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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法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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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奇怪的回过头，夏以月对我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有吧……”我不知道她这么说的目的，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萧铎看了看何进，后者点点头。“OK，既然你需要就给你好了，放在我们这里也没什么用。”
我接过乱心石，想了想，给萧铎发了个交易请求，在上面输入了5000点奖励点数。“我记得你们需要奖励点数，虽然不知道这石头价值多少，这些就算是友情价了吧……”
萧铎愣了一下，选择了确认。
与外界的多数玩家不同，这群军人玩家需要的不是装备，而是奖励点数。白天的时候我曾就这个问题问起夏以月，美女师妹给了我很详细的解释。
“军队里面的玩家数量多、分布统一、纪律性强，所以应该会比外界更快构建起完备的交易系统，而他们的战斗力先天高于普通玩家，必然会在打到装备数量有所体现。而且因为本来就是一个集体，很少存在陌生玩家之间勾心斗角的交易情况，一般都会有一个较低的内部价格，这种价格很多时候可能都是象征意味的。所以军队里的玩家不会缺少装备，他们需要的是能够让他们力量更强、体质更高、反应更快的奖励点数。”
“所以早期就拥有完整体系的军队玩家会发展更快几乎是必然的。”说到这里，夏以月忽然停顿了一下，才慢慢说：“不过因为发展得快，进度就难以预测，所以军队的交易体系……可能已经开始接触到那个瓶颈了……”
我当时问过那个瓶颈是什么，夏以月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现在我却开始隐约的明白了瓶颈的所在。
“青色以上品质的装备，基本不会流通。因为那种装备出现的几率，大概等于买一张彩票就中大奖的概率。”
越是高阶的BOSS，击杀之后获得的奖励品质越高，但是……数量越少！
打一次BOSS爆出四件以上道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一阶身上。高阶的BOSS的特点，一是越来越难打，二是爆装备越来越困难。
放在实际中的表现就是，打死一阶BOSS能爆好几件蓝色装备，击杀一只二阶BOSS，能爆出一件青色装备就已经算运气好了，通常来说爆出来的都是各类材料或者优质的蓝装。这就是造成青色以上品质装备有价无市的原因：紫色和红色装备即使对于实力相当强悍的资深者来说，能搞到一件就已经不错了，当然没可能拿出来卖。
事实上，何进进入游戏的时间差不多已有八周，在军区也是少见的资深者，身上的青色装备也不过三件而已，其他的都还是高品质的蓝装。
搞到青色装备不仅需要实力，更需要运气。
我的运气似乎还不错：类似于哈雷火焰大侧鹰这种附带技能的青色装备，即使比起青色武器也不遑多让了。
“所以这件装备你最好小心使用，青色的辅助武器说不定目前为止只有这一件，而且还能够合成进化，你能得到真是撞大运了。”夏以月当时是这样提醒我的。对于我‘无意中’得到这件青装的缘来真的是无意中得到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夏以月很是发泄了一番不满：人家辛辛苦苦打一个二阶BOSS只得到一个手套，你随便捡个打火机就是青色装备是什么运气！
乱心石的作用就如同上面的类别说明：装备合成材料。但是具体是如何合成、怎样进行装备进化，我还是一头雾水。
想问夏以月，这丫头却依然还没有任何音讯。
今天是12月22号，平安夜前三天，距离绿水庄园那一晚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沈江倒是来过一个电话，说是接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但在Y省遇到了一点麻烦，暂时无法回来。
综合沈江调查出的资料，大致符合我对‘阿秀案件’的推测：
阿秀好几年前就患了某种不明病症，曾经在Y省的医院做过治疗，但没有效果。在四年前来到S市医治，从此就没有回去。
沈江在阿秀的家乡遇到了一位当地“巫医”据说是当地特有的一种介于医生和巫师之间的职业，并详细询问过阿秀的情况。‘巫医’曾告诉他阿秀是因为冲撞了某些东西才会出现奇怪的
病症。这里面的某种东西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在绿水庄园杀死的‘噬心虫’了。
巫医告诫沈江不要试图寻找那些东西，沈江试着找了几天，没有发现‘噬心虫’的存在，却也大体结合陈钢的尸检分析推测出了整件事情的大致脉络，加上我已经接近真相的猜测，基本上完全还原了支线任务背后的真相。
