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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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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挣着眼皮,阴郁的眼神慢慢僵硬,瞳孔涣散,带着莫名的情绪没了声息。死了。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蹲在他身边反复的检查一下。完全确定人死了才起身,低头看着趴门槛上的尸体,感觉更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没有鬼魂出体,而尸体也没有大小便失禁,也就是说括约肌闭的很紧,这一项完全违反了科学常识。

我没管呆站在院子里的女人,走进房间,闻到的只有腐肉残留下的气息,没有发现任何排泄物的气味。

“他多久没吃东西?没上厕所?”我揭开尸体的秋裤,发现已经腐烂的一塌糊涂。

女人机械的抬头,又低头看了眼尸体,软坐在泥巴上,无声的哽咽着,没有伤心只有莫名的无助和迷茫。

她哭了好一会,擦着眼泪,到后面拿了一张席子出来,外套、牛仔裤上还沾着泥巴,脑袋上的蜘蛛网显然是进套房拿席子弄沾的。女人颤抖的把席子铺在堂屋坚硬的泥巴上,吃力的拖着尸体放在席子中间,席子裹着男人抱成直筒长条,喘息着粗气,用麻绳把席子头尾和中间绑上。“先生,您能帮我把他搬到屋后吗?”

房子对着山溪,屋子后面是山,靠山的房子后面是牢实的,别说后门,窗子都不有,以防豺狼虎豹、蛇虫鼠蚁进屋。

“你就这样把他埋了?不送葬?”我说。

“后湾村全姓刘,只有我这口子姓廖,也没听说有亲戚。父亲母亲都是被他这样埋的,就埋在屋子旁边。公公和他都游手好闲,村里人恨不得他早点死。”女人低着脑袋声音很低。

没有亲戚?这女人娘家不是亲戚吗?听这意思,她家里也没人?我不确定的说:“你娘家人呢?”

“我是老八,七个丫头片子,父母早死了。这口子结婚就问几个姐姐借钱,借了好不还,一年下来就断了来往。”女人双手托着席子,慢慢往外拉。

不是娘家没人是人太多,我能想象出,她是怎么长大的,一件衣服大姐穿了二姐穿,等到老八身上不定就全部是补丁。这么多女娃,不定没上过学,会认字不一定需要上学,我就没上过小学,直接上的初中。

十几岁结婚也能推断出来,等她十五六岁家里父母不定快老死了,家里没人了,一个小姑娘能种地吗?人想要活就得吃饭,有人娶,快死的老人肯定把闺女嫁了。

至于出山村打工?如果没人喊她一起出山,她也许根本没有出山的意识。这与城里孩子出国读书差不多,家里有出国的钱,但身边没送孩子出国情况,家长常听人说出国,真送孩子出国不定就犹豫了,或者干脆就没这个意识。

听着她麻木的声音,我伸手拉住席子头,说:“你去拿锹和镐头。”

拖着席子出门,清早端着饭碗在外面吃饭的人,见到这情况大多骂一声晦气,随手端着碗进屋,或者视而不见,看情况真是恨不得男子早点死。

“人活到你这份上也算极品。”

帮着女人埋了尸体,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土坑边,对着翻出来的新泥说着。

女人热的脱了外套,黄丝汗衫紧紧裹着,脸色汗白的坐在锹杆上喘气。走了一夜,在挖坑前,她手心不小心在席子篾上划出口子,在挖坑途中磨出了血也没吭一声。

看着她扶着锹杆的手,修长的手指指头部份皮磨的很厚,应该是摘山里的野板栗磨出来的,还有制渔留下的印记,看情况应该是能吃苦的女人。

“你孩子呢?”我抽了好几根烟,突然问。她偏头看过来,对着新土堆说:“伴岁的时候高烧,我的钱都被他拿走了,仙婆看不好,又没钱去医院,高烧烧死了。”

“对不起。”

道完歉,我又点了根烟,气氛变得沉默,感觉休息的差不多,我起身问:“你的病看不看?如果不看,我就走了。”

此刻我有些理解她为什么跪着求我给她男人看病了,因为这男人死了,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以她这种出生和婚姻的经历,打不反口和吃苦的恬静性格,让她再找人?根本不可能。至于放纵,早已经放纵了,也不至于为这男人下跪求医。

她应该想死。

“你能医好吗?”

