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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死书-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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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终于,米沙在转过一道弯后,消失了。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马卡罗夫停住脚步,静静地注视着周围,这是地道的
尽头,前面再没有路了。“米沙呢?怎么不见了?”马卡罗夫狐疑着来到地道
的尽头,用火把照亮了整面岩壁,忽然发现地道尽头的岩壁上有些奇怪的线条
,还有些许残留的颜色。他凑近岩壁,在火把的照射下,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他又看见了那个可怕的图案。
“不!——不!”马卡罗夫喊了一声,终于惊醒过来。旁边的唐风赶忙打
开车厢里的灯,关切地问马卡罗夫:“老马,你又做噩梦了?”
“不!那不是梦,它……它太真实了。”马卡罗夫从床上坐了起来,头脑
里不停地闪出刚才的情景。这时,韩江和徐仁宇也被惊醒了。
马卡罗夫看看面前的几个中国朋友,又轻轻拉开车窗上的窗帘。车窗外,
一片漆黑,着眼是看不到边际的西伯利亚原始大森林。马卡罗夫这才记起,他
们早已翻越了乌拉尔山,进入了西伯利亚。他记不清他们在这广袤的土地上走
了多少天,列车上所有的旅客都开始麻木,开始厌倦这没完没了的旅程。“自
己怎么会做了那么一个噩梦?”马卡罗夫盯着车窗陷入了沉思。
“看样子,我们明天就可以到国境了,总算是要回家了。”韩江盯着漆黑
的车窗外喃喃自语道。
第二十四章坠机外蒙
马卡罗夫听到韩江的声音,这才回过神,转身对众人说:“抱歉,把你们
都给吵醒了。”
唐风大度地说道:“老马,其实我们这些天早就睡够了,所以你并没有吵
到我们。而且现在天也快亮了,既然大家都醒了,不如你接着上次给我们说说
你那趟蒙古之行吧。”
马卡罗夫又回想起了靠近中蒙边境的大戈壁,还有荒凉戈壁滩上的那个秘
密基地。
……
时间就像戈壁滩上的细沙,随风飘逝,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已经来到这个
基地快半年了。这半年中,李国文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原状。边防军又陆续移交
了十多名非法越境者,这些人当中,有知青,也有当地牧民。布尔坚科和马卡
罗夫对这些人进行了反复审问、甄别,最后,只留下了九个人,这其中当然也
包括李国文。
一天晚上,戈壁滩上破天荒地下了一场暴雨,狂风卷着雨滴重重地打在铁
皮屋上,发出可怖的声响。基地最大的一间铁皮屋中,一片肃杀之气,布尔坚
科、马卡罗夫和他们最后挑选的九个非法越境者,齐聚在这间屋子里。
布尔坚科和马卡罗夫对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他的一双鹰眼环视四周,
当布尔坚科的目光最后落在李国文身上时,他用不怎么熟练的中文开口了:“
诸位,这些天下来,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我也已经掌握了你们的
情况。所以,我相信今天在这里,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我曾问过你
们每一个人,为什么越过边境,来到这里,虽然你们给出的理由各异,但是,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们不满意过去的生活,希望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说到这里,布尔坚科停了下来,再次盯着屋中的九个人看了一遍,然后才
继续说道:“可你们需要知道,作为非法越境者,你们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开
始新的生活,你们没有身份,没有技能,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当然,我知道你
们都有强壮的体魄、坚定的意志和聪明的大脑,但仅仅有这些是不够的,远远
不够!所以,我很想帮助你们。为了让你们能有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必须合作
。”
布尔坚科再次停下来,环视众人,见无有异议,又开口说道:“合作的内
容很简单,也很公平,你们为我们工作,以此来换取合法的身份和一定的报酬
。首先,我们会培训你们,然后,你们为我们工作。在达到一定年限后,一般
至少要为我们工作五年以上,我们可以给你们合法的身份,包括护照,以及可
观的美元。到时,你们可以选择是留下来继续为我们工作,还是离开。如果选
择离开,我们可以送你们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总之,只要你们为我们工作
,你们就会有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怎么样,诸位,这个合作很公平
吧?”
