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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鬼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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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和菜花窃喜之际,夜空中陡然传来一阵凄凄惨惨的箫声,如同夜猫子哭啼一般,让人心生悲意。

砰!我感觉镜子那端的那股吸力顿消,还没反应过来,八卦镜爆碎了。

肉芝也随着箫声,慢慢的平息,到了最后大地又陷入了宁静。

“草,哪来的箫声,坏了咱们的法!”菜花扯下红线,无奈的对我耸了耸肩。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痛苦道:“哥哥,你的意思是我血白流了、真气白耗了?”

第七十七章刘师公的遗言

菜花尴尬的眨眼道:“秦哥,真对不住你,这吹箫之人术法太厉害了,破了咱们的法不说,连肉芝也能镇住,老子也没办法啊。”

箫声、箫声!

我念叨了两遍,陡然想起,那日在杨伟家的别墅里,绿毛怪就是被箫声所引,差点杀了我,若不是刘师公赶来,我和菜花就命丧当场了。

这吹箫之人,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是刘师公口中的阴姬,我曾还一度怀疑阴姬就是陈美芝,但是后来因为王志的事情,也没再去想。

菜花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眉头一皱,大惊道:“秦哥,赶紧上车,对方很可能是邪宗的高手,实力远远强于我们。”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两人飞快的上了悍马,我俩虽然修为是增进了不少,但是要说跟邪宗的高手、望天涯、刘师公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邪宗高手既然破了菜花的法,自然知道了我俩的方位,此时不逃,必然是死路一条。

菜花一脚将油门踩到了顶,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车窗的路灯闪电般的掠过。

菜花透过后视镜,一看远远将高层甩在了身后,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奶奶的,总算是逃出来了。”

“是啊,真他娘的险……”我话音还未落,砰的一声,车顶一震,什么东西跳上了悍马车顶。

“我草,这都杀来了?”我双手抱着头,随时警惕对方从上面击杀。

菜花吞了口唾沫,紧张道:“秦哥,别怕,这车质量过硬,子弹都打不进,看我甩掉这狗杂种。”

说完,猛的打方向盘,左右的晃,悍马强横,奔着护栏直冲直撞,为了逃命,我俩也顾不得什么交通规矩了。

一番乱冲乱撞,车顶似乎安静了下来,菜花从后视镜里扫了几眼,满脸是汗的问我:“秦哥,咱们应该把这王八蛋甩了吧。”

我站起身,将耳朵贴在了车壁顶,顶棚上似乎真安静了下来,对菜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笑道:“嘿嘿,甩掉了。”

菜花点了根香烟,车再提速,往店里驰去。

一路上还算太平,到了小店,我和菜花跳下车,就要往屋子里跑。

咚!什么东西从车顶上掉了下来,吓了我和菜花一跳。

啥玩意,我和菜花鼓起勇气,往车侧走去,“救,救我……”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挣扎着伸出满是血手,喃喃道。

菜花打亮火机一照,怪叫一声,往后退了狠狠撞在我身上。

“你个几把,能不这么折腾?”这一下正好撞在我破血受伤的黑手,疼的我直倒抽凉气,恨不得抽这孙子两巴掌。

菜花紧张道:“是,是刘师公!”

“啊!刘师公!”我拉着菜花退到一边,这人阴险狡诈,而且手段毒辣,邪术修为高深,可不是个善茬。

“救我!秦剑,救我。”刘师公满脸是血的看着我,苦苦哀求道。

那张沧桑、刻板的脸让我胆寒,“救还是不救?”菜花问我,“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还是救吧!毕竟他曾经也放过咱们一条生路。”我想了想,斩钉截铁道。

菜花和我相视,点头答应,我俩扶着刘师公进入了店里,小月蹬蹬的跑下楼里,焦急的问:“怎么了,谁受伤了。”

我一脚踹上门,冷冷道:“嘘,小声点,立即去打盆热水来。”

