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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军火商-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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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渊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下到底感觉暖暖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杨芸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无益,便走了。

没过片刻,南馨也来了。

与杨芸的枯槁相比,南馨尽管不施粉黛,也是容光照人。除了装束有所改变之外,几乎与当年凤九渊在长城空间站初见她时没有任何的变化。以前他没有发现这一点,此时拿她跟杨芸一比,不免有些吃惊。南馨不比杨芸,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就没两句要紧的。凤九渊却知道她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过度关注在思菊失踪这件事情上给自己造成太重的心理压力,便道:“好了,我哪有像你说的那么担心了?只不过这人突然失踪了,还不明不白的,我就是有些想不通!”

南馨哼了一声道:“还说自己没事,也不看额头鼻尖上全是汗。若是有一天我也失踪了,你断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凤九渊一抹,果然全是细密的汗珠,道:“才吃了饭,有些热。你又说什么混话呢?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

南馨道:“正因为我清楚,所以才这样说。杜青月是你第一个女人吧?当年爱得那样,现在还不是淡了?后来遇着了思菊,又爱得死去活来,若不是我厚着脸皮带着女儿过来了,怕早记不得世上还有我这号人了吧?”

凤九渊不明白南馨为什么偏在这时候挑起这事来,就算明知不能发火,但还是不受控制地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忘恩负义么?”

南馨突地住了嘴,幽怨地看着他,唉地叹了一声,站起来道:“由得你怎么想吧?我也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只不过是有感而发。”便朝门外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凤九渊到底觉得过意不去,道:“你都知道了我心头烦,何苦跟我说这些呢?”

南馨停下脚步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中午,雷顿报告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一个大活人,浑似像空气般蒸发了,一点痕迹也寻不到。

凤九渊当即就懵了,在接下来的两分钟内,他的大脑几乎处于完全停止运行的状态,待回过神来之后,他才问雷顿:“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他将‘会’字的音咬得特别重,似乎是在质疑雷顿没有用心,或者说雷顿已经找到了,故意不告诉他。

雷顿也很无奈,道:“该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该试过的法子我也都试了,确实找不到!”

凤九渊毫无征兆地吼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脸膛瞬间胀得血红。

雷顿不说话了。

凤九渊道:“你不是会那个,那个九天十地搜魂法么?为什么不搜搜?为什么不?”

雷顿道:“搜过了。”

“也搜不到?”

“就好像世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似的,什么都搜不到……”

“……”

雷顿道:“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会搜不到呢?”凤九渊还不依不饶地问道。

雷顿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在她离开家后到定西门前发生了什么事。”

凤九渊道:“对,对。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雷顿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诡异,但你也不用着急,我会把人找到的!”

凤九渊已经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他真怕雷顿最后找到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具早已经腐烂的尸体。一想到这样,他就吓得差点尖叫了出来。

雷顿知道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也知道所有的恐惧都是因为爱,更知道此时此刻,除了快点把思菊找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安慰凤九渊,便道:“你等我,天黑之前一定有消息!”说完就走了。

凤九渊缩在椅子里,努力想使自己坚强起来,可就是办不到。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思菊被残忍杀害的各种情形,然后恐惧就像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将他的坚强摧毁,击得支离破碎……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坚强,甚至脆弱得超乎想像。

961坏消息(三)

雷顿第一次在凤九渊面前失言了,天黑之前,他还是没能找到思菊。

整个京城都被心动了。

顺天府、刑部、关部,还有中京督卫府,能调动的人马都调动了起来,彻夜不眠地寻找思菊。

一夜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

在恐惧中又苦等了一天,依旧音讯杳无。

两天过去了……

三天……

到第四天上,凤九渊突然振作起来了,下旨停止在已经翻了不止一个个儿的中京搜寻,让各部门各归其位,各司其职,他说:“……既然找不着,那就不用找了,不用再找了……”说完这席话后,他当即呕血,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这下子,宫中顿时大乱。

先是太医抢救,忙活了大半天,汤药、针灸都用上了,一点效果也没有。然后又是神殿的法师,结果是小法术没用,大神通没人敢用,气得南馨当场发飙,将一帮子法师全都骂走了。接下来又把凤九渊送到凤凰界上,结果以坂本桥隆的专家团队依旧束手无策,搞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

