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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司守灵人-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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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第四十二章死而复活
昨天傍晚我曝光了魂魄的承受能力,让寂无尘认为我达到了半步州级,他回去后,道尊势力对五棺的战略进行了一系列调整,以最快的速度向五棺伸出了橄榄枝。
同时。陈三夜成为了半步州级的消失被公布出去,府级高手寂无尘亲眼所见,并且他魂魄上还带着阳雷的气息,这些都做不得假。
道尊势力又不是脑残,没必要做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业内都信我成了半步州级,比天帝还恐怖的存在,因为天帝有着肉身不能死的制约,而半步洲级没有。
五棺突然收到道尊势力的橄榄枝,刚开始一群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等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多不信我能引发阳雷。被劈一下还没劈死,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等确定这个事实,诸葛羽仰天长笑,在欣慰的大笑声中,他就那么笑死了。死后鬼魂不知所踪,就算魂飞魄散也会留下残余的气息,大家都是高手,通过各种手段也没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好似他的鬼魂从来没出现过。
听诸葛知秋讲完前因后果,我心里沉甸甸的,一时无法接受那个老家火死掉的事实。
连夜赶回五棺。尸体停在省城的别墅,别墅四周最原始的四象风水局依旧是老样子,宽敞的大院两边摆满了花圈,花圈下写着来祭奠人的名字。
三辆豪车停在别墅大院外,我下车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真疼,这不是假的。
诸葛知秋、关玲、赵佳两姐妹、黛儿与我一起下车,她们站在没有说话。我看着路两边的花圈,慢慢走近别墅,诸葛建国跪在灵堂前,脑袋扎的很深。奶奶脱下了道袍,穿着灰暗的衣服,坐在棺材旁边,无声的看着棺材里的人。
诸葛念风当初并没有被杀,还残留一魂在身体里,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医院。现在她魂魄归体,香火神道也练到了镇级,成了个小高手,安静的坐在旁边守着。
别墅一楼大厅很开阔,我艰难的踏进门槛,走到诸葛建国旁边,我看着巨大的檀木棺材,他们都看着我,我吸了口气,问:“叶萱呢”
诸葛建国和叶萱离婚了,在老爷子的灵前不应该提她。但我总感觉没有她,似乎少了些什么。念风偷看了一眼诸葛建国,小声说:“妈在酒店,没能过来。”
没能过来,不是不肯来,我疑惑的看向诸葛建国,奶奶很平静的说:“你们母子相克,她是你破道的人劫。”
我忍不住全身哆嗦,好不容易控制住身体,说:“人劫以后再说,建国叔,去把叶萱接过来吧。”木讨帅圾。
诸葛建国这位大少爷,年轻的时候夹在父母之间,如今又夹在儿子和妻子之间,他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衰。诸葛建国和念风去接叶萱,我换了寿衣穿上孝服,上了一炷香,随即走到棺材边,静静的看着里面躺着的尸体。
尸体只经过简单的洗身,穿了寿衣,没有化过妆。脸色青紫,合上的嘴巴还挂着笑容,谁看过去都感觉他在对谁笑,我伸手进棺材,抬起他的手臂,捏了捏又放进去,眯着眼睛说:“奶奶,老家伙为什么要死”
赵佳等人都在旁边的房子里,由诸葛知秋招待,灵堂这边只有我和奶奶,奶奶说:“他不死,五棺形成的风水局不破,风水局不破,本地的阴阳路不开,没有阴阳路为基,与其余势力争霸,明显底蕴不足。”
