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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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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他站起来走过来,满面狐疑地、仔细地看着我,大概是观察一下我是不是易了容之类吧,对不起,如假包换。

“我都说了,撞到头很多东西忘了。”我辩解道。

“其他事情都忘了,唯独记得把血矶炉藏了?如果你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藏在你朋友那儿?”他一针见血地说。

可是我也不是吃素的,当下解释说:“那是我朋友提醒我来着,说这东西是我家的传家宝,不能轻易丢掉。为了以防万一才放他那儿的。”

“我问过杜子峰了,他说你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居然还有其他人能让你记得的?”他又问。

我心下暗暗叫苦,没想到这憨小子到了这个世界当了土匪,还变得如此犀利!我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真是百感交集。

兄弟啊,王建国,好久不见!

“谁知道呢……总之,我是不记得你们是谁了,但是你们要得到血矶炉,就必须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干嘛!”我嘴硬起来。料想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这条最重要的线索。

少年盯着我看了几秒,平静地说:“对不起,如果你不说出血矶炉在哪里,就一辈子别想离开这里了。”

接着他大叫了一声:“来人,把他关到地牢里!”

“喂!”我还想挣扎一下,“至少告诉我你们俩是谁吧?我真的不想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谁手上!”

他正转身想走进去,听到我这句问话,回头冷冷地说:“我是王少庭,他是我大哥邱未龙,这里是未龙山。这回你可记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玩味这几个名字,就被两旁突然出现的几个大汉一路拖着往下走,一直拖到一个洞的深处,扔进了一扇栅栏门。

我躺在地上,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找到了兄弟固然是我一直在盼望的,但是眼下落到这个地步,真不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下。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这个陶之焕之前八成是曾经落在他们手上的。我记得刚来到这里时,是以一副极其狼狈的样子睡在山里的,那个叫什么邱未龙的土匪头子又说起逃跑的话,难道陶之焕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可是血矶炉到底是被他带出去了,还是他就从来没有交出来过,就不得而知了。只要这个关键的信息得不到,我就很难决策,也掌握不了主动。

一切的一切,归结于陶之焕的记忆因为我的出现而消失了!

第三十二章 记忆

说起记忆,我突然想起之前和田歌的一段闲聊来。

当时是我和她说起我梦见那个被炸死的仓库保管员的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没道理会梦到他,而且那么清晰具体,想起来真的很恐怖。

田歌却笑着说:“师兄你知道吗?人通过五感获得的信息都是存放在大脑里的。平时你能想得起来的那些事,只是大脑所储存信息的冰山一角,不止,可能只是冰山的一个小碎冰茬儿而已。你觉得你没见过他,但你们可是一起被救护车运来的哦!车上的人可能也一直在谈论这件事,虽然当时你昏迷不醒,可是你的五感并没有停止接收信息。”

“你的意思是其实他的信息是存放在我的潜意识里了,所以我才会梦到他?”我问。

“嗯……不准确,假如把大脑里的信息形容为一座房子的话,一层就是你平时用得到的那些信息,二层到一百层,放得是那些你很少会用到,但其实一直从未消失过的信息。

你说的潜意识,则是地下一层所保存的信息。之前我们还说过储存在血液细胞里经过遗传而获得的信息,可能算是地下一百层的信息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它们都一直在那儿,只不过不一定反映在你的大脑里而已。”她解释说。

“哦!”我似乎是明白了,顿时觉得,一个人脑袋里居然装这么多信息,负担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田歌最后还说了一句:“现在科技已经很发达了,可是科学界还有三个谜团一直没有解开,你听说过没?”

“什么谜团?”

“生命、大脑、宇宙。”

“哦,如果这三大谜团都被我解开了的话,岂不是我要成为地球上最伟大的人了,哇哈哈哈!”

田歌看着我调侃地说:“那你就可以成仙了。”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我突然想到,既然只要经历过的事情就会储存在大脑里,那么陶之焕之前的记忆应该也还是在的,只不过因为我的意识掌握了主动权,那部分记忆被封存起来了。

想到这猛然灵光乍现:如果我能做个梦的话,说不定他的记忆会在梦中出现呢?

