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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死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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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向马卡罗夫看去,没想到这俄国老头竟还读过中国的四大名著。

唐风笑道:“我看这瀑布可比《西游记》里的水帘洞神奇多了,水帘洞是

瀑布后面有个洞,而这瀑布竟然整个在溶洞里面。”

“是很神奇,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快点转到水帘前面去,那里的世界一定

更精彩。”说着,韩江向平台一头走去,不能直接穿过水帘洞,只好从旁边试

试,看看有没有路。

韩江领着大家从平台一侧的岩石绝壁下,围绕着深潭,走了大半圈,总算

来到了瀑布正面,几把电筒一起朝瀑布上面照去,靠近大厅顶部的岩壁上,一

个巨大洞口中,正有股股清流倾泻而下,“原来水是从那个洞里流出来的?”

唐风喃喃自语道。

“这洞里的水又是从何而来呢?难道是……”韩江欲言又止,连他自己都

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是我们曾经游过的那个地下湖,那里的水不管在复杂的洞穴里如何奔流

,最终都从这里飞流直下,落入潭中,这可能也是整个洞穴中最壮观的一个瀑

布。”唐风说出自己的推断,他知道这也是韩江的判断。

韩江完全赞同唐风的推断,并大致判断出,从洞口到深潭,这个洞中瀑布

的落差高达四、五十米,这是个惊人的数字!不过,韩江和唐风还来不及细想

,站在深潭一边的梁媛忽然又发出了一声尖叫,把众人吓得不轻,唐风走过去

,戏谑道:“我的大小姐,又怎么了?不要总是大惊小怪的。”

“你看那儿,有个人……人!”梁媛指着靠深潭边上的水面上,惊恐万分

地叫道。

唐风蹲在潭边查看,那确是一个人,一个死人,那具死尸背朝上,脸朝下

浮在水面上,从那人身上的穿着打扮,唐风可以断定,这是他们在地下湖干掉

的那两个黑衣人中的一个。

“看来我们的推测完全正确,这人就是从地下湖瀑布掉下去的其中一个。

”身后传来韩江的声音。

“是啊!现在可以证实这个洞穴完全是相通的,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这个

家伙从地下湖被冲到这里,走了多长的路?”

说罢,唐风和韩江一起将尸体翻了过来,掀开那人潜水服上的面罩,一股

血水,伴着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旁边的梁媛一阵作呕,唐风和韩江仔细辨

认,这是个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的外国人,翻遍全身,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其身

份的东西,就在韩江准备放弃的时候,唐风突然指着那人的脖颈处,惊道:“

你看,这有个刺青!”

韩江顺着唐风手指的方位看去,只见在那人脖颈处,靠右边后耳根的位置

,有一个黑色的刺青,很小,很不显眼,刺青的图案是一匹正在嚎叫的狼,狼

身上还立有一只雄鹰。

韩江不解地问唐风:“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刺青,有什么特殊之处?”

唐风压低声音,对韩江耳语道:“你还记得,在广州刺死梁云杰的那个杀

手吗?我们后来在珠江里捞起那人的尸体,也发现了一个这样的刺青……”

不等唐风说完,韩江马上想了起来,“也是这样一匹狼,还有一只雄鹰?



“是的,我至今清楚地记的,那匹狼就是这个样子,仰着头嚎叫,而那只

鹰则立在狼身上,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看来这一切都串到了一起,杀害梁云杰的凶手和这伙追杀我们的黑衣人

是同一伙人。”韩江微微点头,略有所悟。不知何时,马卡罗夫不声不响站到

了他俩身后,也看到了那人脖颈处的刺青,就这一眼,马卡罗夫突然瞪大了眼

睛,惊道:“怎么会出现这个!”

唐风和韩江回头望去,马卡罗夫一脸惊恐,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他俩从

结识马卡罗夫以来,不论遇到多么危险的情况,还从未见过马卡罗夫如此惊恐

,唐风心想,“这里面一定有事?”于是,追问道:“老马,你见过这个刺青

?他代表什么?”

