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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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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难道踢狼鼻子踢上瘾了?

我不动声色的摸着鼻子,笑看着小矮子。他刚有动作,鼻子上的血流的更急,看他脑袋往后仰的姿势,应该又被踢鼻子了。

仙儿通阳的力气并不大,接连不断的踢鼻子,连鼻梁都踢不断,正因为如此更显得折磨人。

“不可能……鬼不可能打到人……”

小矮子惊悚的缩在篱笆角落,用手指指节计算一会什么,快速的摇着脑袋。

砰。

饭碗砸在地上,我站在天井中央,冷眼说:“没有什么不可能。道法三千,天下有神通。”说着,我抬手扇了空气一巴掌,仙儿很配合的打了矮子一巴掌,啪的一声,小矮子的脸歪到了一边。

看着就像我隔空一巴掌扇在小矮子脸上一般。

反手对着空气又是一巴掌,我冰寒的脸上绽放出微笑,小矮子看到笑容更怕了,摇着脑袋迷乱的说:“不可能,这不科学。”

科学?

我踢了一脚空气,小矮子又被踹了鼻子,过了好一会,他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嘀咕起了什么?

“你走吧。”

看着小矮子发傻,我伸手对着大门示意,单手背在背后,拿着扫把到天井清理起被我砸烂的碎碗。

装神弄鬼扮大师:打、吓、显神通、返璞归真,套路几乎就是这几点,只是顺序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真让小矮子走,他反倒不敢了,吓的跪在地上磕头说:“陈先生,鄙人有眼不识真神,您大人有大量。”

能骗过二郎进屋,还绕过了小狐狸,如果不是灯刺魂,小狐狸不定弄不晕他,可见小矮子也有几分真本事。

我说:“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何苦呢?人生大事,吃喝两字而已。”装样子嘛,谁不会?只看什么情况下装能让人信服而已。

“谢谢陈先生教诲。”

小矮子不要脸皮的猛磕头,看来被吓的很惨。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好像我的话真让他有所得。这种情况下,我说屎不是屎,说不定他都能联系到道上面去。

原因嘛?我是有神通的高人,高人的话都是金玉良言。就像领导随口扯犊子,下面的都会去琢磨,而同事说的金玉良言都可能被当个屁,这就是人性。

不等我问话,他跪在地上像竹筒里倒豆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外来四家镇的业内人一共有十五个,走了三个,死了两个,如今还有十个在四家镇附近晃荡,而在四家镇搅风搅雨的都是一群神棍。没有一分真本事,但是唬人的理论倒是精通无比,这群神棍或多或少是被有本事的业内人忽悠来四家镇的,能当神棍的没一个傻子,跑过来都是想获利。

“在业内斗法中,神棍等于炮灰!”

我收拾着碗筷,听着小矮子在身边恭敬的讲解,在心里暗叹。

业内也是分无形阶层的,从底层往上,一,接触到以假乱真的神棍,学了点理论讨生活的。二,没真本事但有经验和理论的高级神棍,装出的大师能以假乱真。三,有一招真本事,其余全是假货的神棍,这已经算业内人了。四,真的高手。

这些划分也不准确,因为对于常人来说,神棍和高手是没有区别的,所以很多时候高手为了生活也冒充神棍骗人。

毕竟,人气足的大城市,尤其是京城、魔都这些人气足的地方,很难闹真邪,一旦闹邪就是很猛得东西,一般高手都解决不了,偏偏哪儿的人多,钱多,想捞大钱只能骗人了。

小矮子一口气讲完,哭诉着说:“陈先生,您千万别废我的术法。”

“奇门遁甲就算只是皮毛,但能废吗?除非抽掉你的一丝魂魄让你变傻子。”我冷哼一声,走到门口看着镇上的方向,说:“到底谁在背后搞事?”

