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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坟-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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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楠瞧着老吴和胡大膀都有点忍不住低头轻笑着,老吴更是呲牙嘿嘿的乐,一拍手说:“这不就成了!行,明天你就给我去,早点去早点领工钱这多好是不是,别怕什么鬼神,有我老吴在呢!”
胡大膀抬手推他一把说:“哎我说又在糟蹋我啊?我是怕鬼的人吗?再说了,那火葬场里可不是闹鬼,这件事我知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怨念
四平站东边有个带烟囱的火葬场,附近十里八乡的死人火化那都得来这,可这个地方有些年头了,在最早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型的锅炉房,为一些当时小楼住户供暖的,后来伪满洲时期被日本人给扩建改成火葬场,一直沿用至今。
无缘无故不会建一个火葬场的,更不会是为了当地百姓,这个火葬场其实是因为一个矿井才修建的。说到这可能就更说不通了,矿井跟火葬场它们之间也不能发生关系,为什么要扯到一起呢?这话还得细说一下。
咱们日常所用的不可再生的消耗资源,大部分都是从地下深处获取的,自然这个矿井也就是从地上把煤炭矿石一类的资源挖出来的。矿井从古至今那都是最危险的工作,在旧时候那死亡率甚至比战争时期的士兵还要高的,尤其是在没有任何条件保障的情况下作业,那就更加的惨了。
要说日本人造的孽那还是真多,他们侵占中国那就是为了获取广袤的土地和大量的资源,对于占领区,那资源的索取非常的贪婪,恨不得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运回到岛国上,那煤炭作为工业主要的驱动力,那更是疯狂的索取,对于中国普通的老百姓那犯下了很多惨无人道的罪行。
东三省有很多煤炭矿石资源的,在伪满洲时期,那矿井打的到处都是,就算只有一条比较狭窄稀少的矿脉他们都不会放过。这要是放在当今那就是傻子行为,因为如果地下的资源不够,那为了挖掘而消耗的人力物力没法赚回来了。可当时的情况有些不同,那矿井压根就不用大型的挖掘机械,也没有什么小型的,都是用人力一铲铲的挖下去的。所消耗的也全都是人力和人命,当时的工人那就是被抓住强行进行劳动的中国老百姓。
胡大膀之所以他说他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他以前就被抓去挖过煤,也是亲眼见过日本人的凶残。
当年伪满洲时期,胡大膀他爹带着他逃到了山林中,靠在山里打猎为生。那胡大膀的爹本事不错,在原本被折腾都贫瘠的山里中,愣是下套子抓住不少动物,就靠吃这些动物的肉和山里头的野菜蘑菇一类为生,那真是天天都吃,就是那时候把胡大膀给催起来的。
可好景不长,后来鬼子搜山扫荡,结果就把胡大膀和他爹给抓了,跟附近的几个村子的村民一起被卡车送到了矿上。让他们去挖煤。
要说起来那地方其实就是一种集中营,劳动力度非常大,干活的工人几乎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也吃不到什么东西,整天都饿着肚子在矿井里干活,似乎要把他们给榨干才算完。
干活的人中没有专业挖矿的,也没几个人懂这个东西,日本人让他们往哪挖。他们就往哪挖,挖出来的煤炭全都用竹筐着装起来一个人传一个人的送到地面上。没有机械的流水带拿人来补充了,一般同时在井下作业的工人都成百上千的。也是因为如此,那矿难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不是塌方就是透水,最惨的那还是瓦斯泄漏导致的爆燃,通常一个事故少则几个人多则几十个人丧命。最多的一次是发生在一九四二年本溪湖煤矿的瓦斯大爆炸,仅这一次事故,就导致了一千五百四十九人丧生,光清理尸体就用了十几天的时间。
人命在那个时候特别的不值钱,尤其是中国的人命。人死的太多了。还不能让外界知道,所以日本人就集中修建几座火葬场,都是在被矿场包围的城市中,这样在运输尸体的路线上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四平的火葬场就是因此才改建而成的。
死人多了的地方怨气大,这句话其实很通用的,许多的地方都可以用到,比如那坟圈子,这个前头说的挺多。但火葬场这种地方其实要比坟地渗人的人多了,尤其是存放尸体的停尸间,和那一排喷着油火的焚尸炉,有时候甚至都能听到那些尸体中有哭泣的声音,和焚化炉中尖锐的嘶叫声。