可是不巧的很,我真的很少做梦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更是一次梦也没做过。就算理论上讲得通,要实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心里突然焦急起来,思绪也开始紊乱的时候,右肩猛然一痛,痛感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样,一下子让我怔住了。

王少庭年轻的脸开始出现在我眼前,那种冷漠的神情让我一百个不自在。血矶炉到底怎样我现在也不是特别在乎,但我无法不去在乎和兄弟的关系变成这样。所以现在必须冷静,冷静才能想到解决办法!

梦,睡眠……我记得李师傅和我讲过这个话题。中医上认为,睡不着是血不归心,睡着了之后有梦是魂不归肝。说白了就是到了晚上,血液需要通过肝脏来过滤积累了一天的毒素,并将新鲜的血液送入心脏,这样人才能保持一个良好踏实的睡眠。

但是如果这个过滤毒素和送血归心的过程执行得不顺利,人就会睡不好,比如:晚上11点到1点是肝解毒最重要的时刻,在这个时候不睡觉的话……

有了!我高兴地跳了起来!

刚才他们拖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正好是月到中天,差不多快到午夜的样子。我现在本来已经心浮气燥,如果再加把火的话,这个梦一定是可以做出来的!

看看周围,像是一间简陋的石室,空间也不是太大,当下趴在地上开始做起俯卧撑来,做了几百个,累得全身酸软的时候,又站起来原地做蛙跳,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的时候,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了地上,感觉浑身已经像陷进烂泥一样动弹不得,只是喘息个不停。

时机已到,连汗水都来不及抹去,我就开始闭目养神。快速的心跳声还在耳边咚咚连响,正好如同催眠的鼓点一样,助我一臂之力,脑袋开始变得晕乎乎的……

这是哪里?一间十余平米的小屋子,里面放着三张双层铁床,床上的被子也没有叠起来,乱七八糟地堆着。屋子正中是一张长方形的铁桌子,上面零乱地放着很多东西,地上也全是纸片、旧毛巾、袜子、铁皮水壶等杂物。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要离开这儿,马上走,于是就不知道从哪扯出来一个箱子,开始把东西往里放,我的百宝囊、我的武侠小说、我的存钱罐……可是这些东西都在哪呢?我在屋子里到处乱翻,也还是找不到。

外面不断有人在喊我:“快走!时间到了!快走!……”声声催促让我心乱如麻。

最后我被人拉出了屋子,往外跑去,我心里想:不对,还有重要的东西的没带呢!可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没带了!

到了宿舍门口一看,外面已经是汪洋一片!大洪水正在慢慢地涨上来,已经差不多齐腰深了。旁边有人说:“有船了有船了!”

只见远处有闪烁的灯火开始出现,慢慢逼近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船,而是一张木筏。木筏上站着一个长发女人,一只手拿着撑杆,另一只手拎着一只油灯,面容在油灯的微光中忽现又隐去,看不真切。

我才发觉现在竟然是晚上,没有月亮,天上缀满繁星。

旁边的人都纷纷上了木筏,我却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不行,如果大水把这里淹没的话,我的东西就没办法回来取了!必须要把它带走!

木筏上人都在喊我:“快上来!这是唯一的木筏,你不走就再也走不了啦!……”

可是我不理他们,转身拼命往回跑,这时我想起来了,我忘记拿的是我的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全家照的唯一一张合影,没有底片的,必须带着它走!

跑回宿舍,屋子里已经全是水了,还好我住在上铺,跳上去一看,照片就放在床头的木架子上,一把抢了就往外跑。

再次跑到外面的时候,木筏已经漂远了,但却还能够清晰地看到上面的人在向我摆手!我站在台阶上望着他们的时候,突然看到水里跳出了巨大的黑影,扑倒了拿油灯的女孩!女孩好像在向我伸出手臂求助,可是四周又变回黑暗,我只听到无数惨叫声不断传来,但是什么也看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周围变作一片死寂。

周围水位越来越高了,怎么办?我这才想起来,我不是会游泳嘛!为什么不游到高处躲避呢!可是又想,不行,照片遇到水就废了,得想个办法。

琢磨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有了,我把它放在帽子里,我游泳的时候头一直伸在外面,不就不会湿了嘛!

