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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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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医术”这个词,墨晏的眼光一动,但并未贸然打断孟姜的话,静静地听着她说下去。
孟姜转过头去,再度望向夕阳西沉之处,口中继续说道:“如果你去过早年他云游所到之处的话,就会现很多人都是在把他当成一个医者在传颂的。有一些,甚至可以追溯到非常非常久远的年代……一个曾经在自己和别人身上都创造出了诸多奇迹的人,到底在经营着一个什么样的计划,我感到非常好奇……”
墨晏顿时明白了,原来孟姜并不是被蒙在鼓里而参与这次东巡的,她对徐福所做的调查显然也远远过了自己,之所以明知是局而不拆穿,是为了解开除了长生之外的另外一个谜题,即:一个已经实现了长生不老的人,到底还在追寻着什么?!
也难怪,一说起长生不老,大多数人都觉得它是一个美好的结果,可以从此安枕无忧,不再惧怕死亡的威胁就算是万万岁了。却很难考虑到其实“死”这个字,并不是困扰人们最主要的因素!甚至可以说,死往往容易,而生,才是最难的课题!
对皇上来说难道不是如此吗?现在他心心念念地想着如何长生不老,可是一旦现长生是长生了,却不能像自己想象一样的“生”,岂不是会陷入癫狂?一个长生且癫狂的帝王,又会令天下变成怎样呢?
长生且癫狂,带来的,一定是长长的噩梦,长到跨越几代、几十代人,都仍然背负着那沉重的诅咒,永远也体会不到什么叫做自由。
墨晏望着孟姜那暮光中显得俏丽而神秘的容颜,突然,为居然有人能体会到这样无以言表的苦涩而感到欣慰不已。
但是即使如此,说到底也只是他、孟姜、徐福私人的事,身后的这些船上所载的大多数人,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卷进了这件事而已,并没有理由让他们也成为少数人好奇心的牺牲品,成为更多个葛覃。
所以墨晏坦白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三人前去一探究竟就可以了吧。”
“呵呵,”孟姜笑了,回头道,“你觉得那些人都是被迫前来的吗?你现在过去对他们讲一句要他们回去,他们就会乖乖回去了么?”
这个说法倒是让墨晏有些意外,他不禁回身去向海岸边那些往来的人们望去。不用去尝试也知道结果,因为在任何选择面前,都会有人向左,有人向右,甚至于有些本来想要向左的人,一旦被人命令着去做什么事,马上就转为向右了。
“那么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说出真相了。”墨晏说。
“真相什么的,不是说了别人就会相信的。”孟姜却说。
这回墨晏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孟姜明知此行极有可能是徐福虚张声势,在出航前却不一言。人心真的复杂,兴许,面前这个年轻的姑娘,比他这个察心术的传人了解得还要深刻一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孟姜临了说,“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尽全力的。”
惭愧,听了这话之后墨晏涌上的竟然是这样的感受。这个“尽全力”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即使有要保全的东西,自然是要“尽全力”,而不是仅仅想着把这件事躲过去就完了!如果他墨晏还算是个男人的话,当然也不可能放任一个姑娘独自去尽全力,至少从选择潜入船队的那一刻起,他墨晏就已经决计要把一切都舍了!
两人对视着,没有更多的语言交流,已经在心里形成了默契。
是夜,处处搭起了帐篷,燃起了火堆,映照得整个海岸都泛起了红光。墨晏一个人坐在一团篝火前,静静地望着火焰在柴堆中跃动。
“公子,怎么样?”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徐福前来探口风了。
墨晏却深知并不能对徐福讲出实情,他和孟姜达成的默契,正是观察徐福下一步的举动,怎么可能直接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你心怀鬼胎”了呢?
