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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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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来听听嘛?”
“我是第一个找到龙脉的人,无论我能不能出去,都会有人知道这条龙脉确实存在,只要它在,我便是成功了。”
查文斌转过身去用手指着那些红色的线条大声质问道:“这些龙脉就是你杀人的理由?”
“这些足矣!”
“可笑至极,真以为光凭龙脉就能天下易主的话,何止只有这二十四条?”查文斌指着后面的那些线条,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四条纵横交错,他继续道:“风水是能zuo诱运势,但风水不是万能,以德方平天下,无德无能者,即使有龙那也呆不住!你们为了这条所谓的龙脉,滥杀无辜,作奸犯科,伤天害理,早就把‘仁德’二字丢在了帝王梦之外,以为真龙还会庇护你们嘛?我告诉你,金井进的来,出不去,要想出井,唯独乘龙!”
货郎哥的眼皮一跳道:“你什么意思?”
查文斌大笑道:“龙无形无相,又岂是能用一口井所能困得住?以金井贯通地脉接龙气是为造福一方,盖日月星光是为了让龙沉睡。星月星光为天道仙家都要遮避,你我这等凡夫俗子进了金井又怎么可能不惊了龙?寻龙、点穴、开井,此为借气。自古从来就没有人能霸占龙脉,龙气只能借,且要以德向天借,像你这般私心只会为自己招惹杀身之祸。”
货郎哥笑道:“臭道士,你敢杀我嘛?”
查文斌低头道:“死不悔改,无药可救。”便由着那货郎哥独自狂笑,不再搭理,转身研究背后那副图去了。
啊爸在那个进来的水潭边转了一圈回来道:“我们怎么出去?这里水流很急都是往里冒的,根本游不动啊!”
而查文斌放佛根本没听见阿爸的话,只是用手触摸着那些线条,其中最下面的那条南龙极为特别:一条粗壮的红线行至一半过后一分为二,隔了一会儿过后两条线又重新归一。查文斌用手指作为量尺仔细计算着每一段的长度,然后打开罗盘一看,指针朝着南方的一个wèizhi停留着。
查文斌手托着罗盘走到了那水潭边,蹲下身去,用手轻轻沾了几滴水往罗盘的面上一撒。那指针迅速的往回一拨,在转圈的过程中,指针在某一个方位轻轻停留了一会儿又迅速归位,而此时罗盘上的水滴迅速的汇集成了一个大滴停留在了北方。
用手轻轻擦去罗盘上的水滴,查文斌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老夏,等会儿我俩绑在一起。”
“啊?干啥?”阿爸问道。
查文斌把罗盘轻轻放在地面道:“我要放了这条龙。”
第三百七十四章:揭秘(二)
山是龙的势,水是龙的血,因而,龙脉离不开山与水,缺其一龙或飞或死。若要龙死则不能再朝夕之间完成,一湾水潭只要有活水来源,龙就会一直活着,只有那些原本清水碧绿慢慢成了黑臭弥漫的地方才会让龙不知不觉死去。
而放龙则相对要简单的多,龙乃沉睡之物,只要找到其一个特定的wèizhi便可让龙苏醒,这个wèizhi就是龙须。
当龙、穴、砂、水、向这地理五诀全部都能确定之时,龙须坐在的wèizhi便会很容易就被懂风水的人找到,而查文斌已经tongguo罗盘的定位找到了。
这块不足十五平米的空间高度不过四五米,在最左侧的一块石壁上,查文斌用拳头敲击一会儿后用随身带来的香灰画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圈。
查文斌指着那个圆说道:“老夏,帮忙砸这里。”
阿爸腰上有一把柴刀,是用来开路的,取下来用刀背砸,砸了两下,那石壁便开始一层层的剥落,里面的岩石不停有水开始往外渗出。
一开始那水是一滴滴的水珠,到了后来便有两道细小的水线开始往外喷,砸到最后,两个出水孔喷出的水已经碗口大小,不断的冲击着地面并汇集到水潭。
查文斌示意阿爸可以停了:“休息会儿吧。”
阿爸摸出随身带的烟想抽两口,他烟瘾很大,却发现早已被水泡烂了,只好揉成一团砸到了水潭里。那个烟盒并没有下沉,也没有漂浮,而是在水潭里不停的打着转,通常水形成的漩涡是顺时针的,而这个烟盒则是逆时针再转,这让阿爸觉得非常奇怪。
查文斌见阿爸看的出奇,便说道:“看到你丢的那个烟盒没,等它开始下沉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去的时候。”
阿爸问道:“这说法从哪里来的?”