奶奶深情的望着棺材里的人,说:“诸葛家后继有人,他走的很从容。”
说不清楚的情绪把我的心堵的发慌,我强忍着眼里的水雾,问:“那他的魂魄呢”奶奶摇了摇头,说:“可能投胎了,可能进了九鼎之一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代枭雄,天机南王诸葛羽,一生算计无双,却死的无声无息。
也许是简单的舍己为人,为五棺开阴阳路让道。也许,他另有算计。包括我在内,没有人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停尸守灵的几天,与普通人家差不多,到了下葬的黄道吉日,由于诸葛羽给自己选的坟墓较远,一大清早,天色蒙蒙亮,我开车举着招魂幡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灵车,再后面就是孝子,孝女家属亲戚了,形成了长长一条车龙。
出了省城,又开了三个多小时,车停在一座小山前面,狭窄的山路根本无法让车辆通行。
坟墓在小山后面的一座大山里,距离此地还有几十里路,我举着招魂幡,走到灵车前,撒了几把纸钱给棺材搭台接路,仪式结束,八个高大魁梧的丧夫喊了三声,抬起檀木棺材,从灵车上下来。
“接下来的路要辛苦各位了。”
我给抬棺材的丧夫弯腰行礼,举着招魂幡,在前面带路,往山里走去。后面长长的队伍大部份留了下来,跟在后面的自然只有自家人,以及关系好的。
结婚嫁娶,婚车走到路上不能停,而土葬入穴,棺材抬在路上不能沾地,如果沾了地,等于吸了地气,再葬进风水宝穴也无用。
小山的道路挺难走,八个抬棺材的丧夫也都是业内人,手底下有些功夫,抬着大檀木棺材走得四平八稳,脸不红,心不跳。
咯吱
顺着狭窄的山路绕过小山,隔着一块谷地就到了大山脚下,前面得路也好走了很多,可在好路上没走几步,粗大的麻绳发出断裂的声音,咔嚓一声,抬棺材的竹竿断裂了一根,棺材顿时往下掉。
竹竿刚断,一个丧夫动作迅速,不要命的钻到棺材地下,掉落的棺材头砸在他胸口,几百斤重的檀木棺材砸下来,他一口鲜血喷在棺材上,睁着眼睛说:“诸葛先生,我来了。”这话是对诸葛羽说的。
他慢慢闭上眼睛,气绝身亡,鬼魂游离出体外,我赶紧收了他的魂魄,怒发冲冠的扫过另外七个丧夫,说:“是谁如果被我查出来,灭九族。”
后面端着牌位,倒着走路的诸葛建国也怒了,由于他是孝子没有发飙,诸葛知秋与我一样虽没有正式认祖归宗,但有人在诸葛羽下葬途中搅事,那也是不能容忍的。
“小三夜,别为难他们,他们对诸葛老鬼可忠心的很。”
一切发生的太快,七个丧夫还扛着竹杠,突然其中一位松了肩膀,快速抽刀隔断棺材绳子,又有两人一头钻进棺材底部,让棺材砸在了他们身上,没有接触到地气。隔断绳子的大汉,眼神空洞,喉咙里挤出的是陈四海的声音。
这人着了陈四海的道,这才做出了这种事。
呱呱
一群乌鸦从前面大山飞出来,双眼空洞的汉子望着乌鸦,说:“保护好诸葛老鬼的尸体哟,如果被乌鸦啃了就不好了。”说完,他一头栽在地上,赫然已经死了。
“陈四海。”
奶奶杵着拐杖,阴冷的扫过四周山林,“你给我出来。”诸葛念风安慰着愤怒的奶奶,我凝神四顾,一肚子火憋在心口,说:“不管你们老一辈什么恩怨,人都只剩下尸体了,来搅如葬的局,你做过火了。”
没有人回答我们,棺材还压在三个人身上,更不能错过了如葬的时辰,寻找陈四海的事情由躲在暗中的十二生肖去查了。
绑好棺材,六人抬起棺木,留下几个人处理伤员和尸体,这才再次上路。
一群乌鸦跟着队伍在头:“这事老子不管了。”小跑到黛儿旁边,说:“咱们走”
轰
棺材里冒出冲天的生气,抬棺材的人激动的发抖,纷纷看着棺材嘀咕:“诸葛先生。”
奶奶怒气冲冲的一巴掌拍过去,府级威力的法术撞上棺材,消弭的无影无踪,看来诸葛老头死了一次达到了府级。这老家伙绝对不是装死,我检查过尸体,生气全无,彻底死透了。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飞离的乌鸦群向下雨一样往下掉,我盯着恢复生气的棺材,猜测他的复活与陈四海脱不了关系,最好奇的是他死的几天去做什么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他的魂
第四十三章这是什么事?
