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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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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找她聊一下,稍微从侧面打听打听刘家的底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这么晚了恐怕不会太容易见到吧,不如明天一早再过来吧。

想到这儿我转身欲走,却听到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个姑娘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一见到我,惊讶地叫道:“陶勇!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走出来的正是张悦伢!旁边的姑娘年纪更轻,穿着朴素,看着像个丫鬟。

悦伢满面笑容,就像遇到救兵一样跑过来,转身对那丫鬟说:“行啦!你就跟爹爹说,有朋友陪我去,不需要你了,不就行啦?”

那丫鬟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悦伢却朝她一挥手说:“行啦行啦,很快就回来了!”然后拉着我就走。

我这儿还有点发愣呢,她却一拍手笑道:“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不然想甩掉她还真是不容易呢!”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见她只是向前疾走,却不知道目的地为何处。

她停下脚步,很惊讶地说道:“今天是夏至节啊,当然是去夜市看表演了,难道你出来不是为了去那儿吗?”

夏至节?是“冬至饺子夏至面”那个夏至吗?我有点发愣。

“看来你老家不过这个节是吗?走吧,带你开开眼去!”悦伢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拽着我就走。

还想问她刘家的事呢,这要是去了闹市,哪还能问什么哪?可是看她兴奋的样子,怕也不是讨论什么严肃的话题的时候,不妨再找机会吧。无奈之下,只好加快脚步,跟上了她。

她带我走街穿巷,一路上人变得越来越多,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条非常宽阔的大街上,路两边全是小摊贩,路中间挤满了人,摩肩接踵,热闹异常!

悦伢一边走,一边开心地指东指西,给我介绍着那些本地的小吃和各种小玩艺。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饶有兴致地挨个仔细瞧瞧,可是眼下,心里揣着个大事,怎么也投入不了,吃到嘴里的美食也觉得索然无味。

逛了一大阵子,忽听远处传来了一阵鼓声,悦伢喜道:“快开始了!我们快点挤过去占个好位子吧!”

我一边左挤右挤,踉呛地跟着她,一边问她:“什么快开始了啊?”

她说:“祭神表演啊!”

哦?这个倒是很少见的,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祭的是什么神呢?我好奇起来。

又走了一段,已经完全挤住走不动了,只能被动地被人潮带动着向前涌去。就在我觉得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人群哗地散开了,我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广场一样宽阔的地方,借着四面火堆放出的火光,看得到广场四面和中心都立着大概一抱粗的木头柱子,上面雕着花纹,看上去像是龙盘在上面一样。

虽然广场四周围着很多人,但是大家都没有进入到这些柱子所圈住的范围内去。广场中心的柱子旁,站着四个****上身的大汉,都背对着柱子站着,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手杖一样的东西。

“陶勇?喂,陶勇!”我正在愣神,听到悦伢在叫我。

“啊?怎么了?”我问她。

她伸手向下一指,说道:“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低头一看,我的右手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似乎是刚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时候,怕和她走散才下意识地抓上去的。

我赶紧缩手,连连点着头赔礼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嫣然一笑道:“没事,如果不是你拉着我刚才差点儿被挤倒了!”

“人太多了,以后再来的话早点吧,这样挤太危险了。”我说。

她笑望着我说:“明年,你还陪我来吗?”

呃,我立刻觉得这是一个不适合展开的话题,连忙指着中心那几个人问道:“中间那些人就是待会儿要表演的人吗?”

她也不在意,摇摇头说:“不是,一会儿大祭司会过来。这些人只是负责保护大祭司的。”

“大祭司?是什么人啊?”我问。

“是专门主持每年的祭神仪式的人,很神秘,没有人见过他真实的样子。”

我本想再细问,听到人群中一阵骚动,很多个声音在说:“大祭司来了!”连忙伸长了脖子向场中望去。

只见从广场一边的甬道里走出一群人来,每个人都穿着宽袍大袖、红底黑边的衣服,头上扎着高高的发髻,为首的一个人装束和其他人差不多,但是可以看出明显是被簇拥着的,脸上还戴着青色的面具。