让我意外的是,她低头想了一会,有些不信的抬头看了过来。我说:“你不想死?”

“我为什么要想死?”她问。

我反倒被她给问傻了,是啊?活人为什么要想死?

“上上个月公公也是这样死的,大半个月前他哪儿开始烂,本来他不搞我的,因为出了问题搞了我一回,在几天前我哪儿里面整天都很痒。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没病。”女人低着脑袋,脸和脖子唰的一下涨的通红,本来就像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听不到了。

听着粗糙的用词,我一点也不意外,这是教育环境问题,她也许不知道更多的形容词。

“你公公?”

还有一个搞过尸体的?我猛的一哆嗦。“你这种应该能治。你知道女尸吗?”

“知道,公公和我这口子挖坟挖到的,不过他很怕他爸,所以死后才搞那个尸体。”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吓的浑身发抖,过了好一会缓和一些,又补充一句:“他逼我看过,说她还不如娶个尸体,起码……”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我琢磨良久,说:“尸体不会动?只是像活人,你描述一下尸体情况?”

经过她害怕的描述,女尸肌肤吹弹可破,诡异的泛着淡红,用指头按在表皮上就像按在气球上,皮肉里的好像有水挤到旁边一般,她自己也没碰过,只是看过,其余的几乎与活人身体差不多。

已经有人搞过女尸而且死了两个,尸体不仅没动还被卖了,也就是说没有故事里那么神,不定是故事里的人把尸体偷偷藏进来,不能搞总能研究吧?

如脂玉白的皮肤泛粉,应该是尸体死后没有脱水,血液不是正常的凝固和僵硬,血和水被锁在肉里,很可能是一种罕见的尸菌造成的现象。如果碰一下就有尸菌传播,那早出现了瘟疫,齐老头的故事里并没提瘟疫,如果出现瘟疫绝对会流传下来。

故事情节和女尸反应可能有出入,但齐老头讲的故事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毕竟是守庄人传承下来的故事,作用是让后辈谨记:女尸不能碰。

不搞不出事,搞了就出事,问题就出在那儿,问题又来了,如果出水,尸体就不应该保存完好。我凝重的问:“你那口子和尸体干那事的时候,尸体哪儿有没有出现过水?”

“没有。”

女人脑袋低的就差埋进胸膛,紧捏着锹柄,并着两脚结巴的说:“不过她说像泡在水里一样,但真没有流出来的。”

重复的了解一下女尸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判断,说:“你这只是第二次感染,不会马上死,等找到女尸多点信息,治疗的把握更大了。”实在没办法就去找人帮忙,我可是把王曼那根骨头里的生机蛊给了苗寨九妹,那玩意在冰肌玉肤里自然产生的,听说能医百病,绝对能医好这女人。

“你也……”女人看了我一眼,后面的话没说意思很明显,以为我也想搞女尸。我摇头否认,简单解释一句,女人说:“刘虎在村里很利霸,他家有四兄弟,堂兄堂弟加起来十几个,后湾村谁也不敢惹他。”说着,她瞟了一眼新土,小声说:“要不是这口子脾气也不好,刘虎早欺负我了。”

山村说话靠的是拳头,要么德高望重说话有份量,弄到女尸真有点困难了。

我盯着女尸不放,是未知让我很兴奋,真想研究一下为什么不烂。




第五章暴戾打狗

埋尸体的方位在女人家院子斜后方,靠着山坡边沿。

蜿蜒的山沿覆盖在茂密的杂树和灌木里,隔着两三百米看过去,会看到茂密的灌木里有一个个洞。蔓藤和树木被砍了,相比周围没看的灌木看着就像一个个洞。

洞里埋着坟,有立石碑的、有插木牌的、有的看不到坟,只有新长出来的灌木相比旁边的缺着口。

山户与阴宅建在一起,晚上睡觉躺床上,想屋后全是坟,一般人都会感觉不自在,但也没什么奇怪的,在还有着深厚的底蕴。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民开荒东一块西一块的梯田之外,打猎、捕鱼、摘山货之余,大晚上在山路上撞到人顺便打个劫,遇到看着威武的坟顺手挖了。这是常事。

