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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算命先生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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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门道都是“越海棠”几百年来,无数阿宝长期总结的经验,现在有些可以科学解释了,但有些还是解释不了。

在古代所有推测天气的技法中,最绝的一招就是“闻础得天时”,就是根据地基的湿度和气味准确推测刮风下雨的时间。发明这种方法的人是唐朝的风水大师袁天罡,袁天罡善于辨别泥土的气味和湿度,这当然是风水师必备的要素,但袁天罡能将地情反作用于天时上,这就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了,沃野之中,捻一抔土,以鼻嗅之,即可对未来天气作出预测。

黄法蓉无意之中掌握了这“闻础得天时”的本领。小时候在家,父母不抱,邻居不理,无聊时,她就会蹲在墙根处斗蟑螂,不经意间发现了地基散发的湿气轻重与雨水大小之间的关系,久而久之便摸索出一套规律。

乔五妹当日在广西看过星象和云象后,得知十五日之内必然有雨,然后才装模作样地作法,最后告知当地知县:“半月内,必雨!”

法事结束后,黄法蓉悄悄拉着乔五妹的衣角,说:“奶奶,我看用不了半月,十日内必然会下雨。”

乔五妹心下一惊:难道这个孩子比自己还厉害?

果然,在第十天晌午,乌云如墨遮满天,随即大雨倾盆而下。乔五妹高兴地把黄法蓉抱在怀里。

“我孙女不简单。”这个年过五旬的老妇人终于在黄法蓉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天伦之乐,也弥补了她长久以来母性缺失的空虚。

江飞燕曾伤感地对乔五妹说:“法蓉这孩子,即便不做阿宝,将来也是丰衣足食之人。凭她这身真本事,完全可以走正路,安安稳稳地搞易学研究,必成一代大师。”

乔五妹说:“混在阿宝的队伍里,确实走歪了,但这也是她的命,进来就不可能洗手了,直到死,这是我们的规矩。”乔五妹怕江飞燕将来起恻隐之心把黄法蓉放了,不得不提前给江飞燕打预防针。

祖爷来提亲,江飞燕决定忍痛割爱了,这也是报去年乔五妹出殡时祖爷解围之恩。江飞燕对自己这个干女儿关爱有加,如果不是祖爷前来提亲,她是不会放手的。

黄法蓉已经18岁,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了。江飞燕信任祖爷,就让黄法蓉和张自沾见面了。

在男女婚恋之事上,“江相派”还是很开明的,他们从不包办婚姻,只有两个当事人自己看着对方顺眼时,才能谈成。

古代男女恋爱不像现在,首次见面就敢吃吃喝喝,甚至拉手接吻,古时讲究侧见和正见。

侧见是第一步,就是一对新人,窗外一个,窗里一个,先相互瞥一眼,看第一眼来不来电。如果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是自己心仪的类型,那就不用交谈了。

张自沾和黄法蓉侧见之后,相互感觉不错。

于是祖爷和江飞燕安排他们正见。

正见时,其他人是不能在场的,因为新人都羞涩,如果有他人在场,都会很尴尬,不便于交流。

江飞燕把两人聚在屋里,就和祖爷出去了。

这两人真是一见钟情,好像上辈子就认识,这辈子来相聚了。两人在屋里叽叽喳喳了两个时辰,眼看天要黑了,江飞燕和祖爷相视一笑,知道这门亲事成了。

晚上,江飞燕设宴款待祖爷,席间江飞燕半开玩笑地说:“祖爷已年过而立,就没想过也给自己成就一门亲事?”

