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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庙禁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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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貂的速度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清楚究竟是因为太快还是“瞬间转移”,总之人的肉眼是无法捕捉到它行动轨迹的。
那天两名厨师其中一位闹了肚子,只有老李一人忙活,真是忙的四脚朝天,到了傍晚估计实在感觉力不从心了,就和我商量道:“小秦,麻烦你帮我把鸡给宰了成吗?”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我也没事。”
说罢我正要动手,王殿臣走过来道:“我来吧,你看着小狗。”说罢他从笼子里弄出一只鸡就往外走。
“你上哪去?”老李道。
“我去河边上杀鸡,顺便把弄干净了。”
“没事儿,这也不是给人吃的,没必要洗。”
“还是洗干净点,显得咱们心诚。”王殿臣笑呵呵道,随即拎着鸡去了溪水处。
过了一会儿老李道:“这孩子真够粗心的,连刀都没带怎么杀鸡?”说罢抄起一把菜刀给我道:“还是得麻烦你。”
接过菜刀我朝溪水方向走去,拐了个弯我走到溪水处赫然就见王殿臣倒拎着两只鸡腿对着嘴巴不停抖动着。
鸡血基本已经流干,滴滴答答的滴落,看这样子鸡血一点没糟践全进了王殿臣的肚子里。
他背对着我,所以没有发现我,而王殿臣这一诡异的状况让我由内而外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血液干涸后他用舌头将鸡脖子沾着的血丝舔的干干净净,这一过程中还啧啧有声,仿佛喝的是鸡汤一般。
我悄悄退了回去。
回到烧菜的地儿老李道:“鸡杀好了?”
“嗯,杀好了。”我有些慌乱的道。
他哪知道这里面的变故将锅里放入开水道:“下去抄一道开水就成了。”
片刻之后只见王殿臣拎着一只拔了毛的鸡慢悠悠走了过来,表情没有丝毫异样,脸上、衣服上有明显的水洗痕迹。
“你……鸡都洗干净了。”我注意到鸡头已经没了。
“洗干净了,这点小事还能做不好吗?”王殿臣笑道,随后将鸡丢给了老李。
他弯下腰逗小狗,小狗“昂昂”直叫四下乱跑,王殿臣道:“行啊,今天开嗓了。”
我走到他身边道:“你还好吧?”
“好啊,当然还好了?”他笑着对我道:“怎么了?”
“哦,没怎么,我就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咱两中的血罗刹药性应该都消失了。”
“咱两这声音不都恢复正常了?你想什么呢?”他笑着问我道。
从他说话的神情、语气来看没有丝毫失常的状态,难道他和鸡血不是因为中了邪?
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王殿臣的一举一动都很正常。
吃过晚饭我找宁陵生将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他点点头道:“这两天你辛苦点,看好了他,千万不要让他乱走动,尤其是不要进山里。”
“宁哥,你知道他……”
宁陵生点点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有些事情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你迟早也会像我一样的。”
“宁哥,你心里素质可太好了,我差点被他给吓死。”
“秦边,王殿臣是你的兄弟,别人可以怕他,嫌弃他,但是你不可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都是你的兄弟,反之也是一样,咱们这些人被所有亲人抛弃,只有互相帮助才能更好地生存,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
“所以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会被自己兄弟给吓死的这类屁话。”宁陵生冷冷道。
59、诡异饭局
我心里一凛道:“宁哥,我肯定是没有嫌弃老王的意思,他是我兄弟,我也是为他担心。”
“不用解释了,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你记着我的话,这两天稍微辛苦点,盯紧了他,如果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出现了,你立刻就来告诉我。”
“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务。”
在我将要离开他帐篷时,宁陵生道:“我没有离开就是因为这件事,如果不解决,我们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宁陵生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危言耸听的人,他说有大麻烦,那这麻烦绝对小不了。
我心有惴惴道:“宁哥,我能问一下老王招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殿臣说那天晚上他在树坑边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其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看的清清楚楚,上前和那四个人说话的就是王殿臣,而非那个身着红衣的女人。”
听了宁陵生这句话头皮一阵阵抽紧道:“老王肯定没有说谎,而且就凭他几句话对方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殿臣没有说谎,我相信他确实是看到了那个红衣女人,这才是麻烦所在。”说到这儿宁陵生叹了口气道:“暂时先说到这儿,总之你把人给看好就成了。”
第二天本以歇工的施工队开始焊一个大铁笼子,用焊枪点铁丝,比编竹笼子都麻烦,王殿臣道:“大壮哥,弄这个大铁笼子有啥用?”