“不!不!我没见过这个标记。”马卡罗夫虽然极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可

唐风和韩江都看得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不管唐风和韩江怎么问,马卡罗

夫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标记。

唐风不便再追问下去,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段,绕过一根坍塌的巨型石

笋,唐风用电筒朝面前的大厅照去,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才是整个大厅的主

体,——一个足有五个足球场那么宽敞的大厅。

与以往经历的溶洞大厅不同,这座大厅内,并没多少美丽夺目的地质奇观

,甚至连洞里的钟乳石都很少,四壁全是很平整的石灰岩,但这些都不能影响

这座大厅的价值,因为此刻,在众人眼前,惊现出一根根排列整齐的方形石柱

,从上到下,如擎天立柱,支撑着整个大厅,“好一座宏伟的柱厅!”唐风嘴

里喃喃说道。

四人徘徊在这个辉煌的柱厅里,马卡罗夫说道:“这让我想起了埃及尼罗

河畔的卢克索神庙,那也是一根根石柱,支撑着巨大的神庙!”

马卡罗夫的话,让唐风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指着一根石柱,对众人道:

“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些石柱都是人工雕凿的,上面还留有当年工匠

雕刻的痕迹,而且,我还可以断定,开凿的年代至少有几百年以上。”

“你是说整个大厅都是古人开凿出来的?”韩江惊道。

“不!不是整个大厅,而是古人利用原有的溶洞,扩大修整出来的,古人

是善于就地取材的,你们注意观察,这个大厅并不是非常高大,但是面积却很

大,说明古人按照自己的需要扩大了大厅原有的面积。”

“古人为什么要开凿这么巨大的柱厅呢?”梁媛好奇地问。

唐风摇摇头,“现在我还不清楚,也许就如老马所说,这是一座神庙吧!



“你这就扯了,怎么可能古埃及的神庙建筑跑到中国的大山洞里。”韩江

不屑一顾。

“我现在感兴趣的还不是这个大厅的用途,而是这个杰出建筑的作者!”

唐风道。

“是啊!我也在想这问题,在古代,工具落后的年代,在大山里开凿这么

宏大的建筑,肯定是一项巨大的工程,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可我从未听说

过历史上有这方面的记载。”韩江疑惑地说。

“不要说你们了,我好歹也算饱读诗书,可也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工程。”

唐风顿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压低声音对韩江说:“这会不会就是我们寻找

的‘黑头石室’?”

韩江将唐风拉到一边,“我现在也越来越倾向于你的推测了,这里确实很

像,修建的年代,地理位置,历史记载,越来越接近我们要寻找的‘黑头石室

’,但是,在没有见到确切证据前,我还是不能轻易下结论的。”

“证据?证据很快就会有的。”

“可是这里,只有这些柱子,上面也没发现什么文字,证据从何而来,我

需要的是强有力的证据,最直接的证据!”

“强有力的证据!最直接的证据!你放心,我会给你找到的。”唐风把电

筒对准了大厅拐角处的几根石柱,“你看!你要的证据这就来了。”唐风的话

语中,难掩兴奋之情。

韩江跟着唐风来到大厅拐角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里密密麻麻整

齐地摆放着几百只落满灰尘的瓷罐,“这就是你说的证据?”韩江指着瓷罐问

唐风。

唐风笑道:“这就是我的专业了,我老远一看这些瓷罐,心里便已八九不

离十,基本可以证实我的判断了。”

“不要吹!你有这么神?”

“呵呵,不是我吹,我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些瓷罐都是典型的西夏仿磁州

窑黑白瓷。磁州窑是宋元时期,北方地区的一大窑系,黑白瓷是磁州窑的代表

作,说来也奇怪,当时,中原窑口众多,比如耀州窑的青瓷,定窑的白瓷,景

德镇窑的影青瓷等等,可是西夏的党项人,偏偏喜欢磁州窑的黑白瓷,也许是

因为这种黑白瓷最能反映党项民族粗犷、质朴的本质吧。于是,党项人开始大

量仿烧磁州窑的黑白瓷,久而久之,这种黑白瓷便成了西夏最著名,使用最广

泛的一种瓷器,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西夏全国上下,都喜欢使用这

种瓷器。”

“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那你说,这些瓷罐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呵呵,如果我没说错,这些瓷罐都是骨灰罐!”

“什么?骨灰罐!”韩江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几百个骨灰罐,像是看

到了几百个尘封已久的灵魂!

