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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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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秦期在一旁感慨道,“墨晏你是给这小子灌了什么**汤,让他对你这么忠诚?!”

越壁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这不正好是他强项嘛,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听着这话不对味儿,笑着接道:“我是真有**汤,先给越璧来一壶,这样以后耳根子就彻底清静了。”

越璧却看也不看我,双目望天道:“那承蒙您手下留情了!”

这臭小子,不会还在计较刚才在路上拌嘴那回事吧?这心眼怎么比针鼻还小啊,好像王建国和王少庭并不这样啊,难道是后来性格进化了?

“对了越璧,”我若无其事地说,“之前一直没问过,你是姓王吧?”

越璧听了一愣,随后狐疑地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我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在这个年代,互通姓名的时候,如果你不提姓什么,那别人也不会问,直接以名字相称,因为如果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只有名字而不太在意姓氏的人也比比皆是的。

“哦,我就说你姓王吧。”我恍然大悟似地点头道。

“那又怎么了?”越璧问。

“是姓王吧,不错不错……哈哈哈!”报复的快感令我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是个老款恶作剧了,这话讲出来的时候,因为和“王八”谐音,所以特别惹人笑,不过可惜笑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他们几人都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我,跟看到了神经病似的。

唯一一个听出来我表达的意思的,居然是偌嵇,很可惜他可能始终顾及着和越璧的地位差距,也不方便公然附和着我笑出来,只是抿着嘴,皱着眉,一副忍笑忍得非常辛苦的样子。

我看到他那个扭曲的表情,更觉好笑,这一笑竟然是前仰后合,几乎停不下来,最后就连小腹都开始痛了起来,嘴角也扯得难受了,还是难以控制。

到了这个地步,对面几人的表情已然从莫名其妙转变成了错愕,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喂,这是生了什么好事嘛,你心情这么好?”秦期忍不住问,“再这么笑下去,我会觉得你是失心疯了,可别怪我要给你一针!”

笑得太厉害会失心疯这事他倒没有夸大其词。想当年,不对,想未来的某一年,有个叫范进的家伙,就是因为一把年纪了才高中状元,大喜之下突然迷了神志谁都不认识了,满街乱跑乱叫,就是因为高兴、开心这种情绪,是与人的心脏相关的,心藏神,过喜而使神昏。

这事后来的解决办法就是范进平时最忌惮的一个屠夫劈头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这是要让他感到害怕,恐属肾水,水克火,能解心火过盛的问题,他一怕之下,自然就清醒过来了。

而一听秦期要拿他那扎过死人的针来扎我,我此时也在一吓之下,心里忽悠一下,笑意渐无,终于是停了下来,自己都兀自不断地喘息,感觉像是消耗了很多体力。

“公子,你没事吧?”偌嵇这时也早已经不再觉得好笑了,担忧地跑了过来,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要不我给你来一针吧,”秦期也走了过来,手还伸向了怀里,说道,“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没见你笑成这样过。”

“不不不……”我赶紧摆手,说道,“我……我没事。”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与孟姜和桑青的眼光遇到,她们脸上也都是疑惑和忧虑。就连越璧也收了他那别扭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可能是最近神经有点儿绷得太紧了,刚才又用脑过度,一时之间心志有点混乱了。”我解释道。

“用脑过度?看来事情有点棘手啊,居然让你墨晏都用脑过度了。”秦期笑着说道,手终于从袖中拿了出来,见他并没有取出针,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在这种家伙面前,真是想放松一下都要悠着点儿啊!

刚才大笑的时候,其实真的有一种久违的畅快感,我猜想,大概是因为墨晏此人一直以来生活得太沉重了,明明还如此年轻,心里却堆积了太重的阴霾,不如一笑之下,解之释之,不去理会周围的人怎么想,岂不是更自在一些?

在座的几个人也是,说是小孩可能有点夸张,却也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在我将近而立之年的心态看来,正该是无忧无虑、敢说敢干、快意江湖的年龄段,却好像一个个都非要端着,藏着,含蓄着,想得太多,顾虑得太多,承担得太多,真是也替他们觉得累啊!

也许正像秦期所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像是老天安排的一样,我们几个人背负着各自的家族使命聚到了一起,而且好像还不止这一世,未来的许许多多世代,都是如此。难道真的是老天安排的吗?他这样安排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等我告诉你情况,估计你也会用脑过度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故弄玄虚地说,然后头转向孟姜道,“你说还是我说?”

