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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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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做梦?”龚文画问。我瞪了她一眼,说:“你吃香吃的迷迷糊糊梦到的事情就是鬼做梦,难道你还以为你还是人?”

“老大,我差点弄死你,你不把我关茶壶?封到猫嘴?打的魂飞魄散吧?”她小心翼翼的往我影子旁边缩。

“处罚肯定是有的,没必要弄死你。”

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她诧异无比的说:“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应该是被鬼打一巴掌,还鬼一刀的人。”鬼眼中闪着不信,好像我有什么阴招等着她似的。

“宽容也是一种美德。”我随口胡扯。

我也是人也有私心,龚文画是我的烙印小鬼,封印她对我又没好处,对她的宽容自然高于唐先生和雷冲。

大公无私的是老天爷,人没了私心和人情味那就不是人了,只要我的私心没伤害到别人,谁又有资格管我?

我心由我不由人,自己的道自己寻找。

恍神间,在当初悟道的基础上,心里好像有多了一些东西,我发至内心的露出了喜悦。

莫名的欢喜,莫名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很轻松很单纯的笑了。

“老大,你笑的好诡异,画儿怕!”龚文画缩着脖子已经站到了我的影子上,我对影子说:“小丫头把她抓进去关禁闭,等回去了再想怎么处罚。”

“小王曼最喜欢折磨鬼了,一定会想出最厉害的处罚方式。”小萝莉伸出一只手把龚文画拽进了影子。

我这才发现文画妈惊恐无比的看着我,她瞪着眼珠子,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在跟画儿说话?”

“我能看到鬼,与鬼交流。龚文画现在很虚弱,需要您帮忙。”我赶紧又说:“您别误会,我什么也不要。只需要您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的时候,默念三声龚文画的名字,坚持四十九天她就会好了。”

随口扯了一大堆忽悠人的话,最后她得知我的陈庄守灵的,立刻相信了我。我这才想起,龚文画以前也是我们县的。

“喂,臭家伙,你干嘛骗人?”

离开龚文画家,刚进入电梯,小王曼从电梯内反光的铁皮里蹦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的说:“母爱需要付出,让她为女儿做点事情,为人母的才能安心。”

小王曼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水雾说:“我去打龚文画。”说着,她消失在了电梯里。

刚走出单元楼,被我在陈庄用梦鼠压着的胖子守在外面,他见到我从车上下来,紧张无比的把我拽到一边说:“陈先生,赵家让一个地霸纠结了一群人在小区外面守着,只要您出去,那群土匪就会……”

他说了一大堆,我简单的点了点头,说:“谢谢。”

噗通一声,他跪在地上哀求,说:“陈先生,看在我通知您的份上,别让我再做梦被老鼠咬了行吗?求求您了……”

咚!咚!

脑子磕在地上的声音响在凌晨的地下停车场,听着特别恕

“只要你行善老鼠就不会压你了。”我随口敷衍一句,快速的往停车场出口走。胖子爬起来,跑到我前面拦住路说:“陈先生,求您了……”

“你去陈庄拿钱让村长赶我出村?一定幻想过我凄惨的结局。如果没有梦鼠,你们从陈庄出来,一定会报复陈庄吧?小小山民敢私自关押你们还不反了天?是吧!”我笑着挑了挑嘴角。

“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一次机会。”胖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子好可怜。

能成为赵家的抓牙,没点能量那肯定是笑话。

“我需要五个女人,处的。”我奸笑着说。他呆呆的迟疑了好一会,我搭着她的肩膀说:“人活着谁不是为了这些?老子弄死赵家少爷,也是跟他争苗妹子……”他们都认为赵家少爷是我杀的。

说着,我甩给他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胖子迟疑了好一会,不敢置信的说:“您没开玩笑?”

