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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坟-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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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结果他们离开了村子在雾中迷路了。到处都是一片白色,脚下地势平坦根本就无法分辨方向,竟就这么一直的走进了扒头林中。
那孩子没了家里头大人肯定得出来找,就在那扒头林附近把几个人孩子给找到了。但有两个孩子没了,据其他小孩说那两个孩子追大兔子进了扒头林中,其他孩子胆小就没敢进去。就在原地坐着哭,等到大人来了就给接走了。但那几个走进扒头林中的孩子再就没出来过。
因为雾越往林中就越大,就算是想进去找孩子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当时的人心比较齐,为了一个孩子可以动员全村的人,大家伙就自制了不少火把,本想在雾中可以起到一定作用,但没想到刚拿着火把进入扒头林浓雾中,就立刻的熄灭掉了,伸手去摸火把头都湿漉漉的,这雾气实在是太大了,进去之后呼吸都困难,简直就是进入湖水之中。
就这么一直等到几天后,雾气到一定时间就会消散,村里人才敢结伙进入扒头林中去找,结果一直走到大沼泽地中也没发现那两个孩子哪去了,周围太过于宽广而且潮湿异常,地面都湿乎乎烂泥,没法找寻足迹,没搜到人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时候世道不好,人命值不了多少钱,一年病死饿死的孩子都无数,丢几个算不上什么事,再说乡下之时少有城里官爷过问,去找也没用,就自认倒霉长个记性看好其他孩子别在进雾里就行。
但这孩子不管丑赖那都是自己的骨肉,不可能说丢了就丢了,那就不管了。有一个丢了孩子的爹天天都在扒头林外面找,有时候也往里面走一些,但都是趁着大中午或者是天亮的时候,那黑下来之后可不敢进去了,那里面邪性着附近的人都能看出来。
这个当爹的有心,但老天爷似乎不会那么仁慈,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也没发现他孩子半点踪影,村里人都劝他说,孩子一定是进了沼泽地被水泡子给吞了,那怎么可能找到呢?是不是?所以还是算了吧。
可这个当地的心里头总是觉得他孩子还活着,还在扒头林中等着他呢。第二年开春的时候,那雾气又一次出现了,将整片扒头林完全笼罩住,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当爹的看到雾气又想起自己孩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扒头林边缘,冷不丁的就看到林中雾气里有两个黑色的小身影跑过去,看起来特别就像是他孩子,这当爹的就疯了,一头窜进了林子中,但随即被雾气眯了眼睛都看不到东西,每吸入一口气都感觉肺里进了水,呛的他直咳嗽,却努力的睁开眼睛到处去寻找自己孩子的踪影。
在林中闷着头跑起来,结果居然跑进扒头林深处,但眼前雾气小了很多,可却不在是那些荒凉的沼泽水泡子,而是一片乡村景象。附近的土路被压的很平整,周围都用石头码好,看起来特别规矩整齐,两侧则有很多田地,一片片都是开春刚种上的作物小苗,最中间则是许多房子,不是东北的平头民房,而是那种特别古风古韵的宅子,都很大很高,离的老远就能看见那大门垛子,还有门口蹲着的两尊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石兽。
这可就奇怪了,从来也没听说过这扒头林中还有村子啊,而且还有这种感觉很繁荣的乡村,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他眼花看错了?
那当爹的揉了揉眼睛,抬眼又看还是个村子,但回头却发现充满雾气的林子,让他都有些摸不清头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什么地方来了。
正纳闷自己跑哪来了的时候,忽然他发现远处有人影在动,似乎是个孩子,这当爹的本能就寻过去了。结果他沿着路一直跑到那人影附近之后才看到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一个在挖坑的人,他的腿踩在坑里,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所以看起来挺小像是个孩子一样。
这个当爹的慢慢凑了过去,但听见那人“噌噌”挖土的动静,有些奇怪的问他说:“你干啥呢?”