于是墨晏只是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并没有对孟姜说起葛覃的事。”
“那,你和她提返航的事没?”徐福凑过来坐下,继续问。
“说了,但是她并不认可我的说法。”每一句都是实话,但却不透露出任何真实的想法,也是一种语言艺术。
“那……你有何打算?”徐福听了,沉吟了片刻后问。
“你有什么建议?”墨晏却反问他道。
“我?”徐福一愣,随即道,“我有一计,不知道公子你愿不愿意配合。”
即使“计”都出来了,肯定不是临时起意,怕是事先早已估计到各种可能性,为自己安排好各种退路了吧。所以墨晏不作声,也不去看徐福,等着他自己讲出来。
徐福显然已经习惯他这种沟通方式了,清了清嗓子道:“孟姜是替上办事的,皇上想要什么?想要一个结果!仙山在于不在,都是一个结果,尤其是我徐福不跟着回朝的话,自然就是背锅最好的人选,孟姜并没有什么风险,再过几年,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谁又会在意我徐福去哪了。
公子你想要什么?我大胆地猜测一下,恐怕是想要一个‘义’字,对你的朋友有所交待,也对你抱着仁爱之心所关怀的那些人有一个交待。葛覃的事,我也知道我脱不了干系,可是就算我死了,他也活不过来了,倒是保全活着的人,才更紧要。你说呢?
而我徐福,只要属于我的一片净土,远离纷扰,和一群和我抱着共同理想的人混在一起,贫贱也罢,横死也罢,自生自灭,与人无干,如此而已。
现在我就有一个办法,给大家各取所需的机会,从此大家一拍四散,各去追寻各的目的,岂不是万全之策?”
墨晏听他讲得头头是道,也不反驳,只是问道:“你说要我配合,怎么个配合法?”
徐福一听似乎是有戏,大喜过望,脸上露出了带着些许神秘的笑容说道:“其实也非常简单,公子只要‘袖手旁观’就好。”8
第二百六十章 漫长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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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补给工作已经顺利进行完毕,天气晴好,船队宣布再度起航。墨晏仍然跟着徐福登上了蒹葭号。大船缓缓地继续向海上进发时,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遥遥前望的徐福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道:“今天大概会是很漫长的一天吧。”
墨晏听到他这么说,也没有说话,只在各船转舵向东南方进发时,目光一转,似乎是看到最前方一艘楼船的船首上,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在大海碧蓝的底色上,显得干净且飘逸。
徐福之前说这支船队的指挥官是孟姜,实际上却是在忽悠墨晏的。孟姜顶多算是个督察官,代替皇上来辅助和见证东巡的,去年未曾参与东巡的她,又怎么会知道徐福曾经接近的所谓仙山到底在这茫茫大海中的什么地方呢?
所以虽然孟姜所乘的是头船,但是船上指挥航向的却是徐福极为心腹的一个向导,他的大弟子,一个精通天文地理、擅长卜卦观星的年轻人,名叫吕望。
而徐福本人乘坐后方的船,也并不是受到了什么刻意的挤兑,而是他推说为了安全起见,应当在后半部也安排一个官员,一旦有什么意外的话还可以首尾呼应,毕竟这海上除了风浪之外,还有一个强大的威胁,那就是海盗!后方船支在没有指挥官的情况下被海盗偷袭,连船带人带东西一直掠了去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所以他和他的一干随员也就顺理成章地跑到这蒹葭号上来了。离开孟姜身边,他想要做点什么小动作,也会变得容易不少。
墨晏当然是看穿了他的这点小把戏,相信聪慧的孟姜也心知肚明。眼下他二人都是抱着探究的心思,想看看徐福到底会表演一出什么样的戏码来给他们,也给有史以来最有权威的帝王……秦始皇嬴政看而已。
墨晏同时也有种预感,不管这“漫长的一天”是怎么样的,大概都是会被载入史册的一天吧。
但是眼看大半日已经过去,船队只是平稳地行驶着,什么也没有发生。墨晏起先是站在甲板上,后来回到了指挥室里,坐在了窗边,而徐福则一直在旁安静地翻着书简,他那些跟班还时不时来给他们两人安排点茶水吃食。这场景,实在是祥和过头了,根本不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难道这就是所谓“漫长的一天”?是指因为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所以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的那种“漫长”吗?
