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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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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她指的方向一望,那个方向上有一块大石头,虽然已经再次被一层薄雪覆盖,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人压过的痕迹,我走过去,探身向对面一看,正是刚才我们被人放箭暗算的那个位置!但现在再次望去,对面已经没有人影了,估计芮忧他们已经收到岳凝眉的传话,先行上山去了。
令我有些疑惑的是,刚才这两个人亲眼看到我们坠崖,如果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监视我们,那目标已经落空,应当立刻下山察看我们的情况才对,但从脚印来看,他们并没有折返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分析了一下,又想到也许他们在山下是有同伙留守的,十有用了某种方法通知另一队人前去察看了。而已经上山的这几位,见芮忧他们继续登山,就选择了继续上山也未可知。毕竟他们也不见得认识我们,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掉下去的两个人到底是哪两个!
不管真相如何,对我和岳凝眉来说,现在也只能向上走,没有其他的考虑了。
刚才这段时间,我们差不多是走了将近一公里,去掉治伤的那一小段时间,算下来敌方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公里。
我向上仰头望去,却只见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半个人影,估计是隐没在重叠的岩壁之间了吧。
再往上走,随着海拔的升高,气压不断地在降低,耳朵里发胀,还嗡嗡作响,胸腔开始有些压抑发闷,如同被丢上岸的鱼一样,要用比平时两倍的努力来呼吸。
陶之焕你是不是很少锻炼身体啊?我试图用发牢骚来释放自己对这种不适感的注意力。
“我怎么知道你会到这种地方来啊!”他辩解道。
呃,锻炼身体本来不就是为了应对一切可能的情况的嘛,难道一定要生活在河边才学游泳啊!我一边喘着一边叫道。
“你不要抱怨了好不好,现在你最应该问的,是上去之后到底要做什么才对!”他却故意转移话题。
上去之后干什么?嗯,算算时间应该离山顶已经不远了,是时候问一下了,毕竟还得根据要做什么来考虑怎么应对掘英团那班人呢!
我当即对岳凝眉喊道:“我们休息一会儿怎么样?”
岳凝眉回头望了望我,一张俏脸也变得绯红,估计受这低气压环境的困扰也不比我少,又见旁边刚好有一块平台,就指了指那里说:“好!到那儿吧!”
到平台上坐定,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地缓解着缺氧的症状,岳凝眉却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递了过来。
我一看,里面包着的都是卵形的淡黄色小薄片,上面似乎还有淡淡的旋纹。当时取过了一片凑到鼻边一闻,喜道:“是参片!”
“嗯,在镇上买的,这里的参片品质非常好。”她说着。
“是啊,毕竟人参是这里的特产。不过不知道这是野参还是种植的家参。”我一边把参片放进嘴里一边又说,“我还听说过一个传说呢,说有人在山中遇到小娃娃,就把红丝线悄悄系到他身上,结果发现他是千年人参幻化成的。”
“我也听过类似的说法,不过不是讲人参幻化成人,而是讲人化身人参的。”岳凝眉说,“说是有人经过修炼,掌握了长生不老之法,化成了一株人形的植物。”
“啊?”我很惊讶,“变成植物的话,就算能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植物,怎么知道植物觉得没意思呢?”岳凝眉笑着说,“就像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古树一样,它所见证的沧海桑田是你我为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再说人参可不是普通的植物,是能掌控时间的。”
“掌控时间?怎么讲?”
“就像你说的,如果有人发现了它们,它们就会把时间重置,令人再也寻不到它的踪迹。”她说着,眼光似乎有些迷离。
“哈哈!”我笑了起来,“要真是如此,又怎么会有人参变成参片呢?”
