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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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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我提到“周流的死”时,他的眉头又不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就是周流死亡的见证人,而且,还在他的尸体上动了手脚,对吧?”我继续说着。

可能是考虑到反正也下不了手杀我,他将手里的剑慢慢放了下去,垂手而立,对于我的问题,也是不予回答,沉默不语。

“秦期,就是你说的另外一个窝囊废,对那具尸体做了非常仔细的检察,最初他发现尸体头部的状态和身体有差别,后来推断出了可能的原因,就是,有人点了周流的穴道,使他脸部和身体的经络传导中断了,”我说,“起初我们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人都死了,凶手有什么必要特意这么做。后来才达成了一致,就是为了控制周流的表情。”

说到这儿,我回过头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个随从,闲聊一般说道:“说起来,你点穴的功夫是相当了得的吧?”

见他仍然不理我,互动失败,只好干咳了一声,自顾自地继续说:“令史判断一个人的死亡时间,一般是按照尸体僵硬的程度来做参考的,一个人如果穴道被点,因经络传导而产生的僵硬过程也会变慢。令史判断周流死于亥时,实际上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死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手

“要说为什么要特意这么做,肯定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啦!”眼下也没有什么观众,对方又不配合,我只能自问自答了。

“你刚才说从第一次见到我就开始怀疑我了,为什么?”我正有些意兴阑珊,肇锡却突然发问。

“原因非常简单,如果周流的死是某种计划的序幕的话,那他死后最大的受益者往往也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周流所看守的那间房的价值太大了,至少在骊山陵大营这样一个有限的空间里,掌握那些,几乎就如同掌握了上帝视角一样,当然,前提是那里面所记载的信息是准确的话。”我解释道。

“上帝视角?”肇锡没有反驳我的推论,却注意到了这个奇特的词。

“意思就是总览全局了……这个不重要,我是说,接了他的班,掌管那间房的人,当然要首先怀疑啰!”我抹了抹额头说着。

“哼,”他却冷笑了一声,“就因为这个嘛!”明显是没有将这个逻辑简单的推理看在眼里。

我却认真地点头道:“嗯,起初不过是如此而已。既然开始怀疑了,肯定要逐步确证。从本心来讲,我很想最终排除你的嫌疑,只可惜越是查,就发现你的嫌疑越深。”

“你别忘了,那屋子的钥匙可是我们两个人拿着的,我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又怎么会为了这个害死周流呢?”肇锡又提出了疑问。

“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问题吧,是不是?”我笑道,又回头看了看地上那三位。

“你怎么知道我会点穴的?”肇锡见我再次提起这岔儿,终于问了出来。

“这也是秦期说的,他在周流身上数处穴道上都看到了奇怪的淤痕,用针一试,又恰好是经络阻断的点,那就显而易见了嘛!他还说,会出现这样的现象,也说明被点穴之时,周流还是活着的,因为再怎么样,一旦死了,经络活动也就停顿在那个状态,再点,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而且在你帮我开那间屋子的锁时,我注意到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前端都显得有点僵直,而且两指前端也比一般人平,这也是擅长点穴者由于经常练习而产生的现象吧?……”

“虽然很肤浅,但是结论却是对的。”肇锡沉默了片刻后,平静地说着,“可是我已经说了,我没有杀他。既然我随时都能放倒一个人,又何必要杀了他呢?”

“这就完全是我的猜测了,我猜,你确实并没有想杀周流,你只是想让他和你一起,去成就你的千秋霸业,但他却宁可死,都不愿意这么做。”我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肇锡的侧脸,如果说有什么话题能令勾起这个深思熟虑的年轻人哪怕一点点的情绪波动的话,这个就是了。

谁知道他这次却是马上“呵呵”地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说:“我发现了你这人的一个大优点,运气好啊!”