等待这种事可能会令一些人抓狂,但对墨晏来说,却是习以为常。这些年来的历练已经让他可以非常轻易地将注意力放在当下了,对于未来,有预测,却无期待,更无惧怕,因为未来也无非就是更多个当下罢了。
夕阳再次移向船后,向地平线渐渐靠拢,又是一天马上要过去了。此时船队已经彻底处于这广阔海洋的正中,四面看去,都再也看不到一点儿陆地的影子,今天晚上也要在海上过了,这样的状态,真的让人忍不住怀念起陆地来,起码,可以很确信自己到底在哪里。
终于,天彻底黑了下来,但是很快,外面重新变得亮堂起来,一轮圆月取代了骄阳,升在了半空,为天地间的万物都涂上了一抹静谧的月光。
坐在窗边的墨晏正在欣赏这月色,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一缕风划过,与之前太阳所照耀下温热的气流不同,这阵风透着一股刺骨的凉意,还夹杂着一种令人反胃的腥气。
来了!墨晏心里一沉,直觉告诉他,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与此同时,徐福已经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地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去。墨晏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甲板上。
果然起风了,吹得头顶的帆布开始哗哗作响,蒹葭号也随之摇动了起来。
“那是什么?”察觉到异动而冲上下层甲板的船工们在喊着。
墨晏向他们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在他们所驶向的方向,远远的,好像有一条白白的线出现在视线可及处,正好处于升起的明月正下方,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线似乎在不断地变宽,变得越来越清晰。
“大浪,是大浪!”终于,越来越噪杂的风声和船帆的抖动声中,墨晏辨别出了一些人的叫声。
徐福当即扭头向舱内喊道:“是大浪,快发令,全体船只戒备!一字阵,上铁链!”
随后,船上开始混乱起来,很多人都在四处跑着、喊着、拖动着各种东西,环境变得更加嘈杂不堪,只有墨晏还是站在顶层甲板上,皱着眉头在专注地望着那远处不断扩大的白色海浪。
所谓的一字阵,就是把原本前后顺序行驶的船队,调整成并排的阵形,同时,会用重弩向邻船射出数道铁链,将各船连接起来。这样,大浪袭来的时候,各船之间可以形成互相稳定的支撑。
但说起来容易,在现在这种黑暗且混乱的局面下,想做到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费了半天劲好像也只是勉强将后六船链在了一起,与前方六船还没有连上,白花花的滔天巨浪已经在眼前,看起来是来不及了!
墨晏跟着渔夫出海时,也听他们说过这种大浪,尤其是在外海的夜晚,越是这种月色很好的时候,越有可能会遇到这种大浪无声无息地袭来。如果不是瞭望时发现的话,起先根本就很难察觉!即使发现了,由于这种浪是会像一面墙一样直直地袭来,很大机率会使船只当场倾覆,所以被渔夫称为“鬼头浪”!
如今墨晏是亲眼见到什么是“鬼头浪”了,随着浪头逼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出它足足有两三倍船体那么高,移动得极快,却没有太大的响动,如同当头压来的天罗地网一般,顿时把这支足有十二只大船的船队衬托得渺小无比!
“抓紧了!”浪头袭来的一刻,墨晏听到身边的徐福大喊道。
忽地一下,风消失了,摇动的感觉消失了,身边那嘈杂的一切也好像消失了,墨晏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下子被抛在了空中一样,天地颠倒,四向扭转,一瞬间好像进入了虚无一般!
但很快地,所有的一切重新出现,并且,是以极其惨烈的形式再现!头上、身上、船上、到处都是水,都是杂物,耳边充满风浪声、船体发出的噪声、和人们凄厉的喊声,但没有人能倒出空去做点什么,所有人都只觉得身边的空间在剧烈地摇荡,除了尽可能地抓紧手边固定的东西之外,什么都顾不上了!
整个世界都乱套了,唯一淡定的只剩下头顶的一轮明月,就像一只大大的眼睛,在冷漠地注视着这天变地异。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神迹
等到墨晏再次恢复了方向感,努力向四面看去时,周围的一切与几秒钟前相比,已经完全换了天地!
身下这艘蒹葭号虽然因为与旁边的船只相连,互相牵扯制约,并没有马上翻覆,但此刻的情况却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他们这六艘船在穿过水墙之后,眼下正像一片巨大的树叶一样,漂浮到了这巨浪的峰顶!
向前望去,是一片暗黑色水域形成的长长的陡坡,而他们的船身则开始慢慢倾斜,竟然向前呈俯冲之势,像是马上就要冲下这陡坡一样!面前这片墨色的大海,则像怪物的血盆大口一样,正等着将他们全体吞噬!
且不说冲下去他们恐怕就要全部再度入水,单就这向下的冲势,船身能否承受得住已是个问题,眼下桅杆已经出刺耳的咯吱声,大船也在颤抖着,几乎像是马上就要解体了!