她听了一愣,之后也微笑起来,说道:“也许吧,毕竟只是传说而已。”
“对了,说起时间,待会儿到了山顶,我们大概需要多久?”我正好借机把话题接了过来。
“不知道,可能要很长,也可能会很快。”她却说。
“你打算怎么做呢?”我问。
“不是我打算怎么做,是你打算怎么做。”她却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圣域
她的这句话让我一下子怔住了。是啊,血矶炉毕竟是我陶家的东西,说到底还是得我自己来决定该怎么处置它吧。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我真的很想把这个困难的选择题推给别人,而不是自己去纠结。
“不管怎样,到了山顶再看吧。”她最后说。
“嗯。”我点了点头。
虽然因为被暗算耽误了我们一些时间,但后来的进程却出奇的顺利。当我们攀上了最后一道岩壁,溯着一条河而上又走了不到半小时,终于登上了不咸山的山顶!
此时暮色已近,天空虽然仍然布满阴云,并不断飘下轻雪,却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一样,发出泛红的光,经白皑皑的雪地反射,映衬得周围一片徘红。
就在这奇异的光线中,我们见到那波澜不惊、宛如明镜一般的天池!在它背后,是十数座山峰,此起彼伏中,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守护着这号称神龙出没之地的神圣湖泊!
这长白山本来就是一座火山,眼下这被红光所笼罩的天池中已是一片绛红色,简直分不清其中是水还是滚烫的熔岩,给予视觉极大的冲击力,更显得震撼人心!
虽然我也曾见过一次天池,但这次历经这么多曲折才终能得见,又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我和岳凝眉二人伫立在那里,久久没有行动言语。
过了好半天,岳凝眉才开口说道:“今天是九月初五,甲戌日,休门在艮,生门在震,我们向东方走吧!”
“好,刚好看看能不能碰到芮忧她们!”
方位上推算下来,芮忧他们应该是在我们的东方,我本来以为上来就能看到他们,或者可能碰到掘英团的那些人,但现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天池水之外,就只有无边的奇峰怪石,竟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走了一段,岳凝眉伸手一拦我说道:“就是这里了。”
我向四周一看,仍然没有什么人,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却始终是觉得正事重要,就从怀里拿出了血矶炉,又慢慢地随着岳凝眉下了山坡,向天池边走去。
越是往前走,越是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天池水的气息,虽然这里温度已经相当低,但这池水却如同蕴含着神秘能量一样,竟是完全没有冻结。
身处这样的气氛中,神志也变得清明,我突然好像感觉到,像有什么力量在背后推动着我,想我走入这池水中,将血矶炉送入这阴阳交界的圣域!
我用右手托起血矶炉,正要迈步向下走,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大喝道:“慢着!”
因为过于专注,这声断喝让我浑身一凛,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坡顶,出现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正朝我们这边望着。因为离得有一段距离,看不清是谁。
刚才的那声喊听着好像有点耳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我正在踌躇,那两人中的一人已经迈步向坡下走来,我这才看出这人穿着一身带着风帽的黑色长袍,整张脸都被帽沿遮住了。
一直走到离我们只剩下不过三五米左右的地方,那人停了下来,伸手把风帽拉了下来,同时向岳凝眉笑道:“爱妃,别来无恙。”
“啊!”一声惊呼禁不住脱口而出,我震惊无比地望着来人,叫道:“皇上!”
我不可能看错,那张面相极好,却令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脸我永远都不会忘,正是当今天子,汉桓帝刘志!
什么情况?刘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称呼岳凝眉为“爱妃”!
刘志却完全不理会我,只是对岳凝眉柔声说道:“这些年叫朕找得好苦。”
过了半晌,岳凝眉才平静地说:“你怎么来了?”从我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听那口气,根本不是对一个皇帝讲话的态度,更重要的是,似乎也并没有对对方所说的话进行反驳。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蒙了!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
刘志这才把目光投向我,还看了一眼我手里拿着的血矶炉,又复望向岳凝眉说道:“明知是朕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不献给朕,却要带到这里来?”
岳凝眉却是沉默不语。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朕吗?现在朕终于可以兑现当年的诺言了,梁家不日即将覆灭,朕将取回自己的天下了,在那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接你回宫!”刘志说着,语气急切。
“你,和掘英团联手了?”岳凝眉听了好像有点意外,这样出口问道。
刘志像是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了一样,语气一顿后点头道:“是。”
岳凝眉听到他这么说,轻叹了一口气道:“时过境迁,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你就不要再执著了。”
“凝眉,”刘志却说,“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不然你不会一直派人挑起朕的敌对势力之间的争斗,你是希望朕夺回皇权的,是不是?”