菜花那边已经在准备酒和符了,我找了一些外伤用的云南白药粉,撕掉刘师公身上的灰袍,他的胸口上豁然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窟窿,窟窿直透后背,俨然是被人用锋利的圆形利器刺穿了胸膛。

“吁!”我头皮一阵发麻,快速的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先把血止住,撒上了药粉。

老实说,我不认为刘师公还能活命,胸口被刺穿了,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若不是他修为高深,光是菜花刚刚那一通甩车,就足够摔死他,想必他也是拼了最后一口气。

菜花调配了符酒端了过来,扶着刘师公喂了下去,“老家伙,你将就点喝吧,我没您老的法力,求不了南斗符,不然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秦,秦剑!”刘师公伸出手抓住我,挣扎着想要说话,无奈刚说两句话,他就开始喷血。

他的眼睛鼓得大大的,脸扭曲快要变形,看起来很是痛苦。

对于刘师公这个人,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当初他差点杀了我,又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命、修为,求了南斗符救活我。

他无恶不作,以女人尸体供自己的弟子取乐,修炼畜道,而且还害了我的桃红。

我曾与他不共戴天,然而此刻看到他将死的颓然,又倍觉凄凉。

“秦剑,这个,这个你拿着!”刘师公从内衣口袋里摸出一块菱形长铁牌,想要我收下。

“秦哥,你快收下,老不死的快不行了。”菜花提醒道。

我握住刘师公的手,收下了令牌,凑在他的耳边,刘师公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封,封师兄在……在……”

我一听到封先生,顿时紧张了起来,赶紧嚷道:“你,你慢点说,说清楚点,封先生在哪?”

刘师公的脸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握着我的手越抓越紧,“封先生在,在竹,竹……”

他的声音虚弱而迷糊,又带着口音,再加上断断续续的,我和菜花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啥。

“烛啥,什么蜡烛,你倒是说清楚啊。”菜花有些急了,吼了一嗓子。

封先生缓缓举起手,猛烈的喘息了起来,“竹……”

啪,他的手落了下来,头一歪,就这么去了。

刘师公一死,我看到他白色的魂魄就要离体,赶紧道:“菜花,留住他的魂魄。”

菜花红绳还没拿出来,那魂魄突然就散了,瞬间化为了烟气。

“杀人、毁魂,做的干净彻底,这人真他娘毒啊。”菜花无奈的叹息道。

对于这突然来的一幕,我也有些愣了,先是引肉芝被破了法术,刘师公又突然出现在车顶,丧命于此,太诡异了。

在江东,能杀刘师公的绝不超过五个人,封先生下落不明,八公根本不问世事,望天涯是一个,但是最有可能的是……

阴姬!我和菜花同时惊讶道。

“我看未必,你看刘师公的创口,前胸窗口皮肉外翻,很明显他是被人从后面偷袭的。”一旁的小月,拖着圆润的下巴,提醒道。

“嗨,没想到你个娘们说的还真是!”菜花将刘师公的尸体翻转过来一看,后背创口平整,很明显对方手劲极大,一下子贯穿了刘师公的手臂。

“你们再看看创口!”小月轻轻的从刘师公外翻的皮肉口,捏下一根淡淡的丝子。

“这是什么?”菜花问。

“是竹子,刘师公是被人用削尖的竹子猛然从后背偷袭而受的伤。”小月继续道。

“能够从后面一击击伤刘师公,恐怕就是望天涯也做不到。”我皱眉道。

“而且,这人能迅速的击杀刘师公的魂魄,肯定是早有预谋,这人会是谁呢?”菜花紧接着道。

“对了,他死前说的那个ZHU不会指的就是竹吧,如果是,这和封先生又有什么关联呢。”我越想越迷糊。

“你们没听到吗?这人称你们口中的封先生为师兄,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小月道。

“去,去,一个娘们唠叨啥呢,睡你的大觉去。”菜花不耐烦的呵斥小月,我低头轻轻咳了咳,菜花会意,转而嘿嘿笑道:“嫂子,你先上楼歇着吧,男人的事,你就别参与了,这血淋淋的,吓着了可就不好了。”