“有必要跟你开玩笑吗?”我板着脸说。他掏出一张卡片,说:“您开我的车出小区,到这个会所等半个小时……”

“谢谢,不过我不会开车。半个小时后,我会到卡片上写的会所,拿着这玩意就能进去吧?”我嘿嘿笑着,看到他点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卡片砸在他脸上说:“狗改不了吃屎,您自求多福。”

我吹着口哨往出口走着,他在后面咆哮:“你耍我?你知道我冒着被赵家发现的风险通知你,有什么后果吗?你不能这样……”

“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转头,见胖子哆嗦的拿着枪对着我,我摊了摊手说:“你通知我,姓赵的还是要找我。不通知我,姓赵的依旧会来找我。你冒再大的风险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你爹,为什么要为你的风险买单?”

废话的时候,我让小王曼钻进了胖子的影子。

胖子被梦鼠压了那么多天的床,火焰低的吓人,随时可能撞邪。小王曼对付他,根本不需要前奏。

说完,我转身大步往前走,他在后面哆嗦的拿枪指着我,说:“别动,我真开枪了。”

我没有停步。

砰!

枪响了,打破了寂静的夜,预示着黎明前的黑暗将要上演一场腥风血雨。

赵家打死我这条蛇?还是被我这条蛇,狠狠咬一口呢?


第一百零八章鬼扣袜子

枪真的好响,我被嚇了一跳,回头一看。胖子拿着手枪低着下颚,眼珠子半爆在眼眶外,不敢置信的往下倒。

半个下巴被打的血肉模糊,腥臭的血液喷了好远,洒在地上红的骇人。

不知道小王曼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回来,我吐出一口浊气,担心的问:“不是你开的枪吧?”

她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嘟着嘴说:“关師傅可是说了,鬼上身不能杀人。只能让人自己杀自己,不然会损我的阴德滴……”她的滴字音拖的老长,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嬉笑着說:“在他扣扳机打你的瞬间,我才控制他打爆了自己的下巴。”

突然,地上升起一股浓郁的寒意,负责勾魂的黑无常来了,看来胖子注定自杀在这里。

“呀呀……好凶悍的小黑。”小王曼看着黑无常虚影,吐了吐舌头,快速的跑过去,说:“喂。勾魂的。我老大说,你们也是同僚一場,见面总得给点见面礼……”

远望着小王曼搓动的两根手指头,我在心底大喊:小祖宗。连在职勾魂的黑无常你也敢坑,不想活了。

无常虚影挥一摚Ч匙印4鎏趸昶牵衙噪x的魂魄丢在一边,走动几步消失不见了。至始至终没看小萝莉一眼,气的小萝莉踱着两脚跑回来说:“臭不要脸的。你太没面子了,无常都不理会你。”说着,她要往影子里钻。我赶紧说:“外面还有人要抓我呢?你不忙迷惑他们的眼,我怎么逃跑。”

“凶神恶煞的地霸土匪满身煞气,鬼也不想沾。你忍心小曼曼,沾上那些晦气?”小王曼哭丧着脸往影子里跑,我嘿嘿笑着说:“别逼我用强。”

穿着公主裙,身高一米多的可爱小萝莉惊恐的双手交叉在胸前,连连后退着说:“你别……过来……不然,不然,我喊人了,你个大变态,居然对小曼曼用强……”

经过小萝莉这一闹,鲜血给我造成的心里压力被冲散了不少,伸手虚抬起来,小萝莉很自觉的跑到手底下拱了拱小脑袋。

人摸不到鬼,鬼接触不到人,我只感觉到了淡淡的冷,心里却升起了微微的暖。“走啦,咱们杀出一条回家的路。”

“神挡杀神,佛挡……”小萝莉话刚出口,我吓的赶紧点烟,默念:“烟呛鬼。”

小萝莉呛的猛咳,挥舞着两只小手,说:“你干嘛呛我?”

我缩着脖子指了指天,说:“得意忘形会死的很惨,这话也能说的?”