“挖人!”那人声音低沉,就这么冰冷冷的回了一句。
还没容那当爹的反应过来,那个人就忽然弯下腰把手伸进刚挖开的地方,一用力就从脚下拽出什么东西。但这拽出来之后,那个当爹的顿时就吓的脸白了,那人手里拿着的居然是个小孩的脑袋,脖子以下还带着好几节颈骨皮肉,似乎是硬生生的从肩膀上给拽下来的。
“咚!”的一声,那人随手把脑袋扔在身后,结果就掉在当爹的脚前面,刚才离的还有些远光看见是个小孩的头,但等扔在自己脚边完全看清楚之后,那居然是他的孩子的脑袋。
“啊!”惨叫声划破了雾气,那个当爹的被吓的瘫坐在地上,可战战兢兢一抬眼发现那个挖坑的人没了,光剩下个洞,周围也异常平静没有任何动静。他就哆嗦的爬起来,探头往洞里一瞧,那里面居然层层叠叠压着好多人,衣服款式都是各式各样的,可都没有了脑袋。
当的人因为迷信思想重,那遇到怪事必然往鬼怪上面扯,这个当爹就觉得自己不是来了阴曹地府,那就是进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冷席卷了他的全身,恐惧透过了毛孔进入了身体内部,把他给吓的魂都要飞了,什么东西都不敢看,一咬牙弯腰把他孩子的头捡起来抱在怀里,闷头就朝林子冲过去。
林中雾气浓厚,什么东西都看不见,那种厚密的感觉就像是周围有软乎乎潮湿的东西贴在自己身上,最可怕的还是当后背充满那种感觉的时候,把这当爹的给吓的头发都炸起来,一路的闷头狂奔好不容易才从扒头林里跑出来,当跑回到他自己的家门口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他的媳妇正好就在门口等他,冒冒失失跑回来一进门差点没把他媳妇给撞翻过去。
媳妇就问怎么了?让狼撵了?跑什么玩意啊?
这当爹的就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忽然想到自己怀里还有东西,就战战兢兢掀开衣服拿了出来,他的媳妇当看到自己孩子脑袋的一瞬间就晕过去了。事后经过仔细辨认,那当爹的从扒头林中带出来的的确是他孩子的脑袋,但奇怪的就是那颗脑袋的皮肉都很新鲜,感觉就像是刚死的,再经过这当爹的对扒头林大雾中乡村的描述,和那种诡异恐怖的景象联系起来,雾乡就这么在周围传开了。
第九十八章踩窑
扒头林因为特殊的森林结构得名,中心是一大片浅湖泊和荒凉沼泽地,环绕一圈的则是那高耸密集的树木,有点像谢顶的人,中间溜冰场周围铁丝网,扒头又可以叫扒头发,就是这么个讲究。
旧时年头乱,那没几个人结伙还真是不敢走山路,不是怕遇到野兽,而是怕那些黑了心的胡子。
民间的胡子都是农民放下手里头的农具拿起砍刀就上了山,一开始还比较零散,靠打劫过往的尖头为生,尖头就是商人,那时候商人能有几个钱,也就是随身带着一点吃饭的零钱,但那些胡子也不嫌弃毛分的都要,有时候还要抢人家的货,然后去框子低价卖掉。框子就是黑话县城的意思,要是他们说推框子、赶集一类的,那就是攻打县城。
当年吉林出了个大胡子名叫李德胜,他应该就是吴七之前要找的那个一锅烂。那一年李德胜年岁不大也就刚三十,但他上山之前就是那种混子,手下兄弟也有几十号,都是那种面带凶相手上沾血的主,所以这个李德胜那就成了一霸,在林中抢了猎户的屋子住,将附近零散的胡子也都吸收过来,收为己用。因为后来人太多了,他们就自己在林中就地取材盖了几间木屋,渐渐的随着人越来越多,那势力也就越来越大,不光是打劫过往尖头,甚至还去袭扰有驻军的城镇,抢了不少钱粮女人,因为人太多了那地方军队都不敢贸然去剿灭,也是如此就把这李德胜给养起来了。