第七十八章李半仙之死

小月脸一红,略带埋怨的嗔我一眼,我摊手尴尬道:“小月,你别听他瞎说,你先去休息吧。”

“你不是说草了,就是嫂子了么?我咋……”菜花还在嘟哝,我赶紧捂住这孙子的大嘴,对小月嘿嘿笑道:“休息,休息去!”

小月温婉的转过身,提着裙摆,轻缓的走上楼去了。

她一走,菜花挣脱我的手叫嚷道:“我草,想闷死老子啊?”我赶紧岔开话题道:“别几把废话了,赶快先把尸体处理了。”

我俩抬着刘师公的尸体到了郊外,我用八卦测了块气运稍微旺点的土坡,挖了个坑,安葬了他。

等填完土,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了,我扔掉铁锹坐在一旁点了根香烟,怅然叹道:“刘师公你也算是一代宗师,作孽多端,没想到头来连魂魄都让人给散了,失去了投胎的机会,也是报应啊。”

菜花用力把铁锹立在坟头,冷哼道:“他还算是走运的,否则就算阎君用七杀令废他,下了地府也得抓他下油锅。”

我掐灭烟蒂,站起身凛然叹道:“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是天意使然啊。”

“走吧,回去歇着,明天再想办法找封先生。”菜花扛着镐把,往山下走去。

回到店里,我躺在床上,拿出刘师公给我的那块令牌,翻来覆去的看,令牌通体漆黑,散发着阴冷的寒气。

刘师公到死都护着这块令牌,想必它很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到底是谁,能够一击戳穿刘师公?要知道刘师公这样的高手,真气雄厚,又有灵气护体,就算他站着不动,让我刺,我也未必能够杀伤他。

足足可见这下手之人,狠辣、实力雄厚,还有那能控制绿毛怪和肉芝的箫声,事情原来越扑朔迷离了。

让我头疼的是,我完全摸不到北,到底这个竹,跟封先生有什么关联呢。

想了片刻,我眼皮一沉,昏昏睡去。

“二老板,二老板!”门开了,我睁眼一看,温雪正冲我眨眼怪笑,“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睡,真是头大懒猪。”

我拥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朦胧道:“臭丫头,敢骂我是猪,回头不给你发工资。”

“二老板才不会呢,你是小雪见过最好、最帅的老板。”温雪冲我做了个鬼脸,笑嘻嘻道。

“不是让你休假么?怎么又来了。”

“今天周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到这来转转,我也不白拿钱,是吧。”温雪俏皮道。我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刚下床只觉身上凉飕飕的,“啊!二老板,你,你……”温雪捂着脸发出一声尖叫,跺了跺脚,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一看,暗骂自己混蛋,我是有裸睡的习惯的,再加上两个月没碰女人了,早上晨勃,自然是威武无比,也难怪吓到小丫头了。

穿好衣服,洗漱后,我懒洋洋的走到楼下,菜花、小月、温雪三人一本正经的盯着大厅的液晶电视。

“本台最新消息,江东市最近又发生一起凶杀案,遇害者是……”

“你们都在看啥呢?”我向来是不看新闻的,尤其是省台、央台的,多是假乱空,毫无意义。

“第八起了,这该死的凶犯,真该天打雷劈。”

“秦哥,你起床了。”菜花向我打招呼道。“二老板,我去给你准备早点。”小月微微一笑,转身进入了厨房,温雪冲我怒了努嘴,也跟了进去,大厅只剩下我和菜花。

菜花关掉电视道,“他奶奶的,最近出了个变态杀人狂,一周内杀了七名女性,昨晚又死了一个。”

我神经一紧,惊讶道:“还有这事,不会又是孕妇吧,奸杀?”