“你的意思是,我猜对了?”我问。

“他不仅不肯和我一起,还想阻止我来着,他居然想阻止我……一直到死他都不相信我能做成这件事。”他喃喃说着,目光迷离,像是回到了当时那场争议里。

“我想他不是不相信你,他就是太相信你了,知道你想做什么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才想拼死阻止你吧。根据我们的判断,他的心脏好像不太好,最终应该是死于心脏病突发吧。如果他只是这样死了,其实是最自然不过的结果,不会有任何人再去追究,可是偏偏你又点了他的穴,导致他原本应该出现的嘴唇钳紫,眼白出血这些反应都没有出现,反而惹人怀疑了。如果不是遇到秦期这样的高手,他的死估计也就就此成谜了。”我说。

肇锡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笑道:“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就不要再提了,我很想知道到底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你的怀疑加深了。”

无足轻重……吗?我在心里叹息着。面对着一个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朋友,如果无力回天的话,想帮对方减轻痛苦,让他死得更安详一些,大概也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吧,即使是明知道这样做完全有可能惹来麻烦,影响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

我收了收神,扭头问他道:“还记得那次我找了七个人去见章邯大人的事吗?”

他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可是……”话没说完,却突然顿住,恍然大悟一样地惊呼道:“难道……”

我笑着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他像是受到了触动一样,身子一僵,非常不自然地盯着我,目光却变得越发冰冷,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墨晏,我也许是真的低估你了。你故意让我带那些人去,让章邯试探他们,实际上你观察的不是他们,而是我,对吧?”

“是啊,”我笑意更深,“而且你现在就下结论说低估我还是太早了。”

也许是戳穿这个局对他的刺激有点大了,他再无刚才那种蛮不在乎的样子,脸色阴沉,双手紧握了起来,看得出,心里正经历着极大的冲击。

“实际上那七个人也确实是我怀疑的对象,但怀疑归怀疑,只有那个在幕后蠢蠢欲动的人,才知道最终的答案。而这一点,当时我从你的脸上,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知道他已经想到,我还是把这一点指了出来。

一个咬牙的表情在肇锡脸上突现,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努力地压抑着什么。虽然站得离他还有几步远,我都已经能感觉到一股杀气迎面扑来!

假如不是抱着那个所谓的“不杀人”原则不放,估计他现在已经冲上来和我拼命了吧。

但是很遗憾,我心里有一个理由,让我对他不再存在着任何一点恻隐之心,所以嘴上也绝对不会留有任何余地,一定要把他那可笑的自信彻底踩在脚下!

这个理由就是……我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现在是不是后悔没有第一个干掉我了?”

他听到我这样说,猛地睁开了眼睛,没有望向我,却已经无法掩饰惊讶!

“秦期的案子,是你一手策划的吧?”我平静地问。

他眉毛微微扬起,反问道:“有什么根据?”

“非常简单,”我说,“那个案子的手法早先我已经解释过了,但其中有一个细节我没有提起。那是整个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步,就是要把秦期从帐篷里引出来。秦期对我说,是有人丢了一支飞镖进他的房间,上面写着绿衣在米忠的房间里。这样设计还是相当精妙的,毕竟下午刚刚发生了米忠对绿衣姑娘不太礼貌的事。秦期果然中计,立刻就赶到你们安排好的陷阱里去了。

但具体到执行环节却有些为难。为了保证在秦期到达米忠房间的时候,能立刻把真正的凶器取走以及把灯点亮,绿衣是没办法离开那个窗口的。这样一来,就必须有另外一个人,去担负这个送信的任务,这个人,就是你!”

肇锡的目光投向远方,并不言语,仿佛在等我的下文。

“当时我赶到米忠的房门前,见到你和绿衣,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我是在听到赵力的惊呼声后第一时间赶到门外的,却因为不知道声音具体来自哪里,迟疑了一下,所以直到他第二次惊叫才跑了过去,为什么你的房间离米忠那里更远一些,却能比我更快呢?

