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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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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施展…”

师父和老狐蹲在外面的地上,一人捡了根树枝,一边对着黄纸上的图案指指点点,一边在地上写写画画。他们说的很多术语我都一知半懂,再加上根本看不懂纸上的图案,帮不上忙,只得回屋睡觉。

一觉睡醒已经将近中午了,外面天阴的厉害,看情形还会下雨。向风和雨馨早已先我起来,一个去了高复生家,一个做好了午饭。匆匆吃了碗面,来到外面,只见师父和老狐的眼睛都熬的红红的。

“狐老哥,你觉得怎样?”师父问。

老狐怔怔的想了好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我觉得差不多嘞。”

“那我们今晚就按这样施法,走,先去吃饭,冷儿收拾下东西,等下我们回青石镇。”

我刚把东西全部弄进车里,向风就回来了。

“怎么样?”师父问。

“老太太说,他儿子那天在院子里挖那盆子时,感觉埋盆子那地方的土很新,好像被人翻动过。”

师父眉头一皱,“你有没问她,还有谁知道她家里有那么一个盆子?”

“问了。”向风说,“她说想不起来有谁知道,我让她再好好想想,到时候给我答复。”

“嗯。”师父点点头,看了看天色,“抓紧去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去青石镇…”

杨叔说他就不去了,留下来等高复生老娘的消息,还有就是安慰高大上,帮他一起安葬高老三。雨馨开着车将我们一直送到渡口,渡口那一带人来人往,车随便扔在那里不安全。我正琢磨车要往哪里放时,雨馨冲师父道,张师父,我就不跟你们去了。

“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又不会法术,帮不上你们忙,我还是回高家村帮杨叔吧。”雨馨冲我笑了笑。

“可是…”

“放心吧,暗中害我的那人不会跟到这里来的,不然的话,在青石镇上,我单独和魏妞妞她们一起逛街的时候早就被害了…”

众人下车以后,雨馨冲每个人点头笑了笑,然后便戴上墨镜发动车离去了…

“阿冷,走了。”向风轻轻推了推我。

“嗯…”

坐船过河,然后再乘车,来到青石镇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了。还是先前住的那旅馆,我订了几间上等的房间。坐在屋里,几人商议晚上施法的事,其实师父他们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不时魂不守舍的张望着窗外。外面飘起了细雨,纷纷淋淋的打在窗玻璃上。

“就这样,走,我们分头去找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师父起身看了看我,“怎么,冷儿,你有心事吗?”

“嗯?没,没有,师父,我要去买什么?”

“等下我再告诉你。”师父笑了笑。

向风和老狐当先走了出去,我正准备起身下床时,师父突然朝我走了过来。

“师父知道你在想什么。”说着,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这上面有星儿的电话号码,去吧,去给星儿打电话…”

我几乎是冲刺一般跑出了旅馆,沿着青石大街一路猛跑,好容易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拨国际长途的公话点。我气喘吁吁,颤抖着拨出了本子上的那一串号码…我屏住呼吸,感觉全世界都随着电话里的静音安静了下来…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听筒里终于传来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声音…

“喂…”

第九十五章三皇五帝

听到电话里这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我喉咙里就像堵了一团东西,嘴巴张了几下,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晨星又‘喂’了一声,然后便沉默下来,我也沉默。晨星那么聪明,肯定已经知道电话这边的人是我了。隐隐约约的,我似乎听到电话里传来她急促的呼吸声,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激动。片刻以后,晨星沙哑的问,“阿冷,是你吗?…”

我胸口剧烈起伏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是我’,紧接着,眼泪止不住便下来了。电话里,晨星也哭了,但她却一边哭,一边安慰我。

“傻瓜,不哭,都是我不好…阿冷,你会怪我吗?”

