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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出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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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谢半鬼离刑台的距离已经不足十丈,四人脚下的火道竟然“扑哧”一声全部熄灭。

高升吓得头皮发麻:“怎么回事?”

梅心儿气喘吁吁的道:“真气耗光了,坚持不住了!”

“老妹啊!不带这么玩的!”高升的哀嚎声中,无数厉鬼瞬间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向四人狂扑而至。

胆小惜命的胖子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担当:“老弟,快去杀了那个鬼头儿,我拖住他们。”

高升把手中的金钱剑舞成了一片精光,剑光所到之处磷火纷飞,鬼神避让,凛冽劲气把梅心儿和老钱死死地护住身下,成千厉鬼难进半步。

谢半鬼展开绝魂爪飞身而起,向监斩台狂野冲进。绝魂爪在先天真气加持之下寒芒暴涨五尺,凛冽寒芒之间隐隐的带起了一片血影,万千厉鬼挡者披靡。

蓦然,上百只手持重盾的鬼兵从监斩台地下冒出了身影,插盾入土半蹲身形在监斩台前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鬼魂为虚,重盾却是实实在在的制式军械,通体由精钢打造防御力极为可观。

“杀!”谢半鬼怒吼中绝魂爪脱手飞出,爪上锋刃插进重盾之后飞速旋转。尖锐的金属摩擦和两团耀眼火光在黑夜里乍然而起。

谢半鬼双手控制绝魂爪,整个肩背全都暴露在厉鬼面前。

“护着谢半鬼!”梅心儿先行打出两把飞刀。

老钱也连续拔枪狂扫,火铳虽然只能一次打出一发弹药。奇妙的是,空枪插回枪套之后,枪套内机关会自动填药。六把火铳来回交换足以支持老钱连续射击。有老钱的火器在,两个人才算勉强抗住了厉鬼对谢半鬼的围攻。

高升却嗷的一声惨叫:“奸商!卖我次货。”

高升手中的金钱剑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先天真气,轰然炸成了漫天金光。虽然漫天飞舞的金钱暂时逼退了围攻的厉鬼。高升却变得两手空空,没了攻击的法器。

“碎!”谢半鬼双臂猛震,两面重盾被绝魂爪炸得铁块纷飞,将整个盾阵扫的东倒西歪。刑台四周鬼兵几乎同时向谢半鬼扑了过去。

你脖子上也有

谢半鬼人在半空,身化惊鸿指向刑台飞掠而去。,。扑空了厉鬼像是鱼群一般汇聚在一处,尾随谢半鬼的身形追了上去。远远看去就像谢半鬼带着一股黑烟向前急速飞掠,他身后的黑烟当中数不清的鬼魂伸出了锐利的爪子抓向谢半鬼肩背。

老钱也顾不上身边还有厉鬼,连走几步从绑腿上的口袋里抽出两只乌黑发亮的枪管,扣在手铳的枪管上扭了几下,把短铳接成了一杆长枪,又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颗红彤彤的弹丸塞进枪之后,身形半蹲,左手平端,枪搭手臂,稍稍瞄准,扬手一枪。

“轰!”然炸响之中,枪口上喷出了一道龙形火焰,龙弹出膛,龙爪怒张,龙头高昂,龙炎飞舞之间将整片河滩照得亮如白昼。十丈火龙向侵掠之间,将沿途的鬼魂全部卷入熊熊龙炎,焚烧一尽。

老钱接枪,瞄准,开火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听见身后阴风袭来,透骨寒意直刺脊背:“完啦!”老钱认命似的半跪在地上闭目待死。

丢了法器的高胖子用肉山似的身体死死的挡住梅心儿,双手交叉在眼前挡住头脸,眼睁睁等着被无数厉鬼乱爪分尸。

此时,距离刑台还有五丈多远的谢半鬼,忽然从扔出一张连着钢丝的圆形物体。直径一尺多长的圆盘,飞至监斩官头上骤然停顿。“哗啦”声中一张钢丝网连接双刃铁环的“血滴子”宛如监斩官本来就带着的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谢半鬼顺势疾拉钢丝,血滴子带着监斩官的脑袋陡然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磷火飞溅的弧线落回谢半鬼手中。

