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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死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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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那可是能让我们出去的唯一救命稻草。”

“火柴?火柴怎么救我们?”

“行了,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晚了!”徐仁宇沮丧地坐在了地上。

韩江平静下来,也坐在地上,对徐仁宇道:“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过错

,我判断失误,没听叶莲娜和你们的劝告。不过,现在再埋怨这些是没用的,

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倒是可以勘察一下玉插屏被盗的现场。”

“你现在还有这心情?”徐仁宇诧异地看着韩江。

韩江自顾自地说道:“我刚才观察这里了,保险柜只是比较普通的保险柜

,这‘彼得小屋’的铁栅栏门也是一般的铁栅栏门,仅凭这些不算什么。我之

所以说这是铜墙铁壁,主要在于这里的设计巧妙,以及走廊和大楼内外,密布

的监控系统。盗宝之人,竟能从这么严密的守卫中,悄无声息地盗走玉插屏,

我认为在正常情况下,绝无这种可能。”

“可人家就是盗走了玉插屏!”

“所以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盗宝之人买通了这里的守卫,二是他们

对昨晚这里的看守实施了一些特殊手段。这样他们才能避开监控,大摇大摆地

打开铁门,进入这里,盗走玉插屏。”韩江分析道。

“似乎有些道理,不过,我在想盗走玉插屏的会是什么人。”

“当然是我们的那些老朋友喽!”

“如果是他们,那就糟了。他们盗走玉插屏,很可能会带着那块玉插屏离

开彼得堡,到那时,我们可就难找了。”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过,我想这也许并不是最坏的结局。”

“此话怎讲?”徐仁宇不解。

“在伊留金手上,我们反而不好下手,到了那些人手上,我们就无所顾忌

了。”

“得了吧!真要是被他们带走了,你连人家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还怎

么下手。”徐仁宇对韩江的想法不屑一顾。

“只要那伙人还想得到其余的玉插屏,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现在只能

希望伊留金这个蠢货能加强防卫,不让那块玉插屏离开彼得堡。”

“行了,你就别为他们操心了。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徐仁宇冷笑道。

“是啊!我们还是合计合计怎么能逃出去吧!”

“逃出去?这地方铜墙铁壁怎么逃出去?除非……除非叶莲娜能来救我们

!”徐仁宇说道。

“我也希望如此,不过,我们不能指望她,再说她就是来了,也不一定能

救出我们。让我想想,会有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徐仁宇急不可待地问。

韩江无精打采地闭上了眼,说道:“我正在想,相信我会有办法的。你还

是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等到晚上也许我就会有办法了。”

徐仁宇满腹疑惑,小声嘀咕着:“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这铜墙铁壁,你

能出去?……”但是韩江并不理睬他,倒地和衣而眠,不大一会儿,韩江竟传

来了鼾声。

徐仁宇可没有韩江的好素质,在这种地方竟能倒头大睡。他满脑子胡思乱

想,怎么也睡不着。他估摸着外面天已经黑了,于是坐起来,朝铁栅栏门外望

去。外面走廊上亮着白炽灯,寂静无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徐仁宇轻声咒骂道:“这些狗东西,居然也不送饭来,太不人道了。”

“是啊!我也饿了,早知道,中午时应该多吃点那些垃圾食品。”躺在里

面的韩江忽然开口说道。

韩江的话把徐仁宇吓了一跳:“原来你没睡着啊!”

“早醒了!肚子咕咕叫啊!”

“哼!这下你该知道垃圾食品的重要性了!”

“是啊!我哪儿料到新年之夜竟然会被关在这里。我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应

该在涅夫斯基餐厅品尝正宗俄式大餐呢!”韩江很陶醉地说。

“你就别做梦了,不给吃的就算了,他们更不是东西的是,居然在正对着

我们的地方按了一个摄像头。太他妈狠了。”徐仁宇刚刚发现在正对铁栅栏门

的位置,墙壁上方装了一个很小的、不起眼的摄像头,那摄像头就正对着彼得

小屋,对着他俩。他俩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这个摄像头的监视。

韩江瞥了一眼那个摄像头,道:“你才发现?我早就看到了,这个摄像头

确实很讨厌,它是我越狱计划的最大障碍。”

“什么?这么说你已经有了越狱计划?”徐仁宇惊道。

韩江瞪了徐仁宇一样,小声喝道:“你小点声!”随后,韩江压低声音,

对徐仁宇道:“其实我早就想好了脱身之策。他们两次搜身,可以说把我们身

上的东西搜了个干干净净,不过,他们还是漏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什么地方?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们全翻遍了,就差没把我们衣服趴光了。

”徐仁宇疑惑地问。

“我的鞋子,准确地说,是我的鞋跟。”

“鞋跟?”