“宁总说了工具总是搬上搬下的不方便,用铁笼子装方便搬运。”
“可是这铁笼子怎么运上车呢?”
“这就不是往车里放的东西,而是固定在车顶上的,我说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这里没你两事情。”
“整个施工队看见咱两都客客气气的,就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离开后王殿臣气咻咻的道。
“我没觉得他哪儿说得过分了?”我有些诧异道。
“还不过分呢?说话口气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客气,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装什么有个性。”
我隐约觉得他这么小心眼可能是和那个红衣女人有关,这算不算是异常状况?是否需要和宁陵生说一声?
我正想的出声,猛然觉得肩头被人拍了一巴掌,我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王殿臣有些诧异的看着我道。
“哦,没怎么,我正在想事情。”我道。
“你在想什么事情?”他追问道。
“嗯……我再想……小狗到底起个什么名字呢?也有些天数了,总叫它小狗也不是事情啊。”我发现自己颇有急智。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它馒头吧,这狗长的又肥又胖的,怎么看都像是个大馒头。”王殿臣笑着道。
“这个名字还真不错,就这么定了。”说起馒头还是比较奇葩的,每天三顿饭菜汤拌饭外加一点萝卜丁、笋丁,一顿能吃一大碗,所以是又肥又胖,在地下走动时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球在滚,平时也不太热衷于运动,原来没事儿还喜欢和和我们玩闹,现在基本上能趴着绝不站着,能眯着眼绝不睁着眼,要不是这一身长毛我真以为它是鼻子尖点的猪。
正聊着天就听“嘎嘎”声响,一只大白鹅扑棱着翅膀从我们跟前摇晃着跑了过去,那一刻我注意到王殿臣不由自主的长了一下嘴巴,面色瞬间有点发青,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老李道:“你这个王八蛋,给我站住。”
我笑道:“它这是逃命,能乖乖给你宰吗?”
“我他妈宰了你。”说话声中老李一把扑上去将大鹅压在身子底下,接着抬起手中的菜刀一刀将鹅头给剁了下来。
鲜血瞬间流淌而出,沾满了他的衣服,老李依旧骂骂唧唧的拎起没了脑袋的大白鹅,往回走去,鲜血一股股的从创口处涌出,流淌在泥地上。
我暗中观察王殿臣,只见他喉结一下下的滚动,馋的恨不能趴在有毒的泥地上舔鹅血。
他这要算正常的话,那我就是不正常了,过了一会儿王殿臣似乎是反应过来,赶紧把视线从鹅血上挪开笑道:“老李也挺有意思的,和一只鹅较什么劲。”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老李。”我笑道。
回去后只见“厨房”堆了三个铁笼子,全是鸡、鸭、鹅三类家禽,充斥着家禽散发出的腥臭味。
老李这下和家禽干上了。
中午吃的荤菜是蒸鹅,老母鸡汤、香酥鸭。
更神奇的是到了下午老李把一窝鸡都给放了出去,采取散养的形式,到这份上我就是反应再慢,也能感觉到他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宁陵生故意安排的。
可是当我带着疑问进入宁陵生的帐篷时才发现他人已经离开,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而他这一消失就是三天没见人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王殿臣的行为已经开始“恶化”,我甚至在深夜时见到他点着蜡烛在帐篷里梳头。
他的头发虽然在男性中算是长的,但也就是到后脑勺而已。
可这天夜里他却正儿八经的坐在帐篷里用梳子从头顶一直梳到腰际,就好像他头发真长了那么长一般。
橘黄色的火光将他的倒影投射在帐篷帆布上,每一丝细微的动作我都看的仔仔细细。
这个无声静谧的世界里将诡异的氛围无限放大,我浑身就像过电一般一阵阵发酥发麻。
我想找到宁陵生,将这一情况告诉他,但宁陵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全无。
我该怎办?在接下来这些天里王殿臣又会怎么办?我脑子简直混乱到了极点。