“嗯!”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声嘀咕:“那我在心里想好了。”

嘻嘻闹闹的出了小区,遇到找我的人都被小萝莉迷了眼。坐在的士上开出好远,我才吐出了一口气。

好多警车打着警笛与的士擦肩而过,司机小声嘀咕:“又出啥事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天天看着警车跑越来越乱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道之理则,分无、有二面。有黑肯定有白,没有警察跑,不见得就没事情发现,警车满街跑起码给一些人能带来震慑。”

我随口与司机聊着,停车场发生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担心。

胖子是自杀,而且赵家肯定会把这事压下去,不会让人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谁知道胖子身上牵扯着姓赵的哪些秘密?

邪门的自杀事件,胖子临时前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只会在赵家内部引起恐慌而已。

“那边有条小路也能上山腰,纯阳观在山阴面。山脚这间大道观属于旅游路线中的一处景点,的士不能从大路上山,小路又只能走人……”司机把车停在省城有名的一间道观前,指着不高的山说着。

我给了钱,礼貌的感谢一番下车,拿出电话给武艺打过去说:“你什么时候回县里?”

“就等你电话了,随时都可以。你在哪?我去接你。”武艺在电话里说。

“我还有点事,天亮你到静心观来等我就好了。”我瞟了一眼山脚下不大的道观。武艺说:“我就在道观里呢?”她说着打开道观院子的大门钻了出来。我远远的看着挥手,说:“我看到你了。”

走到近前,我抬头打量着由一个外院和一个大殿以及七八间房子组成的静心观,闻着清新的空气,说:“你怎么在这?”

“让我接送尸体的就是道观里的人!”武艺抬头看了看静心观三个字,说:“他不叫我来,我怎么知道哪些是需要我送的特定尸体?”

“嗯?”我忍不住联想到了纯阳观和武家守的棺材,随口说:“你知道纯阳观吗?”

“说也奇怪,山腰那间道观挺诡异的,没事建在山阴面做什么?供奉的是侣祖,又不是鬼!”武艺随口说完,问:“你有什么事要等到天亮?”

“到纯阳观请百鬼夜行。”

“嘶!”武艺倒吸一口凉气,惊骇的说:“你疯了?在侣祖的地盘玩鬼,小心以后遭报应。”

“看事要用心,碰到开光的神像自然要尊敬,但遇到被孤魂野鬼占了的神像你也拜?”我望着我们县的方向,说:“秦霜没告诉你,县城的土地庙里以前是一只梦鼠?”

“嗯,好像有过。可那是八仙之一,还立了观,难道也有鬼敢……”

不等她的话说完,我打断她的话说:“如果我养了一只小鬼,想把鬼养成野神但需要很多香火,你说用什么办法聚集香火最简单?”

武艺缩着脖子,双臂紧夹着肋骨两侧,不敢置信的说:“冒充正神建立道观和寺庙,你这种想法太大逆不道了吧?”

“当年太祖破封建迷信,不管有本事没本事的人只要涉及这行,都被批斗的快哭了。我们县太偏僻才没多少影响,省城可不同。”我静静的站着,又说:“后来慢慢立起来的神祠很多神像都没开封,等香火旺盛到一定程度就被游魂野鬼占了……那些守庙和道观的人,原本没有传承但具备通灵资质,拜假神拜的多了,自然而然的有了些本事……”

说完,我看着纯阳观的方向说:“不是我大逆不道,只要压住神像檀中或者神像内部藏污,再多的香火也拜不到正神。神位和神像必须要纯净,金色不能藏污纳垢。上山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阴气重,正好让我开鬼门放百鬼夜游,给一些人提个醒,有些人他们惹不起。”

跑到半山腰,天已经快亮了,四周黑漆漆的,山风吹来格外的冷。

纯阳观由三间不大的土屋组成,立着侣祖神像的屋子没有门,我们顺着一条小道直接走到了神像前。武艺看着两边朴素的砖头房子,说:“我以前上来过,这里还是和农家小屋一样,只是更旧了。”

“嗯……都弄了一夜了……别动……”

一间屋里传出女人的声音,年轻男人接着说:“没两下都湿成这样了……累才有鬼了……”

“妈的。”武艺屋里的声音,低着脑袋娇声骂了一句。呆住台技。

屋里女人说:“外面好像有人。”男人接口说:“后山阴气森森的,大晚上只会有鬼来,哪会有人来。那老头去抓女鬼了,不到明天正午,他可不敢带东西进后山,万一压制不住够他喝一壶的……师娘,那老东西早被鬼冲的不行了吧?”