说着挺吓人的跟听恐怖故事似得,但在日侵占的伪满洲时期,关于劳工干活的时候还真发生过好多无法解释的恐怖事件,那最多的就是在火葬场,其次还有织布厂和屠宰场,分别都发生过一件有些类似的骇人事件。
当年日军占领东三省之后,他们就因地制宜开始建造工厂,这样就不用从日本本土把物资海运过来,所以当时东三省有了很多钢铁、织布、罐头一类的大型工厂,其中在吉林就有那么个织布厂,生产军装的布料,也是有很多当地的劳工在干活的。
说这织布厂里虽然有很多纺织机,但工人也是有很多的,大多数都是女工,从十几岁的孩子到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只要四肢健全眼不花的都行,也是强制劳工每天就给吃很少的粗粮,如果哪天没有完成任务,那压根就没有饭吃,更别提工钱了。
有一天在织布厂里,听着纺织机嗡嗡运转,那些女工都战战兢兢干活,生怕让管事的觉得自己偷懒挨揍,可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她好像是几天都没怎么吃饱了,干干活突然就眼前发黑一头就栽进了还在工作的纺织机中,被那些快速前进后退密密麻麻的针脚给戳中了。但当时许多人想去救她,可那姑娘的头发却被卷在里面,怎么拽都拽不出来,而且管事的也没有及时关闭机器,等把那姑娘从纺织机里拖出来之后,都被戳成筛子了,鲜血全喷溅机器上,当时人就没气了。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因为劳工的命不值钱,死了就换新的,尸体攒起来了一块送去火葬场火化,这都成为一种习惯了。
机器有危险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危险,把当时干活的劳工都吓坏了,可没人敢多说什么,也只能照常干活。
夹死劳工的抬纺织机有好几米长,当时鲜血就把半边都染红了,不仅废了许多布料而且还把机器胶皮带给弄坏了,修了整整一天才给弄好重新开始工作了。
一开始还是跟以前差不多,拼命的干活就为了一口饭吃,可当天那台杀了人的机器就不对劲,老是犯毛病停车,严重的影响了当时规定的任务,而且机器在停车之前总是会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似乎像是女人的尖叫声。
那时候人迷信,说那姑娘死后的冤魂就藏在那纺织机里,这件事没几天就在劳工中造成了恐慌,干活的时候谁都不敢靠近那机器的附近,生怕突然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把自己也给拽进去了戳成了筛子。
可劳工们属于最低等人,他们没有自由权利可言,他们的作用也被限定为工作、生产,那耽误了工作进度,这事可不小,当时就惊动了上头,那是一个日本商人,他专门卖给军队服装被褥的,而工人则由当地老百姓充当,那商人是只赚不赔,也比较卖力讨好军队,所以当得知有一批布料生产的时候被耽搁了不能按时提供给下属的制衣厂,当时就火了,亲自下到厂房中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板来了自然让那些管事心里头发慌,这纺织厂中,除了三个主管之外,剩下十几个管事那都是中国人,甚至负责看守的军人都是伪军,自己人看守自己人。
这个老板以前就在中国做过生意,那时候还是正常的服贸营生,赚的只是一些毛利,但盖不住走的货数量大,愣是赚了不小的一笔钱。后来随着战争爆发,他就和国家合作,把工厂建立在吉林,以前是做买卖,现在是明抢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以为在中国待过一些时间,会说点汉语,普通的对话基本上可以明白。
当得知有一个女工被纺织机戳死了之后,给他惊的不行,赶紧跑到机器旁边去查看,生怕这机器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因为死人了而痛心。
这个老板把维修机器的工人找来了,让他们重新检修,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机器修好,绝对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老板都说话吩咐了,维修工人自然照办,他们就用了一天的时间把机器检修了一次,确定哪都没有问题之后才离开。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机器修好之后重新开始工作,纺线的时候总是断线,一下就能崩断好多,那之前纺出来的半成品布都浪费了,这下还不如不修,更耽误工夫了。
维修工又被找来了,重新检查调整,又挡着老板个众多人的面开工了机器试着纺一些布。一开始还都挺好的,老板就以为是修好了,但没等他高兴,那纺织机就开始颤抖起来,随后上面那一排线轴突突的转着,白色线被抽进机器中,但出来的线居然是黑色的,上面还泛着光,不像是线了倒像是头发。
第一百三十三章往事
老吴叼着烟抬手敲了敲桌子说:“哎,你小点声啊,要是让人听见你说这种东西,那还不扣你个宣扬牛鬼神蛇吗?别扯淡了!”