撬开棺材,诸葛羽红光满面的从棺材里坐起来,还好旁边都是业内人,没有人被吓到。
诸葛羽跳出棺材,活动两下手脚。骨骼发出咔嚓的声音,随即伸着懒腰说:“舒坦。”
诸葛羽死而复活,奶奶觉得感情被欺骗了,愤怒的掉头就走,诸葛建国怎么劝也拉不住,我摇着酒葫芦晃过去,讨好的喊:“奶奶。”
奶奶收起对诸葛建国的摆脸色,说:“三夜啊,如果你想给那老不死说好话就算了。”我灌了口酒,余光飘向意气风华的诸葛羽问:“您知道那老不死的怕什么有什么弱点吗我想修理他,又怕打不赢。”
奶奶把我拽到一边,从腰包摸出一把银锁。就像小孩子带的那种长命锁一样,上面是个狮子头,狮子口下面插着锁签,狮子耳朵边上还挂着小铃铛,奶奶说:“只要你摇这铃铛,他就会拉肚子”
不等奶奶说完,我抢过银锁,沉着脸走到诸葛羽面前,抬棺材的丧夫在他身后站着,我摇着酒葫芦,说:“老头,这酒是陈四海送你的”诸葛羽威严的说:“没大没小。”
他话音刚落。人全不见了,只剩下敞开的棺材停在旁边。四周树林寂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跟给老子玩幻境”我不屑的暗哼一声,立刻放出紫竹林,在紫竹林里进入了潜行状态。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棺材里面又坐起一个诸葛羽,他无所顾忌的冲进紫竹林,被竹子一吸随即就灭了。
然而,棺材就像一个无底洞似的,一个个诸葛羽接连不断的坐起身,毫不间断的往紫竹林里冲。
我的魂力是有限度的,眼看支撑紫竹林消耗了大半的魂力,再这么下去,绝逼要被诸葛羽打败,拿出奶奶给的银锁摇了起来。
这一摇,幻境破碎了,大伙都出现在了旁边,诸葛羽弯腰捂着肚子,肚子发出咕噜的响声。黑色老脸说:“你们有种。”说着,他不顾形象的往密林里钻,丧夫们和诸葛建国等人都把眼睛看着天,装着没看到的样子。
奶奶不顾形象的娇笑不止,说真的,奶奶年轻时候肯定比赵鱼儿还漂亮,现在六十九岁了,看着也就四十多,雍容华贵的气质里带着出尘之意,更让人忽视了她的年纪。“三夜,以后这老头敢在你面前摆架子,你就摇他。”
我嗯了一声,奶奶收起溺爱的眼神,突然翻脸说:“连他最简单的锁龙局都看不穿,还三夜圣君,圣这个字被你糟蹋了。”我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委屈的说:“我知道风水局的关键是棺材啊万一用法术把他打伤什么办”
“屁”
诸葛羽绑着裤袋跑出来,“你要是破了棺材,等待你的就是此地天然风水局的攻击。白瞎了一身实力不会用”说着,他身影晃动,四面八方无数个诸葛羽冲过来,我屁股挨了一脚,趴在地上,只见诸葛羽吹胡子瞪眼的,说:“潜行术和寻灵术,是这样用的知道那个是我的真身吗”
我一酒葫芦砸过去,他伸手接住,狠狠灌了一大口,爽快的撕着气,说:“陈四海这酒真不错”随即,腹黑的指着我说:“倒倒”
一股酒劲上头,我眼中的人都出现了双影,摇摇晃晃的见奶奶伸过来的手,我伸手去扶,摔了个狗啃屎。躺在旁边,迷糊中,看到诸葛羽、陈四海、奶奶围着我站着,好像商量着些什么,最后模糊的听到奶奶,说:“这小子境界有了,实力有了,但战力却不行。送进苗疆老寨让我母亲调教怎么样”
“我不同意,把他丢进镇仙棺,面对剩余的鬼八仙和鬼菩萨追杀,以战养战,在战斗中获得的经验才是真东西。”陈四海道,诸葛羽刚要说话,陈四海和奶奶一起瞪过去,陈四海说:“当年你算计老子的账还没算呢这次又救了你。”奶奶说:“把自己孙子丢出去让别人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木上岛巴。
诸葛羽苦逼只要闭嘴,奶奶和陈四海争论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奶奶说:“我妈三十年前已经蛊虫四转,进入了半步州级,称为圣母。镇仙棺里那群老鬼,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府级都没达到,让一群蠢材磨练天才,也能把天才磨蠢。”