河滩上鬼哭大作,阴风四起,本来已经将鬼爪伸向高升脸孔还不足一寸的厉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老钱也清晰的感到,那股阴寒至极的冷气在即将穿透他皮肤的一刹那随风消散。

梅心儿睁眼看去,只有还提着磷火乱滴的血滴子的谢半鬼还站在河滩上,那些刑台、厉鬼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梅心儿指着谢半鬼惊叫道:“原来鬼衙的专杀僵尸的独门法器——斩鬼血滴子也在你手里。怪不得你敢冲击刑台。”

高胖子见到自己没有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没死,我都肥肉也没少,谢天谢地谢兄弟。老在还真他妈是洪福齐天的命。”

有的人事前害怕,有的人事发时害怕,有的人要等到事后才知道害怕。高胖子偏偏是个事前事后都害怕,事发时却冷静得出奇的怪胎。

梅心儿走到谢半鬼身边大声喊道:“喂,你装什么大侠,鬼已经没了。还站在那给谁看呢?”

“我腿抽筋了!”谢半鬼苦着脸道:“飞龙九转真不是人用的轻功,没两下腿就抽筋了。能帮我揉揉么?”

“懒得理你,我先去看看老钱。”梅心儿在谢半鬼的腿上拍了一下,转身走向老钱没心没肺的笑道:“哈哈哈……原来你叫郑小钱,是火器郑家的人吧?我说你怎么会有郑家的不传之秘‘破魔铳’。挣小钱儿,看来一辈子发不了财,只能挣小钱儿。”

“挣小钱儿怎么啦?我大儿子叫郑元宝,二儿子叫郑金条,我指望他们发家不成啊?”气急败坏的老钱忽然间脸上血色褪尽,结结巴巴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郑小钱?”

“你脖子上写着呢!”梅心儿也忽然脸色煞白:“谢半鬼,你脖子上也有亡命牌,你看看我有没有?胖子你呢?”

高升的眼泪已经流成了行:“别看了,我自己摸着了。我连傍身的法器都没了,这回死定了。”

缓过来的谢半鬼把幸存的三班衙役挨个看了一遍,果然,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亡命牌的印记。

“看来我们只是打退了刑台厉鬼,还没做到斩草除根。只要我们不死,那些厉鬼迟早还会找上门来。”谢半鬼边说边往县衙内走去。

高升一路小跑的跟在谢半鬼后面:“老弟,老弟,等等我,你要干嘛去?”

“回屋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谢半鬼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衙门,找了个干净的屋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胖子高升却蹲在门口一宿没敢合眼,直到日上三竿才跑到睡醒的谢半鬼身边:“老弟,那些个捕快都在拜河神。咱们要不要也去拜拜?”

“去求他赶紧吃了你?”谢半鬼没好气的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要是拜河神有用,还要我们这些秘衙捕快做什么?烧两柱香就顶事儿,你的前几任主官也不用客死他乡了。”

谢半鬼脱了衣服赤裸着上身走到河边,活动着腿脚道:“我下河去看看,你们帮我压阵。万一有什么不对,赶紧救我。”

“你不能下去。”一个衙役指着谢半鬼咬牙切齿的道:“都是你们惹恼了河神,河神爷才会降罪。你不赶紧求河神爷饶恕,还敢下河惊扰神明?你想死别拖累大家。”

谢半鬼冷冷看了对方一眼:“你要觉得磕几个头就能保你平安,你大可以跪在河边磕到晚上,看看咱们谁先死。”

那个衙役明知道谢半鬼说的是真话,但是一丝模模糊糊的希望或者说是侥幸,让他更为相信河神的“饶恕”。

衙役上前一步横在谢半鬼面前厉声呵斥道:“回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谢半鬼冷笑道:“不客气又能如何?”