沈江在电话里对他遇到的麻烦语焉不详，支支吾吾不肯详说，我也不好追问。只好满头雾水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打了个哈欠，还没来得及躺下休息一会，又一个电话响起来。
我看了看号码，是班主任的。
不用猜，肯定是询问老段的事情了。
连续一周不上课，对于大二的学生来说的确是过分了点。作为‘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我理所当然的受到了相当程度的质询，尤其是发现一年级的路非烟同样有一段时间没在学校出现、而且还恰好是和我一起出去后失踪之后，我的电话几乎被警察打爆了。
如果不是沈家叔侄俩先后给警局打好了招呼，我大概都要被当成犯罪嫌疑人带回去审问了。
天地良心，这两个人失踪的事情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如果可能的话，我倒希望失踪的人是我。
高增从N大过来找过我两次，夏以月失踪的事情也让他有些焦头烂额。说起来他的处境比我还窘迫，N大人气校花级美女、大一小师妹夏以月失踪的新闻被N大的八卦论坛深度剖析，最终得出‘大三学长高增为情所困、求爱不成幽禁公主’之类的爆炸性头条。现在的高增已经成了校园名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我几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位‘求爱不成为情所困的大三学长’都是一副发型凌乱边幅不整的模样，似乎被N大那群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爆料者们整的苦不堪言。
消息的人一共有四个：夏以月、路非烟、段成泽、何进。
警方的怀疑和N大论坛的八卦新闻自然没有半点可靠性，但至少有一点他们说对了。
知道这四个人下落的，只有我和高增。或者还要算上萧铎、何韵他们几个。
夏以月他们好像就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找不到半点踪迹。而这些消息，唯二的知情者却无法对任何人透露出来。
时间退回一周前。
第56章时空漩涡
12月15号，绿水庄园。
“这里就是试炼任务的执行地点？”
路非烟缓缓咬破左手的食指，殷红色的血液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标准的自由落体轨迹。
这里是距河边很近的空地，踩在略显稀疏的冷季草坪上，河水流过的声音清晰可闻。
随着血液缓慢而持续地滴落在草坪上，地面的图案开始逐渐明显。
那是一个漩涡的形状。从一个点开始旋转，逐渐逐渐地变成一个不算精确的涡形，并且还在进一步扩大。
“难道试炼任务需要通过传送门来切换地图？”我下意识的看夏以月。
美女师妹耸耸肩，“看我也没用，我也没经历过。”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我回头，萧铎的脸色有些古怪，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里闪动着奇怪的影像，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萧铎的天赋能力叫做精确计算，有些时候可以模拟预测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何韵撇撇嘴看着我，一副‘菜鸟连这都不懂’的神色。
“那么你们那里以前没有出现过星之试炼么？”夏以月回头。
我记得她说过天赋能力是七星特有的不同于普通玩家的地方，那么萧铎和何进的天赋技能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们不是七星的话？
“我们的天赋能力并不是天生就有的。”何进的声音沉稳果断。
“哦？”老段点燃一支烟：“那又是怎么获得的？”
随着何进开口，包括何韵在内的其他人都不再说话，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种情况，当然没办法继续问下去了。或许军队的确有某种方法获得天赋能力，但显然是不对外公开的机密。
起风了。
我微微打了个寒颤，回头看去，路非烟已经不在滴血，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的漩涡越来越明显。
紫黑色的漩涡已经逐渐定形，不再继续扩大，透过那一层紫黑色的不明物质，我似乎听到了里面传来某种奇异的嘶吼。
忽然！一只巨大的光影从漩涡中一跃而出，硕大的爪子转眼将站地最考前的路非烟和夏以月扑倒在地！
依稀是一匹骏马的模样，一人多高的身体周围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何进反应最快，在光影扑出的第一时间使用了钢筋铁骨的天赋能力，飞身一刀劈向骏马的头部，那里赫然生长着一只长长的犄角。
这不是骏马，而是一只独角兽！
独角兽发出低沉的嘶吼，却仿佛拥有莫大的冲击力，我看到半空中的何进飞扑的身影也猛地颤抖了一下。
独角兽仰身长啸，有力的前蹄直接把何进拍下去，何进钢筋铁骨能力下24点的力量，居然完全无法摆脱这一拍！