王殿臣整整梳了四个小时的脑袋,才吹熄了蜡烛,而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我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五点半,一夜间连惊带吓,此刻稍微有些放松,顿时觉得困意绵绵,本来想闭上眼睛小睡片刻,没想到眼刚合上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是被老李给叫起来的,他告诉我宁陵生要请我吃饭。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我和宁陵生共同生活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但在这十年间我从来没有和宁陵生面对面坐在一起吃过饭,所以听老李这么说我心情很激动,甚至把昨晚给吓的屁滚尿流的经历都给忘了,我甚至特地换了一身正式点的衣服才去了饭桌前。
到了现场我才发现原本吃饭时间人满为患的“露天大食堂”今天只有我、宁陵生、王殿臣三个人。
见我到了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吧。”等我坐下后他又简单的道:“吃吧。”说罢端起碗拿起了筷子。
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天,回来后也不给个说法,请吃饭请的也是莫名其妙。
我心里嘟囔着端起碗筷囫囵吞枣的扒拉了几口饭菜,只见宁陵生放下手中的碗筷道:“殿臣,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三十七啊。”他放下碗筷毫不犹豫的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朝王殿臣看去,他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话,笑眯眯的看着宁陵生。
宁陵生并没有纠正他的“错误”道:“既然你都三十七岁了,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情,让人操心。”
“我怎么了?”王殿臣有些委屈的道。
“你那天晚上就不该和他一起出去。”
“我和他一起出去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请你们不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这句话一出口,我满脑门汗如雨浆,而王殿臣就像一个委屈极了的女孩满眼含泪的瞪着宁陵生,胸脯不停起伏。
60、血笼 为SOS137017朋友的宝剑加更
这是……我心里一阵阵抽紧。
宁陵生继续道:“这件事你自己一定要把握住,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还要留我到哪一天。”王殿臣恨恨的道。
“算了,不说了,一说这件事你就不开心,还是吃饭吧。”说罢宁陵生从桌子底下端起一盆红彤彤的血水放在桌子中央。
啪嗒一声王殿臣手中握着的竹筷子不由自主的掉落在桌上,一对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瞪着装满血的瓷盆。
宁陵生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夹菜吃饭,而我则暗中打量着王殿臣的举动,只见他几近痴呆的望着装满鲜血的盆,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宁陵生一动不动肯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我也跟他学,装模作样的在那儿吃饭,过了大约四五分钟,王殿臣伸出右手在血盆里沾了血送进嘴里一阵吧嗒嘴,将手指沾染的鲜血吮吸的干干净净。
这次他可是当着我们的面明着来了,而这一舔就一发不可收拾,随后他将整个手掌按在血水中,鲜血淋漓的缩回手贴在嘴巴上就舔啊,这鲜血仿佛是美味,他边舔边发出心满意足的啧啧声,很快又将手掌上沾满的鲜血添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就要动手端盆子,宁陵生伸手按住搪瓷盆道:“想要吃就得换个地方。”
“好啊,你说去哪儿?”王殿臣道。
宁陵生端起血盆朝摆放在泥巴地上的铁笼子走去,他将血盆放在铁笼中道:“请。”
王殿臣哈哈一笑道:“你把我想的太弱了。”说罢他抬起手指戳在铁笼的铁丝上,就听嘣的一声轻响,他居然轻易就在铁笼上戳出一个洞来。
我也想不明白,宁陵生怎么想起来用铁笼子抓鬼,这东西也不是老鼠,一个铁笼子就能抓住还要道士干嘛用呢?