伴随着女人的那种声音,男人嘿嘿发笑的慢慢说着。

武艺牙齿咬的咔嚓响,我懒得管屋里人瞎搞,盯着神像疑惑不已。

神像没有开光也没有阴气,简单说:就是一块雕着人像的普通的石头。

前面贡桌上摆满了贡品,香炉里也插了不少香签。我扒开表面的香灰,用手捏了捏里层一点的,湿气不是很重,说明香火还算可以。如果里层的湿气重,说明香灰沉了很长时间。

不算稀薄的香火长年积累下来,神像不该没一点神韵。所谓的神韵,就像看到一些神像,感觉霸气、神秘、恐怖……能让人产生不是看石头的感觉的感觉,至于出现什么情绪因人而异。

“别动。”

我见武艺不时抬脚抓两下袜子,好像很不舒服似的。一股淡到难以察觉的冷息围着她的脚腕,我凝神盯了好一会,才见到一个迷糊的小人在扣她跑鞋里的丝袜。

“怎么了?”她被我看的很不自在。

“有鬼在扣你的丝袜。”


第一百零九章再遇鬼喊魂

在山里住过的人都知道,在酷暑的叁伏天晚上进山都得加衣服,山里湿气和山风吹在人身上就像温水煮青蛙。不会让人一下子感觉到冷,但会让人不自觉的受寒感冒。

这是山阳面的情况,纯阳观立在山阴面更寒了。

幽幽的山风吹来,武艺聽说被鬼扣袜子,本能的打了个尿颤,出于女人的本能低沉的惊呼出了声。

房裏被搞的师娘与徒弟停止了激情,女人压着喘息声。在屋里厉声喊:“谁?”

武艺短暂的晃神,快速的拿出巴掌大的化妆镜,用嫣红的口红在镜面划了一条杠,对着腳腕照了过去。绕着她脚腕的小人受到冲击,在我眼中由虚影变成了冷息,快速的蹿进了屋里。

我握着夜萧,双臂穿插在胸前。静靜的看着。随意瞟了一眼印着红痕的化妆镜面,感觉秦霜胆子真大,居然敢把带着屍油的口红和带死气的镜子给武艺这个刚进门的外行玩。

红色是特殊颜色,尸油阴气重,红色能藏阴气。这面化妆镜缠绕着淡淡凉气。应该是长年累月给尸体化完妆,用这面镜子照尸体给鬼看妆容用的。

镜子也就沾上了死气。

镜子带着死气,反射出尸油带的阴气,又经过镜子转换成死阴煞,从而达到伤鬼的效果。

阴气也能伤鬼,就像活着的桃树阴气重,挺招鬼喜欢的,但是桃木心做的东西却能辟邪。活着的桃树带的是活阴气,桃木剑这类东西自然是死木头,带的是死阴,这才能杀鬼。

给尸体化妆照的镜子、尸油里的阴气沾的都是死阴,以镜煞的形式反射出去,鬼自然会受伤。

当然,情况不同镜子和尸油也能招鬼,这也是我说秦霜胆子大的原因。

武艺拿着镜子四处照了半天,没找到小鬼的气息。不爽的挑了挑眉头,说:“知道有鬼扣我的脚,你也不帮忙?”

“如果不是在这个阴气重的地方,这种小鬼被太阳晒一下就会魂飞魄散,用得着严正以待吗?再说,搞鬼的人才是重点。”我对着有人的房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武艺看过去,正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女人抱在缕空的松散睡袍里,光脚踩着人字拖,红色的指甲油看着冷人。

她凝神站在门槛里面说:“你们是谁?是谁打伤了我的小鬼?”