“龙是逆水生的,四周的气都被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里呆上一天,可以多活一年哦。”
阿爸打趣道:“怪不得我觉得身上都不痛了,哪天干活累了就来这里歇歇。”
“过了今天这里就不会再有了。”说着,这里的水此刻已经开始蔓延到鞋边了,因为那口水潭的水只进不出,墙壁上又在往这里注水,所以很快水势就蔓延开来。
查文斌转头看着那股从石壁上喷涌出来的清泉道:“可惜了,这是真龙水,全教我给放空了,只怕梁家沟是要大旱三年了。”
几个人在那里足足等了有一天,水开始从膝盖逐渐向上蔓延,接着就是腰部,到了最后几个人不得不用绳子互相捆绑不被水流冲走。一直到水开始蔓延到了脖子的时候,查文斌接过阿爸的柴刀,游到了那两个出水孔处仰着脖子大喊道:“准备好了吗,深吸一口气,然后就什么都不要管了!”
接着他用刀背开始狠狠砸着那块石壁,一下,两下,当第三下过后,只听见“咕”得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水流瞬间冲击了出来,查文斌的身子当即就被冲开,好在他们之间用绳索互联,这才没有被分散。
那水大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人便没了呼吸的空间,在水底下,阿爸似乎看见那个烟盒开始逐渐停止了转动,当它完全停止的时候,四周的水放佛是被定住了一般。刹那间,只见烟盒又开始不停的加速旋转,且是顺时针,四周的水流瞬间也跟着涌动起来,水里的人根本无法稳住身形,只是和脱水桶里的衣服一样被甩来甩去。
一股巨大的吸力开始往下,四周的岩石因为这种力量都在不停的剥落,那些石头因为惯性无法立即沉底,和人碰撞之后当即皮开肉绽,但是却又无法躲闪。
当所有的力量完全汇集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在水里产生,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了这个漏斗形的水龙卷,他们几人完全失去了意识。而守在棺材边的几个村民也发现了异常,那口井里开始不断传出“吼、吼”得声音,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颤抖,他们以为这是要发地震了,纷纷选择往回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水柱从那口井里一泻而出,顺着顶端那个最大的洞口直接冲向了地面,下面的人们躲避不及,四处逃窜,乱作了一团。
“咚!”、“咚、咚!”一个,接着是两个,当四个人全部都被冲出来的时候,这股水突然又卸去了劲,只听“咕噜、咕噜”得往回吞水声。
有胆子的村民上前去查看,翻来一瞧,正是那丢了的三人,外加一个他们的老熟人:货郎哥!
有人已经吓的不轻了,哆嗦道:“是死人嘛?”
那个胆子大的拿手指探了探道:“还有气儿,像是活的……”
一群人一拥而上,又是压胸,又被捶背,好歹一个个都接连的醒了过来,吐了不知道多少清水后,这群人时隔二十四小时候总算重建天日了,但是一个个身上都是伤。
面对这群村民的疑问,货郎哥选择了沉默,他面如死灰,当查文斌取下那枚属于大山的铜铃时他只说了一句话:“成败由命,胜负在天!”