我在山上呆的时间长了,俨然不知,江东正危急重重。

菜花摇头道:“不是孕妇,警方没提,不是奸杀,我觉的应该不是王志杀的。”

菜花与我交心,自然明白我的话指。

我皱眉道:“江东越来越乱了,我看八成又与玄门有关,真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想要干嘛?”菜花沉声道:“回头等救出了封先生,咱哥俩去警局看看。”

菜花永远对这些神秘的事件保持着高度热情,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店里正好没生意,他巴不得找点事干。

“豆浆、面条来了!”温雪和小月把早点端了上来,两女坐在我对面,喜滋滋的托腮看着我。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怪不自在的。”我刚夹了一筷子,旋即又放下来了,微笑问道。

“二老板,你长的好看!”温雪调皮笑道。

“哪有说男人好看的……”

我话音未落,街对面的铺子传来一声惨叫,店里的学徒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口中语无伦次的慌张大喊:“死人了,死人了,师父死了。”

我放下筷子,与菜花往对面李半仙的店里冲了过去,菜花伸手抓住那学徒的衣领揪他进了店铺,冷喝道:“叫个几把,带我们去看看。”

那学徒已经吓傻了,两腿一软,坐在地上指着里屋哽咽道:“老板死了,师父死了,他死了。”

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摸出根香烟,点了塞进他嘴里,“别慌,你叫什么?”

这条街上都是开佛事店的,老板不是神棍就是半吊子,这店员是个学徒,干这行,身边总会带个捎脚的,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特别的紧张。

“我叫李达!”他呼呼吸着香烟,眼泪啪嗒的流,含糊不清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行,看来还没疯,里边带路。”菜花和我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往里边走去。

这家店面还算大,卧室在二楼,到了二楼李达指着正中间的一扇门说:“就在这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

菜花走到门口,暗骂了一句白痴,我问,怎么了?

亏他还开佛事店,最起码的风水常识都不懂,大门对着楼道,这不是遭枪煞吗?难怪惨遭祸事。

推开门,我走了进去,李半仙留着山羊胡须,笔直的躺在大床上,身上盖着大被子,脸色平静如常,看起来就像是睡熟了。

菜花伸手掀开被子,一探,对我点了点头道:“尸体都硬了!”说完,撕掉老板的衣服,翻过身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道:“没外伤,有阴气干扰的痕迹,应该不是发急病死的。”

说完,又结了个法印,法指在李半仙的眉心一点,喝道:“天尊地灵,魂魄出窍,急急如律令!”

连招了两次都没有出现,李半仙的魂魄看来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拘走了。

“秦哥,果然有问题,人死魂魄头三天是处在混沌状态,不会意识到本体已经死亡,会在原地逗留,招不到魂,李半仙的魂魄八成是被人弄了手脚。”菜花道。

“你来,还是我来!”我看了菜花一眼,问道。“废话,现在是白天,我去哪用镜花水月,当然得你来。”菜花明白我的意思,回答道。

我抓起李半仙的手,闭上双眼,手指一搭上他的脉门,眼前开始浮现八卦幻象。

八卦散去,幻象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漆黑,突然黑暗中传来一股恶寒,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脑子,轰!我感觉头像遭万狼啃噬,痛不可当,大叫一声睁开眼,捂着头疼的险些晕倒。

“秦哥,没事吧。”菜花赶紧扶住我,颤抖着手给我点烟。

我接过香烟,呼呼吸了两口,暗自运乾阳真气直通天灵,慢慢驱散了那股恶寒。

“看到了什么,秦哥?”

