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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猎魔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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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宙拽我撵雪儿的时候,我开始出现幻觉了,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起来,四周的栏杆,树木花草都发生了变化,天色倒是跟现在一样黑蒙蒙的,不过不见了路灯。忽然十几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半大孩子从我身边走过,他们的穿着打扮有明显的时代特色,不过通过某些过去资料,我推断这绝对是特定时期红愤青的打扮,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有些人手里拿的棍棒,有些人拿的砍刀,其中一个还拿了把老式的大号沙粒枪,所有人闲着的手上都牵着根绳子,往后面看去,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几个人,我想走过去看看,但身体却被定住了一般,而且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把眼睛瞪大,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仔细地数了数被捆的人,一共是七个人,第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头,身后是个头发斑白的老太太,随后依次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孩,一男一女两个不满十岁孩子。虽然年纪不同,但相同的是几乎所有被绑着的人,不但神情都很恐惧,而且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嘴里也都被塞上了东西,几乎都是被拽着往前走。
当看到管桥以后,前面的那群孩子显得异常的兴奋,“快点走!”那个拿沙粒枪的红愤青对身后的人群喊道,后面的几个红愤青也随之抓紧了绳子使劲地往桥边拽,因为拽得很突然,走在第一位的那个老头被带了个狗啃屎,老人身后的人也停下了脚步,心疼地看着老头。“你个资本家反动派还想临阵逃跑怎么滴?”前面迅速地跑过来几个红愤青,不由分说地拿起手里的家伙,冲着老人就是一顿乱揍。老人的后背马上变得鲜红,由于脸部朝下,老人痛苦的声音显得不大。我真想冲上前去揍丫狗日的,但苦于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当这群红愤青发现老人真的爬不起来的时候,参与打人的红愤青中,出来两个人将老人架了起来,“看什么看,你们这群坏分子,黑五类,还不接受人民的教育,等待你们的将是无产阶级人民的审判。”边说边架着老头往桥边走,其余被绑着的人则默默地低下头跟在老头的身后。
待续
第二十二章 黄泉路上
等所有的人都来到了管桥前面,红愤青们将这些人一字排开,并要求对方面朝太子河跪下。“张某某,你作为大地主资本家、右派的坏分子,你到底认不认罪?”拿枪的红愤青向刚刚被打的老头问道,老人一声不吭地“噗通”向前倒了下去,可能是刚才受伤太重了,再加上年纪偏大,老人支撑不住,“好,他已经认罪了。”拿枪的红愤青将枪塞给了身边一个身材矮小的红愤青手里,“你小子平日里就跟这些黑五类坏分子纠缠不清,今天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了。”说完冲矮个子的小孩甩了甩头,那个孩子估计是吓坏了,双手哆哆嗦嗦地捧着枪不敢动弹。“你个废物。”递枪的红愤青握住矮个子抓枪的手,将他的另一只手扣到扳机,对准地上老头的脑袋就是一枪,“轰”的一声,老头的脑浆撒了一地,而老头身边的其他人挣扎着要站起来,被后面其他的红愤青给强行按住,拿枪的那小孩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坏分子张某某已经接受了人们的制裁,而且他已经代表你们认罪了,伟大的造反小将们,冲啊。”真正开枪的刽子手不顾地上吓瘫了的同伴,对剩下的红愤青下达了罪恶的命令。也许是受到了血腥的刺激,有几个年纪偏大点的红愤青,操起手中的武器没头没脑的冲跪着的人群就抡了下去,短短几分钟内,除了年轻的女孩和剩下的那两个孩子,其余的人都死于非命。五具尸体并排躺在了河畔上,鲜血成股地流到了太子河内。也许是同龄的关系,在年轻女孩和两个孩子身后的小红愤青只是象征性地踢了几脚,或者用刀背磕了对方后背几下,并未下死手。