奶奶霸道的话堵的陈四海无话可说,奶奶接下来一句,“有本事你去跟我妈打一架啊”这下陈四海没屁放了。
我听到这里,彻底醉死了过去,发誓以后一定把酒量给练起来,陈四海这酒真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这次诸葛羽得知我达到半步破道的境界,是真的舍身破了五棺形成的风水局,风水局破了,不代表五棺就不存在了,只不过局势不存在了而已。
诸葛羽死掉,陈四海转死之极,把诸葛羽给救活了。奶奶看到我和诸葛羽打架,临时起意要调教孙子,可她境界没我高,于是想起了苗疆圣母。
三人一合计,反正五棺没什么需要我的,让我学点东西也不错,这才造成了我接下来的悲剧生活。
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苗疆深处,睡在诸葛羽的檀木棺材里。我慢慢移开棺材盖,,外面传来劈材的声音,忍着酒喝多了想吐的声音,只见赵鱼儿扛着一把比她还大的斧头,吃力的砍着屋前的竹子。
“醒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拿着画笔,身前放着一个画架,旁边放着颜料,正描述着赵鱼儿砍竹子的画面。女人成熟妩媚,气质优雅,眉宇间与奶奶六分相似,我以为是亲戚,说:“姐姐,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你叫我姐姐”女人放下画笔,非常高兴的说:“诸葛建国叫我外婆,你叫我姐姐这辈分乱的呵呵,不过我喜欢。”
利马啊,这是几十年前半步州级的苗疆圣母,诸葛建国亲外婆,我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她指着旁边的正烧着的小水壶,说:“酒还没醒吧里面是醒酒汤,自己倒了喝,暖暖胃。”
我拘束的感谢几句,她拿起画笔又画了起来,没有搭理我。我倒了一碗“醒酒汤”,吹了吹,慢慢喝完,醉酒发胀的后脑勺,确实清晰了很多。不等我再次感谢,肚子一整脚疼,好像有无数只虫子在肚子里钻,苗疆圣母停下画笔,说:“鱼儿,等天黑了把他丢到山下寨子里去。”
实在是太疼了,在疼晕去的前几秒,我打算走阴问个明白,发现魂魄根本离不开身体,魂魄刚要离开,一根竹杆上长着桃树枝的虚影冒出来,束缚着不让我走阴。
这分明就是老子养的蛊虫的蛊灵。
第一次,我被这个老妖婆折腾的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她蹲在我旁边,扶着我的脑袋,优雅的又倒了一碗“醒酒汤”,说:“小夜夜,乖。良药苦口,再喝一碗。”
我全身湿透,哪有一点力气,动念想使用法术,然而却有力发不出,只能被他温柔的又灌了一碗。
这下,不只是肚子里像有虫子在钻,而是全身都像又东西在动,随即感觉魂魄被撕裂了一半,第二次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她收了笔,把画转过来,问:“我画的好看吗”
我像快死的鱼,睁了两下眼睛,她愤怒的说:“香火神性无灵、天地正邪之气也无灵,你让蛊虫灵魂融入自己魂魄,东不成,西不就,你想做什么乱来。”
我想说,这不是天帝创出来的招式吗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恨铁不成钢的摆手:“还好蛊灵没有完全与魂魄融合,不然想改也改不来了,现在我帮你把蛊灵从魂魄上分离了出来,你魂魄受创,这段时间动用不了那些小道,老实感受你身上的奇蛊,跟它好好交流。”
说完,她让赵鱼儿把我背下山,丢在一个山坳里的杂草中,在来的路上没少听到野兽的嚎叫和虫鸣,赵鱼儿走前说:“这是祖师的交代,你不要怪我。如果你运气好,前面苗寨的人先野兽一步发现你,说不定不会缺胳膊少腿。”
真她妈的乌鸦嘴,她走了没多久,我听到草丛里传来唰唰的声音,一只两个拳头大的山鼠快速跑了过来,跟在它后面的还有七八只,法术不能用,手指不能动,唯一能用的是眼珠子和刚活过来的蛊虫。
