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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心理研究所-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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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出租人,我们再不租住了,又在外面门上方留下小纸条,告诉钥匙在物业。我把钥匙给了物业,让他们转交给出租方,我就再也没去过。”

“走,马上去南岗小区!”

几辆警车带着霍凌峰,直奔南岗小区。小区的门卫拿出了钥匙。

吴荟华问门卫:“你知道这房屋的主人是谁吗?”

门卫回答:“我不知道,资料都在物业办公室里放着呢,你明天可以来查询。但咱这房子,建成五年了,房产部门也没批,说不合法,连房产证都办不下来。”

一行人进到宁宝兰母亲租住的房子里,用探测器一扫描,发现卧室的墙壁里有金属物。刨开墙壁,里边放着一只小小的保险箱。用复制出的钥匙,再用宁宝兰母亲的生日做密码,保险箱被打开了,里面有一个文件袋,还有一个小木箱,小木箱里正放着那两只小金马。

全屋沸腾。

那两只小金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然宁宝兰的母亲经常拿出来擦拭,黄澄澄的,显出一种与身份相符的富贵。尤其小马四周以及底下,还有很多文字,都是篆字,古香古色的。

人们欣赏着,把玩着,赞不绝口。

把文件袋打开,里边竟然是房屋买卖的合同。表明此房屋的主人名叫杨志洁,把房屋以二十三万元的价格卖给曾凡,钱款已付清二十万。并言明,此房屋正式办理产权证时,杨志洁会配合前来办理转让手续,余下三万元,待产权办理完后再付清。

吴荟华道:“这是个人的私下转让,没有法律效力。”

霍凌峰恍然大悟:“原来这是曾凡买下的房子?哎呀!我可真傻,一直以为是她租的呢!”

小金马暂时留在公安局,待案件破了之后,再送还宁宝兰。

警察们们经过商议,决定了一条引蛇出洞的计策。

吴荟华先找到枝姐,向她说明情况。枝姐给冯小民打了电话。

此时已经八点多钟,冯小民刚刚起床。枝姐说:“小民,你咋回事呀?昨天打电话,竟然是别人代替你接的。你出啥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很好。”

枝姐说:“那就好。我没啥事儿,只是问个平安。现在韩娜很安全,警察把一切事儿都处理好了,可以说滴水不漏,你放心吧!”

“好的,师傅。”

电话撂了。冯小民一阵兴奋。枝姐说“警察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可以说滴水不漏”,就是告诉他,他传递出去的消息,警察已经知道,并做了安排,让他放心大胆地行动。

“嘿!江如慧,刘冷然,我看你们能蹦达到哪里去!”

手机传出来短信的声音,拿起来看看,是老者发给她的:“已经八点钟,你为什么还不动身,难道等着被炸弹炸死吗?告诉你,你时间不多了。”

冯小民摆出流氓地痞的架式,大声说:“你个老东西,逼死人哪?我不休息够了,怎么去完成你的事儿?你如果再罗嗦,我把手机关了!”

他站到镜子前,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他心内暗笑:老者一定能通过镜子看到他的表情的。

随后,他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想,事情其实很简单,老者这帮家伙既然把宁宝兰抓了来,详细问她一下,这“國”字到底是什么含义,不就很清楚了吗,何必还要拐这么大一个圈儿,让冯小民来完成呢?难道,他们是怕宁宝兰不说实话?

他最后做了判断,一定是这样的。如果宁宝兰不告诉他们,这“國”字的真实含义,而跟他们绕圈圈,他们也确实无可奈何。而现在,把冯小民的命押上,宁宝兰就不会没有顾虑了。

冯小民判断完毕,却也不想走,仍然在屋里转悠着,他其实在吊老者的胃口。老者果然沉不住气了,发来短信:“你磨蹭什么?赶快走!”

冯小民大声回答:“急什么?你在我身上放了炸弹,还不允许我看屋子?我在这屋里住了多年,有感情了,这也许是我最后到这里!”

他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真的走了。

他下楼,进到院子里,车就停在路边。他上车,直奔宁宝兰家去。他敢断定,警察一定找过宁宝兰,所以他和宁宝兰即将开演的这场戏,一定要演好。

他进了宁宝兰的家,宁宝兰正在侍候孩子。邱吉昌的这个后代,果然长得相当壮实,也相当精神。哭闹的时候,震天动地的。宁宝兰好不容易把他安抚好,这才把冯小民拉到另一间屋里,与他说话。

冯小民把写着“國”字的密码和保险箱钥匙拿给她看,她脸上一头雾水。

“这是啥意思啊?我不懂。不过,这个‘國’字,倒使我想起了老或。”

冯小民疑惑地说:“老或,谁是老或呀?”