刽子手不干了,走过去一脚踢倒了一个小红愤青,“就你们几个,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伟大Leader的红愤青,看你们那熊样,如何能保卫Leader,保卫国家?让开。”说完转身来到了那个年轻女孩的前面,“打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资本家大小姐的做派,高高在上,欺压我们贫下中农,风水轮流转,今天劳苦大众当家做主,农民翻身把歌唱,终于轮到跟你们这些坏分子算总账的时间了,”女孩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年纪一般大的刽子手,“想不想改变成分啊?”刽子手话题一转,俩眼珠滴溜溜的在眼眶里乱转,女孩像是见到了救命的稻草,边流泪边不停地点着头,“好,你们可都看到了,这是她自愿的啊。”其他红愤青木然地点了点头,刽子手从另一个红愤青手里拿过了一把刀,慢慢的将刀伸进了女孩的裤子里,一用力女孩的裤子连同内裤,从裤裆的位置被切开,刽子手甚至没有脱掉女孩的衣服,就扑了上去,女孩死命的用头磕着地面并两腿乱蹬,刽子手可不管那些,用身体压住了女孩的身体,掏出自己的下体,一探身,女孩像触电一般地伸直了腿,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那边还有一个黑五类的狗崽子,你们帮她改造改造啊。”刽子手边**着身下的女孩,边丛恿其他人对另外一个更小的女孩下手。
最初动手的那几个大一些的红愤青,开始往剩下的那两个孩子走去,那个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间站了起来拔腿便跑,她身边的小男孩随之也站了起来,跟她一起往大坝的方向跑去,可他们毕竟被反捆着双手,年纪又小,跑了没十几米就被身后的红愤青给追上了,其中一个嘴有些歪的红愤青冲着小男孩的脖子就是一砍刀,鲜血顺着脖腔喷了出来,滚落在地的人头滑入了水中,小男孩的身体则缓缓地倒了下来,另一个红愤青一个绊腿,就将那个不满十岁的小丫头给绊倒了,然后剩余的几个红愤青一拥而上,将小女孩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开始实施他们的兽行。一股殷红的血从小女孩的下体流了下来,而其余的人也都慢慢凑了过来,这时,那个刽子手则将自己的武装带解了下来,压到被自己施暴的女孩的脖子上面,同时加快了自己下身的运动,几分钟后,这个刽子手快速地抽动了几下,并狠狠地咬了一下早已咽气的女孩的舌头后,缓缓地抬起了头,与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我惊讶地发现,这个人我怎么这么眼熟。
忽然间,我发现我能动了,缓了缓神才发现自己被大宙拽着,已经来到了管桥的中央,“某某宙!”我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大宙一回头,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草尼玛!”大宙被我扇得好悬掉到了河里,雪儿也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满眼血丝的我,“你特么有病啊?”大宙急了,就在我准备继续揍丫的时候,“救……救……救命啊!”伴随着雪儿凄惨的喊叫声,周围的路灯先是一闪一闪的,然后瞬间全部熄灭,天空呈现出一种土黄色。我和大宙马上往雪儿的方向看去,我嘞个去,管桥的另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大洞,同时从水下钻出了好多死相奇惨的鬼怪,那些鬼顺着管桥开始往大洞内爬去,此时的大宙看了看雪儿,又看了看我,转身就奔岸边跑去,自私的本性暴露无遗,我则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同时希望睁开的时候,一切都如过去一般是幻觉,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想多了,鬼的数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从最初的几十具,一瞬间发展到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程度,后来出现的鬼压在下面的鬼的身上,一层又一层跟叠罗汉似的,一起拼命地往洞内爬着。