祖爷苦笑摇头,叹道:“大业未兴,功不成,名不就,荒度三十载,何谈儿女私情。”

江飞燕听完,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一个月后,黄法蓉从“越海棠”嫁入了“木子莲”。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毕竟四年的相处,黄法蓉出嫁当天,江飞燕还是躲进屋里偷偷哭了。

东派和南派喜结连理,西派和北派的人也都登门道喜,此事在“江相派”内也成了一段佳话。

第三章乌发棺材:算命人绝不敢做的局鸡不鸣狗不叫的秘密

二十世纪30年代,中华大地依旧在迷信与新知间苦苦挣扎,那时全国大大小小的“会道门”有上千个,有名在册的就有几百个,他们不停地制造、传播着各种迷信邪说,妖言惑众,借机敛财。

“江相派”只是其中一支。有时,一个地盘上会聚集多个“会道门”,相邻的“会道门”相互会踩过界,这时会产生冲突,有时冲突还很激烈,你死我活的。如果黑帮再掺和进来,那就更热闹了。

当时,江淮之地最著名的三个会道门是“木子莲”“梅花会”“天圣道”。

“木子莲”根基最牢,三百年传承,风吹不斜,雷打不动,任沧桑巨变,兀自巍然。

“梅花会”成立时间最短,二次直奉大战时期由“梅花道观”的道士梅玄子创立。这个帮会人员不过百人,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号称以一敌百。

“天圣道”成立于义和团运动时期,这个帮会发展很快,几十年来信众上万,门徒遍及全国,大有淹没“江相派”的架势。而且这个机构的组织很严密,精妙程度甚至超越“江相派”,“天圣道”的组织构架依次是掌门人、杖、拐、扇、青衣。掌门人是整个门会的老大,下设十杖,每杖下有十拐,拐下十二扇,扇下皆青衣,青衣相当于“江相派”的小脚。

三家虽玩的都是骗人的把戏,但侧重点各有不同。“木子莲”走的是文雅路线,阿宝们均以算命先生自居,温文尔雅、书生风流;“天圣道”玩的是大手笔,动不动就弄出个世界末日,搞得人惶惶不可终日;“梅花会”喜欢走超人路线,似乎个个都是神仙,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的样子。

“木子莲”的《扎飞秘本》、“天圣道”的《纯阳成法》、“梅花会”的《易数三式》都是圈内人耳熟能详的会道门秘籍。多年来,各家的历代掌门人都牢牢把持着传家秘籍,既防外敌,又防家贼。

平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都做着差不多的事,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矛盾极度激化,一般不会起冲突,而且,大多时候大家还都心照不宣地互相帮扶、彼此维护,因为维护了对方也就维护了自己,否则彼此揭发,最终大家都完蛋。

张自沾和黄法蓉结婚后的第二年,江淮大地出了一件大事:“梅花会”的堂主号称自己成仙了!能上天,能入地,能聚天地鬼神,他让鸡不叫,鸡就不敢叫,他让狗住嘴,狗就不出声,隔三岔五就和天上的神仙、地下的鬼怪聚一聚、吃吃饭,很多人都是亲眼所见。这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一时间“梅花会”名声大噪!

起初,祖爷并未太在意这个事,认为无非是“梅花会”玩的扎飞术,估计折腾一段时间,捞点钱也就消停了,谁知此事愈演愈烈,对方大有排除异己、一统江湖的势头!同一地区同一时期的社会资源是有限的,都被这家骗走了,那家就得喝西北风,祖爷坐不住了。

“天圣道”那边也认为“梅花会”这次做得太过了,好像江淮地区就他一个神仙,老百姓都信你了,我们怎么办?

清明节,“天圣道”的掌门人张继尧突然造访祖爷。

“祖爷,听说没?”张继尧问祖爷。

祖爷点点头:“嗯,有所耳闻。”

张继尧说:“这次火越烧越旺,丝毫没有熄火的态势啊,我的徒弟暗自打探了,有些事的确令人费解。”

祖爷一笑,说:“扎飞而已。”

张继尧说:“扎飞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透。”

祖爷说:“张爷是指鸡鸣狗叫之事?”