没事挖别人家的坟,自家的坟建在山上万一被挖了呢?就算里面什么没有,人家无聊就要刨着玩,还能怎么招?于是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习俗。如今挖坟的自然少见了,但是不排除各别还喜欢干这事,不然粉尸也不会被刨出来。

提个题外话,山民老刀不离身的习惯也是这么养成了,走夜路遇到被打劫,身上没带家伙肯定吃亏。

坐在坟边休息的差不多,女人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神神叨叨的小声嘀咕:“人死还山。山神爷保佑。”

山风一直在吹,不算突兀的风吹的植物叶子摇摆,我缩了缩脖子,拱手对着空气说:“守山的,老子只是路过,给你问个好。”哗啦啦的树叶摇摆,好像在回应似的,我眯眼看了一眼太阳,撇嘴低语:“晦气。”

到底有没山神我不知道,万一山里有这玩意呢?问候一声总是好的。在这里说话用老子并不是猖狂。而是通俗的粗狂词,并没有不敬,只是表达我也是干这行的,井水不犯河水。

坐了许久,女人身上的汗渍干燥了一些,黄丝汗衫粘贴在身上似乎不怎么舒服。她握着锹杆,手指拧着背心扯了扯汗衫。前面贴的更紧,又了扯前边,随着她的走动,从两肩到腰部的井字形曲线非常明显,再看胸前也不是特别下垂,而是人家没穿内衣,不垂才有鬼。

我也累的够呛,扛着镐头走着,心不染尘的随意欣赏着女人,发掘着她不同于王曼等几女的美感。

所谓酒色财气,色指的是外表,任何事物的外表,女色就是女人的外表,美色就是好看的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感觉玉石漂亮,人自然的喜欢,脏兮兮的烂泥巴人自然讨厌了,玉石的外表是玉石的色,被人们各显神通的据为己有。

美女和丑女之间也是这种情况,人肯定都喜欢看美女,本性是想把好东西留给自己的,于是因为色就出现了争斗。

这就是色引发的矛盾。

“真是不错的大腚。”

回忆着儿时悟到的“色”,我落在女人身后,正无聊的发掘着美感,突然,一条大狼狗甩着舌头哈着气,朝我们冲来,措不及防,狼狗射起来爪子按在女人胸前,啊呀一声吃疼,女人被狗扑在了地上,张开嘴对着女人肩膀咬下去。

在狼狗扑倒女人的瞬间,我几乎是本能的抡起镐头,对着狼狗的脑袋砸去。

镐头前边尖圆的钝锋临近,滴着唾沫的狗牙贴近女人肩膀,大狼狗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猛的朝我扑倒,镐头刮着狗头顶轮过,我几乎是本能的丢掉镐头,快速的往远处跑。

“汪!”

大狼狗吃疼的迟钝一会,泛着绿光的狗眼闪烁着弑人的凶光,及其快速的追了上来,射起来张嘴就咬我的屁股,也就是它前爪腾空的瞬间,我猛的转身,膝盖往上一顶,正中红心撞在狗下巴,由于突然转身,身子不协调,踉跄的摔倒在瞬间。

汪。

吃疼而狂暴的狗叫打破了山村的宁静,在摔倒的瞬间,我根本没心思观察狗被撞到下巴穴位的情况,习惯性的滚到旁边,借着转身刹那,余光扫到的射来狗影,根据经验对着狗侧脸就是一脚。

踹玩继续往前跑,跑了几米,大狼狗再次追上来,我按照之前的办法,再次给了它下巴猛的一膝盖,狗倒在地上蹬起了腿。

“哪来的野小子,打我的二郎神?”