但品品却瞅着老吴说:“为啥?不就是讲故事吗?管他们什么事?”说完话又转脸瞧着胡大膀,有些惊讶的说:“二叔,为啥纺织厂里会出怪事,当真有鬼吗?”
“有没有鬼这个不知道,但怪事不止发生在纺织厂,在肉联厂也出现过。”胡大膀瞎白话的时候好用手势来比划,带着一身膘肉横晃,老吴叹了口气就闷着头继续抽烟不管他们了。
肉联厂出的怪事跟那纺织厂差不多,也是因为劳工意外死亡,导致闹出来许多吓人的事情。但到后来,很多年之后,许多秘密的地下行动档案的曝光才让曾经发生在伪满洲的怪事真相大白。压根就没有什么鬼怪,当时发生的事,都是跟机器有关系,什么纺织机,压罐头的机床,还有绞肉机之类的,先把怪事放在一边,其中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机器坏了,无法正常生产,导致物资出现缺口,影响了正常的军队调度。
鬼怪可干不出来这种事来,那其实就是地下党的秘密破坏行动,但由于效果没有达到预期,所以就中途放弃了,怪事只是零星的出现,可能是正是如此,才把那些事传的神乎其神,让胡大膀白话到晚上,让品品听他说到晚上。
捧着茶缸子咕嘟咕嘟喝下了几大口凉茶水后,胡大膀抬手抹了抹继续说:“哎妈呀!你是不知道,当时那绞肉机半夜自己开了,轰隆轰隆的可想的,把许多人都给吵醒了,当大家伙凑到机器边往那里面正在绞碎的肉堆里一看。都他娘吓傻眼了,那里头绞的肉居然就是工厂的老板,大半个身子都成肉末了,你说吓不吓人?”
品品听的眼睛都放亮了,催促着胡大膀说下文继续往下说,胡大膀咧嘴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后面就没了,还让我还往哪说啊?”
“二叔,最开始不是说矿井吗?咋说的事纺织厂和屠宰场呢?那矿呢?咋没了?说的都是啥啊!”品品有些不乐意的叨叨起来。
还没等胡大膀接话,就见蒋楠开始收拾起碗筷,垂着头低声说:“行了丫头,睡觉去吧,不早了!”品品抬眼看着蒋楠,眨了眨眼睛就灰溜溜的走了,出门前还回头冲着胡大膀吐了下舌头。引的胡大膀呲牙笑着。
老吴这两年明显老了,双鬓都变的灰白,原本壮实的身板也显得单薄驼背了,总而言之就是大不如从前了。老吴和烟的关系几乎是捆绑的,他要是不叼着烟那感觉就像是四眼少了眼睛,在烟雾了然之后,听得他说话才有感觉。
吐了口烟出来,老吴皱着眉头说:“这孩子听故事时候的模样。真像七儿。”
蒋楠听出了老吴话里头的意思,但她没说话。把碗筷都一次收拾好后端走了,腾出地方好让那哥俩说话。
“哎我说,你这一天得念叨好几次七儿,他就是没事也得让你念叨出事来了,别他娘瞎叨叨了,想点正经的!”胡大膀拍了拍裤子上掉落的饭菜渣对老吴说道。
老吴听着胡大膀的话后。就把头给抬起来了,带着些苦笑说:“正经的?你他娘还知道这个词?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头一次听你说这词,哎呀天呀,不容易!”