我怅然道:“奶奶的,啥都没看到,就看到一片漆黑,还没看清楚,就被人扎了脑袋,差点没疼死老子。”

菜花挠头想了片刻道:“秦哥,你是不是被阴气伤了?”“对,从没见过这么奇寒无比的阴气。”我骇然道。

第七十九章黑无常

“阴气伤不了我,我来助你一把。”“怎么助?”我问。

“你只管再试!”菜花神秘笑道。

我弹飞烟蒂,手搭上李半仙的左手脉门,一弹一探,再度进入幻象,黑暗中,那股恶寒陡然再现,正当我痛的支持不住的时候,后背陡然一凉,一股强大的吸力猛的将奇寒的阴气强行拽走了。

“好家伙,坤阴之气竟然修炼到如此地步了,连这么奇寒的阴气都能吸食,看来这段时间修为大增啊。”我知道这是菜花的手段,心中暗自惊叹。

饶是被菜花吸走了大部分阴寒,我依然是头痛欲裂,强忍着继续维持幻象,慢慢的我看见一个带着黑色高毡帽的家伙出现在黑暗中,他的身形很淡,几乎是完全与黑暗相融,若不是诸葛神算八卦神验,以我的修为,即便是他站在我面前,我也决计发现不了。

只见他左手拿着令牌,右手握着铁链,猛的往李半仙脖子上一套,就如同拖死狗一样拽着他消失在黑暗中。

不用想,那被拽走的正是李半仙的魂魄,我还想看个真切,黑衣人已经不见,卦象轰然坍塌。

“吁!“我舒了口气,转过头一看,菜花的脸上结了一层白白的霜气,嘴唇直打颤。

我刚要反转乾阳真气助他,菜花道:“不用,我还就不信制服不了它。”说完,硬挺起身子,全身黑色阴气盘旋,显然这股奇寒阴气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家伙也是硬气,非得吸收、制服不可,白白受罪。

菜花的表情狰狞、痛苦,浑身包裹在黑气中,我好几次都想帮他,但是一想菜花性格要强,还是忍了,只能束手立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咤!”他猛然一跺地板,一股强大的阴气弹面而来,菜花双手结印,收功回气。

“哼,我还就不信有老子化不了的阴气。”菜花双目寒芒如雪,冷冷道。

“你就是活受罪!”我骂了他一句。菜花问:“秦哥,这次看清楚了么?”

我点头道:“菜花,什么人能驾驭黑暗,怎么说呢,就是说可以与黑暗融为一体,普通的法眼看不到的那种。”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厉害的人,马面、牛头也算是高手了,阴气也没这般强烈,更没法逃脱法眼,要不然我和菜花也不能斩杀他们了。

法眼,其实很好开,稍微有点修为的人都能开,猫小白、铁牛他们都开了。

但很明显,法眼对卦象那人根本没用。

菜花没有回答我,眉头紧锁:“秦哥,你说详细点。”

我把卦象中看到的黑衣人大致的形容了一遍,菜花脸色立变,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是范老爷!”

“范老爷,哪个范老爷?”我很少见到菜花这般害怕,忙问道。菜花缓口气道:“范老爷就是范无救,人称黑无常,白无常谢必安,阴倌们尊称谢先生,尊称范无救为老爷。”

我一听,脑中如遭雷击,怪不得这人如此厉害,原来是黑无常,要知道牛头、马面只是二常手下的一个统领而已,以他们的地位,一般很少亲自捉拿魂魄了。

而且这李半仙素来本事稀松平常,神棍一个,更没必要犯二常大驾,这其中肯定有缘由。

想到这,我走到门外,冲李达招手道:“你,进来。”

李达摇了摇头,站在楼道吓的瑟瑟发抖,死活不肯上来,直到我脸现怒容,准备揍这鸟,他才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讲清楚,慢慢讲”我问。

李达道:“今天早上起来,我做好了早餐,喊师父起床,才发现他老人家已经断气了。”

“你最后一面见到李半仙是什么时候。”菜花一摸胡须,冷喝道。

他煞气重,长的又凶神恶煞一般,这声大喝,吓的那小子差点没软了。

“昨,昨天夜里十点多,我还听到师父在房间咳嗽的声音。”李达想了想道。

我看向菜花,他点了点头,从李达的怂包样来看,这小子应该不像是在说谎。

“下楼!”房间里残存的阴气让人很不好受,我往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我在椅子上坐下来,冷冷道:“李达,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李达吓坏了,颤抖道:“你问,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你师父最近有得罪谁吗?”