“你说得真的,还是跟我开玩笑?”韩江还是不相信唐风的话。

“古时,汉族人讲究土葬,但是其他少数民族却还保留着他们古老的葬俗

,比如我们那天在天葬台上见识的天葬,还有在北方游牧民族中很普遍的火葬

,据史书记载和考古证明,西夏社会中,贵族大多建造豪华的陵墓,实行土葬

,比如今天在宁夏贺兰山下的西夏王陵,而一般的党项人,则选择火葬,火葬

后的骨灰往往就存放在这样的瓷罐中,便于随身携带。”

“带着骨灰迁徙?”

“是的,这也是很多游牧民族的习俗。”

“真够神奇的,可是这些瓷罐如果真是党项人的,怎么会存放在这里?”

“呵呵,这不就证明我的推断了吗?我现在已有七、八成把握,这些瓷罐

中的灵魂,就是那支在西夏王朝灭亡后,又回到党项民族起源地的党项人,这

里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黑头石室’,他们把那块玉插屏藏在这里,

又将自己的灵魂寄托于此……你再看,这些瓷罐上面还有文字。”

“文字?”韩江顺着唐风手电照射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排酷似汉字,却又

不是汉字的奇怪文字,“你是说这几个怪字?”

“不是怪字!这就是西夏文字。”唐风此刻颇有些得意。

韩江恍然大悟:“嗯,我们在羌寨地道内见到的那块残碑,上面就是这种

文字,还有玉插屏上,这上面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没——藏——德——富!”唐风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出了一个瓷罐上

的文字。他又将电筒的光线照向另一个瓷罐,“没——藏——羽——林!”

“什么意思?”韩江等得有些着急。

“都是人的姓名,没藏是党项姓氏,是党项八大家族之一,后面是瓷罐主

人的名,从这些姓名可以看出来,后来的党项人名字逐步汉化,但仍保留着党

项人的姓,也算是个番汉合一的姓名。”

“这个‘没藏’,我好像前段时间看西夏史书时,有些印象,但是现在想

不起来了……”韩江努力回忆着。

“呵呵,这个‘没藏’当然有名喽,西夏开国皇帝嵬名元昊的皇后,就是

没藏家族的女人,她儿子后来继承了皇位,她的哥哥没藏讹庞把持朝政二十余

年,没藏家族一度权倾西夏。”唐风介绍道。

“对!对!就是这个没藏家族,难道这些瓷罐都是没藏家族的后代?难道

他们就是那支回到党项民族发源地的党项人?”韩江为这个发现感到震惊。

这时,柱厅另一头传来马卡罗夫的呼叫:“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瓷罐?”韩

江和唐风忙赶过去,发现梁媛和马卡罗夫在柱厅另一头的角落里,又发现了几

百个黑白瓷的瓷罐,这些瓷罐和他们之前发现的一模一样。随后,众人又在柱

厅其它几个地方,发现了相同的瓷罐,唐风粗略估计,柱厅内的瓷罐全部加起

来,已有三千多个,三千多个瓷罐,也就是三千多个逝去的灵魂!四人望着这

宏大的柱厅和神秘的瓷罐,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什么人修建了这宏大的柱厅

,而那些瓷罐中的灵魂,又为何会长眠于此?真的就是那支消失于史书记载的

党项人?

幽深的地下世界,几千个逝去的灵魂,四人身处其中,既好奇,又恐惧,

梁媛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在这潮湿阴冷的地下世界坚持下去,梁媛靠在

一根石柱上瑟瑟发抖,唐风见状,怜惜地搀扶住梁媛,关切地问:“梁媛,你

还能坚持吗?”

梁媛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固执地点了点头,可韩江却摇头道

:“我看她坚持不了多久了,先别探究这里的谜题了,等我们出去,再请专家

学者来研究这神秘的柱厅,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出去。”

可让众人诧异的是,他们沿着柱厅走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出口,唐

风若有所悟地说:“怪不得这些党项人会长眠于此,这里除了那条地缝,还有

瀑布上的那个水洞,没有任何出口,这样,就不会有人进入这里,打扰他们的

灵魂!”

“屁话!按你这个说法,当然是好,可你也不想想,没有出口,那些人又

是怎么进来的?总不会他们也是从地缝里钻进来的吧?”韩江反问唐风。

唐风一时语塞,是啊!没有出口,那些人又是怎么进来?马卡罗夫也是一

头雾水,这时,躺在唐风怀里的梁媛,忽然断断续续地说道:“水……水……

水……”唐风看看梁媛发白的嘴唇,安慰她说:“梁媛,你再坚持一下,等我

们走出去,就有水喝了。”

可梁媛还是颤颤微微地伸出右手,指着瀑布下的那条地下暗河,“河……

河水……”

唐风回头望着韩江:“这个水能喝吗?要不我先试试?”