胡大膀一把拿过了老吴放在桌上的烟。自己抽出来一根,也没点就那么干叼着,有些不乐意的说:“哎我说,笑话谁呢?好歹胡爷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我咋就不能说这个词了?你啥意思?”
老吴没理他,起身拍了拍裤子就走出去了,胡大膀扯着脖子冲它喊着:“哎!上哪去啊?这他娘话都没说完呢!”
“拉屎!自己待着吧。”老吴回了一句之后,叼着烟就离开了。
胡大膀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一包火柴,就把嘴上一直叼着的烟给点着了,深吸了一口之后,慢慢的呼了出去,昏暗的灯光中,原本喜感的胡大膀身影也变得有些模糊了,他被灯光照射到的半张脸透着股落寞,本来刚才是要说矿井的事的,可却忽然想到了都快忘了的往事,冷不丁就把话头给转开了,他不想说自己那些事,那些让人想起来心里都有些隐隐难过的往事。
当年吉林旧矿场刚到了一批劳工,他们是从附近被抓来的农户,一个个身上都脏兮兮,就像在地上打过滚似得。他们被日军的刺刀胁迫走进了一栋木质的大屋中,那里面全是木头打的床铺,床上铺着草席子,下面就露出那带木头叉的床板子,连被子都没有,许多人都被驱赶着进了屋子,随后大门外面上了锁,他们出不去了。
来之前那许多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准是日本人抓他们来干活,这些人里头有一对父子俩比较显眼,他们身上还穿着皮衣带着皮帽踩着兔皮翻毛鞋,一看就是山里头的猎户,而且这父子俩长的那叫一个膀大腰圆,那当爹的脖子都和脑袋一样粗,两片脸蛋子通红,不是冻的那估计天生就是这么个脸色,长的有点像那蒙古人。
这他们还真没看过,那胡大膀的爷爷就是蒙古人,他也算是随根了,年岁不大腰板子挺粗,走路都横晃,两胳膊甩着走。虽然他们比较奇特,但被日本人抓了壮丁,那估计没法活着回去了,在场屋中的那些人有站着有蹲着的,脏脸上的一双惊恐的眼睛,还在顺着门缝去看外面鬼子,都吓坏了。
胡大膀的小名叫小胖,只有他爹这么叫他,而胡大膀的娘生他的时候死了,当爹的带着孩子就靠打猎为生着实不容易。后来战争爆发了,他们在山林中也没能躲开,被鬼子抓了壮丁送到了吉林旧矿场上干活,而这一段的经历对胡大膀的影响那是最大的,因为他爹就是死在矿上的。
旧时候的矿场都是靠人力一点一点挖掘的,那消耗的也就是当时被抓了壮丁的老百姓的命,冬天里冻死饿死累死的人太多了,就直接扔在矿井边的堆煤的空地里搁着,和煤渣都混在一块,有的时候运煤还把一些冻住的尸体拉走了。
劳工们从一大早上开始干活,到日头落山天色完全黑透了那才可以休息,基本上一天得干十五六个小时的活,但他们每天吃的却是白水粥。这个白水粥,也就是在空地上生柴火支起一口锅,把锅里倒满水,然后做饭的人伸手进米袋里抓上一把苞米胡子扔锅里,这苞米胡子也就是被碾碎的玉米粒,等粥煮开之后,把锅盖一打开,那就锅底有些粮食,其余的全都是白水。吃饭那就是喝水,运气好一点能就着些干粮吃,如果跟做饭的认识,盛饭的时候就把勺子蹭锅底来点带粒的汤水,其余的人就这么一碗带着点粮食味的水下了肚,想舔碗可碗上却没东西能舔的,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头,眼窝都凹进去了。
这要是能吃饱了,那人喝水也能活,矿里劳动强度大,加上劳工们吃不饱饭,很容易就体力透支虚脱休克了。矿上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但他们不会救劳工的,而是检查倒下的人还能不能在起来干活了,如果不行了,那直接就扔外头让士兵用刺刀捅死,或者干脆就放任不管活活的冻死。
那种残忍对于胡大膀来说简直就是没人性,恨的他眼睛都发红了,好几次差点就拎着铁镐冲上去,但都被他爹给拽住了。胡大膀从小就没接触过多少人,见过的东西比见过的人还多,在林中遇到狼和熊瞎子他都不害怕,更别提这些穿着黄色军装的鬼子了,要不是他爹拽着,当时就能拎着铁镐劈死几个。
被抓到矿里之后那是很难逃走的,一是因为附近守卫特别森严,如果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准得挨枪子,这不是开玩笑的。二则是那鬼子太损,晚上想出去上个茅房,那出屋子之前得把鞋脱了,或者是把上衣脱了,大冬天光着脚那可是够要人命的,都得快去快回,这也是鬼子们防止劳工偷跑的办法。