当他快走到广场中间的柱子前时停下了脚步,随着鼓声变得高亢,慢慢地举起了双手,左手拿着一个镰刀一样的东西,右手拿的带着两叉,像是把剪刀。

之前的四个大汉已经退到四个方位上去,分别在地上画着的一个图形上坐了下来,右手举起手杖,左手立于胸前,闭目似在祈祷的样子。

而大祭司的那些随从们则在广场中心分散开来,以类似舞蹈的方式跳动起来,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咕噜咕噜”如同念咒一般的声音,显得相当有气势。

随着他们的舞动,中央柱子周围的地面上开始出现了少量的白色烟雾,并围绕着柱子开始慢慢地上升,每升上一段,还会轻轻飘动变形,如同一条蛇蠕动着向上爬一样,周围的人群中大概还是有人没见过这场面,开始发出惊叹的声音。

等到白烟升到柱子顶部时,突然快速膨胀起来,就像是蛇张开了大嘴一样,引得大家一阵惊呼!

周围的祭司们则停下了舞蹈动作,原地弯腰站着,口中发出不断增强的“呜呜”声。

这时,从甬道中又跑出了六个人,手高高地擎着,手上居然托举着一个人。那个人看着像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一身白色素衣,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一动不动。那六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喊着,把少女带到中央的柱子旁放了下来,她面对着柱子站着,朝那些烟举起了双臂,像是要去拥抱那些烟一样。

带她过去的六个人之中,最后离去的一个伸手好像在她双手上轻抚了一下,就看到一道红色的线开始从她手心慢慢向手臂延伸过去,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红色的小蛇爬上了她的双臂一样!

我这才明白,那红色的应该是血,是有人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才淌到了她抬着的胳膊上!

当即紧张地问悦伢:“这孩子没事吗?不会要拿她活祭吧?”

她摇摇头说:“不会吧,这只是个象征性的祭神仪式而已,如果要闹出人命,官府怎么会不管?”

“不是说祭神吗?神在哪里?”我又问。

“那不是嘛!”悦伢向那中央柱子的方向一指说,“那就是神的化身。”

“是那些烟?你们所说的神就是……”

“蛇神啊!”

她这句话,如同迷雾中突然亮起的灯光一般,让我之前混乱的思路一下子找到了方向!

搞了半天,芮忧斗法时杀掉的那个大家伙,居然是这边的老百姓当做神来崇拜的一种图腾!难道刘家是因为这个才想追杀我们的?!

可是这样也不对,他们要是真信奉这图腾,怎么会悬赏让人去捉拿呢?而且他们事后还特意让人来找芮忧,应该是已经知道她杀掉的是一条蛇了,那应该生气而不是还追着要给人钱嘛!

在我思考期间,广场上的祭祀仪式还在继续着。后来那团烟雾笼罩了那位姑娘,然后从柱子下方又冒出了更多的烟雾,开始像一个大球,后来突然像爆发了一般。刚才的女孩从中间团身滚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白色的面具,站了起来,像是突然充满了活力一样和祭司们一起舞动起来。

整场活动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结束,到后面的高潮部分,大家欢呼着鼓着掌,群情激昂,直到祭司们全部消失在甬道尽头才开始慢慢散去。

往回走的路上,我问悦伢:“你也信奉蛇神吗?我看你好像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激动。”

她想了想答道:“嗯……我来确实只是为了看热闹而已。我爹爹一直对我说,老百姓信那些是为了让饱经风霜的内心有一丝安慰,我们不会去干涉,但是也不会盲从。”

我脑中浮现出了她那个顽皮老爹的样子,不愧是搞科学的,还挺有主见的。

“那你知道那个仪式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我看大祭司手里还拿着镰刀和剪子,是男耕女织的意思吗?”我问。

“什么呀,”她笑着说,“那个是神话里女娲和伏羲手里拿的‘规’和‘矩’啊!”

“这样啊!”真是露怯了,我一个现代人,还没有人家一个古代的大小姐知道得多呢!

她继续解释说:“我爹爹调到河间也只不过几年,有些民俗背景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我私下里翻过一些地方的文献,里面有一些记载说百姓信奉蛇神,是相信蛇神能给它最虔诚的信徒以永生。那个女孩就像是祭品一样,经过敬献自己给神,最后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之类的,我感觉是这样。”

怎么又是长生不老?我皱起了眉头。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中收藏着的血矶炉。如果不是有人对长生不老抱有荒诞的希望,怎会坑得我陶家家破人亡?退一万步说真有这种可能性,也是牺牲了很多人,才去成全了一个人而已!

