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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术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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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违背了因果。还有就是,可能有朋友会问,奇门既然那么神通,为什么不用来占测赌博和彩票?不然岂不发大财了?这是大忌,奇门不能用来占测贪欲之事,不然违背因果。还有很多忌讳和不能测的事,以后再告诉大家…
我抽出四道‘四方神符’递给那‘强娃子’,命他在我们走后贴在窑洞的四个角落里。然后,我们按照强娃子给出的住址,朝那大石头家走去…
那大石头住在村子里有数几间瓦房的其中一座,虽然是瓦房,但也十分潦倒破败。那‘强娃子’住的地方还有院墙的,虽然是篱笆做的,大石头家连院墙都没有。其实,在山区,瓦房不如窑洞住着舒坦,窑洞冬暖夏凉,瓦房夏天被太阳晒的透透的,冬天到处漏风。
来到门前,张所长像先前那样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一次,屋里没有呻吟声。夜已经很深了,想必大石头应该已经睡下了。
“踢门还是叫门嘞?”张所长轻声征询我道。
我想了想,说道,“叫门吧,我来叫。”
张所长点点头,为了以防万一,抽出枪站在了我身后。
“阿冷。”白小姐轻声道。
“嗯?”
“小心一点。”
“放心吧。”
我沉下心,缓缓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大石头的声音,“谁啊?”
“我,开下门。”
很快亮起了灯光,紧接着,‘吱呀’一声,大石头打开门。看到我们,愣了愣。
“你们这是…”
他的表情虽有些疑惑,但看不出什么异样。
“屋里说吧。”我沉声道。
来到屋里,只见正中是一张供桌,上面摆着遗像以及供品。那遗像其实是一张画工非常粗糙的老头儿的肖像素描。画里的老头儿眼角下垂,一副苦相,应该就是大石头的爹了。
我把来意讲了一遍,问那大石头道,“那‘强娃子’的生辰八字,你有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大石头挠了挠头,我目光像电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是关键,用邪术害‘强娃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把你爹的尸体养成邪煞的人。”
“要说的话,是有一个人知道。”
“谁?”我和张所长异口同声的问。
“俺爹…”
我和张所长失望的对视了一眼。
“俺那天跟‘强娃子’相亲回到家,跟俺爹说过他的生辰,俺爹那时侯身子骨还硬嘞,现在,唉,人说没就没嘞…”
我们又跟大石头询问了一番,根本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得失望而回。
“小冷啊,现在怎么办嘞?”张所长问。
我望了望黑黑的夜空,摇了摇头。
“这他奶奶的奇了怪了。”张所长,“你说,会是谁把那大石头的爹养成你所说的那什么邪…邪怪?”
我继续摇头。
“唉,我那两个兄弟没几天能活动嘞…是不是找不到那邪怪,他们就得死?”
这一次,我点了点头。
“如果害那‘强娃子’的就是养邪怪的人…”张所长道,“那人又知道‘强娃子’的八字,不是大石头,难道是大石头的爹?难道是大石头的爹自己把自己养成了邪怪?真他奶奶的…”
我突然全身一震,“张叔,你刚才说什么?”
“啊?”张所长一愣“我说,真他奶奶的。”
“前面一句。”
“前面一句?”张所长抠了抠后脑勺,“我说,那大石头的爹自己把自己养成了邪怪…”
自己养自己…我突然间想到,杨书军当初告诉我们说,他们家族的人在死后如果不烧掉,就会变成具有意识的邪煞,这个村里住着的都是他们家族的后人,他们在死后都没火化,而是停尸七天就土葬了。但那些死人都没有变成邪煞,可能就是跟那颗牙齿有关。
大石头爹死后放进庙里的那天晚上,牙齿被‘强娃子’给偷走了,莫非…
我的眼前出现一副毛骨悚然的画面…那天晚上,‘强娃子’偷走了牙齿,忘了锁门,他前脚走没一会儿,黑漆漆的庙里,那具死尸缓缓坐了起来,之后,那‘死尸’像人一样来到庙外,锁上庙门,不知所踪…或许,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养邪煞的人,其实就是那死尸自己,他变成了一个具有意识的怪物,埋伏在两个民警押送古水村村长的半道上,救走了那村长…
我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白小姐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声问道,阿冷,你怎么了?