又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思菊的消息,凤九渊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原本被寄予最后期望的九疑也久久没有现身,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在过去几个月内阁制度已经运转上了正轨,不至于因为凤九渊的突然病倒而致使朝政陷入瘫痪。尽管朝臣们日日都到青华门和正阳门外请安,除了少数几名内阁大臣,鲜有获准陛见的。再加上中京城明里暗里在流传着皇帝快要不行的消息,朝廷里的气氛异常紧张起来。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希望凤九渊出事。即便内阁已经能够独立理政,一旦他这个幕后的支柱倒下了,谁也不敢想像会出现什么事故。皇太子郁非还小,迭经大乱之后的凤凰界是元气大伤,各种心怀不轨者也都蠢蠢欲动,再加缺少德行、才能和威望并重的忠贞大臣坐镇,什么样的事故都有可能发生。

凤凰界已经再也承受不起大的动乱了。

但有时候越是怕,就越会出现。聪明的人很多,这其中又包括正派的和反派的,正派的当然是极力制止,而反派的却是百般造势,两相博弈之下,反派往往容易占得上风。毕竟在局势特别脆弱的时候,要在各种冲击之下维持住稳定是极为不易的,纵是有非凡的手段,非凡的才干,也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是不是都允许……

总之,在这个时候,中京绝大多数人都很清醒,毕竟不清醒都不行。

十年来,中京的人口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剧减。最初有两百多万,现在则已经减到了不足一百万,几乎有一半的房子宅院都空了。没掉的这一百多万人里,大约有三分之一逃了,一部分死在了两次生化危机里,剩下的几乎全丧命在了安炳超掀起的叛乱里。

谁都不想再出现一次兵变,那不单会毁了整个中京,还会毁了整个凤凰界。

只要在这时候传出凤九渊的死讯,一切就真的完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凤凰界,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留在中京的人绝大多数都希望凤九渊能够好好地活着,至少再平平安安地活十年,活到皇太子、摄政王郁非亲政,活到朝廷能够恢复足够的元气保卫凤凰界……

在凤凰号上观察了三天后,凤九渊又被送回了凤鸣宫。

看着像植物人般躺在床上的凤九渊,南馨就恨不得撕心裂肺地哭上一场,但她又知道,自己这时候必须保持冷静,要不知道这座皇宫,这座城市,甚至于这个国家就会失去主心骨——在凤九渊倒下后的第三天,杨芸也一病不起了。有时候南馨挺佩服杨芸的,明明很脆弱,却偏要装得那么的高贵坚强,迭经变故,身心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却总是在儿子和丈夫面前表露出最好的一面。在南馨看来,换作是自己,断断乎做不到杨芸这样。可就是这样一个坚强到骨子里,甚至是灵魂里的女人,还是被击倒了,被彻彻底底地击倒了。

谢宁将亲尝过的汤药送了上来,说温度刚刚好,问要不要现在给凤九渊喂下去。

南馨悠悠地叹了一口,道:“何苦来着?浪费这些上好的药材呢?喝下去又能有什么用?能醒过来吗?能吗?”

谢宁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闭嘴不言。

南馨一摆手,道:“端下去……”

谢宁不敢违旨,低低地应了声是,端着药退了下去。

太医院正林希孝倒行来请脉,南馨倒没有拦着,在诊过之后,她才问道:“有起色吗?”事实上她本就是非常出色的医师,根本用不着问林希孝的。林希孝摇头叹道:“回娘娘,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南馨苦涩地一笑道:“是呀,他睡得很好,很踏实,却不知道我们,整个世界都在为他着急……”

林希孝没有接话,这样的话他也是没法子接的。

南馨见他没话说,就道:“好了,你下去吧!”