当即照此办理,开始在水里游了起来,哪里比较高呢?不如就往我们学校的后山游好了!那上面还有我们种的自留地呢,说不定还能找到吃的!于是更加奋力地朝隐约能看到的那座山峰一样的影子游去!

游出了一大段,感觉离那影子越来越近了,猛然又有了一个想法:糟了,刚才袭击了其他同学的那个黑影不知道是什么?我现在下到水里,岂不是也容易成为它的猎物?

刚想到这里,眼前的影子那起伏的线条突然蠕动起来,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山,而是一个巨大的怪兽,正在朝我张开血盆大口,我像被卷进了漩涡一样,开始身不由已地向它漂去,紧接着身体一沉,向一片黑暗深渊坠落了下去……

浑身一个激灵,我惊醒了过来!

下意识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脸,触感温暖实在,只是额头已经汗湿,才明白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梦,而且一切细节还记得相当清晰。

第一感觉是有点失望,还以为一旦有梦,陶之焕的记忆就会自己跑出来呢!但是我梦到的那些环境、人物和物品,都是我曾经的那个世界的,根本都不是东汉的东西嘛,能有什么鸟用?

唉,一时有点泄气,躺在那里长吁短叹。

但是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之后,有一个念头开始在心里呈现:那个梦虽然混乱无比,但是其实还是有一条主线的。主线就是,我有一个必须保护的东西。

在我那个世界里,我最想保护的是什么呢?我陶勇身无长物,一向独来独往,无奔无挂,如果说到了生死关头唯一有放不下的东西,大概也就是亲情了吧。

那么这个世界的陶之焕呢?如果大难临头的话,他会想要保护什么呢?

“啊!”我突然明白了,忍不住大叫起来!

是血矶炉,这个梦一定是在告诉我,陶之焕在豁出性命保护血矶炉!

我把双手握成拳,借着不知道从哪里透进来的微光,可以看到手背凸起的血管。不管细节有何不同,这个身体里所流的,是陶家的血,我虽然不能窥见陶之焕的记忆,但他的这份陶家人独有的执著,却穿越了千年的时空,准确无误地传送给了我!

只不过,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被提取到大脑的时候,为了避免意识的混乱,会倾向以一种自己所熟悉的形式表现出来。说不定任何梦境中都存在着潜在的逻辑,都在提示着什么,只不过因为它的这种隐晦,而使大多数人忽略了它们而已。

陶之焕很可能是在逃亡的过程中有意或者无意地接收到我的意识的!

甚至于很可能,陶之焕也曾经和我现在一样,被投入了这个地牢里!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我是陶之焕的话,在身陷匪窝的时候会做什么呢?如果找到机会逃离这里,第一件事又是做什么呢?……

我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已了然于胸。

第三十三章 响马

心里打定主意之后,自然可以安然地呼呼大睡了。正睡得香的时候,听到有一个声音叫着:“喂,起来吃饭!”

不得不说,这是叫我起床最好的办法了!我开心地跳起来一看,一个瘦小的、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栅栏门外,正在打开门上的铁锁。外面好像已经天亮了,有光线照了起来,看得见地上放着一个托盘,盘里放着粥、馒头和咸菜。

他打开了门,把托盘推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我岂肯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叫道:“小兄弟,辛苦啦,每次都麻烦你给我送饭!”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稚嫩的小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有点儿像同情,也有点儿像厌烦。但是并没搭话,又要走。

“你这么小年纪,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看到外面那些人骨头架子不害怕吗?”我没话找话。

他转身面向我,双手一叉腰,眉头带着怒气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多话啊!有吃的还不赶快吃!”

我赶紧点头道:“行行行!我吃就是了,不过一会儿你还得再来拿这盘子碗的多麻烦,不如在这儿咱俩聊聊天?我吃完你就顺便拿走?”

他瞪了我一眼,走到外面去,锁上了门,但却没有离开。

我心里暗笑,听这小哥的口气,果然如我所料,陶之焕以前是在这里待过的。

不过这土匪窝管理也太松散了吧,居然叫一个孩子来开锁送饭,当我陶勇是吃白饭的嘛!