“我——”衙役话没说完,谢半鬼的绝魂爪就已经逼到了他脖子上:“不想死,就给我闭嘴。我想让你死,绝对比河里的东西快!”

谢半鬼刀冷,话更冷。刀锋在衙役的脖子上仅仅坚持了几个呼吸,冷厉的锋芒就被染上了一层血红。

谢半鬼对吓得双腿的打颤的衙役淡淡一笑面向后倒跃入水,转眼间失去了踪迹。

高升示意老钱去安抚那些衙役,放在平常他作为主官他总的做出点姿态,即使自己手下有错也得极力维护,可是现在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唯一希望的就是谢半鬼赶紧出来。

等了大半天,谢半鬼拖着一具尸体浮了上来:“搭把手,把他弄上去。这个应该是昨天那个监斩官。”

“怎么是他?”高升指着尸体吓得脸色发白。

7萤火

“你认得他?”水淋淋的谢半鬼好像没看见高升惨白的脸色。,。

“他是王虎臣!”高升的脸色白得像纸:“就是镇水县失踪的第四任县令,我和他是同科武举,他怎么变成监斩官了?”

“哦!”谢半鬼不以为然的答应了一声,反身又跃进了水里。这一回直到日头偏西谢半鬼才游了回来,手里握着一只瓶子:“先回县衙再说。”

老钱向着跪在河边的衙役努了努嘴:“他们怎么办?”

“喜欢拜就让他们继续拜好了,自己想死,谁也拦不住。”谢半鬼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但也不是个处处悲天悯人的烂好人。

高升弄起了一堆篝火:“老弟呀,咱们是不是找个别的地方住。我在这地方,总觉得心里发毛。”

谢半鬼借着火光翻动从河里拣出来的兵器:“整个镇水县没有比县衙更安全的地方了。衙门是明镜高悬,审阴断阳的地方,代表着朝廷威严,有皇朝气运加持,等闲邪物不敢靠近衙门。”

高升的眼睛里又要往出冒水:“可是,昨晚上那些鬼还不是进来了?你是说,那些都不是一般的鬼?”

谢半鬼拍着脑门道:“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我刚才是想给你点安慰,行了吧?”

梅心儿看高升实在可怜,不忍心道:“他说得没错,能进普通县衙的至少要达到鬼兵的级数。你没见昨天晚上大部分厉鬼都在外面么?”

“还好,还好……”高升这才略略放心:“老弟,你看了小半个时辰,看出什么了没有?”

谢半鬼随手递给他半截长矛:“你看这兵器上的锈迹,还有刑台木料的腐烂程度……这些东西虽然都达到百年以上,却不是什么古物,全是本朝的东西。”

老钱端详着长矛道:“没错,确实是本朝的制式军械,而且昨天晚上那些鬼魂用的盾阵,根本就是近些年才通用的鼍龙铁甲盾。”

“他……”高升指着扔在墙角的尸体:“王虎臣手下就有一支装备鼍龙铁甲的百人队,他们都变成鬼了?”

高升、老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下窜了起来,紧靠着火堆猛打了个寒战。

“大人……大人……救命啊!”一群衙役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刑台,刑台又出现啦!小六子、老王都被拉河里去了,大人快救命啊!”

谢半鬼摇着头道:“没救了,现在没人敢下水。”

中午拦着谢半鬼下水的那个捕快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还是不是朝廷命官?怎么见死不救?”

谢半鬼冷笑道:“我师父告诉我天下有三种人不能救,一是大奸大恶的人,这种人救了就是造孽。二是忘恩负义的人,这种人就算救了也要再杀了,免得害人害己。三是自己找死的人,这种人救了没有意义。”

“你你……”那个捕快指着谢半鬼气得全身乱抖:“你是说我们自己找死?”