李德胜他们一开始用的都是各种各样刀具。只要能抬起来剁死人的家伙事都行,这也是为什么附近人管他们叫菜刀团的原因。但李德胜则管自己叫一脚天。他们这伙人则是底儿摸天,那些年着实是霍霍了不少老百姓和富商。让人提起来就害怕但却恨的牙根痒痒。
但这群胡子日后却没落得好下场,这事还跟那传说中的雾乡有关系。
冬天胡子们就躲在山中自己搭建的木屋中过冬,等天气暖和之后才出来,就跟那狗熊冬眠似得。但由于前一年这伙胡子抢的东西多,那整整一冬天都没出去也够吃,所以就有点不务正业了。一直到快要开春了,这帮人才都伸开了懒骨头,派了不少皮子出去探探风,看看哪个镇子货多兵少。好干他一票。
皮子不是那黄皮子,这黑话中皮子就是新来的胡子或者是年轻的胡子,这帮皮子没多少经验也大多不敢杀人,所以就只能跟着拉线出去打探,这拉线就是那踩点望风的胡子。
结果没过几天就有个皮子急匆匆的回来了,直接就找到李德胜,跟他说往南边走不到两百里有那么一片林子,当地的人都管那叫做扒头林,说林子中间有一片沼泽地。但每年开春当头月扒头林中会起雾,当起雾之后再穿过林子那里头就会出现一个乡镇,据说都是那种旧时候地主家大宅子,还有田地。
李德胜一听是这么回事。当时心里头就犯嘀咕,平时是沼泽地,起雾之后里头就有地主大宅。那不成鬼宅了吗?说起来还挺他娘吓唬人的。但他们是什么人,是那打家劫舍的胡子。而且还是厉害的胡子,人多要干就干大票。但小家小户的鸡毛店没多少东西他们都不感兴趣了。城市乡镇虽然人多物资多可都有拿枪的跳子,也就是警卫士兵,只有地主土财那钱多跳子少,相对来说比较容易。
在黑话中院落被一般被称为窑子,活窑就是有交情院落,死窑就是没交情的,翅子窑是兵营,苦水窑是药铺,雾土窑是烟馆,啃水窑则是饭馆等等。这附近十里八乡的窑子基本都被这伙胡子踩过了,要是有那他们早都去了,这冷不丁听到还有个起点奇怪的大窑子,虽然怪但仔细一想,可能是那地主老财故意把院落建在那种隐蔽的地方,用天然的屏障来当掩护,一直就在那里头生活着,估计能有不少好东西啊。
李德胜是个贪财的主,当知道那扒头林的雾乡之后,他就馋的抓心挠肝,就想象着从窑子里往外面搬东西的情景,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怎么能让他不心动呢?正巧这时候赶上开春了,等到李德胜带着百十号人一路奔到扒头林的时候,那把附近的的乡民吓的都拖家带口子的跑,以为是胡子来扫荡了,结果让他们虚惊一场,那伙自称是底儿摸天的胡子直接去了扒头林外面,路过村子的时候压根就没停,一看就知道是有目的的,对那些鸡毛店几袋米几只鸡鸭鹅狗不感兴趣。
带头的皮子将大部队引到扒头林后,就赶紧指着林子说:“那雾乡地主窑子就是这里头!老大个了!附近的人都这么说!”
但刚说完这话,就有一阵白色雾气从林中飘散出来,果然是真的开春起雾,雾气移动缓慢但特别浓厚,入眼之处只有一片白色,还有渐渐消失在屋中的林木,这景象把百十号人都给弄懵了,都看傻眼了。
李德胜骑着高头大马,他看到雾后也是一愣,但随后就反应过来了,满脸匪气的下了马,抄起他随身的那把大刀,指着扒头林就喊道:“并肩子们,前头这窑子咱们是第一次踩,估计除了咱们之外也没人踩过,那东西肯定老鼻子了!今天干完这一票,晚上咱们就在那窑子里踩着大户核桃,在窑子里啃富搬姜子,再耍着那些干净的斗花子,最后再卖给吃长路的!”