她就这样坐着,这样守着,像守着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

事实上凤九渊确实也是她生命里最宝贵的存在,这几天她都一直在想:“他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是继续活下去,还是随他一起去了得好?”每当这个念头涌现出来的时候,就会想到小馨。巨大的痛苦生生将她的灵魂撕成两半,让他痛不欲生。

谢宁送来饭菜的时候,她知道又一天过去了,可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饥饿,看了看床上的昏迷了数天依旧面带说不出的痛苦之色的凤九渊,她的心底蓦然涌起说不出的愤怒,抬手将托盘打翻,奔到床前,冲凤九渊吼道:“你给我起来,起来呀……”泪水泉涌而出,淹没了她的脸庞。“你为什么不起来?你这个忘情负义的男人,忘情负义的男人!”然后尖叫一声,抱着头,歇斯底里地晃起了脑袋,仿佛要将脑子里所有关于凤九渊的记忆全部甩掉一样。

谢宁吓着了,叫道:“娘娘,你,娘娘……”

南馨突地转过身,指着谢宁道:“下去,滚下去,全都给我滚下去!”

谢宁哪里还敢再留,领着一众宫女鱼贯退了下去。

南馨趴在床沿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通通倾泄出来似的。

哭着哭着,她又收了声,抹了把泪,冲凤九渊道:“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凭什么就为着一面之缘我就得嫁给你!我爱你吗?你真的爱我吗?我们都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小馨,你肯定早就提出跟我离婚了,是不是?”

凤九渊没有答,但她却一声冷笑,继续道:“这么多年来,我努力维护咱们的这个家,可你却一直在用最残酷的手段摧毁它。作为丈夫,你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作为父亲,你更没有给予小馨最完整的爱!你有愧疚过吗?你有自责过吗?”

一连串的质问让她的神情越来越狰狞,越来越可怖,哪里还有素常温婉可人的样子?

“杜青月我可以忍,毕竟,毕竟你们一起患难过,而且还是在我们结婚之前。可,可思菊算什么,杨芸又算什么?就为了你的私欲,你要我,要小馨一起来包容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边哭,边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只有恩,没有爱,所以你做任何事都不会顾及我的感受。在你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一辈子就得为男人活着。你还想争辩吗?哼,可笑,这些年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比起那些下流无耻之徒,你唯一的好处就是晓得克制自己,没有再继续滥下去。如果,如果你不是小馨的父亲,我……”举起手来,屈指成爪,一副恨不得将凤九渊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还是黑的神情。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手上紧绷的筋节紧紧松驰了下来,一声长叹之后,又收回手去抹眼泪。

“我一直以为,你能给我最完满的婚姻。尽管我们的结合是一时的激情和为了家族利益,但我依旧对你充满了期望。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后悔嫁给你,后悔嫁给你这个滥情不专的男人。你总觉得自己很伟大,只要你愿意,能够抓住这个世上所有女人的心?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笑了。你以为杜青月就不后悔遇上你么?你以为杨芸就不后悔嫁给你么?甚至于被你视为最爱的思菊,若非身不由己,你以为她会呆在你身边十年吗?你这个永远都是那么无知,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的男人……”

可是,不管怎么骂,她还是希望凤九渊能够尽快的醒转来。恨之切是缘于爱之深,女人的情感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964别离(一)

六天后,一直在山中修养的西阳大师赶回中京,耗尽毕生修为救醒了凤九渊。而他也因为元气耗尽,年老体衰,再加上被凤鸣兮重创的伤势未愈,离开皇宫后,还没有回到神殿,就阖然长逝了!

凤九渊醒来之后,服过西阳大师留下的丹药,长长地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大振。睁开眼后,他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守在床边的南馨!

南馨是既不悲,也不喜,平静地问他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凤九渊喉头先是蠕动了一下,才用沙哑的嗓音道:“都,都还好吧?”

南馨道:“都好,都好……”

凤九渊就又闭上了眼。

南馨道:“就没别的话想问么?”

凤九渊道:“问什么?”

“问你关心的人和事!”

凤九渊道:“还需要问吗?”

这话里藏着多层意思,听得南馨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没多会儿,郁非和小馨来了,凤九渊这才坐床上坐了起来,拉着两个孩子,深情地看着他们,却是什么也不说。

南馨觉得凤九渊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想问也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得当作没有看到。小馨见父母的神情都有些怪,就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妈妈,爸爸醒了你不高兴吗?你不眠不休地守了十天十夜,差点没把自己给拖垮了,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巴不得爸爸醒不来一样!”