“我来之前,就预料到我们可能会遭遇不测,也有可能要用强制手段,夺

回玉插屏,所以就特地带了一个小玩意儿。这玩意儿能在五分钟之内,发出强

大的信号,干扰一千平米内所有的电信信号。也就是说,我只要把这个东西拿

出来,在这里打开它,这里的监控设备就将短暂失灵,但只有五分钟。五分钟

内,这个装置发出的功率将逐渐衰减,直至失效。”

“你还有这么个玩意儿,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担惊受怕。”徐仁宇抱怨道



“早说也没用,我的计划就是要等到天黑,另外,这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

。”

“我的配合?说吧,让我做什么?”

“装死!”

“装死?”

“是的,装死。你听好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等会儿,我背过身,趁摄像

头看不到我时,取出那个装置,握在手里。然后,我走到铁栅栏边,打开那个

装置,并把它固定在墙上,然后你趴在地上装死。这时,他们的警卫就会进来

查看,然后……听明白了吗?”韩江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听明白了。可我趴着装死,你呢?”

“我就要受累了,我会在那上面待着。”说着,韩江指了指头顶没有任何

支撑,光滑的屋顶。

“你要趴在上面?你行吗?那里可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的东西!”徐仁宇不

无担心地说。

“行了,这个就不用你烦了。记住,我们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内,一定

要逃出这栋大楼;而从干扰装置开始工作,到警卫进来查看,中间可能只有十

多秒,我们一定要掌握好时间。”

“我明白,这个计划成功与否,全在时间掌握上!”

“好!马上开始行动。”说着,韩江转了个身,靠在墙上,假装打盹儿,

双手却迅速从鞋后跟里拿出了那个小巧的干扰装置。

韩江又假装翻身,然后伸了一下腰,站起来,慢慢踱到铁栅栏边,观察走

廊里的动静。见一切如常,他回头对徐仁宇使了个眼色,徐仁宇心领神会。韩

江打开了握在手中的干扰装置,紧接着,迅速将那个装置贴在了墙上。

徐仁宇见韩江打开了干扰装置,便倒头趴在冰冷的地面上。韩江一看,徐

仁宇那模样,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看来这家伙上战场,是个装死的料。下面轮

到自己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屋顶有三米多高,很光滑,比铁栅栏门高出

一米多,也就是说站在铁栅栏门外,是看不到屋顶的,这是彼得小屋唯一的设

计缺陷。韩江走到墙角处,深吸一口气,然后一使劲儿,蹬着墙角爬上了屋顶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几乎悬空,只靠四肢勉强支撑着沉重的身体。

就在韩江做好这一切后,地下室的大铁门被重重推开了,随后便传来一阵

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拔出手枪。打开保险,还有一大串钥匙碰撞的声音。韩

江暗自窃喜,猎人中野兽的圈套了。他屏住呼吸,只等猎人出现。

果然,二十秒钟后,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卫出现在铁栅栏门外。他们立即发

现了趴在地上的徐仁宇。两个有勇无谋的家伙没等多想就打开了铁栅栏门,俯

下身子查看徐仁宇,但是仅仅几秒种后,其中一名警卫马上觉察出了什么。他

站起身,朝彼得小屋四壁看去,很快,他抬起了头……

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韩江如饿虎扑食般从天而降,扑向那名警卫。那警

卫完全蒙了,根本没有招架之力。韩江将警卫扑倒在地,一记右拳,将警卫打

昏;另一名警卫反应过来,刚要对韩江开枪,趴在地上的徐仁宇翻过身,飞起

一脚,将这名警卫也踢翻在地。怎奈徐仁宇气力不济,那警卫并没被踢昏,还

想爬起身开枪。韩江根本没给他机会,扑上前就是一肘,将这名警卫击昏,不

过,因为这一肘韩江用力过猛,刚刚养好的右臂,顿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韩江顾不得疼痛,和徐仁宇拾起两名警卫的佩枪。韩江特地检查了弹匣,

弹匣竟然是满满的。韩江对徐仁宇介绍道:“这是好家伙!俄制‘蝮蛇’PK式

9mm手枪,双排弹匣,18发子弹,在70m距离内,可以击穿Ⅲ级防弹衣。伊留金

对我们可太重视了,这些警卫的佩枪竟然装满了子弹。”