下山后,雨已经停了,天空露出了久违的太阳,从那以后,我再回梁家沟的时候怎样都感觉不到那股子清新的味道,更多的是了无生气和越来越干旱的土地。如他所料,梁家沟从那天起整整干旱了三年,不久后,梁家沟就被划为了自然保护区,而我们也是在那段时间整体进行了外迁。
货郎哥很快便被一群制服给连夜接走了,而至于为什么他死了又复活,知道的人全都守口如瓶,没有人愿意在这件事自寻麻烦。查文斌很快便接到了省城的通知,第二天阿爸和卓雄便被安排到了最好的医院,而查文斌则消失了一周有余。
后来,tongguo不断的寻访和拼凑,我陆续知道了一些真相,试图把这些碎片进行拼组,还原出了一个历经了三十年的局:
从事国家分裂活动的组织一直存在,在武装分裂无望的情况下,他们想到了古老的风水学,妄图从龙脉入手。货郎哥便是属于这种分裂组织的一员,他的任务是找到传说中南龙的干支,并最终锁定在了梁家沟一代。
因为历史原因,梁家沟在我们国家的记载中几乎可以被忽略,但这不代表着没有人掌握这里的信息。三十年前,货郎哥奉命进入梁家沟,他发现了清水坟这座龙头的指向标。为了查看金井的存在,清水坟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他给开了瓢,但是并没有收获。他又以制造意外杀害本村村民梁文才,并在下葬的过后,玩了一个掉包的把戏,把梁文才给葬进了清水坟。
因为梁文才是死于非命,又在水中,所以困在清水坟中一直不能投胎。而这份有些通灵的工作需要一些特殊本事的人,白莲教就成了他的帮凶。
这还要从更早的时候说起,我们村有很多寺庙,其中或毁于自然灾害,或毁于人为因素。最终得以保留的两座分别是:将军庙和龙王庙。这两座庙相隔不过两百米,其中龙王庙是保风调雨顺的,建国后被当成了集体仓库得以保留了一部分,将军庙则是查文斌刚出山时便接触过的一座邪庙,其和白莲教有很深的渊源。
龙王庙最为传奇的部分是有一批懂求雨术的人,这些人从哪里来的早已不得而知,他们死后被葬在了十八弯,但凡后人来求雨,只要祭拜便有求必应。而白莲教则以将军庙作为掩护得以喘息,并大肆修炼邪术,蛊惑人心,并成功的驱使了十八弯的那些亡魂,tongguo求雨活动大肆敛财,但终在清末太平天国运动时期衰败并出走梁家沟。但是这个曾经作为江南一代的总坛的将军庙依旧让白莲教的余孽为之膜拜,并不断有人来此地修炼。
货郎哥以做山货生意为由,早已把整个梁家沟的地面情况摸了一个遍,但终究是没能发现真正的金井,一直到那支开矿部队的到来
第三百七十五章:惹麻烦
锑矿只是一个烟雾弹,虽然梁家沟地区的确有锑矿的存在,那后来的事实证明产量极低,根本无需动用如此大规模的军方部队,而那支小分队也没有找到真正的金井入口,因为若干年后,有人发现了当年留下的更大一个秘密。
货郎哥终究是被带走了,当查文斌回来的时候,把清水坟又给重新修了起来,梁文才的尸骨另寻旧地进了祖坟山,而我在他简单的一碗符水过后又重新恢复了往常。再过了没多久,我们村就开始陆续有人搬走了,而我家则被安置到了查文斌的老家,五里铺。
五里铺这个地比梁家沟要开阔,我也熟的很,小时候常去,离外婆家也近,放了学就去找河图。那会儿孩子的兜里零花钱都极少,但嘴巴又馋得很,便想着去弄点外快,我是没那个本事,可是有人有。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加上各种引诱,终于说服了河图跟我一起开启了赚钱大计:替人算命!我想,以他是查文斌关门弟子这个名号,在周围几个乡镇那肯定还是吃得开的,所以两个人便用一块旧床单用竹子挑着,上面写着四个字:仙人指路!右边写着一行小字:“指引迷途君子”,左边写着:“提醒久困英雄”又偷了查文斌的一身旧道袍,虽然穿着有点大,但经过那么一包装,还真有那么几分像回事。
查文斌那阵子都把自己关屋子里研究那本破书,扎褐接到老喇嘛的来信,急匆匆的要先回一趟**,我们两个等同是无人管。
可别瞧我们两个是半大的孩子,可来捧场的却大有人在,谁见过两孩子跑出来算命的。瞅个新鲜,瞧个热闹,河图跟了查文斌那么些年,嘴里冒出来的都是些一套又一套的花甲术语,唬得那群围观的人一愣一愣的。
算命这行当,查文斌是不许河图碰的,因为他总说自己泄露天机太多才糟了这么个下场,所以对待河图的学道生涯,他总是在有意无意的不让徒弟接触太多天命算法。