宁宝兰说:“我说出这个人,你肯定知道。前几天,我还在街上看见了老或。我妈去世时,我看他非常痛苦,这使我很感动。”

冯小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老或,但知道宁宝兰的话,一定是警察安排的。难道宁宝兰想以此话题,谈下去,把老者等引入歧途?冯小民作出了沉思默想的样子,猜疑地说:“你说的这个老或,到底是啥人呢?”

宁宝兰叹息一声:“你肯定认识。老或对我妈确实好。其实,前几年,我一直在劝妈找个老伴,妈都不同意。后来,她与老或偷偷摸摸地好了,我却压根儿不知道。白天,咱们都忙,我妈她自己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家里又用不着她做饭洗衣的,能找个老伴也算是有个安慰。”

冯小民终于想明白了:他要顺着杆儿爬上去,跟着宁宝兰忽悠一通,把正在监听的老者弄糊涂,把他们引进圈套里去。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老或,就是他呀!我见过,见过。那次去你家,他正帮着你妈干活儿,那不就是老或吗!”

“对,就是他!我妈死的时候,我只看见老或哭得伤心,可从来没看见他跟妈呆在一起。如果他们早说,两人单过,那该多好,我妈也能过几年安稳的日子。”

冯小民假装犹豫一下,谎话编出来了。他放低声音说:“宁老师,我告诉你的话,你一定要保密。其实,你妈早就跟老或在一起生活了,她在外面租过房子。”

“啥,租房子,可能吗?我没看见我妈离开过家,在外面过夜啊!”

“你妈租房子都是留着白天用的,她和老或没少到租住的房子去。也巧了,我的朋友老蔫撞见过。你妈租的房子就在老蔫住的小区里。你不是认识老蔫吗?有一次,我和老蔫在酒店里喝酒,正好碰到你,我向你介绍过。”

“噢!我想起来了。那个老蔫,说话挺逗的。你是说,我妈租的房子就在老蔫家小区里?”宁宝兰假门假寺的,装得很逼真。

冯小民信心越法儿足了,说:“那当然!不仅仅是同一小区,还与老蔫是同一楼房,东面第一个楼洞,二楼西侧。老蔫曾经在楼上,亲眼看见过老或和你妈到那套房子去。当时老蔫跟我说时,还逗我,说你最崇敬的宁老师的妈妈,是不是有老伴了?我当时没太注意,只以为是去串门的。可现在想,你妈确实是在外面租了房子。”

宁宝兰脸上现出怀疑之色:“真是租的吗?不能吧?”

冯小民便跟他争论。两个人话语上你来我往,唇枪舌箭,顿时几个来回。

两个人简直是心照不宣。说老或、老蔫,并提到小区,但没有一个真实姓名和具体的地址,就是让监控的老者既感到希望,又摸不着头脑,只能依靠冯小民来找到小金马。

冯小民告辞,出了大门,老者来了短信:“你是不是在我这里就知道了‘國’字的含义?那字就是指你们刚才所说的老或,再加上‘口’字,其实就是老或与宁宝兰妈合租的房子,对吗?”

冯小民站住了,看左右没人,她便回答道:“完全正确。当时看到这个‘國’字,我马上就想起老或。我当时猜测,是老或住的房子。可现在看,不是他的家,而是宁才太太租的房子。不,很可能不是租!因为她能把那么贵重的小金马放在里边,那就应该是买的房子。”

老者的短信:“老或是谁,老蔫又是谁,那房子在哪个小区?”

冯小民冷然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之后,你会马上启动炸弹,杀了我,然后你自己前去取小金马,我没那么傻!”

“冯小民,你想得太多了。我说合作,是有诚信的,你必须马上告诉我!”

“我再说一遍,肯定不告诉你!我马上就去那个小区。但是,我身边必须再带上一个人,其实是带着一个证人。如果你看到小金马,当场炸死我,我身边还有证人,他会把小金马交给警方的,你的阴谋也就破产了。甭废话了,我得取小金马去。”

三百一十一、拖延战术

冯小民给老者说的话属于纯忽悠。其实,他冯小民到哪里去找证人去,到哪里去拉个人跟他陪榜?再说,冯小民这都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词,根本没经过沉思熟虑。只是在说完之后,他忽然觉得,这灵机一动涌现出的说法挺好。老者一伙应该会派人跟踪,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夺回古董。这倒能帮助警察,起到引蛇出洞的作用。

这么一想,冯小民轻松了。他开着车,慢慢前行,嘴里情不自禁地说出一句话:“好啊,真好!”