当时矿里的劳工是被关东军给控制的,管事的都是军官,胡大膀还记得当时有个日本军官叫松本介,那是个很清秀年轻的日本人,却他特别的残酷,视人命如草芥,死在他手里的劳工特别多,多的都没法去数了,所以胡大膀一直都没把他给忘了,但那个松本介最后却死在了胡大膀手里。
之前胡大膀因为火葬场而联想到死人很多的矿井,从而回想起了曾经在在矿井中挖出的一个物件,也正是因为这个物件,那后来导致的胡大膀所在的矿上发生了劳动暴乱,可结果真正逃离活着出去的,只有胡大膀一个人,连他爹都没能出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矿井
当人长时间处于某种心里和身体上双重高压的状态上,这心态很容易发生变化,会产生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就说这个矿下作业,那唯一的光源就是矿井一边拉进来的电灯,每个四五米才有一盏,那橘黄色的光线在那种狭小多人的环境中非常的局限,都被人脑袋和身子挡住了,其实也看不清什么东西,这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自身被困在一个黑暗狭小的洞穴中,只有无穷无尽的前路,却找不到了退后的路,再加上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导致恐慌的情绪迅速的蔓延。
胡大膀跟着他爹在矿井的最前面挖土,踩着没过脚背的潮湿土壤,胡大膀一直都在看着矿井周围。他们那时候挖矿非常的简易,甚至于说都没有正规的木桩框架来支撑井壁,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倾斜向下的角度不停挖掘,这一天都得塌方好几次。前路塌方还可以再挖,可要是中途的地方塌方了,那可就完了,都能被活活憋死。
这些劳工都是被抓来强迫工作的,他们不是自愿的所以对于工作那可以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糊弄洋鬼子。”总之就是他们怎么省劲怎么来,在井下没有人看着的时候,能偷懒就偷懒,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事故,他们在下面比上头舒服。说起来倒还是挺讽刺了,这矿井的站直碰头伸胳膊杵手指头的地方居然比广袤的大地要自由的多。
胡大膀向来就是好吃懒做的主,年轻的时候也不例外,别人干活的时候他就在周围抱着手坐着睡觉,等一天工作结束了要上去吃饭的时候,他才醒过来,赶紧把手往脚边那些煤渣上摸一把。然后在自己脸上乱蹭,给弄脏了之后,就跟其他人一样,看起来像是干活了。
这胡大膀的爹也就一个儿子,自然惯着不说什么,可如今的情况不同。他们是被胁迫的,要是被鬼子发现了有人偷懒,那肯定就得拖出去挡着众人的面给捅死了。可胡大膀不听话,让他干活他不干,等到有鬼子下来检查的时候,他才爬起来装模作样,等人一走立马东西扔了不干活,他爹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的份也一块干出来。怕那些劳工说闲话。
可往往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当时有个贪生怕死的主,因为老能看见胡大膀偷懒不干活,而且还能有饭吃有觉睡,这心里头不平衡,就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鬼子,想用这件事来换个白面馍馍吃。
但胡大膀他爹是个熟练的猎人,不光对动物特别了解。而是对人也是一看一个准。当有一次干活的时候,胡大膀依旧靠在一边偷懒。那个想去把这事告诉给鬼子的劳工就鬼鬼祟祟的老看着他们。一开始胡大膀的爹还没注意,可随后渐渐发现不对劲,等他察觉出来之后,在那个劳工要爬出来找人来的时候,从后面一镐头就把那个劳工给砸倒了,吓的其他人都傻眼了。可不敢吭声。
胡大膀他爹属于那种比较凶狠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带着胡大膀在山林中生活这么多年,把那个劳工给砸翻之后,就踩着他后背捏住了脖子问他要干什么去?