布尔坚科话音刚落,李国文率先站了起来,表态道:“我愿意为你们工作
。”
布尔坚科看着李国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移向其他人。其他
人还在犹豫,但是,布尔坚科心里已有十足的把握,他知道,这些人从越过国
境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两天后,正如布尔坚科所预料的,九个人全部在相关文件上签了字。马卡
罗夫和布尔坚科拿着这九份文件,回到他俩屋中,开始撰写一份文件。这是一
份重要的文件,是对他们近半年工作的一次总结。马卡罗夫一边撰写文件,一
边仔细翻看这九份文件,不禁叹息道:“这九份文件,真像是九份卖身契。”
“但对他们来说,却是非常公平的卖身契。”布尔坚科道。
马卡罗夫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埋头撰写报告。
报告递上去后,很快,总部回复就来了。总部对他们前段时间的工作很满
意,并命令他们以此为基础,成立一个训练基地,并给这个训练基地命名为“
前进基地”。同时,总部授权马卡罗夫和布尔坚科,可以从蒙古和远东、西伯
利亚地区招募人员,参加训练。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训练出越来越多的可以
潜入中国执行任务的特工。
让布尔坚科兴奋的还不止这些。因为训练基地的扩大,总部给基地的拨款
、人员配置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并且给基地配置了一架直升机。只不过让布尔
坚科不爽的是,这架直升机竟是接他们来这里的那架老式米—8直升机。
有了钱,有了人,又有了总部的肯定,布尔坚科干劲十足,开始了他的超
级残酷魔鬼训练计划。按照这个计划,不论严寒,不论酷暑,每天早上五点起
床,在戈壁滩上长跑两个小时,布尔坚科还给这个长跑起了个很牛的名字——
戈壁大拉练。吃过早饭,是射击训练,教官教授各种枪械使用。接着,是教官
教授各种特工专业技术,包括监听、发报、伪装、爆炸等。下午是擒拿格斗训
练。晚饭前,又是超强度的体能训练。这一白天训练完了,还不算完,晚上还
有文化知识的训练,包括教授各种语言,和按照每个人特点,量身定制的一些
专业知识。
训练基地内是热火朝天,布尔坚科常常以身作则,带领学员们训练。比如
,每天一早,马卡罗夫还在睡梦中,布尔坚科就已经带着学员在茫茫戈壁上开
始了拉练。一晃又是一年多过去了。这一年多以来,马卡罗夫常常产生这样的
迷惑,这个基地的最高领导,究竟是布尔坚科,还是他自己?回想他俩最初一
起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事,马卡罗夫忽然觉着这一切的进程,似乎都是布尔坚
科在一手操办,而自己倒成了配角,只是打打下手、给总部写写报告。马卡罗
夫轻轻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布尔坚科,本来他的资历就比自己老,经历的事
、见过的人,都比自己多,如果不是什么所谓的戴罪立功,恐怕这个基地的最
高领导非布尔坚科莫属。
马卡罗夫又想起了列宁格勒,想起了温柔的妻子,已经分别快两年了,她
现在怎么样了呢?为了保密,在这个基地里,除了和总部的通信,一切和外界
的通信都是被禁止的。马卡罗夫上次在电话里听到妻子的声音,还是半年前,
在去伊尔库茨克执行任务时,偷偷给妻子打了个长途,之后,便再也没有妻子
的音讯。
马卡罗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离开这荒凉的沙漠。有一天,总
部突然派来了一位将军,这是基地第一次有上级来视察。这位在总部坐惯了办
公室的将军,显然难以适应基地恶劣的环境,匆匆视察了一遍基地,也没召集
众人,便径直来到马卡罗夫面前,当着布尔坚科和其他几名军官的面,开始执
行他的第二项使命——宣布总部嘉奖令,嘉奖所有有功人员,并晋升马卡罗夫
为中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晋升,马卡罗夫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比起其他很多
同事,晋升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过去,是因为谢列平的关照,那么现在呢?是
因为……因为我自己的能力?马卡罗夫在犹疑中,送走了将军。在不知道自己
晋升中校的命令之前,他本来想问问将军,什么时候能把他调回去,但是,这
个中校军衔,却让他将已经准备好的问题咽了回去。
将军走后,马卡罗夫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嘉奖,
自己还晋升为中校,可是,布尔坚科呢?不但没有得到晋升,嘉奖令里,甚至
对他都没有提及。这是怎么回事?