活过来的蛊虫似乎并不买我的账,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一只老鼠跳到我脚边,轻轻啃着鞋子,听着唧唧的声音,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唧唧。
一只老鼠在我胸膛上散步,突然一条蛇射过来,卷着老鼠,张嘴咬在老鼠背脊上,老鼠抖了两下,蛇狭小的嘴慢慢张大,把老鼠的脑袋吞了下去,蛇的嘴巴还在变大,努力吞噬着两个拳头大小的山鼠。
其余的老鼠都跑了,我眼珠子下瞟,看着毒蛇在自己胸膛上吞老鼠,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后颈拔凉拔凉的。
这他妈的是什么事
第四十四章苗寨风波
南疆深处,高山险岭,号称十万大山,穷山恶水中多生毒虫、猛兽、瘴气自然环境非常恶劣。苗疆圣母隐居在终年毒瘴笼罩的毒龙山中,山里都是剧毒之物。是附近山民的绝对禁地。
往东三百多里就是人人害怕的毒域,诸葛建国的四转本命蛊就在里面,而我的灵尸分身就在里面吸收毒素,哪里已经是深处,我所处的位子就更偏了。
毒龙山脚下有两个寨子,一个寨子里住着苗裔,一个住着壮裔,不过他们几乎不与外面有来往,寨子里只有少数的人拥有身份证,其余的大多没出过方圆几座大山。
我躺在草丛里,蛇在我胸口吞掉老鼠后,脖子臌得老大。好像伸懒腰似的动了动蛇头,圈在我身上睡了。木上叼血。
我并不认为这家伙,跟我睡一觉之后,会在乎百年休得共枕眠的缘份,等它醒了咬我一口,就算老子不死也够老子疼的,鬼知道罢工的奇蛊会不会帮忙
死而复活的奇蛊,由先天桃花蛊和先天竹蛊融合,相当于达到了普通三转蛊虫的高度,由于它们本身来历恐怖,可能比三转蛊虫还厉害一些。
随着奇蛊在体内苏醒,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如果等它醒来,老子一定会被它吸干血肉。甚至吞噬灵魂,死的不能再死。
就像诸葛建国,不敢把他的四转本命蛊放在身上一样。
而苗疆圣母的用意。我大概也能猜到,她要让我学会控制这只蛊虫,控制威力达到四转的蛊虫,绝对比伪法术更厉害。
如果控制不了,要么抛弃这只本命蛊虫,要么被自己的本命蛊毒死,没有多余的选择。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个都是这种尿性。”
我望着天上的繁星,心里无聊的抱怨着,其实对这样一个诡异的大家庭,挺有归属感的,没事相互折腾,有事一起上。看看陈四海和诸葛羽的基情。陈大胆和杜月影的虐恋,就清楚这家人就没一个正常的。
慢慢的,我手指头能动了,在我胸前消化食物的蛇脖子也慢慢平复了下来,我努力控制着身体,好不容易能动了,快速捏着蛇脑袋,抖了抖,甩向远处的草丛。
“哎呀。”
一声惊叫,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苗锦缎,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挽着袖口拧着蛇,说:“谁他娘的大半夜乱扔东西”他说的是方言,我认真听能够听懂个大概,学着他的语调,说:“对不起,对不起,刚在这睡觉,这东西爬到我身上,然后丢了过去。”
少年上下打量我好几眼,抽出腰上的老刀,警惕的望了一眼村子,说:“你也是来这等人的”
荒山野岭的死个把人很常见,当然想在山里碰到人比遇到老虎的概率都低,我谨慎的退到旁边,摇头表示不是。他指着寨子的方向,说:“你走。”
不知道他为什么拔刀,我也不想知道,小心翼翼的往村子方向走去,路上碰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苗丫头,她看到我吓了一跳,见我不是寨里人,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小跑向了我出来的山坳。