伴随着挺好听的娇喊声,一块不大的石头对着我砸来,本能的躲避飞来的石块,地上的大狼狗狗仗人势,再次冲起,我躲过了石头却被狗咬住了大腿。

半狼血的纯种狼狗隔着裤子撕裂着大腿肉,猛力的微张嘴又咬合,被撕开的伤口一直没离开过狗牙。猎狗咬中猎物是不会松口的,直到把猎物咬死,或者认为没了反抗力才松口。

剧烈的真疼冲击脑门,像打开了某扇尘封已久,我没有本能的去挣扎,而是嗜血的两手抓着狗头,用力一扯把腿扯离开狗嘴,咔嚓一声裤子被撕裂,被烂的大腿热血狂流。

“二狼神上,咬死他。”

站在远处的陌生女孩,胆怯中带着兴奋的给狗打气。

我只感觉全身兽血翻腾,全身毛孔打开,绷着天生惨白的脸,抓着手头的手随着大狼狗用力的挣扎,借着狗挣扎的力气,顺势猛力把狗推了出去。

扑。

狗扑在半米远的地上,眼中凶光更盛的快速弹起来,又对着我射来。狗一般不会用爪子冲锋,这只狗也不意外,只是按住猎物撕咬时才按住猎物,狗刚弹起来重逢,我没管大腿上恐怖的伤,伸手让它咬住胳膊,另一只手捏着狗的喉咙。

大狼狗站起来接近一米头,狗嘴咬着胳膊撕扯的力度非常大,几乎掐住它喉咙的瞬间就差点被它挣脱。

与狗单挑,我敢说陈庄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大狼狗要摆脱的瞬间,我抬脚对着狗鞭踢踩下去,大狼狗一声痛苦的哀嚎,把我小臂撕扯的血肉模糊的狗头猛力摇摆,咬合力更大了。

快速的连踩两三脚狗鞭,松开掐着狗脖子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捅进了狗眼,一只狗眼被戳的血肉模糊。

所谓打不死的癞皮狗,也得看打击力度有多强,踢狗鞭它能咬着不放,戳成独眼龙的刺疼只要是动物都忍不住,大狼狗松开嘴,哀嚎两声,猛力挣脱我的捏掐,冒着狼光的狗眼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外斜着狗身体往看傻了的女孩跑去。

战斗开始到结束也就一分钟时间不到。

冷眼随意的瞟了一眼大腿和胳膊,我瘸着腿追上去,穿着刚过臀部的短裙,裹着黄色裤袜,踩着干净跑鞋里的陌生女孩,双腿发抖的看着我,回头看了一眼躲的远远的大狼狗,慌乱的看着我结巴的说:“你……你……别过来……”

追狼狗的步伐没有停下,冲到看着挺纯洁的女孩身前,老子还记得她那句“咬死那野小子”,没有愤怒,用想杀人的扫过去,一脚踢在她的裆部,在她脸部肌肉扭曲,本能弯腰捂挡的瞬间,我以四指并拢手指中关节弯曲的姿势,打在她下颚骨与脖子交接处的软组织上。

女孩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几乎在瞬间软在地上,我也就是给了一脚一拳,随后瘸腿跑向大狼狗。

大狼狗夹着尾巴哆嗦的后退,发出示弱的汪汪声,只剩一只的狗眼里没了凶悍已经被无神取代。

我没少和狗打架,这是认服的眼神。

“狗咬人一口,人不会咬狗一口,但会杀了狗。”

看着人性化的哀求,我快速的跑到它身前,用被咬得血肉模糊的那条腿踩着狗脖子,直到它蹬动的两条腿停止挣扎,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狗尸呼呼的喘着大气。

打狗的这段时间,围过来了不少男女,不过都被血腥气冲的没人动弹,有个魁梧的汉子,提着刀尖带着向内弯的大号篾刀从远处跑来,喊:“谁打我妹子?老子弄死个**养的……”

怒气磅礴话把人群惊醒,几个妇女慌忙去扶捂着胯裆缩成虾米的十**岁的女孩。

我旁边的狼狗终于断气了,一条虚晃的狗魂蹲在阳光下的狗影子里,及其诡异的看着远处倒地的女孩,不像是看主人反倒是像看仇人。




第六章阴司掌生死

畜生的魂?怎么可能停留人间?