孟姜也不答话,只是笑着将手一抬,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当仁不让,随即将刚才我们几个人开会时所讲的事情,给他们转述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夹杂着不少我个人的看法和分析,以及必要与不必要的注解,听得就连孟姜都是时而惊时而叹,时而眼睛瞪得大大,就像这些事根本就不是刚才由她所布出来的一样。

传达得告一段落之后,我已喷得口干舌燥,偌嵇赶紧把茶水递上,我一口气就喝光了。

“怎么样?”我用手背一抹嘴角,问道。

桑青、越璧、秦期,此时都一脸严肃,低眉垂目,若有所思。我估计,他们所受到的震动绝对不会小于我,这件事绝对需要花时间好好消化一下,才能慢慢接受它。不然就会如我一样,三观崩塌,五感混乱,险些疯掉了!

倒是偌嵇,仍然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见我望向他,笑道:“看,我就说公子干的是大事吧!”

呃,要说活得简单快乐的,还得数人家偌嵇啊!8

第二百八十四章 安排

末了,我还把已经替他们几人请缨,大家一起来参与这个伟大项目的事情说了。

秦期当即皱了皱眉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呢,给泥人偶做经络系统……这要是办砸了,你替我砍头啊?”

“要是连你都办砸了,顶多说明这事咱还得商榷,要是就把你砍了,不是更没人能做了?”我头一昂,自信满满地说道,“再说我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儿,心里恐怕也有了打算了吧?这事要是成了,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的创举,你该感谢我给你揽了这好事才对!”

“嗯,我是有打算了,打算着怎么跑路呢,不然早晚被你坑死!”秦期说。

“哪里是我坑你呢,你以为我们被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就算我不推荐你章邯那边难道不会出声吗?是你的终究是你的,逃也逃不掉。放心吧,兄弟仗义,要是你真被砍了,保证管埋!”我说。

“让你这种人埋,我怕我会死不瞑目的!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位孟姜姑娘不是懂得转生之术吗?回头想个办法把我也转生一下,好让我有机会半夜去找你报仇。”秦期恶狠狠地说。

“那你就甭想了,你不就是因为做不出人偶才被砍的嘛!容器都没做出来,拿什么转生?难不能转生成什么蚊子之类的,半夜来叮我啊?……”我做了一个鬼脸道。

“行了,你们俩都给我闭嘴!”最后还是桑青大喝了一声,把我和秦期的怪话连篇给生生打断了。

她的表情可不怎么轻松,转头对孟姜说道:“孟姜上师……”

“别这么叫我,”孟姜却立刻纠正了她,“可以叫我孟姜。咱们年纪相仿,不必那么多拘礼,我看你们之间都相处得很轻松,就当我也是你们中的一员就好了。”语气颇为诚恳。

“那……孟姜,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想你应该心里已经打算好了,才会带皇上直接过来的吧?”桑青说道。

“嗯,打算确实是有打算,但皇上却是一个不容易被人左右的人,这中间难免还是会有一些变数也说不定。”孟姜道。

桑青毕竟也在郡守府中多年,经历了很多事,立刻就明白了孟姜所指的是什么。不管是门客也好,方士也好,都只不过是以类似顾问的身份为一些达官显贵服务的。越是有两下子的人,越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想将自己的想法去付诸实施的时候,却不得不受制于自己主子的态度。

这种时候,就看这个主子本人的风格了,大多数的做法是,尊重人才是必要的,但是体现权威也不可少,虽然自身并不专业,却往往要指手划脚一番,才会最终批准。而此时,这想法可能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赢政是天子,本身又是一个性格极要强极有主见的人,在他手底下做事,更不可能随心所欲。不止如此,明明底下人最初的计划已经被改得千疮百孔,却还要求你达成预定的目标也是完全可能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有才华是肯定行不通的,要像曾经的徐福一样,为人也要圆滑老道才行。

而孟姜,能有今天的地位,获得皇上如此大的信任,想必也是经历过一番挣扎的吧。

“现在我初步的想法是这样的,秦期公子……”孟姜刚开始说正事,秦期突然非常不合时宜地高声说了句:“都说了不用拘礼了,直呼其名如何?”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人家刚才说的是跟桑青不拘礼,哪有你什么事?”