夏以月仰躺在草坪上，金属锁链脱手而出，带着极其迅猛的势头砸在独角兽巨大的头颅上。
独角兽再度嘶吼，一口咬住金属锁链的中端，然后狠狠一甩！
啪
老段奋起双臂接住锁链，携带着独角兽巨大力量的锁链直接将老段的鼠皮手套连带小臂上的衣袖全部震碎！
这一切发生在几秒之内，等到我和萧铎终于完全摆脱那声嘶吼的震慑要上前帮忙，独角兽仰蹄起身，一瞬间消失在我们眼前。
一起消失的，还有老段、夏以月他们四个人，以及那个紫黑色的漩涡。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五秒钟前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从那只独角兽出现、到四人受到攻击、再到一切消失，全部发生在三秒钟之内，而现在，草坪上再次平静下来，如果不是四个人的的确确消失在我们眼前，我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了。
太快了。
以何进和夏以月的身手，居然也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刚才那是……”我舔了舔嘴唇，有些发干，“怎么回事？”
这样的实力，又算是多少战斗力的BOSS？五阶？十阶？
刚才那头独角兽……应该是麒麟座吧。
萧铎苦笑：“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唉，楚凌月那个家伙不也是七星之一么？怎么……”何韵说着说着，忽然自觉矢口，捂着嘴停了下来。
“楚凌月？”
“应该算是我们那里最资深的玩家吧。”萧铎摸着鼻子，缓缓摇了摇头：“我的天赋能力本来可以提前预知到那只怪物的出现，可惜我还无法完全使用，不然……”
“他们应该不会有危险吧。”我喃喃说：“那只独角兽肯定是麒麟座，刚才跑出来……是为了拉他们去做试炼任务吧？”
何韵勉强笑了笑：“没想到你这新手反应还不慢，肯定没有危险啦……”
“不一定。”
萧铎叹了口气：“这个游戏的死亡率本来就不低，任务的难度只会更高，如果他们的任务是打败那只麒麟座，即使是何进……”
何韵的脸色黯淡下来。没错，即使是十个何进，现在也绝无可能打败独角兽吧。
萧铎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闷，笑了一下，说：“开玩笑了，试炼任务的难度虽然高，也不会这么离谱，那只麒麟座至少是五阶以上的BOSS，主神也不会让我们去做成功率完全为零的任务的。”
说是这么说，但没有人会真正觉得安心。一时间，气氛再次凝重，只听得到风吹过树叶草丛的飒飒作响。
良久的沉默。
“好了，大家先各自回去吧。”
我抬起头，看到萧铎正在把军刀塞回迷彩服的下装口袋，然后提起背包。
“试炼任务的要求是四个人，现在人员已经被选好了，完成时间无法确定，我们在这里等待也不是办法。”萧铎摊开双手：“如果他们回来，何进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办法和我们联系，到时候我们再通知你们好了。”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萧铎拍拍我的肩膀：“何进是我们军队最顶尖的精英，你的同伴也绝对不简单。即使再困难的任务，我相信他们也可以完成的。”
这句话说的很中肯，夏以月和何进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强的战斗力，老段身手也不弱，路非烟作为麒麟座，更不可能没有底牌。如果他们都无法通过这次任务，那么换做我们这群人里任何人选组合，恐怕都未必能够通过了。
“我回去想办法问问楚凌月，那个家伙或许知道点内情。”萧铎说，“慕容，高增，有消息我会联络你们……对了，我们的通讯器材是军事专用的，你们可能无法主动联系我们……何韵？”
“真是麻烦。”何韵翻了个白眼，在上下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取出一部小巧的手机。“我把我的号码留给你们好了，我们小组通常都是一起行动的。对了，没事不要给我打骚扰电话啊。”
“……”我学着她的样子回以一个白眼：“我才没那么无聊。”
“……”
会议室的门被带上了。
这里显然是一个较为私人的地方，一张长桌几乎占据了室内百分之八十的空间，周围没有椅子，似乎所有在这里举办的会议，都必须站着进行。
没有开灯，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电子屏幕在闪烁着光芒。
几个人影分散站在长桌和屏幕的周围，黑暗的环境下几个人的面貌太过模糊，只能看到依稀的几点轮廓。
“六度空间？”嘶哑的男声缓缓开口，听起来略显苍老。
“六度空间理论原本来自一个数学领域的猜想，名为SixDegreesofSeparation，中文翻译包括六度分割理论或小世界理论等。这个理论的内容是：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这个理论所表示的重要概念在于：任何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通过一定的方式，总能够产生必然联系或关系。但显然，随着联系方式和联系能力的不同，实现个人期望的机遇将产生明显的区别。”