“嗯?没,没有。”
我漫不经心的应道,同时心里面又想,上次我们见到的那杨书军的母亲杨春梅,就是一个具有意识的邪煞,莫非大石头爹真的像我想的一样,也变成了那种东西?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们回到了那老头儿的家里,窑门紧闭着,昏昏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张所长当先推开门,只见那老头儿还没有睡觉,此刻正蜷曲着斜倚着床头。摇曳的灯火把他的影子投射在窑壁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怪物。
第九十一章窑洞
看着这老头儿,我忽然想到白天时在那座庙里和这老头儿刚照面时的情景…不对,当时在庙里时我问过那大石头他爹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奇门量了一下寿数,负五天零二十个小时。根据这个时间我推测出,大石头的爹是在死后的第二天才变成邪煞的。这就是说,即便大石头爹真的变成了一个具有意识的邪煞,但他在死后的当天晚上还只是一具尸体,尸体是不会运动的,照这么来看,大石头爹的尸体应该还是被人从庙里给偷出去的…
“老爷子。”张所长道,“真的是嘞,真的是那强娃子偷走的庙里的那颗牙齿。”
那老头儿充耳不闻,睁着浑浊的眼睛盯着油灯的火苗儿,看起来就像入定一样。
“老爷子?”张所长连叫两声,老头儿都没有反应。
我吃了一惊,正想过去推一推那老头儿时,只见他眨了眨眼睛,缓缓将目光移向我们。
“娃娃们,我好像知道了…”老头儿声音沙哑的说。
我一愣,问道,“知道什么?”
“知道大石头爹死的那天下午,我的腰为什么会痛了。”
“为什么?”张所长问。
先前我用奇门局卜测出,老头儿那天之所以腰会痛,是人为造成的,只是从局象来看,造成他腰痛的那人用的是一种超自然的手段,因此,从局象里没法断出那人究竟是谁。
“老爷爷,您是不是想起,造成您腰痛的那人是谁了?”我问道。
老头儿点了点头。
“谁?”
老头儿苦笑一下,缓缓道,“我自己…”
“啥?”张所长眉头一皱,抠了抠后脑勺。
“或者说,是老天爷…”老头儿道。
老头儿告诉我们,他平生干过的两件最损阴德的事,除了将那民兵弄折腰塞进古钟里以外,还有就是主持活埋了自己的三叔(小晴的太爷爷)。老天爷惩罚他,将他变成了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每年一到弄死那民兵的周年日,以及自己三叔的祭日那一天,老头儿的腰就会剧痛。
其实,这种腰痛很可能是一种心理作用,生活里经常会有这样一种情况,有些做了亏心事的人,惶惶不安,会把身体的顽疾疼痛与天谴挂上钩。每到做亏心事的那一天,在强大的心理作用下,那种疼痛就会发作。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恶性循环。
“老爷爷,那你平常的时候腰会不会痛?”我问道。
“会,但痛的没那么厉害。”老头儿说,“大石头爹死的那一天,看到他躺在床上那样子,我就有点不对劲的感觉,我主持把他的尸体停放在那庙里,在大石头家吃过饭回来以后,没多久腰就开始痛了…”
听老头儿这么一说,我忽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张所长想要开口发问,被我摆手制止了。
“现在,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了。”老头儿缓缓说道,“大石头的爹像我三叔一样,并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假死…”
这老头儿说的没错,造成他腰痛的正是他自己。看到大石头爹死的那种样子,他在潜意识中想到了自己的三叔,在那种心理暗示下,回来以后他的腰就开始痛了。我用奇门卜测出老头儿之所以腰会痛,是有人利用一种超自然的手段所造成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而心理暗示,正是一种超自然的东西…
可是,老头儿不是想的,他认为大石头爹既然没死,被他当作死人安排人放进了庙里,就好比当初主持活埋自己的三叔一样。之所以腰痛,是老天爷的一种惩罚…
事态越发变得扑朔迷离了,我终于理解了那些办案警察的辛苦。如果像老头儿所说的,大石头爹是假死。那么,很有可能‘强娃子’去庙里偷那颗牙齿的时候,移动停尸的床板时,震动之下使他醒了过来。那么,醒过来之后呢?醒过来之后,大石头爹便爬起来走出了那座庙,并且顺带着锁上了庙门?…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怕自己死而复生回到家里吓死自己的儿子(姑且这么想),大石头爹醒来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不知去了哪里。可是,他在第二天不知遭遇了什么真的死了,因为我用奇门卜测出他变成了邪煞。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头儿和张所长,商讨之下,我们决定还是要从那大石头爹身上着手。不管他是真死假死,被人养成的邪煞还是自己变成的,那两个民警冲煞跟他有关,我们现在为主的是要找到他在哪里,只在这里瞎分析根本就没用。忙乎了这么一大天,几个人都累了。张所长说,先休息吧,今晚看来是查不出什么嘞。