“啊?不是指所有人吗?”他惊讶地问,一看就是故意装糊涂。

“当然不是了,毕竟人家两个都是……”我顺口这样说着,那“姑娘”两个字几乎都要溜达到嘴边了,猛然意识到这话不方便直接讲出来,生生咽了下去,改口道,“咳咳……之前见过的!”

秦期刚要再次出口反驳,桑青已经回头道:“偌嵇,去找些破布来,把这两人的嘴给我堵上!”

偌嵇闻言,显得想当为难,看看我和秦期又看看桑青,有点不知所措地尴尬着。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们说!”我赶紧讨饶。心想还好刚才没把桑青是姑娘的事讲出来,不然可就不是什么破布可以摆平的了。

秦期也赶紧用手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表情,之后就带着一副欠揍的浅笑看着我。

“孟姜,你继续说吧。”桑青这才转头示意孟姜干扰已经排除了。

孟姜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是想就按墨晏之前所说的,请秦期协助朴翁完成人偶外壳的制作。”

“外壳?”我们听了都是一怔。

“嗯,”孟姜点了点头道,“外壳只是形的部分,真正关键的还在内里。这人偶里面需要放置一个皮囊,里面盛装的东西才是关键。”

我们立刻都明白了,既然要用人的意识作为种子,“种”出属于此人自身的五脏六腑来,首要的条件肯定是要有成长的空间的,就像种子需要“花土”一样。

我很好奇这皮囊里会放什么东西,会不会是什么独家秘方,需要各种稀有材料才行呢?例如什么山里的奇花异草,上古流传的某个圣物,或是灵兽身上的零件之类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如果只是单个人偶的话,担当助人转生的大任,怎么奢华都不夸张,但兵马俑可是不止要做一具,而是数千具,又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稀有材料呢?

不过这要做数千具人偶的必要性,孟姜也没有解释得太明白,只说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真的要招兵买马,自然可以去寻真正的活人,弄一些泥人泥马,怎么看都是事倍功半的事情嘛!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不方便言明的内中缘由……

虽然仍有疑问,我却没有再贸然出言发问,只听到孟姜继续说道:“……这一部分我会亲自处理,当然,也需要墨晏的协助。桑青和越璧,你们就随章邯大人对具体的工程做一些安排吧。虽说一切都要等这第一具人偶研制成功才可能继续下去,但我估计,一个月之内,应该也会有一定了。”

她出言笃定,神态平和,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却是让我们都有些吃惊。

我相信此时我们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这么快!她真的那么有把握吗?这可不是做一个泥人那么简单,是要让人的意念转世重生哎!千年之后都无缘看到的奇迹,难道今天会在我们这些人的手上轻松实现?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皇上可还没死呢!这第一具人偶做得成功不成功,拿什么来衡量?

就像看透了我的疑问一样,孟姜又开口道:“……这人偶完成之后,会先做一个测试。”

第二百八十五章 测试

“测试?怎么测试?”桑青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孟姜的眼神似乎不自觉似地向我这边飘了一下,低眉答道:“我会先取一个魂灵,来尝试是否能够使它通过人偶来复生。”

我听了这话下意识地一缩脖子,有些紧张地脱口问道:“你这是要取谁的魂灵啊?”

孟姜笑了笑说:“放心吧,肯定是死者的魂灵,不会威胁到活人的性命的。”

“死者的魂灵?”这显然是触及到了桑青精通的领域了,当即问道,“除了怨灵之外,死魂在离体之后都是很快就跨越生死之门,等待转世投胎了,你要怎么才能取到呢?难不成打算用来做测试的,是怨灵不成?”

她这段说明,我现在竟然完全可以理解了。所谓的跨越生死之门,意思是人死之后,魂灵,也就是此人意识能量的残余,会进入一个活人无法进入的异空间,在完全遵循另一套规则的时空洪流中辗转过后,通过某一契机再返人世。当然此时,这个意识已经无法再维持前世的原样了,会慢慢被它所依附的后世的躯体屏蔽掉,隐藏在新生命意识的最深处,再也占据不了主导地位。此所谓弃旧从新。