情势危急,墨晏俯身在甲板边的栏杆边尚可支持,甲板上的几名船工却是抓握不稳,眼看已经向前滑落下去,马上就要率先坠入那一片黑暗之中了!
墨晏正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也飞身跳下去相救,却见远处船工们坠下的方向上突然跃出了数条黑乎乎的触手,迅地抓住了那几个人,然后又互相交握着向自己所在的方向延伸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
没等他思考出一个结果,只觉得船身一抖,随着一阵吱吱咯咯的巨响,垂直的船身倏地再次恢复了水平,而船身边则冒出了更多先前那样的触手,如同渔民织就的网一般,盘根错节,不断变得密集,并在托平了船身之后又以极快的度向天空蔓延开去,形成了类似穹顶的一个巨大的空间!
此时近处看到,墨晏才注意到,那并不是什么触手,而是无数树木的枝条,最开始冒出来的时候只有成人胳膊一般粗细,向上延展时却不断生长,萌出新枝且互相交织,越来越密,密集得仅剩极小的空隙,在这个过程里,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植物成长树皮开裂时出的噼啪声!
不止如此,他还看到那些树枝上分明攀附着一些人,不对,其实是那些树枝把这些落水的人从海上托举了起来才对!
等到人们终于缓过神来,才现他们这六只大船,连同无数被救起的人们一起,已经完全处在了一个茧形的木笼之中!从木笼的缝隙之中,似乎还能听到外面的风声、海浪声,能看到忽明忽暗的海面反光,但他们这个空间中的人们,却受到了漂浮力极强的木笼的保护,只感觉得到轻微的摇荡,就如同孩童躺在摇篮之中!
又等了好一会儿,外面才安静了下来,摇晃的感觉也很弱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终于,有人定了定神,找出了火把,火光开始接二连三地闪现,越来越多,终于照亮了这个空间!
借着火光,墨晏看到了另外那六只船,居然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对面,同样被笼罩在了这个神奇的空间里。被大浪分割的两只小船队此时终于脱险,而且又聚到了一起,而在这些船周围,到处都是晃动着的人影,个个都在东张西望,兀自惊魂未定。
十二只大船,数以百计的人,在短短的一瞬,竟被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木笼保全了下来,宛如神迹!
“各船的船官在吗?盘点一下人员物资,看看有多少伤亡和损失!”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墨晏顺着声音望去,现那是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徐福!刚才听到他喊了声“抓紧了”之后,墨晏就再也没看到他,此时他站在那里,表情沉痛,但却目光如矩,中气十足,完全不似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大考。
而四方也分别响起了一些回应,大多是在喊“是!”
莫非……一个不祥的念头涌上墨晏的心头,但随后,立刻觉得浑身掠过一阵寒意。莫非这一切并不是什么天灾,而是面前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曾经所提及过的那个“计划”?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晏沉声问徐福道。
“想知道吗?”徐福笑道,“跟我来。”
说罢,他就从容地向船下走去。此时众大船虽然仍然浸在水中,但实际上下有木笼托底,就像是统一停在另外一艘更大的船上一样。船与船之间的水非常浅,实则已经变成了平地,从那些落水人可以在其间趟来趟去就看得出来。
徐福跳下船,信步从那浅水中走过,向对面的那六只船中,处在最边缘的那艘走了过去。
距离不算远,没一会儿已经走到了船旁。徐福轻轻弓身跳起,在旁边的树枝和船身上不断借力,竟然就这样跳了上去。而墨晏也是从腰间拿出了绳钩,抛出固定住,随即飞身上了船。
刚刚站定,映入眼帘的就是甲板上的一个白色的人影,长披肩,匍匐在地。
“孟姜!”墨晏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身形,快步跑上前去,蹲下身问道:“你没事吧?”
这一看,却觉得这句话问得实在多余了。此时的孟姜,早已经没有了昨天见面时的那番风采,曾经红润的脸上一片惨白,丝散乱,双目无光,朱唇都变得几乎没有血色,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微微抖。
墨晏一看便明白,她这是损耗过度,元气大伤!
怎么会这样?墨晏正觉吃惊,身后却传来了几声击掌声,同时有人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孟上师,精彩啊精彩!早听说你身手不凡,没想到如此令人叹为观止!”