王殿臣无比自信的走进了笼子里,宁陵生微微一笑道:“殿臣,很多东西不能只看表面的,就像你现在难道一点变化都没有?”话音刚落就听宁陵生暴喝一声道:“摄。”
只见铁笼两边泥巴地突然被人给顶开,只见牛根生和憨子这两位工程队里的大力士个拎着一桶鲜红的液体从泥坑里站了起来,随后两人将桶里的血水同时朝铁笼泼去。
两人手里的桶装了不少血水,所以顿时讲站在里面的王殿臣连同铁笼子浇满了血水,令人感到的奇怪的是当血液沾染在王殿臣皮肤上后,他的身体开始冒出股股黑烟,可是还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宁陵生手一翻拿出两串玉珠穿着的链子,链子坠儿则是一个椭圆形类似于半个鸡蛋壳的物品。
没等王殿臣有所反应,他伸手就将两条坠子挂在鲜血淋漓的铁笼顶部。
王殿臣虽然喜食鲜血,但当身体被泼满了鲜血之后却变得异常愤怒,他阴着脸抬腿就要从铁笼里走出来,可刚到门口两个坠子就开始劈啪作响,接着开始震动起来,王殿臣在没有与任何人接触的情况下腾空而起撞在笼顶上,又摔落在笼子里。
摔落后当他的身体和底部铁笼接触后便震起一股黑色的烟雾,王殿臣愕然坐在笼子里,惊讶的看着我两,过了几分钟他又起身走到铁笼口伸出一指对准吊坠。
这是一根能轻易戳破缠铁丝网的手指,但是接触到吊坠后,王殿臣又是腾空而起接着摔落在地。
瞬间他的眼白布满了血丝,表情也变的狰狞可怖扯着嗓子吼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宁陵生不再说话,而是掏出一沓沓的黄表纸符贴在满是血水的铁笼子上,说也奇怪这些黄表纸沾染了血水后瞬间变成了红颜色,中央则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箓,形状不尽相同。
很快笼子三边他贴满了黄表纸,阳光下金黄色的符箓光芒越发强烈,铁笼子里的王殿臣则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脑袋不停的随着宁陵生走动的方向转动,直到宁陵生开始贴铁笼最后一面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上前双手抠住铁笼缝隙恶狠狠道:“臭小子,信不信出来后我会杀死你全家老小?”
宁陵生压根就不理他,嘴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在他的字符即将贴过铁笼腰部位置时,一直恶语相向的王殿臣突然语气变得可怜巴巴,他跪在宁陵生面前道:“大师,我也是个苦命的人,求求你放我一马吧,我知道人鬼殊途,不应操控魂魄,这只是一念之差,我保证日后不再犯了。”
宁陵生停了手,他微微一笑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既然如此又何必这般不甘心,我是在渡你,而非害你。”
见软的不行,王殿臣再度变的愤怒起来,他狠狠拍打着铁笼怒吼道:“我不需要你超渡,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如果你是一个能作对决定的人,有怎会有如此悲剧的人生?”宁陵生叹了口气道。
“你放我出去,我会让你发大财的。”王殿臣露出一脸僵硬的笑容央求道。
宁陵生已经贴到了笼子顶角边,只留有最后一张符箓的缝隙,他停手道:“钱从来不是我选择的重点。”说罢他将一张符箓贴在铁笼最后一点露出的位置。
阳光反射在符箓的金字上,我这才发现这些一张张的符箓贴满铁笼后表面的浮现的金色字符就会练成一个完整的大金字,三面金字分别是“屠、孽、空”,而铁笼的大小完全是按比例来的。
随后宁陵生走到铁笼正面对着满眼血红的王殿臣道:“放下执念吧。”说罢退到了一步。
片刻之后只见笼子里的黑烟腾腾而起,很快黑烟将王殿臣都裹夹其中,人影不见,随后铁笼开始发出震动,啪啦啦的响动中不停有血珠四下乱溅,这时宁陵生突然伸手进入黑烟中,铁笼顿时抖动的更加剧烈,随之不停有尖利的啸叫声从黑烟中传出。
然而无论铁笼抖动如何剧烈,宁陵生的一条手臂都稳如泰山,之后他开始往外拖拽,很快王殿臣被握住的脸从黑烟中被拖了出来,他的面色腊黄如牛油一般,这时他身体再碰到两串吊坠就没有丝毫妨碍,一直到他整个身体被缓缓拽出。
蓦然间笼子里的黑烟一阵一阵紧缩,随后缓缓成了人形之状,宁陵生也不再看抬手将铁门关上,随后牛根生取出一条黑色的口袋将铁笼套入其中。
笼子里不停发出啪啪做响声,憨子则在不远处刨开了一片浮土,他们早就把埋铁笼的土坑挖好了。
随即两人将铁笼放入土坑里,用土填平后又在上面摆放了一堆石子。
到此宁陵生才算松了口气而王殿臣则昏迷不省人事。
“人的好奇心会惹上大麻烦,殿臣的教训你们都得记住了。”宁陵生道。
“宁哥,你这算是抓鬼了?”我好奇的道。
“是的,我这些天不在就是去给殿臣请了一对挡降贝,这是由密宗高僧加持的抗魔法器,可以助人抵抗邪祟侵扰。”
“所以挂在铁笼子上就是为了防止鬼魂脱逃的?”