南馨啐道:“混说什么?我哪有守十天十夜了?我又不是铁打的,能熬得下来?”

小馨哼了一声,示意不想跟她争辩。

郁非却说:“我可以作证,姐姐没有混说!”

凤九渊温和地一笑,道:“是,你们都可以作证。”然后对南馨道:“妹子,辛苦你了,对不起……”

南馨听了这话,眼眶一红,又哭了,道:“你这辈子辛苦我们的时候还少吗?一句对不起就算完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又说:“芸姐姐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你好些之后,该去看看才是,她可是天天都挂着你呢!”

凤九渊仿佛早就知道杨芸的身体已经垮掉的事,平静地点了点头道:“是的,该去看看了……”然后就说饿了,命御膳房准备吃的。

见他晓得饿了,南馨越发的高兴,说:“御膳房的温火菜有什么吃头?我去做!”

南馨去后,凤九渊就对小馨道:“小馨,你是姐姐,要多疼爱弟弟,知道吗?要像大姑姑对爸爸那样疼爱弟弟,保护他,不要让他受到伤害,记住了吗?”

小馨眉头一皱,道:“这话怎么听着越来越怪了?像交待……那什么言似的。我就郁非这么一个弟弟,不疼爱他疼爱谁?谁要是敢欺负他,我一准把脑袋拧下来给郁非当球踢!”

这次凤九渊罕见地没有训斥小馨过于暴力,而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然后又对郁非道:“你是弟弟,要尊敬姐姐,保护姐姐,像爸爸对大姑姑那样,不要让她受半点的委屈,记住了吗?”郁非道:“记住了,谁要是敢欺负姐姐,我就跟他拼命!”

凤九渊又对郁非道:“将来你是凤凰界的皇帝,别学父皇,这不好。朝里的大臣能用你就用,不能用弃。周密之是我留给你的储备人才,怎么用他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这个人对皇帝没有忠诚之心可言,但对凤凰界的忠诚是无可质疑的,你要记牢了!”

“是,儿臣记住了!”

“你和原道宁打交道的时候还多,要绝对地相信他,不要在军事领域质疑他,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击退魔怪,迎来和平。”

郁非又点头说记住了。

凤九渊又深情地看着这一对儿女,眼眶突然一红,泪水滚了下来,将他们紧紧地抱入怀中,哭了。

用过饭后,凤九渊休息了片刻,便前往凤宁宫探视杨芸。

这才十多天,杨芸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皮肤也失去了光泽,皱了。凤九渊在床头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对望了良久,才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杨芸缓缓地闭上眼睛,道:“如果没有非儿话……”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凤九渊已经听出来了,所以他点了点头道:“或许,这就是宿命?宿命!”

杨芸道:“宿命?兴许是吧!”

凤九渊放开她的手,帮她掖好被子,道:“为了非儿,好好地活下去,她还小,还离不开你……”说完,就走了。

两天后的晚上,正值月圆。南馨送饭菜过来,没找着凤九渊,一问谢宁,才知道出去散步了。她坐等了许久,见凤九渊还没有回来,便自己找了出来。

围着凤鸣宫兜了一大圈没找着人,又去了御花园,这才在湖心的亭子里找着了正在望月的凤九渊。见凤九渊的神情时悲时喜,仿佛有道不完的心事,便轻轻地走上去,在他身边坐下来,问道:“又想什么呢?”也不等到凤九渊回答,又说:“我怎么感觉你醒来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不是凤哥哥了,是被从某个世界穿越来的灵魂附体了?”

凤九渊笑道:“还有这事么?我只以为小说里才会看到呢!”

南馨浅浅地一笑,道:“好了,别耗在这了,再不回去,饭菜都该凉了!”

凤九渊拉着她的手,道:“难道这么清静,再坐一会儿!”南馨顺坐地又坐了下来。

凤九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道:“月亮这东西可真奇妙。你说,为什么每颗有人类生存的星球,就有个月亮相伴呢?”

“……我不知道!”

“太傅的书中说是什么天地阴阳和合之理,我到底是不懂的。”突然又问:“那首歌你还记得吗?”

“哪首歌?”