“难道不是?”谢半鬼笑意更寒:“入夜还敢跪在河边拜神?还不如自己抹了脖子来得快些。”

“我们……”那个衙役明知道谢半鬼说的是实话却嘴硬道:“我们那是求河神爷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些无辜。”

谢半鬼指了指门外:“你们的爷爷来了,不想死就赶紧进来,注意别踩坏了门前的朱砂画的那个圈。”

刑台再次出现,以往每次刑台出水都惊天动地,这次却是悄无声息。就像是顺水飘过的一块浮木,在河道上沉沉浮浮。两个满身是血的衙役,被头下脚上的倒挂在刑台的木架子上,成行的鲜血顺着他们下垂的手指在黑水中溅起一片片殷红的血花。

“小六子,老王……他们都死了……”一帮衙役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进朱砂圈里。

唯独那个跟谢半鬼犟嘴的衙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的喊道:“河神爷爷饶命,河神爷爷饶命……”

“傻瓜!”梅心儿急得连连跺脚:“谢半鬼,你快救救他啊!”

谢半鬼虽然嘴上强硬,但是事到临头还真做不到见死不救,伸手套上绝魂爪甩出铁索向那人肩膀抓去。哪知道衙役听到身后风响,直接抽出腰刀向外反磕:“谁要你多事!”

谢半鬼本来以为飞爪救人是个简简单单的事情,绝魂爪上根本就没有灌注内力,全凭机关控制的钢爪被腰刀磕上了半空。谢半鬼惊怒之中急忙放出内力控制飞爪,绝魂爪在空中甩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再次向那衙役肩膀上抓去。

绝魂爪临近衙役肩头半尺,刑台上忽然传来一声低吼:“行刑!”

那衙役一声惨叫双肩、双腿,脖子,双腕几个气血要冲上忽然穿出了几只手指粗细半尺长短的空心铁管。拇指粗的血箭顺着铁管喷射而出,滚热的鲜血在空中甩出十道弧线洒落在地,没有冷却的血液在石滩上冒着热气四下流淌。

那衙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肉一寸寸的干瘪了下去,眨眼功夫就萎缩成了一具蜡黄的干尸。唯独一双没有失水的眼球从眼眶里突了出来,满是怨恨、不甘和后悔暗了下去。

刑台杀了刘头儿之后,悄然沉入水中,并没有再次攻击县衙。

“刘头儿……刘头儿……刘头儿啊——”一群衙役哭天抢地却不敢跨出门外半步。

谢半鬼深沉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刑具不止一种。监斩官也不止一个。”

“这是酷刑放血!”

大明公开执行的死刑中绞刑最轻,其次是斩首,最高是凌迟。至于那些匪夷所思又酷烈至极的刑罚,不是不存在而是很少在公开刑场上使用。放血就是其中之一。

老钱结结巴巴的道:“是不是我们反抗的越激烈,刑罚就会越残酷?”

谢半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高胖子指着王虎臣的尸体道:“那他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监斩官了?”

“他成役鬼了!”

高胖子紧张道:“什么是役鬼?”

老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是被邪物杀死之后奴役的鬼魂,他们失去了全部的记忆也没有意识,只会听命行事。奴役王大人的是刑台还是别的东西?”

“说不准!而且役鬼也不止他一个”谢半鬼拔开了从河里带出来的瓷瓶,一团绿幽幽的萤火从瓶子里飞了出来,迎风变成了手持长矛的鬼兵。这只鬼兵已经没有原来的冷厉,凶狠,呆呆傻傻的漂浮在空中。

“鬼呀!”高升抬手一掌,带着惊雷声响,狂暴至极的先天真气在鬼兵体内炸开,瞬间将它炸成了磷火。

谢半鬼满脸无奈:“慌什么?”

8往上游去看看

高升带着哭腔道:“那是鬼兵啊!”

梅心儿好笑道:“你没看出来他已经没有神识了么?换成昨天晚上的鬼兵早就暴起伤人了。,。”

谢半鬼摆弄着瓶子道:“我们斩了鬼兵的主官,鬼兵失去控制全都变成荧火潜在水里。如果你下水看看,就能发现河底的石头缝里全是这种荧火。”

“不了,我没兴趣。”高升摆着手道:“你的意思是说,王虎臣就是控制这些鬼兵的主官?那谁控制着王虎臣?是刑台?”