晨星没有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先前为什么想跟我分手,只说以后再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有些事等回国以后跟我详谈。她已经完成了学业,刚刚处理完她义父留下的那烂摊子的一些事务,准备下个月回国。

“晨星…”

“嗯?怎么了?是不是想我想傻了?”电话里,晨星抽了抽鼻子,轻声笑道。

“我…”

“干嘛吞吞吐吐的,跟我还用这么拘束么?”晨星柔声问。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在你回来之前,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晨星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笑问。

我理了理思路,把我和雨馨从相识到相处的经过讲了一遍。听完以后,晨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跳了,连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等待晨星‘发落’。

终于,晨星低声问,“雨馨和我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

“你…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问,“从背影来看跟你很像,长相也跟你有相似的地方…”

“我就知道…”电话里,晨星笑了笑,“阿冷你很诚实,而且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没有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但是,通过你的讲述,以及我对你的了解,我感觉你最初时应该是把雨馨当作了我的影子。不管什么原因,是我先冷漠你,想跟你分手的,错先在我。你有错,但还好没犯实质性的错误,也没有跟雨馨发展为男女朋友关系,所以,虽然我生气,但我不怪你。至于雨馨,我既不怪她,也不会气她,相反,我要谢谢她。之前我一直不敢去想象,近一年来你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不是雨馨,我想你一定过的很痛苦…”

我被晨星的聪慧,大度,以及心胸,深深的震撼了。呆呆的抓着话筒,一时间,自责,羞愧,以及对晨星的怜惜,纷至沓来。

“我…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我…”

“你确实没什么好…”晨星说,“论长相,不够太帅,论本领,不够太高,论性格,不够成熟…但是你幽默,真实,心地善良,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可以使人忘却许多生活里的挫折和烦恼。至于你精神上对我的‘背叛’…哼,等我回去了你再好好弥补吧…”

我跟晨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没过多久,天就黑了。当晨星听我说,师父他们都去筹备施法用的东西,准备对付水库里的‘河神’,急忙打断我道,快去帮师父吧,先别聊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聊,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出来,我感觉就像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微凉的雨丝,路边的古宅,一切都变得可爱了起来。直到出了镇子,黑暗中遥遥望到那水库堤坝时,我才重又凝重起来。

来到堤坝上,只见师父早已经等在了那里,正摸着黑用从高家村带来的芦苇扎东西,向风和老狐俩人还没过来。

“师父,要不我去找找他们两个?”我问。

“不用了,等下他们两个应该就过来了…”

“嗯,你这是做的什么?”

“三皇五帝。”师父说。

“三皇五帝?”

“对。”师父说,“等下要施法借生气,只有用生气将水库里这东西困闭起来,才能将它送回地底。施法的时候,要请三皇五帝,免得借来生气的同时,把其它一些生灵也给吸引过来,有三皇五帝在,它们不敢过来…”

我心说,这种上古法术真够匪夷所思的,生气只是一种气场而已,这种东西也能借的来么?…一边想着,一边看向水库,黑暗中,远处的库水十分平静,一片清亮,雨水斜斜打在水面上,漾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往四面扩散。

“这鬼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水库里…”我嘟囔说。

“在的,我刚才测过。”师父说。

我点点头,蹲下来帮师父做纸人。

“星儿在电话里怎么说?”师父低头问。

“一切都说开了,晨星说下个月回国。”

“嗯。”

师父没问什么了。两人一齐动手,很快就做好了纸人框架。师父打开包,抽出一叠他从镇上买回的锡箔纸,其实就是殡葬用品店做纸元宝用的那种金银纸,一问之下,师父竟然是从石桥下那家殡葬用品店里买的,我心说,那老板不认识师父,如果是我去买的话,肯定不要钱。

师父把锡纸抖动几下,‘哗哗’作响,黑暗中银光闪闪的,这种纸不仅厚实坚硬,而且雨水无法浸透。师父分了几张纸给我,两人一起动手糊纸人,我一个纸人勉强才糊完,师父已经糊完了其余的那七个。用朱砂笔涂眉描眼以后,师父抽出八道符纸,借着水光,用朱砂笔将三皇五帝的名字分别写在了符纸的背面。

那陶土盆子里所记载的‘上古法术’,其实是古代的一种巫术,其实也不是特别复杂,只是限于现在的社会环境,没法做到。师父说,按照那上面的记载,施展那种巫术最少需要上百号人,而且要建一个数米高,几十平米的祭台,至于其它,还有什么祭天,拜地,屠牲等等,林林总总的程序,十分麻烦。师父和老狐通过研究,结合奇门法术,以及阴阳五行之术,将那种巫术简化,自创了一种对付‘河神’的方法…

师父用浆糊将写有三皇五帝名字的符纸分别贴在了每个纸人的额头上。所谓‘三皇五帝’,三皇,分别是伏羲、燧人、神农。五帝,分别是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弄好这一切以后,师父用小刀轻轻割开每个纸人的嘴,从包里取出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的是师父从狐仙庙里求来的香灰。师父解开袋子,抓起一把把的香灰,‘喂’进每个纸人的嘴里,瞧的我目瞪口呆的…