回头一看,是徐福在对着孟姜说话,一脸的志得意满。
“扶我起来……”墨晏听到孟姜对他低声说。他赶紧欺身过去,扶着孟姜的肩膀,帮她站了起来。触手之处,感觉她身子冰冷,剩余的气力竟然连体温都难以支持了。
墨晏知晓这是大危之相,心中大惊,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孟姜静静地说道:“徐上师也同样,令我叹为观止啊!”再看她的脸上,竟然仍然是那样从容不迫,不急不躁。不过是稍顿了一下,孟姜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这样大费周章,是想做什么呢?”
“做什么?呵呵。”徐福笑了,然后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很简单,我想你从我面前消失。”8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初衷
墨晏听到他这样说,下意识地将孟姜往身侧轻轻拉了一下,挡在了她和徐福面前。
徐福见到墨晏这个举动,又见他用充满警惕的怒目盯着自己,不禁停下脚步,哈哈大笑道:“别这么紧张,这个女人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威胁了,正相反,还会对我有所帮助,所以我是不会杀她的。”
墨晏眉头一皱,冷冷看着徐福,并不答话。
徐福看着这一对同仇敌忾的年轻人,又摇头叹道:“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本来还指望着你能帮我对付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站到她那边去了。”他又将脸转向船舷下方,看着下面那混乱的场面,说道:“不过,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似乎还真不少……”
孟姜此时已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了几枚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很快地,脸色有些缓和,但呼吸仍然有些短促。墨晏只听到她对徐福说道:“也是,你本来,是打算趁乱脱逃的吧……”
墨晏听了这话一怔,但是随即明白了!刚才风浪中各船本来是想联成一体的,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第六只船那里怎么也没有连上。那个位置离头船上的孟姜非常远,却与盘踞后方的徐福所指挥的船仅一船之隔,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徐福想利用这个机会脱离大部队,带着后面几艘船中的亲信和物资逃之夭夭!
问题是,在那样的大浪中,他怎么能保证实现这一点呢?就连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墨晏都没察觉出一点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难道他还留着什么后手没有使出来?
事到如今,徐福似乎也不想隐瞒什么,坦然说道:“是啊!好可惜啊,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居然蠢到这个程度,为了救人命都不要了不说,居然把我们也给卷进来了……”
他抬头向上,环顾着这巨大的茧形木笼,赞叹道:“真是太惊人了!我只听说你精通移花接木之术,可以驱动花木为武器,没想到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这样的人才,不能为我的大业效力真是太可惜了啊……”
移花接木之术?墨晏也听说过这种法术,但是却没亲眼见过有人施展。此刻,他终于彻底清楚刚才生了什么事,以及为什么孟姜会如此虚弱了!
草木生长,靠的是将水土中的营养转化为自身需要的Jing微,动物的生长,则是靠将草木中的养分再次转化为自己所需的Jing微,人也是动物,生命得以延续,依靠的是相同的机制。同样,做为一个完整的循环,人死后会再将这些Jing微还于水土,再次贡献于草木的生长。如此循环往复,千万年来都是如此。
但这样的循环只是一种通常情况,在借助于一定外力的情况下,这个过程可以加,甚至就连其中的细节,都可以精确的控制!
在刚才那样的危急时刻,几乎没有人能以一己之力保护这么多人,但草木却完全可以!这个木笼实际上都是草木在一瞬间的疯狂生长所形成的,消耗的能量,正是来自于孟姜!而所谓的外力,就是这所谓的移花接木之术!
然而能令草木按照自己的意志成形,造出这样大的场面,不仅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就算做到了,也一定是元气大伤!元气代表的绝对不仅仅是健康,更是寿命,孟姜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做赌注!
墨晏不禁想起了孟姜在海岸上曾对他所说过的那句“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尽全力的”,她真的,是尽了全力了。
“大业……吗?呵呵。”孟姜却突然轻笑出声,“徐上师只是在逃避吧。”
“什么?”徐福有些意外,扭过头来诧异地望着孟姜。
“当年你难道不是为了成就一番大业才去到皇上身边的吗?可是结果呢,实现你的初衷了吗?”孟姜继续说道。
初衷……徐福听到这个词,一时有些恍惚了。自己当年是抱着什么样的初衷去接近皇上的?