虽然查文斌不许,但是河图天资的确过人,自己也琢磨出了一套算命的路数,只是平日里也不敢用。我跟他合计合计,那是出来混点零花钱用的,秉承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真理,加上两人跟踪探索,捕风捉影,见风使舵的搞法,一上午还真就有小收货。反正算出去的卦只说半句,半真半假,尽量往好得说,又让人听得觉得这两小鬼有点门道。
其实,就说来也很简单,首先要念会一套花甲术语,如甲子、乙丑、丙寅、丁卯……同时也要念熟: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这一套天干地支的搭配那就显得咱专业。稍微懂点的人一瞧,起码八字能给人匹配出来,五行能给人点出来。农村人一般出生的时候都找人算过,自己都明白着自己的五行八字,在这一听,两个小鬼报的没错,那就来了兴趣。
接着还要背熟一套庸俗的升官发财,添福添寿的顺口溜调子:什么“时来风送滕王阁”,“坤造行庚六十整,某月某日某时生,命里八字生得好,只是今年有灾星。”“逢上灾星不要紧,本尊认得上三清,只要念上一本经,逢凶化吉除灾星”等等一派胡言乱绉绉起来就可以了。总之要给人点好的说法,也要给点坏的说法,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意思就是有点小麻烦,但是我能给你搞定,这样也就有人肯给钱求解了。
还有要看对方是什么人,算命问卦的主要目的是什么,是害病求医?是孕妇问喜?是老人问寿?是小孩问吉凶?是事业前程?是青年问婚姻?还是金榜题名等等,要善于察言观色,要善于从来算命者口中探听虚实,或给予安慰,或给予恐吓,或给予支持,或给予同情,总的法门一个,言辞要模棱两可,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语调要可反可复,zuo诱逢源。要糊弄得他们不信也得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最后让人假的也当成真的。因为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倒霉的,随意点拨一下得个心里安慰就算过去了。
这么一来,我们那个小摊子是热闹非凡,两块钱算一次,一上午就挣了好几十,我数钱的时候都快乐开了花,照这么干下去,挣得比我爹都要多了。河图倒是不为钱,半大的孩子一半图好玩,另外一半他则是想试试自己的道行,因为解命是道学里头最深奥的,有意无意中他总是试图对每一个来问的人都下了一道真命批。要知道,现在想去管他要命批简直比登天还难,那群人说是上了两个孩子的当,其实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锋芒太露就会遇到事儿,中午我们想收摊的时候就来这么一个找麻烦的人。
这人是存心想要刁难我们两个小鬼,他是镇上一泼皮,平日里干得事虽然不怎么能见光但也不至于伤天害理。见我们一上午赚了不少钱,便想来敲个竹杠,走到摊子跟前丢了一张百元大钞道:“你们俩给我算算,等下爷就要去对面的馆子里玩骰子。你说我下注的第一把开单呢还是开双,要是你给算准了,这一百块当爷赏你们两个小鬼的,要是算错了,爷输的就得你俩得双倍赔上。”
我见来者不善,便拉拉河图的衣角,想提醒他准备收摊就跑,跟痞子斗我想我俩还是太嫩了,也不想招惹这麻烦。但周围的人见这泼皮故意给我们出了这样一道难题,一下子就开始起哄了,瞬间就把摊子给围的严严实实,我们想跑也没地方去了,两人在那小眼瞪大眼的不知所措。
那桌子上就放着一张百元大钞,这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想拿,但的确又怕没本事拿,就在犹豫之际,那泼皮说道:“两个小神棍,想来这条街上混饭吃,最好先提两瓶酒去爷那过了场子。”说着,那泼皮就要起身扯我们的招牌,当时我想刚出摊就被人给砸了,那以后还怎么混?我可指着这条路子弄零花钱的呢。
不料河图却抢先一步把手一伸,一把抓起那张钞票道:“这位爷,您的这桩生意我接下来了!”
