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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案调查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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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中含有钛,赤褐色的头发中含有钼,棕红色的头发中除铜外还含有钛。”

“不过单凭这些还远远不够,另外一点就是需要看人的生活习惯,例如长期抽烟的人,头发中会含有大量的铅元素,等等。所以综合这两点,就算没有毛囊的头发,里面所含有的微量元素也有一定的针对性。老贤就是通过仪器把这个现场提取到的头发的微量元素图谱给做了出来,接着办案人员把所有的怀疑对象的头发全部取样做检验,最终锁定了真凶。他的名号也就是在那时候打响的,当时他在学校的检验系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学校的检验老师走到哪里把他带到哪里。也就是从那次起,老贤疯狂地迷上了检验,一直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胖磊喝完第二罐啤酒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去,原来老贤这么牛×。”我瞪着眼睛感叹道。

胖磊把空罐子往旁边一扔,起开了第三罐喝了一口:“小龙,咱科室你跟我的关系那没话说,但越是这样,我觉得我这个当哥的越应该把丑话摆明面上。其实不是哥说你,咱们科室,明哥的法医技术响当当,老贤检验技术也没话说,你磊哥我在照相技术上虽然不敢说是多牛,但是在全省也是能排得上名的。也就是你,上班一年多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其实有时候你也别怪明哥说你,咱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你现在跟明哥吵,没意思。等哪天,某个案件因为你的细致勘查而告破,那就等于是在甩明哥一个大嘴巴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琢磨着他的话,端起啤酒猛灌了一口。

有时候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六罐酒我只喝了两罐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胖磊的话在我迷糊的脑海中时不时回响。

八实习生叶茜

也不知睡了多久,胖磊将休息室的门小心翼翼地推开,对着只穿着一条内裤在床上打滚的我小声说道:

“小龙,疑似尸源好像找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啊?什么疑似尸源啊?”我嘴里嘀咕一声,侧翻了个身子,又要睡去。

“那好,你接着睡吧。”正当胖磊准备把房门再次关上时,我突然大睁两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起身,激动地问道:

“磊哥,你说什么?疑似尸源找到了?”

胖磊看到了我的反应,嘴角微微一笑,把房门重新推开,揉了揉他的啤酒肚乐呵呵地走到我的身边:“对,和明哥推测的一样,刑警队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果真在石铺村找到了一个失踪的单身女性,40多岁,早年丧偶,有一个20多岁的儿子在外打工。根据调查,这个女子现在已经有五六天联系不到了,刑警队已经联系了她的儿子,他赶了回来,刚刚被带到我们科室,老贤正在给这个男子做DNA比对检验,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刑警队那边调查出石铺村有没有私人的小油坊了吗?”我赶忙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整个石铺村都没有油坊。这也是我纳闷儿的事。”胖磊有些沮丧地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头。

“没有?难道推断有错误?”我从床头摸了裤子套在腿上,从床上蹦到地面上问道。

“这就要借用老师的一句话,推理只能指明大致的调查方向,其中我们无法控制的突发情况太多。最少根据我们的推断,疑似尸源不是有了一个大方向?如果比对上了,最起码咱们也有个突破口不是?”胖磊跷起二郎腿,使劲晃悠着对我说道。

我套上上衣,哭丧着脸回答道:

“但愿能找到头绪,我可不想复勘现场。”

也许很多人对复勘现场这个名词不太了解,所谓复勘现场就是对现场重新勘查的意思,如果一个案件在第一次勘查现场的时候提取到了足够定案的证据,那这个现场就没有必要再重新勘查,相反就需要再次对现场进行仔细又仔细的反复勘查。

第一遍现场的勘查,可以说把一些明面上的物证基本上都会提取完毕,而复勘现场的任务就是要对案发现场的一些细微的证据进行提取。按照以往的勘查经验,如果第一遍现场勘查需要两个小时,那复勘所耗费的时间绝对要在两个小时以上。这个案件抛尸现场有十几处,而且间隔有50多公里,如果这个案件需要复勘,那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十分“抓狂”的事情。

胖磊看我眉头紧锁,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躲都躲不掉。咱还是看看检查的结果吧。”说完他朝门外走去。

我用最快的时间穿戴整齐,刚一推开休息室的门,一个女子的背影就映入我的眼帘。女孩扎着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身穿一条水洗紧身牛仔裤,脚穿一双帆布鞋,20多岁,身材凹凸有致。本来还有一点儿睡意的我,看到这一幕,立马精神焕发。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十分礼貌地说道:“你好,请问来我们科室有什么事吗?”