这大白话里夹杂着黑话,意思就是说干成这一票把宅子拿下之后,晚上就在那地主老财家里头,踩着地主脑袋吃肉喝酒,玩着年轻姑娘,最后再卖给人贩子,这就是大赚一笔。
胡子们听后那都激动的不行,叫嚣着要冲进去,但就在这热闹的时候,忽然李德胜发现不远处路边站着个老头,一脸苦相的看着他们,透过嘴型看到那老头似乎在说:“别进去,别进去!”
李德胜当时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就转回头看着那雾气缭绕的扒头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不知是他的心思影响到了马,还是那雾气着实怪,只听一声长啸之后,李德胜骑过来的那匹高头大马突然发起狂来,尥蹶子踢翻了好几个胡子,然后居然就闷头冲进了扒头林的雾里,随后只剩下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却不见了踪影。
刚才还有些激动的胡子们都被吓了一跳,李德胜也惊的不轻,再去看那个老头后,却发现那老头早都没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小路。瞅着眼前那些焦躁不安的胡子,李德胜稳住了心神,也没多想就直接就要带人穿过那层浓雾进去瞧瞧,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雾乡大窑子,顺道把那匹马给找回来。
但这个雾真心是太大了,想用火把照亮都不行,只能让百十号人排成两行,一个拽着一个分成两队进入了扒头林中。李德胜自己领着一半人,他是胡子的头所以自然得打头阵给后面的人壮胆,只要他不乱不退缩那所有的胡子就不会乱,遇到事都一起上也没人会逃跑。
李德胜在踏入林子的一瞬间,仿佛迎面被浇了一盆冷水,那雾气比想象中还要浓厚的多,而且雾中有些奇怪的味道,不像是平常遇到的那下饺子开锅一般气味的雾,而是一种说不上来,但的的确确有些怪异的味道,这味道让人不舒服,呼吸愈发的困难。
在扒头林的雾中,每吸入一口气那仿佛就灌进一口水,呛的人咳嗽不停,都伸着舌头红着眼睛,仿佛掉入水中呛了好几口般。李德胜不敢大口喘气,用袖子捂住自己嘴,在雾里睁眼和闭眼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脚下偶尔会有露出地面的树根绊脚,除此之外那就是一棵棵高耸的树木,只要打头的人躲开了后面都不会出事,走的缓慢却渐渐的靠近了中心。
扒头林中间的沼泽地究竟有多大没人说得清楚,因为这地方很少有人进来,所以只是大概的知道规模,那沼泽中间是什么样还真不知道。有人说可能是个湖,有人则说中间什么都没有是一片长满荒草的空地,总之都是猜测,谁也没进去过。
李德胜这群底儿摸天,他们仗着自己人多有家伙事,再都是胆子不怕死的主,李德胜带着一队人就穿过了浓雾进入了扒头林中间了。当呼吸顺畅一些后,李德胜才抹去了满脸的雾水,睁眼一瞧当时人就愣住了,眼前的景色特别怪异,浓雾围绕在周围的林子中,而中间则是一个小乡村,全都是一抹的灰色,虽然看起来特别华丽但给人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阴森森的,仿佛这地方已经被荒废很长时间了,冷冷清清没有半点人畜活动的迹象。
第九十九章剥皮
李德胜这一脚天的外号来自于他那姓,之前说过李在黑话中叫做过一锅烂或者一脚门,一脚天则是取了黑话前两个字,后面的那个天则是南天门的意思,指的他李德胜那本事盖过天王老子,有点不自量力了,不过在当时那个地界的确是个王这没法说什么,人多就是本钱,心狠更是来钱快。
趁着胡子们进入雾乡这愣神的工夫,咱们说道一下这个黑话中的姓氏。之前说了很多关于黑话的词,这个黑话不是从胡子那流传出来的,而是从很久远的古时候的江湖上的黑话,后来才被胡子们借用的,是这么回事。
一般来说黑话都是特别俗特别贴紧生活的,比如拿黑话这问你姓,就可以说报报蔓或者报报迎头。互相之间告诉对方自己的姓氏,用黑话讲就是甩蔓。什么蔓?就是姓什么,这个蔓那就是姓的意思。这李姓的黑话说起来不太那么让人能懂,但也有一听就明白的,比如灯笼蔓,就是赵,和照东西的照是谐音。还有补丁蔓,便是冯姓,千斤子的陈、雪花蔓的白等等这些,都是这样的,只要掌握的窍门那黑话说起来不难反而还挺有意思的。