“那首……”说着,凤九渊轻轻地唱了起来:“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皓雪落……”唱到这里,南馨接了下去,清脆空灵的嗓音回荡在御花园中,直让人有种飘飘欲仙之感。在唱到‘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时,凤九渊紧握住南馨的手,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不出的柔情蜜意。结尾的部分他又跟着唱了起来:“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唱罢之后,他环臂搂住南馨,好似怕她飞了似的,抱得特别用力。

南馨已经好久没有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了,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963别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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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凤九渊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穿衣起床,就被剧烈的地震给晃得没法子在屋里呆下去了。彩@虹*文¥学%网*

。*

值守殿外的侍卫一窝蜂地涌了进来,高叫着护驾,将他架了出去。幸得他手脚够快,拖了件睡袍裹在身上,要不然身上只剩一条裤叉,就这样被侍卫架了出去,不丑死也得被笑死了。

看着从殿顶簌簌掉落的琉璃瓦,凤九渊恁是要靠侍卫扶着才站得稳,四周全是嗡嗡的怪响,大地像波涛般起伏颠簸,让人在顷刻间觉得天地间再没有可以相信的东西了。

剧烈的震动前后持续了两分钟左右才渐渐弱了下去,举目望去,偌大的中京已经被腾起的烟尘给笼罩了。而皇宫里的建筑都是经过法阵加固的,除了窗瓦之外,并未受到大的破坏。

中京并不是建在地震断裂带上的,从古至今,鲜少发生地震,而像这样子强烈的地震还属首次。

凤九渊着在广场上,望着巍然不倒的凤鸣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地震算是上天对于暴、政的警示,这算不算是最猛烈的警告呢?

他来不及多想,命令禁卫军赶紧救人,然后就说要去凤宁宫看看。

谢宁见他光着脚就跑,叫道:“皇上,鞋,鞋……”

凤九渊道:“死不了人!”

刚到凤宁宫外,就感到气氛不对劲,高声道:“人呢?人都到哪去了?”

韩以柔闻声跑了出来,然后直挺挺地在她面前跪下,哇的一声哭了。

凤九渊面色当即就焦了,颤声道:“怎么,出,出什么事了么?”

韩以柔重重地叩了个头,道:“回,回皇上,皇后娘娘,娘娘驾崩了……”

“啊?”凤九渊直感到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一声啊给抽得干干净净了,像没了骨头支撑一般,身子又软又酥,当场瘫了下去。

谢宁没扶住,幸得才赶到的雷顿及时搭了把手,不至于就这么瘫到了地上。

韩以柔的情绪显然处于崩溃的边缘,全然不顾形象和礼仪地大哭着。

凤九渊挣扎着走到她面前,问道:“你说,你说芸姐姐……走了?”这声‘走了’才问出来,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晃得凤九渊一个跟斗栽倒在地,额角撞在石子上,破了个口,鲜血泉涌而下。

谢宁大惊,叫道:“皇上,护驾,护驾……”

凤九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甩开谢宁和侍卫,吼道:“慌什么?乱什么?”在他这一嗓子之下,凤宁宫里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了。

大地的震颤就像人临终之前的抽搐,先是猛烈的,然后渐渐归于平静,尔后又起,直至生命的体征完全消失为止……

凤九渊努力地站稳了,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凤宁宫。

杨芸安安静静地躺在软椅里,像睡着了一样,神情安详而淡然,嘴角还挂着一丝不可捉摸的高深笑意。

躺椅放在梧桐树下,旁边的几子上还摆着着好些时鲜水果,显是地震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和侍卫都围在树下,呜呜地哭着,以此来显示他们对皇后驾崩的悲伤。凤九渊听不得,厉声道:“滚,都给我滚下去!”然后,哭声立即消失了,所有人都鱼贯退出。

凤九渊一步一步地走到软椅前,看着这个陪伴着自己走过了十年岁月的女人,忍不住轻声叫道:“芸姐姐,你,你好些了吗?”轻轻地拉起已经冰凉的手,紧紧地握着,就势在椅边跪了下去,仰望着那张说不出憔悴的脸。

“芸姐姐,芸姐姐……”凤九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视线早被泪水模糊了,仿佛间,一切都回到了十多年前,回到她与杨芸初见时的那一幕……

死亡,多么可怕!