韩江和徐仁宇走出了彼得小屋,刚走到拐角处,韩江立即觉察到又有人进

来了,他伸出左臂,拦住了还往前走的徐仁宇,两人靠墙边隐蔽好。可能是听

到了刚才里面的动静,又有两名警卫走了进来,但两人进来后,没有听见任何

动静,于是又放松了警惕。当他俩拐过墙角时,根本没有料到韩江正等着他们

。韩江飞起两脚,踢掉二人手中的枪,紧接着上去几记重拳,三下五除二,就

将那两人打昏在地。

韩江继续朝门口走去,可他走出几步,才发现徐仁宇没跟上来,回头一看

,徐仁宇竟趴在地上下那两个警卫的弹匣呢。韩江无奈地小声催促道:“快走

!不要那些累赘!”

徐仁宇紧追两步,跟了上来,他们来到大铁门近前。韩江知道这么一折腾

,至少已经过了三分钟,自己一共只有五分钟,没有时间了,他和徐仁宇迅速

冲出了那扇足有半米厚的大铁门。门外的监控室内还有两名警卫,那两人见状

,大惊失色。韩江没等他俩举枪就先将枪口对准了他俩。

“双手抱头,靠墙趴下!快!”韩江厉声喝道。

两名警卫只好乖乖地靠墙蹲了下来。韩江上前下了他俩的枪。他不想和伊

留金结怨太深,所以没有开枪,只是对着那两个警卫后颈处来了两下,将二人

击昏了事。

韩江瞥了一眼监控室里的监视器,果然全是雪花点!韩江回头对徐仁宇道

:“时间不多了,快走!”

说完,韩江径直朝一楼走去,可徐仁宇却突然在监控室的桌子上发现了自

己的宝贝烟斗和那盒火柴,还有其他一些属于他俩的物品。徐仁宇匆匆收起那

些东西,才跟上了韩江。

两人没有从一楼大厅出去。因为韩江料定那里一定戒备森严,他和徐仁宇

来到楼梯口的一扇窗户前。还没等徐仁宇反应过来,韩江后退几步,用大衣将

自己身体裹住,猛地向窗户撞去,整扇窗户被韩江的身体撞得粉碎,徐仁宇迅

速跟着韩江闯了出来。

两人终于又呼吸到了自由的气息。徐仁宇瞥见了路对面他们那辆老掉牙的

“伏尔加”还在那儿停着,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向“伏尔加”奔去。可还没等

到他们走过这条马路,安全局大楼内突然警报大作,灯火通明,大批警卫奔出

了大楼。

韩江和徐仁宇在大街上再次与那些警卫遭遇。这次不再需要功夫,双方都

开了火,这是一场赤裸裸的火并了。韩江和徐仁宇人单势孤,且战且退。徐仁

宇冲韩江喊道:“我们过不去了!怎么办?”

徐仁宇话音刚落,从他们身后也冲出了几名警卫。韩江见势不妙,只得放

弃乘车逃离的企图,领着徐仁宇冲向了另一条街道。追兵立刻尾随而至。韩江

和徐仁宇利用街边的几个垃圾桶作掩护,与追兵僵持着。

“幸亏我多拿了几个弹匣,否则我们早没子弹了。”徐仁宇打完一个弹匣

,靠在垃圾桶上,气喘吁吁地说。

“好,你英明!下面我们怎么办?你熟悉这儿的地形吗?”韩江一面坚持

射击,一面问徐仁宇。

徐仁宇看看周围的环境,完全是他陌生的环境,不过,他看见了离他们不

远的街边有条小巷。在他的印象中,彼得堡的街道应该是四通八达的,从那里

走应该可以跑出去。于是,他冲韩江指了指那条小巷。韩江明白了徐仁宇的意

思,点点头,对他说道:“你先过去,我在这儿掩护你。”

两人约定,韩江起身,向街口的追兵发起猛烈射击;徐仁宇看准时机,不

顾一切地向那条小巷奔去。韩江一口气打完了一个弹匣,这才躲在垃圾桶后喘

上一口气。他见徐仁宇已经成功地逃进了那条小巷,自己也该撤了,便换上新

的弹匣,且战且退。四五分钟后,他也退进了那条小巷,可等他扭头一看,顿

时傻了眼,这……这条小巷竟是一个死胡同!韩江绝望了,身后已经响起了追

兵的凌乱脚步。

“徐仁宇呢?这是条死胡同,怎么没看到徐仁宇?”韩江疑惑地朝这个死

胡同看去。这儿确实是个死胡同,前面一堵高墙拦住了去路。以徐仁宇的身手

,肯定不可能翻过那堵高墙,可是徐仁宇却不见了。就在韩江疑惑不决之时,

突然,他的脚下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在这儿呢!脚下!”