张继尧哼哼一笑:“祖爷小看愚兄了,这种伎俩还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是指他当街表演的三聚大仙、神仙食面一事。”

祖爷笑了,笑而不语,脸上虽笑,心里也没底。这些日子,他也频频派二坝头和张自沾扮作平民去参观“梅花会”堂主梅玄子的法术表演,结果张自沾回来后与黄法蓉只破解了鸡不鸣、狗不叫之术,其他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鸡不鸣、狗不叫,在《扎飞秘本》和《越海棠风相札记》两本书里均有提及。

关于鸡不鸣:鸡,古人称为暗昧之神,十二生肖中称为“酉鸡”,五行属金。金主肺,肺主呼吸,鸡的呼吸系统很敏感,欧美军事家称:“在现代化武器装备和高新技术为一体的生化战争中,鸡是使人免遭化学武器伤害的哨兵”。海湾战争时期,美军为防止萨达姆的毒气弹攻击,经常赶着几千只鸡在前面带路以躲避中毒。

鸡的两个翅膀下面各有一颗大筋,这是鸡身气血必经之地,抓鸡时,鸡会拼命挣扎并大声鸣叫,此时只要两手使劲按住翅膀下的大筋,而且手法要稳,劲道要足,反复几次,再将鸡放下时,鸡就干瞪眼不出声了。

那些施展法术的人,无非是掐鸡时,一边使劲地按,一边装摇头晃脑地念咒语,老百姓被这些人的表演蒙蔽了,根本没看到手底下的蹊跷,这才有鸡不鸣之怪状。

至于狗不叫,其实是给狗喂了一种药,造成了狗嗓子的嘶哑,如果药量大的话,还会造成狗哑巴。

这种大损阴德的药说来还诞生于文雅的梨园行。梨园是古代对戏曲班子的别称,唱戏的人称为梨园子弟。古时,梨园行的人相互争风吃醋,为了争夺角位和戏份,有时会痛下杀手,互给对方下药。

这种药不会要人命,但一旦吃下后,声带就会受到剧烈的刺激,不出几日就会嘶哑。戏子们就是靠嗓子活着,如果嗓子坏了,那梨园生涯也就终结了。

制作这种毒药的原料很简单,就是人的耳屎。当然,单单将耳屎掏出来让人吃掉,是不会起作用的。《扎飞秘本》里记载,耳屎要混合其他中药,然后以适当温度的水冲化才行,这个火候很难把握,只有像张自沾这种精于此道的人才能如法炮制。

现在“梅花会”的人将此法用在狗身上了,除了内行人,没人能看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梅花会”搞的三聚大仙、神仙食面一事,却令“木子莲”和“天圣道”两家匪夷所思。

第三章乌发棺材:算命人绝不敢做的局和“神仙”一起吃面

修仙的最高境界,就是能把各路神仙聚到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第一代表和神仙关系好;第二代表自己道行很深,可以和众仙家平起平坐。新中国成立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全国曾兴起过一段周易热,河北某位研究“奇门遁甲”的“高人”也号称能把神仙聚来,经常吃着饭就说桌子下面来东西了,然后两脚做搏斗状,好像已经和鬼怪交“手”了,群众信以为真,拜师学艺者络绎不绝,后来这位聚仙大师终于把警察聚来了,在局子里拘了半个月,出来后再也不谈聚仙的事了。

当时,“梅花会”的堂主梅玄子号称可以用“时家奇门”聚仙。他当街摆了一个大道场,垒起三尺作法台,上支一张八仙桌,法台四角各站一个持幡弟子,桌子上放一圈牌位,有:狐仙(狐狸)、白仙(刺猬)、长仙(蛇)、黄仙(黄鼠狼)等,中间配上香炉、蜡台、三鲜、黄表,每个牌位前面放一个大海碗,碗是空的。

梅玄子端坐八仙桌正位,先挑符念咒,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时而低吟,时而仰视苍穹,最后大喝一声:“诸仙就位!”

此时,他的弟子会把煮好的一锅龙须面抬上来,梅玄子亲自为各位大仙挑上面条,舀上面汤,而后也为自己盛一碗,大声说:“吾今日与诸位仙家聚食,玄子特敬供龙须长寿面,请诸位仙家保佑吾一方百姓万事兴安!”