一遍‘喂’完,向风回来了,向风在镇上买了一只手电筒。手电光下,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串塑料漏斗,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大叠扣蔬菜大棚用的那种塑料布。向风把塑料布往地上一摊我才发现,根本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只只用塑料布做的袋子,每个袋子都可以装一个成年人进去。师父拎起一只袋子看了看,只见这袋子只有一边开口,底部和侧边粘贴着厚厚的透明胶。师父往里吹气试了试,密闭性挺好,不漏气。

“这里总共几个?”师父问。

“按你说的,八个。”向风说。

“嗯,来,一起动手,把漏斗扎在每个袋子口上。”

向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透明胶,我们三个一起动手,用透明胶把漏斗牢牢绑扎在了袋子口上。

“阿风,下午我在旅馆里说的,借气的方法,你都记住了么?”师父问。

向风想了想,说,“记住了。”

我不禁挠了挠头,我下午在旅馆里时胡思乱想,根本就没注意师父说些什么。

“嗯,等下你和冷儿你两个去借气,我和狐老哥在这里压阵。”师父说。

我终于明白这些袋子是做什么用的了,“师父,这些袋子是用来装‘生气’的么?”

“没错。”

师父笑了笑,起身沿着堤坝斜坡走到下面,抠了一大块湿泥上来。把每个袋子压平以后,师父分别抠了湿泥,堵在每个袋子口绑扎的漏斗里,这么一来,空气就没法进入袋子里了。

又过一会儿,老狐回来了,左手抱着一扎槐木橛子,右手则提着一根石桩子。看到这根石桩,我和向风同时一愣,互相看了看对方,这好像是那座荒宅天井里钉的那根石桩。

“张师父,这根石桩子好些年嘞,有灵气,可以用来压阵。”老狐说。

“狐大爷,这根石桩是哪来的?”向风不动声色的问。

“喔,窝(我)养父留下来的。”老狐说。

师父接过石桩,伸指弹了弹,然后闭起眼睛,弓身嗅了嗅,起身后说道,这根石桩原本应该是钉在阳宅里的。

我心说,师父就是厉害,这都能知道。

“啊啊,是嘞,镇宅用嘞…”老狐惊讶的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有点惊慌,目光躲躲闪闪的。

师父应该没察觉老狐的异样,挥了挥手说,走吧,去请三皇五帝。

师父早已选好了施法的地方,距上次老狐藏身的那个蘑菇棚不远的一块空地,我们清除碎土乱石,用小铲掘土,将石桩钉埋在空地正中,那八个纸人则按伏羲八卦方位围着石桩摆了一圈,再将八根槐木橛子钉在纸人外围,每根槐木橛子上钉一道阴符。

弄好这一切以后,师父道,“冷儿和阿风去阵圈里,记住,等下不管看见什么,感觉到什么异样都不能动,不然的话,万一被神上身,比被鬼上身还要麻烦…”

第九十六章借气〔1〕

师父说的很郑重,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不禁伸了伸舌头。

“阿冷,走。”向风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定一定神,随着他跨入阵圈,来到那些纸人的外围。

“冷儿,镇地盘坤位死门,阿风,镇地盘艮位生门。”师父说。

我和向风依言站定,双手各自捏了一个诀,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都准备好了吗?”师父问。

我们两个同时点点头,我深吸一口气,刚把眼睛闭上,师父便道,不能闭眼,把眼睛睁开。我疑惑的睁开眼,师父说,等一下,当你们看到有‘东西’出现在你们周围的时候,沉心静气,排除一切杂念,默念‘玉女反闭诀’,通过意念把‘它们’引导进纸人里。三皇五帝,既有阴神,又有阳神。冷儿镇死门引导阴神,阿风镇生门引导阳神…

说完以后,师父低声关切的道,“我再重复一遍,你们两个一定要切切小心,等下不管看见什么,感觉到什么异样,都不能乱动,不然很容易被上身,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我和向风异口同声道。