那劳工被他打的疼,加上那大脸特别凶。就害怕实话说了,他想去找鬼子告诉下面有个小胖子不干活,然后拿这件事换个馒头吃。胡大膀他爹刚要发作,可看到其他瘦不拉几脏兮兮的众人,想到都是自己人,哪能对自己人下手,于是就警告了那个劳工敢把这件事告诉鬼子当叛徒就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胡大膀正瞧热闹乐着呢,谁成想他爹吓唬完那个劳工之后回头就踹他一脚,把胡大膀给踹的一脸就扑在煤渣中,等爬起来之后还没等问这是干啥,就被他爹给拽着去干活了,说再偷懒就保不住他了。胡大膀虽然荤,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不敢偷懒赶紧去干活。
可那个想去告密被揍了劳工却趁机爬起来,捡起一边地上的铁镐就朝胡大膀他爹砸过来,想报复他。结果那父子俩同时都反应过来,想侧边躲开,那一镐头就砸了个空,随后就被胡大膀的爹抬起一脚踹翻在地上,摔的噗通一声。
踹翻之后胡大膀立刻想冲过去补上几脚,可等靠近之后还没抬脚就发现有点不对劲,那个劳工居然仰面躺在矿井中,张着嘴瞪着眼一动都不动了。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有在上面的借着灯光这才发现那劳工居然后脑勺摔在一把镐头上,直接死了。
这父子俩本来就没想杀人的,可这件事就这么发生了,得找到个解释。好在其余一起干活的劳工平时没少受那胡大膀他爹的帮助,而且这个死了的劳工要当叛徒,出卖自己人,所以他们就打算帮助这个父子俩,将这个劳工给处理了。
但他们在矿井中只有一条路,就是向下挖掘寻找矿脉,而且每天定时都会有鬼子下来检查他们工作进度,下面地方太小了根本就没法藏,除非给拖到上面,可肯定会被鬼子给发现的,到时候一看那劳工死因,必定会有所怀疑。虽然当时国人的命对他们来说不值钱,那死的太多了,可在矿上能动弹的人都算是一个劳动力,不是因为矿里发生事故死了,难免不会危及他人,所以他们就准备做一个假的塌方,来把这件事给糊弄过来。
假的事故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侧边的土多挖下来一些,将尸体埋住就行,等到时候上去通报了,就说是塌方压死了人,那些鬼子自然不会多在意。
这么决定了之后,胡大膀就和他爹在前头乱挖,其他人则稍微的退后,以免被挖的真塌方了也不会被波及到。可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父子俩挖了好长时间,把那矿井最尽头都给拓宽了很多,这也愣是没有形成小型的塌方,于是胡大膀他爹就打算再挖一点。然后用土把死人埋住就完事了。
可就是那最后的几镐头,居然挖到泥土中坚硬的东西,都刨出了一声脆响来。他们所有人听到之后也是一愣,还以为是挖到了矿藏,都跑过去把土扒开,可没想到。将那些泥土清理掉之后,竟从矿井的侧边露出来一面坚硬平整的石头,似乎那石头上面还有图案,仔细看着似乎有人工凿刻的痕迹,好像是一面石壁。
他们现在挖的虽然是个新矿井,但少说现在也有二三十米的深度了,而且周围都是荒山野岭也没什么城市人家,以前连人活动的踪迹都比较少,可怎么会在如此深的地方有一个人为雕刻的石壁呢?这不是奇怪了吗?