那老头儿抖索索的摸出一把钥匙,说是隔壁那间窑的,以前是他儿子和儿媳住的,让我和白小姐去那里过夜。
“怎么,你小两口儿不住一起么?”见我和白小姐都有点犹豫,老头儿问。
张所长嘴一咧,笑道,“他俩还没结婚嘞。”又道,“放心,虽然是非法同居,但张叔我不会抓你们嘞,大胆去睡吧…”
我心说,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什么非法同居罪?看着张所长那种坏坏的目光,我真想一头撞死,只得尴尬的笑笑,接过钥匙,抱了一床褥子,提了盏油灯,和白小姐来到了隔壁的窑洞。
“累了吧?”把褥子铺在炕上,我轻声对白小姐说道,“累了就睡吧。”
从古水村回到那山区县城以后,我和白小姐就再没有同居过一室了。煤油灯光下,白小姐的眼睛看起来格外水媚,我不敢多看,为了掩饰内心的悸动,我打了个哈欠,很随意的一头倒在了炕上。
“阿冷我问你一件事。”
我一愣,看向白小姐,只见她紧皱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什么事?”我说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是不是都那么恶心?”
“啥?”我瞪大眼睛,“什么那么恶心?”
“就是…”白小姐吞了口唾沫,“就是像那‘强娃子’一样…”
“像‘强娃子’一样?”我晃了晃脑袋,突然明白了,哭笑不得的问,“你指着的是,像‘强娃子’和假人那样?”
白小姐冷冷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指的什么?”说完以后,白小姐脸一红,垂下了目光。
我心中一荡,笑道,“怎么可能呢,那‘强娃子’是中邪了,正常男人怎么会像他那么变态?再说,那混蛋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听我这么一说,白小姐忽然抬起目光,哼道,“你的意思就是,你碰过很多女人喽?”
“我…”
“你什么?”白小姐嘴一撅,“埋在石头村那塌方下面时,你比那‘强娃子’也好不哪去。你就差没像他一样流那么长口水了,但在那塌方下面时你这色狼并没有得逞到什么,如果让你得逞,谁知道你会不会也像他那样?”
“当然不会!”我‘呼啦’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笑道,“像我这种具有诗人气质的奇门术师,怎么会把那么美好的男女之事,弄的像种猪交配一样?”
白小姐‘噗嗤’一乐,随即干呕了一声,“你还诗人气质?”
“那是,想当初咱上学的时候出口成诗的。”我厚着脸皮道。
“是吗?”白小姐歪着脑袋斜眼看着我,“那你来一首给我听听。”
“我想想啊…”我挠了挠头,“有了…喔,妹纸,亲爱的妹纸,你的名字,就像一首诗,喔,妹纸,迷人的妹纸,快来牵我的手吧,相约今生来世…”
第九十二章坟地
白小姐‘哈哈’一笑,飞起一脚朝我踢来,我‘哎呀’一声滚到了炕里边,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诗人?白小姐哼道,是,你是一个比那‘强娃子’还要恶心的流氓诗人…
经过这一番说笑,一天的疲累一扫而空,脑力也得到舒缓。
“阿冷,说也奇怪。”笑闹完以后,白小姐轻声道,“跟你在一起无拘无束的,我什么话题都敢聊…”
“比如,男女之事?”我坏坏一笑。
白小姐瞪了我一眼。
“敢聊是敢聊,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敢做呗…”
“我踢死你!”
白小姐一抬脚,我急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听,什么声音?”
两人竖起耳朵,就听隔壁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听声音,一个是那老头儿的,一个是那张所长的,两个人像比赛一样。我和白小姐哭笑不得的对视一眼。这天晚上后面的时间,我们听着隔壁如雷的鼾声,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小冷!冷大师!快起床嘞!…”
我迷迷登登爬起来打开门,只见敲门的是张所长。
“怎么了张叔?”
张所长抹了一把汗,气喘吁吁的说,“我找到害‘强娃子’的那人制做假人的那地方嘞…”
(今晚还有,作者新浪微博:雪冷凝霜)
“什么?…”我脑袋里还有点迷迷登登的。
“咋嘞?”张所长嘴一咧,“跟你女朋友办事儿办的啥都不知道嘞?”