女孩双手后背,来了一个华丽的转身,一张清秀的瓜子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清楚她的长相,我变了脸色,惊呼道:“原来是你!”眼前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刑警队的实习女生。

“哟,敢情,您老这是刚起床?”女孩以我为中心,转了一个圈,上下打量我说道。

面对她赤裸裸的调侃,我心里虽然十分不爽,但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精神,没有去理会。

而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十分急促的脚步声,胖磊喘着粗气跑到我跟前,使劲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比对上了,比对上了。死者就是男子的母亲。”

“什么?真的?”我一把拽住了胖磊的左手,激动地问道。我有这种反应,一方面是因为案件有了巨大的进展,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为有可能不需要去复勘现场而欢呼。

“比中了?”就在我出手的零点零一秒以后,女孩紧紧地拽住了胖磊的右手,忽闪着大眼睛问道。从她的脸上,我读出了惊喜的表情。

胖磊左顾顾右盼盼,最终还是把目光转移到了女孩身上,点了点头说道:“嗯啊!”

我第一个松开他的手,唰地一个箭步冲到楼梯口,往二楼飞奔而去,女孩也不肯示弱,紧随在我身后。

我一脚刚踏入二楼的走廊,便看到老贤手中拿着一本检验报告从实验室走出来。

“贤哥!”我叫停了他的脚步。

老贤推了推眼镜,转身问我:“什么事,小龙?”

“尸源找到了?”我跑到他面前闪了一个趔趄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说着他翻开了鉴定报告,把手指向鉴定结论一项对我说道。

我把报告从老贤手中拿过来,这时女孩也把头凑了过来,还没等我开口,女孩的声音就飘到了我的耳朵里:“被检验者陈志的基因型,与现场生物样本的基因型为母子关系的概率为99。99999%。”

啪,我一看完便把报告瞬间合上。

“你干吗?”女孩皱着眉头幽怨地看着我。

“姑娘你是……?”老贤这才注意到女孩的存在。

“陈国贤老师好,我是刑警学院刑事侦查专业即将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在咱们市刑警队实习一年,我叫叶茜。”女孩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老贤有些惊奇地问道。

“我来之前就听刑警队的师哥师姐跟我介绍过,说你们尸案调查科可是咱们市公安局办理命案的‘金字招牌’,不光是您,冷启明老师,还有焦磊老师,可都是很牛的人物,我早就如雷贯耳了。”女孩咧着嘴巴笑着说道。

“咳咳咳。”我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因为我们科室就四个人,三个人都介绍到了,唯独把我给忘掉,这是什么情况?

“咳什么咳,你不就是那个科室里最水的痕迹检验员司元龙吗?我知道你的名号,不用你在这儿假装咳嗽提醒我。”女孩眼睛一瞥,对着我极为不客气地说道。

“你!”我脸涨得通红,却无言反驳。

“好啦,你俩怎么一见面就掐上了,我得抓紧时间把报告给明哥送去,他还等着问情况呢。”老贤说完从我手中拿走报告,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贤哥,等着我,我也陪明哥一起审问。”

当我抬脚正要离开时,叶茜一把拽住了我的肩膀问道:“什么?你们科还负责问话的活儿?这些活儿不从来都是我们刑警队来做的吗?”

我很不友好地把她的手从我的肩膀上移开,冷哼一声说道:“实习生就是实习生,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什么规矩?”叶茜好奇地向前走了一步问道。

我双手一背,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很骄傲地回答:“我们市的规矩,一般小的案件的审讯由你们刑警队来,但是我们科室插手的命案,这问话的活儿从来都是我们科室最先出马。”

“怎么还有这样奇怪的规定?”叶茜有些不解地问道。

听到这儿,我很潇洒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卷叼在嘴边,说道:“谁能有我们科室了解物证的情况?你们知不知道哪些话是该问的,哪些话是废话?证据掌握成啥样你们都不清楚,你们问个什么?有时候报案人或者被问话人的一句不留心的话,都能造成案件的重大转折,如果抓不住这样的细节,就是跑断腿案件也办不掉。你没看到你们刑警队的大队长都在会议室老老实实地等着呢吗?你在这儿瞎吵吵什么?”