“嗯。”师父点点头。

睁着眼睛‘请神’,在我还是头一次,等一下会发生什么呢…我心里既期盼,又有些忐忑。雨还在下着,不过很小,打在纸人身上,发出沙沙啦啦的响声。借着纸人身上银纸的反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纸人头上贴的符纸,都已经被雨水给打湿了。北边望去,水库堤坝似乎高不可攀,堤坝上一棵棵柳树直插夜空,和黑压压的层云连接在一起。四下里黑乎乎的,蘑菇棚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雨水打在棚子上,就像有无数不知名的东西正在抓挠。用余光看去,黑黑的土棚壁耸立在夜色中,像是一段残破低矮的墙…

“狐老哥,我教你的口诀记会了么?”师父问。

黑暗中,老狐低着头似乎在默默沉思着,片刻后说道,没问题嘞。

“嗯。”师父看了看表,“时候差不多了,施法请神!”

说完以后,师父和老狐迅速站到阵圈外围相对立的两个位置。师父缓缓扬起右手,猛然往下一挥,两人便同时踏步围着阵圈走动起来,一边走动,一边念诵口诀…随着两人越走越快,我渐渐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念诀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忽远忽近,一忽又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感觉很不真实…那老狐踏步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黑暗中,整个人飘飘悠悠,仿佛没有重量,直如鬼魅一样…又过一会儿,我不敢再看了,也不敢乱动,于是便抬起目光,望向远处,突然间,我看到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从水库堤坝上的一棵柳树‘后面’升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浑身猛一激灵,透过柳树枝叶间隙仔细分辨,那好像是一朵白色的云…来了吗?…那‘云’迅速上升,很快就升到了柳树顶梢,然后便缓缓的,朝我们这方向游移过来…来了!

就这样,我眼睁睁看着那朵云越飘越近,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我们头顶上方。我不敢抬头,只能用眼睛拼命朝上方看。至于师父和老狐此刻正在干什么,我根本就注意不到了。那云开始只有脸盆大,片刻间,便涨到了卡车头般大,这说明,它在往下坠…当那云涨到房子般大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云里面有东西…我后脑勺‘嗡’的一下子就麻了,还没等我看清云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云’便落了下来…

我们被包裹在了云雾里,我瞪大眼睛看过去,隐约可以看见对面向风的身影,然后便是身前围成一圈的那八个小纸人,模模糊糊中,像是八个小孩子。至于我们外围的那八根槐木橛子,以及师父和老狐,就像消失了一样,根本就看不到…

眼前的‘云气’吸进鼻子里,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那种麻痒一股一股从鼻腔传到我的大脑,然后又从大脑传遍全身,一阵比一阵痒,一阵比一阵难受,到了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我牢记着师父的嘱咐,但是宁可拼着一死,我也要用手抠一抠自己的鼻子…就在我准备抬起手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抠我的两只脚。目光往下一斜,我吓得心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我看到,在我的一左一右两边,分别有两个小小的,人形的‘东西’,蹲在我两脚边,用‘手’抠几下我的脚,便用‘头’往我脚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里钻…这一定是三皇五帝里的四个阴神了,至于是哪四个,师父没说,所以我也不清楚,看这情形,它们似乎是要往死门里面钻,但死门被我给镇住了,根本钻不进去…

我已经忘了鼻子的麻痒,满脑子里都是师父的嘱咐‘当你们看到有‘东西’出现在你们周围的时候,沉心静气,排除一切杂念,默念‘玉女反闭诀’,通过意念把‘它们’引导进纸人里…’。我尽力稳定心神,不去想其它任何事,一边默念玉女反闭诀,一边盯着那四个‘人’,心里面存想着让它们进入纸人里。忽然,一个‘人’缓缓的站了起来,我看不清它的五官和眼睛,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它在仰头看着我。就这样,我一边默念口诀一边和它对视着,突然,它冲我点了点头,一转身,飘飘乎乎地朝那八个纸人走去,钻进了其中一个纸人里,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当第四个也钻进纸人里以后,包围我的那种‘云气’倏地消失了,向风正站在对面看着我,满脸都是汗水,我这才发觉,自己也跟向风一样,脸上全是汗水。

师父跃入阵中,顶替了我的位置,老狐则顶替了向风的位置。

“冷儿,把纸人头上贴的符纸全部撕下来,交给阿风,贴在每只塑料袋口的漏斗里。”师父说。

我两条腿酸麻的连步子都快挪不动了,那些纸人,其中四个触手冷冰冰的,仿佛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的,另外四个却好像来自蒸笼。其实,无论‘冰’还是‘热’,并不是纸人身上的实际温度,而是一种心理感觉。纸人头上贴的符纸都被雨水淋的湿透了,我生怕撕破,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费了很大工夫才全部撕下来,交给向风。

待向风将符纸全部贴在漏斗里以后,师父说道,“冷儿,你跟阿风去吧,去青石镇里借生气。”

我一愣,“去…去青石镇里借生气?”