“不是!”谢半鬼摇头道:“刑台是原本是死物,如果它能控制役鬼,起码要达到成精化妖的程度才行。那么大的刑台如果化成妖物,我们几个早就成它的养料了。”

一个年轻衙役插嘴道:“没准是河神!”

一个老衙役呵斥道:“别瞎说,小心河神怪罪。”

年轻衙役梗着脖子道:“说说咋啦?刘头儿倒是好话说了三千六,响头磕了一整天,还不是被放了血?说说,没准这几位大人还能救我们命呢?”

谢半鬼点头道:“你继续说,说不定还真能给我们点帮助。”

年轻衙役得到鼓励,立刻拉开了话匣子:“听老一辈人说,镇水河里住着的河神。每年秋天都要出水收人,专收那些没天良的混蛋。后来不知怎的,什么人都收,弄得镇水县的人都不敢在河边住了。”

谢半鬼皱着眉头道:“河神总是在一个地方出现?”

“不是,以前河神都是上流,后来,好像是从去年开始在才到下游来。”

谢半鬼自言自语的道:“难道这就是镇水县衙四次迁移的原因?我们得往上游去看看。上游还有人住么?”

“有,就是离河边很远。”

谢半鬼站起身来:“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往上游去。”

一群衙役眼巴巴的看着谢半鬼:“大人,我们怎么办?”

梅心儿抢着说道:“我们临走之前会在县衙里布一个法阵,你们先在法阵里容身,等我们回来。”

有人小声道:“要是法阵挡不住河神,或者你们回不来怎么办?”

谢半鬼盯着说话的人道:“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有可能回不来,法阵也有可能在我们回来之前就被攻破。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了。信不过我们,我们也可以在天亮之后送你们离开河滩。你们可以去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也可以找你们信得过的人庇护。”

一群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谢半鬼见他们不开口就接着说道:“事关生死,你们仔细考虑一下吧。天亮之后,再给我答复。”

梅心儿霍的站了起来:“为什么不带上他们,把他们留在这里很危险。”

谢半鬼看着气呼呼的见习捕快,无奈的道:“带上他们更危险,前途生死未卜,我们自顾不暇,再带上一群武功不到先天,丝毫不会道术,又没有法器防身的人,你觉得我们有精力去照顾他们么?”

老钱也劝说道:“谢半鬼说的对,带上他们比让他们留在这还危险。昨天晚上连我们自己都差点失手。别说见了鬼腿肚子都转筋的普通人了。”

末了老钱又加了一句:“再说咱们还有一个死胖子要照顾,你就别滥发善心啦!”

“什么叫我需要照顾?”高胖子差点蹦了起来。

“什么叫我滥发善心?你们冷血!”梅心儿委屈的哭了出来。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谢半鬼无可奈何耸了耸肩膀,走到梅心儿身边:“别哭了。”

“别管我!”梅心儿一点没有领情的意思。

谢半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管梅心儿有没有听他说话:“很久以前,我也像你一样热血,总以为身为鬼捕就该保护所有的人。直到我在厉鬼坳带着一村的男女老少突围时,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我眼看他们在我眼前被撕得粉碎却无能为力,自己也差一点被鬼将剜心挖肝。要不是我师父及时赶到,只怕我现在也成鬼魂了。”

谢半鬼敞开衣服,露出从喉咙开始知道左腹下的伤疤,虽是陈年旧伤,有些地方却还泛着粉红的嫩肉,可见他当时受伤之重。

谢半鬼叹息道:“我师父说,那个村子曾经被高人布下风水大阵,只要村民能经得起恐惧,不自己跑出来就不会有事。可是我带着他们强行突围却把他们全都送上了黄泉路,有时高估自己能力的代价往往使我们付不起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梅心儿擦着眼泪道:“可是,可是他们真能守到我们回来么?”