也就是说,一个中国人,转世之后完全有可能是外国人,一个秦朝的灵魂,也有可能一直到了唐代才会转世,意识所流转的空间完全不同于我们认识的这个三维空间,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以上说的,都是正灵的路数。而怨灵就不一样了,往往是因为生前过强的情绪,不管是爱欲还是愤恨,亦或是强烈的执著,这种魂灵将会久久无法与原来的躯体分离,既然那躯体已经腐朽消逝,魂灵也一直徘徊在周围,如同驱之不散的毒雾一般,将黑暗的力量散布到四周,甚至侵蚀到活人和其他正灵。

因为魂灵有这样的特点,正灵往往不太容易被控制,一般在人的大脑死后,正灵就已经迈入了生死门那端的异空间,只在人死后三日的午夜,正灵才有唯一的一次机会再返此世,目的是将意识所含的最后一丝阳气去除,彻底告别过去。这个道理恰恰于人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类似,乃是能量质变前的一种反效应。

但是即使理论上存在这样的机制,也并不意味着正灵有机会复生,因为此次的正灵已经彻底遵从异空间的规则,如同时间只能正向行进一样,正灵也不允许以人为的方式再被带回阳间,想要在三日回魂时夺回正灵,令死人复活,如同蚍蜉撼树,非一般人力可为。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世人对永生的向往和迷恋了。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惊讶。之前在那神秘的郦山山洞里和朴翁聊起这话题的时候,我曾经以为这些东西都是从桑青那里听来的,但现在心里的这种明晰的感觉,绝对不是道听途说的知识可以给予的。看来墨晏对这些东西也有所涉猎,已经是肯定的了。

不过即使如此,可能也不算什么太出人意料的事。墨晏精通察心术,那可是专门操控人的意识的法术,魂灵本质上也曾经是意识,也算是同质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了解呢?

既然正灵很难捕捉,现在孟姜提到要用魂灵来做测试,桑青会有这样的疑问也就不奇怪了。

但话又说回来,这测试的目的,势必是为皇上将来转世重生做准备,嬴政此人虽然意志力强于常人,但怎么也不至于执著到了死后化为怨灵的地步吧,至少不敢肯定会这样,如果不能攻克获取正灵的方法,未来也仍然会有问题的。

然而孟姜始终是孟姜,果然云淡风轻地笑道:“当然是正灵了。如果是怨灵的话,再完美的人俑,也会被侵蚀掉的。再说,转生一个怨灵,肯定也不是我们想要的吧。”

“可是哪这么巧,刚好就有人这个时候恰好死去呢?”我这边还在诧异孟姜有什么把握在与生死门的较量中获胜,秦期已经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去了。

“这一点,就请各位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孟姜说道。

众皆默然,估计心里想的都是同一句话:这女人,不简单!

聊了一阵子,虽然孟姜在一些关键的细节上讳莫如深,但大体上的情况众人却已经了解了。至于为什么她有些事情不愿意言明,我们心里也都猜得到。她是为皇上办事,不同于我们几人一般自由随意,总有一些内容,兴许事关重大,她是不方便全讲得那么直白的。

而且她现在办的这叫什么事啊,用长生不老一词来形容都显得不够份量,那是要使死人复生,并且是利用人偶泥胎助其重生!世界之大,又有几人能够有机会来参与到这种奇迹的见证之中呢?更何况是亲手来主持它!

如此重任,如果连起码的谨言慎行都无法做到的话,又怎可能担当呢?

话讲到这,我才想起实际上我们只是出来“中场休息”的,还是需要回去和朴翁,还有章邯一起把具体的日程敲定一下的。于是一行人就一起走了出来,向着章邯的大帐方向而去。

偌嵇这小子也默默地跟在我身后走了出来,我故意调侃他道:“你出来干嘛?刚才孟姜好像没有给你指派什么事吧。”

果然,被我一问,他那稚嫩的脸上立刻写满了局促,欲言又止地憋了半天才道:“那是因为孟姜姑娘知道我是公子的跟班,公子去哪我就去哪,公子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哟,我一看这位口才还不错,转头对孟姜笑道:“是吗?孟姜你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孟姜却笑着说。

“你看,孟姜说不是……”我刚顺口这样对偌嵇说着,猛然意识到这话不对,顿时怔了一下:难道孟姜的意思是偌嵇不方便参与这件事吗?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偌嵇也是,眼神里充满了惊慌,生怕他就此就成了边外人员了。

“我看偌嵇很机灵,专门有任务交给他。”孟姜却用调笑的口气道,“只给你当个跟班,岂不是浪费人才了。”

“原来如此,”我故作恍然大悟状,然后一把把偌嵇的脖子揽了过来,用力地捏着他的脸说道,“原来你一直都被浪费了啊……”

“不敢不敢……”偌嵇惶恐地讨饶,“……我,我就给公子当跟班就心满意足了……”

孟姜掩口而笑,像是见怪不怪一般,看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融入我们这群人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旧识

走向章邯大帐的路上,我无意中问孟姜道:“朴翁这老爷子也挺神的,看你们好像也挺熟悉的吧?”