这时候,白小姐也起来了,揉着睡眼来到我身后,看起来跟我一样迷糊。
我吞了口唾沫,使劲晃了晃脑袋,“你是说,制作假人的那个地方?”
“是嘞,哎呦,你可算反应过来了…”
张所长说,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怕我和白小姐昨晚太‘辛苦’,他就没喊醒我们。想到我昨晚救那‘强娃子’,发现黄纸里包的那一绺头发时所说的话,张所长突发奇想,决定去坟地看一看,因为我说,那头发是从死人头上剪下来的。于是,张所长就去了我们来时经过的那一片坟地,没想到,那里真的有一座被挖开的坟,棺材也被打开了,里面躺着的是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女尸,那女尸的头发有被剪过的痕迹。在埋女尸的那坟坑的旁边有一些凌乱的布条。很显然,害‘强娃子’的那人就是在那里制作的那假人…
听张所长这么一说,我决定过去看看。张所长说他从坟地跑回来先叫醒的我,还没有告诉那老头儿。来到老头儿那间窑屋里,只见那‘强娃子’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看来昨晚张所长对他的恐吓还是有效的,他真的没敢跑路。老头儿威严的斜倚着炕头,旁边站着两个村民。
听我们这么一说,老头儿想了想,说道,“莫非,是兴娃子老婆的坟?…”
“兴娃子是谁?”我皱眉问。
“俺们村儿杨德兴。”那‘强娃子’接口道,说完以后,强娃子突然全身一震,“俺滴娘个嘞,五爷爷,俺说夜儿个(昨天)跟俺睡觉那俊女嘞咋好像面熟,现在想,好像是杨德兴的死鬼老婆嘞!”
“死了多久?”我问道。
“上个月死的…”老头儿想了想,对旁边一个村民道,“去把兴娃子给我叫来。”
那村民应声而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那杨德兴根本就不在家。
“不在家?”老头儿愣了愣,说道,“这样吧,你俩扶着我,一起去坟地那里看看。”
“五爷爷,俺嘞?”强娃子问。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跪着!”
就这样,我们去了那块坟地,当时天阴的很厉害。棺材里那具半腐不腐的女尸看起来极度恶心,她的头发已经脱落了,正如张所长所说的,有被人剪过的痕迹。白小姐害怕死人,紧张的躲在我身后。老头儿扶着拐杖立在坟坑旁一言不发。
“唉,这是俺们村儿最俊嘞媳妇,死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村民摇头叹道。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
“病死嘞。”
“多好的媳妇啊。”另一个村民道,“那杨德兴小子有福气,村里头那么些个人娶不到媳妇,他小子三年前不道从哪儿拐来这么个媳妇。”
“有福气有啥用。”先一个村民说,“现在还不是死了,他这媳妇是哪里人我倒是知道,好像是叫个什么水村…新…新水村?”
我眼睛猛然一亮,“你说什么?”
“啊?”那村民对我的话恍若未闻,“哦,俺想起来嘞,是古水村…”
古水村?…我心头一震,和张所长对视了一眼。我忽然想到,当初审问那村长时,据他交待,古水村里的女孩子在出嫁前几乎都被他给糟蹋过,甚至有的女孩子怀着村长的孩子嫁给了对方。眼前棺材里这具女尸早已面目全非,不过根据我旁边的两个村民,以及那‘强娃子’所说的可以知道,这女人生前很漂亮。如果她真是古水村的人,应该也逃不脱村长的魔爪…
我心里面浮想联翩,如果这女人是三年前被杨德兴从山外给带回来的话,那么,杨德兴一定去过古水村,可能还认识那村长。现在,村长在被押送出山的半道上被救走,很有可能就是那杨德兴干的…
“杨德兴这小子有嫌疑嘞!”
看来,张所长跟我的想法一样。我心道,难道说,是杨德兴挖开的这座坟,剪下自己老婆的头发放进假人里,害那‘强娃子’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天空响起滚滚的闷雷,紧接着便起风了,凉风卷起的浮土尘埃落进了那棺材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头儿阴沉着脸对那两个村民说道,要下雨了,把这棺材先盖起来,后面再过来把这坟用土给圆了…
我们前脚刚回到老头儿家里,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其时正当雨季,今天的雨比昨天的还要猛烈。站在窑门口朝外面望去,只见天阴的就像夜晚,整个村子都被包裹在雨里,对面的石头房子看起来模模糊糊的。凉风夹杂着雨的腥气,不时扑进窑洞里来。
昏黑的窑洞里,那‘强娃子‘还跪在地上。刚才一回来我就问过强娃子,那杨德兴知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强娃子说不知道,但杨德兴和那大石头两个人比较要好。老头儿便安排那两个村民出去,一个去看杨德兴回来没有,另一个去叫那大石头。
没多久,先一个村民便回来了。
“咋样嘞?”张所长迫不及待的问。
那村民摘下斗笠,站在窑门口甩了甩雨水说,杨德兴还是没回来。窑洞里一片沉默。
又过一会儿,雨幕里出现一先一后两个人,后面一个正是大石头。来到窑屋里,大石头扫视了一眼我们,冲炕上的老头儿道,五爷爷,叫我啥事嘞?