做出解释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男人，他的双手不断的翻阅着桌子上的材料，埋在镜片后面的眼睛微微发亮，似乎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他也能够顺利阅读。
苍老的男人再次开口：“这和我们要研究的内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更为年轻的男声，从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线中，依稀可以想象出说话者冷静和富有魅力的样子。“根据这段时间的数据分析和反复排演，我们发现了那个秘密的真相……是么，楚凌月？”
被称做楚凌月的人斜靠在会议室一侧的墙壁上，轻轻颔首。
“根据我们搜集到的资料，接触到与命运游戏相关的特殊道具的普通人，进入游戏的几率比其他人平均要高59．32％。而获得过先进入游戏玩家携带物品的人，通常更容易、应该说是几乎必然会在一段时间内加入命运游戏。这个时间通常在5天以内。”楚凌月顿了顿，
“这一点说明了，命运游戏实际上有点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社会网络，根据‘六度分割’的理论基础去寻觅更多的人进入游戏。另一方面，与‘那些人’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的人，可以理解成天生具有游戏体质，因为不需要借助于六度分割，因为他们进入游戏是注定的必然结果。”
“而第二个越来越明显的特征，就是游戏延长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第57章回家
楚凌月抬起手臂看了看，继续说下去：“命运游戏有影响和改变人的心理和认识的能力，只是作用比较温和，所以不易察觉。两个月前每天游戏开始的时间是九点45分零49秒，结束时间是凌晨3点52分。而现在开始时间是九点零59秒，结束时间接近凌晨四点半。这些变化进行的非常缓慢，即使有人发现了也会在主神的催眠下觉得理所当然。”
“按照这样的趋势，命运游戏大概还需要3．6年就会完全吞噬现实世界，使我们必须一天24小时都停留在那个世界……准确的说是23小时56分4秒。”
楚凌月的话说完，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翻阅资料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你确定？”
楚凌月点点头，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按照原本的趋势，是这样的。但是现在……”
“现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命运游戏会在一个月之内，吞噬我们现有的世界！”楚凌月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像是在做一个预测，而更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
北欧。
男人推开沉重的大门。古朴的殿堂散发着浓厚的金属锈蚀的味道，来自古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记录中提到的审判日就要降临了。”
干枯的手合上了厚重的黄铜古籍，苍老的男人艰难的转过身来，他的脸色因为恐惧而扭曲的可怕。
苍老的男人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考究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
“自从上一次月变之后，事情就已经不可避免了。”男人的语气很轻松。
“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麒麟座，月变的景象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刚进门的男人说道；“‘他们’近来的行动越来越密切了。”
“他们？”男人嗤之以鼻。
苍老的男人惊恐的睁大眼睛：“那群家伙……他们还是不肯放弃么？那段历史一旦被唤醒，带来的一定是无法想象的灾难啊……”
刚进门的男人走过来，坐在前两个人的附近。
他缓缓吟诵着：“从我这里走进苦恼之城，从我这里走进地狱深渊，从我这里走进幽灵队里。正义感动了我的创世主，我是神权、神智、神爱的作品。除永存的东西外，在我之前无造物……我和天地同长久。你们走进来的，把一切的希望抛在后面吧！”
黑色西装的男人笑了笑，“哦，我听过这些句子。这是《神曲》里面的。”
后来的男人长长叹了口气，原本白皙的面孔更显得苍白了几分：“这是地狱之门镌刻的话语。也是我们即将面临的命运。杜兰特，你准备好迎接它了么？”
“不用准备，我随时接受任何人的挑战。”