还有十个业内人在四家镇附近晃荡?真当有本事的人是大白菜?关铃、秦霜、老鬼、黄蓉父女、出马先生……别看我碰到了很多很,说穿了,这些人都与五棺有关系,比如把五棺看成一个门派,这群人都是一个门派的人,老子是五棺太子爷,遇到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就算要杀我,也有着陪太子爷读书的嫌疑。

而五棺到底辐射了多广?一个州,以古老九州为区分的一个州,只不过刚好人棺靠近本省省会而已。

如此辽阔的区域,有真本事的人也就这么些,一下子蹦出十五个,不是我小看赵佳,她还没这个能耐,绝对还有隐藏更深的手。




第二百三十章杏黄旗的颜色

背后有埋的更深的手,因为我刚发现,所以认为隐藏的更深。换个角度理解这只手。如果赵佳知道这只手的存在,那么也就只是多了一只手插了进来,或者干脆这只手就是赵佳合作的对象。

事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复杂,大道至简,再复杂又关我屁事?来一只拍趴下一只,不就行了。

“你走吧,有缘再见。”

我装着无意识的看了一眼省城的方向,小矮子感激的拜了一拜,埋头离开。

这个小矮子以为自己奇门遁甲厉害,想先下手为强,这才倒在了针刺魂上。

他的目的自然是杀我!

普通竹竿上挂着简陋的杏黄旗,顺着上午的风吹着。呼啸着。代表着无形的战争已经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人要来抢鬼棺,在我没有成异数前,我不能,也不敢放弃鬼棺带来的气数,来抢我就战。不管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战争的表现形式永远是鲜血和人命。

放小矮子走,不是老子心胸多宽敞,放他走是借他的嘴警告来抢旗的人,别跑过来送死。

能吓走一个就能少死一个,很久以前我就懂,杀人并不好玩。

“三哥。旗子有什么好看的?”二郎醉醺醺的摇着酒壶过来,顺着我的目光盯着旗子,他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看见飘扬的任何旗子,都会想到镰刀锤子,想到自己在镰刀锤子下的誓言。死,死的有意义。我的意义是保家卫国。”顿了顿,他转而期待的看着我说:“昨晚陈球说我被洗脑了,你认为呢?”

面对他的期待,我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见过鲜血染红大地,知道战争下的人比狗都不如。自由?自由的前提是有稳定的生活空间。你守护着稳定的生活空间不被破坏,值得骄傲。何来洗脑一说?”

“嗯。”

陈二郎重重的点头,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这货还需要炼,人一旦问该不该?其实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或许,他回家探亲的日子看了很多社会现象,感觉保卫的人不应该是这样,陈球的话只是导火索,所以他有些动摇了。但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不管别人怎么认为,调解好自己的心态,掌握好守护和被守护人之间的度,他才能成为真的钢铁战士。

过刚易折,他需要柔性。

“谢谢三哥。”

二郎猛灌了一口酒,望着挥舞的旗子开始发呆,偶然蹦出一句话,又过好久再蹦出一句话,特别有意思。“几年下来出任务的频率其实不大,除了保持高强度的训练之外,我就喜欢看着天发呆。三哥,我终于明白,那一年你为什么总看着河水出神的感觉了,只是很好奇你当初在想什么?”

我撬开一瓶劣酒,坐在席子上,靠在他背上享受着太阳洗刷身上阴气的感觉,调笑着说:“真想知道?”

“嗯。”二郎点头。我嘿嘿淫笑着,说:“当年我在思考两个问题,第一,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第二,等待隔壁村小媳妇晚上来洗澡。”

“噗。”

二郎一口酒喷出去,不敢置信的问:“真的假的?我当年十岁,你十三岁多点吧?”

“难道不允许我早熟?你不知道陈老头教老子认字的教课书是什么?”我说。他问:“什么?”

