羲依照这幅图参悟出了八卦,后来整理后就成了《易经》的来源。

再相传大禹治水之时,洛阳西边的洛河里头浮出了一只大乌龟,这乌龟的龟壳上也有一副图案,被称为洛书,大禹拿了这幅图治水成功,将天下划分为了九个州,并依此制定了九章**管理天下。如果说“河图”是阴阳易经的理论来源,那洛书就是风水的开天辟地之作。

这只是传说,但在典籍记载,河图洛书第一次有人整理成献是宋代的道士陈抟,此人天赋异禀,洞晓阴阳五行,他悟出了一套龙图三变:一变为天地未合之数,二变为天地已合之数,三变为龙马负图之形。这套东西只有两幅图,这也是河图洛书第一次真正以图画的方式展现在了世人面前,后就被道家封为八卦起源的由来,但能精通之人却是少之又少。这就好比现代电脑操作系统:dos和windows,有了简单而好操作的windows自然就不会有人再去研究复杂的dos系统。

翻过那枚玉环,这点还是原来的点,线还是原来的线,可方位确实正儿八经的调了个头。原来的左成了右,右成了左,人抬头看天习惯了,谁又曾会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把这老天爷踩在脚下。

或许现在的航天技术可以做到把人送入太空,但在远古的时候,对于天的那份敬畏是不会有人这样想的。逆天就是大不为,是要遭天谴的,无论是远古时代的奴隶社会还是古代的封建社会,作为以农业经济为基础的王朝,上至天子,下至百姓,谁还不想祈求个风调雨顺。几千年来,国人都是靠天吃饭,这作为宗教的道家自然是提倡人应当顺应自然,谁会没事挑唆老百姓跟老天爷对着干。

洛书河图便是这样一幅描绘了天道的原始密码,后人用它治理天下,成了大禹王;有人用它创立了易数玄学,从而拉开了国几千年和自然的认知,这一切都是在人顺应着这两幅图的前提下做成的。搁在过去,你要倒着去看,那就是大不敬,学道的一准会被当做孽徒逐出师门。

查斌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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