就在这解释黑话的一愣神工夫,李德胜就抹干净满脸水睁开眼睛,他身后一个抓一个的胡子也跟着都进来了,都跟李德胜看到一样的场景,不由得震惊的鸦雀无声。这一个个的就跟刚从水缸里捞出来似得,还有的人是被同伴拖出来的,按在地上踩着肚子往外吐水。可想而知这雾气有多浓了。
可当他们都陆陆续续反应过来之后,李德胜发现了一件事。他既没有发现先前跑进来的马,也没发现另外一队人。而且跟他进来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个,不知刚才什么时候在雾中队伍断开了,此时走出来的只是一个零头,剩下的那么多人可能还在雾里头转悠。
李德胜回身往扒头林里走了一点,但没有发现那些人的踪迹,他没办法就大喊了几声,结果声音空荡的扩散出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李德胜当时就以为那些人是因为雾气太浓了受不了半路上掉头跑回去了,不由得气的呲牙瞪眼大骂那些胡子是哼哼。等回去就把他们全给搬江子了,就是骂他们是猪回去之后就杀猪了!着实是气的不轻。
但既然已经进来了,还发现了这个乡村后,李德胜就把跟进来的人组织起来,但人数有点少,而且只有他自己身上带了一把火匣子,其他人可都是揣着刀,万一表面看起来这窑子没啥动静,结果只是发现他们后做出来的假象。实则是个有火器有护院的响窑,那他们估计就有来无回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踩谁的脑壳了。
冷不丁想到这个,李德胜就有些打怵了。可本身人就少,他不能自乱阵脚所以就硬撑下来,装着无所谓的对那些胡子说。说这个窑子没人,估计知道他们来了后都跑了。所以在场的兄弟都是这次踩窑子的功臣,那回去之后要论功行赏。其他人逃跑的胡子则要挨罚,轻则开刀放血,重则剁手指头耳朵,这么说之后让那些原本经过浓雾折腾有些萎靡的众人都打起精神来,跟着李德胜就要去踩那窑子。
李德胜鬼的狠,他开始觉得这个地方可能不太对,所以往窑子走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让几个腿脚快的在前头走,然后自己混在人堆了,万一从这窑子中开冷枪还有这么多人替他挡着,大不了扭头逃跑,下一次再带人来。
这个乡村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遮天蔽日的雾气笼罩的原因,那整体的颜色都是灰白的,就连地里种的作物也都是灰色的,表面上像是摸了一层洋灰,而且空气中还飘散着臭鸡蛋的味道,闻起来头都疼。
踩着田间被压实的泥路,十几号人边到处打量边朝着窑子方向走过去。李德胜发觉那种奇怪的臭鸡蛋味有些不寻常,怕是害气,所以就用袖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露出一双眼睛也是到处看,就怕从什么地方冲出来一堆人把他们给包围住,他还留心身后路,一会万一遇到情况他就赶紧跑。
就在李德胜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打头的几个人已经拐进了前面几座窑子形成的胡同里,当后面的人慢慢走过去之后,看到的却是空挡的胡同,并没有发现先前进来的人,不由得全都紧张进来,将随身带着的刀具抽出来双手握着,一副菜刀团模样也进了胡同。
李德胜越走越靠后,因为他发现打穿过扒头林进来之后,就没看到会喘气的东西,但这窑子特别干净崭新,墙面平整屋顶瓦片也都齐全,肯定最近有人住过,要是宅子长时间没有人住荒废了,那很快就破损了,不会是这个样子的,所以窑子中肯定有人。但李德胜怕的不是人,而是那些枪,五把枪就足够收拾他们这些人了,但瞅着高墙大院那肯定不止五把,说不定那护院都比他们人多几倍。
胡同笔直,两侧是四米多高的院墙,地面上铺着青砖,可潮湿的就像是刚下过一场雨,墙角旮旯的地方布满了青苔,但闻起来臭鸡蛋的味道更加浓重了,也让李德胜愈发紧张起来。胡子们没少跟着李德胜踩过窑子,但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安静中透着诡异,不如直接出来一排警卫跟他们硬碰硬干上一场,这算怎么回事?