但是我稍微盘算了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轻举妄动。就算我现在从这里逃走了,下一步还是不知道怎么做,不如顺藤摸瓜,和这班土匪来较量一下吧!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我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虽说只是清粥小菜却有万分的吸引力,当即大吃大嚼起来。时不时偷眼看一看那个孩子,只见他在旁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表情有些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天我见到你们那个王当家的了,那么年轻就能管这么多事啊,真是厉害啊!”我一边吃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

“是啊!”那孩子说,“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他和那个邱当家,谁更厉害一些哪?”我问。

明明就是套话,他却不疑有他地说:“他们不太一样,没办法比较。”

“是嘛,怎么个不一样法儿?”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天真无邪一些,以至于自己听了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大当家的武功好,二当家的聪明。他们俩都是未龙山的英雄!”他答道。

虽是几句简单的描述,但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百分的赞扬和崇拜。可是土匪算哪门子英雄呢?哪有英雄贪图别人家的传家宝,还随便把人关到地牢里的?我有点不服气。

“那你呢?能和英雄在一起,想必你也很厉害吧?”我又问。

听到这种没来由的赞美,他脸上稍微出现了一些羞涩,接着说:“我现在是不能做太多事,但是将来我一定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的!”

“可是你敢杀人吗?他们一定杀了很多人吧?”我可不希望一个孩子把成为土匪定位成他的理想。

“他们……他们杀的都是坏人!”他急切地辩解道。

“那些挂在架子上的,都是坏人?”

“那是假的……反正他们都是好人!”

“哦,原来是这样!”我低下头喝粥,以掩示自己的笑。

一个这样没心机的孩子居然出现在这里,简直是太不协调了,加上他所说的,看来这未龙山还另有玄机啊,不一定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回来啊?”孩子突然反问。

“我……是被人骗回来的。”我搪塞道。

孩子看着我,脸上又现出了刚才那种复杂的表情,过了半天才说道:“你家人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不要怪未龙山,我们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我家人?”我很诧异。我很想直接问他:我家人怎么了?但是眼下却不能这么冲动。被任何人察觉到我不是百分之百的陶之焕,都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眼下只能不动声色,忍为上。

所以我淡淡地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说:“我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它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的。”

孩子叹了一口气,沉默了。我也没再打扰他。

吃饱喝足,我感激地对他说:“谢谢你哦!”

他又打开了门走了进来,一边拿起餐具一边说:“奇怪,你这回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变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上次在这儿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嘛。”

我愣了一下,看到他打算离开,急忙喊道:“去告诉你们二当家的,我打算告诉他答案了!”

送饭的孩子带着我走到地面上的时候,我发觉已经日上三竿了!昨天晚上的火堆已经熄灭,大鼓还放在原处,鼓手却已经不见了。向周围看去,才看出这个山寨盘山而建,这包括未龙阁在内的一块平地,只是山腰间的一处平台,向山上看去,这样的平台好像还有好多个,远远看到很多带有龙形标记的旗帜在飘动。

又看到火堆旁架子上挂着的人骨,我心里说不出来的好笑。原来土匪也会玩虚张声势这一招,拿一些假东西来吓唬人,骗我一个外行当然没问题,但万一被别人识破,传到江湖上,岂不颜面扫地嘛!

更吸引我的眼光的,是正从山寨深处走出的一支马队,头马上坐着一个肌肉发达的大汉,头上也像邱未龙一样编了一些小辫子,但是当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纹龙形的装饰的位置并不在脖子,而是在小臂上。

关于这个刺青的位置问题,我倒是在小说里看到过一些说法。山匪也好,帮派也好,如果有统一的图腾,往往在组织里地位越高,纹饰的位置离心脏越近。如果地位相当,则在前后心相当的位置刺一个对称的、或者相似的图案以作区别。从这个人刺青的位置判断,大概他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头目吧。

不过我一直觉得奇怪的是,如果万一将来他升职了,那刺青可要怎么办才好呢?

他后面还跟着十几匹马,快走到山寨门口的时候,他挥手让后面的人都停下来,从马背上的背囊里取出一支鞭子来,足有两米多长,油黑发亮,一看就结实异常,鞭尾还有华丽的流苏坠饰。

只见他坐在马上,右手将鞭子高高扬起,嘴里高高地吆喝了一声,然后大臂急挥,将鞭子舞动起来,鞭梢穿梭在空气中,发出极其清脆而响亮的“噼啪”声!