屋里亮着两根蜡烛,火苗来回的摇曳不定。一股浓郁的寒意在女人打开门的瞬间散了出来。好重的阴气。阵记住巴。

昏暗的烛光下,三十出头的女人真像一只出笼的女鬼。

我死死的盯着她身后,屋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男人。

呼吸压在喉部,我说:“你在与鬼交?香火邪气全被封在屋子里?”凝神上下扫视她一眼,发现她手腕上有六个烟头大小,墨绿色的圆点,五个圆点绕着一个,手腕上带着用红线穿着木牌的手链。

我转头对武艺说:“走吧。”

“你不是说看纯阳祖师的吗?”武艺疑惑的问。我看着神像说:“这里只有石头,没有纯阳神性。香火养鬼聚集的阴气全封在这女人身体里,鬼通过与她交合获得香火得以成长。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穿着睡衣的女人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您一定是那个糟老头子要对付的陈先生了,求您救救我。我是被骗来的……”

年轻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背后,扯着她的头发往屋里拽,嘴上大骂:“贱人,师傅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走出去谁不当你是阔太太?敢背叛……”

女人被男鬼抓着头发,摔倒在地上拼命的挣扎着说:“陈先生救命啊!他不是人是老东西养的恶鬼……”转而,她歇斯底里的对着鬼大吼:“我好好的干嘛要搭理你们这些鬼东西,还不是臭老头骗我……臭老头给我那些东西,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我转身往山阴面的最高峰走,打算在那开鬼门请百鬼夜行给赵家找点麻烦,没走进步,武艺忍不住转身指着鬼男大骂:“你是不是男人?不管是人是鬼,这么糟蹋一个人,活该永世不得超生……”

骂着她就要去帮女人,我赶紧拽住她的胳膊,说:“你疯了。”

“那女人虽然咎由自取,看到鬼害人总不能不管吧?”武艺不算重的一脚踢在我膝盖侧面,她顺势挣脱开我的手,拿着化妆镜用口红不知道在上面画什么?气呼呼的往门口走。

那边的男鬼扯着女人已经拖进了屋子,像打畜生一样的打着女人。

我忍着轻微的不适,快速的冲到武艺前面,冷着脸说:“这一脚是你欠我的。他们在演戏,你看不出来吗?你见那女人踏出了门槛一步吗?男鬼在屋里能显形,还能抓着人打,你不觉得屋里有问题吗?它是为了骗我们去它的地盘上……胸不大也没见你长脑子。”

“谁说我小了?”武艺扯了扯帽檐,挺了挺身子,一副要问个明白的样子。

我顿时有种眩晕的感觉,这个女人太奇怪了,刚还在可怜鬼打人,这下居然争论起大小了。这个问题很重要?

“有病。”

我随口骂了一句,错过她的身子往山上走,懒得再管她。

屋里的男鬼不再打女人了,女人从地上爬起来,用睡袍裹住早早暴露得身体,笑着说:“陈先生好眼力,不过胆子忒小了一点,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她的话和动手都很挑逗,激将的语气能让热血青年什么也不顾的冲进去,证明自己有胆量。

“喔……”

我古怪的疑惑一句,转而望向屋里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胆子,一个普通的女人与鬼为舞,演戏演的一点都不露怯。我都要走了,你还敢激将我进去,不怕鬼没本事压住我?”

这女人只是个炉鼎,一个普通人。她手上的六个墨绿色圆点是戒痕,鬼搞她会残留虚阴让人体受损,戒痕可以泄掉虚阴,这才保证她被鬼缠,不会因为体内阴湿过重而死。手链的小木牌是装鬼的,相当于护身符一类的存在,只不过是邪鬼护邪人。

“她不是会放小鬼吗?应该有点小本事,不算普通女人了。”

武艺被骗脸色很不好看,听到我的话疑惑的嘀咕。我向女人的手背示意一眼,对武艺说:“教你一招治疗被鬼缠导致阴湿的方法,拿墨水在带手表的部位用针扎出墨绿色的圆点……”