他安慰布尔坚科道:“也许你晋升的命令,很快就会到了。”
布尔坚科苦笑着摇摇头:“我不奢望什么晋升,我已经是上校了,再晋升
,难道会给我个将军?呵呵!”
“可嘉奖令里也应该提到你啊?”马卡罗夫真的是为布尔坚科感到不平。
布尔坚科没有回答马卡罗夫,他躺倒在床上,盯着铁皮屋顶,沉默不语…
…
马卡罗夫以为布尔坚科没有得到嘉奖,应该不会再有以往的积极性了,可
他错了。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夜色笼罩下的戈壁滩,没有一丝亮光,只有
基地的两盏巨型探照灯,发出刺眼的光亮。在探照灯下,伫立一人,正是布尔
坚科。随着他的一声哨响,基地内所有的学员全部集合完毕,接着,布尔坚科
依旧带领学员开始了他的戈壁大拉练。
马卡罗夫被惊呆了,他不得不佩服布尔坚科的意志。这一天,他也加入了
布尔坚科的戈壁大拉练。
布尔坚科的魔鬼训练计划是极其残酷的,许多学员最后都惨遭淘汰。淘汰
下来的学员,结局往往是悲惨的。按照布尔坚科的话,叫做“从哪儿来,就回
哪儿去”。那些自愿报名招募来的还好,最惨的是那些非法越境者,他们的结
局只有一个——重新被关起来。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结局,因此,那些越境者训练起来格外卖力,而自愿报
名的学员,淘汰率则比较高。基地已经送走了几批自愿报名来的学员,现在,
基地里还有十二个被淘汰下来的非法越境者,一直没被送走。等待他们的将是
残酷的结局,马卡罗夫动了恻隐之心,还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布尔坚科在查阅了相关档案资料后,忧心忡忡地对马卡罗夫说:“这十二
个被淘汰的非法越境者,还继续待在基地里是危险的。他们虽然被淘汰,但毕
竟接受过培训,有一定的军事能力,如果他们和其他学员串通起来,后果不堪
设想。”
马卡罗夫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布尔坚科:“那你认为,应
该怎么处置他们?”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这是我们的一贯原则。”布尔坚科轻松地回道
。
“你是说把他们送到监狱里去?”
“是的。这些人当中,有的本来就是我们从监狱里挑来的,还有一些非法
越境者本来就该去监狱。”
“可你有没有为他们的将来考虑过?他们回去后,会怎样?”
“这不是我所要考虑的。我只知道,他们已经被淘汰了,而他们继续在基
地待下去,只会是基地的负担和不稳定因素。”布尔坚科面无表情地答道。
马卡罗夫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请示总部。很快,总部
的命令就到了:着可靠得力的军官押送此十二人至伊尔库茨克。
那架老式的米—8直升机静静地停在基地外的戈壁滩上,十二名淘汰者均被
反绑双手,押上了直升机。为以防万一,布尔坚科决定这趟由他亲自押送。马
卡罗夫本想由自己来押送,但看布尔坚科态度坚决,就没再说什么。两人默默
地走到直升机下,握手道别,马卡罗夫忽然对布尔坚科有些不舍。这个瘦高的
男人,本来就瘦,这两年戈壁滩上的艰苦生活,使他更瘦了。
马卡罗夫终于松开了布尔坚科的手。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一别,竟成为
他俩的永别。因为就在直升机起飞五分钟后,在马卡罗夫视线尽头,戈壁滩上
升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紧接着传来一声巨响。这巨响震得整个戈壁滩都颤抖
起来,那架载有布尔坚科和十二名淘汰者的米—8直升机坠毁在了戈壁深处。
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基地内,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马卡罗夫怔在原
地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救人。他焦急地看看基地内已经骚动不安的学
员,心里很快否定了这帮人。他还是不放心这些人。他命令一名军官留守,负
责基地的安全,然后,命令上尉集合十多人,带上灭火器材,和自己前往飞机
坠毁地点。
当他们所乘的吉普车要驶出基地时,突然,骚动的人群中冲出一人,拦住
了吉普车,马卡罗夫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李国文。之前,李国文在训练营一直
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各项考核名列前茅,而且服从命令,从没有顶撞教官的行
为。此刻,他跳出来,想干什么?马卡罗夫怒道:“你要干什么?”