韩江猛地一惊,朝脚下寻去,声音是从脚下一个窨井盖子里发出的。他走

到那个窨井盖子边,发现窨井盖子明显被人移动过。他一愣神的工夫,那个窨

井盖子竟然动了,里面露出了徐仁宇的脑袋。

身后追兵迫近,韩江别无退路,他纵身一跃,跳进窨井里。徐仁宇迅速合

上了窨井盖子。很快,他们头上,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大声喧哗。

韩江没有听明白那些人说的话,徐仁宇也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句:“继

续搜!……翻墙过去……逃不远……肯定就在附近!”

两个人屏住了呼吸,一直静静地躲在窨井盖子下,可是上面的人却久久没

有离去。徐仁宇终于憋不住了,小声对韩江说道:“看来咱们很难出去了,不

如从这儿往下走。”

“你是说从下水管道里走出去?”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如此。”

韩江无奈,只得跟徐仁宇蹑手蹑脚地爬下了窨井里的铁梯子,来到了一条

狭窄的下水管道中。两人看看这条下水管道,一片漆黑,韩江不知该往哪儿走

。徐仁宇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于是,两人便沿着这条下水管道,向无尽的黑暗

走去……

新年第一天,唐风在韩江和徐仁宇走后,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却怎么也

睡不着了,索性起来,胡乱找了些东西填饱肚子。看看时间,已是正午,唐风

收拾好东西,决定下午出去逛逛。

唐风走出圣彼得堡大学,摊开地图,向四周望去,东北方向隔着涅瓦河是

彼得保罗要塞。彼得保罗要塞是彼得堡城最早的雏形,当年彼得大帝建彼得堡

时,是先有了彼得保罗要塞,再有彼得堡城。彼得保罗要塞后来成为了沙皇专

门关押重要犯人的监狱,现在是彼得堡著名的景点。

从这儿向东南方向望去,隔着涅瓦河就是冬宫。唐风决定先去冬宫参观一

番,于是,他从冬宫大桥走过涅瓦河,来到了冬宫广场。冬宫广场是由冬宫与

总参谋部大楼合围而成的半开放式广场,广场上,为纪念1812年俄国打败拿破

仑大军而立的“亚历山大柱”高高耸立。这根用整块花岗岩制成的石柱,已在

此巍然屹立了近两百年。

冬宫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式建筑。步入冬宫大门,一座金碧辉煌的前

厅,一段宽敞的、分向两侧的大理石楼梯将唐风引入了一座恢弘的艺术殿堂。

历代沙皇的珍宝,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提香、鲁本斯、伦勃朗等无

数西方绘画巨匠的大作,让唐风如醉如痴,流连忘返。当然,最让他感兴趣的

还是这里珍藏的来自东方的文物。在冬宫的中国馆,唐风惊奇地发现,这里竟

然收藏着如此之多的中国文物,有来自中国的青花瓷、明清红木家具,甚至还

有张大千和徐悲鸿的绘画作品。唐风也在这儿见到了几件俄国探险家在中国西

北探险的“战果”,比如一份出自黑水城的西夏文佛经和一尊同样出自黑水城

的佛像,以及其他一些残缺的,唐风也从未见过的西夏文物。

唐风久久地伫立在这些出自西夏王朝的文物前,这些文物似乎又将他带到

了那个遥远神秘的王朝。它们的故乡本应该在中国,但却因为俄国探险家一次

次的西部探险活动,将它们带到了这里。唐风以前也曾在国内博物馆看到过西

夏的文物,但此时此刻,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看见这些来自中国的珍宝,一

种复杂的情感充斥着他的胸腔。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第十一章冬宫半日

唐风盯着那尊佛像出了神。那是一尊卢舍那佛头像。唐风见过各式各样的

佛像无数,但从没有见识过如此美丽的佛。这尊卢舍那佛面庞丰润,嘴唇饱满

,嘴角微微翘起,对唐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这是来自东方的微笑,它让唐风

如醉如痴,久久不能自拔……就在唐风盯着展柜内那尊卢舍那佛头像出神的时

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从中国来的?”