跟在他后面的人听到鞭声,也跟着一起高声吆喝,马儿们也开始不安地原地走动起来,一时间蹄声杂踏、人声鼎沸、风尘飞扬,气势令人震撼!

这样过了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山寨大门吱呀呀打开了,他们一群人就纷纷打马绝尘而去,不到一会儿已经不见踪影!

这种场面还是头一回见,我觉得新鲜极了!问身边的孩子说:“这个叫什么?好威风啊!”

他却用一种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这你都不知道?难道你从来没遇到过响马吗?”

“响马”这个词我从芮忧那里听过,原来是指土匪啊!我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无知,需要见识的还很多啊!

走进未龙阁,这次却是改走了右侧的楼梯,虽然感觉格局编排和左侧楼梯那边差不多,但是真正走到里面,发觉并不是放着桌椅的那种大厅,而是一间类似书房一样的地方。靠墙边的位置有很多木制的架子,放着很多皮子,纸、笔、书简和刻刀等物,中央是一个宽阔的台子,上面什么也没放,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而我特意来见的王少庭,正站在门正对的那面墙前,看着墙上的一副画。

这场景不知道怎么的让我想起了和王建国一起在田老师家地下室碰到的那些事。王少庭,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估计他听到我进来了,却并不回头。我只好向他走了过去,一走近才发现,墙上挂着的并不是画,而是一副皮制的地图,而且虽然画得非常简单,却一眼就看出是中国地图。

看到这个时期的地图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甚至于顾不上和他说话,我也认认真真地看起这副地图来。

原来,幽州果然是现在的北京、天津和辽宁南部一带。我数了数,地图上一共十三个“州”字,看来东汉的地盘就是这十三个州,除去现在的西藏、内蒙、东北,占据着中原和江南、四川的大部分地区。国土的形状,看起来就像一个展翅欲飞的雄鹰一样。

大概就在如今的河南省范围内,用比较醒目的颜色写着“雒阳”两个字。和我认识的汉字有点区别,但我猜应该就是东都洛阳吧。

转头看看王少庭,他的眼神里一如昨天一样冷,冷到看不到一丝情绪。同时我发现,他的眼光长时间地落在洛阳附近,许久未曾移动。

“说吧。”我正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他却突然开口了。

“血矶炉对我陶家来说,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慎重。”我说。

他仍然盯着地图,看都不看我一眼,好像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昨天我确实有些东西忘记了,现在全想起来了,”我接着说,“东西不在我朋友那里,我把它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王少庭仍然不看我,简单地问道:“在哪里?”

“在西平镇附近的山上。”我用坚定的语气说。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了我两秒,然后喊了一声:“鹦子,告诉外面给我备马。”

第三十四章 双重身份

早上给我送饭的孩子在门口一闪而现,大声应道:“是!”原来他的名字叫鹦子。

下楼的时候,我忍不住说:“你们这里怎么还收这么小的孩子?他这么大还应该在学……呃堂里读书不是嘛!”

王少庭走在我身后,像没听见我的问话一样,沉默不语。

“我看你也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呢?”我又不死心地问。

继续沉默。

我接着问:“你怎么这么不爱说话啊?你这样怎么管理手下啊?”

这回他终于有反应了,但是声音冷得像冰一样:“鹦子,找个东西把他的嘴封起来!”

“好好!我不说了!封了嘴我怎么告诉你东西在哪里啊!”我嘻皮笑脸地说。

回头看了看他的表情,仍然是冷若冰霜。

真没想到,这辈子的王建国居然是这么铁板一块,我不禁在心里叫起苦来。

到了院子里一看,已经有几匹马等在那里,个个养得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快马良驹!王少庭一翻身骑上了其中一匹,又一挥手,旁边的一个壮硕的小伙子走过来骑上了另一匹,他回头看看站在原地的我,奇怪地问:“怎么还不上马?”

我把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别逗了,我哪会骑马啊?”

他眉头一皱,骑着马走过来,朝我一伸手说:“上来吧!”