我顺着被狗咬烂的袖子撕下布条,吸着冷气,慢慢绑着黑紫色的伤口,没管血肉模糊的恐怖。心惊的注意着狗魂。

按爸爸说的,畜生本是罪人被罚入畜生道,畜生没有横死一说,死了就下去,根据善恶评判再次投胎,而且畜生灵性不足,心底产生的情绪不足以让兽魂成为厉鬼,不能成厉鬼也就会自主的游荡下去。

牛头马面勾兽魂都是勾的特殊兽魂,比如牛生麒麟的母牛,以防母牛鬼魂留在人间才会出现牛头马面。

这条狗居然没有离魂后自动消失,一直蹲坐在狗尸体的影子里。

“狗日子的。”

提着篾刀的壮汉看了一眼被妇女扶着的女孩,冲到我面前一脚踢在我胳膊上,把我踢的倒在狗尸体旁边。眼睛正对着那只被戳瞎的恐怖狗眼。

走了一夜路,挖了一个多小时的泥土混合石头的坑,又和狗打了一架,早累的动一根指头都很困难,之前完全靠道君的意志在绑被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轻轻抬一次胳膊全身汗毛都发抖,面对魁梧壮汉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嗯哼。”

壮汉踢了两脚我的肚子,我感觉肠子都被踹的打结了,躺在狗尸旁浑身冒着冷汗。汉子并没停手,一脚踩在我侧脸,我嘴里的牙齿猛的撞到一起,崩断了一颗。松了好几颗,本能的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鲜血和唾沫。

“是个爷们,给你个机会,留下左手?还是右手?”壮汉凶狠的咧着牙,晃着手中篾刀。我被踩着脸,哪能说话,想用手接触他,把百花蛊放他身上,可我知道只要动一只手。他的篾刀就会砍下来。

山沟里打架只要不弄死人,警察叔叔不会管的,并且人们也习惯了拿拳头说话,报警的人会让人所不齿。

“不选?那我帮你选!狗咬的是左胳膊,应该是右手打的我妹,老子只废你五根手指。”

汉子提着篾刀。低着脑袋捡回两块石头,拿着我的胳膊放在一块石头上。我在他抓我手的瞬间把百花蛊放到了他身上,但产生幻觉还需要时间。

因虚脱而颤抖的手贴着石块,看着另一块石头被汉子举起,刺眼的阳光下,随着挥下来的胳膊,石头似乎在慢慢变大,我并没有任何愤怒和怨念。

此刻争的是酒色才气中的气,我见狗咬人想打狗于是出手打狗,女孩放狗要咬死我,我想打她于是打了,男子汉子妹妹被打,抑郁不平要废了我的五根指头撒气……

嘭!

石块砸在手指上,十指连心,痛楚传到心头散发至全身,我咬着碎牙,疼的脸部肌肉猛抽,张嘴想喊却只发出几声闷哼。

旁边的人眼中带着不忍心,妇人捂着小孩的眼睛,不过也没人说什么。

拿石头的男子没有说话,他准备用石头断了我的五指,不得不说这位真是狠角色。他手里的石头要第二次砸下来,穿着黄丝汗衫的女人从血腥中回神,害怕的推开汉子,哆嗦拿着锹柄挥了一下锹,把汉子吓唬的躲开几步,她紧抱着锹柄,结巴的说:“刘……虎……是你妹妹先……先放狗咬人的……这位先生是我请来给……给……看病的,不能……”

女人拦在我身前很害怕,两腿都在打摆子,但她还是站了出来,还知道帮忙,我感觉眼睛摇晃的大腚更美了,真想摸一下,可惜一条胳膊被狗咬的异常恐怖,另一只手指被砸的皮开肉绽,身体也累的不能动一下,没法实验是不是真能挤出水。

“吴招弟。”

提着篾刀的刘虎对着大腚女人头顶上空甩出篾刀,女人吓的发慌,在她慌神的瞬间,刘虎跑过来抢了吴招弟的铁锹,一把掌把她扇到一边,蹲在我旁边小声说:“小比蓝子,老子想搞的被你先搞了,你牛逼。”

啪的一巴掌抽到我脸上,吴招弟也累了很久,艰难的刚起身,刘虎掐着我的喉咙,转头小声说:“你敢动一下,老子掐死你姘头。汉子刚死就搞破鞋,好正经的嫂子,后湾村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他还待继续说话,诡异的摇晃两下脑袋,眨巴几下眼皮,又甩了甩脑门,松开掐着我的手,呆了短暂一刻,抱着脑袋,发抖的缩成一坨,大喊:“爸,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了……别打……别打了……”

恐惧到了极致的声线晃荡在场中,微微的颤音吓的围观的人本能的往一起靠,有人试探的喊了声:“虎子?”