慢慢的众人就走到了胡同尽头,前方出现了十字岔路口,探头瞧过去,左右两边尽头各有一扇灰色大门,门上还镶着铜扣,感觉特别庄重威严。门口两侧各蹲着一个石兽,但不是寻常的那种北狮子南麒麟,而是一种不知名的东西,而且也不是挺胸抬头气宇轩昂。则都是卧姿,还闭着眼睛。让人有些摸不清是怎么回事。
先前进来的两人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都走到这了也没看到人。李德胜就站在胡同的十字路口不动地方,就本能的将后背靠在墙上,他越来越觉得这地方不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冷汗顺着额头慢慢的流淌下来,趁着没人注意就想赶紧抬手抹去。但胡乱的抹了一把之后,还没等把手放下来就愣住了,侧头一看他手背上居然沾了血迹,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哪是流冷汗了,而是出血了。
李德胜惊的抬手去捂自己脑袋。他还以为是刚才迷迷糊糊不知道蹭在哪把脑袋给蹭破了,但当用手捂住脑袋之后,却没感觉哪疼,只是感觉很滑,慢慢的把手放下来,看到自己双手全都是血迹,他要是能出这么多血肯定早就站不住了。就在这时候,“吧嗒”一声响传进了李德胜耳朵里,他清楚的感觉到有水滴在自己头顶。顺势仰头往上一瞧,当时就把他给吓的瘫坐在地上。
众人都紧张兮兮到处打量,本想问李德胜往哪走的时候,却看到他满脸都是血的瘫坐在一边。刚要惊慌这老大怎么受伤了,忽然发现这血不是李德胜的,而是从上面落下来的。直到这时候大家伙才看到这李德胜靠的墙头上搭着一张刚剥下来的人皮,那鲜血顺流的滴在下面李德胜头上。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来的。但等惊恐的声音回荡在胡同里的时候,那墙头上挂着的人皮掉落下来。正好掉在那李德胜身上。等李德胜反应过来之后,就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那张人皮,头皮眉毛具在,但只是一张皮似乎刚才被人给剥下来的,但这个被剥皮的人他们认识,就是刚才先进到的胡同中的一个,怪不得前后脚的工夫人就没了,原来是被剥了皮仍在墙头上了。
这可就太吓人了,当时胡子们都吓的找不到自己舌头了,胡同两头的人那就开始跑了,都没个目的反正就是得跑,他们感觉不跑就死定了,所以一眨眼的功夫十好几号人都没影了,只剩下还用脑袋接血的李德胜。
“阿妈呀!”当黏糊糊的血液顺着李德胜脖子流进衣服中后,那种粘滑的感觉让他猛的就惊醒过来,四脚并用的爬到了一边,还有些颤抖的仰脸去瞧着墙头上挂着的那张人皮,想站起来但腿软,再一瞅周围半点人影也没有了,都顾不上骂那些孙子,把满手的血在地上乱蹭几下之后,战战兢兢爬起来就跑。
结果李德胜慌了神,压根就没分清楚方向,他不仅没跑出去,反而还钻进了胡同深处。当冒冒失失跑进一个开了门的大院子后,那院里横拉了一根绳,绳上面晾着一排人皮,都是刚剥下来的,每张人皮下面都积攒了一滩血迹,而周围则半点血腥点都没有,打眼一看这数量,刚好就是跟着李德胜一块进来的那些人。
李德胜吓的当场就走了水,疯了一般就冲出去,不知怎么自己还从里头跑出来了,但因为被村民给报了官,有当兵的就在外面等着他呢,已经把先前从扒头林里逃出来的胡子控制住,正巧李德胜打着滚冲出来之后就被官兵抓个正着。