“金瓶梅。”我灌了一口酒起身,伸着懒腰说:“酒、色、财、气方是真,老家伙在教我认人。我看这本书,陈球也看这本书,我们的发展方向却不一同,认知也不一样。懂吗?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为国征战沙场从来都没有错,不用在乎别的东西。”

一口剩下的酒喝光,我猛吸了一口气,说:“旗子没有顺着风摇摆,有人要来了。”

不一会,不同的方向有三批人,几乎是前脚踩着后脚来的。

齐林扶着钱叮当伤痕累累的走来,外衣被荆棘和树枝划的稀巴烂,薛倩倒是又恢复了年轻的样子。我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问清楚情况,原来她们慌不择路的跑进山里,一头钻进了别村的坟场,齐林跑累了坐在人家坟头,结果又撞鬼了,在坟头转到天亮才出了鬼打墙,倒是薛倩超度了一批遗留不去的鬼魂。

她们的伤就是在鬼打墙里弄出来的。

看在齐林还算有良心,专门来告诉我鬼棺出问题的份上,我让她们自己在屋里休息,并且暂时没收了钱叮当的锣。

搞定她们,我掏出烟都没点上,一辆牛逼哄哄的车硬是开到了台阶下停住,三十多岁的秃顶,自称是我舅舅,说外婆过世了,让我去守灵。

那吆五喝六的样子还真别说,够拽的。

我给二郎打了一个眼色,二郎醉熏熏的一砖头砸烂了车窗,跟着“舅舅”来的小伙蹦出来,抡起袖子,说:“陈三夜,听说你上过大学,书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打断一条腿。”

面对二郎询问的眼神,我懒得多想直接发话。在小伙子大喊你敢的声音里,二郎很有分寸的打断了他的腿,绝对能医好的那种,“舅舅”在“表弟”的哀嚎声中脸色煞白,虽然惊慌但底气很足的说:“陈三夜,你找上诸葛家认亲,还以为你真想认祖归宗,看来只是为了钱。”

这两人傻吗?不傻。行为很粗鲁,说话很没脑子,但目的达到了,往我脑子上盖帽子。

“舅舅”教训着我扶着“表弟”上车,启动车子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在我与两人扯淡的途中,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巧过来,笑呵呵的看了好一会,等两人走后,他礼貌的自我介绍,带着指责的口气说:“空有一身术法,不修道德也是枉然。”说着,他还瞟了一眼“舅舅”离开的方向。

“老头,我跟你很熟?要教训回去教育你儿子去,再叽叽哇哇老子打断你一条腿。”

我扯起双手的袖子,喷了老头满脸口水。

跟他讲理?论道?人家只要抓着“打亲”不放,这道就没法论,我也没功夫跟他聊天。

“好……好……陈庄守灵人果然名不虚传。”老头强压着火气,语气很平淡,不过身体一直在抖。

啪。

我回答他的就是一巴掌,打的老头转了一个圈,不等他做出反应,我对着旗子点了一炷香,说:“转因果,来而不往非礼也,请天裁。”念完,香插在旗杆底下,香火烧的很自然,旗子也没有任何变化。

本来吹胡子瞪眼的老头脸色大变的看着杏黄旗,哆嗦的指着我说:“姓陈的,你好毒的心。邪魔外道……邪魔外道……”骂着,他失神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也没干什么啊?你来找我就是因果线,有了这条线,您算计我的力度有多大,鬼棺气数的反击力度就有多大。您没算计我,那也不会有事,毕竟是请天裁,天道无私做不了假的。”我嘿嘿笑着,继续说:“看您的样子,您来接触我,应该是某种法子必要的一部份了。”

“土行孙,你坑我不浅。”

老头疯了一样的踉跄往村外走,仰天大骂着。

“土行孙?早上那个矮子?说实话,他怎么进屋的我真不知道,难道真会遁地?”二郎好奇的问。我说:“那是晚上,晚上很好进行视线欺骗,再用简单的手法转移你的直觉,他就能进屋了。奇门遁甲里面简单的隐遁之术而已。什么是隐遁之术?打个比喻,桌上原本有一把刀,你看到桌上的刀变成了纸刀,第一个念头就是拿被人偷了,如果是人用纸片沾在真刀上?纸片蒙蔽了主人的思维,骗走主人,真刀随后也就会不见。这就是奇门遁甲之术的皮毛,骗。”