手机马上来了老者的短信:“你刚才怎么自言自语?你是不是已经与警察联系上了,耳朵里戴着他们提供的设备,能随时接受他们的指令?”

冯小民愤怒了,大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刚才想到了那个小区,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话,这错了吗?”

老者的短信:“反正你要是敢欺骗我,我马上就让你上西天,把你炸得粉身碎骨,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这话要是说给别人、胆小的人,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可对于冯小民这类的滚刀肉,早就见怪不怪了。历史上,他被人威胁得还少吗?而且他坚信,对方不会轻易让他死。所以,他蓦地停住车,吼道:“你现在就送我上西天吧!反正我也挺遭罪的,被你弄来弄去、耍来耍去的,你快点给我个痛快!”

老者再也没来短信。冯小民骂了一句:“我真想一刀宰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老者没有回答。

冯小民装作气得发抖的样子,没有马上开车,而是气生生地靠坐在椅背上,嘴不啷唧地嘟囔着什么。他的眼睛四处看,忽然看到右侧十米开外,站着一个年轻人,头上戴顶帽子,帽子前面竟写着三个字:“吴荟华”。啊,这不是那个女警察的名字吗!

这是警察偷偷地联络他了!

冯小民心里一阵兴奋。

那年轻人显然弄明白冯小民已经看到了他帽子上的字,便摘下帽子,大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小民,小民!”冯小民心眼转换很快,拉开车窗,朝外面喊:“李木春,你咋在这里?”李木春这个名字,是他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可也不算急中生智,因为他以前确实认识一个名叫李木春的人。

年轻人跑过来,笑哈哈的:“小民,早就听说你白得了一辆‘宝马’,果然如此!这么好的车,让咱也沾点儿仙气,好吗?”

“不行,不行,我还有事呢!”冯小民故意说。

那便衣警察可不管这个,嘴里说:“你咋这么抠门?”拉开车门就上了车,左看右看的,连声说:“是好车!你小子,咋啥好事儿都能摊上?快,带我遛两圈儿,咱也过过瘾。”

“好吧,你可坐稳了啊!跑两圈儿,你下车,我还得办事呢!”

警察嘻嘻哈哈地说着话儿,冯小民就开车。警察直拍冯小民的肩膀,说他真能混。前面路边有个挺大的超市,警察说他渴了。“兜风能不喝点儿饮料吗?我得下去买。”他拍拍冯小民的肩膀:“既然咱俩是哥们,为表扬你开车拉我兜风,我奖励你一瓶饮料。”

冯小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他下车进超市,便连忙说:“我都混上了‘宝马’,让你买饮料请我,那不是打我的脸吗?你等着,我下车。”

冯小民下车,往里走。超市人很多,挤挤擦擦的。在门口,人挤成了一球子。冯小民侧着身子往里进,忽然觉得耳朵里塞进了一个东西。他侧眼看看,是个高个子男人,若无其事地离开。冯小民的耳朵里马上有声音响起来:“冯小民,我是吴荟华,你不要说话,只听我的指令。必须延缓时间,争取把项链卸下来。”冯小民按照惯例要回答,可马上觉得不对,忍住了。

冯小民进了超市,刚要买东西,手机响了,又是老者:“冯小民,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一直在拖延时间?”

冯小民马上回了封短信:“你没看到我车上上来一个人吗?那是我朋友,而我的朋友都是无赖、混子、街头小痞子。我能不搭理他们吗?我要不搭理他们,他们会给我使坏的。我必须好言好语地打发他们!”

老者气急败坏:“快点儿!”

冯小民进到超市里边,买了纸抽、擦手油、饮料等等的,提了一大包出门。他觉得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果然,外面,他的车附近,集着一堆人,吵吵巴火的。他忙跑过去,只见他封名为李木春的那个便衣警察,被几个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小伙子还狠狠地抓着他前胸衣服,使他难以挣动身子。另一个小伙子,站在一旁,鼻口流血,神色十分狼狈。

冯小民知道这肯定是警察们做的扣。越是这样,他越要英勇上前。他扑过去,大声喊:“咋了,咋了?”

“什么咋了?”抓着李木春衣服的小伙子转过头来,神情恶狠狠的:“你跟他是一伙的吧?他打了我兄弟,你得赔钱!”