李达想了想,摇头泣然道:“没啊,店里最近生意不太好,我和师父,很少外出,没得罪什么人啊。”

菜花一拍桌子怒喝道:“放屁,就李半仙那点鸟本事,也配无常老爷亲自出手?说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

李达毕竟是干这行的,跟着李半仙,多少也听过无常的名头,菜花这一喝把他吓坏了,坐在沙发上捂着脑袋想了半天道:“真,真没犯事。”

菜花还要发飙,我伸手拦住他,示意冷静,“李达,你师父这几天有接到什么活没,你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说。”

说完,我摆了摆头,菜花摸出香烟往他身上不屑的丢了一根。

李达抽着香烟,呛了呛道:“我想起来了,昨天下午师父接了单活,然后晚上出去了一趟,九点多才回来。”

我一喜,急忙问:“什么活?”

李达摇头道:“师父没说,也没让我跟场,我不知道。”菜花伸手在李达的脑瓜子上狠狠的扇了一掌:“奶奶个腿的,说点有用的成吗?”

李达被扇的烟都掉在地上,我瞪了菜花一眼,拾起香烟递给他,和颜问道:“李达,你店里应该事主的联系方式吧,去找找。”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菜花提起他,喝道。

李达找了片刻,翻出一个本子,翻到最新的一页,惊道:“有,有了。”

我一看上面留了个电话号码,联系人是廖女士。

“你确定,这是昨天的那单活。”我问。李达点了点头道:“没错,师父有这么个习惯,每接一单活都会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

我拿出手机,飞快的记下号码,把本子往柜台上一扔,拍了拍李达的肩膀道:“报警,然后好好安葬你师父,菜花,走。”

回到店铺,我和菜花赶紧关了店门,这可不是小事情,凡间这么大,黑无常亲自抓一个不起眼的神棍,这其中的事情肯定大了,江东真的是越来越乱了,无常现世,神秘凶杀案,也许真如八公所说,风雨即将来临。

“秦哥,赶紧联系一下这个廖女士,或许咱们能找到点线索。”菜花道。

我刚要拨电话,抬首之间,陡然见日历上都4号了,又把手机收回了口袋:“菜花,咱们先放放这事,先去找封先生。”

“问题是,封先生根本毫无可寻,王志死活不知,昨晚操控肉芝的明显是邪宗的高手,这些人咱们也找不着啊。”菜花摇头丧气道。

“你忘了,刘师公死前说过竹字,咱们先想想哪些和竹子有关的。”无常抓李半仙确实是大事,但是不救出封先生,我始终不放心。

“竹山、竹楼、竹刀,竹……”菜花懒洋洋的数出一堆竹子有关的玩意。

“等等,竹楼,刘师公!菜花,难不成封先生被困在火葬场的竹楼,那可是刘师公的老巢。”我惊喜道。

菜花想了想道:“嗯,这个倒有可能,火葬场那边的阴气很浓烈,而且那是处理尸体的地方,妈的,咱们早该想到这一点,刘师公师徒练了那么多的阴尸,哪来的,火葬场啊!很明显,封先生被制后,他们肆无忌惮,又回到了老巢。”

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喟然道:“奶奶的,我们咋没早点想到这一点呢。”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菜花放声大笑道。

第八十章冥床

每座城市都有它的秘密,江东市无疑是有很多秘密的,而火葬场正是其中之一。

在没有接触玄门之前,我很少来这个地方,对它充满了神秘感,然而再次踏入北山,阴冷、森寒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