“那矮子并不只会骗,还真的会一手,所以你没发现他。”我没有提仙儿,能骗过仙儿的只有真本事,这种小儿科没用。解释完,我看着老头的背影,说:“人就是这样,我放了小矮子,这老头以为算计老子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事,这才赶上门放肆。不杀他,还有更多的人来送死。”

“三哥,你不会是故意放走矮子,骗人来送死吧?矮子被吓破胆,这个似乎会很惨,一下解决了两个。”二郎深以为然。我摊了摊手说:“是,也不是。小矮子完好无损的离开,有人看到了我的厉害而放弃,有人看到了我的手软以为好欺负,生死一念,在他们的选择,并不是我的算计有多黑暗。”

二郎坐到旁边想事去了,我知道这只是前奏,叶家人出现应该是赵佳开始发力了,又或者是蒙蔽我的视线,谁知道呢?

敌人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出现,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致命一击到底有没有预兆?这很难说。

疯癫离开的老头会自然而亡,我脚下的黄土已经慢慢变的血黄。

看着杏黄旗,我诡异的想到:“炎黄子孙,其血玄黄,原来是血染了杏黄旗的颜色。”




第二百三十一章深处的手,天机。

立了旗把自己保护的结实,也把自己捆在了鬼棺附近。

长守必有失,我还要获取阴司功德成县无常。养蛊虫成二转,尽快改掉自己的命格成异数,独自从五棺的宿命中超脱出来,这才有机会破五棺。

这次进鬼棺收阴兵,还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鬼棺吸收红尘晦气的速度在增加,不是鬼棺变强了,而是五棺区域内的负面情绪在猛增,食物太多鬼棺快要吃撑了。

后果,红尘晦气外溢,四家镇乃至整个县城的人都会受到影响,导致嫉妒的人更嫉妒,贪婪的人更贪。怨气丛生。想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杀一批人把骨头往吃人谷里塞。

要么破了鬼棺,天下人的事情让天下人承受,而不是牺牲小部份人来拯救所谓的天下,但要破鬼棺必须先破人棺,不然炸了鬼棺也没用。

我又回到了这个死结。

“气数啊?人人都在争你,又有多少人知道,气数背后是数不清的尸体。还被美其名曰,为了天下苍生,牺牲小部份是值得的。如果国难当头。可以。但现今想获得气数的人,是已经站在金字塔上的人想获利。”

看着飘扬的杏黄旗,代表着鬼棺气数的杏黄旗,我从下午一直看到了晚上,再次坚定了破五棺的心。

不为别的什么,只为陈庄不被祸害。老子以后养儿子不用纠结这个狗屁的宿命。

“三哥,我接到了命令,带走杏黄旗。”

二郎在下午离开一段时间后回来,一直在喝着闷酒,一瓶接着一瓶,两瓶见底,摇摇晃晃的扶着旗杆。脑袋低的很低,声音也很小。我没有意外,说:“我知道,你想要就拿去,这都是小事。”

噗通。

顺着旗杆,二郎慢慢软跪在地上,摇头说:“这不是小事,能动用我的没有小事。兵对外,为什么对内?”

“给老子起来。”

我快速的把旗杆扯出接引极阴之气的坑,甩动竹竿,二郎失神的坐到旁边,我不爽的给了他一脚,再次说:“不就是一面旗帜吗?你要多少老子给你多少,能是什么大事?”