我往大洞的方向迅速跑了几步,一把抱起瘫坐在水里的雪儿,也开始往岸边跑去。就跑了几米远,我就听到了前面大宙那杀猪般的呼救声,我没停下脚步,感觉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奔着大宙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只见大宙被一群鬼拉扯着往洞内走,有拉他头的,拽他手的,抱他腰的,扯他腿的,还有一个从身后搂着他的,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正在啃着他的鞋。当时说实话真没害怕的念头,想到最多的是如何跑出去,我这人就这样,不论是什么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往往是解决的办法,害怕这种东西,等到活着出去后再议。我冲到大宙的身边,抬腿就是一脚,啃大宙脚丫子那个最小的鬼被我踢出去老远,然后如法炮制的鼓足力气又踢了几脚,几个下盘的鬼都被我踢开了,大宙真的是吓到了,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次奥尼玛,跑啊,等死啊!”我大声地喊着大宙,大宙如遭当头棒喝,背着一个鬼,甩开拽他手的那个鬼,跟在我屁股后面死命地奔跑。我现在一直认为,我跟大宙的潜能当时被完全的激发出来,因为我抱着雪儿,大宙背着鬼,咱俩速度那叫一个快,至少刘跑跑绝对没我们俩当时跑得快。河岸就在眼前,我用尽全力地跳到了岸上,并将手里已经昏迷的雪儿放到地上,一转身,发现大宙居然还没跑上岸,“你特么快跑啊!”大宙边掰开抱自己的鬼的手,边拼命地跑着,也许是这一举动导致丫速度减缓,而远处的洞口开始慢慢地缩小,没进去的鬼怪也都拼了命地往里爬,就在大宙一跃准备跳到河岸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到一只雪白的手伸进了大宙的身体里,那个被**后勒死的女孩,变为白色的厉鬼出现在大宙的身后,那只手就是她的,我看见大宙的身体跳回到河岸,然后噗通向前趴下,而那白色女鬼的手里则掐着另一个大宙,往大洞内飘去。
当白色女鬼进入洞的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父债子偿天理昭昭。”随后所有的路灯再次全部亮起,天色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河水哗哗的继续流淌,我则来到大宙的身边,摸了摸心脏还在跳动,松了口气,然后使劲地抽了大宙几十个嘴巴,因为我看到的那个刽子手,至少六分跟大宙相似,反正不是他爹就是他爷爷。大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一看这挺好,省的我解释了,“你刚才跟我赛跑,结果撞雪儿的身上了,你们俩都被彼此撞晕了。”我赶忙撒了个谎,看到大宙没事儿,我赶忙来到雪儿的身边,使劲地掐了掐她的人中,雪儿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惊恐地看着我,“没撞傻吧,做梦啦?”我先入为主的反问了雪儿两句,“刚才,刚才,刚才那些是什么?”说完雪儿哇的就哭了,我假装左右看了看,然后说:“我跟大宙赛跑,谁跑第一,谁以后接送你放学,结果丫撞你身上,你们俩都晕了,你没事儿吧?”“难道是做梦?”雪儿边抽泣边小声地嘟囔着,“赶紧回家吧,衣服什么都湿了,回去还不得挨骂啊。”边说边扶起了雪儿,一回头,我嘞个去,大宙居然没等我们俩,一个人走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还剩200多元班费,一咬牙打了个车将雪儿送回家,然后徒步往家走去,事后雪儿立马踹了大宙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转而向我暗送了半年多的秋波,而我却陷入了大宙的另一件灵异事件中无法脱身,同时也得罪了我的青梅竹马晓琪,白白浪费了这两段纯真的感情,但我不曾想到的是那句“父债子偿天理昭昭”居然应验到了我的身上。
待续
第二十二章 夺魂相机
那天过后,雪儿和大宙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情况,我这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本来的位置。大概过了几周以后,我收到了雪儿几封暧昧的情书,窃喜之余收藏妥当,然后继续装没事儿人似的。倒是大宙跟以前比起来,话变得有些少了,不过精气神什么的都还正常,因为我们都是学生,主要的精力还是都放在学习上,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管桥发生的事情就淡出了我的记忆。
在这个期间,我父亲的朋友家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本文暂且管父亲这个朋友叫马叔吧。马叔生活的环境,是那种四世同堂的大家族,全家族的人都住在一个大的院套内,老北京人习惯管这种大院套叫四合院,姑且我也管马叔住的这个地方叫四合院好了(对建筑真的不是很懂)。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马叔的爷爷奶奶,一个兄弟及其子女,以及自己的妻子和父母都病倒了,而且初步断定为臆病(撞到脏东西而得的病),可把马叔忙活坏了,你想啊那么一大家子四世同堂,现在就剩马叔跟他儿子俩照顾,那给马叔忙得叫一昏天黑地啊。