“请带上我。”李国文的眼神透着一种坚定,死死盯着马卡罗夫。
马卡罗夫的大脑快速判断着,李国文想干什么?也许他是想最后再见见那
个曾经改变他命运的人,虽然那个人多半已经死了。想到这儿,马卡罗夫终于
点了点头,李国文迅速跳上另一辆吉普车,车队这才疾驰而出。
五辆吉普车在戈壁滩上一路狂奔,但是直升机坠毁的地点显然要比他们想
象得远,他们用了近二十分钟,在翻过一座不高的乱石山后,才在戈壁滩上发
现了米—8直升机的残骸。
直升机残骸上的火势已经渐渐平息,马卡罗夫一边用灭火器扑灭零星的火
种,一边查看残骸的情形。刺鼻的烧焦味和呛人的浓烟,直冲马卡罗夫的口鼻
,这其中还伴随着许多有毒气体,他赶紧戴上了防毒面具。
一具具的烧焦变形的尸骸被抬了出来,上尉报告说:“已发现十七具尸体
,未发现幸存者。”
是啊!根据直升机烧毁的程度看,不会有幸存者了。十七具尸体?机上十
二名被淘汰者,再加上负责押送的布尔坚科以及其他三名军官,另有两名飞行
员,应该是十八人,怎么还少一人?
马卡罗夫想着,继续在飞机残骸中搜寻。又有一具被烧得极度变形的尸骸
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透过防毒面具,从上到下,仔细查看这具尸骸。突然,马
卡罗夫的双眼定住了,他的瞳孔急速放大着,因为他看见了令他恐怖的一幕—
—这具骸骨的左臂已经烧得只剩下骨架,而就在只剩下骨架的左手上,却紧紧
地攥着一把手枪。马卡罗夫缓缓脱去防毒面具,俯下身,仔细观察。这是一把
TT—33手枪,这是布尔坚科的配枪,而布尔坚科正是左撇子。看到这儿,马卡
罗夫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再看布尔坚科的尸体。因为这具骸骨被烧得实在是太
恐怖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本来面目,用面目狰狞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
布尔坚科的尸体也被抬了出来,一共十八具尸体,全部被找到。十八具尸
体被并排摆放在戈壁滩上,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上尉忽然凑到马卡罗夫
耳畔,小声报告道:“您难道不觉着有些奇怪,上校临死时为什么手上会握着
枪?”
马卡罗夫闻听,浑身一颤。是啊!布尔坚科怎么会在临死一刻,死死攥住
手枪?马卡罗夫脑中马上想到——是不是在飞机上发生过搏斗?他又一次仔细
检查了其他的尸体,特别是那十二名被淘汰者。这是恐怖的一幕,十二具被烧
焦的尸体,仍然保持着被反绑的状态,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获得自
由。这十二人既然被反绑,怎么可能会在飞机上发生搏斗?而且,所有尸体上
都没有发现弹孔,说明并没有发生枪战。
马卡罗夫检查完所有尸体,站起来小声反问上尉:“你觉得十二个被绑住的
囚徒,有反抗的能力吗?”