我又走了没多远,遇到两个少妇跟在后面,看架势是在跟踪苗丫头,她们看到我二话没说,身姿矫健的把我放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醉了好几天没吃东西,又被苗疆圣母折腾了半天,对付她们两个还是有余的,可惜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被按在地上,说:“你们干嘛啊”
她们叽里咕噜的交流几句,由于说话的速度太快,我只听懂了几个词,按着我的女人慢慢松开手,不友好的说:“夜晚少出来溜达。”
我暗骂着晦气,黑色向走向寨子,寨子的格局很随便,几十户竹楼靠着山建立着,我走到还亮着油灯的楼前,喊:“有人在吗”
一个少女和大婶走出来,大婶说:“你是哪家来的娃仔”
我被赵鱼儿扔下山前,被换了身当地的衣服,别人这才如此问。我说:“我是山外的,奶奶是这附近出去的,进山来找她,然后迷路了”我摸着肚子,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大婶知道我肚子饿了,笑了笑,说:“上来吧。”
脱掉鞋子,我光着脚丫子上楼,光脚上竹楼是基本的礼貌,与进别人家门换拖鞋一样。大婶领着我进屋,少女拿了三个碗摆在桌上,提着一瓶米酒倒了三碗,示意我先喝点。
“喝呀,你还怕我给你下蛊不成”少女爽朗的抿嘴一笑,我暗道:还真怕,就算蛊不死我,活受罪也是难免的。想想咬牙端起三碗酒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进去,哈了口气,说:“谢谢了,真好喝。”
大婶和少女见我这样,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她们是真的好客,给我弄了点稀饭和杂食,拧了一坛米酒让我喝,而她们在旁边笑看着。
米酒刚下肚,我就知道里面有蛊虫,不过却没在意。首先,寨里是女人当家,一个陌生的大老爷们登门,人家想找安全感是难免的,其次,这蛊虫可以排泄出去,怀疑只要我不使坏,这蛊虫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碗带蛊的米酒,充当的是一个信任的桥梁。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心里没鬼,有些事情也就没想的那么恐怖。
粗糙的稀饭和杂食吃完,我感觉好久每次这么好的东西了,少女看着,连忙把锅子端了出来,说:“还要吗”大婶说:“这娃看来真饿了,我去再弄一些,你们聊”
我也没有矫情,是真的热了,吃的五分饱的时候,我把外面遇到的事情一讲,少女说:“那妹芽是后面住的,叫艾草,听说她怀孕了”这个苗寨还是非常古老的传统,没有姓,只有名字。
少女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哭声,草丛碰到的少年和苗丫头被抓了回来,苗丫头一直在哭,求抓她们的少妇把少年放了。我疑惑的看着,少女给我倒了碗酒,说:“那汉子是山那边壮寨的,两个寨子向来不合,他们弄到一起肯定没好结果。”
像这种事情我在四家镇也没少见,最根本的矛盾点就是两个寨子的理念不同,制度不同,一个是男人当家,一个是女人当家,这样能相安无事才有问题。
吃饱喝足,我想去看看,大婶挺细心的说:“你进咱们家喝过酒,让妹芽赔你过去看看。”
我和少女走到寨子后面,三个妇人举着火把,少年手绑在后面,跪趴在地上,吓的浑身发抖,不等我疑惑,少女小声在旁边解释:“他怕我们寨子的蛊。”
叫艾草的少女抱着少妇的腿,苦苦哀求:“阿妈,放过他吧,我们是真心的。”少妇端着两个碗,一个黑乎乎的像芝麻糊,另一个冒着呛鼻的草药味,她伸出黑乎乎的碗,对少年说:“艾草已经怀了你的种,喝了它,我让你们在一起。”
少年吓的脸色苍白,惊恐的往后缩,裤裆传出一阵屎尿味。我问:“碗里是什么”旁边的少女不屑的看着少年,说:“里面有蛊,到底是什么蛊我也不知道,这是她们家的秘密。喝了又不会死,变心蛊虫才会发作,这畜生太没担当了”