“石娃子我问你。”老头儿缓缓说道,“知不知道兴娃子去哪儿了?”
“杨德兴?”
“嗯。”
“好几天没见过他嘞。”
“我问你。”我说道,“你有没有把这‘强娃子’的生辰八字告诉过那杨德兴?”
大石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你最近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我问道。
“最近一次?”大石头挠了挠头,“俺想想啊…好像…好像从俺爹死了以后就没见过他嘞。”
我和张所长对视一眼。
“你确定?”张所长问。
“确定,俺爹死的那天,杨德兴有去俺家里帮忙。”大石头说,“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嘞,俺爹死了以后俺心里难过,每天在家里给俺爹守孝,本来也没心思去找他瞎跑跑…”
“你们以前经常瞎跑跑吗?”我问。
第九十三章凌迟
“俺俩从小就玩的好,几年以前杨德兴说要出村去混世界俺还劝过他,俺说你连那啥,那身份证件都没有,你能混个啥球世界嘞?他不听,还是出去了。俺没想到,他这一出去竟然带了个俊老婆子回来…”说道这里,那大石头抹了把口水,“俺都眼馋死嘞,可是,回来以后,杨德兴就不跟俺混搭在一起喝酒跑跑了,本来嘛,人家要陪老婆。上个月他老婆死了,俺俩的关系又像以前那样了。”
“他跟他老婆两个人关系怎么样?”我问道。
“好嘞很,他好像生怕人家把他老婆给偷走似嘞,天天关在屋里。俺去听过他俩的房,哎呀,俺滴个娘,他老婆那叫声‘嗷~~喔~~’,听的俺骨头都酥软嘞…”
白小姐听他越说越粗鲁,‘哼‘了一声。
大石头咧嘴‘嘿嘿’一笑,“叫俺来,不会就为了问这事儿吧…”
“我问你。”
“嗯?”
“你和那杨德兴都是经常去哪里瞎跑跑嘞?…”我忽然发现,我说话都一股山区味儿了。
“就是,去打柴啦,找野蘑菇啦,逮野兔子啦,这些…”
“他现在不在家,你能不能知道他会去哪里?”我问。
“这俺咋知道嘞?”大石头两手一摊。
我心里想,我先前卜测出那古水村村长被人救走以后,跑到了这里,如果不在这村上,说不定藏在了村外的某一个地方。
“我再问你,这村外有没有山洞之类的,你和杨德兴你俩以前去过的地方?”