这种和神仙一起吃饭的道场,只有道教祖师爷——东汉的张道陵大师有过,但也只是传说,如今梅玄子竟然敢当街效仿!

梅玄子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周围的老百姓静静地看着。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梅玄子将碗中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然后起身对桌子上的牌位行礼道:“谢众仙家赏脸。”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梅玄子依次举起桌子上各位神仙面前的大海碗,大声说:“仙人食面,赐吾圣水,圣水散地,泽被后人!”然后,用力一泼,汤水哗哗洒落地面,人们惊奇地发现,地上都是水,面条一根都没了!神仙真的把面吃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自沾这可是亲眼所见,明明把面条挑进碗里,怎么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其间,台上只有梅玄子一个人,其他人动不了手脚,眼睁睁看着面条进了碗,又眼睁睁看着它化为乌有。

梅玄子收功稽首,微微一笑,说:“命系天,天系神,神系我,我可以和神仙对话,你们还怕什么?不要再去算什么命、看什么相啦,那些都太肤浅了!”

二坝头气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骂:“你在上面得得瑟瑟、牛气哄哄也就罢了,还让老百姓不去算命,这不是断我们‘江相派’的财路吗?”

回来的路上,张自沾苦苦地思索,二坝头骂骂咧咧:“搞什么妖术,把老子惹急,把他的锅碗瓢勺连同那些牌位都砸了,我看他还吃不吃!”

听了二坝头的描述,祖爷也陷入了沉思,梅玄子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这种根基不牢的帮会往日里对“江相派”都是毕恭毕敬,今日竟敢明目张胆地大放厥词!不要命了?

张继尧派去的弟子同样没有破解,故而才来和祖爷商议。

祖爷说:“我听说深谙奇门遁甲之人,可以将天上的神仙聚来,难道梅玄子真的参透了这奇门之术?”

张继尧哈哈大笑:“祖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愚兄我还号称懂‘梅花易数’呢。”

祖爷也笑了:“张爷不要忘了,梅玄子可是‘梅花道观’住持梅甫祖的传人,梅甫祖老先生虽然仙逝了,但梅甫祖师承茅山上清一派,他的‘时家奇门’很厉害,方术道法不可小视啊!”

张继尧收敛了笑容:“祖爷,愚兄前来可不是找乐子的,梅玄子这么弄,事关你我两家的生计,祖爷再行谈笑之辞,愚兄告辞了。”

祖爷忙说:“梅玄子是个很谨慎的人,这次大张旗鼓,张爷不觉得奇怪吗?”

张继尧眉头一震。

祖爷接着说:“做我们这行的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张爷每次做局前不都是上下打点而后才敢行动吗?”

张继尧说:“祖爷的意思是梅玄子背后有高人指点?”

祖爷说:“梅玄子一向谨小慎微,往日里也冒充过神仙,但每次都点到即止,不会让事态扩大,他的弟子要敢大张旗鼓地招摇撞骗,还会受到他的责罚。”

张继尧说:“梅玄子在官方也有人,会不会是……”

祖爷摇摇头:“不会,那几个副官撑不了这么大局面。”

张继尧点点头:“祖爷的意思是……”

祖爷看着张继尧,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等。”



第三章乌发棺材:算命人绝不敢做的局“鸡猴不到头”的谬误

祖爷之所以不敢与张继尧做太多分析,还是防着张继尧。现在时局不明朗,祖爷也不知道梅玄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张继尧是否和梅玄子穿一条裤子,江淮地区三分天下,如果稍有不慎,两家共同做局搞掉一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祖爷总是把事情想得最糟,然后慢慢梳理,做好各种对策。

与此同时,祖爷也给二坝头和张自沾下达了死命令:务必尽快破解对方的聚仙之局!