扯下杏黄旗,丢到二郎怀里,我说:“拿着,以后不准再哭。”

嘟。

叶萱送给我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赵佳说:“你的选择很正确,不然,二郎这件铁血兵器会在出任务中消亡。铁血兵器属于特殊的存在,赵家不够格动用,我更不可能。你竖了旗,惊动了“天机”里的人,无奈之下部队借出了二郎。”

提到“天机”,她很愤怒,接着骂:“铁血兵器只上战场,这是铁律。你们这群业内人,已经打破了多少次铁律?战时不见人影,没事就出来装高人……”

“贱人,你骂够了没有?”我算是听出来了,所谓的“天机”是业内一股势力,天机出手突然大乱了赵佳的算盘。赵佳深吸一口气,说:“两小时后,我会跟着那人去接手鬼棺。”

我挂断电话,二郎坐地上抓着头发,纠结的念叨:“保家卫国就是逼我来欺负自己哥哥?这兵,老子不当了。”

看着他牙齿咬的咔嚓响,发泄的差不多。我说:“你的意义就这么脆弱?”

“让老子上战场杀敌,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不叫陈二郎。可是这不同,不同……”二郎又哭了。我说:“你回家探亲的时机太巧合,应该是一支没打算动用的伏兵。我竖了旗,才会逼迫别人动用你,如果我不竖旗,不会有人动用你,你也就是简单的回家探亲。”

不等二郎反驳,我接着说:“你相信自己队长吗?我想他现在比你更愤怒,而愤怒的对象是我们这种业内人。”顿了顿,留时间让二郎思考一会,我又说:“这次是特殊事件,你的战友甚至军方都不愿意,要怪就怪乱军中铁律的人,等会那人就要来了。”

“我杀……”

二郎杀字没出口,我玩笑的一脚踢在他大腿上,说:“你拿着旗子去交任务,然后滚回部队,到了部队该骂队长就骂,该坑首长也要坑。你不坑他们,你心里难受,他们心里更难受。至于我,谁让我是你哥呢?别墨迹了,滚吧。”说着,我憨笑的抓了抓后脑勺,二郎吓的缩了缩脖子,起身紧捏的旗子,往黑暗中走去。

他知道我憨厚的抓脑门是想杀人了,属于动物嗜血的本能。

“记得留着命回来,打不赢的时候记得跑。”

健壮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我忍不住喊了一声,二郎站了一会走了。

我看着普通的竹竿睡在地上,等着人来找死。

等待的期间只做了一件事,赶走齐林三女,取回了放在薛倩身上的百花蛊和夜萧。

百花蛊出于百毒不侵的夜萧,寄托在赵佳身上被我收了,被薛倩捅了一刀的时候,我把百花蛊放在了薛倩身上,百花蛊没杀死薛倩,似乎成长了很多。

天色很黑,堂屋亮着灯,微弱的光芒洒在台阶上并不起眼,热闹的家里又只剩下我和仙儿了。

五辆车停在进村的路上,十几个人一齐走了过来,意外的是老鬼、关铃竟然在人群里。

女道士蔡奇陪着一位四十多岁,面白无须,身穿丝绸段子的中年走在前面,赵佳不动声色的跟在旁边,后面的人打扮都很闲散。

大门口摆着一张靠背椅,我把玩着夜萧,坐着没动。

“陈三夜,掌一方气数,以术杀人,你可知罪?”

无须男静站一会,平静的质问。我较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他一会,起身拍着他的肩膀,把百花蛊放他身上,说:“这位大叔,您是不是大戏看多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您说我杀人?杀了谁?您是警察叔叔吗?不是的话请滚蛋。”

“噗!”

赵佳故意噗嗤一笑,无须男挥手,扒开我搭着他肩膀的手,转头对老鬼说:“把规矩告诉他。”

老鬼和关铃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走到我旁边,老鬼详细的说了起来。

业内也有法律,定法律的属于“天机”这样一个流传了很久的神秘机构。简单说,天机只管一类人,掌握一方气运的业内人,如果不能搅动气运,就算你本事通天“天机”也不管。

个人本事通天能做什么?影响的范围始终有限。而掌握一方气运,能影响到的范围就大了,所以“天机”要管,免得被掌握气运的人弄的天下大乱。

总之人家是为了天下在考虑。

我以前到处打酱油,没有竖旗,没有聚集鬼棺气数,也没有成为真正的守棺人,怎么蹦“天机”都不在意,现在我能动鬼棺这个风水局的气运,影响力变大了,“天机”就要管了。

直接点说,我升级了接触到了更高的层次。

至于“天机”的组成,很神秘!