如果说是为了长生不老的话,完全没这个必要,凭借明师引路,加上自己的好学和天资,曾经他的医道已经精湛到可以将自己维持在三十几岁的状态,完全可以说,已经实现了无数人长生不老的梦想了!
但是他却觉得这远远不够!当长生不能实现的时候,人人都觉得它是一个美妙的结果,但长生一旦得以实现,它将是一个开端,就像是人得以重新出生了一次一样!
既然重生了,那这一辈子,而且是极其漫长的一辈子,到底想要怎么过呢?徐福当时觉得内心就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一样,想要用什么东西去把它填满,可能直到填满它之后,自己才能觉得满足,才能配得上自己前半生的伟大成就!
于是他想到了遍学天下奇术。他离开了多年栖居的故乡,走上了云游拜师之路,每听说一个名师,就上门去求教。他天资聪慧又极懂人情世故,自然受到了不少人的青睐,数年下来,确实学有大成,可以说,对各类奇门异术的了解和精通无人能出其右。
但是接下来呢?当他现无论是什么样的名师,与他们讲几句便已觉索然无味的时候,他又开始茫然了。达到了这个境界之后,越觉得原来周围的人都是这么愚钝,这么无趣,慢慢地,很想开始改造他们,让他们按照自己那比较正确和智慧的想法去行动,这种渴望越来越强,最后徐福终于意识到了,那是对权力的渴望!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奔赴咸阳,略施小计但得到了在皇上面前一展身手的机会,毫无悬念地晋升为了当朝第一方士……
徐福从回忆中惊醒,惊讶地望着孟姜,他现这个女人好像很了解他的过去,而且,为什么好像也看透了他这个人?
没错,自己在皇上身边时,确实没有实现初衷。因为皇上虽然很仰仗他,很信赖他,对他的提议总是给予大力支持,但他却深知这一切都是以他向皇上献上长生不老之术为前提的。
而无论如何,这长生之术是绝对不能交给嬴政的,原因非常简单,他徐福能做到的一些事,嬴政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贸然把真正的长生术交给嬴政的话,不仅无法让他得到长生,反而有可能会害死他,而他如果死了,改朝换代,他徐福并不见得能再次上位,就算上位了,仍然也避免不了再次重复这个循环!
所以,他始终巧言令色,用各种并不着调的东西在蒙骗着皇上,直到去年东巡,无意中漂流到荒岛之上,他才突然意识到,既然现在这个天下令他如此纠结,何不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天下呢?举兵造反夺取天下之类的事情,与他的做事风格是绝对不相符的,倒是从零开始建立一个理想国度,却令他一想到,便雀跃不已!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一切事,以及如今当下,站在这里,又想起这一切。
“初衷?”徐福笑了起来,说道,“人活得久了,最初的事情又哪里想得起来呢?”
“徐上师,全部船只的情况已经盘点完毕,失踪5人,船舱进水造成了大约两成物资的损失……”甲板上突然跑来一个船官,大声地汇报着。
“祭品的情况呢?”徐福问道。
“东西有点损失,那些童男童女却无大碍,就是……受了惊,现在有点吵闹……”船官回话道。
墨晏分明看到,本来直直地站在那里的徐福,听到船官这样说之后,似乎稍稍放松了些,长出了一口气。8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何去何从
“我过去看看,”徐福说着,就要抬腿跟着那名船官离开,却又中途停下,转头对墨晏和孟姜说道:“你们俩要是没什么事,也跟着过来看看怎样?”
听他的意思,此时他说要看的,是那些随船带来的童男童女。
所谓的童男童女,是指还未婚配的男孩和女孩。历年来用童男童女作为祭品来献给神明,取其纯洁之意,以表示虔诚和尊重。
徐福表面上是要用这些童男童女去平息所谓的海神之怒,以求得进入仙山的秘径。但是现在三人心里都明白,所谓的仙山海神之说,都是子虚乌有,是徐福为了另谋发展所杜撰出来的。
那么这些童男童女,显然就不再是用来献祭而用,而是徐福想要建立起的那个理想王国中未来的子民了。
他会有这样的谋划,个中原因墨晏也能猜到几分。
关于人自身的生长规律,内经中早有阐述,其中的核心就是指出男子的生命周期是以8为基础增进的:
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
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
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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