“嗯。”师父说,“下午的时候,我询问过狐老哥,带着阿风在青石镇里选了八户气场很好的人家,就去那八家借。”

“师父,从他们八家借生气,会不会影响他们的运程?”我问。

“会。”师父说,“不过,不会死人,而且,他们是罪有应得…去吧。”

我和向风一人提着袋子,一人拎着装法器的包,朝青石镇走去。此时已经是夜里的十二点多了,雨还在扑簌簌下着,空气湿冷。远远看去,镇上不见一星灯光,看来镇民早就已经睡下了。

“阿风,生气要怎么借?”我问。

“到时候我告诉你。”向风说。

“那,师父说的那八户人家,是怎样的八户人家?”

向风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昧良心的事都干多了,师父说借机惩戒他们一下。”

我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了。和向风回到青石镇上,沿着巷子东拐西绕,不一会儿,来到一户深宅大院前。院墙挺高,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然而顺着墙边的树爬到墙上,往底下四处一望,我不禁暗叹住在这里的人真会享受。昏暗中,但见庭院深深,院中一条宽道两边,摆着长长的两排花盆,此外院中松柏翠竹,错落有致,不知哪里隐约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跳下院墙,走在青石宽道上,我有一种心旷神怡,来到世外桃源般的感觉。

“真他妈的会享受,这是谁家?”我一边朝四处张望,一边嘟囔道。

向风微微一笑,“镇长家。”

我点点头,心说,看这情形,这货肯定是个贪官,借他点家宅里的生气,让他掉掉运程,案发被抓起来,等于替天行道。正想着,宽道一个转折,眼前出现一道圆拱形的门楼。穿过门楼,是一处装修的十分雅致的内院。远处一间偏房里隐约有灯光透出来,映射的院子正中小喷泉喷出的水五颜六色的。距喷泉不远是一个凉棚,底下停着两部豪车。

我和向风刚来到有灯光的那间偏房的窗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淫笑。紧接着便是一个太监一般的男人的声音,宝贝儿,嘻嘻…然后便是一个嗲嗲的女声,哎呀,讨厌啦…男人又道,我又想了,快,帮我吹吹…然后便是淫词浪语,夹杂在‘吸溜吸溜’的声音当中。听的我胃里一阵恶心,同时又有点脸热心跳的…

“时候不早了,抓紧施法借气,走。”向风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低声说。

第九十七章借气

所谓‘生气’,是一种气场,其实说白了,‘生气’就是‘生机’。自然界万物都离不开‘生气’,包括人生前居住的阳宅,以及死后居住的阴宅。无论阴宅亦或阳宅,都是‘生气’聚集的地方,由于阴宅主要影响人的祸福吉凶,所以,我们不能去别人家祖坟地借‘生气’,那样说不定会造成对方家破人亡,违背奇门的宗旨。所以,我们便在阳宅借,阳宅主要影响人的事业运程。至于这‘气’究竟要怎么借,我一点也不知道,向风也是师父下午刚教给他的…

向风说完,冲我轻轻挥了挥手,我们便来到镇长家内院的正中。

向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以及一小块木头递给我。

“这是做什么的?”我疑惑的问。

“铜钱下午在庙里开了光的,木头上刻有符咒。”向风说,“你撬开院子东墙边的地砖,挖一个半尺深的坑,把铜钱埋在那里,克制伤门的木气。至于木块,在院子西南角挖一个同样深的坑,埋在那里,克制死门的土气。这么一来,我们借气所冲到的只是宅主的事业运程,不会使对方遭受凶伤灾病。”

我点点头,心说,是这么个理。

“那你呢?”我问。

向风微微一笑,朝四周望了望,“我寻找这座宅院的宅眼…”