“嗯,有一定的道理。”叶茜很认可地点了点头。

我真的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虽然她的长相和身段都能跻身美女的行列,但上过警校的都知道,学侦查的女生,很多都有暴力倾向,因为警校的宗旨就是女人当男人训练,男人当畜生训练,刀枪剑戟哪一样不精通也不会让你顺利毕业的,尤其她上的还是刑警学院,里面的训练更为严格。别看警校的女生穿个便装也跟女神似的,可事实上她们很多人可都是能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女汉子。

说到这儿,你们或许会问,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告诉你们,因为我跟叶茜是同校的。在我们学校分“武当”和“文当”。像刑事侦查专业、治安管理专业、交通专业这些都属于“武当”的范畴,因为这些专业的学生,在平时的工作过程中,极有可能跟歹徒发生搏斗,所以训练起来也最为严格。而我所学的痕迹检验、老贤的理化检验、胖磊的刑事照相,这都属于“文当”,我们以后的工作就是针对一些现场的物证,所以在体能训练中并没有过于严苛的要求,我们基本上注重的都是脑力训练。

九乡村“杀马特”

趁着叶茜捏着下巴思索的工夫,我一抬脚快速朝明哥的办公室走去。刚一走进办公室,我嘭的一声把房门一关。明哥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我嘴角一咧算是回答。

明哥没有言语,扭头把目光移到了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身上。

男子20岁左右,染了一头黄发,上身穿一件镶嵌有铆钉的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皮裤,脚穿一双造型怪异的尖头黑皮鞋。从外形上看,男子绝对是标准的乡村“杀马特”。此时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份DNA报告在仔细阅读。

大概过了两分钟以后,男子把报告放在了明哥面前,平静地开口说道:“警官,我看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看到男子的表情,我有些诧异,死者是他的母亲,而且是被用如此极端的手法杀害,可我从他的脸上竟然没有看到一点儿悲伤的迹象。

我此时也注意到明哥的表情有些愕然,但转瞬即逝,只见明哥拿出了纸和笔开口说道:“说说你自己的情况。”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卷点燃,跷起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吸了一口惬意地吐了出来,甩了甩挡在眼前的长发开口说道:“我叫陈志,21岁,现在在省城的理发店工作。”

“说说你的家庭情况。”明哥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我没有家。”陈志把身子往板凳上一靠,又吸了一口烟回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死者不是你的母亲?”我在一旁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愤怒。

“理论上是。”陈志把目光转向我,平静地说道。

“你!”我刚要发飙,被明哥投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看到他的表情,我一屁股坐在了远处的板凳上,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陈志。

“说说你母亲的情况吧。”说着明哥扔给陈志一支烟卷。

陈志双手接过烟卷,往耳朵上一夹,歪着头看着明哥,回答道:“她叫黄秀芳,45岁,我离开家有八年了,她的其他情况我不了解。”

“你父亲呢?”明哥用笔头敲着桌面耐心地询问道。

“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被人叫了十几年野种,我哪儿知道我父亲是谁?要问,你管黄秀芳问去。”陈志冷哼一声,抽了一口烟回答。

“对于你母亲的死,你是怎么看的?”明哥问了一个貌似跟案件毫无关系的问题。

“怎么看的?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在我意料之中。”陈志把耳朵上的烟卷取了下来,放在手中回答。

“这话怎么说?”明哥引导道。

陈志用手中那个即将熄灭的烟屁股重新点燃这支烟卷,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了踩,有些懊恼地回答:

“黄秀芳从我小的时候,生活就不检点,抽烟、喝酒、赌牌、乱搞,在村里都是有名的,我也是受不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才小学一毕业就跟着几个同村的人出去打工的。”

“你出去这些年没有回过家?”明哥停下了笔。

“你觉得我会回来吗?”陈志没有回答明哥的话,反问道。

明哥闻言,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问道:

“黄秀芳在村里跟谁的关系好,这个你清楚吗?”