昨天还好好的人,就此天人永隔了!哪怕是拉着她的手,抱着她,也感觉不到她还在了!

死亡,也意味着永恒的离别。

曾几何时,凤九渊一度奢望自己能组建起一个团圆、美满的家,然而,随着杨芸的逝去,这一切都成了梦幻,永远都没有可能了!

余震不断,凤九渊抱着杨芸,俨然恨不得与她同去了,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雷顿道:“生生死死,你又不是第一天经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凤九渊就笑,流着泪地笑。

雷顿道:“再过几十年,你也会随他们而去。无所谓悲,也无所谓喜,看开点吧!”

凤九渊道:“你应该知道,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雷顿没有说话。

凤九渊突然想起了父亲,那个被永远‘囚禁’在神殿地宫里的男人,那个总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萧索、说不出的悲观、说不出的厌世,纵然在那个孤独的世界里呆上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觉得寂寞,觉得痛苦的‘幽灵’。以前凤九渊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甚至总想寻找机会治好他,此时此刻,他才猛然醒觉:当一个人的心被伤透了,那世间上的一切都已经绝望的时候,才会像那样。姑姑的离去,母亲的失踪,当年这座皇宫里肯定像今天一样发生了极其惨烈的事故,以至于父亲才会伤心欲绝,以至于宁愿做一个活死人,也不愿意再多活一天。

凤九渊已经没有兴趣再去追寻当年历史的真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伤心史,以己渡人,他自然能想像到父亲为何不愿再说起了!

就让一切都藏在心头吧,就让所有的秘密陪伴自己到死吧,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呢?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了!

南馨来了,看着这一幕,也呆住了。

凤九渊这才放开杨芸,帮她理好略有些凌乱的云鬓,淡淡地道:“你说得对,死死生生,生生死死,是人都会走上这一步的,有什么值得悲伤,值得留恋的?十年夫妻,对于我和芸姐姐来说,除了郁非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错。好在,所有的错都在今天结束了……”说完又才问:“非儿呢?”

南馨道:“已经派人去接了……”走上几步来,问:“昨儿都还好好的,怎么,怎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九渊没有答,雷顿也没有说话,倒是韩以柔安静地道:“今儿早上起床后,娘娘觉得精神略好了些,还自己动手梳洗打扮了。尔后见天气好,就说要出来坐坐,等太子殿下回来后一起用早膳。才没坐多会,就说头昏,想一个人静静,将奴婢等都打发了下去。后来地震来了,奴婢们都涌上来护驾,才知道,才知道娘娘已经,已经驾崩了……”

南馨听着听着也哭了。

这时,谢宁在外禀奏,说内阁诸大臣在青华门外候见。

凤九渊道:“就说我安好,不必见了。告诉他们,救人要紧!”然后又对南馨道:“你素来跟她要好,她走了,咱们也没什么可做的,这妆容就由你来收拾吧!”说完也不管南馨愿不愿意,就走了。

地震再一次重创了中京城,大约造成五万余人死伤,损毁的建筑也多达数千幢,造成的间接经济损失暂时还没办法估计。在地震发生后的几个小时里,凤九渊一直认为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但在看了凤凰号传回来的地理监测报告之后,又一次陷入了纳闷之中。

没有明显的地壳活动迹象,地震又是怎么发生呢?而且还这么猛烈!

为了安定人民,凤九渊下旨诏告天下皇后杨芸驾崩的消息。在诏旨里虽没有说地震是因为机芸的死而引起的,但民间自然有种说法:之所以发生地震,是凤凰神在为失去一位贤德的皇后哀恸。

天黑了,皇宫里的哀已经举了起来,像才下过一场大雪,白茫茫的一片。

凤九渊打上午从凤宁宫回来后就再没有去过,此时,搁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哀素的白,就感到内脏绞成了一团,痛得连气也回不过来。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本来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这样子的……老天爷,我就真的那么罪大恶极么,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折磨我?将我努力营造的圆满和幸福摧折得粉碎……”看着所有杨芸留下的痕迹,熟悉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他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不无自嘲地对自己道:“这样一个好女子,陪伴了我整整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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