那泼皮来了兴致,把嘴里嚼着的牙签往我们摊子上一吐道:“哟,好,小兔崽子你们有种!”他又朝着围观的人们抱拳作揖道:“各位父老乡亲替我们作证哈,不是我要欺负这两孩子,是他们想要拿这钱,那就各看本事了,要是一会儿我输了,别说我王癞子以大欺小!”
看热闹这事到哪都不嫌人多,那些原本准备回家吃饭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七嘴八舌的对着我们议论纷纷,我当时那张脸瞬间就涨得通红,小声对河图说:“你有把握没,没把握咱就跑!”
不料河图像是根本就没听见我说的,而是向那泼皮问道:“先说好,我只给你算这一把,咱们一把定输赢,下一把是单是双,你别再来问我。”
那泼皮笑道:“行啊,一把就一把,我王癞子就是喜欢赌,如果真让你给蒙对了,我再一百块,怎样?”
河图捏了一下拳头道:“好!”
“大家可都听到了啊,一把定胜负,邀请等下大家赏脸一同进去瞧个见证。”说着,那泼皮便推开路人率先走进了对面那间茶馆,在那茶馆的二楼厢房里正有一群赌鬼在玩骰子猜单双。
这种玩法很简单,一共两枚骰子放在碗里,庄家用盖子盖着碗上下晃动,大家下注买单或买双。买定离手之后,掀开盖子,点数相加得出单双,即学即会,赌的就是一个概率,通常来说开双的概率会比单大一点点,因为最小的点数是“2”,而没有了“1”。
庄家对那王癞子带了一大群人来有些不满,但是听说是这么一场赌局,他也来了兴趣,表示一定会好好摇这一把。盖上盖子,用力的上下摇晃了三下过后,大碗往桌子上一放,喝道:“里单外双,买定离手!”
接着,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我们两个孩子的身上
第三百七十六章:通吃符
真正的输赢是九分运气一份技术来决定的。这些运气是由冥冥中的气数决定的,骰子不会说话、堵的规则也是人定的,在没有使诈出千的前提下输赢却是由老天说了算。
“买双!”河图坚定的说道。
人群里一阵骚动,赌客们都停下了手中下注的筹码,这一局好像只为我们两个孩子与那泼皮开的。
“那我可就买了,大伙儿做个见证哈!”说着,那泼皮就摸出了两百元现金丢到台上说道:“双上两百,开盅!”
那庄家也是个老赌鬼,顺势就要去掀开那盖子,不料河图又说道:“慢!”
泼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咦,你个小娃娃不是又要反悔了吧,到底是单还是双?”
河图人虽衱ww。渤龅幕叭醋愎焕系溃档溃骸翱埃愕煤任乙槐 泼皮作势就要打他,嘴里还骂道:“怎么那么多屁话呢?”