韩江看看眼前的地下暗河,又看看梁媛,忽然,一拍后脑,惊道:“我明

白了,梁媛并不是要喝这河水,她的意思是,那些开凿柱厅的先人是通过这条

地下暗河进来的!对!一定是这样,这条地下暗河,肯定通往洞外,你们看,

这里的空气流动要好得多!这个小姑娘,真是太聪明了。”

梁媛听完韩江的话,终于使劲地点了点头,韩江立即下水,测试了水深,

靠岸边水不深,才到韩江的脚踝处,于是,韩江吩咐道:“唐风,老马,我们

三个把绳子系在腰上,以免下水后走散,这次我们还像前几次一样,我还在前

面,老马你在最后,唐风,要幸苦你了,你背着梁媛走在中间,大家一定要互

相照应,不能有一个人掉队。”

吩咐完,韩江一个人背着两个大背包,率先下了水,唐风背着梁媛跟在后

面,马卡罗夫最后摸下了水。

很快,四人就进入了地下暗河的洞穴中,柱厅,瀑布渐渐消失在身后,四

周又是一片漆黑,只有手电射出的亮光,指示着前行的方向,韩江走在前面,

看似一切顺利,他渐渐恢复了在黑洞中几次失去的自信,说道:“我现在越来

越坚信这条地下暗河,是通向洞外的,你们看,这河里没有我们在地下湖中见

到的石笋、石柱,都是些很平常的石块,而且水也不深,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走

出去……”

韩江刚说到这,突然,他的身子猛地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河中,唐风在后

面问道:“你怎么了?”

韩江站稳,看看脚下,回道:“没什么,你们到这儿要小心,这里水比较

深,水没到我的膝盖了。”

众人继续向前走,可是韩江却惊恐地发现,从刚才那个地方往前,地下暗

河越来越深,自己每往前走一步,水位便会升高一节,膝盖——大腿——腰,

韩江刚刚恢复的自信,此刻,又一点点地开始丧失,但他仍然壮着胆子,在往

前摸索,直至河水没到韩江胸前时,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唐风在后面大声呼

喊:“这是怎么回事?水怎么越来越深,这条地下河到底通向哪里?”

韩江不知如何回答,他怔怔地看着黑漆漆的前方,河水“哗!哗!——”

的从他胸前流过,时不时还有几条已经白化的小鱼,围绕在他身边,这条地下

暗河究竟通向哪里?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忽然,一阵清风迎面而来,韩

江浑身一激灵,他打定了注意,走到靠近洞壁的地方,这里河水稍微浅一些,

韩江卸下背包,解开系在腰上的绳子,然后将两个大背包系在绳子上,回头冲

唐风和马卡罗夫喊道:“你们就站在原地,别动!我到前面去探探路。”

唐风和马卡罗夫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韩江游进河里,慢慢消失

在他们眼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唐风仍然没有看见韩江的身影

,漆黑寂静的洞穴中,除了流水声,就只剩下几人的心跳和喘息声,梁媛已经

在唐风背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忽然,梁媛在唐风背上轻轻呻吟一声,梁媛似

乎是醒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唐风:“我们这是到哪了?”

唐风忙安慰梁媛:“我们就快走出去了,再坚持一会儿。”

听了唐风的话,梁媛又昏迷过去,“快走出去了?”唐风想想自己刚才说

的话,不禁发笑,这地下河越走水越深,还不知道会通向哪里?走出去,多么

遥不可及的想法!韩江此时怎么样了呢?

“唐风,老马,我看到亮光了,这条河是通向外面的,我们的判断没有错

。”前方突然传来韩江兴奋地呼喊,唐风和马卡罗夫闻听一阵惊喜,随即,又

听见韩江的声音:“你们靠洞壁走,那里水不深,不要忘了那两个包。”