“秦哥,你在想啥?又在想小月那娘们了,昨晚还没玩够?”菜花露出两颗新补的大金牙,猥琐的笑问道。

“滚犊子,我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茫然的看着窗外,低沉道。

想到这个问题,我心中悲不自胜,以前我偏执的以为人生就是喝酒、玩女人,可是现在我就像坠入了无边的深渊,盲目的在玄门江湖里滚摸爬打,我甚至不明白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这么做对我有什么意义。

“秦哥,别多想了,悲天悯人会影响人的心志。”菜花见我眉头忧愁,给我点了根烟。

我接过吸了一口,指着车窗外的那条小道说,菜花你还记得吗?上次刘师公就是在那设的阴阵,差点杀了咱俩,没想到到头来,他反倒比咱们先死了,真是万事难测啊。

菜花冷哼道:“这老家伙死的好,你看到没,整个山头都黑成啥样了?都是这孙子弄的,这么浓烈的阴气,江东市千年恶鬼都能给震醒了。”

菜花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试想一下,每座城市,尤其是江东市这样的兵家必争之地,从古至今出了多少凶神恶煞,但只要城市气运正昌,邪总是不胜正的,必有能人压制、封印。

看着满山头黑压压、浓烈的阴气,我感觉这座城市就像一匹疲惫的骆驼,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会气运崩溃。

“是啊,阴气一重,城市的气运、正气就会下降,千万年来无数压制在这片土地上的凶神恶煞,怕是迟早得跳出来。”

菜花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殡仪馆门前的停车场,跳下车笑道:“管他气运不气运的,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再说。”

我欣然一笑,点头下车,菜花就是有这点好处,无所畏惧,天生的霸者,总能以各种方式鼓舞士兵们的士气。

殡仪馆门前停了不少车,我和菜花到门口瞅了瞅,里面哭哭啼啼的,然而没有棺材,只设了个灵位,一个道班子在咿咿呀呀的撒符念咒。

一对半百的夫妇跪在地上痛苦的哭哭啼啼,灵堂坐着的其他人清一色的扑克脸,正襟危坐,仿似如临大敌,气氛很是压抑、诡秘。

我和菜花走进灵堂,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惊骇。

菜花扯着嗓子冲那正在撒符、念咒的道人喊道:“瘸子,这干嘛呢?又念又唱的。”

那个瘸子是东安街上跟李半仙一样的神棍,靠着一身行头与嘴巴,混吃喝,屁本事没有。

见我和菜花,还以为是来闹场的,瘸子顿时拉下脸,睁开眼,清喝道:“没看到本仙在作法超度吗?”

“切,判官都没了,还超度个屁啊,超度到哪去?再说了,过了头七,魂魄都走散了,你他妈超度谁啊。”菜花咬着香烟,环抱双臂,吊儿郎当的笑道。

超度,其实是一种仪式,向神灵上表告知,某人已死!就像上民政局注销户口一样。

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阴冷,很明显不是超度,若是超度怎么也是悲伤、惋惜,亲朋友好不至于这般紧张。

瘸子在说谎,他在驱鬼,但是自己又是坑蒙把式,只能打着超度的幌子。

“张老板,你懂道上的规矩么?”瘸子拂尘一指菜花,怒不可遏的大叫起来。

旁边立即有人发声呵斥,让我们滚出灵堂。

“与其在这里瞎跪,还不如去金月亮找你们的女儿,搞不好这会儿估计都当上鸡头了。”菜花懒洋洋的指着灵位上照片,对跪着夫妻道。

照片是一个笑容甜美的女人,以望天涯的手段,这么漂亮的鬼魂,断然不会放过的,这阵怕早被抓进了金月亮那个淫魔窟。

“臭小子,你找死是吧,再不走我扇你。”事主的父亲对菜花的好心提醒很不感冒,揪着他的衣领往门口推搡道。

旁边跪着妇人悲呛痛苦,“女儿你死的好惨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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