牺牲了很多人,去成全了一个人……咦,难道说……

第六十七章 哭丧

一直到把悦伢送到家门口,又看着她进去,我都没有再问她关于刘家的事。看之前那两个俘虏淡定的样子,刘家和官府的关系应该是比较紧密的,万一张熬老爷子也和他们有瓜葛,问了反而容易生出事端。

果然这件事情还是要自己查才行。我独自走在深夜的街上,一边走一边盘算着。

走着走着一抬头,怎么前方远处有一片地方隐隐发亮呢?辩认了一下,是东方。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芮忧和王少庭的脸,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一路小跑,向那个方向赶去。

跑到城边时,发现城门已经关了,看到有两个把守的官兵站在那儿,正想着该怎么过去忽悠他们帮我打开门,就见城墙上面匆匆跑下来另外一个官兵,对下面站岗的两位说:“你俩听说了吗?静虚观起火了!”

“静虚观”三个字一下子触动了我的神经,我记得那是章道士所在的那个道观吧!

不知道芮忧他们俩有没有去找章道士,这样一想,心里立刻焦急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冲出城去看个究竟。

刚准备上前,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我肩头一下。大晚上的被拍肩也不是头一遭了,往常我都冷静得很,今天却“哇呀”一声,跳到了两米开外,回头瞪着后方。

只见闫老爹站在那儿举着一只手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是反倒被我的反应给吓了一跳一样。

“老爹!你怎么在这儿?”我惊魂未定地问。

他朝东边一努嘴说:“还不是被这个吸引过来的。”

“听说是静虚观起火了,不知道芮忧他们有没有去那儿,我正着急呢,想过去跟那几个官兵说说看能不能出城!”我一边捂着胸口平息着心跳一边说。

老爹伸手一拉我,快步拐到了旁边的巷子里站定后才说道:“你疯了,这些大城里晚上都是有宵禁的,今天是夏至节才放松了一些。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在街上晃已经很奇怪了,还去和官兵搭话,想找死是怎么着?”

“啊,还有这事,那怎么办?”我吃惊地问。

“当时你不是跟少庭说让他有事发信号吗?你之前有没有看到信号啊?”老爹问。

我本来想说没有,但是刚才挤在人群里的时候,别说一枚小小的信号弹,就算是大炮轰也未必能听得见,我还真是不敢说得那么确定。

两个正在踌躇间,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俩在这儿站着干嘛呢?”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王少庭!芮忧站在他后面,仍然用一种不太友好的神情看着我。

我当即笑道:“太好了,省得我俩翻墙出去了。”

王少庭说:“你们也看到东方的亮光了吧?我们就是看到那个赶过来的。”

我看着这三人心想:这都几点了,远处静虚观失火的那点亮光,也就我们这几个大晚上不睡到处乱跑的人才会这么齐齐地跑来打听情况吧。

“那是静虚观失火了。”我说。

王少庭和芮忧一听这话,也都吃了一惊!先是我们在路上遇到奇怪的暗算,然后静虚观失火,这显然不太像是巧合了。现在我们对刘家知之甚少,我方在明敌方在暗,实在是有点被动。

我先问老爹刚才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他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说:“嗯,这个刘家的背景真的不一般,老太爷是前平原王的养子,曾经风光之一时。虽然自平原王殁了之后举家搬迁到河间,光景大不如前,但好歹也算是当今皇上的同宗,就连河间的地方官也是敬他们几分的。”

我听得有点糊涂,这政治背景问题和我要问的好像离得有点远啊!

老爹讲到这儿,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说:“听说近年来刘家老当家开始偏爱道术,推崇黄老之学,经常有各色法师道士打扮的人出入刘府,名为探讨玄学,实为研究长生不老之术。倒是他们家的少当家叫刘卿的,一直对此表示反感,时常产生一些争吵。

几个月前刘家开始死人的时候,起先知道的人也很少,后来就是他家的少当家通报了官府,又举家搬迁,又悬赏捉鬼,才搞得近人皆知的。”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不想早死的老子,和一个不想长生的儿子。我沉吟着。

他们三人经常见我如此,也不打断,就那样盯着我,等我突发奇想。

过了一会儿,我又转向王少庭问道:“你们俩刚才去哪儿了?有什么收获吗?”