眼见着马叔的黑眼圈越来越重,身体却越来越轻,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整日里心不在焉的样子,父亲这个热心肠呆不住了,约上两个跟马叔走得挺近的朋友,一起去马叔家探望病人。结果到马叔家一看,大家基本都蒙了。马叔先陪着众人来到了他爷爷奶奶的那个房子,只见爷爷和奶奶坐在火炕上,一人身上盖了条棉被靠在墙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不说话也听不到别人说话,父亲几人试着喂两位老人吃一些流食,可基本都是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无奈下用大号的针管,将牛奶打俩老人的嘴里注入进去。费了好大的劲,也只是喂了几管,无奈下几人起身又来到了马叔弟弟的房子,这一家人也挺吓人的,一个个小脸惨白惨白的,人都瘦脱了相了。病因是吃什么吐什么,现在是饿得抓心挠肝,又不敢吃东西,只能每天靠打一些葡萄糖来维持,一家人窝在火炕上面,也是一人披了一条被,众人寒暄了几句后,也没任何办法,父亲几人只好又来到了马叔的房子,马叔的媳妇和父母都在睡觉,父亲几人特奇怪,这都快下午了怎么还在睡觉啊,马叔说这都快睡了三天了,叫起来也不行,转眼工夫就继续睡,众人尝试的将马婶和马叔的父母叫醒,几个人迷迷糊糊地跟众人点头,起身靠在墙上,只说了几句话以后,就保持靠墙的姿势又睡着了,马叔说医院也去了,中医也把脉了,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就是找不到病因,这不要了亲命了吗。父亲等人跟马叔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到好的办法,无奈下只好暂时回来,打听打听身边的人,是否有偏方或者遇到类似的病情,再作打算。
父亲说与母亲和我听了之后,我的好奇心跟开水冒泡一样,咕嘟咕嘟滴,所以周末的早晨,我也以探望为由去了马叔叔的家。马叔和马哥当时都没在家,不过因为其他病人还都在,所以也就没有锁门。我进去挨个房子走了一圈,发现除了发呆的以外,其他人都在休息。用自己天授的直觉感应了一下,结论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没从任何人的脸上发现死相,忧的是也没感觉出任何的不对,也就是说我也没辙。由于马叔家离市内比较远,我早晨也没吃饭,我就去了马叔家的房子内,打算找点东西吃(关系比较好跟在自己家一样),然后等马叔或马哥回来后,跟他们打个招呼再走。马叔的房子是那种北方正常的三间房,也就是一个大房子内分为三个房间,中间是厨房,两边都是卧室的那种格局。我在厨房里没找到任何吃的,估计马叔这阶段也没心思做饭,左边的房间是马叔的媳妇和马叔的父母在休息,刚才我已经去过了,右边是他家的储藏室,因为马哥结婚后在市内买的房子,于是我寻思了一下是否不妥,但肚子战胜了思维,于是进入了右边的储藏间,毕竟冰箱什么的都在这个房间里呢。果不其然,在他家的冰箱里我找到了几袋牛奶,在边上的桌子上还有几个干巴巴的面包,吃了两个面包喝了一袋牛奶以后,感觉血槽基本满了,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忽然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房间有古怪,凭着自己先天的感觉,逐一排查了屋内的各个角落,一直走到一个老式的衣柜的前面,我的感觉告诉我,问题就在这儿了。打开衣柜和边上的抽屉,衣柜里零零碎碎地放了一些不穿的旧衣服。我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摸了个遍,没有问题。然后开始检查抽屉,抽屉里有小录音机,计算器,BP机,傻瓜照相机,半导体手电筒和一些损坏的小家电零件,其他的东西我摸着都没感觉,唯独摸到这台相机的时候,我感觉不对,那感觉就像摸着电烙铁一样,很热却不烫手。我把相机拿了出来,握在手中并转身走出了储藏间,正遇到马叔的儿子回来,咱俩撞了个正着。
“弟,什么时候过来的?”马哥比我大所以管我叫弟,并先跟我打了招呼,“马哥,这东西哪儿来的?”我晃了晃手中的相机问道,“哦,地摊上淘来的,没多钱,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里面还剩半卷胶卷,你要是照完,记得把头半卷胶卷给哥冲洗出来。”马哥挺大方的将相机送给我了。“行,那我拿去玩两天。对了马叔干嘛去了?”我赶忙转移话题问道,“还能干嘛,家里天都快塌了,我爸去一个‘仙儿’家了,没办法了,现在只要人能好,也别管是出马的还是打板算卦的,能救人就行,都说那‘仙儿’挺灵的,试试呗。”马哥无奈地说道,“今天不上学啊?”马哥继续问我,“今天周末,想过来看看马叔和大家,就过来了,没事儿,马哥,我保证用不了半天,大家就能好起来的。”我送马哥一个笑脸,“吃饭了吗?”马哥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吃了,到自己哥哥家我还能客气,冰箱里的牛奶还有外面的面包我都给吃咯。”我笑着回答,“那我就不留你吃饭了。”马哥估计这段日子过得也够郁闷的。“对了,用的那半卷胶卷都拍的谁啊?”我话锋一转,问到了关键部分,“就是家里的这些人呗,我还能站大街上逮个美女就拍啊,你嫂子还不晚上罚我跪方便面?”马哥此时还能幽默地回答,足以证明我以前的判断,马哥跟家里人走的不是很近,“没给嫂子照两张啊?”“没有,你嫂子比我都忙,哪儿有时间啊。”“哦,那我走了啊,”得到了我要的结论以后,我准备离开,“我送送你。”“不用了,你忙吧,我下次来的时候,大家就都没事儿了。”“借你吉言。”客套了几句,我将相机放到书包内,推上自行车假装离开。