以你的聪明,在送完信之后,为了不与秦期意外相遇,很可能反向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到赵力的叫声响起,就匆匆地赶到了现场,然而却忽略了一般人在屋内听到一声惊叫,是并不能立刻判断出方向的,尤其是在熟睡的深夜里!能立刻知道声音是从米忠那里传来的,只有凶手,或者是凶手的同伙才能够做到!”我讲述着自己的推理。

“在绿衣落案后,我曾经去问过她,是不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可是她怎么都不肯把你供出来。虽然我心里几乎已经确信你一定与这事有牵连,但是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搁置了下来。只是没有想到,你的下一个动手的目标,居然是越璧!”说到这儿,我也有点激动了起来,感觉到一股热流直冲进了脑子里。

“肇锡,你的所谓永生霸业,原本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但是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在我的兄弟身上下手,从那天开始,你我之间,再无友谊可言,为了粉碎你的阴谋,我也一定会不遗余力!”我的语气少有的斩钉截铁。

“哈哈哈……”肇锡突然一改刚才的紧绷,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随后,脸上又恢复了早先的那种胸有成竹,转过身来,嘴角带着讥讽的笑意说道:“墨晏,虽然你的小聪明有点出乎我意料,但说到底我对你的认识还是没错啊!兄弟,这种无意义的牵绊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只要你还有这个弱点,就注定一事无成!哈哈,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啊……”

见到我只是一脸严肃地紧盯着他,他终于停下了笑声,嘴角一挑,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只是略施小计,想试试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被人尊称一声‘墨晏公子’!事实证明,墨晏公子也不过就是个感情用事的小人物而已,枉我还将你当成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对手,真是可笑啊可笑!”

“而且,”他又说道,“就算是现在,你以为你就赢了吗?就可以把我苦心经营的成果全部破坏掉了吗?墨晏,那你就未免太天真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后会有期

没等我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他已经将手指环在嘴边,连续吹出了三声哨音,与刚才的两长一短不同,这回是两短一长,听上去就好像是这样三个字:快、撤、退~

肇锡所率领的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明显是要狙杀秦始皇赢政。尽管我并不确切地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要来巡察的人是皇上的,但现在我已经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能根据蛛丝马迹所判断出来的事,这个年轻人也一样可以。

但头脑再发达,人心也是有弱点的,在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的时候,也就是最容易冲动,犯下关键性的错误的时候!从肇锡开始打我身边的人的主意的时候开始我就察觉到,他已经开始忘记打击我和他的计划并不直接相关了,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一直没有直接陷害我。这并不是要对我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令我痛苦,又在痛苦的我面前大笑,才是他最想要的效果!正因为如此,在感觉到马上就可以将我彻底打败时,也就一脚踩进了我专门为他设的局里。

眼下他们的目的已经落空,再缠斗下去,只不过是进一步削弱自己的力量而已。虽然肇锡绝对不是轻易就会认输的那种人,但看起来也是打算风紧扯乎了。

我快步走到山坡边上向下一看,果然黄衣部队已经开始骚动,且战且退,快速地向刚才袭来的方向散去。然而郡守大人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岂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逃走!

我这儿正探头探脑地向下观察着战况,却听到肇锡在一旁说道:“墨晏公子,看来犯傻的不止是你一个人啊!”

“嗯?”我回头看着他,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却将扬起下巴向旁示意了一下,说道:“喏,往对面山上看!”

我下意识地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却是心里一惊!

现在下面的混战大军所处的位置,是两山之间的一条夹道,两座山都不是太高太陡峭,所以完全可以爬到半山腰上向下瞭望,不止如此,两山之间相距也不过四五十米,站在两座山上的人之间还可以互相呼应,所以刚才我才让桑青带队上了对面的山。

此时,我才终于看到了她的身影,却是已经被绑住了手脚,推到了山崖边缘!此时太阳已经升起,雾气已完全消散,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正一脸凝重地向我这边望着,目光中充满羞愤!

这场面真的令我始料未及,虽然桑青的队伍里也有我怀疑的人,但是我事先知会过她,又深知她身手了得,怎么会突然落此下风呢?

没等我发声质问肇锡,却突然见到对面的桑青背后闪出一个人来,一身青衣,挽髻缠巾,有几书生气又配上了一些不拘小节,说是纨绔不羁双目却似含深意,最大的特色,还是一脸欠揍的自以为是!

那是……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那……竟然是我!!!我竟然头一次在镜子以外的地方看到一个与我如此神似的个体!