“山洞…”大石头挠头想了想,“哦,想起来嘞,是有那么一个山洞…”
大石头说,那是杨德兴出村‘混世界’之前了,有一次,两个人进山捉野鸡野兔子遇到了大雨。两人都没带雨具,避无可避之下,他们忽然发现一个山洞,被草窝给掩盖着,于是就钻了进去。进去以后发现,里面即干燥又宽敞。从那以后,两人经常带了酒去那山洞里,把捉到的野味儿在里面烤了下酒。
“那山洞在哪里?”我急忙问道。
“在…”大石头伸手指了指,“俺也说不清楚,出了村大概要走一两里路吧。”
“带我们去。”张所长说。
我掐指算了算,然后又看了看外面,这种大雨天容易掩盖脚步声,利于行抓捕之事。
老头儿在村民的搀扶下找出一套旧雨衣,我给了白小姐。我和张所长则借了那两个村民的斗笠。在大石头的带领下,我们便出发了。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都是一种轰鸣的雨声,距离超过两米便要喊话才能听清楚说对方说的什么。张所长和大石头走在前面,我和白小姐跟在后头。山路磕磕绊绊,能见度很低,斗笠只能护住头,由于有风,不一会儿,我的衣服就被雨打了个半湿。走着走着,白小姐推了我一下,我侧头一看,只见她撩开雨衣,用手指了指,意思是让我钻进去。
我心头一热,有些犹豫,白小姐冲我一撅嘴,我吞了口唾沫,看了眼前面的张所长和大石头,然后就像做贼一样,‘哧溜’钻进了雨衣里。刚钻进去,张所长就回过了头,先是愣了愣,随后咧开大嘴坏坏一笑,我急忙低下了头。
那雨衣虽然宽大,但也容不下两个人,为了节约空间,我只得用胳膊环住白小姐的腰,两个人紧贴在一起。我感觉似乎回到了石头村塌方下面,先前还令人讨厌的雨幕,此刻也变得可爱起来。而雨衣,则像是一道与外界隔绝的屏障,将我们包裹在二人世界里。感受着白小姐的体温以及呼吸,我真希望就这样走下去,永无止境的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直到差点撞到张所长身上,我们才发现他和大石头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大石头舔舔嘴唇,艳羡的看着我们,张所长咧嘴一笑。我脸上一热,急忙从雨衣里钻了出来,白小姐也有些不好意思。
张所长把一张黑脸凑到我跟前,说道,你俩别光顾着甜蜜嘞,大石头说前面就要到了,注意安全。
说完以后,张所长便朝大石头挥了挥手,我们便放轻脚步往前走去。其实当时那种情况,根本没必要这么警惕,雨声那么大,把一切声音都给掩盖了,即便跺脚走路都不要紧。此时已近黄昏,本来天就阴的厉害,四下里都被一种昏蒙蒙的色彩所包裹着。
绕过一棵大树,大石头停下来,指了指远处,我听不清他跟张所长说什么。瞪大眼睛朝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右前方的山壁上,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洞口,我不由心跳加快了起来。
来到那里一看,果然是一个山洞,被乱草遮掩着,大小仅能供一个成年人弯着腰才能钻进去。张所长缓缓抽出枪,我们悄立着靠在山壁上。大石头见我们这样,也紧张起来,在张所长不断打手势催促之下,战战兢兢来到洞前。
“兴娃子…杨德兴,你在不在里面嘞?”
大石头朝洞里连喊几声,没任何回应,朝我们摊了摊手。张所长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进去。我心说,看来两人之前应该商量过。
那大石头两腿抖的厉害,犹豫了好一会儿,一咬牙拨开乱草钻进了洞里。我的心‘砰砰’直跳,双手对掐,尽量稳住情绪。白小姐紧靠着我,看起来也十分紧张。张所长离洞口最近,像一块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洞里没任何声音,我心里十分疑惑。张所长扭过头,朝我打个手势,意思是进去看看。我俯在白小姐耳边说,你在外面等着。不,白小姐说。我眉头一皱,蹬了她一眼,听话。
这时候,张所长已经扒开草窝,准备进去了。忽然间,我听到洞里似乎隐约传出一种凄厉的叫声,紧接着便是‘砰’一声枪响…
我被那声枪响惊的猛一激灵,白小姐也被震住了。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张所长朝天开了一枪。
“里面的人听着。”张所长朝洞里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嘞,快点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洞里响过那一声惨叫以后便没了声息,张所长喉头一滚,吞了口唾沫。然后一把摘下头上的斗笠,一弓腰钻进了洞里。
“在外面等着!”
我把白小姐拽到我身后,抽出一把来时绑在腿上的刀子,朝那洞口走去。来到洞前,我一咬牙钻了进去,雨声被抛到了脑后。
刚来到洞里,我就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儿,紧接着,我感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我先是一惊,随后便意识到是白小姐。
这时候,就听‘啪’的一声响,张所长打燃了火机,洞里立时明亮起来。看清洞里的景象以后,三人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只见一个一丝不挂的‘绿人’躺在洞角落里,那人旁边的地上斑斑点点全是血迹,大石头则躺在那人旁边晕了过去。
这个‘绿人’就是古水村村长,他还活着,但处于昏迷状态,他被人剥光衣服绑在这里,正在经受一种类似于凌迟的酷刑。其实,他比被凌迟还要惨,割他肉的那人显然是想让他经受百般折磨后慢慢死去,为了防止伤口发炎,往他身上涂抹了一种山里的草药。
我这才恍然大悟,劫走村长的那人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要将他囚禁起来,慢慢的割死。可是,割下来的肉哪里去了?…我四顾一望,忽然看到另一边角落里有一口吊在那里的锅,锅下有燃尽的木灰。
第九十四章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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