岳凝眉却沉声问道:“这些话,是谁说给你听的?”
刘志愣了一下,答道:“若不是他来告诉朕这些,朕怎么知道你的心意呢?更无法知道你们来了这里了。他也是为了我们好,希望你不要怪他。”
他?是谁?心乱如麻中,我这样疑惑着。
“下来吧!”刘志回头命令道。
坡上的另一人闻声慢慢地走了下来,走到了近前开口说道:“见过圣姑。”
我一看,是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杜子峰!
一见到他,浑身又闪过那种愤怒到极点的麻痹感,我闭上了眼睛,意识中一片混沌。胸口疼痛且憋闷,气息更加艰难。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触碰到了岳凝眉为我包扎好的伤口,一阵刺痛贯穿全身!
尽管不愿思考,还是有下意识一样的判断出现在了脑海里,我突然明白了杜子峰为什么要奔走于各个势力之间,利用血矶炉加深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了,原来,竟然有一个这样的人在幕后策划一切!
岳凝眉只是望着杜子峰,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样?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实现朕的长生之愿了吧?”刘志突然打破了沉寂,这样说道。
第一百八十章 同宗
他这句话令我心里一震,但是四肢却像不听使唤似的,无法移动分毫。☆→☆→点☆→小☆→说,
刘志却很自然地向我走了过来,一步步,越来越近。
“慢着!”这回却是岳凝眉的声音。
刘志听到这声充满威严的断喝,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的消息传进宫的?”岳凝眉这句话却是问向杜子峰的。
面对曾经的主人,杜子峰的脸上没有一丝惭愧,也没有一丝惊惧,却是坦然地答道:“从你一意孤行入宫参加比赛时开始的。”
原来是那个时候!我猛然想到,第三场比赛时刘志对当时的花婆婆似乎语带戏谑,原来当时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故意为之的!
“说起比赛这件事,陶公子还真是让朕看了一出好戏啊!”刘志却在一旁笑道。
我顿时明白为什么那次比赛中我一直有一种被摆布的感觉了,杜子峰是认识我的,自然也会告诉给刘志知道,所谓的比赛,只是在耍猴而已,刘志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被骗倒过!
如果有人早就知道我要带王彻走,自然有可能会把陶家灭门的事情提前知会他,不为别的,只为了利用老爷子的愧疚来打击我,顺便挑拨我和王少庭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岳凝眉在扮花婆婆入宫之时,也已经知道我是陶家人了,她有意无意中所做的那些相助之举,是为了保护血矶炉无虞,可以继续作为他们控制各股势力的道具?
一时间,往事一幕幕地在脑中重现,曾经困扰我多时的疑问一个个被解开了,但我心里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明晰,而是越沉越深,越来越冷,到了最后,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是我关心的了,她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将目光投一直紧握在右掌心的血矶炉,却一下子愣住了。
与平时呈暗红色的血矶炉不同,现在它突然变得通体鲜红,而且整个炉身变作完全透明,可以看到中间似有一小团红色在跳动着,就像有火焰在旺盛地燃烧!
再仔细看来,炉身上似乎也有变化,像有一缕缕黑色丝线在其上蜿蜒一样,形成了一串串文字一样的印记。
怎么会这样呢?目光突然又触及到了右掌心的血迹。难道,是因为我的血沾在了血矶炉上,导致它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是啊,既然叫血矶炉,当然与我们陶家的血统有着莫大的关联了,怎么我没早点想到呢?!
我再次尝试紧握它,让掌心渗出的血液更多地沾染到血矶炉上。
果然,这次血矶炉开始发热,热得发烫,而这股热流很快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陶将军,快带着你的家人离开洛阳吧,再不走,就要大祸临头了!”耳边似乎突然传来了这样的话语,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那是……王少庭的父亲王彻?
“之焕,你要记住,血矶炉关系到我陶家世世代代的命运,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它!”又一个声音响起,还看到了面前一张语重心长的脸,这次却是我曾经在树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陶将军!