“那可不是铁笼,而是血笼,铁丝上缠绕了猪的筋络,用以盛住更多的血液,贴在铁笼上的是驱魔纸,是以雄黄混合金粉写在黄表纸上的。”
“宁哥,我也算是看过一些道门的驱魔法术,你说的这些门道应该不属于常见的那类吧?”
宁陵生笑道:“当然不属于,这是东南亚密宗的驱魔手段,和你看的那些道门驱魔术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路子。”
我惊讶的道:“宁哥,咱是华夏人,怎么用起了外国人的驱魔招数?”
“不是我崇洋媚外,而是东南亚密宗的驱魔手段效果更好,道其实是一种信仰,而非手段。”宁陵生表情严肃的道。
之后我们撤出青叶村,小宝又来找了我们,他非要和我们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宁陵生并没有同意,而是出资让他去上学了,小宝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远未结束。
61、桃花春局
宁陵生后来告诉我们他去调查过死者,也就是被剥皮女尸的身份背景,此人叫马琳,今年三十七岁,因为家里人反对她和男友交往,于是离家私奔,在这一过程中发现男友和别的女人有染,于是她在两人的饭食里下了毒药,之后点火烧屋子时殃及池鱼,把楼上的邻居一家五口也给活活烧死了。
枪毙之后尸体被送来了塑化工厂,但是成了残次品被胡乱掩埋在地下……
这人短暂的一生只能用“混乱”二字形容。
王殿臣第二天意识就恢复了正常,我们在青叶村的事情也算是全部了结了,终于能走了。
出了这座鬼气森森的小村子,王殿臣休养了三四天后他买了前往榕城的车票,去还前些日子答应王茂才的事情。
我两再度返回了榕城,接站的人是王茂才,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第一眼看到她我就不由得一个激灵。
“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梁总,我的好朋友,这次就是她的事情,秦先生,拜托你了。”王茂才笑的时候鼻子抽动了两下,十分不自然。
按照当时的时髦潮流风向标来看这女人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她大概二十岁出头年纪,鹅蛋脸、皮肤白皙,烫着异常明显的大波浪头,加之染了金色,有点金毛狮王的范儿,穿着一条黑色的踩脚裤,上身穿着一件写满稀奇古怪汉字的文化衫,脚踩板鞋儿,耳朵上挂着近乎夸张的大耳环。
现在如果有女的穿成这样出门非直接被人举报为精神病不可,但在那个年代,这可是最时髦的扮相,从服装到饰品都是最新上市的流行品。
她人也挺活泼,见到陌生人并没有当时绝大部分女孩子所有的矜持与害羞,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道:“秦大师你好,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我叫梁子歌,是王总的朋友,还请多多关照。”说罢对我伸出五指修长的小白手。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握过一次姑娘的手,这让我多少有些小激动,两人像模像样的握了握手后她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在酒楼办了一桌,给二位接风。”
“梁总,您别客气,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吃饭不急。”我道。
“一看秦先生就是做学问的实在人,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吗,只有在吃好喝好的前提下才能有个好心情,您就别推辞了好吗?”
美女“约饭”当然无法拒绝,于是我和王殿臣上了梁子歌的红色一代广本,去了当地一家新开的海鲜酒楼,进了包厢后她招呼我们坐下,又让服务员上菜,四方人坐定后她端起酒杯道:“今天我高兴,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罢,三两的杯子一口闷了。
我和王殿臣都看傻了,随后她将杯口对准我扬了扬道:“我干了,二位随意。”人姑娘都如此豪迈,我也只能咬牙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秦先生好酒量啊。”王茂才笑着也将酒一饮而尽。
“我还跑得了吗?”王殿臣深深吸了口气,将酒一饮而尽,眼珠子顿时就红了。
老酒下肚,借着酒盖脸四人立马就“走进”了,我借酒装疯的脱了外套道:“今天喝痛快了,咱不醉不归。”
正当我要端杯时王茂才哈哈一笑道:“梁总啊,人我已经给你请过来了,吃完这顿饭就有事说事,都是自己朋友,都别见外,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那就不陪了。”
我醉醺醺道:“王总,你尽管忙自己的事情,梁总这边就交给我了。”
这话说的其实是极为不合适的,但当时人已经醉的和狗一样,说句不好听的,我扒她裤子的胆儿都有,何况说两句疯话。
“哈哈,毕竟还要谈正事,你可别把两位高人灌多了。”王茂才起身后交代了一句便和我们告辞离开了。
这时梁子歌走到包厢的窗户边直直的站着,王殿臣道:“梁总,别、别走啊,咱还没喝痛快呢。”
我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口水顺着嘴往下流,虽然知道这不雅观,但根本没力气“阻止”自己的口水。
又过了大约一分多钟,梁子歌走到包间门口道:“服务员,送两杯醒酒的汤来。”
“喝什么醒酒汤,我根本就没醉。”王殿臣端着酒瓶东倒西歪道。
很快醒酒汤被人送进来放在桌面上,梁子歌微微一笑道:“两位大师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既然敢喝酒,这醒酒汤应该也没啥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说罢王殿臣端起一碗就灌进了肚子里。
我虽然浑身难受,但脑子还算清楚,闻醒酒汤那味儿实在受不了,强忍着翻腾的胃道:“我不用喝这个,梁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嗯,刚才老王在我不太方便说,对了,如果事后老王要问起两位我请你们来的目的,您二位就说是给我弟弟求事业,能捧这个场吗?”