王少庭看了看芮忧,芮忧却不作声,他只好说:“我们去了刘家大宅,发现昨天晚上被消灭的那些蛇已经全部都不见了,到处都像是被打扫过一样,非常干净,连一点残留的血迹都没有。”

我听他这么说,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刘家人特意跑来找芮忧,还特意炫耀了一下在本地的势力,难道是想赶快打发我们走,免得我们再去那大宅发现些什么?

连忙又问:“你们有没有在宅子里找一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王少庭点点头说:“找了,那大蛇从正屋中冲出,我们猜想正屋下可能就是蛇穴所在的位置,想过去看一看,发现已经完全被土填上了。”

他回头看看芮忧,好像在等她补充,可是芮忧看了我一眼之后一扭头,根本不搭腔。他只好接着说:“嗯……芮忧说她昨天晚上刚到那儿的时候就已经在正屋里查过了,那时只是觉得那里是阴气聚焦之所,猜想问题就出在那儿,但没等细查,章道士就已经到了。”

好可惜啊,那天因为急着带章道士回去救治,我们没有倒出空来仔细查看蛇穴,只想着第二天再抽时间去,没想到居然有人善后的速度如此之快。章道士,说起他来我倒是想起,他当时提醒我们快走的时候是察觉到刘家人会对我们不利了吗?那静虚观大火之前不知道他有没有提前逃走……

正思考着,又和芮忧的眼光想遇,她快速地将视线躲闪开,仍旧是不理我也不说话。

唉,女人啊,我感慨着无奈地说:“姑奶奶,那功夫我是顺口胡说的,这一晚上我可是为了查清这事东奔西跑快累散架了,你不同情我就算了,还拿眼睛瞪我,知不知道被女人瞪是会倒霉的?”

她哼了一声说:“你倒霉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了,咱们不去一个地儿吗?不坐一辆车吗?平时不坐一桌吃饭吗?不在一个屋睡觉吗?……还确实不在一个屋睡觉……”我故意说。

她一听,又羞又怒,举拳过来就要打我,我赶紧往另外两个人身后一躲说:“再打,再打好主意就没啦!”

“什么好主意?”她愣了一下,停下来问。

“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有意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如去刘家现在住的地方走一转儿怎么样?”我饶有兴味地望着他们说。

“你是说,悄悄潜进去?”王少庭问。

我摇摇头说:“不,直接从大门进去!”

第二天一早,我出现在了刘家新宅的门口。

我还是我,但是形象已经完全改变,上身穿了一件素色斜襟小褂,领口附近还别了一条皱皱的帕子,头上挽起低低的发髻,但留了不少黑白掺杂的乱发下来,加上半围着的头巾,几乎遮去了半张脸。脸上不仅涂得黑黑的,还堆满了皱纹,加上弓身跛行,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各种脏乱差的老太太……是的,还不是老头儿,而是一个老太太!

这纯粹是芮忧原创,非说如果是老头还是容易让对方有防备,非要老太太不可,就把我从头到脚一阵拾掇,炮制成了这般模样。

但是惨的还不止我一个人,我面前的小车上还躺着一位用白布盖着,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只手的。如果有人胆敢掀起那白布看看,一定会吓得做好几天噩梦!那张脸已经被涂得又是白又是红又是黑,已经完全没有人样儿,比鬼还难看,但是不得不说,非常像是重伤身亡的,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个死尸的扮演者,当然就是王少庭大少爷了,既然已经成功扮演过一次尸体,这次怎能不友情出演呢?

而后面推车的这位戴着斗笠的农家汉,则是经常负责各类后勤工作的闫老爹了。

至于芮忧,却说需要有人远处侧应,此时不知道躲到附近的哪棵大树上去了。为了不让发型乱掉露出脸来,我还没办法抬头去张望,只能在心里这样猜测。

走到刘家新宅的门口一看,虽然不及之前的大宅气派,但是却也清雅别致得很,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

老爹把车往门前一停,我就一头扑到了王少庭身边,一边捶着大腿一边细着嗓子大声哭喊起来:“哎呀,我的儿子啊,你怎么就去了呢!让你老娘我今后可怎么活啊……”

才喊了几句,大门“吱”地一声打开了,出来了几个家丁和丫鬟,看到这场面都呆住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有了观众,我哭得更来劲了,直着脖子叫道:“儿子啊,就算你忍心丢下老娘,怎么忍心丢下你那没过门的媳妇儿啊……你那媳妇儿是有点刁蛮,打人很疼,可是做饭多好吃啊,还对你那么好,你这么走了,以后谁敢娶她啊……”

听到我这套不着调的词儿,老爹的脸上憋不住出现了一点点笑意,他赶紧一低头一扭脸,以免被人家看到。

而面前的王少庭脸上蒙着的白布也出现了微微的颤动,感觉到了他难以控制的呼吸。我赶紧趁装哭趴到他身上小声道:“喂,装死装得像点,不要出气儿啊!”