“焕儿,你快逃,保护好血矶炉,一定要保护好它!”一个女人的声音,周围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一片血腥,一片混乱!
这是什么?难道说,都是陶之焕的记忆?
“血矶炉关系到天下苍生,我会用全族的力量保护好它。”好陌生的声音,这又是谁?
“为什么要背叛我?”是一个女人凄厉的声音,这声音,好熟悉,是谁?为什么心里这么痛,痛得灵魂似乎都要挣脱了这可悲的躯壳一般?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脑中卷起的幻象风暴因身边的一个声音戛然而止,我努力辨别了一下,那是岳凝眉在质问杜子峰。
“我说过的,因为自从这小子出现,圣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们存在的目的了。”杜子峰冷冷地说。
目的?什么目的?我的意识仍然有些混沌。
岳凝眉听他这么说,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突然不确定我们做的是对是错了。”
刘志听到她这句话,似乎有些意外,转过头去瞪视着她问道:“难道说你想把我们的过去都一笔抹去吗?小时候我们就青梅竹马,我早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女人了!你的家族宣誓世代只效忠皇室,我也当上了皇上了,可是你却要离我而去,这是为什么?”
沉默,岳凝眉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但刘志显然并不会罢休,一边指着我一边继续对岳凝眉激动地说道:“要是因为这小子,我现在就杀了他!什么天下,什么长生,全不要了,你和我一起就在这山中隐居,永远不再见任何外人,行不行?”
岳凝眉听他这样说,突然转头来望了我一眼,这还是这出闹剧开场之后她头一次回头来看我,看这个曾经被他玩弄于股掌的傻瓜。
可是,她的目光中并没有愧疚,也没有困惑或是迟疑,那种感觉只像是……悲悯,令我本已冰冷的心里,再蒙上了一层寒霜。
“杜子峰,还不杀了这小子,把血矶炉拿过来!”刘志见岳凝眉回头看我,声音显得怒不可遏。
我心情糟到极点,倒是很想抽出淬月和杜子峰拼命,无奈全身发僵,连抬手都觉得异常困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杜子峰望着我的眼光中忽露杀机!
然而他却没有走过来,只是远远地挥了一下手,只见地上的岩石随着他的动作忽地碎裂,一只人手从裂口中出现,紧接着是头、肩、身体,一只僵尸就此从中爬了出来,长发遮脸,衣衫破烂,双臂一抬,尖尖十指就直向我的面门刺来。
一阵风拂过,吹散了她脸周的长发,我才发现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只不过脸色灰暗,目光呆滞,早已毫无生气!
她是,甘洛云!我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因为杜子峰所操纵的这只僵尸,居然扮成了陶之焕发妻的模样,更因为我居然突然间拥有了陶之焕的记忆!
血脉贲张,如烈焰焚身!也难怪,陶之焕也好,陶勇也好,都是陶家的后人,血脉本就相通,今天,因为巨大的震惊和伤痛,我内心的另一个灵魂终于彻底苏醒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忘却
头好痛!浑身都痛!四处蔓延的痛感肆意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想奋力地舞动四肢,把这些痛都驱散开,但身上却像压了铅块一样沉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移动半分。
那感觉,就像被关在漆黑一片的牢笼中一样,想要挣脱出去,却被冰冷的铁栅栏阻隔,我在其中左冲右突,却是无济于事。
此时似乎看到牢笼外站着一个黑黑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在注视着我。
“你是谁?说话啊!说话啊!……”想高喊,却连声音也不能发出半分!
就在心脏压抑得马上就爆裂开之时,我猛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目光所及之处,是土黄色的墙壁,地上铺着的竹编小席,精致的木栅窗格,又细又高的铜制长明灯,而我,正躺在塌上,身上盖着锦丝的薄被。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一起身,脑袋立刻嗡地一声,又胀又痛,伸手一摸,竟然被布厚厚地包裹着,触手之处,竟然还有少量渗出来的血迹。
怎么回事?我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想不起来,好像一试图思考,就头疼得受不了。
下塌来走了几步,摇摇欲倒,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我只好捂住胸口,慢慢地向门口挪去,用尽全力拉开了门!