我见那人实在凶恶的狠,想拉着河图跑,不料那小子却来劲了:“如果你输了,我愿意赔,但是你得先喝一碗水。”
泼皮上下打量着我们两孩子,他都观察一上午了,我俩也不像是兜里能掏出二百块钱的人:“你赔,你拿什么赔,就你这身破衣服?”
河图正色道:“要是你输了,我赔上这只手,但是你必须喝我一碗水!”说完他就把袖子捋了上来,露出那细细的手腕,脸上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那泼皮本就是个混混,他哪里能让一个孩子给呛住,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这个台阶他可下不来了,随手就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插在了赌台上道:“嘿,小兔崽子,跟爷玩狠的,你挺有种啊!今天这要开的是单,我告诉你,这手我是取定了,来,拿水来!”
这时已经有看热闹的人开始劝了,说他一个大人怎么和孩子赌这个,但是河图那话的确已经放出去了,那泼皮本就是狠角儿,死活不肯。这时,河图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表纸在地上铺开,又沾了点墨汁在那纸上画了一道符,歪歪扭扭的我也看不懂,画完之后拿出查文斌给他的那枚印章给戳了上去。他又问庄家要了一只小碗,接了一杯清水,把那符给烧了融在水里给递到了泼皮手中说道:“先说好,我只跟你赌这一把,这一把过后你是赢是输跟我没关系,也请各位在座的叔叔伯伯给我们两做个见证!”
那泼皮接过碗一饮而尽道:“妈了个巴子,装个神弄个鬼吓唬谁呢,爷说话算话,开盅!”
那庄家准备去掀开碗的时候,河图又说话了。
“慢!”
这下那泼皮不干了,直接揪起河图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还有完没完!”
河图的脸上非但不害怕,反而还笑嘻嘻的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把是必赢的,这注是不是下的少了一点啊,下一把我可就不管你了。”
在我们那,开场子坐庄的那都是当地的老赌鬼,讲的就是个气势,这种庒也叫做无低庒。只要你敢下注,下多少,庄家就接多少,要是庄家这把不敢接,那么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资格坐庄了,所以经常有人一把注就输得个倾家荡产。
“少屁话!”说着,那泼皮就自己动手掀开了盖在茶碗上的小酒盅子,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因为掀开的时候,整个场子里头都疯了。
一个三点,一个七点。
庄家宣布道:“十点双,闲家赢!”说完,二百块赌金已经变成了四百。
那泼皮拿起钱顿时笑开了花,他心想这孩子难道真有那个本事?如果真有,只要控制了这两熊孩子,那岂不是大发了。何止是他这样想,这里所有的赌鬼都是这样想,已经有人开始迫不及待的让河图预测下一把了。
“对不住了各位,我说过只帮他测这一手,一把定输赢,以后的事跟我没关系。”说着他便要拉着我往外走,但是那泼皮却笑嘻嘻的拦住我们道:“别走啊,你继续帮我猜,猜对了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河图笑笑道:“我劝你这辈子最好都别再碰赌了。”
那泼皮死活不肯放人,我们两孩子又斗他不过,好在这时候外面有人冲了进来大声喝道:“你们想干嘛,还欺负上孩子了!”
我一瞧来的人是卓雄,当时就松了一口气,不过又马上泄气了,这次回家要完蛋了。
那泼皮见有人跟他吼,拔起桌子上的匕首就往卓雄手臂上扎,其实他就是想吓唬吓唬人。卓雄是什么身手,这等小混混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伸出那只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的捏住了泼皮的手腕,只稍稍那么一用力,对方手中的匕首就松脱了,痛的哇哇大叫。
卓雄又顺势一脚踹在那泼皮的膝盖上,泼皮一吃痛,顿时就跪在了地上,卓雄捡起地上那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耳朵上道:“你要是还不服,可以来五里铺找我,我叫卓雄!”