我刚想伸手去拉他,他却把手缩了回去,我只好搬着马鞍子,搭个马蹬的边儿,费了半天劲才终于爬了上去,坐在了王少庭的身后。

山寨大门打开了,他拉起缰绳,用脚一夹马肚子,马儿就扬蹄向前奔去。那个壮小伙子也在我们身后一起跟了出来。

我一看,这是还叫了个保镖啊!敢情还是对我有所防备的嘛!

当时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我是一路向东走的。昨天杜子峰拉着马车带我走的时候,迎面看到夕阳西沉,应该是沿着大路向西走的。现在我一说东西在西平镇,王少庭就开始驱马向朝阳初升的方向走,看来那座山应该就在山寨和西平镇中间的某处,而且是在路北。

经过那段两山夹一沟的时候,我抬头一望,发觉这两座山真的很高,山腰还有一些薄雾缭绕,完全看不清山顶,如果在山上布置一些滚石之类的机关,几乎没有人可以从这里安然通过。天然隘口,易守难攻,真是土匪窝最佳的大门了!

走了一小段路,与一条相对比较宽阔的大路合流了,看来这未龙山的所在,是官道旁边的一条岔路。怪不得芮忧说远有胡人近有响马,老百姓富不起来,只要土匪控制了这条交通要道,想把比较值钱的物件运到镇里那是难如登天!高端商业发展不起来,镇子的经济怎么能好得了。不知道官府怎么会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的。

王少庭稍微偏了偏头,大概是看出我正东张西望心不在焉,警惕地问:“你真的把东西藏在山里了?哪座山?”

“嗯……就是……前面那一座!”我随便向远方指了一指。

他把头又转向前方,但是我意识到他开始有所怀疑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开展计划了。

又骑出一段,我突然捂住肚子哀叫起来:“哎哟!”

王少庭轻轻一带缰绳减缓速度,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我的肚子好疼!”我用手拼命捂着肚子,弯下腰来,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就是这时,后面的壮小伙也驱马赶了上来,问道:“二当家,怎么了?”

就在两马交错的一瞬间,我突然扬起捂肚子的那只手,把手里一包细粉直接扑到壮小伙所骑的马鼻子处,同时右脚一踢他的马腹,马儿吃痛又遭粉尘刺激,顿时惊叫着向前跑去。

几乎与此同时,我的左手已经把白石英架在了王少庭脖子上,一边说:“别动,这东西很锋利的。”一边腾出右手夺过他手里的缰绳,一夹马肚子,向前急奔而去!

壮小伙的马跑了几步已经前蹄一弯,摔倒在地,虽然他立刻跳下来又抚又叫,但那马已然被我的迷香迷倒,没法再骑了。

而我们的马已经超过他,撒开四蹄跑出了很远,任由他腿脚再怎么利索也是追不上了!

王少庭微微仰着头,不敢稍动,但目睹了这番变故,还是显得有些意外,嘴里说道:“你……你在骗我。”

“不完全如此。”我笑道。

这倒不是瞎话,我对他唯一说的谎,无非就是“我不会骑马”这件事和“肚子疼”那个老梗而已。我老家那个地方就是半个农村,像我这种天生的调皮鬼,别说马了,牛啊羊啊,甚至猪都是骑过的!虽然骑术肯定不如这些靠它吃饭的响马们高超,但是初级的驾驶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其实现在我完全可以把王少庭推下马去,自己策马逃走。之所以没这么做,正是因为我想兑现我对他的承诺:带他去找血矶炉。

总觉得,我右肩这个痛不是偶然的,在那个世界,王建国曾经为了救我而被刺穿了手掌,而我当时受伤的位置,刚好也是在右肩。

我很想知道,这种过血的交情,是否经得起时空交错的考验。

“我这个人,答应别人家的事就肯定会做到的。我不杀你已经表明了诚意,你要不要赌一赌?”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好吧。”

见他这么说,我把石英片又别回腰间,双手一拉缰绳,马速又加快了很多。

跑了一大段,本来远离大路的群山开始慢慢靠近来,树丛也变得浓密,虽说当时我刚到这儿的时候两眼一摸黑什么都搞不清,但是在下山的时候,我还是记了路的。眼看着越来越像我当时走下来的地方了,我一勒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我说着跳下了马。

王少庭下了马,把马拴在旁边的一棵小树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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