阳光突地射了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待瞳孔终于适应了这光线,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段走廊,廊外是一处不大的小院,铺满白色的卵石,一角更建有一座小池,池中立着石雕,还修筑了小石桥,精巧而雅致,池水正在微风轻拂下盈盈反射出波光。
我正看得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喊道:“公子,你怎么起来了?”
扭头一看,是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剑眉星目,面容俊秀,一脸诧异地正看着我。
这是……我正在发愣,他却如临大敌一般冲了过来,就要把我拖回房间去。
“你……是谁啊?”我一边挣扎着一边问。
“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偌嵇啊!”
弱鸡?是谁啊?我还是想不起来。
“不得了了,公子的脑子看来是摔坏了,你快过去躺好,我去叫大夫来!”偌嵇喊着,硬是把我推到塌边坐着,然后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再度躺下,望着房顶,拼命回忆着刚才那张脸,但是只得到一片空白。
没过一会儿,外面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声音催促着“师傅,拜托你快点快点”,接着,就见两个人闯进了门来。
一个就是刚才那个叫偌嵇的少年,另外一位是个老先生,长须白发,一看就岁数不小了,还背着个大药箱,被偌嵇拖着一跑,累得气喘吁吁。
“大夫你快帮少爷看看,他连我都不认识啦,是不是脑袋摔坏了!”偌嵇聒噪地叫着。
这位大夫走到塌边,看了看我的脸色、眼睛,又检查了一下我头上的伤,再把了把脉,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别担心,伤口并无大碍。”
“那他怎么不认识我啦?他不过是昏睡了两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偌嵇问道。
“嗯,估计是受惊过度,一时心志有些恍惚了,待我开剂安神的方子喝几天再看。”大夫这样解释道。
偌嵇听了,似乎仍是有些疑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夫,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对我说道:“公子,你还是再睡一下吧,我熬完药端过来给你。”之后,就随着大夫走出去了。
我躺在那里,睡意全无,却也似乎什么都没想,好像一想,心里就有一种巨大的恐慌感,立刻就开始抗拒这样的思考继续下去一样。
其实这样也很好,如果不是身上还有痛感绵绵不止的话,这种空白的状态该是一种非常好的境界了。
闲来无事,我索性再次坐起来,也把自己从头到脚彻底检查了一下,发现不止头上有伤,肩上、背上、手臂上、腿上,有很多处的擦伤,虽然并不严重,但正因为是皮外伤,反而更加刺痛,更加折磨人。
看完自己,又端详了一下这个房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套间,摆放着几个架子,上面放着不少书简,取了一个下来一看,措辞生涩,但看得出是医书。
医书,虽然不知道这些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把它们捧在手上时,内心却不由得生出了一股非常亲切的情绪。
正一册册地翻看着,门一响,有人走了进来,我以为又是偌嵇来了,就从里间走了出来,却见门外走进来的并不是刚才那个少年,却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姑娘,秀发如墨,峨眉轻蹙,朱唇微抿,细长的美目中充满了疑惑,见我出来,直直地盯着我,却不说话。
我觉得很奇怪,与她沉默对视了几秒,才迟疑地问道:“姑娘是……”
她听我这样问,先是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眉头拧得更深,一脸愠怒,却仍旧不言语,一转身就出去了。
“哎!”我猜想这姑娘应该是认识我的,正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却差点与端着药走进来的偌嵇撞了个正着。
“少爷,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让你睡一下嘛!来吧,赶紧把药喝了,之后马上去睡!”偌嵇不满地嗔道。
我见他急切的样子,又向外张望了一下,也没看到什么人,只好乖乖在桌边坐下,看着他把药碗放在了小桌上。
“刚才你进来之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我问。
“有啊,不是桑青公子刚出去吗?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他嘟囔着。
“桑青公子?”我困惑了,刚才见到的那不是个姑娘吗?怎么被称为公子呢?