那泼皮哪里还敢有半点嚣张,痛的直咧咧,连声道:“不敢了、不敢了……”
原来我俩进城摆摊的事让五里铺一村民给看见了,回去刚好遇到了出来买东西的卓雄,便顺口说了,卓雄是想来看看我们两小屁孩的热闹的,不巧到了摊位上听说我们被人拉进了赌坊,这才冲了进来。
出了赌坊,我先开口道“叔。”
卓雄的表情在我的记忆力永远比超子要严肃,“嗯?”
“这事,能回去别告诉文斌叔和我爹嘛,我们就是想弄点零花钱。”
他的话让我着实担心了好一阵子,因为他只说了一句:“回去再说!”
回去后的那几天,我甚至都不敢去查家玩,每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念书,连我妈都觉得我怎么一下子变的那样乖,后来还是河图主动来找的我。
“没说吧?”
河图摇摇头道:“没说。”接着他便拿出了那个布袋子丢在我的桌上一脸正色的道:“喏,钱都在这。”
我立刻把门窗关好,又仔细确定了家里没人,接着我们两个把袋子的钱全部都倒在了床上,看着那一张百元大钞,我俩就跟疯子那样大声笑着,这在当时农村孩子的眼里绝对是一笔天文财富!
反复数着钱的我就是一活脱脱的小财迷,我用那张已经笑扭曲的脸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河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赢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张符在起作用,他给那泼皮喝的那碗水里加了一张很特殊的符,这符名叫做“通吃符”,源自榔梅道派,是他从查文斌的道家典籍里翻阅到的,属于很偏门的一种符,这种符最大的作用就是拿来“赌”。据说是武当山张三丰嫡传弟子孙碧云祖师传下,本名李素希,道号榔梅真人,又号碧云子,这位师尊通晓命理数术,在这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其中便留下了这枚符。
人一生的命理是有起有落的,伴随着的大抵上可以划分为:吉、凶和中平,按照每个人既定的时间分布,大部分人可以有十二个命段,命好的可以有九个吉甚至是十个吉。其中吉里有一项便是偏财运,赌运便是偏财运的一种,这位师尊厉害之处就是可以把人生中原本分段落的偏财运全部集中到一个点,可以让人在这个点的运气好到爆。
所谓有得必有失,虽然这符能让人好运骤增,但是后果也是很明显的。一旦偏财运全部被集中后,剩下的日子里此人的偏财运就一点也不会有了,如果去赌,那便是逢赌必输!
事实上,我们被超子带走后,那位泼皮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开赌下一盘,因为他觉得今天运气太好了。但是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听人说,那一天他输惨了,为了翻本连房子都输了,最后欠下一大笔债逃了出去,再也没有回过安县。
算命来钱之快超过了我俩的想象,于是我们决定明天再去干一票,而这一次我们两算是真正闯下了一个弥天大祸……
第三百七十七章:劫命
这一回选择摆摊的地点依旧和上次一样,庆幸的是那个泼皮再也没来捣乱,摊子开始摆下就三三两两的有些老人过来凑热闹。
算卦这东西,基本都是先算了再给钱,算的人是不好意思开口标价的,全凭人家包红包。但是我们两个小鬼是以赚钱为目的,明码标价,两块钱一算,所以看热闹的人要多余愿意掏钱的人。
忙活了一小时,进账十块钱,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暴发户了。这时,来了一个手里拿着菜篮子的老头,带着一副老花镜坐在了摊子面前问道:“小哥,人不来现场的能不能给算算?”
有钱不赚是傻子,我管你来没来,只要河图开口胡咧咧几句不都一样嘛!连忙堆笑说道:“给算的,给算的,两块钱一卦,大爷您是要给谁算呢?”
那老头从裤兜里翻出一块旧手帕,慢腾腾的打开来取出两块钱轻轻放到了桌面上,又小心翼翼的包好放了回去。他把钱往我那一推,手指还微微有些发抖道:“我想给我家小孙女算算,她最近身体不太好,老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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