孟姜点头道:“嗯,我们认识确实是很久了,大概……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

“你提到过,和他合作过。不过五六年前你才多大啊,怎么会和他有什么合作呢?看他的性格,不像是会把小辈看在眼里的……”我说着,不禁想起了之前替他背那大包袱,还被嘲笑身体太差的事。

“呵呵,他这人只是喜欢开玩笑,其实心地还是很好的。”孟姜道。

“肯定不止是人好而已,真本事也是肯定有的吧,不然你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他。”我说。

“不错,这事他一定能够完成的!”孟姜也毫不掩饰她对朴翁的信赖。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应该早已经计划要这么做了,如果朴翁不在这里,而秦期也没来的话,这人偶的部分你打算怎么完成?你不会告诉我你自己也擅长此道吧?”我好奇地问。

孟姜先是摇摇头道:“这个我还真不擅长……”接着一偏头,笑道:“但是我知道朴翁一定会在这里的哦!”

“哦?为什么?虽然他好像是总在这附近晃荡,但谁知道哪天就离开了呢?”

“他不会离开这郦山的,”孟姜却肯定地道,“因为这里是他的家呀!”

“是他家?什么意思?”

孟姜向四周环顾了一下,说道:“现在我们所踩的这片土地,原本都是属于朴翁的。如果不是这皇陵,他可能也不会变得这样孑然一身,四处游荡吧。”

我听了一愣,敢情那古古怪怪,小孩子一样心性的朴翁,居然曾经是一方的大地主啊!

“既然如此,他应该对这工事很反感的才对啊!毕竟是占了他家的地方嘛!”我叹道。

孟姜低头道:“确实,曾经是非常反感的……”

我听她话里有话,好奇心大起,追问道:“那到底是怎么转变的呢?”

孟姜见我一脸问号,抿嘴一笑道:“看来今天不和你交待清楚是不会罢休了。”

我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却是微微点头。

于是,孟姜就把五六年前,那年秋天生的事讲给了我听。

适时,皇陵已经在建数年,进度却是相当的缓慢,原因就是经常生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烦。

比如当时工事运送物料的大车,不知道怎么的经常出故障,时不时就会突然卡住,动弹不得,瘫在半路上。即使找人修好了,没过几天,还是会故态复萌。

再比如工地里的脚手架,头天还正常使用着,第二天一碰之下居然节节散开,只好花时间来重新搭建。

起先都是此类事件,工头以为是哪个想偷懒的工人动的手脚,严查之下,却没现任何人有这样的嫌疑。但生的频率之高,又让人很难相信是天然如此。

终于有一天,有人半夜巡察时现了问题。

那天晚上是个满月天,月色很好。一个卫兵正在独自例行巡逻,突然内急,反正也无人监督,索性就找了个背静的地方,想要方便一下。

刚解决完问题松了一口气,正想转身回去继续走时,却听到草丛中一阵簌簌作响。这里毕竟离山林野地非常近,这人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草丛中有蛇,赶紧后退数步,顺手操起旁边一根木棍,准备应对。

却见草木耸动之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慢慢移动了出来。虽说因为树影摇曳而看不真切,但那看形状,绝对不是蛇。

这人于是半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瞪大着眼睛紧盯着那黑东西,却见它从草丛中钻出来,竟然是从容地沿着小路,向工地的方向移动而去。那行动的姿态,不是爬,不是跳,也不是走,就是那么纯粹地平移,看起来如同一团魅影一般。

这人顿时想到了鬼,抓着木棍的手一时都沁出了汗来,也不敢稍动,只是那么盯着看着,直到黑影渐行渐远,并没有什么异常现象出现,才大着胆子,猫着腰跟了上去。

就这样忽远忽近地跟了一大阵子,转眼已经来到了在建工事所在的区域,一个大坑之中,巨大的脚手架耸立着,洁白的新木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柔和的白光。