陈志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说道:

“我记得小时候村南头的谢老汉经常来找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明哥听到这儿,眼睛一亮,赶忙问道:

“谢老汉的情况你了解吗?”

“前几年就死了,黄秀芳肯定不是他杀的,这点你放心。”陈志甩了甩头发回答。

“因为什么死的?”我在一旁见缝插针地问道。

“具体怎么死的我不清楚,反正就是死了。”陈志有些不耐烦。

明哥考虑了一段时间,接着开口问:

“平时家里就黄秀芳一个人居住?”

“应该是。”陈志掐灭烟卷回答。

“行,今天的问话就到这里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再联系你。”明哥拿起笔录纸让陈志在上面签字按手印,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老贤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陈志刚要起身离开,我一把将他按在了座位上,直勾勾地看着他问道:“哥们儿,咱兄弟俩好好聊聊,我不记笔录。”

陈志一用力,把我的手从他的身上甩开,重新坐在了座位上,不耐烦地开口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你赶紧。”

“你们村以前有没有开油坊的?想好再回答我。”我开口问道。

“谢老汉就是开油坊的啊。”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才怎么不说?”

“那你们也没问啊。”陈志脸一横。

“那现在谢老汉死了,油坊还开吗?”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赶忙追问。

陈志跷起二郎腿,又续上一根烟卷:

“早关掉了,现在交个电话费都送油,谁有那闲工夫还去榨油吃?”

“谢老汉的基本情况你跟我说一下。”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

“他叫谢汉国,如果不死的话,现在已经有六十七八岁了,家里好像有一个儿子,叫谢文乐,以前就是种地的,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我一边听,一边在本子上仔细地记录。

“好,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情况我再打给你。”

“别,我忙得很,我可不希望再接到你们的电话。”陈志很潇洒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走出了办公室。

陈志走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人口信息网,在姓名一栏输入了谢文乐的名字,知道了他的居住地在洞山市石铺村,想查到他的具体住址一点儿也不难。

没到一分钟,两张带有谢汉国和谢文乐基本信息的材料被我打印出来。

我把纸张折叠起来小心收好,经过会议室时,我看见里面围得满满当当,刑警队和派出所的民警都在传阅刚才那一份问话笔录。

我对着坐在门口的胖磊使了一个眼色,胖磊会意,起身朝我走来。

“什么情况,小龙?”

“走,到办公室说。”我神秘地一笑。

啪,办公室的门被我锁死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打印的两张纸递给胖磊。

“这是什么?”胖磊双手接过。

“刚才明哥漏问了一个问题,死者黄秀芳以前跟一个叫谢汉国的男子有过交往,谢汉国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居住在村里。我还问到了一个重要的情况,谢汉国以前就是开油坊的,家里有那种麻袋一点儿也不稀奇,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他儿子谢文乐干的?我们假想谢汉国跟死者有矛盾,然后他儿子替父报仇,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出了我的猜想。

“嗯,绝对有这种可能性。”胖磊十分赞同地回答道。

“还有一点,嫌疑人有可能是驾驶车辆抛尸的,麻包的透气性虽然好,但是袋子空隙也相对较大,尸块上的血水一定会从麻包里渗透出来,就算他拿水冲洗,我相信也不会清理得那么干净,咱们只要看他家中有没有这样的车,然后让老贤用试剂检验一下车上有没有死者的DNA,不就能锁定真凶了?”我越说越兴奋。

“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就把这情况告诉刑警队的兄弟们,让他们去调查一下。”胖磊刚要离开,被我一把拽住。

“磊哥,你脑子没出问题吧?让刑警队的一大帮人去调查,嫌疑人肯定会被吓跑,咱们现在手里又没有定案的证据。”