男人回过头。
那双闪动着血红色剑光的眸子愈发幽邃。
“那一天在《神曲》里面，是进入地狱第一层的第一天。也是西元274年那个骄傲的罗马皇帝指定的庆祝叙利亚太阳神苏里耶和伊朗太阳神米特拉的节日……但是现在我们对那个日子的称呼，通常是……圣诞节！”
……
我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大把大把的阳光倾洒而来。
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能够晒到阳光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了。
“哎哎，这边这边，注意脚下……别把横幅碰掉了……”
我刚刚在学校礼堂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睡了几个小时，连午饭都错过了。
饶有兴趣的看着前面讲台上忙忙碌碌的一群人，我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这是在准备圣诞节的晚会。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对这些外国节日的到来并没有多少欢呼雀跃的心思。但每年举办圣诞晚会却已经是学生会的一个惯例。我原本是宁愿坐在宿舍里发呆都不肯来这里帮忙布置会场的，奈何身为活动部部长的杨萌再三盛情相邀，我实在找不到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虽然来了，我还是什么都没干，一个人跑到最后一排睡觉来了。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是有点对不起杨萌的，但我怕如果我主动帮忙的话说不定反而会添乱。
电话响了。
我拿起手机，上面的号码是一连串相当有序的数字。
是何韵的号码。
萧铎他们一行人使用的是军用通讯设备，与外界电话网络互相绝缘，我和他们的唯一联系方式就是通过何韵了。只是这个御姐美女似乎对我没什么好感我对她的印象也不怎么样，所以无论是电话的那一方，说话的语气都不像是朋友之间的语气。
我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有事么？”
“最新BOSS情报，要不要一起去？”何韵没好气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BOSS情报？”
“你管那么多呢，要不要去，一句话吧！……唉，萧铎！”何韵的话说到一半，电话那段忽然嘈杂了一下，一分钟后平静下来，萧铎的声音平稳的传过来。
“根据我们的调查，在S市地铁西街口站附近四百米的范围内出现一只高阶BOSS，从BOSS留下的痕迹上看应该属于爬行类动物，而且和爬行纲有鳞目蛇亚目的特征非常相似……”
“说点正常人能听得懂的好么……”
“简单地说就是一种无足爬行类动物，不出意外的话是一条蛇。”萧铎说：“我们的一支团队在大约十二天之前经过那片领地，发现了那条蛇的踪迹。根据现有的资料评估，应该是一只临近三阶的BOSS……如果是三阶BOSS的话，现在我们的队伍里缺少何进做为主力，只能通过其他方法打败它……根据我们的推测和调查，那条蛇的战斗力虽然强大，却有一个相当明显的弱点，所以并不是没有办法打败它……”
“风险呢？”
“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我记得你上次提到过，你们曾经有一个八人的小队被三阶BOSS团灭……何进他们有消息了么？”
萧铎沉默了一下：“还没有。楚凌月少校说他们不会有危险……那只小队被团灭已经是二十多天以前的事情，而且我们这一次的计划是由两个团队一起执行，所以……成功率应该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
“那就是还有百分之十五的可能会出现伤亡？”我想了想：“我可能要离开S市几天，回一趟家……所以……下次吧。”
这句话并不是搪塞的借口，而是我真的想回家了。
从绿水庄园回来以后，我就没有离开过学校。虽然这一周过的还算平静，但绝不代表命运游戏里就真的没有危险了。
而另一点，就是我隐约觉得，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如果这次不回家看看，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
萧铎缓缓说：“好吧。我们的行动时间是24号，平安夜。如果你……算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我们的身份……实在没有太多的自由。”
说实话，我原先并不理解萧铎、何进他们这群人的目的。在我看来，不小心撞进BOSS的领地就已经够麻烦了，每天四处搜寻BOSS的踪迹这样的做法简直是一心求死。
但是这也是军人的宿命吧。服从命令的天职是荣耀，也是羁绊。士兵的身份所带来的光荣，其实远远不及失去的全部吧。
放下电话，我发了一会愣，才微微叹了口气。
“啊，小心！”