上尉摇摇头,答道:“那上校握着枪,只能解释为直升机出事后,上校为
防万一,拔出了枪,而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搏斗。”
“这完全符合上校的一贯作风,也只能这么解释。如果需要更全面的检查
,那就要请专家们来了。”马卡罗夫说。
马卡罗夫说完,转脸正瞥见李国文。李国文赶到直升机坠毁现场后,一直
沉默不语,此时,他正趴在布尔坚科的尸体上,仔细观察着。马卡罗夫问李国
文:“你有什么看法?”马卡罗夫知道,凭李国文的天赋,再加上这两年多的
训练,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甚至可以说是优秀的特工了。
但是,李国文在观察完现场,只是淡淡地回道:“还是等上面的专家来吧
!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就行了。”
三天后,从莫斯科总部来的专家组进驻前进基地。同样是无法适应这里恶
劣的环境,专家组的专家们很快便结束了调查。他们得出的结论与马卡罗夫的
观点完全相同,直升机升空后,并未发生过搏斗。直升机坠毁主要是由于发动
机出现吸入大量沙石,导致发动机故障所致。
马卡罗夫写好了给总部的报告,与专家组的报告几乎同时递交给了总部。
很快,总部派来了一位名叫巴维尔的中校,接替布尔坚科的职位。前进基地内
似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马卡罗夫的生活也恢复了常态,他每天坐在铁皮屋内
,等待着那一纸调令。
半年后,那一纸调令终于来了。已经整整三年,马卡罗夫终于要离开这里
,他没有一丝兴奋。他向那位中校移交了工作后,平静地坐上开往莫斯科的飞
机,结束了这次并不愉快的蒙古之行。
……
随着蒙古之行的回忆结束,马卡罗夫看看车窗外,窗外旭日初升,阳光明
媚,他们已经快到边境了,他生命中又一次来到了东方。马卡罗夫重新整理了
一下心情,驱散这些天笼罩他内心的阴霾,他希望这一次东方之行一切都能顺
利。
一间能容纳两百多人的大教室,陈子建教授正在讲台上给他的学生讲课。
唐风和韩江两人从教室后面走了进来,两人不想打扰陈教授的讲课,于是,蹑
手蹑脚地在教室最后一排找了两个位子坐下来。
陈子建教授是国内著名的人类学家,对古人类学有独特的见解。讲台上的
陈教授戴着蓝色的无框眼镜,西装革履,看年龄,应该不到五十,讲起课来口
若悬河、神采奕奕。
十五分钟后,陈子建教授提前结束了他的讲课。待学生离开教室,陈教授
这才收拾停当,朝唐风和韩江走了过来。还没等韩江开口,陈教授就抢先说道
:“你叫人从彼得堡邮寄来的那个包裹我已经收到了。”
“那就要麻烦您了!”韩江忙拜托道。
陈教授倚在一张课桌旁,看看韩江,又看看他身旁的唐风。韩江忙向陈教
授介绍了唐风,并说:“关于那件东西的来历和历史方面的问题,你可以问他
。”
“那好,我现在就有几个问题。”陈教授直截了当地问唐风,“这副骨架
按你们的说法是西夏时期的?”
“对!我们认为是西夏早期的。”唐风道。
“不错,我收到这副骨架后,已经做了骨龄测试,证实这具遗骨确实是公
元十一世纪的,更准确一点说,是十一世纪中叶的,符合你所说的西夏早期。
另外,我们也对这具遗骨的人种进行了判定,正如之前俄国专家所判断,这具
遗骨的主人属于西藏—阿利安—蒙古人种,年龄在四十岁左右。”
“就这些吗?”唐风不无失望地反问道。
陈教授看看唐风,没好气地说道:“这只是初步的检测结果,详细的报告
要等一些日子。当然,你们不能指望我告诉你们这具遗骨的主人是谁,我可没
有那么大的能耐。”
说完,陈教授就起身向教室外走去。唐风和韩江赶忙跟上去。陈教授在走
到教室门口时,又回身对两人说道:“这样吧,详细的检测报告我过些日子给
你们,还有……这具遗骨在我这里放上一段时间,你没意见吧?”
第二十五章皇后的头骨
“当然没意见,不过……不过,您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唐风迟疑
地看看陈教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心什么?”陈教授不明白唐风什么意思,提高了嗓音问道。
“小心千万不要把它弄丢了。”
“把它弄丢了?”陈教授皱起了眉头,“我怎么会把它弄丢了呢!你要是
不放心我,可以去找别人嘛!”
陈教授显然误会了唐风的意思,唐风忙解释道,“我并不是对您不放心,
我的意思是这具遗骨很重要,也许会有别的人对它感兴趣。”
“哦!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谁会要这样一副骨架?好了,我明白你的意
思了,我会小心的,我会把它锁在保险柜里。”说完,陈子建不再理睬唐风,
径直走出了教学楼。
唐风看着陈子建的背影,走到韩江身边,道:“这个人可真不好相处。”
“没什么,人是好人,就是脾气大了点,有本事的人都这个样。”
“有本事的人都这个样?罗教授就不像他这样。”
“罗教授?”韩江听唐风提到罗教授,立即转而对唐风道:“唐风,你和
罗教授那边也要抓紧了。”
唐风和韩江回到总部时,赵永刚从香港回来。韩江一见赵永便很不满地问
他:“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嗨!别提了,我和梁媛到了香港,结果梁涌泉不在,等了一个星期,梁
涌泉才从国外回来。”
韩江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问赵永:“你问过梁涌泉了?”