“那你的意思是……?”胖磊好像明白了什么。

“现在正好是下午,咱们等天色稍微暗一些,先去村子里打探一下情况。如果谢文乐的家中果真有汽车,那他就具备抛尸的条件,嫌疑肯定最大,然后咱们再通知老贤过来检验。”我自己在心里有个小九九。这里面我只字未提明哥,我就是要不蒸馒头争口气。竟然连一个实习的小丫头片子都对我冷嘲热讽,这让我着实有点儿受不了,可以说简直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胖磊听到这里,嘴角挂起了笑容,我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早已心照不宣,于是他开口对我说道:“好,你哥我就帮你争这口气。我一会儿找一辆民用车过来,来回也就50多公里的路程,不远,这事包在我的身上。”胖磊拍了拍胸脯向我保证道。

“磊哥,你果然够意思!”我打了一个响指。

傍晚时分,我跟胖磊趁着所有人都在讨论案情的工夫,悄悄地溜出了科室。胖磊叼着烟卷将点火钥匙插进一辆白色普桑车内,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使劲往后伸了一个懒腰,透过风挡玻璃看见漫天的火烧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此时的我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这个谢文乐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幻想着明哥看到我抓到嫌疑人时那吃惊的表情,还幻想着那个叫叶茜的女孩对我拍手称赞的景象。

就这样,我和胖磊满怀希望朝洞山市的石铺村驶去。

十神奇的泥土层

按照公安网上登记的人口信息,我俩很快便在村里找到了谢文乐的住所,一个宽敞的四合院,院子里时不时地发出哼哼声。院子坐东朝西,有扇挂满皲裂油漆痕的红色大铁门,南侧是一条肮脏的沟渠,院子里的排水管,不停地往外排放着污水,再往南大约两百米,便是高速公路的护栏。院子的东侧是一大片棉花地,西侧则是稀散的几户人家。

我站在十米开外就闻到了刺鼻的骚臭味。

“我×,这谢文乐不榨油,改养猪了!”我捏着鼻子说道。

“难怪住在村子的最南边,这味道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尤其是在夏天。”胖磊也学着我,捏起了鼻子。

“咱们别只顾抱怨了,抓紧时间看看他们家院子里有没有车,这马上天就要黑了。”胖磊又接着补充道。

“你这体形太庞大了,显眼,你就在这棉花地里蹲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我抬脚就往谢文乐的住处走去。

从棉花地到院子,也就一分钟的工夫,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往院子里望去。

只见院内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正端着一大盆剩饭给猪喂食,院子里只停放了一辆承装泔水的电动三轮车。嫌疑人抛尸的距离来回有一百多公里,就算这辆电瓶车充满电,也绝对跑不了一个来回。

看清楚了这一切,我面带失望地重新返回棉花地里。

“小龙,什么情况?”胖磊看我无精打采地走过来,赶忙问道。

“院子里除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我往胖磊身边一蹲,无力地回答道。

“那他抛尸的车辆会不会是借来的?”胖磊在一旁说出了一个假设。

“你说的不无可能,但是他管谁借的呢?”我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正当这时候,胖磊的手机铃声响起。

“谁打来的?”我问道。

只见他和电话那头简短地说了两句,便扭头对我说道:“明哥打来的,说是死者的衣服找到了,老贤已经化验出了结果,让我们赶紧回去,可能有发现。”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说道。

近一个小时后,我和胖磊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会议室内。

我刚进门便抓起水壶倒了一杯清水一口喝完,接着我抹了一把嘴角的水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问道:“什么情况?”

老贤听言,翻开了检验报告:“刑警队的同事在高速公路边又找到了一个麻包,包里面装的是衣服和鞋子,我通过化验衣服上皮脂中的DNA,基本证明这几件衣服为死者黄秀芳生前所穿。而通过死者的鞋子,我确定了死者的大致死亡时间。”

“什么?这怎么确定的?”我赶忙问道。

此时明哥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仪,一张沾满泥土的黑色运动鞋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老贤起身站在屏幕旁边解释道:“从这上面不难看出,死者的脚上粘有大量的泥土,根据调查,在石铺村里,基本都是土路,死者的脚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死者是在下雨天出门踩的?”我赶忙抢答道。