所谓‘宅眼’,是一座宅院‘生气’的气眼。去年在王老板宅院里挖出的那口古钟,就是埋在‘宅眼’里的。我从包里抽出一把小铲子,来到院子的东墙边,打量一番,确定好‘伤门’位以后,将铲子插入砖缝,没费多大劲就撬起了伤门位的地砖。我一边刨土挖坑,一边朝向风看过去,只见向风已经攀上了那座门楼,正站在门楼上前前后后打量整座宅院的风水格局。黑暗中,向风一身白衣服特别显眼,飘飘荡荡的,如果屋子里办事儿那俩人突然跑出来看到,不吓死也得吓晕过去…

终于,向风似乎确定好了位置,从门楼上一跃而下,轻盈像一只灵猫一样。直起身以后,向风数着步子,走到那小喷泉跟凉棚正中位置停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另一把小铲子,如我一样撬起了地砖。没用很大工夫,我就分别将铜钱和木块埋进了土里,然后还原地砖。这时候,向风也已经在宅眼处挖了一个漏斗口直径般大,半尺多深的土坑。

雨还在下着,打在塑料袋上扑踏踏轻响。我好像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没用向风开口,便轻轻抽出一只塑料袋递给他,两人无声的配合着,十分默契。向风揭起漏斗里贴的符纸,抽出一根银针,扎进了封堵漏斗的湿泥里。

“阿冷,接下来要靠你了。”向风说。

“靠我?”

“嗯。”向风点点头,“盘腿坐在‘巽’位,然后把手伸进地上这个坑里。”

“不是…不是把漏斗扣进这坑里么?”我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向风说,“以你为‘媒介’,把‘生气’引进袋子里,所以,你要一只手放进宅眼坑里,另一只手两根手指捏住袋口的银针。当你感觉到有气从坑里传导上来以后,你要用意念把气通过银针传导进袋子里…”

“有凶险么?”我惴惴的问。

“师父说没有,但有一点要注意,就是我叫停的时候,你必须飞快的把手从宅眼里抽出来,然后同时松开捏银针的另一只手。不然的话,如果你先松银针,宅眼里出来的‘生气’就会积蓄在你身体里,如果你后松银针,那么你体内自己的‘生气’就会进入袋子里。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一种都会对你不利…”

我依言坐好,捏住银针以后,向风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倒入坑中,然后我把手伸了进去。我不禁想到当初养在宅眼里的那宅煞。水和密闭的空间,是成煞的先决条件。此刻,我半只胳膊泡在这小水坑里,如果钉一根刻有养煞咒语的小石签在里面,会不会养成‘胳膊煞’?…我胡思乱想时,向风已经抓起一把香灰洒入坑中,然后将‘金木水火土’五道五行符,分别用小竹签钉在了坑的外围。

“准备好了么?”向风朝远处亮灯的那间偏屋望了一眼,低声问。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

我轻轻闭上眼睛,收慑心神。片刻以后,就听向风极轻的踏步声,仿佛落叶坠地一样。这种轻柔而有节奏的声音传入耳中,使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在我快要睡着时,我忽然听到一种‘咕噜噜’的响声,就好像把两耳堵住,听到水烧开的那种声音。

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仔细辨别那声音的来源,发现它来自我的左下方。毫无疑问,声音是宅眼坑里发出的,隐隐约约的,我感觉坑里似乎有气泡儿在鼓动。突然,我感觉有一股‘凉意’顺着我胳膊爬了上来…

看情形,这就是‘生气’了。片刻的工夫,那股凉意就来到了我的胸口,我急忙存想着让它进入我的右胳膊,但一点作用都不起。随着胸口越来越凉,我全身的毛孔一张一合的,每一下张合,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使我有一种想要跳起来大喊大叫的冲动。就在我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眉心一痛,好像被人用针给刺了一下,我浑身毛孔一收,那种凉意倏地一下朝我右胳膊涌去,然后来到我的右手,从拇指和食指间的一个‘小孔’钻了出去…

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凉意’涌入我左胳膊,然后从我的右胳膊涌出,没过多大会儿,我听到向风的声音‘可以了’。迅速提起左手的同时,我右手猛往后一撤,从我身体里穿行的那股凉意猛然间便消失了。我睁开眼睛,只见那根银针还在我手上,连带着被我给拔了下来。而原本瘪平的塑料袋,此刻变得鼓囊囊的。

“成功了。”向风提起那袋子,兴奋的说,“师父太厉害了,阿冷快看,这就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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