“别打……别打……”

刘虎诡异的在地上爬几米远,蹲在地上抱着头,胳膊一缩一闪,给人的感觉就像有人拿竹条抽他似的。

狗血、我的血交缠在一起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狂暴的刘虎突然发邪,引得人群猛抽凉气,听人群惊慌中发出的嘀咕,原来刘虎父亲在几年前就死了。

“去请仙姑妈过来看看!”

慌乱的人群中有个杵着拐杖,穿着麻布衣服的老头,最先找到清醒,说话的声调就像孙猴子大闹天宫,玉帝躲桌子下让请如来佛祖一样。

随后两个妇人慌乱的往村子尽头跑去。

后湾村三十四户人家挤在一起,所谓的挤在一起是相对山区而言,村前小溪是蜿蜒的,山沿也是弯曲的,村里房子跟狗牙一样参差不齐,有的房子中间相隔二三十米,看着挺长。

踩着布鞋,穿着得体,五十几岁的仙姑妈不快不慢的走过来,围着的人群在流逝的这段时间里被刘虎的邪门吓的更惨,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往场中一站,人们好像都有了主心骨,没了之前的慌乱。

“韧带组织受伤,脑袋歪半个月就没事了。”

仙姑妈皱着眉头瞟了一眼刘虎,走到疼晕过去的女孩身边,向旁人弄清楚情况,用力在女孩脖子上捏了几下,女孩疼的清醒过来,连喘几口气,瞳孔涣散的瑟瑟发抖。

随后仙姑妈隔着裤子用手检查一下女孩的胯部,又说:“大腿内侧受伤,没有伤到盆骨,这一脚有轻重。”

她交代了扶着女孩的两个少妇几句,女孩被扶着走了。

走到刘虎跟前,仙姑妈用手捏着刘虎哆嗦的后颈,啊的一声大喊,刘虎清醒过来,迷糊的问:“怎么了?”

“你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仙姑妈阴郁着脸往人群外走,神奇的手法和清冷的态度让围着的村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仙姑妈走出人群,杵拐杖的老头落后两步跟在后面,不知道在唠叨些什么。

刘虎阴郁不定的对上我冷漠的眼神,瞟了一眼仙姑妈离开的方向,迟疑的呆在一会,又捂着脑袋发邪,比之前更害怕的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把你推河里的……”

撕心裂肺的嚎叫吓惨了刚淡定一点的村民,走出几十米的仙姑妈停住脚步,快步走了回来。

“简单的迷神?捏两下也许能解决迷幻药的影响。百花蛊那么好解决,也不会有闻蛊色变这个形容词了。”

我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枕在死狗硬邦邦的背脊上,暗自好笑的想着。突然,蹲在狗尸体影子中的大狼狗鬼魂,汪的一声,吓得我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

能听到狗魂的叫声?

想想也就释然了,它是我打死的,这因果挺大,能听到狗叫也就不意外了。

被吓的诈尸似的起身,我立刻又软坐到了地上,把惊恐的人群吓的又往一起挤紧了些。狗魂看了我一眼,摇着尾巴对我汪了一声,又对着远处的一层楼房大喊了一声,我在心里默念:“对我摇尾巴什么意思?老子被了咬了好多肉,不把你个畜生打的魂回魄散,已经算大气了,还想让我帮你找人麻烦?”

“汪汪!”

大狼狗鬼魂突然变成拳头大小,在狗尸体的影子里走到够得着我指尖的地方,伸出舌头舔了舔,淡薄的冷气传来,我奇异的看着它想:“被老子打服了?”