一直跟踪着的这人看得真切,黑影行到大坑边缘,竟是突然由小变大,像是吹气一般膨胀了起来,瞬间变作了上大下小,头重脚轻的形态,再一眨眼的工夫,那东西原地一歪,竟然就向坑中栽了下去。

这卫兵大吃一惊,赶紧冲过去往下一看,却见那黑影正飘飘忽忽地浮在半空,慢悠悠地向坑中落去。他顿时明白了,刚才这东西变成那样类似伞一样的形态,正是为了减缓落势,目的就是要跳到那坑里去!看那灵动的姿态,像是什么活物一般,但又是什么活物会有这样的本事?

事已至此,这人当然再也抵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当即找了个合适的缓坡也滑到了坡底,仍然是躲在暗处观望。

下面的事情,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只见那黑影飘下来之后,又恢复成了小巧的形态,随后移动到了脚手架附近,东停停,西停停,绕了好大一圈,把这一片的架子下面都走了个遍。

卫兵也算是有点记性的人,当时就想起了最近工地里不断生的那些脚手架被破坏的“事故”,毕竟他们也曾经被上头的人耳提面命过,要他们巡逻时加以注意,现在出现了这么奇怪的东西,又在脚手架附近停留,怎么能让他不起疑呢?

想到这一点,这人心里不禁有点兴奋起来。这事上头的重视程度他是心知肚明的,假如今晚给他现了这其中的蹊跷,岂不是相当于立了一大功嘛,说不定就有机会被提升为军士,不用再大半夜地来巡逻这么惨啦!

他不禁暗下决心,一定要耐住性子,把这事查个彻底,于是,他亦步亦趋地,一直注视着那个黑影,眼都不敢眨一下。

黑影转了一会儿,像是已经满意了,开始慢慢地移动,向坑边移动而去。

这人开始有点奇怪,刚才下来的时候可以用滑翔的,现在想要上去,又打算怎样呢?

刚想到这一节,却见那东西忽地伸长了似的,分成了上下两截,中间丝丝绕绕,像是有什么东西连接着一样。然后,上面的一截开始向下倒去,轻微地出“嘣”地一声,中间的盘丝就带动下半截拨地而起,向前快地弹去,接触到斜坡的一瞬间,又是“嘣”地一声,上下两截再次换了位置,等于又向上攀登了一段,如此重复着,竟然就一步步地沿着那斜坡爬了上去!

一旁观察的这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个什么东西?不仅能飞,居然还能跳,而且还能从下往上跳!看那敏捷的动作,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爬到顶上去了!

这人也顾不上多想了,连滚带爬地也向上攀去,他一个大活人,手脚并用之下,竟然不如那小东西攀得快,等他到了顶,那小小黑影已经再次化为平移时的形态,从容地走出一大段了!

此时地处一大空地,双方离得也不算远了,月光之下,这人终于赫然看清那黑影的真面目,居然是一个小小的木头人!方方的脑袋方方的身体,那小脑袋上似乎还画着眼耳口鼻,却被头顶上的一顶帽子一样的东西遮去了一部分。

可是看那行动的活力,如果不是那脑袋和身体上还隐隐能看到木头的圈纹,这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东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物!

木头人能移动?木头人能变形?这人简直不敢想象!看来这东西远远还不是幕后黑手,一个死物能行动,一定是受到了人的操控,毕竟要找到它背后的那个人,才知道谁是工地事故的始作俑者!

这人将心一横,执著地继续跟在了那木头人身后,直到随着它又回到了最开始见到他出来时的那片草丛。那里的边上是一圈围墙,墙那边就是大营外面了,跟到了这里,这人见木头人很快地穿过草丛去,生怕失去了目标,赶紧也蹲下身,跟着钻了进去,没爬几步,已到墙边,墙角赫然开着一个小洞,那木头人也已经失去了踪影,显然是从那小洞爬出去了!

这洞的大小,并容不得一个人通过,这人正在踌躇该怎么继续跟踪,突然见到洞口闪过火光和人影,外面好像有人拿着火把在动。

这人伏到地上,拼命地将脸贴到地上,眼睛顺着这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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