“对,只有这一种可能。通过查询天气预报得知,在发现尸块的三天前,洞山市下了一场极为短暂的暴雨。脚上粘有这么多的泥土走路十分碍脚,按照正常的情况,如果死者是回到了自己家中,肯定第一步就把脚上的泥土给铲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她还没有来得及清理就遇害了。通过这个,我可以大致推断,死者是7月14日左右遇害的。而根据明哥对尸体腐败的情况分析,基本上是接近三天。结合这两点基本就能判断出死者的死亡时间。”老贤在一旁解释道。

“确定了案件发生时间,这对案件的侦破也没有明显帮助啊。”我耸了耸肩说道。

“听你贤哥把话说完。”明哥在一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对我说道。

我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把头望向老贤。

老贤翻开了下一张照片说道:“这张照片是死者鞋底泥土层的剖面图,通过这个,我们能分析出死者生前去过哪些地方。”

“这都行?”我有些惊讶。

老贤扶了扶眼镜说道:“咱们来看第一层,也就是最接近鞋底的那一层,在这一层中,我检查出来大量的有机物和矿物质成分,这种土一般路面上不会出现,只有种植作物的田里才会有,这说明死者在生前可能去过田地里。”

“接下来是第二层,我在这一层上发现了少量的矸石和细沙,这种成分多存在于裸露的路面上,也就是说,死者当天离开了田地后,紧接着又跑到了村里的路上。”

“接下来第三层,也是我最为困惑的一层,因为我在里面发现了基岩的成分。”

“基岩是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如果单纯地解释,可能有些枯燥,咱们举个例子来说吧。假如我们在地上挖一个深坑,就会发现其实土壤是有分层的,按照地质学家的划分,往往可以分为五个层面,第一层为O层,也叫有机落叶层,这一层距离地表大概只有十厘米。”

“再往下就是A层,淋溶层,A层由表土层组成,易松动,呈暗褐色,一般厚度可以达到25厘米。”

“接着便是B层,淀积层,通常也称之为压表层,由黏土和其他从A层淋滤下来的微颗粒组成,颜色较浅,厚度在30到100厘米之间。”

“第四层就是母质层,仅包含部分风化的岩石,厚度通常在一至两米的范围。”

“最后一层便是基岩层,它里面所含有的都是一些高温高压下形成的稳定的矿物质。厚度可以超过三米。一般只有在建筑工地上才会出现这样的基岩颗粒。”老贤双手交叉放于身后冲着我解释道。

“老贤,你的意思是说,死者被害当天,先是到了田地里,然后又沿着村里的小路走到了一个含有基岩颗粒的地方,接着被害的?”我努力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对,死者鞋底的最后一层就是基岩层,这就说明她之后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因为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害了。刚才明哥已经让刑警队的同事去村里偷偷调查了,看看石铺村最近有没有人在挖地基盖房子,如果有,在那里很有可能找到线索。”老贤关掉投影仪说道。

“没有,我去过了。”我随口一说。

我这边话音一落,胖磊在我身边歪着头,张大嘴巴看着我。

“坏了,说漏嘴了!”我在心里苦叫。

“什么,你去过了?”明哥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我。

果然还是没有逃过明哥的耳朵,我只能木讷地点了点头回答:“刚回来。”

“你有发现?”明哥丝毫没有因为我的独自行动而生气,反而客气地扔给我一支烟卷。

“唉!”看来瞒是瞒不住了,我只能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明哥静静地听完,没有作声,他仔细地思考了约有几分钟的时间,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这个叫谢文乐的人十分可疑。你光注意到他们家的院子里有电瓶车,你有没有注意观察他们家门口的路面上是不是有汽车轮胎痕迹?”

被明哥这么一问,我傻了眼,对啊,不管他开谁的车,只要在门口有车轮胎的痕迹,那不就能说明有车去过他们家,他就有抛尸的条件?

“还有,谢文乐的生活背景你有没有查过?”明哥又开口问道。

“没、没、没有。”我的脸唰一下红了起来。

“那你去谢文乐家干什么?”明哥有些疑惑。

“就、就、就是去看他们家有没有车,如果有就让贤哥去检验一下。”我结结巴巴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想知道他有没有车还不简单?直接上网查就是,还要亲自跑一趟?汽车不管是购买还是变卖,肯定都要经过本人核实,并且在公安局车管所备案的,你知道了谢文乐的真实身份,上网查询不就知道他名下有几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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