墨汁扎出来的圆点就叫戒痕,细心留意身边的年纪大的妇人,可能看到手背上有筷子头大的几个圆点。很多女人都是在那个年代生孩子后,出现头晕目眩,内分泌问题,找神婆点的戒痕。同样,还有一些是女人小时候体弱多病,家人认为女娃阴气重容易招东西,然后点戒痕泄湿气,就算被鬼缠也不怕。

更多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点戒痕?听别人说,头晕、体虚、出现那方面的私密问题,点了戒痕就能好就跟着瞎学了。

故意给武艺讲着这些玩意,讲到最后,我加大音量说:“戒痕治标不治本,轻度撞鬼留下的阴湿可以泄掉。长期被鬼缠总有一天阴湿泄无可泄,从舌头开始先干燥,然后口臭发湿慢慢烂……嘴里烂的时候,下面那个嘴也会跟着烂……导致阴湿过度而亡。死后变成鬼永不超生都是小事,搞不好会成为野鬼的食物,被鬼吃了亡魂。哎……可悲的粮草……”

攻心才是上策,女人在屋里听的游移不定,她突然冲出房子,颤抖的问:“陈……先生,您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骗她,或许她已经出现了这种问题,这才慌神跑出来的。我老实的点头,转身往山阴面的高出走。

“武小姐,求您帮我说说好话,您是守护者,我们是信众……也算是一家……”

女人见我不搭理她,拦着武艺哀求,她莫名其妙的话说到一半,转头诡异的说:“谁在喊我?”

我们根本没有听到声音,看武艺的眼神,她还在疑惑女人认识她,也不知道女人在说什么。女人诡异的问了几声,捂着耳朵瞪着眼睛歪倒在了一边,已经气绝身亡,生魂以极快的速度顺着山风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鬼喊魂?

女人的话可能与武家守护的棺材有关,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弄死了女人?


第一百一十章镜里点灯

武艺是守护者?被喊掉魂的女人是信校

守护谁?信的是谁?

女人缩躺在地上,眼中带着惊恐和疑惑已经死透了。山风吹开睡袍露出白得吓人的肌肤,集聚在她身上的诡异气息冲天而起。

我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一种特别的感觉告诉我,女人屍体上冒着东西。男鬼在门槛后面顯形,面相恐怖的咆哮着,好像门口有什么东西挡着不让它出门。“我的香火……啊……我的香火……”

武艺吓的连忙用镜子去照屋里的鬼,我来不及阻止,男鬼难受的顺着镜子光冲过門槛,它在屋外成了一条虚影。快速的朝我们扑来。我憋足了气,抡着夜萧抽在虚影上,大喝:“滚!”

影子散开后诡異的再次聚合,钻进了女人尸体。尸体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脚,我对着“她”的鼻子一脚踢過去,准确的踢中了尸体人中穴,男子虚影摇晃的离开尸体一些。又钻了进去。

我在鬼影摇晃的时候,借机脱离了鬼抓。

正气吓不住这只鬼,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跟它斗,那是自找苦吃。

出了问题首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责怪谁。我没空责怪武艺给鬼搭桥。赶紧扯着她的袖子往山下跑,不爽的说:“天快亮了,等到天亮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武艺身手很好,她挣脱我的拉扯,快速一脚踹在刚起身的女尸小腿上,两指对着女尸眼珠子插了过去。女尸腿上被踢只是轻微的晃了晃,在武艺手指插进它一只眼珠流出暗红鲜血的时候,她诡笑的抓住了武艺的胸。

“放手。”

武艺连着踢阴,插眼,打喉咙,男鬼控制的女尸根本没反应。

拿这傻女人真没办法了,对付鬼控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放风筝,等时机对了再出手打鬼,偏偏这死丫头要逞强。

鬼想控制尸体移动非常难,偏偏却被我们遇到了。山阴面的纯阳观是它的地盘、女尸生前跟这只男鬼乱搞过、香火从女人身上消失激怒了鬼……还有许多细节因素加在一起,才能让鬼控尸。

男鬼的手就像烙铁一样抓着武艺的胸。另一只手捏着武艺的肩膀,它伸着脑袋要去咬武艺的嘴巴。武艺用胳膊架在他们中间,表情痛苦的说:“陈三夜,还……不帮忙?”