李木春大声喊:“小民,别听他们臭白乎!他们在车的那一头转,想偷你车里的东西,被我发现了。我上前阻拦,他们就打我。”

围着李木春的小伙子们立刻喊起来:“谁想偷东西?我们的车丢了,跟你的车一模一样,就来看看,犯什么法了?找警察,赶快找警察!”

一辆警车过来,停在路边。两个警察下车,走过来:“什么事儿?”

围着李木春的小伙子们这才闪开,一起诉说理由。其中一个警察仔细看看被打的小伙子,转向李木春:“你下手怎么这样重?”转头看看其他的小伙子:“先处理受伤者。你们派一个人送他去医院,其余的一起去警队。”

刚才抓李木春的小伙子手挺快,刚松开抓李木春前胸衣服的手,那手却已经伸向李木春的后腰处,竟从那里抓出一把尖刀来:“警察同志,你看,他身上还有凶器。”

警察重重地看李木春一眼:“为啥带凶器?”

李木春口呐呐着,说不出话来。

冯小民马上在旁边喊:“他是在保护我。”

李木春立刻接话:“对,我是在保护她!”

警察虎着脸道:“我看你就不是好货!走!”

警察竟把李木春抓进警车里。

冯小民在后面喊:“警察同志,他不是坏人,是我公司的员工。”

警察转头冷冷地道:“坏人还写在脸上?腰里带刀,下手又狠,不是坏人是什么?这是你的车吧?你开着,跟在我们后面,也跟我们去警队!”

冯小民没办法,只能驱车跟在后面。

老者的短信来了:“你不要管那小子,马上去取小金马。”

冯小民几乎嚎叫着道:“我是不会为了小金马,扔下伙伴的!再说,我现在走得了吗?我如果不听警察的话,开车就跑,他们就会抓捕逃犯。我犯不着受这窝囊气!”

巡警把李木春弄进办公室,开始讯问事情的由来,冯小民不得不陪着。后来,受伤的小伙子从医院回来,也都做了笔录。警察当即决定对李木春进行训诫,让其他人都走。李木春急得直跳,可没有用,警察们铁面无私。

冯小民只好与李木春告别。

“木春,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我很不好意思。没有办法,你好好呆着吧。反正只是训诫,你承认错误就行。”

李木春满脸凄然:“我真抱歉,让你受到牵连。小民,你去忙吧,我没事儿的。我老老实实的,警察也不会把我咋样。”

“不行,我就在外面等你。我得亲自把你送家去!”

冯小民装着极不放心的样子离开了。回到车上,他呆坐了好一会儿。老者很不耐烦,催他走,他叫起来:“你还没看到吗?李木春这小子是硬要坐到我的车上的,我有啥办法?可我不能不管他!”

耳朵里,响起吴荟华的声音:“小民,坚持住,找到一处荒凉的地方,我们准备把你脖子上的项链卸下来。我们按照你昨天的道路走了一遍,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原来,吴荟华事先已经让警察们便装,带着警犬,到冯小民昨天晚上经过的路线查询:通过查看街头录像,大致可以确定冯小民的行动路线,看看能不能找到老者的蛛丝蚂迹。

警犬很灵敏,在郊外下了车,领着警察们,顺土路走了一阵子,忽然往右侧跑去。右侧在沟帮子中间开了道豁口。跑出豁口,是一片长着郁郁葱葱庄稼的大地,地边上有条小道。狗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力地嗅着,接着回头汪汪地叫了几声,显然振奋起来。狗嗅着味,往东直走,警察们沿着小路,紧紧地跟在后面。

前面,出现了一道水渠,水渠那边长着一片树林,狗突然狂吠起来,直往树林中间跑。树林里放着一辆自行车,相当破旧。狗上前嗅着,叫起来,直围着车子转。警察上前拉住了狗,可狗还是叫着。

这自行车肯定拉过冯小民,上面有冯小民的味道。

但是,现场却没查到什么,更不见老者的任何踪迹。

吴荟华告诉冯小民:“虽然没有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足迹,但并不耽误你这方面的行动。你赶紧到荒凉的地方去。我们已经帮你查好了,就在你停车的前面不远,有一个废旧的小公园,名叫宝林公园,此时没有人。你到那里,快!”