小狗摇着尾巴,欢喜的汪汪叫了几声,还真是被打服了。

动物的世界很单纯,谁强谁当王。我忍不住暗骂:“滚犊子,老子和你不是一个种类,不适合这种规矩。”

我和变成了小狼狗的狗魂聊着天,仙姑妈皱着眉头再次用刚才的法子对付刘虎,刘府后颈被捏,发着邪胳膊往后一甩,狠辣的说:“是老子把你推河里淹死的又怎么样?”

仙姑妈被甩的退后几步,刘虎猛冲上去掐着仙姑妈的脖子,咬牙,上嘴唇往上翘着,邪意的继续说:“别以为变成鬼了老子就怕你,再掐死你一次。”

旁边的老头愣了一会,甩掉拐杖双手扯着刘虎一条胳膊,说:“虎子,松手……松手……这是仙姑妈……”

仙姑妈本能的挣扎几下,紧绷着手掌,指尖直戳刘虎下巴,刘虎疼的咳嗽几声,松开手臂。仙姑妈涨红着老脸,抬手敲击刘虎侧脖子,连打几下,终于打中了能至晕的穴位,发邪的刘虎终于晕了。

“嗯?”

仙姑妈喘着粗气看了一眼昏迷的刘虎,走到我近前刚张嘴,突然疑惑的哼了一声,随后瞪着眼睛仔细打量,哆嗦的说:“陈庄……你是陈三夜?”

这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守灵人遗泽,只有业内交流手腕。

刘虎要废了我的手,结果刘虎中邪了,她治疗不好刘虎也就输了一筹。如果治疗好了刘虎,她自然不会管我和刘虎的事情,就算我被刘虎弄死也就弄死了。

她在本事输了一筹,此刻惊讶的发问,表达的意识就是,她不知道是守灵人,不知者不罪。

“我叫陈三夜,。阴司掌生死,我是人,得站在人的立场上做事,欲行医和阎王争人命,医生死病。”

业内人的称呼也不是随便乱喊的,守灵人只负责守灵与守灵相关的业务,所以叫守灵人。添加阴司二字,代表业务增加了,除了守灵还可以看病。我虚弱的没有多说,满含笑意的看着仙姑妈。

“见过。”她简单拱手,表示认可了我在她的地盘医生死这个职能。因为业内人一般很霸道,就算自己救不了人,也不准别人过界。

“杀了别人的狗被砸两砖头,这只是小事。”

简单的交流已经达成了交易,我能在属于她的地盘行医,但我不再计较她医刘虎时故意装没见到我的事。

本事硬才是道理,不然我已经被刘虎拍断了五指。

事情就这么完了吗?没有,我不计较仙姑婆,但百花蛊还在刘虎身上没说帮他解开,只是不会借手被砸的事情故意发飙。

人群离散,吴招弟扶着锹,小声问:“你没事吧?”




第七章算计总在无形中

我看了眼小臂和大腿,皮肉像被搅拌机在特定的地方搅过,干枯的血、狰狞外翻的肉、模糊不清的血、皮、肉丝卷在伤口各处,抬起血淋淋的手背。我说:“你什么眼神?这怎么可能没事?说不定会得狂犬病。”有蛊虫在身,不怕一般的毒,我才敢给狗咬。

吴招弟疲惫的扶着锹,苍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结巴的说:“不……好意思……我没钱赔医药费……”

我故意绷着脸,等她脖子都涨的发红,才不动声色的说:“去你家把空着的猪圈门上,把破旧的红纸撕下来,记住红纸上写的“六畜兴旺”里的六畜别撕烂了。”

等吴招弟小心翼翼拿来沾着墙灰的红纸,烂的像豆腐渣的纸上写着“六畜兴旺”,每个字都破的不完整了。

“死狗,你的尸体被老子征用了,如果你还躲在影子里。当尸体被拨皮拆骨变成狗肉火锅,你会魂飞魄散。披上六畜怎么样?”

我接过红纸,艰难的摸出打火机和压瘪了的烟盒,拿出三根烟捋直,一根含在自己嘴里点燃,舒服的抽了两口,另外两根烟插在狗尸的影子外点燃。

天地人三香拜的是人魂,狗魂不用点人香,两根就足够了。其实连天地香都不用点,直接让它披上吴招弟家的“六畜”,它就会成为吴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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