“只能拼运气了。”谢半鬼摇着头道:“就算是我们也是在拼运气,作为秘衙捕快,我们不可能事先知道自己会遇上什么。每次任务可能是鬼,可能是妖,甚至可是魔是神。所以,在我们鬼衙,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留一封遗书,免得来不及交代后事就灰飞烟灭了。呵呵……小丫头,等你经历的多了,就知道了。”

梅心儿瞪大了眼睛:“那你还当秘衙捕快?”

“呵呵……”谢半鬼苦笑一声:“子承父业,我除了抓鬼什么都不会,要不我该做什么?等我干不动了,也许会像鬼衙那两个老家伙一样去做点小生意。你呢,你为什么要当秘捕?”

“我举得好玩行不行?”梅心儿嘟着嘴扭过头去:“人家才不要跟你说呢?”

谢半鬼哭笑不得的道:“那好,我不问了。早点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高升憋着笑道:“老弟,应该问她,人家,人家是谁啊?老妹肯定会气得鼓着腮帮子告诉你,人家就是人家啦!笨蛋!”

“你试过?”、

“当然试过。”高升得意忘形道:“当年你哥哥我也号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美人娇嗔的各种风情无一不曾领略,个中情趣妙不可言哪!哈哈——哈哈——哈——”

梅心儿蹦了起来厉声叫道:“你再敢哈哈,小心老娘招一只女鬼出来跟你万种风情。”

老胖子差点吓哭了:“我的小姑奶奶,不带这么玩的。”

梅心儿嘿嘿一笑,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哭过,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就跑去布阵去了。

谢半鬼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强悍啊!”

老钱叹息道:“没心没肺啊!”

9意外

根据《镇水县志》记载上游的废弃衙门距离谢半鬼现在的位置不算太远,从水路上去倒是一条捷径,可是谢半鬼不敢冒险去走水路。陆路却极为难走,以四人的脚程走到傍晚,才到达上游的村镇。

好在这个不大不小的镇子里还有家客栈,才免去了谢半鬼他们风餐露宿的命运。

老钱点过酒菜之后,把找零的银子推给了小二:“打听一下,镇水县老衙怎么走?”

小二眉开眼笑的道:“过了河往上走五里,能看见一个坳子,坳子里面就是。”末了又加了一句:“今天打听老衙的人咋这么多?”

谢半鬼眉头一挑:“还有谁问老衙?”

小二向临近的一张坐了七八个人的大桌努了努嘴:“那桌。”

谢半鬼转头之间正巧那桌人也看了过来,谢半鬼举杯虚晃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那桌主座上江湖人打扮的大汉举着酒壶走了过来:“几位能搭个桌么?”

谢半鬼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汉也不客气拿着酒壶坐了下来,给众人满上一杯之后,拱手道:“兄弟哪里发财?”

谢半鬼指了指胸前的木棺材:“发死人财的。”

“巧了!我们兄弟七个也来发死人财。”大汉指了指邻桌:“在下赵大,那是我的兄弟王二、张三、李四,刘五,关六,梁七,我们兄弟最近得了一张宝图,藏宝的地方就在镇水县老衙附近。兄弟们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刨出个金馒头。怎么样兄弟有没有兴趣一起?”

赵大他们用的全是化名,显然不想跟谢半鬼等人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不过,他说得刨馒头却让梅心儿眉头一皱。

“刨馒头?”梅心儿叫道:“你们是盗墓贼?不怕我们抓你么?”

赵大脸色陡然一变,满是狐疑的看向谢半鬼,其他六个人也同时把手伸到了桌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架势。

“不明白别瞎说。”谢半鬼淡淡的道:“不好意思了兄弟,这丫头是个见习,还没入行,不懂规矩。”

赵大扫了一眼梅心儿耳垂上的圆边铃释然道:“哦!我说么!”赵大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他的手下跟着停下了动作。

梅心儿却不依不饶的道:“谢半鬼他们是要盗墓,你们鬼衙不管,我们灵衙一定要管。”她话音一落,客栈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谢半鬼向赵大拱了拱手:“不好意思,生瓜蛋子不懂规矩,让兄弟见笑了。”

谢半鬼瞪了梅心儿一眼没有好气的道:“盗墓怎么了?你以为这种买卖灵衙干得少么?你们灵衙的寻金堂是做什么的?”