冯小民开着车,来到公园前。他将车停在公园门口,进了公园,坐在一个长条椅上。

这确实是一片荒凉的公园,很少有人,冷冷清清的。从他坐的地方望出去,面前是一片大草坪,草坪间的小道纵横交错,稀稀落落的树木很绿,叶子富实。

老者急了,给他的手机来了短信,让他去取小金马,他无动于衷,却给李木春打电话,李木春虽然被拘留了,手机还能用。冯小民说:“我就等在‘宝林’公园里。你出来,直接到这里找我。”

“好,谢谢你!”

老者气坏了,竟然在短信里谩骂起来,冯小民也生气了,大声说:“你逼命啊?你知道不知道,哥们情义重于山?李木春出事,我不能一走了之!你不要再催我,我肯定不能走!”

老者骂:“他妈的!我现在就炸死你。”

“好,你炸吧!你就是炸死我,我也不走。”

老者催不动她,只好任由他坐着。

三百一十二、妙卸炸药

冯小民的耳机里传出吴荟华的声音:“小民,我们请教过有关专家,可以帮助你拿掉项链。但是,这怕惊动对方。所以,我们的意思,你可以先试试,威胁老者,让他主动帮助你去掉项链里的炸药。这是第一选择,也应该是最为稳妥的选择。第一选择失败,我们就要动用专家,帮助你卸掉项链。”

冯小民一想:第一种选择,倒有可能性。因为现在他耍磨磨丢,耍到这个份儿上了,老者肯定十分厌烦,有可能耐不住性子的。毕竟,对于老者来说,得到古董,是最重要的。

吴荟华又说:“我们已经设法让宁宝兰带着孩子出了门,摆脱了老者等的监控。宁宝兰一出门,自由度就大了,也就处在我们的保护下。你可以以此来威胁老者。”

冯小民心里想:这就更好了!

恰好,手机传出来短信的声音,当然又是老者的。老者妥协了很多,写的是:“好吧,我理解你了。不过,你坐的时间不能过长,因为起爆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冯小民的机灵劲儿全上来了,他稳定一下情绪,叹了口气:“唉!老者同志(他心里好笑,咋想起称呼老者为同志了呢),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坐着吗?你通过监控器,也能看到我周围的情况。这里没有人,又十分荒凉,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把我炸死。你如果发狠,那就炸吧!”

老者马上来了短信:“不,我不能轻易炸死你。不管怎样,你对那个李木春所表现出来的情意,说明你挺忠于友情的,我不忍心炸你。”

冯小民揶揄他道:“你可别说漂亮话了。我告诉你吧,我有些心灰意冷。仔细想想,钱是什么,地位是什么,那都是身外之物。与其被人胁迫而死,倒不如有点儿骨气而死。我刚刚决定了,我不会再帮你找小金马了,也不会再被你胁迫得走投无路,好象老鼠找不到洞似的。这罪不是人遭的,心理压力太大了。你现在就炸死我吧,这对我也许是个解脱。”

“不,你千万不能这样说话。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你。”

冯小民冷笑一声:“你以为还有时间吗?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你们还扣押着宁宝兰吗?宁宝兰的孩子要喝奶,要出门,你们还有力量去监控她吗?那古董,可是宁宝兰家里的宝贝啊,干什么要给你们?宁宝兰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聪明的,她不会甘心受你们摆布的。你瞧着吧,她一旦出门,肯定报警。她又掌握老或的情况。她找到老或,由老或领她去她妈租住的房子。到那时候,小金马就会到了她的手里。她不会自己留下小金马的,因为太危险,一定会交给警察的,那样你们可就鸡飞蛋打了。”

老者再也沉不住气,发来的短信如骂街:“他妈的!都是你捣蛋。你等在这里也行。你告诉我,那是什么小区,多少门号,我自己去取。”

冯小民冷嘲道:“你才不会自己去取呢,因为你怕中了圈套。我只要告诉你小区和门牌号,你会马上炸死我。行了,你这个可恨的罪犯,咱俩也不要再兜圈子了。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马上就去给你取小金马。”

“可以,你说吧!”

“你把我项链上的炸药去掉,而只保留监控系统,我就去给你取小金马。”

“这不可能!”

“那就他妈的拉倒,你炸死我吧!”

老者再也没来短信,他显然在思索。

冯小民主动进攻:“喂!你这个坏蛋,能听见我的话吧?你保留监控器,能随时注意我的动向,你缺啥少啥呢,何必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上?我想清楚了,其实我即使找到了小金马,你也会炸死我的,背着抱着一样沉,我干嘛要帮助你拿到小金马?你如果答应我,能通过什么办法卸掉项链里的危险物,或者把里边的炸药弄出去,我没有了生命危险,我肯定帮助你拿到小金马。你好好考虑吧!”