那人说的是俄语。唐风心里一惊,忽然觉着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奇

怪,我在这里应该没有熟人啊?难道……是马卡罗夫?不!这不是马卡罗夫的

声音,而且,马卡罗夫也不会这样问自己。”

想到这儿,唐风猛地转过身,身后是一个陌生的俄国男子,看上去三十岁

出头,瘦高身材,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唐风想着,这人是谁?好像有些眼熟,

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唐风回想之时,那人又开口了:“怎么,你忘了,那天在圣彼得堡大

学东方研究系的走廊里……当时你和另一个人找鲍里斯教授。”

“哦!”唐风猛地想起了,是前天上午在东方研究系的走廊里碰见的那位

年轻学者。他赶紧点点头,用俄语回道:“对!我是从中国来的。”

那年轻人一听唐风是中国人,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笑容,向唐风伸出了手,

微笑着用中文说道:“既然你是中国人,那么咱们就用中文交流吧!”

唐风又是一惊,他没料到这个俄罗斯小伙竟会说如此流利的中文。他心里

暗自盘算着:“又是一个,马卡罗夫是克格勃,会说中文,叶莲娜是王牌特工

,也会说中文,面前这个俄罗斯小伙是干什么的,竟然也会说中文!还有那个

已经死去的鲍里斯教授,对中国的历史竟是如此了解!”唐风现在对会说中文

的俄国人,开始抱有一种特殊的谨慎。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唐风也向那年轻

学者伸出了手……

不过,唐风转念一想:“这也不奇怪,上次这年轻人说过,他是鲍里斯教

授的研究生,研究东方学的,自然应该会说中文。”

那年轻学者看出了唐风的疑惑,又接着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季莫申,

就在这里工作。”

“在这儿?”

“是的,就是这里,冬宫!我的专业就是研究中国的历史和文化。”

“怪不得你中文说得这么流利。你就叫我唐风吧。”唐风道。

“唐风?唐朝的‘唐’?唐风,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让人联想到盛唐的

恢弘诗歌和华美乐章。”季莫申评价道。

唐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他的名字,而且居然还出自于一个

外国人之口。他顿时对面前这个萍水相逢的俄国年轻学者产生了浓厚兴趣。当

然,此刻可能连唐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季莫申的兴趣,多半还是来自于此

次彼得堡之行的任务。

“没想到在彼得堡,竟然可以遇见你这样一位对中国文化如此熟悉,中文

说得这么流利的俄国人。”唐风诧异地说。

“这都要拜鲍里斯教授所赐!”季莫申提到了鲍里斯教授。

“对了,上次你说你是鲍里斯教授带的最后一届研究生,是吗?”

“嗯,我的导师就是鲍里斯教授,但遗憾的是,他还没等到我的毕业答辩

,就溘然长逝,这是我终生的遗憾。”季莫申说到这儿,面沉似水,脸上的笑

容不见了。

“对不起,请恕我冒昧!”唐风抱歉道。

“没关系。”季莫申稍稍平静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道:“你这次来彼得

堡是干什么来的?”

“哦!在圣彼得堡大学做个短期访问学者,顺便来彼得堡参观游玩一下。

这不,今天就来冬宫参观来了。”唐风掩饰着真实的目的。

“第一次来吗?”

“嗯,第一次来,这儿确实名不虚传。”

“既然你是第一次来,那我就带你转转吧。”季莫申热情地要替唐风做导

游。

要是没有任务,唐风对季莫申的提议,肯定求之不得。但此时,唐风其实

最想和季莫申聊的却是鲍里斯教授。

季莫申带着唐风在中国馆内转了一圈,详细介绍了每一件文物的来历和艺

术价值。唐风对这些来自中国的文物了如指掌,但是他不想让季莫申看出他很

懂行的样子。于是,唐风一路紧锁眉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真倾听季莫申

的介绍。虽然唐风觉得这样有些可笑,但他知道这是必须的。

当他们重新走到那几件出自黑水城的西夏文物前,季莫申对唐风介绍道:

“这几件珍贵的文物,是来自中国西夏王朝的文物。它们是1909年我国探险家

科兹洛夫在中国西北的黑水城发现的。那是一次重要的发现,震动了整个学术

界,完全可以和斯坦因在敦煌的发现相媲美。”