鬼控尸,打烂了尸体鬼也不会受伤,只要尸体还能保持平衡,鬼就能借着尸体战斗。我又没电锯什么的,想短时间砍断人体骨骼,弄断尸体的腿脚那是做梦。

“不讲义气的,你跑什么?”

我环顾一下四周,拔腿快速的往山下跑。武艺在背后像死了爹一样的大喊。接着再也没精力分神出声。

回头,见女尸张着的嘴巴离武艺的小嘴越来越近,不管武艺怎么踢,男鬼都控制着女尸抓着武艺不放。阵记休巴。

跑了大概一百八十米,鬼应该感觉不到我的生气了。我摸了摸裤子上的右口袋,长期带在身上的冥币不见了,对着影子骂:“是不是你们偷了老子的钱?”

它们没有回应也不可能回应,诡异阴气重到一定程度,它们出来可能受到莫名影响,搞不好会控制不住自己。

突然,陌生的虚影从影子里冒了出来,一看是那个在龚文画家四楼让男子找小姐,供它吸收淫邪之气的女鬼。它飘到一边弯了弯腰似乎在行礼,我看着自己的影子,问:“这鬼被你搞定了,能用你就动一下。”

我站着没动,影子诡异的晃了晃,我赶紧脱掉鞋子,点了三根烟靠在鞋子上,说:“请鬼接阴气。”

女鬼吸了烟,一头钻进了鞋子。我把铜板丢在嘴里,穿上鞋子,拿着夜萧鬼鬼祟祟的摸向了纯阳观屋子背后。

这只鬼是张大仙养的,不受这里的阴气影响很正常。鬼钻鞋子和踩冥币差不多,都能掩盖我身上的生气,从而让鬼以为我是鬼。只是踩冥币不用在意阴气的冲击,踩鬼的话会受到阴气的侵袭。

我穿梭在枯木蔓藤里,脚底板凉飕飕的,冷的不时哆嗦两下。

树丛里很黑,也很潮湿,还好有情蛊在身没有虫子咬我,不然没偷偷溜到屋子后面,可能被山里的毒蚂蚁、蜘蛛、蛇……给咬死。

艰难的摸到屋后,窗户是木框架成的,外面贴着乱七八糟的鬼画符,我小心翼翼的撕了一张,长大耳朵听屋前的动静。发现女尸和武艺还在打架,这才快速的撕掉了神神叨叨的玩意。

用夜萧捅了捅窗户,只一下就捅开了,里面根本没有隔拦。一面镜子在屋里正对着两只快烧完的蜡烛,一红一白的蜡烛印在镜子里非常恐怖,镜子的反光正对着窗户照在我脸上,把我吓了一跳。

“妈的,还好老子是人不是鬼,心口也憋着一口正气,不然就着道了。”

看着镜子摇曳的火焰,我晃了晃神,没一会就好了,忍不住在心底暗骂。

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镜里点灯能吸魂抓鬼,要是普通人爬窗户绝对会被灯焰吸魂晕过去,如果鬼走窗户会被扯到镜子里去。

我蹑手蹑脚的翻进窗子,踩在床上轻轻弹了几下,没想到还是席梦思床。

满屋子阴冷的要命,谁知道床底下垫的是什么玩意,我可没心情翻出来恶心自己,快速摸到门槛处,果然,在门槛内三块砖头有松动的迹象。

憋着呼吸,我在古旧的梳妆台里找到一把剪刀,快速把的三块砖头撬了起来。

坑里最下面铺着黄沙,寓意是金气。又一层青沙,寓意土气。土能生金。

上面平放着渔网,一把刀平放在渔网上,倒锋向内对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上写着人的八字。刀借金气砍鬼,我联想到男鬼不敢出屋,它借着武艺的镜子光才冲出去,看来是这玩意挡了男鬼的路。

我掉转刀锋的方向,又把木牌另一边,原封不动的镶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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