只听他用极其痛苦压抑的声音低声回道:“那请你不要胡说八道好不好?……”

我正在心里暗笑,大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天见到过的刘丁。

这人见过我,我不敢正面看他,冲过去一头扑到他脚下哭道:“您就是大管家吧,我儿子昨天替你们办差事落得如此下场,你们一定要还我一个公道,今天不见到你家主子我是不会走啦……”

他果然走到推车旁边,一掀白布,又马上盖上了,回头问我道:“这是刘大庆还是刘二狗?”

“正是二狗啊,我可怜的儿啊,他昨天就跟我说我去追什么马车,谁知一去就变成这样了啊……”我哭道。心想,原来昨天那两个人叫这名字,不知道刘丁有没有见过刘二狗的娘,如果是知根知底可就当场穿帮了。

没想到他听到“追马车”几个字,当即变了脸色,匆匆对身后的下人说:“快把他先推进去,在这里闹成何体统!”

老爹推起小车刚要往门里走,刘丁对他一挥手说:“你不用进去了。”立刻有人过来接替了老爹,把王少庭推进了院里。

我跟着进院,和老爹一错身的工夫快速地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没关系,我们还有方案B。

第六十八章 落网

跟着刘丁一起进了院,听到他对推车的家丁说:“推到西跨院去,我马上就到。”

我们就被领到了西边比较僻静的一处院子,然后他们都离开了,只剩我和王少庭两人留在那儿。

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环境倒是非常好,坐北朝南有三间房,院子里种了不少花,靠墙边还有一棵非常高的大树,茂密的枝叶刚好把院子遮住,院子一角还有些石桌石凳。

我刚才一边装作哭哭啼啼一边故意歪歪斜斜地走路,消耗了不少体力,见四下无人,可算是可以稍微休息了一下了,于是一屁股坐在那石凳上,用手帕扇起风来。

一动胳膊,触碰到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回想起来,刚才如果刘丁当场拆穿我不是刘二狗的娘,我也不会示弱,而是会用这把匕首给周边围观的人上演一出逼宫,抓住刘丁,以公布他们家的丑事为威胁,逼他带我去见他家主子。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不过是家属大闹不负工伤责任的老板家那出戏码罢了,应该也不会有人上来干涉的。

看看我自己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再看看躺在那儿盖着白布的王少庭,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但是那两个真正的去追击我们的刘家家丁,已经被我们就地葬在那附近的山上了,总不好再去挖出来用吧。

接下来的事情我的预测是这样的,如果这家的少爷是悬赏捉蛇的主力的话,那他想追杀我们的动机应该是不足的。相比之下,信奉蛇神长生术那一派的老太爷倒是嫌疑极大,如果听说派出去的杀手死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个棘手的家属,应该会出面问个究竟,早点摆平这件事的。

自从我们跟刘家发生瓜葛以来,他们一直躲在暗处,隐藏得这么深,就算我们暗中来探他们家的宅子,也未必会有什么发现,要把事情搞清楚,只能让他们直接暴露在阳光下,所以我想来想去,直接面对面地谈虽然有些冒险,却是最解决问题的了!

再说,除了做好心理准备之外,我也早就把一些必要的应急用品都带在身上了,什么刀啊、迷香啊、蒙汗药啊只要有必要全往他们身上招呼!我是流氓我怕谁?而且他们以为只是个死人的王少庭,虽然武功并不出众,身上却带着足以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杀伤性武器,应付个十几二十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这就是我的方案B。

正踌躇满志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我这个演员相当的敬业,赶紧扑通一声又跪到车边,继续大哭起来:“哎呀我的儿啊……”

一低头一抬头的工夫,院外进来三个人,除了刘丁和他那个跟班的小僮之外,还有一个,是刘老太爷……哎呀不对,这么年轻,难道是刘少爷?