“没想到吧,我手下还有这样的易容高手!”肇锡在一旁不无得意地说。

我立刻明白了,桑青再怎么机灵能打,如果是见到一个伪装的我,也会容易放松警惕、着了对方的道吧。刚才一直没收到她的消息,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对面这个男人哪里是简单的易容高手啊,那个神态,那个气质,我几乎快怀疑自己才是冒牌的墨晏了!

然而现在还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因为肇锡已经一字一字地说道:“让下面的人停手,不然就杀了桑青!”

对面的那个“我”显然也是这个用意,这工夫已经又将桑青向前推了推,眼看就要贴近那段山崖的边缘。那里到下方怎么也有十几米,在被束缚住的情况下如果落下去,就算是桑青也会非死即残的吧!

唉,虽然早已预测到一个完美主义的计划师既然要挑战河东四贤,就不可能把桑青单独落下,但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叹了一口气,刚想说点什么,却分明见到对面的桑青樱唇轻启,好像在无声地、隔空对我说着什么……

我定睛一看,她在说的分明是:“……你后腿的,……再见了,墨晏!”

不好!我心下大惊,脱口大喊道:“不要啊桑青!”但这句话刚刚脱口,已经眼看着桑青的身子向前一倾,已然纵身从山崖上一跳而下!

虽然我没看全她说的那句话,但猜到那头半句铁定是“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正如之前和我聊天时所说的那样,这性情刚烈的丫头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甘愿受人钳制的,哪怕是死!

她冰雪聪明,在被抓又远远看到我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对方会用她的性命来威胁我,而我顾虑到她肯定会有所犹豫,所以想干脆来个一了百了!

妹子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嘛!那个什么“两方都要”的话,难道是白说的么?

肇锡大概也是没料到桑青会有此举,也震惊地向前冲了两步,向下看去。

却见地面上一道黑影箭一般地冲起,迅速无比地在山岩上连续借力,如同半空中划过的一道弧光一般,正好将落在半空的桑青笼罩在其中!待我们的视线终于捕捉到他们时,两人已经安然落在了地面上。

那人将桑青揽在怀中,急切地叫了两声:“桑青,桑青!”似是松了一口气,转而却向我的方向大骂道:“墨晏你个王八蛋啊,居然让她遭遇这种危险!”

我又急又气之下,也是脱口回道:“废什么话啊,没有这种时候叫你来有什么用啊!”

他毫不示弱,又叫道:“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男人,让一个……朋友为你做这样的牺牲你好意思嘛!”

“滚,你特么有工夫说我还不如赶紧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我跳着脚,险些从山坡上滑下去。

“回头再找你算帐!”那人叫嚷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手打倒了两个人,夺了一匹马,就带着桑青绝尘而去了。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仍然气愤难平,但转念却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心下稍慰。

这个没品的救美英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不是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找他出来的……老穆!

但眼下,正是这“万不得已”的时刻。在我分身乏术的情况下,如果说要找人来暗中保护桑青的话,这个油滑的江湖大骗子偏偏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我非常清楚,他即使没有别的优点,就拼上性命也不会让桑青出事这一点上来讲,确实无人能及。

他们刚走,山涧间再次响起震天的兵马响动,夹杂着长长的口哨声。

我知道,这回是自家人了,这是秦期和越璧在确保东门和南门无虞之后,赶来支援了!

我转过身,对再次为变局而眉头紧锁的肇锡说道:“死心吧,今天你是输定了!”

他狠狠地盯着我,沉默了半天,终于说:“我肇锡,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我一怔,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突然耳边传来了数声尖啸声。是口哨声吗?不太像,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非常像是……鸟叫声!

当它们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向天上仰望而去,却见不知从哪来飞来了一群黑压压的大鸟,颜色有点像乌鸦,又比乌鸦的体型要大得多,几乎与大鹏鸟的大小相当,却似乎比大鹏更加灵动,飞快地聚集起来之后,如同黑色的旋风一般在这山涧上空盘旋着。

这……到底是……

没等我分析出个一定,却只听到鸟群中发出一阵“嘎嘎”声,无数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直向山涧中落了下去!

“大家小心啊!”我于急迫中俯下身,向下面高喊着。

不管这些鸟是什么来头,看这气势,来者不善是肯定的了!