一声惊呼在讲台上炸起，我立刻抬头看去，黑板前的家用梯不知道被什么碰了一下，微微有些晃动的痕迹。而站在家用梯上的，恰恰是正在贴晚会横幅的杨萌！
我立刻冲下阶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讲台。
也就在这时候，杨萌的身体倾斜了一下，家用梯晃动的弧度忽然增大！
不妙！
倾斜到这样的弧度，已经是相当危险了。我仿佛预料到了下一秒梯子倒下的情景！
从阶梯礼堂的最后一排到讲台的距离不过十几米，冲过来也只是两三秒钟的事情，但是这架梯子却似乎连三秒钟的时间都不给我！
我居然还有多余的心思目测了一下脚底的距离：七米、一秒钟……赶不上！
一双白净有力的手放在倾斜的梯子上。
家用梯停止了晃动，危机解除。
杨萌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趴下来，眼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我在讲台前紧急刹车，猛然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心跳有些过快。我极快的喘了口气：“没事吧，杨萌？”
“我没事。”杨萌神情不定，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谢谢了，简辰。”
简辰！
站在旁边的家伙，赫然是那个帅的可以在学校刷脸吃饭的家伙！
我忽然意识到，刚才我刚离开座位的时候，简辰分明不在讲台附近。短短的三秒钟，这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没事就好，我只是恰巧路过。”简辰笑了笑，语气淡然。
这是简辰的招牌，他的气质无时无刻不是那种自信的内敛，拥有对女生来说极大的杀伤力。不过对于任何一个男生来说，都绝对只会让我们不爽。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几个学生会的女生已经开始眼冒桃心了。
我撇撇嘴，在这家伙面前，任何男性生物都无法盖过他的光彩。
“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之后还有其他的安排。”简辰说。似乎他真的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现在顺手帮了个忙就要继续之前要做的事情。
我有些发愣，这个转折让我准备好的‘与情敌第一次公开对决’的剧本失去了作用。
简辰做了个标准的抚胸礼，然后抬起脚步。
在和我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听到他低声说了一句：
“要开始了。”
第58章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要开始了？
什么意思？
我忽然发现，简辰这个家伙，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了一次差点出现意外的经验之后，会场的布置员们就小心谨慎得多了，终于在一阵忙碌之后，整个礼堂焕然一新。
“OK，可以收工了。大家今天辛苦了。”
杨萌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人都工作的很卖力，会场的布置算是相当理想了。
“不辛苦不辛苦。”一个会员摆摆手，“为人民服务嘛。”
“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一个女生问。
“等一下。”杨萌皱了皱鼻子，缓缓踱步到讲台前，在讲桌下摸索了一会，魔术般地抬出一个黑色的尼龙袋。
袋子沉甸甸的，似乎装了不少东西。
“这是……？”
“苹果啦。”杨萌满眼笑意：“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今天先提前给你们送一批好啦。嗯，我们一共是十三个人，那就每人两个好啦。”
平安夜送苹果的习俗是中国特有的，因为苹果的谐音有‘平安’的意思，带着送出者的祝福。
杨萌这袋苹果大概是昨天就买好了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她是什么时候把苹果藏在讲台下面的。
每人两个苹果，由杨萌亲手一一送出，转了一圈之后剩下最后四个，杨萌连同袋子塞到我手里。“喏，连我的那一份也送给你。明天你带在火车上吃好了……”
这种苹果准确的说是原产美国的红蛇果，色彩鲜艳口感甜美，比起一般的苹果价格要贵上好几分。
我想了想，从尼龙袋里又拿出两个苹果：“这两个算是我送给你的好了。我这次回家肯定要错过圣诞节了，只能也提前送了。”
我回家的决定并不是今天才心血来潮的，连火车票都已经订好了。
临近元旦，火车票的销量很紧俏，我原本想订更早一些的车次，但在此之前的车票已经全部卖完了。能够订到的车票最早的也是在明天下午的车次。而且还是六点多钟。
好在坐高铁回家只需要两个小时，九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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