梅心儿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做买卖的。做得全是正当生意……”

“哈哈哈哈……”梅心儿话音没落,客栈里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梅心儿急了:“笑什么笑?”

老钱拉着梅心儿笑道:“灵衙的寻金堂就是专职盗墓的队伍,这在江湖上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不止灵衙,四大秘衙都有类似的组织。而且江湖上的朋友也都喜欢跟四大秘衙合伙做生意。他们自己动手是私盗,被抓到了按大明律是要除以斩刑的。但是跟四大秘衙合作就成了官盗,官府遇上也不管。”

梅心儿瞪着眼睛不信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连仙府都干这种事?”

“呸!”高胖子吐了口吐沫:“仙府的孙子更黑,其他三个秘衙虽说去一个人按一份拿钱,可人家起码还出人出力。仙府那帮孙子,怕干这种买卖丢人直接卖墓条子,一张纸盖个戳,就敢卖三成份子,另买法器出的价格更高。”

老钱也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江湖朋友却更喜欢跟仙府合作。灵衙、巫衙看不见大墓还好,看见大墓指不定就把合伙人一起埋了。倒是鬼衙这些年没怎么做生意。”

赵大见几个人说的如此详细心中疑虑尽去,拍着谢半鬼的肩膀道:“怎么样兄弟,对这趟生意有没有兴趣。如果兄弟愿意加盟,好处你们拿两成。”

两成的价码不低,对谢半鬼这些人来说也很合理,但是谢半鬼的心思却没在发财上面:“不瞒老兄,我们这次是来办案,而且案子十分棘手,怕是没精力跟老兄去发财。对不住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赵大也不罗嗦,起身抱拳道:“那好,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兄弟合作发财。再会了。”

“几位慢走!”

赵大招呼手下离开客栈往上游而去,看样子是怕谢半鬼不守信用捷足先登。谢半鬼原本以为他们只有七个人,却没想到客栈里卧房里还有他们几十个手下。

老钱看着赵大他们离去,有些埋怨道:“这伙人里好手不少,兄弟怎么不答应下来,把他们拖进来说不定能帮到我们。”

谢半鬼摇头道:“就因为他们人手不少,我们才不能拖他们进来。刚才那七个人里至少有四个功力不在我和胖子之下。让他们知道我故意托他们下水,没准当场拔刀火拼。江湖亡命发起疯来,比鬼还可怕。”

高升点头道:“我同意老弟的观点,那些江湖亡命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梅心儿低声问道:“四大秘衙真的干盗墓这种事?”

谢半鬼笑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四大秘衙吃的是斩鬼抓妖这碗饭,自然有权任意开启古墓。要知道很多古墓风水极佳,容易聚集灵气滋生邪物。四大秘衙只要随便找个由头就有理由挖墓。有妖的话,不但能得财宝,还能顺道上报功勋。没有妖,是我看错了。这种好买卖,四大秘衙当然要抢着做。再说,连朝廷都默许的事情,你操什么心?”

梅心儿扁着小嘴:“我不是操心,我就是觉得秘衙不该做这种事儿。”

老钱语重心长的道:“丫头,江湖很复杂啊!你该庆幸遇上了谢半鬼,要不然,你被灵衙的人卖了,没准还得帮他们数钱呢!”

谢半鬼道:“别逗丫头了。四大秘衙里的干净人越来越少,有个单纯的捕快在,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梅心儿再不说话,埋头吃饭。老钱摇头笑了笑不再理她。

谢半鬼等人吃喝完毕,包了一间通铺,不是他们没钱,而是通铺更容易应变。

哪知道,睡到半夜一股寒气从客栈地底氤氲而起。

10活埋

梅心儿紧了紧被子:“怎么会这么冷啊?”

高胖子迷迷糊糊的说道:“秋天寒气重,赶紧睡吧!”

高胖子还没翻过身去,尖锐的风啸卷地而起,倾盆暴雨接踵而至,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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