果然,只见下面战团中的人,黄衣的一方已经纷纷抽空从怀中拿出一些什么,顶在了头上,“啪啪”声连响,竟然在各自的头顶上撑开了一把小伞!而黑方的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那白色的东西砸中,顿时发出了阵阵惨叫!

难道说那是……暗器?!看那些中招的人都是带着满脸的痛苦表情,捂着伤口在地上打滚,我一下子明白了。

正在惊诧,忽听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更是目瞪口呆。

肇锡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望着我,身边居然站着一只黑色的大鸟,正在扑愣着振翅欲飞。这鸟比仰望时显得更加巨大,似雕非雕,似鹰非鹰,完全辨别不出种类!

我马上意识到,超乎我智商的事物出现了,此后的战局,已经不再受我掌控了!

肇锡显然也是这么想,扶着鸟身笑着高声道:“墨晏,此次胜负未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大鸟已经带着他腾空而起,钻入混乱的长空,再也看不到踪影。

而与此同时,山涧中也响起了类似的声音,数十只鸟带着黄衣残兵们随之飞起,鸟群一阵骚动后,越过山头,逐渐远去,等到越璧和秦期的队伍赶过来,地上只剩下了死伤者、一群倒地呻吟的黑衣卫士、以及半山坡上站着的、呆如木鸡的我。

第二百三十六章 算账

回到大营,第一件事就是盘点了一下这次行动的战果:

郡守府借调来的人共死11人,伤70余,其中大部分人是伤在天上所降下的那阵暗器雨中。

我和秦期为他们检查过,他们所中的并不是什么有形的暗器,而像是一种特制的毒,好在除了像酸一样腐蚀皮肉之外,对生命并无威胁。

当时秦期看着那毒液灰中带白的样态,忍不住低声对我说道:“看着……真的很像鸟粪啊!”

确实,当时那黑压压的鸟阵在天顶徘徊,之后又降下这阵白色东西的时候,真的非常像是……落下了无数的鸟粪一样!

假如这是某人有意为之,特意把这伤人凶器设计成如此的话,这人的心态八成也相当龟毛吧!

我于是点了点头道:“真的很极端!幸亏你们来得晚些,不然也跟着中招了。”

看来对方的这个安排是早有规划的,所以对方的人才特意准备了遮挡这些毒液的用具,就是头上撑起的那一把把小伞!

但从结果来看,对方一共在战场上留下了38具尸体,以及身受重伤、没能及时借飞鸟脱逃的23人,算是损失相当惨重了。毕竟这些人拼死所换来的,是扑了一场空!

至于埋伏在这骊山陵大营中的内奸,主犯肇锡逃脱,两名跟随着桑青的从犯在试图逃下山时被俘。我心知肯定还不止这三人,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待事后慢慢观察了。

这样的结局,真是喜忧参半,但章邯却单独把我叫去,大大表扬了一番。当我把肇锡的情况告诉他的时候,他震惊之余,也为失去了一个本可有作用的青年官吏而深感惋惜。

“说起来还要感谢大人。”我说道。

“嗯?”章邯一愣。

“当时我临时提出要您配合我来谎称巡察的日程提前,您能任由我如此胡闹,墨晏真的感铭于心!”我向他深深鞠躬。

“也不能完全算是谎称了。”他却微笑着说。

我一怔,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其实巡察的队伍是真的出发了,只是没有直奔我们这里,而是先到芷阳陵去了。”他说道。

“芷阳陵”,我立刻意识到,那是秦始皇赢政的先祖陵墓所在地,也就是说,这位在来看自己的坟之前,先去拜祖坟去了。

“那……”

章邯猜到我要问什么,点头道:“不错,估计三天后也就赶到这里来了。”

我默默叹了口气,看来想歇一下是不可能的,虽然此次削弱了肇锡主要的势力,但难保他是不是还有相应的后招。以他那个好强的性格,我们之间的较量是远远还没有结束的,就像他说的一样,“后会有期”。

“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章邯说,“之前你抓到的那个叫绿衣的姑娘,被人劫走了。”

“啊?什么时候?”我问。

“就是今天你们不在的时候。据说里面看守的人都被放倒了,大牢的大门洞开,但外围的卫兵却完全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但在我听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我这儿还在心里揣测着肇锡会不会有下一步的计划呢,这简直是明明白白地给了我一个答案!