但他被吓的神神叨叨,说里头有个屠户杀人剥皮,把跟他一块进去人的皮都剥了。但官兵问他既然都剥了,那你怎么出来的?李德胜他战战兢兢哪知道自己怎么没事,可如今被官兵抓了,那也就完了。
官兵不信他的话,可雾气太大还有很多胡子没抓到,所以就没有贸然进入扒头林中,等到几天后雾气消散了,那才组织人手进去搜寻,结果他们压根就没看到什么乡村大宅子一类东西,但却在沼泽地中发现了很多被晾晒起来的人皮,可骨头和肉都找不到了,一清点这人皮的数量的确就是少的那些胡子,这李德胜他说的话居然是真的。
四平公安局档案室那封泛黄的纸上,记载的就是在扒头林中发现胡子被薄皮的晾干的事,但是什么人干的,至今都没查清楚,年头太久了半点线索都没留下来。
第一百章冻疮
夜深透了后,吴七独自坐在屋外的凳子上,身后靠着墙抬眼看着天上的繁星,忽然间笑了声说:“唐科长,这故事你听好多次了吧?”
老唐推开门走出来,回头瞅了一眼里屋,然后轻轻的带上了门,在门口直接就蹲下来,摸出烟点了根慢慢的瞅着,黑暗中那烟头红色的光亮最为显眼。
“我几年前来过这,就是因为无意中找到那封旧档案,之前来的时候在其他人家打听到了这件事,说的都差不多,竟是那些不着边的故事,我还就真不怎么信,这里头肯定是有点其他事没搞明白的。”老唐抽着烟眯了眼睛轻声念叨着,但说完这话后,忽然抬眼瞧了一下吴七昏暗的身影,开口继续说:“这破事应该你跟要找的东西没有关系吧?不过刚才我留心了一下,发现你似乎听的很着迷啊。”
吴七看着天咧嘴笑了笑,转眼瞧着老唐烟头发出来亮光的地方,低声说:“我喜欢听故事,尤其是那种不着边说起来都是迷信的故事,以前就好这口都习惯了。”
老唐呼出一口烟说:“这个我懂,听故事是人的天性,爱听故事则是人的共性。”
吴七笑着说:“唐科长你对故事也有研究吗?怎么这话说起来都成套的?”
老唐想了一会后才说:“我是刑侦科的,每一个亲临现场的人说出来的话,那都是一个故事,是他们眼睛所见心里头加工后产生的故事,没有完全是真实的,但也不会全部都是假的,所以能分辨一个故事里的真实性,就是我的工作。比如就你拿来说。你很会看透一个人,总是盯着别人的眼睛看,是不是眼神中稍微有一点不对劲你就能察觉出什么啊?”
这话说的让吴七眼睛都有点发亮了,翘起嘴角想到了什么,依旧看着天说:“唐科长,跟你一比我的阅历太少了。但这两年遇见过的事,比之前一辈子都要多,也学会了怎么看透人心,对了,唐科长想猜猜我是怎么学会的吗?”
“这个怎么猜?猜你是见的人太多了?”老唐叼着烟一脸无所谓。
吴七忽然眯住了眼睛,黑暗中他的面容异常冰冷,轻声开口道:“因为我见了太多人的内部构造,所以就懂了他们是怎么想的。”
老唐听后嗤嗤的笑起来,将烟头用手指弹开。带着笑意说:“要是像你这么说,那些验尸的都是一看看透人心了吧?打眼一瞅就知道我刚才是去干嘛了,说不定还能看出来我蹲坑用了多长时间,抽了几根烟呢!”
吴七随后冷脸一扫而光也翘起嘴角跟着笑起来,两个人低声笑了半天之后才停下来,同时面色都变得奇怪。
“吴七燐,你注意到什么了吗?”老唐忽然开口问道。
吴七说:“唐科长指的是什么?”
“就如我刚才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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