双方静默了半天,老者终于来短信了:“你的这个提议也不无道理。可我现在没法儿帮助你卸掉炸药,那是不可逆的行动。最好的办法,你马上取得古董,并按照我的要求送到某地,我一定会放过你的。”

冯小民斩钉截铁地道:“那不可能!你如果再拖延时间,那就等着宁宝兰把古董取走吧!”

老者再次沉默了。冯小民知道,这是一场心理较量。他虽然处于劣势,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他也有胜利的希望。这也正是吴荟华所精心计划的。

终于,老者妥协了:“妈的!你真是个狠角色。好吧,你去取一套工具,需要微型的修钟表那样的工具,我指导你卸下炸药部分。”

“那太好了,我车后备箱里有一个完整的工具包!“

冯小民心里一阵狂喜,急忙跑到公园外面,来到车前,从车后备箱里拿出工具包,坐进车的后座上。他把工具包打开,面前放着手机,等着老者的指令。

他听到脖子项链的圆球处轻轻地响了一声。他一阵紧张,以为老者反悔。但没有,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老者来了短信:“我把起爆开关关闭了。不然,任何人也休想动你脖子上的爆炸装置。你现在拿起微型的花头缧丝刀,听我的下一步指令。”

冯小民很快地拿起了花头缧丝刀。脖子处再度轻响了一下。他斜着眼睛往下瞅瞅,项链圆球处侧旁蹦起了一个小盖,接着里边发出咝咝的声音,似乎某种程序正在工作。声音很快就停止。

老者的短信来了:“我已经实施了炸弹的拆卸程序。不启用这个程序,任何人都难以把炸弹拆卸下来。你现在用手捏住圆球,把花头缧丝刀伸进小盖里,轻轻地拧,就会把炸弹拧下来。”

冯小民依令而行。果然,里边松动了,拧出来一个很小的圆球。冯小民用手捏住那个小圆球,真想象不出这么小的东西会把自己炸死。

老者来了短信:“你不要小看这东西,它可以把你的整张脸都炸飞。现在,没有了启动装置,它就成了废物,就像子弹一样,你可以留着自己玩。你现在马上去取小金马,快,快,快!!!”短信后面竟然打了三个惊叹号。

冯小民却有些不相信,大声说出来:“这真是炸弹吗?我怎么不敢相信呢?不行,我得找人化验。”

老者生气了:“你混蛋!现在十万火急,我骗你干什么?快,马上去取小金马。你要是敢欺骗我,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我不用炸弹,也可以很容易地取了你的性命!”

冯小民大声说:“不行,我得确认一下。如果你骗我,我就在成了天下最大的傻瓜!”

老者不得不妥协了:“你他妈的真是混蛋!好吧,你找个垃圾桶,把东西放进去。我会再次启动爆炸系统,你就会看到它在垃圾桶里爆炸。”

冯小民说:“你瞧,你还骗我它是能够留着玩的。其实,离开监控器,它仍然可以爆炸,你仍然可以灭了我。你才是混蛋呢!”

冯小民跳下车,往公园里跑。里边不少地方放着垃圾桶。他很快来到一处垃圾桶前,将小圆球扔进桶里,将桶盖关紧了。他飞快地跑回车上,说:“我现在离垃圾桶能有一百多米,有没有危险?”

老者并没回答。冯小民往垃圾桶处看,那里传来一声闷响,声音并不是很大,垃圾桶跳动一下,里边冒出些烟。

老者的短信来了:“炸弹已经起爆。告诉你,如果是在你的脖子处爆炸,你的脖子都会被炸断。现在,马上去取小金马。”

冯小民长吁一口气,忽然觉得一阵极大的轻松。他现在才发现,他一直凭着愣劲在行动,而现在,危险解除了,他的心理压力没有了。

“好的,我马上给你取小金马。但是,在去之前,我要把你的监控器蒙上,不让你发现我行走的路途。”

老者没有短信。

冯小民立刻解释:“我怕你跟踪你:我到了那里,你也到了,对我下手。告诉你,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我不想再惹杀身之祸。”

老者仍然没来短信,似乎不得不遵从。

耳朵里,传来吴荟华的声音:“小民,好样的,做得非常成功。下一步,你去南岗小区,到五楼三号,门卫是警察装扮的。你一切都按照老者的指示做,不要惊动他,不要让他产生怀疑。”

冯小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他用块手帕把脖子上监控器的圆球包起来,然后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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