骑出去大概几分钟后,看到马哥回到了自家的四合院内,我赶忙调转了方向,又回到了马家大院的外面,将自行车锁好并藏到了苞米垛下,然后自己悄悄地跑到了靠近主宅的院墙外面,将相机从书包内拿了出来,推开后盖,将里面的胶卷扯了出来。正常情况下,一旦照过的胶卷直接暴露在阳光中,会变为白色,但跟我想的一样,已经用过的那部分胶卷被曝光后,胶片上的人还是特别的清晰,我的感觉是就差不会说话,基本就是里面的病人的精气神。摸了摸身上,还剩了半包火柴(那时候的我已经抽烟了,抽烟有害健康戒烟还难,能不碰别碰),理论上我认为烧掉以后,应该没事儿(幸亏没事儿,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然后就点火将胶片都给烧了,与以往烧东西不同,这次烧的时候,冒出了几缕白烟,慢慢地往院子内飘去,并分成几个方向,进入了那三个有病人的房子。没过多久,就听见院内有许多人在走动的声音,我则推出苞米垛下的自行车,打开车锁开心地往家骑去,深藏功与名。
多年以后,我拿着当时的相机询问张天师,张天师把玩了一番,告诉我现在这个相机已经没有吸人魂魄的功能了,因为长时间不接触阳气(想来也是,自从烧了里面的胶卷后,一直扔在抽屉里),现在就是普通的照相机,之所以当时有吸人魂魄的功效,是因为这台相机拍了某些横死的人的画面,这也解释了马哥能低价淘到这个相机的原因。
待续
第二十三章 床下的人
此事过了不久,大宙那边就出怪事儿了,最奇怪的那次当属体育活动课事件。那是下午第三节体育活动课,大家都在自由活动,极少数书呆子在教室内学习,而我们这群男生则组织在一起,操场两端一边摆上两件校服当球门柱,然后分成两队踢足球。大宙这个平日里的大臭脚,今天发挥异常出色,左闪右躲如入无人之境,各种假动作,各种玩球的花样,一人连过我们这边7个人,一记刁钻的内旋球,直接射入球门。“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因为我跟大宙是对立的队伍,所以内心深处一万只草泥马飘过,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大吃一惊。大宙挥舞着双臂,喊了许多我们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因为英、日、韩这三种语言我们都能听出来,感觉类似南方方言或者兰州那边发音一样的话。喊完以后,大宙忽然停了下来,可能是感觉到自己行为和语言的不妥,刚刚还欢呼的大宙忽然沉默不语的就往教室走去。因为在我身上发生太多怪事儿,兼之大宙身上发生的怪事儿,我都有参与,因此我也见怪不怪了,找了个去洗脸的理由离开队伍跟上大宙,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上次你让我周末去你家玩,我父母同意了,记得多准备点零食。”我先诈大宙一下,看丫的反应。“知道了。”大宙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我就知道这丫绝对又出事儿了,因为丫根本就没邀请过我,绝对的有问题。
因为当时我的成绩在班级里还算不错,最近又没惹什么祸,当我提出周末晚上去同学家一起温书的打算后,父母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于是周六下午放学后,我跟大宙一起来到了他家,与以往不同的是大宙压根不跟我说话,自顾自的上楼,开门,然后进入他自己的卧室,关门,留下我一人跟他父母大眼瞪小眼,“叔叔阿姨好。”因为我是班长,所以家长会我都会在场,跟家长们都认识。“来,来,来,赶快坐下,”大宙的母亲赶忙安排我就坐,“来,喝水,别客气啊,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大宙的父亲递给我一罐可乐,并帮我启开,“也不知道这孩子最近怎么了,一回家一句话也不跟我和他爸说,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你跟大宙是同学,你没事儿多关心关心他,他最近是不是谈恋爱啦?”大宙的妈妈想从我这打听打听,“咳……”我一口可乐差点没喷出来,心想就大宙那损色(saI三声)还能搞到对象,“没有的事儿,阿姨,大宙最近挺好的。”我信誓旦旦的对大宙的父母说道,“今天晚上别走了,叔叔给你多炒几个好菜,你们同龄人还能有些共同语言,咱们老咯,跟不上你们的观念了。”大宙的爸爸因为关心儿子,倒省去了我许多麻烦。