爸爸是天机下属九耀星君里的计都星,老鬼是计都星的卫星,诸葛老头是四大天王之一,这是老鬼所知的所有信息,而“天机”其实是不管事的,只要不坏“天机”的规矩就行,守灵的还是守灵的。

“凌驾在业内之上的联盟,组成的人都是能勾动一方气运的人?”我弄清楚天机表面结构,不屑的看着无须男,说:“你这是招安呢?还是问罪?”

“孺子不可教也。”

无须男冷哼一声,说:“以气数反冲杀人,还不知悔改?计都星教出的好传人。离开四家镇,永远别踏进鬼棺一步,这是天机的决定,诸葛羽也点头了。”

“我不跟死人说话。”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吹着口哨对赵佳眨巴两下眼睛,说:“赵家在我眼中的地位无限下降了。君不见,太祖扫封建迷信,所谓的天机既然有本事动“人民兵器”,这种组织也允许存在?赵家干不过天机,总干的过面白无须的太监吧?炼术法把自己弄的阴气反制阳,还有脸蹦出来折腾?”

话音刚落,无须男全身抽搐,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一直没出声的女道士蔡奇,着急的喊:“师叔。”

“陈三夜,解开你的术法。”蔡奇绷着秀脸,激动的说:“你欠我九件事,这是第一件。”

“九件事的前提是不违背我的良心。”我直接顶了回去,瞟了一眼无须男,说:“一身阴气,应该是抓鬼的转业户,陈家也是抓鬼的转业户,他跑过来敢说不是为了顶替陈家?抢老子的家当,还让我放了他?你没睡醒吧!”

“气运不是用来杀人的。”无须男从扭曲的嘴角挤出几个字。我懒得争辩,眯着眼睛说:“用气运杀了又怎么样?有本事来杀我,没本事就滚蛋。业内的事情业内解决,居然扯上人道势力,还真有“天机”的一套。杏黄旗你们不是拿走了吗?要气数自己去镇鬼棺,难道还想让老子,平了鬼棺,再跪着献给你不成?至于老子想去哪就去哪,关你“天机”屁事。”

“玲姐,你不是说他不在乎鬼棺气数吗?”蔡奇咬着下嘴唇,看向没有任何表情的关铃。关铃说:“他的东西,他不喜欢可以扔掉,能毁掉,但你们不能抢。”

老鬼说:“我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三夜已经知道了天机,知道了规矩,他怎么选是他的事。”向众人拱手,接着说:“各位再见。”说完,他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自己决定。”

老鬼很直白,意思是就算老子造天机的反,说一声就行了。关铃无聊的摊了摊手,说:“我也是打酱油的,地灵棺的气运在我姐身上,天机不爽就去找她。我不参合天机的事情。”说着,走到我身边偷偷扭了一把我的腰,轻声说:“你鬼妈在棺材里吃醋呢!”

提到妈也是暗示我,她站在我这边。




第二百三十二章招安与战后的暂时平静

百花蛊轻而易举的放倒了无须男,是他没本事吗?不是。

他有本事,只是我和他的认知不对等。

九耀星君、四天王。这是爸爸和诸葛老头所处的机构,也就是说还有八个爸爸这样的人,三个诸葛老头这样的人,并且还有老鬼这样的卫星。

一气、阴阳、三才、四象……九宫。天机下属有了四天王和九耀星君,难道没有别的下属机构?肯定有。

无须男了解“天机”的强大,在他的认知里,我不可能违反天机。

而我呢?就算猜到了这些,也意识到了天机的厉害。但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就像别人告诉我,原子弹很厉害,我也知道原子弹厉害,但没见过,知道和见过给人的信息完全是不对等的。