“呜呜,哎呀……”有些出乎我意料,一时不禁连哭声都有点卡壳了。

“少爷,在这里……”刘丁这样叫着,果然那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叫刘卿的刘家少爷。

我见刘少爷走近,赶紧冲到他身旁,扯着他长衫的下摆叫道:“少爷啊少爷,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我儿上有老下有小,这么一走,全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被我扯得歪歪斜斜,着急地叫道:“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刘丁也着急地想过来拉我,嘴里说道:“哎,有事说事,不要拉拉扯扯的!”

我见外人干扰诸多不便,掩面闷声地对刘少爷道:“让他们都下去,我要和您单独说。”

刘少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让刘丁他们退下了,只剩下他和我们站在这个别院里。

他紧接着问:“你要说什么?”

我见时机已到,直起身子站起来,把头上的装饰往下一拉,用那皱巴巴的帕子把脸一抹,冲着刘少爷一笑说:“刘少爷你好,认识我吗?”

刘卿眼见如此大变活人,表情显得极其惊愕地打量了我半天。我们素未谋面,我以为他会认不得我,就算认得,也可能为除掉我们没有成功而变得有些恐惧,没想到他眼光中却突然闪现出惊喜的光茫,惊呼道:“陶之焕!怎么是你?”

陶之焕……好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我始料未及,也惊讶地看着他。下面准备好的台词也咽回了肚里,本来计划好的优势场面完全失去节奏了。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刘卿,几年前我爹去京师的时候还专门去你家拜访,咱们那时见过啊!哎呀,得有七八年了吧,时间过得好快啊……”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嘴里一连串地说道。

我当然无法给他任何积极的回应,反倒是心念一转,想到了当初在杜子峰手底下吃过的亏,警惕了起来,淡淡一笑说:“呵呵,还真记不大清了。”

他笑道:“嗨,算了,太久不见了,我们需要好好聊聊,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聊。”

一听他这么说,我突然觉得何不利用一下这个局面呢,就顺势提议道:“即使有缘重逢,不如先去拜访一下伯父可好?”

他稍稍怔了一下,之后马上说:“当然好了,那就先去见见他吧!”之后一拉我,转身欲走。

才走了两步,又像刚刚想明白似的回头诧异地说:“对了,你怎么会这副打扮,还掺和到这事里头来的?”

我笑着揶揄他道:“听你们家的管家说,这河间郡范围内就没有刘家不知道的事不是吗?你还用问我?”

他听了一愣,紧接着有点尴尬地说:“那都是下人顺嘴胡说的。看我回头责骂他!”

我轻轻一扭身,不露痕迹地甩开他的手,说道:“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说遇到了点麻烦,叫我过来帮个忙。”

“什么麻烦?”刘卿问。

“说是在刘家老宅中发现了一些东西,紧接着就被人追杀。”我一边不动声色地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对面这个男人脸上的蛛丝马迹。

“我们家的老宅吗?发现什么了?”他问着,除了吃惊之外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要么他就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演技实在太好了。之前听一个当警察的哥们儿讲过,和外国人相比,中国人因为天性比较含蓄,平时隐藏自己的情绪都习惯了,所以想看出罪犯是否在说谎有时候是比较难的。

“没什么,走吧,一会儿见到伯父再详细说。”我说。

“好吧!”他点点头,在前面引路,我就跟着他一路离开了西院。

走之前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王少庭仍旧隐藏得很好,不敢稍动。这次“他乡遇故知”的戏码待会儿还不定怎么收场呢,不让他卷进来也好。

就算是稍后有家丁过来动他,他也应该能应付。而且主子还没发话,奴才去擅自处理的可能性也不大。

倒是身前这位刘少爷,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知道我是陶之焕,我就很有兴趣与他们父子俩再深入地接触一下,毕竟,这正是我来到这个年代的主要目的啊!

一边盘算着,一边跟随着他曲曲折折地走了一段,路上也偶尔遇到家丁或丫鬟之类,但他都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这人难道真的只是想和我叙旧而已?

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终于来到又一处单独的小院,他一推院门,对我说:“请进!”

我站着没有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大概是猜到了我的疑虑,笑着说:“好吧,我先进!”

我眼见他进了院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跟着走了进去,和张熬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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