“西夏?黑水城?敦煌我倒是去过,斯坦因在那儿发现了藏经洞,只是这

西夏和黑水城,我就没怎么听说过了!”唐风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他自觉着

装得还挺像,完全可以去当演员了。

“哦!我首先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敦煌藏经洞并不是斯坦因发现的,而是

那个姓王的道士。”季莫申纠正道。

唐风心里暗笑,这季莫申还挺认真,他当我真不知道,不过,唐风同时也

开始佩服季莫申严谨的治学态度。这正是中国学术界所缺少的。

季莫申接着开始给唐风介绍起来西夏的历史和文化,最后又说到了科兹洛

夫的探险和黑水城的发现。唐风听了半天,季莫申所讲的基本上都是他所知道

的,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于是唐风打断了季莫申的介绍,想问点他感兴趣的问

题:“对不起,我想问个问题,科兹洛夫在黑水城发现的那些珍贵的西夏文物

,后来都被他带到彼得堡了吗?”

“嗯,是的,科兹洛夫科考的经费都是皇家地理学会出的,所以科兹洛夫

将所有文物献给了沙皇。”

“那现在这些珍贵文物都存放在哪儿呢?”

“是这样,科兹洛夫,包括其他一些探险家从中国西北带回的珍贵文献和

文物,一部分存放在彼得堡的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还有一部分,就珍藏在冬

宫。”

“那我能看到哪些呢?”唐风问道。

季莫申摊开手,无奈地说:“很遗憾,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很少很少

的几件文物,因为那批文物过于浩大。直到今天,虽然经过了我国几代学者的

努力,但还是没能将它们完整地展现在世人面前,就是我,作为专业研究人员

,也只见到过少量的文献和文物。但请您相信,我们几代学者仍然在不懈地努

力。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西夏虽然在中国,但西夏学的研究却是在俄罗

斯。”

季莫申不无自豪地说着。“西夏虽然在中国,但西夏学的研究却是在俄罗

斯。”这句话唐风当然听过,但今天,当一个俄国学者对他说出这句话时,他

的内心被深深地刺痛了。

唐风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可他还是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种压抑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压得他要窒息!他想赶快离开这间中国馆,但季莫申还是

很认真地对唐风介绍起展柜中的几件西夏文物,西夏文写经,汉文写经,还有

那尊卢舍那佛头像。季莫申指了指卢舍那佛头像,对唐风道:“这尊佛头像是

科兹洛夫在黑水城的一座白塔里发现的。当科兹诺夫打开那座白塔时,这尊佛

像就端坐在白塔正中,周围堆满了各种西夏文、汉文写经,以及其他大大小小

的佛像。”

“白塔?”唐风似乎曾在科兹洛夫的回忆录里读到过相关的记载。那是一

次野蛮的盗掘,根本算不上科学的发掘。唐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季莫

申:“就是那座被科兹洛夫称为‘伟大的塔’的白塔?”

好奇心让唐风刚才的表演前功尽弃,当他说出这句话后,他就后悔了。他

不得不承认自己还不是个出色的“演员”!季莫申听唐风这一问,眼睛一亮,

惊道:“是的,就是那座‘伟大的塔’!看来你对西夏并非一无所知啊!”

“过奖了,我只是以前偶尔看过一本介绍西夏历史的书,里面好像提到过

一座‘伟大的塔’!所以就……”唐风极力掩饰着,但是他却觉着自己的演技

变得越来越糟糕。

季莫申没再说什么,他继续给唐风介绍展柜中的文物。唐风随着季莫申的

介绍,慢慢挪动着脚步。忽然,展柜中,一件不起眼、非常残破的文物进入了

他的眼帘。从外形看,这是一本书,一本蝴蝶装的古书,唐风凭借丰富的专业

知识判断,蝴蝶装的古书一般是唐宋时期的。唐风在那本古书前停下了脚步。

可能是年代太久远了,那本古书封面一团漆黑,唐风根本看不清那本古书上写

着什么。展柜内,竟也没有这件文物的介绍,唐风转而问季莫申:“这也是西

夏的吗?”

季莫申瞥了一眼展柜内那本残破不全的古书,说道:“是的,这是一本关

于西夏地理的著作,名叫——《圣立义海》。”

“《圣立义海》?”唐风佯装不知,其实对西夏历史有所研究的人,都知

道这部《圣立义海》,只是过去唐风从没有认真研究过这本书。

“这本书也是科兹洛夫从黑水城带回来的。破解上面的西夏文字,对我们

了解西夏的地理形势、山川风物,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季莫申说到这儿,看

了唐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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