那些劳工哪懂得这件事。他们以前顶多是种地的农民,要么是山里头的猎户,都没有几个识字的,跟别提看懂这种东西了。可这些人虽然不识字,但起码不傻,觉得这意外挖到的石壁很有可能是以前先人留下来的。
算是处于好奇,下面干活的十几号人就继续沿着石器周围继续挖掘开,挖出来多余的泥土则用来伪装成塌方的现场。将那具劳工的死尸给盖住了。
可随着周围泥土慢慢的清理掉,那石壁的面积很大。而且中间还有一条很深的细缝,在细缝中间位置的两侧,似乎还有装饰性的铁环,这看起来特别像是一扇门,一扇石门。
地下挖出来门来,那对于当年迷信思想还非常重的人来说。是特别恐怖的一件事,因为人人都知道下面有阴曹地府,那里面有阎王爷、牛头马面、小鬼一类的东西,地下的门那自然就是什么鬼门关了,通的地方肯定是地府了。那说不定门后还有阴兵在把守,可当这些人吓坏了,嚎叫着就往上面爬。
胡大膀和他爹虽然不怎么信,但被这些人恐怖的情绪给感染了,看着石门感觉越来越恐怖,似乎后面真的通的阴曹地府,就跟那些人一起往上头跑。
他们闹腾的出来之后,就嚷嚷着挖到鬼门关了,什么索命的小鬼要出来了,快跑之类的。这一喊之下,全矿上的人都疯了,到处奔跑起来,连平时战战兢兢的刺刀和机枪也不害怕了,直接就引发了一场暴动。
当胡大膀和他爹出来之后,那矿上都疯了,枪声不断的从人群中响起,他们本想趁乱逃出去的,但没跑几步就跟那个名叫松本介的日本军官撞了个照面。胡大膀他爹突然反应过来,就拎着去砸那松本介,可人家手里有枪,直接就开枪了,打在胡大膀他爹的肚子上。但就在开第二枪的时候,胡大膀就红着眼冲了过去,把松本介给扑倒了压在身下面,用自己脑袋撞在那松本介脑袋上,直接将给他撞晕了。
当时的场面比较混乱,也没多少人注意到胡大膀这边发生的事,胡大膀将他爹给拽起来,就这么半拖半拽的从矿后面小路逃出去。可没想到也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枪声,原来是松本介只是短暂的昏迷,醒过来之后追出来了,开枪又打中了胡大膀他爹。
那个松本介一边朝他们跑一边开枪打,胡大膀他爹挡在他的身后,挨了好几枪打的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流。那个松本介是非常凶残的军人,他把手枪子弹打光之后就抽出可以按在步枪前面的刺刀跑过来,打算把那要逃跑的父子俩捅死。但刚靠近就被胡大膀他爹反身扑倒在地,靠体重牢牢的压住了,而胡大膀那时候反应了过来,搬起了地上的石头就把松本介的脑袋给砸开了花,可他爹却已经不行了,受伤太重。
但很快就有几个鬼子追了过来,胡大膀他爹用最后的力气把胡大膀给推倒摔进了一边厚密的杂草丛中,虽然躲过了一劫,却亲眼看着他爹被那些鬼子给拖了回去,在地上留下来了一条血痕。
第一百三十五章摊事
在工人阶级统治的时代,虽然精神层面看起来都很亢奋,但长期的处于工作生活两头跑的没有闲暇的日子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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