肇锡口口声声要狙杀赢政,成就自己的霸业,但在忙正事的时候,显然还没忘记要把自己曾经的一个“工具”救出去。假如不是因为他所谓的“无聊的牵绊”的话,只能说他已经为自己的暴露留好了后路,避免有人拆穿他们之间的关系,日后从绿衣身上寻到更多关于他的线索。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从守卫森严的军方大牢中把人救走的,我大概心里也是有数的。当时鸟阵发动时的溃逃之中,我并没有看到对面山崖上的那个“我”,不知道他是从其他的途径逃走了,还是又随手扮成什么人,混到我们的队伍之中来了呢?不得而知。

这样一个可以把别人扮得如此逼真的人,想出入任何地方,带走任何人,都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吧。

撇开野心不谈,肇锡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段时间我也是有实感的。这样一个人身边没有能人辅助也是无法想象的,不管是那个易容高手,还是驱动鸟群来救他的人,都令我深深感到,我们这场战役绝对不是和他一个人在对抗,而是在和一个团队作战!

还好,我也不是一个人。

见到我一脸凝重,章邯突然说道:“墨晏,这么说也许未必合适,但听到你全盘的分析,我真的觉得,肇锡和你很像,他很像是……一个相反的你,就像一个人和他水中的倒影一样。”

“是吗?”我微笑了,“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让这个影子暴走了。”

回到大营,我先直奔自己的帐篷,刚一掀帘,顿时感到一股极度不友好的气势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桑青正坐在榻上,捧着一只碗喝着什么,旁边坐着一个一脸沧桑的大叔,正关切地看着她。

而与之对面的我自己的榻上,则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秦期,一脸的莫名其妙;另一个当然是越璧,脸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那个黑衣男人,一副有话说又不敢讲,只能一脸不爽的便秘表情。

我立刻意识到我此时来的是相当的不是时候,但是眼下再转身出去更不是时候了,只能硬着头皮朝桑青笑道:“你……没事了吧?”

桑青抬头见是我,平静地说:“刚回来的时候就没什么事了,要不是老穆拦着我早出去了。”

“啊,是嘛,那就好啊!”我顺势对他身边的老男人说道,“老穆,这次谢谢你了。”

我这话一出口,对面的越璧脸色更难看了。我不禁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这回每个人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转身就想遛走,一直背对着我的老穆却突然说道:“慢着!我有话对你说。”

“……哦,什么话?”我问道。

他站起身来,径直向我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看了看我,说了句“出来”,掀开帘子就出去了。我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帐后的一处空地,他停住脚步,回身问道:“我是该叫你‘墨晏’,还是叫你‘启初’呢?”

“这……随便。”我说道。

“那就还是叫墨晏吧,如果你不是墨晏的话,根本没资格站在这儿听我说这番话。”

“呃……说话还需要什么资格吗?……”我很汗,心里想,现在的这种气氛,怎么老穆是我岳父一样呢……

只见他狠狠地盯了我几秒,说道:“知道吗?我都不想送她回来了。走到半路的时候,我特别想就此绝尘而去,带她到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因为我就觉着,她再和你们混在一起,早晚得把这条命搭上!”

见他如此坦率,我也直起身子,认真地问道:“那怎么还是回来了呢?”

“你不知道?”他眉毛一扬,挑衅似地看着我。

“桑青怎么想我就知道,你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资格知道,不是吗?”我笑道。

他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了我的衣领,怒道:“就是你这种态度最让我讨厌,好像别人为你做的事都是应该的一样。你只顾自己把事情做对做好,在乎过身边人的感受吗?”

“老穆,”我平静地说,“别忘了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对桑青的关心,这儿根本没你什么事。我是要把事情做对做好,但是真要谈到舍命保护桑青,也轮不到你!”说罢,我压住他的双手一推,摆脱了他的掌握。

随后拉一拉衣服,继续说道:“这次我是真的感谢你,算是欠你的人情,但如果你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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