唐风和马卡罗夫遵照韩江的指点,沿着洞壁慢慢往前摸索,马卡罗夫拿起

了韩江和唐风的背包,唐风背着梁媛,他们顺着地下暗河的方向,拐过了一道

弯,在漫长的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又见到了久违的亮光……

第十八章鹰狼不食

旭日初升,温暖的阳光洒在一片宁静的海子上,海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不同

的色彩,五彩斑斓,如诗如画,海子四周是层层叠叠的大山和原始森林,目光

所及,看不到边际,再远处,是一座巍峨的大雪山,雪山上,云雾缭绕,峰顶

隐藏其间,不显真容,凡是看到这样美景的人,都有一种恍如仙境的感觉。

而此时,唐风、韩江、马卡罗夫,当然还有趴在唐风背上,昏迷不醒的梁

媛,就置身在这仙境中,从冰冷刺骨的地下暗河,到温暖的海子,水是一样的

水,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三个人沐浴在温暖的海子中,忘记了潮湿阴冷

的地下洞穴,忘记了曾经被人追杀,他们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美景征服。

“这真是太美了!”韩江嘴里喃喃自语道。

“是啊!这里让我想起了中国古代关于世外桃源的传说。”马卡罗夫接道



“不!这不仅仅是世外桃源,是人间仙境!”韩江又道。

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梁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三人这才意识到,

他们的难题,并没有因为美景而解决,梁媛需要得到及时的医治,而这里,是

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是否已经安全?也许,危险随时可能降临!

唐风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个黑幽幽的洞穴,地下暗河的河水,从洞中缓缓

流出,汇入脚下的海子,再见了,惊艳而又可怕的溶洞!唐风一指洞穴边上的

岩壁,对韩江和马卡罗夫说:“不要废话了,管他世外桃源,还是人间仙境,

我们都要快点走出去。顺着岩壁往前走,我想应该很快可以上岸。”韩江和马

卡罗夫点点头,跟着唐风,淌过一段水面,绕过一道水湾,很快,他们上了岸



这是一大片松林,唐风轻轻把梁媛放下,靠在一棵向阳的松树下,自己也

瘫倒在梁媛身旁,大口喘道:“我们这就算是走出来了?”

“我想应该是的,只是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韩江张望远方,希望

能看见一、两个人影,但四周只有寂静的群山。

“我们在洞里走了多久?”唐风又问。

“现在是早晨,这么算来,我们在洞里应该走了一天一夜!”马卡罗夫看

着天说道。

谁料,韩江却道:“说不定是两天两夜,也可能是三天三夜!”

“你疯了,这怎么可能?”唐风和马卡罗夫只当韩江是在戏谑。

“先别管我们走了几天几夜,现在我们虽然走出了溶洞,却还没到达安全

的地方。”说着,韩江看看梁媛,又忧心忡忡道:“梁媛必须马上得到医治,

否则……”

唐风也道:“是啊!我怕梁媛坚持不了多久,可是这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

原始森林,我们该往哪走呢?”

“得先找条路,否则我们会在山里迷路的。”韩江点头道。

“最好能找几位当地人问问。”马卡罗夫提议。

“可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说到这,刚才还很大声的韩江没了声音,

忽然,韩江一指对面的山崖,冲唐风和马卡罗夫喊道:“你们看,那上面有人

!”

唐风和马卡罗夫一齐向对面的山崖望去,对面的山崖上,也就是那个黑洞

上方的悬崖峭壁上,正站着两个人……

隔着太远,唐风他们看不清那两人的模样,韩江和马卡罗夫慌忙到背包中

,翻找望远镜,马卡罗夫忽然惊道:“会不会是我们在羌寨山上看到的那两个

人?”

唐风闻听,心脏猛地一紧,难道那两个人又尾随而至?还是这里根本就是

他们设下的一个圈套?也许……也许自己已经被他们的狙击步枪锁定?韩江很

快找出自己的军用望远镜,隐蔽在一棵大树后,朝对面山崖望去,可他却失望

地发现,自己的军用望远镜竟然进了水,镜片上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

对面山崖上,有两个人。

“从穿着上看,不像是我们在羌寨遇到的那两个人?”这时,马卡罗夫端

着他那酒壶望远镜说道。

韩江看看马卡罗夫手中的望远镜,咒道:“妈的,还是老毛子的东西皮实

!”