无须男见过。我只是听说。这就是所谓的信息不对等,于是他毫无防备的中了蛊虫。

周围依旧黑漆漆的,老鬼和关铃走了,五须男在地上抽搐,蔡奇非常着急,赵佳在看戏,其余的人低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静!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无须男强忍着蛊虫的折磨却一声不吭,只是瞪着恐怖的眼珠子,死命的盯着我。

“你知道鬼棺关乎到多少人的命运吗?你知道。你这样乱来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你去打听一下,师叔在他们市的名声,一个人说好不是好,如果大家都说好呢?”蔡奇激动的拧着我的衣领,咆哮着说:“解术。”

同样,我与蔡奇的认知也不对等。

“这些都不是他来抢鬼棺的理由。”我冷着脸。没提陈二郎,没提任何关于五棺的详情,说这些有意思吗?他们就是来接手五棺气数的,在我为二郎扯下杏黄旗的瞬间,立旗的术法已经被我破了,帅不再是帅,将也走了。老子丢出了杏黄旗,难道还要老子跪着忏悔?谢谢他们来搭救老子?

无须男越来越痛苦,蔡奇哭着,抓着我的衣领摇着,我用力甩开她的手,对赵佳说:“我不管赵家,也不管天机,也懒得管你们两方各自的矛盾。谁来烦我,我杀谁!如果你们有我杀人的证据,可以叫警察叔叔来抓我。如果没有的话,别用这种拿势压人的把戏吓唬我,我从来不吃这一套,所以,你们只剩下一条路,以术克术。”

嘴巴说的有点渴,我说:“先等等,我进屋倒口水喝。”倒着水出屋,我喝了几口,接着说:“记住,杀我要赶紧利落,把老子第一时间打的魂回魄散,不然,就让坐在天上的人小心一点,喝凉水也会被呛死。”

威胁,不带任何掩饰的威胁。看似很狂,聪明人都知道,老子自己破了杏黄旗,我败的一谈糊涂,难道还不准老子发泄了?

“嗯。”赵佳点了点头,潇洒的转身就走。剩下的人看着蔡奇,蔡奇擦干眼泪,说:“你真的不解术?”

“再不滚,连你们一起杀了。”

我冷眼扫过台阶上的所有人,抬手对着空气扇了一巴掌。

啪啪啪!

看不见的仙儿把众人的脸,打的噼里啪啦,仙儿感受到了我的愤怒。

所有人惊骇无比的看着我,如果这不是巴掌,只是一根针刺下去,他们也会死。蔡奇埋着脑袋,让人扶着无须男,带着凄凉走了。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他们是胜利者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蔡奇没有留下任何威胁与警告,但我知道天机绝对不允许,我这种叛逆存在。

一夜无话,第二天,蔡奇穿着道袍和打扮精致的赵佳一起来了。

我请她们进屋,蔡奇拿着杏黄旗站在门口,说:“谢谢陈先生的好意。师叔过逝了,师伯接管鬼棺,他还在敢来的路上。”

赵佳自顾的进屋,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桌边喝着,我转头看去,赵佳举着杯子说:“我只是陪衬,不用管我。”

“蔡道长一身道袍过来,应该不是来聊天的吧?有什么事?”我问。蔡奇拿出一个小本本说:“这是宗教协会的证件,但这类出自于天机与普通的不一样。师伯掌鬼棺,接手九耀计都星的位置,希望你能成为计都星的卫星。”

“我杀了你师叔。”我看着轻飘飘的本子。蔡奇说:“我只是一个传话的。”

从她身上我感受到了无奈,一种违背本心的无奈。

鬼棺是那么好镇的吗?要弄明白鬼棺的真实情况,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所以天机出于大局,选择了招安,让我帮忙整理鬼棺。

“回去吧。如果是别人来,我会把人打走。”我没再管她,走到大桌边坐下,笑看着赵佳说:“妹子,你还真不怕死?”

“你最多折磨我一顿,又杀不死我,我为什么要怕?”赵佳挑衅的抬了抬眼皮,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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