二坝头和张自沾很着急,但二坝头心宽,吃喝不误,张自沾就不行了,吃不下,睡不着。黄法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其实,自从那天张自沾回来讲述了对方的做局情景后,黄法蓉就一直在分析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自沾跟了祖爷两年了,头一次碰到大难题,尽管他那时还是二坝头手下的小脚,但确是个出色的小脚,他一直想挣个坝头的位置,祖爷也暗示过,尤其是他和黄法蓉结婚后,黄法蓉更是费尽心思帮自己的丈夫做局,让他扬名立万。

当时堂口的第四把交椅是被一个叫齐春福的人把持着。他是张丹成的老部下,当年张丹成手下的几个坝头造反时,他作为资深“举人”站在了张丹成这边,叛乱平息后,他被张丹成提升为堂口的四坝头。

祖爷正大位后,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先后拿掉了张丹成死前保留的大坝头和二坝头,换上了自己的大坝头和二坝头,而后收了薛家仁,又将他扶上第三把交椅,至此,张丹成死前留下的五个坝头,只有老四齐春福和老五梁文丘了。

是不是那些老坝头们对祖爷不服?也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家伙们根深蒂固,说话分量大,没准哪天就不高兴了给你来两句,祖爷可吃不消。祖爷的夺权手法很文雅,近似“杯酒释兵权”,祖爷说老人家们为了“木子莲”操劳大半生,也该享享清福了,堂口的事交给小的们去办就可以了。

有几个老家伙很识趣,拿着银子退居二线养老了,有的就不知趣,比如齐春福和梁文丘,他们觉得自己还能干,还能和祖爷一起打天下。

祖爷要的是一种力量对比,那时堂口共有五个坝头,三个新的,两个老的,这是一种制衡,基本可以了。

“江相派”自古以来的晋级机制很重视业务考核,不是说你年纪大,在堂口时间长就能当坝头,更不是说二坝头死了,三坝头就理所应当地晋升为二坝头。“江相派”看的是能力和业绩,无论是谁,只要能力强,能为堂口赚来更大的利益,就能脱颖而出。在没改制前,有的人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由小脚层层递进,历经举人、进士、翰林,直取探花之位。祖爷改制后,晋升渠道更畅通了,只要能力够大,小脚可以直接成为坝头。

张自沾和黄法蓉小两口这次是真头疼了,他们仔细研究每一个细节,一直研究到天亮鸡叫,还是没有结果。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特商”贾四爷来了。

贾四爷走私烟土和军火,是个十足的坏蛋,但却是个讲义气的坏蛋。大凡成事之人,无论黑道白道,义气二字不能丢,否则早晚会被人干掉。

江湖礼数,来而不往非礼也。祖爷帮贾四爷通过“赶尸”偷运烟土,事后,贾四爷按照事先达成的协议,把一半的银子送了过来,但祖爷只收了两成,因为二坝头私自把死尸的脑袋砍下来,导致差点漏局。

祖爷办事讲究,贾四爷更讲究,他对祖爷说:“祖爷仁义,咱们来日方长。”意思是说这份情他领了,日后定会补上。

这次贾四爷给祖爷介绍的就是一个肥活,也是一个很棘手的活,否则的话,他不会请祖爷出山,杀鸡不用牛刀,牛刀必然宰牛。

安徽一家盐业公司的老板,姓何,名凡,字了一。何老板两年前死了女儿,女儿当时在民国职业女子学校就读,有一天下大雨,她和几个同学在渡口等摆渡,突然天空中电光一闪,轰的一声,此女被雷电击中,浑身冒黑烟,周围的同学都吓坏了,慌乱中一个男同学将她抱起,送入附近的教会医院,但为时已晚,后背已被雷电烧焦。

何老板老两口面对这突来之灾,差点哭瞎了眼睛。由于自己女儿尚未婚嫁,事后,何老板想给自己的女儿合一个阴婚。

合阴婚和合阳婚的原理一样,都是看生辰八字,尤其要看属相,古人留下一套合婚口诀,是算命先生通用的,口诀云:

从来白马怕青牛,

羊鼠相逢一旦休。

蛇见猛虎如刀断,

猪遇猿猴不到头。

龙逢兔儿云端去,

金鸡见犬泪交流。

直到现在,父母们去给孩子算姻缘,算命先生往往会说某属相和某属相不合,犯冲、犯克,其实都是从这口诀中来的。从字面意思就可得知,属马的和属牛的不合,属羊的和属鼠的不合,依此类推。

这口诀的原理何在?