“是一男一女,穿着一种奇特的服饰,像藏族人穿得那种袍子,可又有很

大的不同。”马卡罗夫边看边介绍道。

唐风听得不耐烦,说了声:“借我使一下!”一把夺过马卡罗夫手中的酒

壶望远镜,朝对面山崖上望去,马卡罗夫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果然如马卡罗夫所说,对面山崖的一块峭壁上,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从两人的穿着打扮上看,确实比较奇怪,粗看,很像是藏袍,但仔细观察,却

发现他们穿得服饰既不像藏族人穿的藏袍,也不像羌族的传统服饰。这对男女

手牵着手,望着下面的海子……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对面松林中的四人,唐风

这时已经可以断定,对面山崖上的这一男一女绝不是在羌寨见到的那两人!只

是,他不知道,这两人站在山崖上,想干什么?

突然,唐风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这尖叫是从山崖那儿传来的,但

不是站在山崖上的那对男女,唐风在望远镜中看到,山崖上的一男一女听到尖

叫,扭头向左边的山崖望去,唐风赶忙将望远镜调向左侧的山崖——只见在左

侧山崖上,悬崖峭壁间,有一条蜿蜒的小径,一个少女哭喊着,正朝山崖上那

对男女奔跑,少女的穿着打扮,和山崖上那女的相仿,唐风听不清那少女在喊

什么,这几个人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

就在唐风疑惑之时,身旁忽然传来韩江和马卡罗夫的失声惊叫,唐风心里

一惊,等他再将望远镜对准山崖时,山崖上,那对男女已经在望远镜中永远消

失了,紧接着,山崖下的海子上,溅起两簇水花——那对男女跳崖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令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错愕不已!三人嘴巴微张

,一脸惊愕,谁也没想到,他们刚刚走出恐怖的溶洞,在这么美丽的地方,这

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竟会遭遇这么可怕的一幕!

唐风的眼前,又浮现出几个月前,齐宁从楼上摔下来的恐怖一幕,只是,

这一次更令他不寒而栗……

对面的山崖上,只剩下后来的那个少女在独自哭泣,唐风放下望远镜,对

韩江和马卡罗夫道:“我想过去看一下,最好能找到那个女孩问一问,究竟是

怎么回事?”

说罢,唐风又拿起望远镜朝对面山崖望去,想进一步确定方位,可这时,

刚刚还在山崖上哭泣的少女,竟然也从望远镜中消失了!这又是一瞬间,一切

都恢复了正常,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平静的海子依旧在阳光下,变幻着美丽

的色彩,远处的群山依旧寂静无声。唐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眨

了眨眼睛,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难道这一切都不曾发生?

不!韩江和马卡罗夫也看到了,“那个女孩不见了,你还过去吗?”身后

传来马卡罗夫的声音。

“真是奇怪,刚才那女孩还在山崖上,怎么这一会就不见了呢?”唐风疑

惑地说。

“我在想,那几个人是什么人?”韩江问道。

“郎木寺附近的地区应该都是藏族人,可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我

们到底是在哪?”唐风说道。

韩江摇头道:“是很奇怪,郎木寺附近应该是草原,可这里怎么是这样的

地形,完全不像郎木寺附近的地形,寂静的群山,美丽的海子,倒像是……像

是我曾经去过的九寨沟。”

“这不可能,九寨沟离郎木寺有几百公里远。”唐风道。

“我知道这不是九寨沟,只是这里太奇怪了。”韩江喃喃道。

“还是检查一下装备吧,说不定这里会接收到GPS信号。”马卡罗夫提醒唐

风。

是啊!如果能接受到GPS信号,不就知道这里的准确方位了吗?唐风找出背

包里的GPS接收器,接收器里进了水,屏幕上有些模糊,但他仍然惊喜地发现,

这里可以接收到GPS信号,只见GPS接收器上显示出一组模糊的经纬度,韩江也

看到了那模糊的经纬度,立即找出军用防水地图比对,可当他按照GPS接收器上

显示的经纬度,在地图上找到相应位置时,他和唐风顿时惊呆了,马卡罗夫也

惊呆了,因为按照GPS显示的经纬度,从地图上看,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竟然

是在郎木寺西南方向上百公里之遥的白河上游地区!

“我们怎么会走了这么远?”韩江怎么也不敢相信。

“难道我们在洞中,真的走了不止一天一夜?”马卡罗夫陷入了沉思。

唐风再仔细观察地图,希望地图上能有所标记,指出一条道路,可他看了

半天,按GPS显示的经纬度,这片地区在高比例的军用地图上,竟然是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标记!“难道这里从没有人来过?”唐风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样!肯定是这个GPS接收器被水泡坏了。”韩江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GPS接收器上显示的经纬度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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