少妇转头看着艾草,伸出另一个碗说:“你看到了,这就是他的真心”艾草松开妇人的脚,无力的看着少年,说:“你当时喝呀。”少年埋着脑袋不动,艾草慢慢起身,拿着装草药的碗喝了下去,满眼死灰的站着,泪痕为干的小脸慢慢皱起眉头,表情越来越痛苦,被人扶着走向了竹子搭的小棚子,也就是厕所。
这打胎的药力还真强,我暗叹了一口气,也猜到了少年的结果,管不住老二对苗丫头下手,真心还好,假意绝对生不如死。
少妇赶走了少年,少年连滚带爬的跑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一位老头带着一夜间瘦了几圈的少年登门拜寨,我跟着寨里人一起到了门口,二三十人看着寨外的老头和少年。
老头黑着脸,拧着少年的肩膀,一脚踹在少年的腿弯处,偏头向苗寨领头的老婆婆,说:“这是我管教不严,还请给一个痛快。”老太婆说:“他明知道规矩,管不住自己就要想好后果。”老头咬牙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们就没有错”
“他们本来有机会在一起的。”
“混账,给你们苗寨当牛做马吗”
苗寨在是女人当家,只不过大事女人说了算,老头好像当街骂所有男人是妻管严,苗寨一群爷们不愿意了,扬起的镰刀、头看样子要打架。
我看的是一愣一愣,两人正朝着,满脸鼻涕眼泪的少年歪在地上,颤抖的缩成了一个虾米,两手在身上到处乱抓,不时张嘴吐出一些漆黑的淤血,里面还想还有肉渣,应该是内脏的渣渣。
他吐一口血,好像就会瘦一些,过了十几个呼吸,他已经瘦的皮包骨,那英俊的脸庞变成了吓人的骨头脸,停止吐血,他慢慢缓和过来,跪地哀求,给他一个痛快。
“自杀啊”
剑拔弩张的人群一片嘈杂,我嘀咕的声音在人声里不大,但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原来,一群愤慨的男人里,只有我站着没动,人家早注意我了,我这话一说,别人不当我是焦点才怪。前面说话的老婆婆转过头,问:“你是谁”
旁边的少女害怕的说;“我家来的客人,他喝过进门酒的。”老婆婆嗯了一声,说:“能说出这话,有点胆气。”她拿出一把苗刀,丢在地上,说:“你帮他解决。”
草,这关我什么事,如果我拿刀杀了壮寨的人,用脚趾头想,别人都不会感激我帮他解脱啊我说:“这个无冤无仇的,我下不了手。”
旁边的少女急了,偷偷给我使眼色,老婆婆喔了一声,说:“那你走吧。”
少女顿时花容失色,我疑惑的看过去,少女着急的来了句:“他是我准备找的男人。”
噗
我小声问她,才知道如果我走出寨子,按照规矩就要给我点小惩罚。少女不知道我不怕她吓的蛊,这才急中生智,把这话喊了出来,如果是平时,老婆婆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说什么。
偏偏壮寨的老头在这,并且地上的少年是前车之签,老头笑看着我,眼底尽是看苗寨笑话的意思。这情况只能按规矩来,老婆婆沉着脸问少女,“你阿妈呢”
这是要给老子灌蛊虫,选择是否成亲的节奏
第四十五章催心蛊
苗寨做主的老婆婆让少女叫她阿妈,少女本就是着急的一句戏言,少女还不清楚这事已经上升到了规矩这个高度,慌乱的想要解释,我拉着她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没事的,叫你阿妈去。”
少女整张脸都羞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见壮寨的老头戏虐的看着,气不打一处来。
人老成精,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出少女只是不想我受普通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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