饭菜很丰盛,但大宙还是一句话也没有,反倒是大宙的父母,在席间间接地问了我许多大宙在学校方方面面的事情,我尽量捡好听的说,就挑优点夸大宙,毕竟当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听了我的回答,大宙的父母表示非常满意。在吃过晚饭后,我随同大宙一起进了他的房间,刚进入房间,大宙就一头躺到了床的中央,然后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既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也没有要跟我聊天的意思。我坐到大宙的老板椅上,从书包内拿出一本习题,趴在他的学习桌上开始温书。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大宙的母亲抱着被褥枕头敲门进来,看到我在学习,自己的儿子却在睡觉,将大宙好一顿地数落,随后将大宙赶下床,将我的被褥枕头铺好,并一再叮嘱我好好帮助自己的儿子(他成绩一直很糟),说归说,但我明显看见大宙的母亲给大宙留的被褥枕头要比我的高级,哎,什么妈什么儿子啊,就这熊样的还能找到媳妇,心中感慨万千;嘴上却客气了几句。待到他的母亲离开,我发现大宙再次躺在了床的中央,也没脱衣服没盖被,依旧那个操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估计今夜我要无眠咯。将台灯打开,起身将屋内主灯关闭,然后拿了一个枕头放在书桌上,头枕着枕头,坐等大宙的变化。
就在我马上会见周公的时候,猛然间的一个冷战让我头脑清醒过来。只见在大宙的床下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的胳膊伸得越来很长,一直摸到了大宙的身体,然后拽住了大宙的一条腿,那只胳膊才如同缩回去的弹簧一样往回收,慢慢地带出了床下的身体。就在身体要快出来的空挡,我一只脚踏在了抓住大宙手的胳膊上,但奇怪的是这次我居然踏了个空,直接踩到床上,险些跌倒。很多读者也许会奇怪我为什么如此胆大,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真正让我害怕的是人,更确切的说是人心,与人或人心做比较的话,鬼就显得可爱多了。
就在我调整身体站稳了以后,从床下出来了一个人,说人不准确,应该是个类似人形的雾状体,五官根本看不清,唯一的概念就是那个所谓的人很模糊,只能感觉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与我那次遇到的脏水井女鬼(详见第六感觉篇)有所不同,因为这次的这个鬼不但能动,还准备害人,而那个女鬼不能动,不过是在暗示我。我判断这次遇到的,应该属于孤魂野鬼的类型,于是我拿手扇了几下床下出来的人的身体部分,几乎每次都打在空气或者床上,根本碰不到。可能是我的动作阻碍了这个鬼的进度,那个鬼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我就摔了个四仰八叉,次奥,这不合理啊,我打不到他,他反倒能打着我,套用现在的说法就是:这没得玩耍了。
就在我跟这只鬼纠缠的时候,床下开始伸出来若干只手,每只手都在抓到大宙的身体以后,开始从床下冒出来,第一只出来的鬼发现后,放弃了与我的纠缠,也开始拼命地往大宙的身上爬去。既然没法玩,我索性坐在地板上看热闹。一会儿的工夫,大宙的身上就布满了各种形状的鬼,有缺胳膊的有少腿的,也有肚子中间一个大洞的,反正也是无奈,就当没买门票看热闹了。此时大宙身体上的鬼们打得那叫一热火朝天,最有趣的是它们彼此之间都能打到对方,基本上跟打群架是一个样子的。不同的是当某只鬼在大宙的身上没有任何接触点后,那只鬼都会悄悄地钻回到床下,仿佛床下就是它们的老巢一般。战斗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大宙的身体上面只剩下一个体形较大的鬼,然后该鬼化为一缕黑烟从大宙的嘴里钻了进去。当黑烟全部进入到大宙的嘴里后,就见大宙睁大了双眼和嘴巴,然后五官开始扭曲起来,面部的表情狰狞恐怖,胸口起伏的速度跟撸管似的,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大宙的嘴里飘出了一股黑气,出来后慢慢地雾化为人的形状,我定睛一看,绝对不是刚进入大宙身体的那个鬼,因为这个鬼雾化后的体型,比进去的那个要大得多,而且这个鬼,脚的部分是空荡荡的,也就是说脚的部分没有雾,出来后,此鬼只做了短暂的停留便钻入床下。
看了眼学习桌上的时钟,接近凌晨3点了,大宙也开始闭上双眼,发出轻微的鼾声,此时我更对床下感兴趣,不过考虑再三,一个鬼我都对付不了,何况还是人家的巢穴,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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