“我懂,有什么事就尽管直说吧。”我隐隐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而她和王茂才的关系只怕也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梁子歌端起一杯酸梅汤呷了一口微笑道:“秦大师,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真不容易,长得丑吧,有人笑话你,长得漂亮吧又怕流氓惦记,唉,我想想真是心累。”
“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都是弱势的,但是以梁总的才干,应该不输于那些男人吧?”我笑着道。
“哦,这么看来在秦大师的眼里我还算是个人物了?”梁子歌笑吟吟的望着我,那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种眼神盯着,我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身体也有些躁动,咽了口口水我道:“梁总说笑了,你是大老板,何必在意我的看法。”
“老板?”她笑了笑道:“你看我真的像是老板?”
“这可不好说,老板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外貌特征啊?”
“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充其量只是老板身边的一只小花猫而已。”
这个身份在我预料之中,所以也没有惊讶,心里冒出了一句话:好菜让猪给拱了。
那个年代对于梁子歌这种人界定只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情人”,什么“小三、二奶”的名词还没有发明出来,而现如今“情人”指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并不含有贬义,由此可见九十年代初人思想观念的保守程度。
那个年代愿意给人当“情人”的年轻姑娘也很少见,梁子歌是我人生中所遇到的第一个为了钱而放弃尊严的女人,而且她放的那么彻底,那么毫无感觉,但面对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我无法愤怒。
“梁总……”
“不要叫我梁总,叫我子歌吧。”她冲我微微一笑。
这一笑虽然称不上千娇百媚,但也煞是好看,男人就是这么没出息,我只觉得浑身热血上涌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能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有秦大师这句话我就谢谢您了。”说罢她走到我身边坐下,贴着我耳朵轻轻道:“男人没有几个是老实的,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们家老王更是这种人里的极品,我想求秦大师帮个忙,我要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这……我可没这个本事,人的心长在他自己的肚子里,你要我控制一个人,我可没这样牛逼的道行。”
“大师,我知道您肯定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不愿意帮我,难道您觉得我心不诚吗?”说罢她抓着我的手就朝她的胸部按了下去。
这可是我平身第一次的“处女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出去了。
当我感受到那一团略带弹性的柔软,脑子“嗡”一声,连热气带酒气一起上涌差点没晕过去,随即像触了电似的缩回手。
“唉吆,您这是怎么了?”梁子歌没有丝毫害羞,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无邪的望着我。
王殿臣已经彻底醉倒,呼噜声响起,节奏感十分均匀,所以并不知道我与梁子歌之间发生的种种。
“梁总……”
“叫我子歌。”
“子歌,咱可不能这样,毕竟我和王总是朋友。”
“朋友?”她不屑的笑了,道:“你知道我曾经就是他朋友的女朋友吗?”
我当时觉得这世界要乱。
“秦大师,您就帮个忙吧,钱、人我都可以给你,就看你能不能赏脸了。”
“我真不是推脱,你的要求确实不好办。”
“那你替我想个办法,你是真有本领的人,如果愿意帮助我一定有办法。”她一幅吃定我的表情。
事到如今我也清楚自己是没法推脱了,因为我一个十七岁的“小纯纯”在这样一个风月老手面前无异于婴儿。
我也没有装糊涂,干脆的道:“要说办法还真有,有一种专用在卧房的风水局叫桃花春局,虽然没法控制他的人,但是能让他彻底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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