在于十二地支的刑冲克害。十二属相和十二地支是相配的,十二地支和五行又是相配的,所谓: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其中子亥属水,寅卯属木,巳午属火,申酉属金,辰戌丑未属土,十二地支相生相克相合相冲相害,古人认为地支相合的都是好的,预示百年好合,而冲的都是坏的,代表散,代表不会白头偕老。

十二地支中,相合的六组是:

辰酉合(龙和鸡合)

子丑合(鼠和牛合)

亥寅合(猪和虎合)

卯戌合(兔和狗合)

申巳合(猴和蛇合)

午未合(马和羊合)

相冲的六组是:

辰戌冲(龙和狗冲)

子午冲(鼠和马冲)

丑未冲(牛和羊冲)

申寅冲(猴和虎冲)

卯酉冲(兔和鸡冲)

巳亥冲(蛇和猪冲)

根据六合与六冲的规律,就得出那套合婚口诀了,因为子丑合(老鼠和牛合),但是子午冲(马冲老鼠),午马把子鼠冲跑了,子鼠就不能和丑牛白头偕老了,丑牛必然恼羞成怒,要杀了午马,所以才有“从来白马怕青牛”一句,其他口诀同理。

这些口诀在历史的沿革中,人们口口相传,传来传去,也出现了诸多错误,比如“金鸡见犬泪交流”,意思是说属鸡的和属狗的不合,会经常吵架,终日以泪洗面,最终导致分手,老百姓戏言“鸡狗不到头”,可由于发音和方言的误差,传来传去,竟然传成了“鸡猴不到头”,说属鸡的和属猴的不能结婚,这真是天大的谬误。申猴酉鸡,申和酉五行都属金,不冲不克不刑不害,怎么可能“不到头”!

况且这种合婚方法只考虑了属相,没涉及其他干支,历史上诸多易学先贤已对此法提出了质疑。但老百姓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三章乌发棺材:算命人绝不敢做的局长满头发的棺材

何老板当时没找到新死的合适人选,迫不得已,就先把女儿下葬了。下葬后,等了两年,终于听说邻镇新死了一个男的,家境和岁数都相当,赶紧派人去求婚,经过中间阴媒的撮合,双方合了八字,这门亲事算是成了。

根据合阴婚的规矩,何老板要先把自己女儿的尸骨挖出来,选个良辰吉日,抬到男方家,和新死的男的装进同一口棺材,作法圆房后,共同下葬。

于是,何老板请了一个瞎子算了算,按照老黄历上的黄道吉日,找了一个起坟的日子,雇了几个小工,将墓碑撬开,把棺材挖出。两年前下葬时,棺材上涂了防腐的药剂和防虫的药水,但时过两年,棺材板还是有些发旧。

开棺前,望着陈旧的大棺材,何老板迟疑了,他不知道两年时间自己的女儿会腐烂成什么样,他想见到女儿,又不忍心看,就这样沉默着,端着烟斗不停地抽烟。

“老板,开不开?”一个小工问。

良久,何老板咬咬牙:“开!”

时近中午,日头直晒头顶,小工们脑门子上突突直冒汗,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

几个人拿着斧子、铁橛,叮叮当当地撬起棺材上的铆钉。

弄了一会儿,棺材上的钉子都起了下来。几个小工用力一抬,咯吱一声,棺材板掀了起来,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死人的味道也随之飘出,就在棺材盖儿挪动的一瞬间,几个小工不约而同地大声尖叫:“啊?!”手一抖,棺材盖儿滑落到地上。

何老板一惊:“怎么了?”

小工们脸色铁青,其中一个指着棺材里,哆哆嗦嗦地说:“老板……您看……”

何老板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近棺材,低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乌黑的头发,黑压压地塞满了棺材!