“唉,公子你现在失忆了,等过几天好了就想起来他是谁了,其实说不定不想起来更好。总之,快把药喝了吧!”偌嵇唠叨着。
我懵懵懂懂地端起药碗,还没等喝进嘴,已经下意识地喃喃说道:“酸枣仁、远志、伯子仁……”
“啊,”偌嵇惊叫道,“公子还记得这些啊?太好了,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我有些恍惚,与其说是记得,不如说是条件反射,我只是闻到了那些渗透进我血液一般的草药的特殊气味罢了。
连这个都记得,怎么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呢?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未知
我将药汁一饮而尽,放下药碗,对眼前的少年说:“嗯……你是叫偌嵇是吧?”
“是啊!我是公子的跟班,在你身边有三年了,给你当助手、跑腿兼照顾你的起居”他笑嘻嘻地说。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抱歉地说,“所以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一下我的情况呢?兴许我受了启发,能突然想什么来也说不定。”
“可以倒是可以,”偌嵇摸着下巴,皱着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但是真的说来话好长啊,从哪里说起好呢?”
“就从……我叫什么名字说起怎么样?”我试探似地提议道。
“你啊,你可厉害了,你就是大名鼎鼎、人称‘河东四贤’之首,能言善辩,慧眼如矩,六艺样样精通,医术更是举世无双的墨晏公子是也!”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就像是在夸耀自已一样。
墨晏吗?墨晏……这名字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但却像是存在着某种隔阂一样,和自己联系不起来。至于河东四贤什么的,更是没概念了。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问。
“曾经的魏国博士暮春君,现在的河东郡守大人的府邸!”面对这样游戏似的一问一答,偌嵇的表情竟然显得有些兴奋似的。
见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等待着我的下一个问题,我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又问:“刚才那个桑青公子是谁啊?”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像给他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似的,让他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公子怎么又问起他,我告诉你,哪一天你要是恢复了记忆,一定会后悔问起他的。”
“哦?为什么?”
“他呀,他……”他正想说什么,突然外面有人高喊道:“郡守大人到!”
我一愣间,一阵脚步声急急地响起,一个人走进门来,嘴里还说着:“他醒了吗?”
我一看,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方脸虬髯,浓眉大眼,一身华丽的黑衣,头挽高髻,仪表堂堂之中透着一股威严。
这位大概就是郡守大人了,刚才偌嵇好像刚刚说过,这里是郡守的府邸,也许我该有点什么表示吧,但我只是站起身来,接下来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只是杵在当地,愣愣地望着来人。
倒是偌晏当即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叫道:“参见大人!”
他却是没有在意,一见我站在那里,立刻迎了上来,非常关怀地问道:“墨晏,你觉得怎么样?”没等我反应,又回头问偌嵇道:“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偌嵇起身盘坐着,一拱手道:“已经来看过了,说仍然有些心志恍惚,开了药,须服两日再看。”面色一本正经,却是完全没了和刚才和我说话时那副轻松嬉笑的模样。
“是吗?那快快坐下!”郡守大人回头又对我说。
之后随我坐下,朝偌嵇一挥手,他就知趣地退出了门去,关上了房门。
见没了旁人,这位郡守大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你没事吧?我听他们说你连偌嵇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看来这府里也不是很大,居然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嗯,脑子里还有些混沌,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我扶着头说。
“连我都不记得了吗?”他不可思议地问。
“这……是的。请大人恕罪!”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罢了,又不是你的错。不过这样的话……你还能……”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意有所指似的,又把话咽了回去,说道,“总之你先安心休息吧,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这个人在说什么呀?我完全没搞明白状况。
他说到这儿,也就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开门对外面候着的偌嵇说道:“公子的病有了起色的话立刻通报我。”
“是!”偌嵇低头应道。
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近而远,一直到它彻底消失,偌嵇才抬起头,一溜烟地跑了进来,问我道:“公子你没事吗?郡守大人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啊!”我一脸懵懂。
他做了一个鬼脸,撇撇嘴。
“话说我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啊?”我问。
“这个嘛,”他也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略带尴尬地说,“我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大前天一早,你非要和其他公子一同去赛马,还不让我跟着,然后我就听说你从马上跌下来摔伤了,抬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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