“我按你的吩咐,该问的都问了,并且按照你的主意,在上衣领子里装了
个针孔摄像机,把我问梁涌泉的话都录了下来。”
“好,干得很好。”
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梁涌泉的身影,唐风认出那正是梁涌泉的书房…
…
梁涌泉落座后,没等赵永开口,首先感谢道:“感谢你们对我女儿的保护
,这孩子太任性,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整天疯疯癫癫的。在美国上学时,
她就喜欢满世界乱跑,现在又冒出一个唐风,她更是不着家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我们也要感谢您将玉插屏借给我们。”赵永说道。
梁涌泉大笑起来,“那东西,就是送给你们,我也无所谓。”
“为什么?”
“因为那是个招祸的东西,放在我这儿,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哦,何以见得?您似乎知道些什么?”
梁涌泉脸色严肃起来,“这是明摆着的,家父就死在这东西上。此外,你
们也不要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梁媛没怎么对我说,但我也有所耳闻。你
们这一路,难道不是九死一生吗?”
“你还知道多少?”
“开诚布公地说吧,我知道那伙人之所以不依不饶,不仅仅是为了得到玉
插屏,还是为了解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我说的对吧?”
赵永一惊,但想到了梁媛,梁涌泉知道这些并不奇怪,他还知道多少呢?
赵永又继续问道:“您还知道多少?不如都说出来。”
“基本上我现在只知道这么多,可能还没有梁媛知道的多。”
“只知道这么多,你难道对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不感兴趣吗?”
“不!我不想知道,我也不希望梁媛知道这些。我们现在过得挺好,为什
么要去惹那些是非!”
“可是您就不想为你父亲报仇吗?这可不像你在商场上的风格。”赵永逼
问道。
梁涌泉沉吟了片刻,道:“我现在才明白,家父就是想揭开玉插屏背后的
秘密才遇害的,我还知道了他当年参加那个中苏科考队的事。报仇当然想,但
是,那伙人连你们都抓不住,我又怎么能行呢?总之,我有多少家底、有多大
能量,你们清楚,我心里更清楚。以卵击石的事,我不会干,这才更符合我的
性格。”
“您果然是个精明的商人!”赵永语气缓和了一下,“好吧,我们不说玉
插屏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向您请教,主要是问您几个人。”
“请讲。”
“您认识齐宁吗?”
梁涌泉想了想,道:“不认识,但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您认识王凯吗?”
“不认识,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那您认识一个叫季莫申的俄国人吗?”
“我们公司倒是在俄罗斯有业务,但那都是下面人去做的,我很少跟俄国
人打交道,更不认识这个叫季……什么……莫的。”
“马卡罗夫呢?也是一个俄国人。”
梁涌泉摇摇头,赵永忙补充道:“这人你父亲认识。”
“我父亲?我父亲认识的人不代表我也认识。”
“罗中平教授呢?您父亲和他似乎挺熟。”
“嗯,罗教授是家父的老朋友。不过,我和他并不熟,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
谈到这里,赵永已经对从梁涌泉这儿问出有价值的线索不抱希望了,他轻
轻吁了一口气,最后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您听说过一个叫史蒂芬的美籍华人吗?”赵永最后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
“他是不是姓马?”梁涌泉突然反问道。
赵永眼前一亮,道:“对,他是姓马。”
梁涌泉重重地往后一靠,眼睛不看赵永,似乎是在盯着屋顶,长叹一声道
:“这个家伙,我现在怀疑杀害家父的凶手很可能就是他,但是并不确定。”
“哦,看来你也没闲着,也在调查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谈不上调查,我和父亲一直是守法公民,之前并不认识这个史蒂芬。但
是,家父曾经听别人说起过这个史蒂芬,说这个史蒂芬如何了得,手下有一批
人马,专事走私盗窃珍贵文物和艺术品,艺术品黑市上,许多东西都出自他的
手,不过家父只是听说,并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家父因为那件玉插屏出事后,
我并没怀疑过史蒂芬,否则那时我就会提醒你们。可是后来唐风和梁媛被袭击
,我的保镖黄大虎被人打死,我不得不暗中调查一番,得出的结论指向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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