都说人死后,头发还会继续生长,但无非是比下葬时多出一点点,这种厚厚的头发塞满棺材的情况还从没见过!

何老板眼前一阵眩晕,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俯下身,慢慢拨开那层层黑发,才看到自己女儿的骷髅头,脸上已经没肉了,肚子塌陷,肚脐周围腐烂了一部分,可能是棺材的封闭效果比较好,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头盖骨上的头发一根根挺着,似乎体内所有的能量都供在了头发上。

民间传言,人死之后,如果怨气较大,就会冲上头顶,继续支持头发的生长。何老板不知自己女儿究竟有何怨气,冲得这一棺黑发生!

男方跟来起坟的人看到这个情景后,马上跑回去告知了对方父母,对方一听就开始反悔了,说这个女的是个厉鬼,跟自己的儿子不合!

何老板陷入两难境地,对方不答应合婚,可自己已将女儿挖出,总不能就这样埋回去吧,况且两年来女儿长了一棺材头发,看来怨气十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将女儿埋了,于心不忍。

思来想去,何老板准备找个道法高深的大师看看。

贾四爷是何老板的旧交,两人结识于青岛,光绪二十九年,在青岛英德啤酒酿造公司(今日青岛啤酒前身)的创建仪式上两人相识,后来国民党政府进行盐业整顿,何老板日子不好过了,贾四爷就发动官方的朋友帮忙。那个年代,利益都是相互挂钩的,贾四爷帮何老板争取食盐生意,其实是要借何老板码头上的盐仓走私烟土和枪支,就这样,一来二往,两人成了所谓的朋友。

与跟何老板的关系不同,贾四爷和祖爷是生死之交,两人光掉脑袋的事就不知合作过多少次了。何老板丧女后,贾四爷就惦记着这个事,打算给祖爷介绍这个肥狍子,无奈当时战事不断,贾四爷的烟土生意受挫,自顾尚且无暇,也就无心弄何老板这个事了。

不料两年后,何老板要合阴婚,而且在合之前还出了这么个事,贾四爷马上将此消息告诉祖爷了。

很快这个事也上了报纸,特大号外,整个上海滩都知道江淮地区出了个长满乌发的棺材!

祖爷听后,觉得这个事不太妙,如果这一棺材头发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扎飞秘本》里对这种事记录过一次。

嘉庆六年,有个老财主的小妾去世了,多年后子孙起坟,发现那小妾死后又长出很多头发,吓得这家的人马上报了官,官府的人来后,也没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后来,这家就怪事迭出,先是半夜看到有白衣女子打着灯笼在院中走动,又在雨天看到树上有个小男孩抱着鲤鱼哈哈直笑,再后来,这家人就都陆续得怪病死了。

人们都说那个小妾是怀了身孕后被财主的大太太毒死的,死后怨气不散,母子俩都变成了厉鬼,把这家人的命都索走了。

所以,“江相派”的老祖宗在《扎飞秘本》里留下一句话:“乌发遮棺不可扎,怨气戾气乱如麻,窦娥血溅三尺白,阿宝莫与鬼挣扎。”意思是告诉阿宝们,遇到这种乌发充满棺材的情况,就不要做局了,死者怨气不散,谁动棺材谁倒霉。

所以,对这种局,阿宝们向来很忌讳,一般都不做。

贾四爷走后,祖爷为此专门开了一次堂会,想听听各个坝头的意见,结果除了二坝头,其他坝头都说不要做这个局。

祖爷看了看大家,没说话,一挥手:“散会。”坝头们面面相觑,不知祖爷作何打算。

夜里,祖爷在书房品茶。此时,叩门声起。祖爷一笑。

不一会儿,管家领着张自沾和黄法蓉来了。祖爷料到他们会来,他们不是坝头,高级机密堂会不能参加,但二坝头回去后肯定会透露此事,黄法蓉听后肯定会来!

“祖爷,这个局必须要做。”黄法蓉说。

祖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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